2GIRL女子拉拉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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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7 02:27:5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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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beginagain 於 2013-3-11 03:5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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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首簡單的情歌幾杯香濃的拿鐵下肚幾本翻了不下數次的雜誌仍在手邊。其實浪費時間不是我所擅長的項目之一,但為了那心愛的人我願意培養。坦白說心愛的人也只是我給她的稱謂,畢竟她跟我頂多是寒暄幾句,因為我是客人她是店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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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小不隆冬再巷弄裡的咖啡館少說也開了五六年的時間,但我走進來卻是在一年前的冬天,我看見了她的身影,寒冷的氣溫下她正澆着花,然後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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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我被吸引了目光接著走了過去。那時連個對白都尚未準備好,有點小尷尬,當她注視着我的雙眼時。在她揚起笑容時問出的第一句話讓我瞬間失色,「不好意思我們打烊了。」說糗也沒有到離譜的地步,只是羞紅的臉讓我無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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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那我明天再來。」這又讓我想起原來沒有預設對白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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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等她回答,自顧自地轉身離開了現場。連想都不敢想她臉上的表情,只能迅速地拉緊風衣口迅速地離開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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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我輾轉難眠,輾轉的是她的臉龐難眠的是我的過失。人家說第一印象很重要,不由得想著我剛才給她的第一印象是否優良?不應該是遜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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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天我提早了去但卻敗興而歸,因為搜尋不到她的身影。當下真覺得自己像變態,但卻又沈溺在她的面容中。後來幾天因為忙碌於是便沒有再踏入那間咖啡店,當真正進去喝一杯咖啡時,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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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風很冷列,太阳的照拂只能看卻感受不到。匆匆的推開了門,撲鼻而來的是濃郁的咖啡味道,店裡頭只有兩桌客人。她低著頭沒有看向搖響鈴鐺的方向,勢必應該再忙。我隨意地選擇了靠窗的位置,抽起桌上放置的點單,沒有很特別的地方,如同一般咖啡館提供的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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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畫了一杯熱拿鐵,接著起身將單子拿到櫃台遞給她。「一杯拿鐵?」她看著單子後詢問我。「是的。」我回應她。「六十五元。」她終於抬頭。我拿了一百元給她,「找您三十五。」她從抽屜內拿出零錢然後放到我的手心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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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失望其實,因為她沒有認出我來。她今天帶著眼鏡,黑色粗框的那種,或許是為了遮蔽黑眼圈的關係我猜。走回座位上坐下,拿出了包包裡的小筆記本,翻開空白處,我寫下關於今天與她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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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幾天我一有空便會去那間咖啡廳坐坐。但可惜的是我仍然沒有和她熟絡到得知她姓名的地步。我把這件事告訴我的好朋友凱蒂,她卻笑笑不答詞,然後說著一堆不干這碼子事情的內容。不知道是天故意捉弄我還是真倒霉來著,為了即將考高中的弟弟,我被老媽叫去外縣市幫忙安頓他的生活。而這一去便再回來便是兩個月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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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一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咖啡館報到,但她不在那。我暗想也許今兒她剛好放假去了,但接連好幾天仍然沒有看見她。這頓時讓我有種壞預兆,會不會是她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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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當初真應該開口的。」我念著給一旁的凱蒂聽。
「話說那女人到底哪一點好,妳執著了快半年了小姐。」凱地咬着多力多滋一臉狐疑地望著我。
「不曉得一見鍾情吧。」這實實在在是真心話。
「我呢是個實實在在的女人,妳呢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女人,但妳知道我們的差別在哪嗎?」我轉過頭,「不知道。」
「妳腦子燒壞掉一條線,我呢則是好得很。」她得意的昂起下巴。
「這哪門子的話?」
「我問妳,她只不過頭髮短了些就代表她愛女人嗎?再來,若她對妳有意思,早就像那些哈巴狗扒着妳了不是嗎?」我壓住她的嘴,「停,她不是那種類型好嗎?還有,我就是有第六感知道她愛女人。」我放開手。
「我差點沒有笑死,第六感?去問問雷,看她同不同意。」
「無緣無故提她幹嘛?」
「若妳第六感準確,雷當初就不用這麼辛苦了,當然還包含那個人。」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況且人家現在好的很,要是被她現在的女人聽到我們就不用往來了。」我白眼了凱蒂。
「我只是要提醒妳,妳的第六感不管用。」我被凱蒂這句話撼動了幾個問號出來,過去的一切都佐證着她的話,也許到最後真的是我一廂情願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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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決定至少要踏出個ㄧ步,我再度踏進了那間咖啡館。午後愜意的氣息飄散在整個空間,店裡面卻個人影也沒有。直到我佇立了一分鐘後才漸漸地看到從廚房走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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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檳紅的長髮微捲,垂落在胸前,小麥的膚色不屬於春天這個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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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什麼呢?」她開口第一句話。
「呃—我是想問之前在這邊做的那位女生是辭職了嗎?」也許我僵直的表情很值得取悅,她竊笑了一會,「妳應該不是她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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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在我還沒回答前她就搶先一步,「她請三個月的假回老家。」
「意思是她還會回來?」我試探性地問。
「沒意外的話。」她的眼神仿佛能將我貫穿,背有點發涼,「哦—好謝謝。」話一離開嘴巴我就快速地推開大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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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遠了我才停下腳步。浮在腦海的字幕是與她又錯過了三個月,說來短想來漫漫長。嘆了一口氣,在這花開綻放的季節,我心中的花卻仍然含苞,只怕還沒綻放就先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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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我被她突如其來的話給回了神。
「呃—好真不好意思。」我趕緊低下頭假裝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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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窗戶旁將窗帘都拉下,接著打開大門,似乎要去掃地。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可見我又耗掉不少生命。正當我背起包包準備離開時,一個不小心撞上迎面而來的人,「不好意思。」即便頭還沒抬就先出聲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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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這聲音好熟悉。當我ㄧ抬起頭,「妳—」
「第二次見面。」她一臉若無其是的看著我。
「妳記得啊?」不由得佩服了。
「跑來問我工讀生的行蹤妳是第一個,當然印象深刻。」她嘴角有笑意。
「妳是再取笑我嗎?」皺了眉頭。
「不,我只是欣賞妳的勇氣。」她拍了拍我的肩。
「妳們認識啊?」心愛的人從外頭走了進來插了句話。
「呃—」我又愣了。
「算不上認識,一面之緣罷了。」她自顧自地走進吧台內。
「對對對,一面之緣。」我趕緊順著說。
「什麼一面之緣?」她扯下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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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實在讓我直冒冷汗啊。我還沒想過在這種情況下曝光情意,這未免也太不符合情節了,更何況對白我還沒想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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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問路而已。」這句話入耳的瞬間我幾乎快飛起來了,她是天使。
「我還有事先走了。」若不趁現在快跑,等等被搓破就尷尬了。
「謝謝光臨。」在門關上的前一秒,我聽見這句話回繞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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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7 02:35:47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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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beginagain 於 2012-11-23 21: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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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了一整日的毛毛雨,我撐著傘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距離一百公尺處,我看見雷站在我家門口,頓時心裡有幾分猜測。走近到她面前,她望著我幾秒後一把將我擁入懷中,我的傘就這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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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她沒有說話,接著放開了我。當然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撿起雨傘,我問她:「要不要進來坐坐?」她點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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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家門燈是暗著的,意思是沒有人在家。熟捻的脫了鞋換了拖鞋然後開了燈,我帶著她一如往常地走向二樓,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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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坐在床沿邊靜靜的,像是等待我先開口詢問那般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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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情了?」不辜負她期望我問了。
「她跟我吵了一架。」她苦澀的嘴角能表達一二。
「不能解決嗎?」
「是關於妳,她知道了。」雷的手指不安分的玩著棉被。
「都過去了,告訴她別想太多了。」我抓了椅子坐下來。
「說了,但她聽不下去。她認為自己像是傻子被蒙在鼓裡。」
「告訴凱蒂了嗎?」我想用另一種方式解決。
「還沒,剛剛才發生的事。」她停止了動作。
「那我撥通電話給凱蒂請她過來一趟吧。」
「不—」雷制止我拿手機,「她來並不會將事情簡單化。」心有靈犀般,我似乎能知道雷的想法。凱蒂的嘴有時太尖銳,此刻若再火上加油勢必會更糟糕。但不可否認的是凱蒂的話容易一刀見血,一兩下就清清楚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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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的想法是?」換個角度吧。
「她要我與妳斷了往來,不然就是我與她斷了情分。」這句話從雷口中出來當下震攝了我十分,「這未免也太不通情理了。」不由得我還是說了,「你們相處也兩年了,難道你對她的情她都視而不見?」雷沈默了,空氣也瞬間凝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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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說實話我自己也不清楚。」面對這句話我瞠目結舌。
「雷甯妳搞什麼?」我忿忿的推了她一把。
「我不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身為男朋友的責任而照顧她還是發自內心對她有情愛—」她的臉糾結了,「當初與她在一起也是蒼蒼促促,妳也知道。」
「意思是我的問題了?」口氣真的不是故意那麼差的,只是壓不下來內心的情緒。「我沒這麼說也沒這麼想。」雷雖澄清,但語調也降了。
「算了,剛是我口氣太差,妳別往心裡去。」
說到底是我自己不願意放過自己,是我把錯攬在自己身上。雷她早已放下,是我還對當時的歉疚拋不下。不知道是否是雷懂得我心思,忽然說了,「妳放不放得下我不要求妳,但別對我歉疚或者對沂花。」雷沉沉地說。
「我怎麼能夠?我做不到—雷,妳知道那天我不是有意的。」此話一出才驚覺我又再度傷了雷。她的嘴角輕輕地勾勒眼睛卻沒注視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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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的意思不是—」急於解釋的我又被阻止了,「我都知道,還能不瞭解妳嗎?」她撇過臉,那側臉染了淡淡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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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地心糾了一下。我憶起犯了錯的那天,是我利用了雷對我的情感,當寂寞侵蝕而來時做的事,是不是能夠不要太認真去看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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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都想這樣說服自己,雷也確實把責任歸咎到她自己身上,總是說著她是自願的是清醒的,所以一切的錯就由她來承擔。當然這中間最大的受害者莫過於雷交往不久的沂花身上,可介於不知情的狀況下傷也就不那麼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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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妳總是不對我發脾氣?」若妳發脾氣至少我的愧疚便能少一些,我在妳面前就更能自然些,我們也就不必被這虛有的包袱鉗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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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能使妳更快樂嗎?還是愧疚少一些?」她莞爾,「我想我該走了,打擾了。」她站起身子緩緩地從我面前經過,然後我只聽到門被帶上的聲音,接著房間內只剩下我一個人,安靜地噓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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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圓睜的眼只能凝望那被雨打濕了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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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號,我記得清楚,愚人節。那日早上我正準備着一個驚喜要送給妳,卻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心碎成一地的畫面。我也很希望那也正是妳要送給我的禮物,那時天曉得我有多渴望妳對我說,「親愛的,喜歡這特別的禮物嗎?」可惜妳沒有,只是三對眼睛互相張望然後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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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直地站在門口沒有轉身離開沒有逃跑的念頭,誰都在等待着誰開口。現在想起來若當時狠狠地賞了誰巴掌忿忿的咒罵誰家的祖宗十八代,也許痛就能夠分散些吧,但那時沒有所以傷痕深到某些夜裡仍然會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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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話要說。」妳只說了這麼一句,就擊潰了我所有防備,強忍的情緒透過眼淚宣泄而下,自以為能多平靜還是敵不過殘忍的字眼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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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流了多久的眼淚,妳仍舊沒有過來抱緊我。等我哭累了倦了仿佛世界停止了的時候,才看見從妳眼角溜出的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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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幸福嗎?」
「⋯」
「記得妳說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是我忘了妳是不是同我一樣,也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把原先準備的驚喜放在地板上,「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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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腳步走的凌亂,如同內心的思緒般雜亂,一段只需要幾步路的距離,我卻花上了數十分鐘。那禮物不知道妳看了會不會喜歡,是為妳精心設計的,想必應該能使妳會心一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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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妳的住處以後就往老鬍的酒吧走。這個時間他鐵定還沒營業,我拿著手機撥了電話,直到那頭傳來含糊的應答聲,「—喂—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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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天豫。」儘管我試圖調整好自己的聲音,但還是被發現了。
「怎麼了?妳聲音怪怪的。」他問。
「沒什麼—我在你店門口,下來幫我開門好嗎?」
「給我兩分鐘,不要亂動。」話筒立刻被切斷。
看著手機結束通話的螢幕有種感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曾也是我與妳大肆喧鬧的場所,而如今以後應該都會變成回憶了吧。一個轉眼老鬍就在我眼前,「嗨。」喉嚨還真是乾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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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個屁,妳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快上來。」這句話溫馨的讓我發笑。
我跟隨在老鬍的身後,門在我進來以後自動地關上。走往細窄的樓梯間準備上去二樓,屬於老鬍的小天地,他都這麼稱呼。
自逕的挑了電視前的位置坐了下來。「要喝什麼?」老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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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來個最烈的。」
「抱歉我還沒營業,只有啤酒要不拉倒。」這句話還真不實際。
「早也知道你不會拿給我,就啤酒吧。」
倏忽冒著白煙的瓶裝海尼根一晃眼便住立在桌上。「速度值得讚賞。」
「還能打屁應該過一會就正常了。」老鬍自己為我的行為下了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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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錯了,直到他開業前一小時我已經喝掉冰箱所有的啤酒了。說實在那時意識幾乎已經矇矓,我不知道老鬍究竟在幹什麼,隱約有聽見談話聲,但我忘了內容。不久後我的印象是聽見了雷的聲音,接著被搖晃了許多下,後來就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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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再度張開雙眼,已經是晚上了。頭痛欲裂的醒了過來,撫著頭焦距仍然模糊不清,但我知道這絕對不是老鬍的小天地。
眨了眨幾次眼後終於對焦了。
這裡是雷甯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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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7 02:40:22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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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beginagain 於 2012-11-7 15:13 編輯 ! {! ^) X# I" z/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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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暗自咒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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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張西望後我沒有發現雷的蹤跡,倒是看見冰箱上有貼一張紙條,「要喝得夠就在這裡喝。」我打開了冰箱,滿滿的都是海尼根,當下我真不知該笑還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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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也還是拿了幾瓶出來盡興,不說錯了是解愁。可惜拿酒澆愁愁更愁,鬱悶的讓我胸口發燙。手機忽然震動了幾下,是一則垃圾簡訊。當我更仔細地查看了手機以後,眼淚又像調皮的小孩跑出來蹓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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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手機上沒有任何關於妳的消息。這讓我疑惑了,難道對妳而言我就如此為不足道嗎?妳正摟著那個女人打鬧嬉笑嗎?果然我的離開對妳而言是正確的嗎?接連好幾個問號都快把我壓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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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用僅剩的空氣做著灌醉自己的動作。也許喝掛了腦也就褂了也就不必再想著妳了,會好點吧?
誰知道哪裡來的氣魄我竟然又喝掉半個冰箱的啤酒,但這下子我也的確去跑廁所抓兔子了。抱著馬桶不停嘔吐,直到喉嚨溢滿着胃酸的味道,卻仍消散不去妳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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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擱在馬桶上多久,似乎昏睡了一陣子。忘了按下沖水的手把,整間浴室被我搞得好像發臭的垃圾堆般似的,由衷地對雷感到抱歉。爬起身軀俐落地按下手把,一瞬間所有的嘔吐物都被吸了進去,水又恢復了原有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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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洗手台面前,打開水龍頭,漱了口順便沖把臉。鏡子裡的自己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糊了的妝容憔悴的氣色,也許最糟的地步也不過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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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一旁的浴巾擦乾了臉,疲倦已讓身體向我釋出警訊。走出了浴室後又回到了柔軟的床上,恣意地用最舒服的方式躺著,闔上疲憊的眼嘗試著讓心中的動盪緩和一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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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拉」。大門被鑰匙給轉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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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雷回來了,但我還是保持睡著的姿勢。不一會就聽見雷的嘆息聲,必定是看見我尚未收拾好的殘局吧。啤酒罐互相碰撞最後落到垃圾桶的聲響讓我有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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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她這麼傷心值得嗎?」雷的喃喃自語清晰地入了耳朵。這句話我也很想問自己,「值得嗎?」可答案仍舊沒有透明化。忽然我覺得床沿邊深陷了下去,接著一隻手撫過我的臉頰,「在妳的心目中我永遠是個朋友頂多加個好,而我也知道我們也只能是這樣的關係—」這是什麼意思?「看妳難過我只能安慰這是好朋友應該做的事,但事實上妳並不知道我的心隨妳在傷心—」怎麼會—?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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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了也好,睡了心暫時就能痲痹了,我也不用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靜靜的陪著妳比起安慰妳還要讓我更適得其所些。」該死。突然我的眼淚就這樣飆了出來,無預警的連個預備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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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豫?」雷口吻裡充斥著驚訝。
「唔抱歉—」映入眼簾的是雷模糊的容顏。
「妳—」我想她應該想說妳全都聽見了吧?但她沒有說完就停止了。我望著她頓時失措的表情,「我沒發現—對不起。」我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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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似笑非笑的僵了嘴角,「這下糟糕了對吧?」我沈默了。
「妳休息吧,我去沂花那待著,明天再過來。」她準備起身就走,但我猛然地拉住了雷的衣角,「不要走,陪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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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是任性的要求,也知道雷不會拒絕,更知道這是個錯誤的決定,可我還是做了開口了要求了,只為了那無法平息的傷口需要一個人暫時來撫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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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妳再說什麼嗎?」她特別提醒了我。
「陪我,一晚就好。」
「一晚是嗎⋯」雷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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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正思考着那四個字的意思。體內的我也跟著她停頓的時間在掙扎,一半希望她說好一半希望她說不好,但我尚未下決定以前,雷已經先傾身抱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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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總是有著令人安心的味道,寬鬆的衣服讓我輕而一舉就能聽見雷的心跳。沒多久後她將我拉離了一小段距離,接著幾乎是一眨眼的瞬間她吻上了我的唇,腦袋忽然空白了一片,仍呆滯的情況下她溼滑的舌尖已探入,而我只能下意識順著然後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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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停下來嗎?」在雷解開我的衣襟之前她問。
「幫我關上燈吧。」我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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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後來所發生的一切幾乎都在預期之外。雷與我度過了一整夜,忘了纏綿了幾次急促的呼吸了幾次雷在耳邊呢喃了我的名字幾次,匆匆的時間一晃就來到了清晨時分,陽光照暖了被子,而我們也從一場虛夢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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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
雷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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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接,想必一定是沂花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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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我該走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爭執我告訴她。
「—我幫妳穿上衣服吧。」她緩緩地幫我穿上扔在床頭旁一夜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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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不由得我還是想這麼說。
「不要說了,是我自願的。」她皺了眉。
「我—」當我還想說些什麼時她摀住了我的嘴,「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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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對,那天的記憶就留在那句話上,而往後的我們將因為這句話而產生了意想不到的隔閡,也許這意想不到的也僅僅是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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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終結以後窗外的雨也停了。
繃帶纏繞的扎實卻又逃不過手犯賤的速度,現在回想起來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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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8 00:20:4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beginagain 於 2012-11-8 00:29 編輯 + U3 o! y4 O& e( T$ U5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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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雷的關係我好幾天都悶在家足不出戶,當然也沒有去那間咖啡館。只是今天一早凱蒂來了電話,說雷跟沂花沒事了,我才稍稍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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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預兆那般,連下了幾日的毛毛雨也在今天放晴了。
照慣例又來到了咖啡館,一推開門芬芳的氣息多少安定了一點情緒。一樣靠窗的老位子,一樣的熱拿鐵,但這
次不同於往常的是心愛的人主動過來打招呼這舉動令我既歡喜又不知所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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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她說。
「嗨。」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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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換戴隱形眼鏡,眼神炯炯地使我無法直視。「老闆說下次妳來要請妳喝一杯。」她遞了一杯冒著煙黑霧霧的咖啡放在我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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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老闆?」
「就是上次與妳交談的那位,妳不知道嗎?」她狐疑地望著我。
「呃—的確我不知道。」很誠實地說了。
「沒關係我這會說妳就知道了。」她似乎不怎麼在意。
「哦—對了,我叫天豫,妳呢?」打鐵若不趁熱要待何時,硬着頭皮也得問了。
「裘。」
「這是—?」
「我的英文名字。」
「那中文名字呢?」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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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開口前,門上的鈴作響,不約而同我們的目光被移到相同處,然後話題被終止了。「裘,把這東西拿進去。」是裘口中的那位老闆。她迅速地遠離我湊近到那位老闆身旁,「只有這些嗎?」裘問。
「其他我來就可以了。」她這樣告訴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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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裘走進後面看不見地帶時我與那位老闆眼神交會了。她對我投了微笑,而我卻只想詢問正放在我面前這杯咖啡的意義。礙於我不知道如何稱呼她,只好用手指著這杯黑咖啡,「什麼意思?」
她只對我聳聳肩,「黑咖啡的意思。」
說實話我內心翻了白眼,「我不是文學家。」
「我也不是。」她只丟下這句話然後又走了出去。
這可讓我幾分惱火,討厭玩這種猜謎遊戲。倏忽手機鈴聲打斷了正火冒的情緒,沒有多想接了起來,但這個舉動讓我立刻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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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花。是沂花的聲音。她的聲音並不像是凱蒂今早說的那番話應有的聲線,反倒是哽咽溷濁了喉嚨所造成的啞嗓。她問我能不能跟她見個面?當然是在不讓雷知道的情況下,而基於當初愧疚的心態我答應了。
我告訴她我在這間咖啡館,她說半小時內會到,於是這通電話就結束了。手還握着手機,我正思考着是否要打電話給凱蒂。但後來我做罷了,不論我打或不打這通電話,若有人故意要讓我放心才發出這假消息的話,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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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時間流逝而過的聲音環繞,而桌上的黑咖啡也驟減了許多。腦裡模擬了許多情節,許多對白,許多面對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所做的揣測或應對,但這些在半小時後門被推開的下一秒內全部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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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我耳裡的第一句話是,「滾開!」那是兩個人正在拉扯的畫面,當然都是熟識的人,只是擁著不同的臉孔。我愣了在那,外頭的行人依舊在持續前進,牆上的老鐘也仍左搖右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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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花夠了!」第一次我看見雷怒火的面容。沂花份忿忿的甩開了雷得手,「夠了?當我是什麼?她的替代品嗎?」食指直衝衝的朝我的方向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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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扯到天豫的身上,這跟她沒關係。」雷一把拉下那俱有殺傷力的食指。
「妳袒護她?是啊你們這對背著朋友做齷齪事的狗男女!」沂花像是失去控制的潑婦在這公共場合上演一出鬧劇。
「說什麼妳!」雷幾乎快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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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喧嘩引來了不少側目,也好險放眼望去只有幾桌的客人。我真後悔告訴了沂花我所在之地,全部都一塌糊塗了。「我們出去談吧。」無奈的我站起身子,留下那剩下三分滿的黑咖啡,就這樣離開了這間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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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顧自地走到前面的一個小公園長椅前坐下。深呼吸了一口氧氣,準備面對接下來排山而來的浪濤。說實話如果可以我一點都不想要面臨這種情況,因為我曾也是扮演着沂花角色的過來人,雖然這中間還是有細微的差別,可心情上必定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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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腦突然變得好重,重到幾乎快著地的感受,在我等待的這段時間內。但奇怪的是,我等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還是沒看到半個人影。於是我只好又一個人照著原路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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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花跪坐在柏油路上,雷站的比直,而那位咖啡店老闆在他們身後忙碌着。這樣的場景不是我所預期的,也是我最不想看見的畫面。該從何說起?從哪個身份角度切入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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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來的內心有個空洞,當我凝視着沂花的時候。好像每當女人碰到了這樣的情節都容易失控,都容易做出令自己更陷入窘境的蠢事。還記得她是個臉上時常掛著笑顏的女子,溫文儒雅又端莊,長相清秀可人,實實在在是個出的了大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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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這情況下讓我想起也驗證了一句話,「別以為擁有了愛情就擁有了一切,
否則當失去時就連自己也都會被淹沒了。」出自于曾晶晶的書籍內的一句話,當然我稍微的做了點改變,但意思是相同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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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過去,伸出了手,「起來吧。」沂花用力地拍掉我的手,預料之內沒有太大的意外,倒是雷嚇了一跳欲伸出手來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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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回去吧。」我輕聲的告訴雷。
「給妳添麻煩了。」雷蹙著眉頭。
「總是得面對的,不要自責了。」我拍拍她的肩。
也許沂花鬧騰了也累了,雷扶起她時並沒有被拒絕。待目視他們離開了視線後我才驚覺那位老闆一直都在的這件事。她直盯盯的看著我沒有回避的意思,迅速羞紅爬滿了我整臉,「真不好意思讓妳見笑了。」我試著打圓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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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說嗎?我是個好對象。」她一臉淘氣似乎是為了化解剛剛的尷尬氣氛。
「不了,我想先走了。」有氣無力的說著。
「怎麼說妳都是我的忠實客戶,我有義務挽留客戶的心。」她拉著我自逕往店內走去,從櫃台旁穿越到神秘的未知地帶,接著我看見鮮少得蜿蜒環狀的樓梯,在思考為什麼要如此裝潢時的這個問題前腳步已經踏過了好幾個階梯來到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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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格局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堆貨的小倉庫,另一邊則是一般家庭的小客廳。午後得陽光溜進小落地窗照在木質地板上顯得愜意,當然也能見到窗外陽台上的幾盆小仙人掌和舒適躺椅與小圓桌為伴。
客廳的擺設很簡單,一臺電視一組沙發一個方形玻璃桌,上面堆放了很多零食和象徵老菸槍的滿滿煙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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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要脫鞋。」她告訴我。
「喔。」我將鞋子放入一旁鞋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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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走到沙發上坐下,「隨便坐。」我停了半响決定選擇她前方四十五度角處坐下,這個角度是個不陌生卻又不熟絡的最佳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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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介意我抽煙嗎?」感覺她正要拿起煙盒蠢蠢欲動的樣子。
「不介意。」事實上我也是個癮君子。
她滿意地點燃了煙,然後吸了一口又呼出了一口,「說吧。」
「我都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妳不認為彼此先該認識一下嗎?」
她先愣了一会兒,接著又漾着笑容,「琴。」
「你們店裡的人似乎都不愛告訴人家真名。」
「聽妳的意思似乎已經跟裘打過招呼了。」
「摁哼。」
「茉晴,古茉晴。」她冷不防的蹦出名字,而我略為訝異的表情映在她瞳孔上。
「別光愣,妳呢?」她催促着。
「顏天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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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她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我是指對我而言。有一種同類的氣息我能從她身上嗅出,像個警示或是警鈴奔馳在我每條神經內,不斷提醒着我。但即便內心衝出了好幾個退路,我卻莽撞的前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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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聊了一整個下午直至傍晚。原以為我能在短時間內打發而過,但她就像有股魔力牽引着我,一抬頭一舉手一投足,談笑之間每個眉眼都能使我不停回味。她細看後有種獨特的味道,有種令人繚繞心頭的特質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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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關乎着她腦子裡裝的內容。她沒有說太多評判的話在關於我與雷和沂花之間,反而很自然地說著,「人都只不過是想快樂而已。」不可否認,我贊同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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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句卻也是雙面刃到至極的話,並非是只在於愛情上,只是在這主題上能更加的揮發淋漓盡致。世上若有兩全其美這四個字,那麼就天下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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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與不快樂常常是背對背的亦敵亦友關係。幾個日子下來幾個歲月經過幾個年華消逝這層關係會更清楚會更能體悟。它存在一轉眼一念間的夾縫內生存著,每個人必定都深受其惠也深受其害過。
在我離開的時候她沒有送我到樓下,只在我背後說了句,「隨時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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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當下心中幾滴漣漪的意思,不單單只是溫馨,夾雜許多情感方面的層次,言語無法做到那種細微細緻的描述,那是心的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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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縱然有幾面的情感讓我似乎背叛了裘在內心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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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思索,愛對我現在而言到底算什麼?而我賦予它的意義又該是什麼?手掌上愛留下的痕跡紋路還是那麼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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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只是掩自己耳目。」半夜三更只剩這句話飄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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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9 04:04:2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beginagain 於 2012-11-9 04:0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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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鏡面的反射看來果然昨夜的黑讓我熬了一圈眼。盯著牆壁上的時鐘數著滴答滴答的拍子,當我看完了今天的報紙喝了一杯醒腦的咖啡後唯一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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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小複合式早餐店幾乎是圈子內的人會來光顧的地方。其實我很少來這種地方,不是不愛而是這樣會讓我覺得太狹隘並且太過容易被人記得。為此凱蒂和我的早餐總是容易分隔兩地,她熱愛這種場合雖然她骨子裡並非真樂得交圈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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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活在有關聯的人事物之間遊走,但卻不愛與誰有相當的關聯。她曾說,「疼幾次都沒關係,但傷疤一個就足夠了。」第一次聽見時難免難以理解,可後來光陰匆匆何時我也能認同了連自己都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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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蒂小姐已經遲到了半小時。耐心差不多被磨光了,於是我只好拿起手機撥通電話給她,誰知道竟然轉接語音信箱。說實話除了怒火以外的是擔心,她很少手機會無人接聽,正當我準備起身欲離開前去凱蒂的家前,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伴隨著不怎麼友善的表情,我只好又坐回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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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怒氣地坐在對面望著我,「不要怪我遲到已經夠衰的了。」
「看得出來。」我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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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接下來鐵定要滔滔不絕,果真不出幾秒後就驗證了。「妳知道雷她女人做了什麼事嗎?竟然在我家門前等我,爭執後竟然把我的手機給摔了!」聽到這我納悶了,「什麼?為什麼她在你家前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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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雷打電話要我過去一趟,為了調解她們之間的事。妳知道我並不想淌這種渾水,可雷在再三拜託我也不好拒絕。而我去了也只是說實話告訴她既然事情到這種地步,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了,多的只是隔閡。誰知道她今天就獨自衝來我家門口找我理論?說我勸離不勸和擺明故意的,說什麼我偏袒之類的,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一口氣凱蒂簡單地敘述了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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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後來呢?」
「後來我只好請雷把她帶走。」她無奈的搖頭。
「別掛心了,是我和雷的事卻牽扯到妳,真抱歉。」
「快點處理好就是對我的報答了。」她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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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對於凱蒂不知道那晚的事感到抱歉。那天我和雷說好了不與第三人提起,畢竟這種事情你知我知即可,說多了傳出去只會無事生非。當然我不是說凱蒂關不住嘴而是不想打壞了好朋友這三個字,當然凱蒂早知道雷對我的情感,也是礙於好朋友這個身份而沒有明著告訴我。而我和雷也是藉此用凱蒂所熟知的部分來作為故事的經過,而重要細節便潦草的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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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可以說說為什麼要約我來這早聚了嗎?」
「再等等妳就知道了。」不知道她骨子裡賣什麼藥。
「那妳要喝什麼?我去櫃檯—」話都還有一半在喉嚨,「柳橙汁謝謝。」凱蒂便迅速地接了話,然後給我一個笑臉。拿她沒轍,去了櫃台點了杯柳橙汁然後結帳。但這個瞬間我卻一個擦肩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眸,但那裡頭早已失了熱情自信以及我曾所眷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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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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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發現妳下意識想要逃離前,我對妳說,「好久不見。」
妳委婉的笑容勾起,「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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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場景在散場過後我常在午夜時分回蕩在腦海間。但我從未期盼過它真正發生,因為我無法預料我的反應會是如何?但這種平靜的心態還真讓我著實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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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她好嗎?」無來由我就是想問。
「我們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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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知道該脫口而出的是恭喜還是很遺憾,畢竟過去是該有個交代,那部分鎖在內心中的某個地方某個隱隱作痛的傷是需要補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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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恭喜也遺憾。」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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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我還是想起了過往,還是想起了那段感情,只是最後沒有了我的畫面。忽然之間周遭似乎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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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過好嗎?」
「生活不就如此而已沒什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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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些時候不管好與不好日子還是得過,腳步還是得向前,無法停歇。妳點點頭似乎同意着我的說法,「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忍住呼吸然後沒有挽留,這次換我看著妳的背影離去。短短幾分鐘時間卻足以讓我心中梗了許久的某個結稍微舒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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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柳橙汁走了回去座位上,也許是我的神情偏差了些,凱蒂問了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我笑笑地告訴她,「只是遇到了一個很久不見的朋友而已。」也許好朋友久了也是心有靈犀,凱蒂沒有多問。「妳看。」她指著九點鐘方向的位置,「記得她嗎?」當我一定格目光,內心只蹦了一句,「簡直可以簽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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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日都在這裡,我好奇心驅使下尋問了朋友,才得知她是有名的寄居蟹。」我聽著凱蒂的敘述沒有說話。「我看那個人必定下場也沒多好,真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妳內心的傷為此應該能欣慰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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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下終於意會了為什麼我會在此遇到妳的緣故。「罷了都過去了,她的事早已與我無關,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凱蒂抬起頭緩緩的看著我,「能這樣是最好的了。」我看著她然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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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過去現在未來,當面對所有事情的時候心態往往很重要。只因一個念頭就能夠改變很多事情的走向,當然這對自己或者別人都是重要的一環。就像有句話,「放了別人也等於放了自己。」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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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了手的手也許能夠成就另一個幸福的未來,我們何嘗不是在妳丟我撿的感情路上徘徊然後成長?漸漸地蛻變成了能夠主宰自己的感情主人,不再是彎腰屈膝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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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凱蒂今天的目的只是想讓我看上這一幕,因為她沒多久後就說要先走了。我告訴她想在坐一會,她擺出了詭異的神情,「享受吧。」接著便推開了鑲着木框的玻璃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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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吧這三個字不斷放映然後重播。凱蒂總是有抓住重點的特性,難怪許多人都心甘情願拜倒在她聰慧的裙擺下。當崩潰到邊緣重新站起來後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所以疼痛往往是個經過不會是終點。當我走出這間店時忽然覺得陽光不僅照耀了整個城市,心上某個地方也終於不再漆黑,能夠迎接曙光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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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途中腳步不知不覺得來到了巷口那間咖啡館。我想起了茉晴的容顏,她那充滿生氣的笑容以及從容不迫的時間流動。門開著於是我走了進去,可今天不知怎麼的,店內空蕩蕩的連咖啡的香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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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踰越櫃檯,但此時耳朵傳來了一陣陣的嬌慎聲。雙腳就像是被好奇心給抓住般遲遲無法移動。竪起了耳朵,幾聲名字幾句讚美就這樣從空氣中流動划向了我,「琴—」是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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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此刻有種無法解釋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我只想迅速奔離此地,然後然後然後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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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也不知道。
只是想找到一個地方然後可以盡情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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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x :)  發表於 2012-11-9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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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10 03:07:12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beginagain 於 2012-11-10 03: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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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站在眼前正用慾望鋪滿我整身的女人,我壓根連她的名字都不曉得。只知道那是從酒吧裡尾隨著我想與我一同回家的小野狼。但回家的意思彼此都清楚不過,而我不愛把這種事情真的帶回家,所以摩鐵是最好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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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脫去了襯衫,那纖細的腰間頓時吸引了我的目光。順勢她也褪了我的小外套和背心,拆了我紮起地馬尾,長髮瞬間散落在胸前。她傾深埋入我的頸肩,然後有意無意的品嘗着,每當柔軟的舌尖滑過,體內的慾火就會攀爬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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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愛完全被主導,於是一個用力我將她翻轉到我的身下,俯視的望著那陌生的臉孔。接著換我輕輕的吻過她白皙的腰間,正當我準備褪去她的束胸時,「別。」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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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想確認於是再問了一次。
「我不喜歡被人上。」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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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身子在床上,直直的望著她,「那就到此為止吧。」因為我不愛一個人唱戲的感覺,我喜歡彼此溫熱的交纏,一起愉悅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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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知道我的認真,「是我掃了性,我買單。」
「謝了。」我給她一個吻,對代表着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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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誠實地說,當想要好好玩一場時總是會敗興而歸。我坐在床沿旁邊,拿出了煙點燃了後深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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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起來不像是常幹這種事情的人。」她也隨之拿出了煙然後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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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我問她。
「慣性者沒有人會介意這樣的事情。」她用眼光打量着我。
「也許妳還沒遇過,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她笑着說,「妳真有趣,我是獵人很少遇到獵物在中槍後還會掙扎。」
「可能今天是我的幸運日。」我也打趣地回應。
「妳叫什麼名字?」她突然問起。
「我叫什麼名字不重要,妳也是。」
「為什麼?」她覺得疑惑。
「因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我這樣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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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過跟一個建築在性上的陌生人將來還有聯繫。其一我不是性需求很大的女人其二我不愛沒有愛的性,光這兩個理由就能夠終結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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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乾脆的女人。」她像是誇獎又像是揶揄。
「我當恭維。」壓熄了煙頭上的火苗後我說。
「妳今天一路都沒笑過,笑個給我當紀念好嗎?」
我給了她招牌微笑,「這樣可以嗎?」
「妳的虎牙很可愛,我也有。」她邊說邊比着與我相對應的牙齒。
「別誇獎自己了。」我一把移開她的臉。
「糟糕棋逢敵手了。」她的笑容其實細看很溫暖也很能讓人深陷其中。
「妳應該是將軍級的人物。」我下了註解。
「可將軍遇到卒總是無法不舉手投降啊。」她細嘆著。
「油腔滑調。」我站起身把衣服穿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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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對著她,她沒有動作,只是淡淡的說,「聽過Avril Lavigne
, m6 e* S  O+ s的I’m with you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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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語末我回想起的是那旋律,「聽過。」接著她自顧自地點着頭,「我走了,不再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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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走後我才發覺是不是有什麼我遺忘告訴她了?但這也沒有關係,反正不會再見,也就沒有必要特別做些什麼事情。只是寂寞如我,每次深夜我都得獨自面對這無盡的寂靜,說來也習慣了,像吸食嗎啡般寂寞上癮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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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步入家門早已過了深夜一點鐘。打開了冰箱內的門,拿出了牛奶倒滿了杯子,然後一口氣飲下,但不幸猛然的噎住讓我差點喘不過氣。我把杯子洗乾淨放在一旁晾至,放輕腳步慢慢地走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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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只剩一盞檯燈亮著,我的習慣總是如此。因為我知道無論夜有多深,只要有一盞光就能夠取暖,就能夠有勇氣面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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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還插着充電器的筆電,我突然想查詢剛剛那個女孩所說的那首歌。我只隱約知道旋律,但我想既然她提起了,必定是有什麼很特別的原因。當然也很可能什麼都沒有,只是一時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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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論是或不是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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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搜尋了以後我看見了那幾句透漏着秘密的字眼。也許是因為不再見所以很多事情說了也無所謂,像在水裡吹着泡泡過下子會消失卻又能在當下呼吸的感受。於是不知怎麼的眼淚隨著那句,「I don’t know who you are but I’m with you. 」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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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的溫度還不夠暖和即使在這夏夜裡,眼上的防衛還不夠強悍即使在刷了濃濃的睫毛膏上,於是這個夜晚我坐在電腦前流了一整夜從身體內溢出的水分。當所有的情節分明地爬上幕前,用盡力氣我拋出的求救聲只能迴盪,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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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知道睡了便會有人在那安撫著,有人會唱著搖籃曲抱她入眠,深入夢中也更能與夢想接近些。但小女孩卻不知道在她拋下現實的一切時,那個溫柔的雙手也會變成扼殺自己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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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了呢?在這夢裡在這想法裡在這沒人打擾的世界裡。又是在哪天的早晨裡陽光中懷抱下才驚覺一切才恍然大悟呢?時間的輪軸太遙遠了有點讓人記不太得亦或是刻意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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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風箏線是我與風箏的距離,身上的皮膚是我與妳的心的距離,總得細膩的丈量和緩的靠近,下一秒也許妳會樂的擁我入懷也或許推我入懸崖。其實是多麼危險的關係一不小心便會體無完膚,但卻沒有人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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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尋着妳的目光看妳看的東西,有時會找到我自己有時會在那裡面找到妳。關於妳,可關乎於愛情關乎我關乎妳,只要一呼吸一吐氣,妳便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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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有在退去所有事物的時候,赤裸裸地讓妳瞧著的時候,我才能既陌生又親密的放肆說著屬於心的語言,用盡全身精力來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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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 , I’m in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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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10 03:18:03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beginagain 於 2012-11-10 03:2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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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曆撕了好幾頁,這幾天我的生活一成不變。九點整的到達公司,當起了打雜小妹,一個老闆女兒做著雜事的樣子很使人困惑吧?無所謂我不在乎誰的眼光。可今日終於有人忍不住一把拉了我去外頭閒聊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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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老爸旗下的得力助手,也是公司裡單身熟女搶著買單的黃金單身漢。我跟他少說也有幾年的交情,知道他內心最深層的秘密,如衣櫥無法見光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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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行為可以停止了嗎?」我感覺得到他視線的溫度。
搖搖頭,「這跟你無關。」手撥了撥勞動後散落的髮。
「老闆明天就回來了,妳還想這樣做嗎?打起精神好嗎?」他環住我的雙臂不斷搖晃着我,直到我早餐出來見人前喝止了他,「停,我要吐了。」於是他才像是甘心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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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有幾天是需要放空的。」在他開口前我制止了,「別說了,我今天就到此為止,回家了。」在下去他便要發揮比我身為女人嘴巴更厲害的嘮叨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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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帶上包包後我便離開了公司。我走在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陌生人,有小孩有老人有男孩有女孩有男人有女人有情侶有單身,一轉眼又沒入人海之中。我挑了個無人的長椅坐了下來,拿出了背包中的煙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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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一分鐘我就望著大馬路上看,看什麼其實我也不曉得。手機又響了起來,不是雷就是凱蒂,可我並不想接。手機又停了,我的煙也差不多到了尾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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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路上走著沒有方向的道路。看著它就像看著我的人生,走走停停起起伏伏又回到了交叉路口再重來一次。天空總是藍的美麗藍得令人不自禁停留目光,可別過頭後老故事又在眼前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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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總在期待着終點夢想著那裡值得我筋疲力盡後的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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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右肩膀上出現了重量我回過頭探尋。
只是沒想到是那抹紅的令人印象深刻的髮,「hey.」我回應她。
「去哪?」她手握著剛從轉角處買來的麵包。
「回家。」不經思索的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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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起來精神不怎麼好?妳很久沒來店裡坐了—」她用另外一隻手拉住我的手腕,「走吧我請妳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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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現在是該來一杯咖啡,但為什麼該死的碰到了她?然後又該死的情緒化犯上心直口快,「這樣拉著我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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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丟了個疑問的眼神,「裘會不開心的。」我解了惑。
「妳—知道了?」她問着卻沒放手。
「是,不巧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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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她聽到這句話會僵住,但她卻像鬆了口氣般笑著,「妳知道也好,走吧。」頓時換我傻了不知所措了,傻了的是她的反應不知所措的是她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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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是什麼意思?」在邊被她牽著手的同時問着。
「妳在生氣嗎?真可愛。」她沒回頭看我。
「回答我。」我穩了腳步抑制了往前邁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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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的口氣使她轉過頭來注視着我,「答案在咖啡館。」她這麼說著。接下來她替我開了車門,「上車吧。」猶豫讓我遲疑着,「不是要我回答妳?」她補了一槍我不得不坐上車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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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車上充滿着花的氣味,少了一般人使用濃厚的香包味道。「好清新的味道。」隨口說著。「謝謝。」她眼神直盯著道路。終於我的腦靜了些,是花香的作祟,閉着目養神,等待著下一場老故事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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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還沒進入咖啡館前,在還沒聽見裘說話以前,在還沒超乎我的預期之前,我是這麼認為的。但在我進入咖啡館以後聽見裘說話以後在超乎我的預期之後,那些認為就像被歹徒洗劫般乾淨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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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晴拎着那半冷的麵包推開了門而我尾隨於後。裘正在收拾着剛離開的客人留下的殘局。「整理好幫我掛上休息中的掛牌,然後上來。」茉晴只對裘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便繼續往二樓的方向走,而我卻不為什麼的多停了一個目光在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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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呆啊?還不上來?」她喊著而我看不見那身影。
「我又不是妳養的狗!」真令人惱火。
「誰說妳是狗了?快上來。」聲音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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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裘身上移開目光,然後走上那蜿蜒的階梯再一次。心情的對比其實與那日有些微不同,卻某種意義上仍是不變的本質,像感性與理性快失去平衡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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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着腳踏上微涼的木地板,她已坐在那落落大方啃着麵包。「坐吧。」她拍拍離她較近的位子,可我卻挑了與第一次相同的位置坐下。她不以為然又在咬了一口麵包,「肚子餓嗎?吃吧。」她指著袋子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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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來吃麵包的。」實話是我不是來這裡浪費時間的。
「裘等下就來了,別急。」好自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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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麼不對勁也是我內心過去的湖面被落葉波動罷了。從來等待這兩個字就容易讓人心慌讓人不對勁讓人無所適從。即使千百次的迂迴也不讓人有任何機會單刀直入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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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看見裘來到面前,而茉晴剛喀完手上的麵包,一切幾近完美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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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裘問着。
「她想知道我們的關係。」茉晴開口。
「她?」裘的視線讓我無法直視但我還是想反駁,「是她叫我來聽妳們之間的關係。」的確這本來就是事實,我沒有非得過來質問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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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東西?」裘有點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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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晴聳聳肩,「如妳以往般的女孩。」這句話的出現不止我愣了裘也愣了。但接下去那句話更是堵住了我的嘴,「結束吧我們的關係,我想跟這個女孩認真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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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空氣瞬間凝集成了沒有答案的跡象,問號還在飄渺的外頭觀望,裘卻丟出了一枚震撼彈,「妳給我的已經夠了。」這就是答案這就是摧毀問號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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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11 04:58:04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beginagain 於 2012-11-11 04:5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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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y: G( L2 x3 e& }7 R9 v7 b在回憶裡我總是認為一段感情的開始總要有所對白有所鋪成有所假設才能夠有個完美的開頭,但為什麼現在只需要這麼簡單這麼措手不及的幾句話就能夠攻陷那座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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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3 ]) E' O; D9 r「妳的答案呢?」她望著我用柔情似水的眼眸。0 r) |, d1 g) L& O' k

7 u) {/ L/ S' t( B1 D, Z! c我下意識的站起身,「這不是我要的。」然後一說完我就飛快地穿好鞋下樓去。過程中不乏聽見裘的聲音。霜結的在厚春天一到總還是會融,但若只是人為的因素在冬天裡燃了柴,想必在真正的春天來臨前,還是會恢復原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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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v( l% k/ ^7 |, y: b「小心!」那聲音的出現並未來得及阻止悲劇的發生,我就這一頭栽進了另一個人的胸膛內。, _/ e: N( x7 c1 u: ~$ o4 s" b
當我抬頭細細看清楚後才連忙抽身離開,「抱歉。」% L( F$ d  n" n# R& C, e

% s% g5 J9 l9 S1 L# T* L# L「妳—」她表情顯然疑惑着,「妳-不再見女孩?」她問著。
( P" @; l5 M# I+ N% w# g5 i" ]7 j「⋯」我想即便我不說話,尷尬的臉也能透漏一二。
+ C' L' {- h9 H「是陌生人。」最後我泄氣的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Y* z9 Q- Q, B3 r/ z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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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噗嗤地笑了出來,連虎牙也若隱若現,「是,陌生人。是說真巧還能再見上妳一面。」我恨不得地板上出現一個大洞讓我鑽進去,「是真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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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0 Z7 x3 X" R% {- m「每次遇到妳總是鬱鬱寡歡,妳的虎牙很好看,要多笑。」我現在壓根沒心情聽她的讚美,「我有事不好意思先走了。」揮一揮手要她讓出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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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妳有帶筆嗎?」真是莫名其妙的問題。
% j9 ?% U; z( C$ z6 e# _% s6 E$ Y# c. S「要幹嘛?」
+ p8 c" L, d. m* o: T2 ?- o「借我一下。」
3 Z! A* X. n* H2 {3 }9 T「拿去,不用還了。」我從背包裡拿出一支筆塞給她。; Y5 r) ~, {$ U* @0 _/ l5 I
我不打算還。」她邊說邊拉起我的手讓掌心面對她,她胡亂在我手上寫了什麼,似乎是個號碼,「打給我需要的時候。」我給她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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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這支筆在還妳。」她晃動着從我這裡得到的大頭筆。( L9 O* q/ d+ i' F

7 k5 C+ B+ X) j/ h二話不說我轉頭就走,心裡還不停嘮叨着自己方才不該借筆給她,要不是我急著離開,才不會如此好說話。反正會找一夜情的對象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再加上離開前我還能嗅到她身上兩種香水味的殘留痕跡,這證明我用大頭筆換了迅速離開是正確的選擇。5 e% N) Y: ]6 @8 a  K% o9 P8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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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11 05:08:1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beginagain 於 2012-11-11 05:1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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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連續劇上演着一成不變的老劇情而我卻試著將注意力集中。「妳來我這不是為了看連續劇吧?」凱蒂一把關掉電源,螢幕瞬間刷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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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有些時候知道不一定要說出口。」看著手掌心中的號碼更是煩得發燙。「我是冷靜的快刀嘴,一刀即可斬亂麻。」她自傲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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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無預警的就會被撕的狼藉。」我咕噥着。
「那還好還有心在,是好事。」她的話仿佛能撫慰所有的不安與失落。
窗戶上的鐵杆上爬滿了長春藤,葉子卻掉了滿地。「為什麼不掃了那些落葉?」我指著。「為什麼要掃掉?謝了是風的吹落,當然葉子的離開也是要風來負責。」總覺得凱蒂話中有話。「妳在繞什麼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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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跟結尾,解鈴還須繫鈴人,這點道理不難理解。」她低著頭。
「我都忘了妳還有那個她在。」都多久了?妳還是掛著她。
「答應的事情我不會忘了。」
「人生沒有悲歡離合就不是人生了,老鬍的這句話現在想來還真有點道理。」
「曾經太過年輕有些事總想不明白,總得靠著時間一點一點的磨蝕,耗盡了青春以後,才能換來真正值得珍惜的東西。」凱蒂的故事是我們三個人之中最需要勇氣面對未來的第一名。那封信仍表筐著,安安穩穩地放在凱蒂的床頭旁,唯一剩下的也只有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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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不在了,妳真的要懂得好好把握。那天早上的對話妳可別忘了,無法改變過去那就改變未來。」城市的燈火怎麼頓時特別亮?我都能從凱蒂眼中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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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放心吧。」我告訴她。
「那還坐在這裡?妳應該有事情要辦吧?」她眼神裡閃爍着光芒。
「有事也不差這一瓶啤酒的時間。」我搖著八分滿的海尼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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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寬度總無法順利納入眼簾內。由着心走不見得是好事但也不見得是壞事,但總是會有個誰在那裡等待,等待著相遇相識相戀相分離,然後再往下一段路繼續。彼此跟彼此之間只是上個你丟我撿後的殘骸,然後殘骸與殘骸間在相逢在互相舔祇傷感,真是個令人無法不顫抖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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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總無法放下妳,知道原因嗎?」凱蒂飲盡啤酒後說著。
「怎麼可能知道。」我連想都不想耗腦。
「太真太容易被傷得透徹卻又把痛往肚子裡吞。」失神瞬間手上的啤酒差點滑落,好在反應快沒摔着。凱蒂瞄了我一眼,「太準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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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話說的程度。」嘴硬如我。
「誇獎雷又不會少一塊肉,好歹這個避風港稱職的很。」是啊稱職到令我愧疚。
「我知道妳希望我能跟雷在一起,也知道雷對我而言是最佳的選擇,但感情這東西真的無法勉強。」風吹醒了我微熱的臉龐,「妳最能明白的不是嗎?」在那句話以後凱蒂拍拍我,「是啊—人生平安快樂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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忡忡的憂傷散成一灘光氳繞著時間的軌跡。我不知道能再多說些什麼,或者再多說也只是錦上添花的效果。她撩起了長髮紮成了馬尾,「我要去洗澡了,回去時幫我鎖上門。」我望著她的背影,靜靜的喝著所剩不多的海尼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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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舊公寓,我四處遊蕩在街頭。真希望醉了的人是我真不希望清醒的人是我,只是這樣的盼跟望總是在錯的時間發生,在對的時間消失蹤影。腳步闌珊只因煩亂的心頭千絮,以為走在寧靜的街頭許久後也能如它那般沈靜,但卻也是欺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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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不自覺地走到了熟悉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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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晚了,咖啡館的燈已熄滅。二樓的燈微亮,我能隱約透過窗帘看見她走動的身影,有種追逐的情境在我心裡翻騰。一個上前試著轉動那把手,卻發現早已上鎖,但不知道從哪的勇氣我竟然退回來,然後朝著二樓的陽台大喊,「古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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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於是又再度高喊了一次,「古茉晴!」那抹倩影突然消失在窗簾外,我停止了動作,有點失落的坐在地板上。其實幹這種事情還是頭一遭,也許我本來就沒有這種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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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愣了,進來。」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得猛然抬頭。她卻伸出了右手,「手給我。」連遲疑都不需要自然地搭上了另一隻手,接著她拉起了我,定律關係我傾上她的胸前,「一身酒味。」她嗅出了被海尼根洗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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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根本沒有意識過來,印象停留在布簾映著她身影的時候,消失在燈光下的時候,怎麼不一會就好端端地站在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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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完澡了,妳在糟蹋我嗎?」我能聽見她話裡的笑意以及不同於雷的心跳聲。「那妳可以不用拉我。」我將彼此的距離推出了一個間隔,也許這舉動根本鬧笑話來著,但我不在意,因為性格天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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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要像上次一樣跑走?」她昂著下巴詢問我。
「我要借妳浴室洗澡,總可以了吧?」我沒有看她自顧自地說。
「妳知道說話時沒有看著對方是件沒禮貌的事情嗎?尤其當妳有求於人的時候。」她用揶揄的口吻說著。「我—」頓時被堵的一句話都出不來,「所以看著我。」她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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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那雙柔情的瞳孔又再度犯上我的心頭,希望她以為發燙的臉頰是因酒而產生,而不是攬在自己身上,「我
並不想看妳,但礙於我需要借浴室,可以洗澡了嗎?」匆匆的完話後撇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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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髮亂了。」她試圖伸手將我散落的瀏海歸位,但我阻止了她的行為,「我自己來。」迅速的我舉起手將髮絲恣意地撥耳後。「妳的手寫什麼?」眼尖的她看見了手上那位陌生人留的號碼。「沒什麼。」不重要就不需要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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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就伸出來給我瞧瞧應該不要緊吧?」她故意的。
「沒什麼的意思就是不需要瞧。」我鄭重地告訴她。
「既然妳如此萬般小氣,我想我的浴室目前正忙著—」她是惡魔。
「妳根本就是—」我怒話都還沒飆出來她就捂我的嘴,「我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妳到底決定得如何?」很好很好整個滿分,今天我憤恨的吞下這場自己搞出來的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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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了。」很簡單很扼要,自然自己犯的錯自己扯出來的禍就要自己買單,二話不說我掉頭欲走,可我明明是往前的動作怎麼會又跌進該死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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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妳浴室,別走。」她的氣息掠過我的額頭,夜突然又升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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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12 01:22:4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beginagain 於 2012-11-12 01:24 編輯 2 g4 m" c  A2 p-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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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蓬頭的水不停地撒落在身上,我任憑著它順勢的往下流。就像與世隔絕的閉上雙眼,以為這樣就能夠領悟些什麼在這狹隘的空間內。原先的計劃似乎不是這樣的走法,不應該處在這間浴室內不應該就這樣落在她懷裡不應該進行的這麼迅速讓我連一點準備空間也沒有,但我卻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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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鏡中的我問着自己,卻只驚見一層濛濛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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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預感還是一個提醒?在霧中的我能夠找到對的方向嗎?她會是那個對的人嗎?我的心不停地翻攪着,也許她上次口中說得認真與我的認真意義不同,如果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荒謬的天長地久就不會出現而我也不需要如此絞盡腦汁的去思考去準備去面對去經營甚至是說去冒險一段有可能令我再度死亡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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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太擁擠的情緒總是會令人難以取捨或兩敗俱傷。以往美好的青春總會燙下什麼傷疤換來什麼徹悟,那些漫長無法到盡頭的遺憾還是會刺在心弦上成了芥蒂,但目前梗在心頭的卻是怕直覺會錯了意。
深呼吸關上緊了水龍頭,拿起了一旁的浴巾擦乾了身上每一寸肌膚,套上了她準備的衣服,顯然這不是她的尺寸,因為穿起來太剛好了,不自覺心上某個地方又犯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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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浴室只見她坐在床上戴著眼鏡看著書。怕打擾了她的專心刻意放輕腳步,「幹嘛躡手躡腳?」茉晴抬起頭拿下眼鏡對著我說。「妳看得那麼專心我怕打擾妳。」
「頭髮那麼溼—拿吹風機過來我幫妳吹乾。」她朝我招手。
「我自己可以吹乾。」我婉拒她。
「那吹乾後就來床上。」她又戴回眼鏡埋入書中。
我坐在另外一邊的床沿上吹着頭髮,但視線卻不自覺的朝著落地窗上反射在我身後的人影瞧。其實仔細一看她並不是圈內中特定有所歸類的人種,所以一開始我根本就不曾以為她是圈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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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是踢還是批?」我問。
「是踢是批重要嗎?」她反問。
「也不是很重要,只是想知道。」我回答。
「那妳會因為答案由所動搖我在妳心裡的觀感嗎?」窗面正反射她拿下眼鏡的倒影,「不會。」我告訴她。
「那就沒考究的意義了。」她把書放在床頭燈旁連同眼鏡。
「不想說可以不用說,別答非所問。」我關掉吹風機後告訴她。
少了那層噪音,瞬間室內一片沈靜,徒有冷氣微微運轉的聲音。
「我不在意身份不在意別人眼光我只知道在意妳的想法就夠了。」不能否認我的心在她的最後幾個字上燃了。
轉過身便對上那令我怦然的眼神,也許根本就不用說心就能意會了,但我還是想親口讓她聽見,「我也只需要妳這句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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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有過幾個露水鴛鴦的情人,大部分我們交換的只是內心的空虛與寂寞,當結束時分我總會莫名地有股想哭的慾望,有一種罪惡感包圍指責著糟蹋自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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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此時此刻我想哭是因為終於了終於,歷經波折總算遇見了能溫暖我心的人。即便心裡有數着什麼,但我仍選擇將它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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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挪動身軀靠近我,雙手輕摟在我的頭兩側,然後將自己的額頭湊近我的額頭貼着,「今晚什麼都不做,讓我抱著妳睡吧。」這句話一落下我的淚也劃過她的手掌上,只能拼命點頭沈默。
我無法想像眼前這個人怎麼能夠如此令一向倔將尖銳的我鬆懈。又為什麼能夠一語就崩解掉我所有的堡壘,但這些也真的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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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擁著我靜靜的什麼也沒有說,但她的手就像梳子一般的不斷理著我的髮,一遍又一遍。我依偎在她的肩膀上,手指也不停地捲繞著她垂落在胸前的髮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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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不深但我卻輕而易舉的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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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夢中我回到小時候,站在一個諾大的許願池前盯著水裡瞧,裡面有大小不一的銅板,每一個都代表着願望。我搜了搜自己口袋,找到了一枚五元硬幣,然後閉上眼依樣畫葫蘆的朝池中丟了進去,直到聽見撲通一聲後才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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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能遇見一個我愛她而她剛好也愛著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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