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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這是我做的便當，請你吃……”
7 Z1 i3 \, ~8 ]7 G6 ` “學姐，等等我嘛，別走這麼快……”
1 X, Z: e; K% I/ r) h# ?" L$ H1 R “學姐，為什麼你都不笑呢？為什麼……”- C4 K) r4 l* f/ K8 ^
“學姐，快下雨了，你還要坐在這裡嗎？學姐……”* \# i9 q) x9 Z' L6 V( T4 _% c
“學姐……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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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J1 y' D' N5 ?' Q 抬頭望著樹上的落葉，已經變紅又落下，進入秋天，再過不久就會進入冬天的季節了。三個月了，已經三個月了，那個總是在身邊打轉的小學妹不見了，像憑空消失般，不見了。那個總是不停的叫著學姐的學妹不見了，一天又接著一天，在心裏的空虛感更加強烈了，原來我是那麼的在乎那個學妹，到底去哪了呢？6 v, l' u: Y# m" y) y1 l
還記得六個月前，我救了一個小學妹，那個戴著耳機聽音樂手裏還拿著小說閱讀著邊過馬路的學妹。當時有一輛駕速飛快的摩托車闖了紅燈差點撞到了她，幸好我反應夠快拉了她一把，還不至於被車撞到。我把驚愣的她拉到馬路邊。細細打量了她一番，然後才放心，幸好沒受傷。
, v! @, B5 r9 V* E' f6 H0 E/ M9 x “笨蛋！”我罵了她一聲然後就轉身離開。曾經何時，我也是這樣目睹熟悉的這一幕，但是卻來不及出手，那個很重要的人就離開了，是我的錯，如果我來得及的話，她就不會死了，爸媽也不會這麼難過，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我妹……
" v: P& F8 G+ H+ b 在同一天，我又遇見了她。自從我那雙胞胎妹妹死了之後，我開始孤立自己，封閉了自己的心，以為這樣才是保護自己最安全的方法。每次蹺課或厭煩時，我總喜歡坐在圖書館後面的大樹下，那棵陳年的大樹高高壯壯而且樹葉也很茂密，是個適合休息的地方，而且也不會有人會注意到這裡。# A! `! J& f# t+ F2 x8 P
那天，當我閉目養神的時候，聽到了腳步聲，自然反應就是看看是誰會來到這裡。" ]8 g: j. B5 ?* k
“真的是你！”那個學妹似乎很驚喜看到我，離我不到五步遠的距離，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臉，是個很漂亮的女生，感覺還是有點稚氣未脫的小女生。; v! R1 A# Z5 H* c
我不理她，又再次閉上了眼睛。但是過不久卻聽到“啊！”一聲，張開眼睛發現她跪坐在地上，漂亮的五官皺成一團。我起身來到她身邊，發現她膝蓋有些擦傷，微微的血絲流出來。5 e0 r7 x$ S/ Q7 R3 S' X# w
“笨蛋！”又再次罵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罵她笨蛋，也許是因為她的動作吧，總是冒冒失失的，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 z! W" h; _- R9 F/ A
我抱起了她，對我來說其實還滿容易的，我曾經是排球隊的隊長，長得差不多174高而且手也滿有力的。她很乖巧的在我懷裏，慢慢走著，我前往學校的保健室。來到保健室，把她放在床上後，我就轉身離開了，反正有老師會替她包紮。$ P) X& K' ?3 a
“學姐！”那小學妹叫了一聲，我轉身看了她一眼，之後還是離開了。
" T* z, O6 F0 z 自從那次事件後，那學妹似乎很喜歡來到大樹下煩我，都會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害我連睡個覺都不能。每每，她都會帶著她做的便當，問我要不要吃，但是每次我都會搖頭，可是她好像看我不吃，她就跟著我不吃，好像在宣言“你不吃，我也不吃！”的感覺，後來就慢慢投降了，不過，她做的便當還滿好吃的。每每，她都會坐在我身旁，很自然的靠在我肩膀，小睡了一會兒，那時候我都會靜靜的看著她。一日復一日，就這樣過了三個月，我們的關係算是朋友嗎，我不知道，只知道她在我心中的地位越來越變重要了，隨時都會牽動我的情緒，好像不能沒有她似的，像人類不能沒有空氣般，只能依賴她生活。+ ?4 S2 G' J# i& W8 s
但是好像美好的時光都是短暫的，某一天，她缺席了，像習慣般，我都會在樹下等著她的到來，可是那天，她竟然沒有來，很失望也很難過，只能傻傻的等。一連持續了三個月直到現在，她還是沒出現，為什麼讓我快樂了三個月卻又讓我難過三個月呢？ s, V* w1 k; Z, _( y* X! w' f- f
我拉緊了外套，像這樣有點冷的天氣，我還是在大樹下乾等。最後她還是沒來了，又再一次失望，我站起來，準備回到課室去。在途中，卻讓我聽到震驚不已的消息。4 T/ ^. X) z0 l7 l2 t( Y
“喂，你聽說了嗎？隔壁班的徐穎詩好象是因為有病才休學的。”女學生甲說。
" P/ d) d* p4 E0 f+ h “喂喂喂，你消息未免太不靈通了吧，這個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還知道她有什麼病哦，是先天性心臟病，現在在XX醫院接受治療，不過好像不怎麼樂觀，身體也越來越差了，媽媽說她好像隨時都快不行了。”女學生乙說。$ X6 s/ h; [/ k4 t+ T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啊？”女學生甲又說。% T" F: `9 ]4 ?" e. a4 A
“嘿嘿，我媽媽可是那家醫院的護理長，所以我就知道咯。”女學生乙又說。0 ~0 z- W4 x+ \' x
我呆愣在原地。徐穎詩！徐穎詩就是那個笨蛋小學妹！隨後，像自然反應般，我拼了命的往學校大門跑。不理會那些糾察的阻攔，我閃躲了一下終於拜託他們。繼續著之前的速度，往醫院跑去。為什麼？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難道看我難過，你很快樂嗎？. n- Y) j) a3 X: u$ W
終於來到了醫院，慌慌張張的詢問了她的病房。走進電梯，終於來到三樓，往前走終於來到她病房。輕輕的推開了門，發現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有點害怕，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顫抖的身體不知覺的放慢了腳步的速度，像過了幾世紀般，還是來到了她身邊。她沉睡著，微弱的呼吸感覺不到有生命力，只有那機器“嗶……嗶……嗶……”的才會宣誓她還活著。她瘦了，也更加蒼白了，原本就很蒼白的漂亮五官此時卻變得格外慘白，臉頰也微微凹陷了，很瘦很瘦，變得有點不像她。我把手覆蓋在她臉上，輕輕的磨擦，想把手上的體溫傳給她。她的眼皮微微動了起來，張開的眼睛，我知道此刻的她。一定很驚訝。
& J0 F5 M) A y6 }, T2 q8 _9 c “學……學姐？！”她不敢相信的說，聲音很小。% _" b2 H# j! w5 |/ q6 h, M# I
“笨蛋！笨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我有多麼擔心嗎？笨蛋！你這個笨蛋！”像發泄般，我大聲的責罵她，卻不知道，眼淚早已流出，滴在她臉頰上，很久了，我已經忘記怎麼流淚了，也沒資格流淚。/ x1 h2 F' _( Q5 c2 a
“對不起！對不起！”她慌張的道歉，舉起瘦弱的手，幫我擦拭眼淚。' }4 @1 N( Y1 l9 Y# Q
我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著，不想放開，再也不想放開。我終於明白，我是喜歡她的，不！是愛她的！那牽動我心的，原來是愛的感覺。真遲鈍，我應該早該發現的。
/ ]4 t9 x( C) g0 G4 u5 Y( f) D; p8 |4 I 自那次之後，我每天都會跑去醫院，待的時間也越來越久。每次來看她，都會看到她爸爸，原來她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媽媽早已過世，她媽媽也是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才過世的。她爸爸是個白手起家的企業家，很疼愛她。, p$ F; y" u! }. B$ Q. {$ s
某天淩晨，我還在她病房裏，其實探病時間早就過了，只是每次我都會偷偷的來看她，只要晚上想見她的時候就會來醫院。, _; q3 G; X g6 ^- I5 i2 J" V
“學姐！我們去看日出好不好？”她哀求道，眼裏有滿滿的期待。
8 |7 z5 r, n8 n6 d7 n “說了幾十遍了，叫我葉恒不要叫我學姐。笨蛋，這麼晚了，況且你發生什麼事，我怎麼跟伯父交代。”我毫不留情的拒絕她。# p9 K; i; y1 U4 {+ g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笨蛋呢？去嘛！去嘛！”她搖著我的手臂撒嬌的說。
$ H5 L8 o* z& i' {$ \ “你本來就是笨蛋啊。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說。
7 D" e) t; u, c% Y+ M3 b “哼！討厭你！”她甩開我手臂，轉過身不理我。
9 {. a3 j% R2 ]0 B “喂！生氣啦？真拿你沒辦法。”我站起身，拿了一件外套給她穿。9 s$ ^/ N) e2 u; q: _$ V$ E
“嘻嘻！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開心的接過外套，迅速的穿上她。
/ J7 ]9 _. ] ^- h4 p9 T9 p 我抱起了她，每次她要去醫院的後院走走時，我都是這樣抱著她去的。忽然發現，她的體重越來越輕了，輕得我覺得她隨時都會被風吹走，離開我，再也回不來了。很心痛，不能分享她的痛苦，很心疼，看見她每次做治療時，明明很痛卻還勉強的擠出笑容，為的就是不要讓我擔心。這個笨蛋！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她日漸消瘦，病情越來越差。我應該才是笨蛋吧！
6 ^' w, m; n- s0 |- U2 S 來到醫院的後院，習慣性的坐在熟悉的位子，面對著海洋吹風。這醫院滿不錯的，後院面對著海洋。我讓她坐在我的腿上，讓她枕在我懷裏，而我則是抱著她，反正這曖昧的姿勢，她也習慣了。
- z5 J$ a5 s5 j2 u0 { 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遠方。只是我為什麼，會感覺越來越害怕呢，好像很熟悉的失落感，好像很重要的東西要離開了。不知覺的，我更加抱緊了她。0 e: a) F, i6 k: x
時間流失著，太陽慢慢升起。紅色的陽光慢慢轉變成橙色然後再變成黃色。我感覺懷裏的她呼吸越來越緊促，發現她痛苦的把手放在胸口處。8 q! _- _: ?! ^! K8 K2 z, _
“怎麼了？病發作了嗎？我現在就帶你回醫院！”我緊張的說，正準備抱她起身。5 j* B* g- w6 I8 \: Z5 o9 f( K( K
“不……不要！”她阻止了我的動作。我依著她的話，靜止不動。
' g- b% S% _% Z. a! | F* J “我知道……我快沒時間了，讓我和你一起度過最後一刻吧。”她辛苦的說。0 R2 t9 S0 h% B8 I* ?* K/ I$ }
“不！別說了！你會好起來的！我帶你回醫院！”我不想聽她說這些話，那只會讓我更害怕。
: q5 t! g+ A! O/ o9 c9 O “不，聽我說……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我早就知道，我總有一天會離開，像媽媽那樣，雖然很幸福卻只能短暫的。當我第一眼看到你，覺得你是很孤獨的人，就跟我一樣，以為只能孤獨的活著直到最後，但是你改變了我，我開始覺得有希望，我想陪在你身邊，雖然這樣很自私，卻還是這麼做，因為我不要我的生命有遺憾。那時候在病房裏看到你，我覺得很開心很幸福，但是很害怕，因為我知道有一天我會離開，到時候你怎麼辦？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我難過痛苦。葉恒，答應我，就算我離開，你也要堅強、開心的活下去，連我的份一起繼續活下去，因為……我愛你！真的愛你！”她說著，眼淚不停的流著，用力的抱緊了我。: ?1 w1 |8 Q0 k- C s' b
“笨蛋！我也愛你！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哽咽又大聲的說，想讓她聽到，眼淚也隨著她的眼淚落下的那一刻而落下。. p6 i* [$ q6 y8 U
“對……不……起……”她艱難並喘著氣的說，說完，眼皮慢慢落下，蓋住了她的眼睛，原本緊抱我的雙手放開了，無力的倒在我懷裏。心，碎了，又再一次，重要的人離開我。; P6 x; D2 Z% Y: @- ~2 Q2 d" b* \
最終，我的愛，還是走了……9 `( \: l e" ~+ {; p3 u
" S/ G2 r |; R[ 本帖最後由 piinshyan 於 2007-3-24 16:26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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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06-11-24 11:5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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