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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向晚的街道好熱鬧。我喜歡這樣的感覺。這個時間，大部分的人都是趕著要回家，而我卻不同。我的目的地不是家，而是一間令我眷戀不已的店。５０嵐。! _2 J, ^3 D" P3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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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０嵐，相信大家都知道，是販賣飲料的連鎖店。眷戀它，其實並不是因為它賣的飲料是極品，是因為那張笑容可掬的美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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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到這樣的飲料店，是陪朋友來。不曉得為什麼，她非常喜歡喝這裡的飲料，所以我也就跟著來一探究竟。我在櫃檯前看了很久，想點杯什麼來喝，卻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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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U l# U, J- O 「怎麼了？需要幫忙嗎？」我的朋友和另一名店員聊得正愉快時，一個柔美的聲音就這樣傳入了我的耳中。我將視線轉移到聲音主人的身上，瞬間感覺到一陣燥熱。! C) L5 {1 ^; d* S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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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女孩。9 K" ?4 l( @5 S! _; M$ T
" i, o1 |" C9 m% \ 「妳是女生沒錯吧？想喝點什麼？」她笑著，我的臉感覺更燙了。我是女生，有這麼明顯嗎？我一直以為我的性別被我隱藏得很好。我剪了一頭短髮，穿上到男裝部門買的服飾，我的聲音偏低，大家都說我根本看不出性別的。想不到竟被她看透了。2 d9 W" T( n! E1 k+ P
, A h) {* [/ M: ^* W7 Y0 i 「不要太驚訝，其實妳掩飾得很好，只是在圈子裡混久了，自然很快就能分辨出來。喝珍珠奶茶吧！我請客。」把一杯已經包裝好的珍珠奶茶推到我的面前，她說。, @ Y: O* V, b/ A2 d
; S0 t( F( e2 i& T& N 「妳是？」Ｐ。我們習慣不說出來，只要她真的是，我相信她聽得懂。) H" I, @1 n- g$ y3 X. S; Q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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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是。」她答，然後我們相視而笑。; e, w3 S: `, N1 V. q X0 O; d
4 M- i) n6 g& o [ 「為什麼請我喝這個？」我問。這個飲料，不曉得對她而言有什麼意思？畢竟她看來不像只是隨便推種飲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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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9 G d! _' `5 G 「因為它好喝。是台灣人的智慧。」聽完她的話，我稍作思考。之後才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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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b, d) g' Z- r( z# J' ?. e 這個女孩，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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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謝謝妳囉？」拿過眼前的飲料，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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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謝。對了，我叫任芸芬。」在我朋友走來我旁邊時，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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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季語湘。再見。」揮揮手，我和朋友一同離開。0 N9 A' y, Q9 J7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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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告訴別人我的全名。平常我是不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告訴她。6 {% e% @: o* \& q* T) y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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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淺淺的認識，就構成了我每天像芸芬報到的原因。每天放學，我第一個目標，就是到５０嵐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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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7 w1 ^% n, v8 Q( U 之前在網路上曾經看過一篇點閱率很高的網誌：「５０嵐之戀」，那是我們圈子裡的女孩寫的。那是一場悲劇，很令人刻骨銘心的悲劇。而現在我開始擔心，我和芸芬會上演「５０嵐之戀II」。1 R1 e8 d( s8 P3 Z- J7 L" q, ^
0 K# `9 R$ A1 N6 z% H. r- ] 和芸芬交談著，我腦中還想著「５０嵐之戀II」的事情。我沒有向她提起過，我們還只是朋友而已。我不希望她感覺到我在追求她。雖然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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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Y2 }2 w 「小季，妳在想什麼？」把珍珠奶茶遞到我的面前，她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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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發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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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 y' C+ A4 j6 s 「沒有啦。」插入吸管，我隨便吸了幾口。甜甜的奶茶和ＱＱ的珍珠充斥在口中，腦海裡滿滿的卻是不知道該不該表達出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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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U7 {9 Y( N: O% Z3 c 「騙人喔！」脫下制服，她走了出來。站在我的身旁，她戳幾下我的頭。這是她常做的動作，我曾經損她會因此戳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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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p; E# _8 J 「芸芬，妳對每個客人都這麼好嗎？還是只有圈子裡的人？還是……」我嘆了一口氣，問這些是有些踰矩了。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若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或許我該收斂點。若不是，也許我有天能夠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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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w% _8 b! g6 t& P 「如果我說我只對妳這樣呢？」為了不擋住其他客人，她拉著我到了旁邊的小巷子。我想著這句話，有些失神。; a$ _; `$ D# n1 I/ q7 P3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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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季，如果我對別人像對妳一樣好，妳會吃醋嗎？」環抱住我的頸項，她軟語撒嬌。這個行為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K* D8 W% u) N' j: M: {! |0 k E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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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跟我撒嬌。2 Y6 r0 }: K1 H0 A'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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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芬……我……」僵在原地不敢動，我全身燥熱得不像話。她的熱情令我害羞不已。但天曉得她會不會只是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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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9 a1 x+ J 她還是抱著我，卻沒有說什麼。這種氣氛，我實在也想不到我該說些什麼，只好靜靜的讓她抱著。# R# H, c; ` j2 j* J3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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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跳得很快，我感覺得到自己在發抖。可是我不想推開她，我寧願就這樣讓她抱到休克。我想我是喜歡她喜歡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境界了。+ p. S6 c9 T) j1 H2 C, y" Y1 k
- H2 N* T' p2 |- [5 P! \, N* |1 y 「小季，妳在緊張嗎？」她的手移到我的腰部收緊，我差點叫出聲音。深呼吸想平復自己的情緒，卻吸入了她的髮香。我的心臟一陣緊縮。$ ~- i e" G* M, {3 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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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芬……不要這樣……」我怕我會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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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G, z1 t) U5 E( e9 p$ D 努力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我的市現移到車水馬龍的街上。我不聽自己的心跳轉而聆聽街上的喧囂，我希望這至少能轉移我對她體溫的一些反應。2 m: K* c$ O. d8 W. J& t5 Y) V
6 h; A6 W$ o( f: J 「妳不喜歡嗎？」她沒有放手，語氣中也帶著戲謔。我懷疑她在戲弄我。不過，我甘願給她戲弄。# {/ G7 {, m3 U6 t: ?0 Y$ F7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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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喜歡啦！」拜託，大姐！我愛死了！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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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O6 N5 X 「小季，那妳喜歡我嗎？」又是一句撒嬌軟語，我看我遲早會被他給融化。天煞的，就這樣被她吃死死的。我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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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o4 Q' o$ K 「我……吼唷，任芸芬，別這樣搞我……」害我好窘迫……; B, s0 |; i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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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妳不喜歡我。」放開手，她轉身背對我。看見她這樣，更令我心驚。她這表現可以稱之為失望嗎？如果可以，是不是就能夠解讀成她是喜歡我的？那我該怎麼做？我該說些什麼？! @1 t( N; S( v/ g1 v
- t! l6 s, P- t) c. v0 e$ Z 「芸芬，我又沒有那樣說。」妳這樣搞得我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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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N0 G4 d% \7 g 後面這句我差點就脫口而出，幸好我煞住了。要是說出來，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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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Y, N! T) @+ V- w9 U6 [ 「那妳說妳喜歡我嘛！」轉過身來，她眨著眼。雙手背在身後，她的笑容還是那麼甜美。給我的感覺就每天一杯的珍珠奶茶一樣。甜甜的、ＱＱ的，令我愛不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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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哪！這就是所謂的強迫告白嗎？被她強迫中獎，我該不該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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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l2 u) @) b 「說不出來喔？就知道妳不喜歡我。」嘴噘得高高的，她咕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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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S: }4 [! e& P6 c6 q 「芸芬，拜託別這樣啦。」雙手合十，我求饒。不是不喜歡她，而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我說不出來。若是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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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丟下兩個字，她轉身離開。看著她的背影，我突然覺得我好像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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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 ?+ r4 D 「芸芬，妳生氣了喔？」朝著她的背影大聲問，我站在原地，雙腿還在發抖。她的手舉起來揮兩下表示沒有，我也比較放心了。放下了懸著的心，我開始偷偷計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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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想告訴她，我喜歡她。( j8 C5 \& {$ W6 H, x' f"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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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季，對不起。不要再來找我了。 芸芬 }/ v& G2 u'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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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店員給我的珍珠奶茶，還有旁邊著的這張道歉紙條，我的腦海一片空白。為什麼走？我怎麼也想不透。難道是因為我嗎？不會吧？( k, J O! E4 T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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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知道芸芬為什麼離開、去了哪裡嗎？」找回自己的三魂七魄，我衝進櫃檯，抓住那名男店員猛晃。$ c% d5 n8 H0 L; G! d( E p
% F& t" Q% ^8 n; f6 ` 我想找回她，真的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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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芸芬今天好像要結婚，是和她父親客戶的兒子。結完婚之後就要搬到舊金山去了。」我被她的話給震懾。芸芬要結婚？被迫的？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呢？早點跟我說，也許我們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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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任芸芬哭了很久，她說她真的不想走。看得大家都鼻酸。而且她一直唸著一個人，好像叫季語湘。」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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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感覺到一陣心碎。如果我早點知道就好了，那樣說不定我就可以帶她走了。我們和一般人不同的性向，就讓我變得像弱勢族群一樣。父母強勢點，我們連結婚都必須被安排。有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們，有人打壓我們，這種現象我一直以為傷不了我。直到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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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看一眼「５０嵐」，我笑得很苦。這是我們的「５０嵐之戀」，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不同於原本，卻也不像新的版本。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存在著。帶著遺憾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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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我沒有再喝過珍珠奶茶，但那種甜甜ＱＱ的滋味，一直都在我的心中。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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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piinshyan 於 2008-2-5 17:14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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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08-2-4 17:5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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