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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
發表於 2007-12-2 03:4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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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視了友洋一個禮拜，懷恩幾乎一無所獲。友洋的作息就跟機械一樣，日常生活猶如操作精良的時鐘，每一個步驟都準確無誤：六點起床、七點出門、七點二十分走進校門口，五點從學校走出，五點三十分固定走化學工廠隔壁的暗巷回家，六點進入家門，七點亮起房間的小燈，練一個小時的鋼琴（多為巴哈曲目），九點走到倉庫作實驗，十一點結束實驗，花十分鐘盥洗，十一點半準時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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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3 \* |, V9 s6 m1 R懷恩曾經懷疑一切有可能作假，但調閱所有X城街巷監視器，也未曾發現友洋的蹤跡。這個人就跟傳聞一樣，古怪枯燥，相當乖僻，走路總是垂著頭，彷彿承受不住自身那顆奇大的腦袋瓜似的。若然所說的女朋友，難道只是穿鑿附會的傳說嗎？友洋若有女朋友，那只會有一個人，就是他自己的影子，因為他總是看著地上目不轉睛的，好幾次，懷恩親眼瞧見，友洋對著自己的影子說話，模樣深情款款的，好不溫柔。8 v, a( B: o/ U8 ?% Z5 b+ K
7 b$ |5 {& V$ G( m' V當懷恩開始放棄原先對友洋的假設時，事情才真正有了進展。某天，一個身材瘦長，樣貌平凡、說話聒噪的女孩子和友洋一同回家。女孩子就讀S中學三年級，是友洋的學姊，兩人除了樣貌一樣不起眼外，其餘天差地遠，友洋顯得不多話，性格文靜，而那女孩卻能蹦蹦跳跳一整天。兩人不並肩走，總是一前一後，恰巧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友洋仍然專心凝視地上的影子，而那女孩除了在背後觀察友洋外，偶爾會瞧著天空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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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2 v, x$ W ?0 }7 O2 c懷恩分辨不出來兩人是不是情侶，只覺得組合有點古怪。他又連續觀察幾天，發現兩人互動有較為親暱，總是摀著嘴小聲談話，深怕祕密會被洩漏出去般。女孩神情明顯帶著得意，友洋則有一種異樣神采，鼻翼微微舒張，露出似笑非笑的愉悅，那神情令人有點厭惡。他們沈溺在一種歡喜，臉孔扭曲著，刻意控制嘴角揚起，生怕壞了未來即將發生的好事。那種故作低調的模樣，真令人發嘔。- Q2 z& h' k- C; d9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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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男女熱戀的模樣嗎？懷恩感到可笑，友洋發情的模樣，像是工蜂圍繞著母蜂獻殷勤，一個被譽為天才的少年，水平也不過如此，一樣可笑、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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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懷恩決心跟蹤女孩，打算找機會旁敲側擊，不料女孩注意了他，反倒自己靠了過來，她露出那雙豆大無神的雙眸，提高聲調地說：「你是不是懷恩啊？是不是呢？」- b$ {0 {! f.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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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恩微微點頭，不打算主動出擊，他從女孩身上嗅出一種果酸味，放得過熟的果酸味。女孩似乎高興極，又靠近一步說：「嘖嘖…比友洋還厲害的天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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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嘻嘻笑笑，左瞧瞧懷恩，又看看懷恩，全身打量一陣後，突然驚訝喊道：「你長得可真秀氣，我想想…倘若…你的頭髮長到這…」她雙手比劃到懷恩腰的高度，右手落下瞬間微微劃過懷恩的後頸，激起他一陣痛意，她詭異地笑著說：「那麼，你會是一個很美的女孩喔！像雪一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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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i* D! m% v# I' {% |7 f, X懷恩此時才真正注意女孩整張臉，她臉色泛著蒼白，五官平乏到像是不存在似的，她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和友洋竊竊私語時的扭曲臉孔，意味著一種陰謀。聽到那樣的讚美，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並不是為像女孩這件事情，而是她在自己身上勾勒出次雪的模樣。無疑的，懷恩明白自己有張相當秀氣的臉龐，他和妹妹在十歲以前，總是被認為雙胞胎，妹妹死後，他甚至很少注視自己的臉。/ p$ h0 v9 l+ m5 |8 Z
# V# `. t1 e* ~2 \8 y/ \( N; ^- Y「友洋等你好久了，你在看我們的同時，我們也在看著你呢！」陰冷冷的聲音，突兀地蹦出來，女孩的唇在風中顫抖著。1 g6 t3 J/ ~* s% o
6 K+ C8 d" x. L懷恩心頭一驚，沒意料到女孩大剌剌的抖出，他覺得尷尬，好像所有的動機都被看穿，但卻不能轉頭逃跑。這女孩一邊刺激著他，一邊準備看他的笑話，令他羞憤的想掐死她。5 I6 q, q, s% d1 \
g9 `; {) \) f2 M2 d$ p「妳在說什麼？」他佯裝不解，但拳頭緊握的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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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懷恩，你不是想知道脖子背後的祕密嗎？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的父母也是幫兇…沒有他們的協助，我們的計畫怎可能成功呢？」她靠得很近，近乎貼著懷恩耳後說：「你忘記了嗎！你妹妹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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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她在說謊！# p W/ u: y4 m( Y& ^- c
$ @! \0 T9 Z, Y8 ~: L9 B& v! @; a A$ |0 A: Y懷恩才放下猜忌的心又被激起，他才剛認定父親並不知道兇手啊…難道若然欺騙他嗎？有可能嗎？還是女孩假意試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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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懷恩想起凱子那雙瞪紅的雙眼，與他死前所說的話：「你忘記了嗎！你妹妹是怎麼死的…」莫非凱子並不是死於規則，而是死於友洋的計畫？ e5 H5 O* r; d2 d# n& q3 J
) ^0 c+ c# ~, N& Z M P他驚恐的看著女孩，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難道他所做的事情都被發現了？可是這是為什麼呢？沒有理由啊…他不認為友洋會為了一個科學展的失敗，而大費周章設計這些…一定有更濃厚的仇恨才是…5 }$ D* w% F% r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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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知道多少，又想要什麼呢？一個制裁？: q# |& O! q6 k9 ?) T! y4 k0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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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恩此時思緒很亂，他想知道對方的動機與意圖，因為妹妹的死是一個相當完美的謀殺案，他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直接證據。可是為何兩個陌生人這麼在乎妹妹的死？而他的父母究竟是真的有參與，還是只是女孩的故弄玄虛呢？他繼續不動聲色觀察女孩的反應，女孩正得意的笑著，眼神流露對懷恩恨之入骨的殺氣，她好像一切都瞭若指掌，他察覺自己就像被貓抓到尾巴的老鼠，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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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M7 u. X9 P" ]+ ~* [「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妳在說什麼…先失陪了！」懷恩扭過頭，他不打算跟女孩耗下去，她很難纏，比起外表來說，性格顯得更有攻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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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無動於衷，女孩連忙擋在他身前，發狠地說：「你可以繼續裝傻，可是懷恩，你的脖子再扎幾針，可是會見骨的，到時候你可就要捧著頭上學了。」; I7 z: R0 M' F+ l: D
( |) `; N9 P h9 D: n' g懷恩毫不留情的推開她，繼續往後走，女孩也不打算糾纏，她不停狂笑著，笑聲緩緩傳開，在空氣裡波動著，就像友洋的琴聲，有一種詭異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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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乎逃走的回程裡，懷恩才真正感到恐懼，怪物只是一種心裡揮之不去的陰影，但並不是真正的懼怕，但那種犯罪即將被揭發的威脅，卻揪著他的心。他不敢想像自己被揭發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自己還未成年，政府也早就廢除死刑，可是那種不榮譽的罪名卻必須背負一輩子。然後他會失去所有的驕傲，失去一切完美的存在，失去…他還會失去什麼呢？他不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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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活在意識裡的那種嘴，不斷開開闔闔，好像提醒著懷恩，他會失去什麼。一張嘴、兩張嘴，無數張嘴在他腦海裡不斷覆述，他不懂在說些什麼，只是想趕出這些影像。) f( `* w6 @" s; t& f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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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都給我滾！──他心裡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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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密閉的實驗室、在沙漏翻翻轉轉的流沙、嗶嗶波波的機械聲不停在他腦海竄流著，所有X城的緩慢──腳步聲、情人對話、翻開報紙、一顆球飛過的速度、落葉飄落、電視開關、日落日出、貓行進在屋簷上……以及夜夜抽打屍體的鞭子聲，一切都像是在最大阻力裡進行著，瞇起眼睛，你能從微距裡，看到動作的軌跡，一幕一幕，一格一格，精確的被控制著。: E0 ^4 h* [2 D* r8 w% Y: y
S# @- S* `8 k4 N1 b* l懷恩抱著頭，痛苦的吶喊著，他蹲在暗巷裡，仰頭窺探被巷子擠出的細長天空，
3 n5 A2 X& { \5 Z% G" s薄薄雲絲流動的不甚自然，大氣的顏色顯得做作。他覺得自己是透明的。彷彿在宇宙中心只有他一人存在。) }0 }+ y4 u8 t/ `+ u;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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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R$ K N( J- d& K! n他想起最後一次看到次雪時，她正淘氣的笑著，穿著紅色圓領小外套，搭著深灰與褚紅交雜的格子群，白色的長襪上套著銀色兔毛的長靴，她那天有個約會，而他正打算給她一個教訓。沒錯，一開始他並不存心要讓妹妹死亡，只是一個教訓，讓她在自己王國裡，嚐點苦頭。他向會員公佈妹妹的弱點，設計出一連串黏答答的冷血生物、多眼妖怪、變成鱷魚的父母，臉黏在鱷魚的背上張著大嘴耀武揚威，各種熱帶雨林出現的巨大樹怪、食人花，齜牙咧嘴的蜘蛛與狼的結合體…等種種新奇駭人的怪物。, ]/ a' M7 E! K" a
4 ?2 X% {& P8 }- v! t懷恩安排牠們潛伏在家中各個點，然後逐一的迫害她。僅是如此。7 J* y& r% D1 G0 B+ N# I2 e5 [*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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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雪總說她不瞭解他，她很想知道他生冷的表面下，藏著什麼，她如果多少知道一些，那麼她就不會這麼討厭他。懷恩選擇坦承了，坦承在他的世界裡頭，便是存在這麼一個想像世界。可是次雪卻死了。懷恩僅是只有一點慌張。可是之後，對於這種犯罪卻習慣了，沒有什麼。他只是對父母抽抽答答的哭泣時，感到厭煩，好像他們失去多了不起的東西。如果他死了，父母也會這樣愚蠢的哭泣著嗎？或許不會，因為他的父母畏懼他，甚至對自己的存在感到一股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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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憎恨！是不是這股憎恨聯合友洋來設計他呢？他以為父母對他多少還有股難捨的親情，因為他帶給父母榮耀與光環，即使被憎恨，卻還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是一個完美的傑作，無可挑剔。# ~1 |) U3 X0 Q! M; q+ [
5 R( n; i: t$ H2 ^% B也許他低估憎恨的力量了，就像他低估自己遊戲的力量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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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J1 b4 c% y, k懷恩勉強站起身，他不打算回家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對父母，面對他們遲緩生硬的肢體動作，牽強的微笑，沒有味道的餐點，還有一連串令人作嘔的鞭子聲。他們恨他嗎？恨他嗎？懷恩不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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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結束這個遊戲。因為某種莫名的力量壓迫著他。他察覺著自己日復一日的被重複著這種生悶的折磨。活著的感覺被剝奪了，即使被傷害也沒有殘酷的味道，他將自己衣服高領翻下，脖子背後被扎成碎肉，徹底的發臭腐爛並逐漸蔓延形成一圈血腥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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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恩失神的走在街道上，X城沒有人理會他，即使他脖子上的血鮮豔奪目。9 _. e7 v$ B' }
! W, A3 @4 E7 U; o r) g$ i- n8 E$ M) x他來到友洋家，輕易的翻過牆，來到他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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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k8 l. w' `/ C' `5 \打開門，不斷重複的動作，他看到友洋，友洋一貫的驚愕，然後歇斯底里的怒罵著：「你居然闖到我家來，你終於想殺了我嗎？你這個無賴，你這個瘋子！」 q$ v' s+ J- [1 K9 g* }
0 K5 z7 e5 E+ y4 U, f: G「不要再試探我了，我什麼都沒有做。」懷恩一貫的辯解著。$ T$ _$ `% q& H. u+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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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破壞我的實驗還不打緊，可是你為什麼要殺了次雪？為什麼？為什麼？」他摔破兩個試管，砸了一個方形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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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O. f% n7 a; O( O「我沒有殺了她。」. A+ d& [; X0 s
! u& z; e% d5 r' f友洋小小身子扭曲著，他來回踱步，滿腔憤怒的宣示著：「別賴了，我們都知道了！那女孩你知道吧？她是我和次雪的好朋友，我們都是網路上認識的。雖然我三個人外表上、性格上差距很大，可是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愛著次雪，她也愛著我。可是你卻、你卻…你這該死的，你殺了她、你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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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V+ y8 H1 b% z; r% E「你是怎麼製造那個怪物的？」懷恩已經不在乎次雪跟他的關係。7 `4 C9 C/ y }8 b+ e/ Z. Y+ Q s B: H
/ C- N$ d3 y1 y7 v「只要改變氣味分子的組合，香味也能變成具體的物質，再加上追蹤功能，要折磨你並不困難。」友洋冷冷地說。9 j3 [/ p% H& ^" _7 f9 b. ?/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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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恩煞時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友洋改變分子的組態進行追蹤攻擊，他設定的對手一直都是這麼強悍啊！他冷笑，微微揚起嘴角，拿出暗藏的刀子，刺向友洋，用力的捅進他的心臟，然後轉動刀子，攪爛他的心臟，啪─聲，友洋生硬的倒了下去。$ z% G7 Q% Z7 Z ~# E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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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改變了遊戲規則，他直接殺了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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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遊戲設定是，他應該帶著全方位監視器，設計播放他鞭打友洋的屍體的畫面給友洋看，然後囚禁他，讓他隔天死於心臟麻痺症。結果當自己以為結束一切回到家時，不幸的看到父親鞭打他的樣子，然後他死於心臟麻痺。若然不是刻意欺瞞他，只是遊戲原本就是雙重陷阱。除了心理暗示效果外，看到仍然要死。若然只是恰巧沒有人憎恨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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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他的天使啊！友洋，他的魔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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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k' e9 R2 P$ F! \0 e# p) Z懷恩拔下自己的頭，取出腦中的晶片，按下開關，隨即意識陷入一片昏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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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07-11-23 04:55:31
顯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