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物櫃之戀

joycer

　　　　你曾經有過置物櫃嗎？你喜歡置物櫃嗎？你的置物櫃裡都放了些什
　　麼？如果有人留了一把置物櫃的鑰匙給你，你要不要去開呢？


　　　　下課後，我和宛臻到置物櫃換課本。一打開櫃子的門，宛臻驚呼：
　　「啊啊！」
　　　　我轉過頭，看到玫瑰花瓣從置物櫃灑下，像粉紅色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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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C! e0 p1 ]2 W9 ^. n　　　　「哇∼好棒唷。又是安旭給妳的驚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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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臻笑得燦爛：「呵呵呵，應該是吧。」從掉落一地的花瓣堆裡找
( i- K+ Z6 S5 ~+ ^　　到一張小卡片，她小心開啟：「臻：今天是我們認識週年，給妳一個小
　　小驚喜。愛妳。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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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課鈴響起，我們兩個七手八腳蹲在地上趕緊把花瓣再塞回置物櫃
　　裡，用課本做成一個屏障，免得下次一開門又落了一地。

　　　　看著宛臻幸福微笑的臉，教授的講課聲漸漸糢糊，我悄悄地拾起不
　　小心落在我提袋裡的一片花瓣，然後夾進書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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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置物櫃門上都留有三個通風孔，長五公分，寬不到0.3公分，
　　要把那麼多花瓣一一塞入，要花多久時間？安旭真是個有心人，對宛臻
　　始終保持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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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Y! {0 \: s) z/ z　　　　一片花海在我面前像浪般捲來，我像是站在高聳的懸崖邊，好想一
( Q- w3 X4 I4 o8 A& S6 x2 {　　頭跳進那樣的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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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1 M% x6 x% _9 g- g! T: Y　　　　「妳太渴望愛情啦。」我知道，我就像走在沙漠裡缺水的人，愛情
　　綠洲究竟在哪？什麼時候，我才會有一櫃子的浪漫？偏偏最要好的朋友
; z; c& l, L5 z+ o3 X& b　　宛臻是如此幸福。只能給予祝福，把苦澀往肚裡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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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聲才響，宛臻就飛也似地跟我揮手：「掰掰∼」我知道她急著跟
4 D7 Z9 ^. j+ l. B9 F" B# u　　安旭約會。我的手舉在半空又放下來，道別的話吞下去，反正她也看不
+ J: v7 O. ~9 `5 {" C　　到我揮手說再見。

　　　　慢慢跺回置物櫃前，打開櫃子，對著櫃子發起呆來，相對於同學們
5 V. e" D0 p: G5 h9 x　　海報、玩偶、漂亮的文具塞得滿滿，貧乏的櫃子裡只有幾本厚重的原文
' {/ s8 }' g. d3 O2 F　　書、幾支筆、一件薄外套。

8 b! X; K6 x( S　　　　我拿起外套，秋天來了，早晚變冷了，得穿上外套再離開。今晚決
　　定不帶書回家讀，放自己一天假。

- Q5 e0 |% j  d3 Q　　　　放好書，提起空空的書袋，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想想又把書抽出打
　　開，翻到有玫瑰花瓣的那一頁，取出花瓣，捏在手指上，關上門後，再
5 u& H" }/ \( H; G  ~9 E　　將花瓣慢慢塞入通風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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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的櫃子裡有一片玫瑰花瓣了唷。我在竊喜著什麼，我也不知
0 I8 n" j- W7 P3 G　　道。但是，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小動作，沒想到卻被怡志看到了。

　　　　我假裝自己沒看到她，低頭要走，卻被她叫住。

　　　　「晚上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為什麼找我呀？我在心裡納悶，該怎麼拒絕呀？剛才的蠢事被她看
　了，怎辦？「嗯……嗯……」我老半天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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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s2 z% h4 l$ m　　　　「那就一起吃飯囉。走吧！」她拉著我就走，像是若無其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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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是班上很特別很特別的人，不是因為她的身高，也不是因為她
　　俊美的外表，而是她始終流露出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神情，像是什麼
　　事都不用擔心，也像是她跟所有的事都無關一般。我曾經默默地觀察她
7 }6 l: a( v& e; j/ m% O　　好一陣子，但後來被她發現之後，就不敢再將目光放在她那邊了。

: Y) Q3 b/ E2 E　　　　此外，同學們都說怡志喜歡的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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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1 J1 K2 V# ^3 M7 t6 m　　　　跟她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吧？免得被誤會。不過，又有什麼關係？
% f- s, ]- }8 M) W3 Q: h# \　　只不過是一起吃個飯罷了。

4 N1 i; U; S. P/ Z2 ^9 z　　　　
　　　　「你都在想什麼？經常看見你在課堂上發獃。」怡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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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5 L& J9 O9 q9 A! `, d　　　　「沒呀，我只是思考比較慢而已。」我瞪著餐盤上的大排骨，很想
$ G3 d, @% B0 R$ B5 t　　一口咬下去，可是卻沒食慾，原來跟她吃飯有股無形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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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吃這麼少？這家排骨飯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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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r9 g7 M/ b: [4 Y9 ~2 Z　　　　「嗯。」我點點頭，抬頭剛好迎接她的目光，原來她的眼睛是如此
　　明亮，炯炯有神，可是這道目光，卻逼得我低下頭去，感覺臉頰都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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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Y6 J: m$ t! {* T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怡志突然說。

3 }% S' n& o0 P  q　　　　「什麼遊戲？」

- K& k5 ], |' Y+ g9 V/ l　　　　「妳明天就知道了。」


5 U0 {/ k9 @8 b. c  R: j　　　（待續）

/ X8 y# a6 Z; n[ 本帖最後由 joycer 於 2005-11-23 08:57 編輯 ]

joycer

　　　　『昨天太近，明天太遠，默默聆聽那黑夜……』「五月天」的歌曲
　　陪我和宛臻M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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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E) N8 N5 ]　　　　「抱歉，今天下課匆匆跑掉。」

　　　　「沒關係，我瞭解。」我附上一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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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剛和他吵架了。」
0 N- Q. l9 v, m　　　　
8 F3 c- F1 i; K& ?  e& Y. n　　　　先傳上一個驚訝，再問：「怎會？」安旭那個傢伙，怎可能挑紀念
) P, K1 ^* ~( x　　日跟宛臻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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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約會時，有個男的一直打電話給我，安旭覺得我不專心，
　　可是我自己覺得根本沒什麼呀，忽然覺得他好小氣，忍不住就埋怨幾句，
　　沒想到安旭竟然非常生氣，掉頭就走，根本不再跟我說話，也不聽我解
) n. f7 w  O1 b　　釋。」

　　　　「怎會這樣？那怎辦？」

　　　　「剛打電話給他，手機都關掉，所以在線上等他，看看他會不會上
" p1 C6 p6 Y9 J8 H　　線。」

　　　　「噢。」

0 U, Q6 ~1 H5 v6 O! J7 I) E　　　　沉默好一會兒，想起宛臻說的「男的」，不知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 ~& P% f' n7 U( e$ M% w. E　　　　「那"男的"是誰呀？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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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窗出現一個臉紅光頭。

　　　　我想我似乎不該再問下去，或許安旭生氣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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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似乎很容易幸福，也很容易變得不幸福，此時，我倒覺得自己
2 o) E6 E1 R3 [; a　　沒談過戀愛，平平淡淡無風無浪也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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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星期三，課最多了，趕到學校差點遲到，沒時間吃早餐，且
　　因為昨天沒帶課本回家，得先到置物櫃去拿課本才行。我三步併兩步跑
3 B3 L6 a; ?0 M. f　　到櫃子前，拿出鑰匙一轉，開一門，發現櫃子裡除了昨天那片花瓣外，
　　還多了一個藍色小信封，上面寫著我的名字。

　　　　「咦？誰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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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管了，把書和信封一併拿到講堂。

+ \) o4 o+ Q4 o% W. A　　　　台上的教授口若懸河地講課，我的心思卻放在這個信封上。

0 N; g+ M* `' j* C1 V: }8 Y. z　　　　『還記得昨天我說的遊戲？這是我置物櫃的鑰匙，等妳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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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f. i" w) S9 R3 _2 }1 y7 |/ c3 ^' Z　　　　不會吧？萬一置物櫃裡放了嚇人的東西，我可不要開。

2 C% k2 |% Q6 u; x; c, M　　　　我故意把長髮往後攏，側頭尋找怡志的所在地，可是，卻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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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呢？沒來嗎？」這個教授可是最討厭學生翹課的，難不成連這
　　堂課也敢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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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G' i2 E* Y  t) o+ N　　　　我的背被點了一下，一張小紙條從後面傳來：「妳在找我嗎？我在
3 a  b8 f; I1 a7 T　　妳後面的後面。」

( J6 X0 o% i, Q( y* v- {- R　　　　「啊……」我像考試作弊被捉到一般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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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節課低下頭，專心筆記，連長髮遮住視線也不敢亂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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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課上完後，我走到置物櫃前，把書本放好。宛臻今天沒來，
2 ?+ E9 a* U& o  ~. C) ~  a7 A5 `4 s　　不知道她和安旭和好沒？看著宛臻緊閉的置物櫃，不知道那些成千上萬
　　的玫瑰花瓣在黑暗中是不是還綻放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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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k& w+ j. w6 f9 k( h　　　　再走過去，隔三個櫃子，就是怡志的置物櫃了。看來怡志存心要我
) ^$ i, ]5 c0 U. W; P2 l1 {　　去開櫃子，人並不出現。可是我隨便去開別人的櫃子，會不會被說什麼
  X8 W* p; `; q' [　　？可是，若不開櫃子又好像太沒用了，只不過是個遊戲，不是嗎？

. f" C& h1 J8 |# a' H1 g　　　　站在怡志的櫃子前，我把鑰匙插入，向右一轉，再將扣把轉動，心
　　噗通噗通地跳。深呼吸一下，把門打開。

" `! z7 i& I1 h6 X3 R5 M　　　　「嗯？嗯！啊……」

　　　　怡志的櫃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小魚缸，裡面有隻豬肝色的鬥
　　魚，魚缸旁有張便利貼：『救救這隻可憐的魚吧！請帶回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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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Y8 q% {3 A　　　　這算哪門子的遊戲？我可沒養過魚，我才不要帶魚回家哩。我把門
　　關上，打算來個「見死不救」。

- ]: a6 a+ i) r, z+ j　　　　轉身走了兩步，忽然覺得自己背後有雙透視眼，看見一個櫃子裡有
, ]# E, @7 v& a: s　　一堆快要枯掉的玫瑰花瓣，另一個櫃子裡則有一隻被關了一整天可憐的
　　魚。萬一我就這樣回家，魚真的死了怎辦？想起怡志那副事不關己的態
& }3 P; F% z3 r% Z6 I7 X　　度，我似乎聽到她的冷笑。

/ h8 g3 \9 H5 x* k9 }. ~　　　　「唉……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麼，救魚一命，說
) j7 C. R- `0 X. N* R+ Q7 m, V　　不定也勝過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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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 d. l, c4 L$ N　　　　背著書包、抱著魚缸搭捷運，哎唷，我真的很像幾米的畫中人物，
　　心想：「怡志，妳可別再作弄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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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x3 k4 |3 X8 ~2 ?　　（待續）

joycer

　　　　「鑰匙還你。」我坐到怡志座位旁，把她的置物櫃鑰匙放在她桌上，
7 t1 G: y" K, M1 H% D% N; U4 |　　她微笑收下：「妳把小紅帶回家了？」

　　　　「誰是小紅？」

) S: e8 y- Y: _5 A, c& }: H　　　　「魚呀，傻瓜。」
! k7 F  c- K" [8 y. @( [; w　
  I! p- f- ?% B# ?$ _  T　　　　「……」我一定臉紅了，怎麼跟她說話，總顯得那麼笨拙？那隻魚
　　整晚不時撞著玻璃缸，沒有魚飼料餵食，我也不知道怎辦才好。

3 g/ i2 f3 c5 n& W　　　　「牠一直撞魚缸。」

/ l& _/ f% H! B3 |# |, w3 Q* ]　　　　「是呀，很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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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養魚。」

! H# D3 @" L7 W2 o- `　　　　「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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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V6 n' B5 T0 M3 s; C/ P　　　　「那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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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 k* ?0 G, i/ H0 x7 A　　　　怡志聳聳肩，好像不干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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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可以這樣！」我皺起眉頭來。可是這句話並沒有說出來。想到
. [9 E* K4 r$ H* t6 ~5 t　　宛臻每次都說我：「妳呀，總是太溫和太沒個性啦！」我真的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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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鑰匙還回去了，整堂課坐在怡志身邊，隱隱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
　　像是好多人都在注視著我們一般。我側頭看看怡志，她倒是氣定神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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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h9 D8 f! `( @, Q5 S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快下課時怡志小聲的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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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7 y  o' C: o　　　　「不要……」我這次搖頭搖得夠快。　

　　　　「沒關係。」

# H6 Y8 c8 k6 Q' Q2 g( g　　　　下課後，拖著沉重的步伐，又走到置物櫃前，不知怎地，面對灰樸
( r4 D* J3 G  }' x/ B* K' Y, A: S　　樸的櫃門，我沮喪不已，像是什麼事都沒做好一般失落。其實，我知道
8 m3 l; ~: |, n0 Q　　日子還是像往常一樣、時間依然繼續移動，但，我就是少個人陪吧。宛
　　臻今天又翹課，真不知道她究竟跑到哪邊去了。也許，我想，以後我和
　　宛臻一同上課、吃飯的機會一定不多了。何況，宛臻有個安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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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地一聲，我打開櫃子，「嗯？」又是藍色小信封，裡面有
　　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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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忘了去開我的置物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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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o: C$ _/ m, n3 |6 ^7 B' F　　　　好了，我現在知道怡志是認真在跟我「玩遊戲」了。我決定不示弱，
　　打算把鑰匙塞回去她的櫃子裡，反正她有那麼多支鑰匙，即使把鑰匙鎖
　　起來，應該也不打緊。
! d& s( A6 K5 `
! H+ D4 }) ~8 @　　　　正當我準備把鑰匙塞進通風小縫時，一群同學走過來：「妳要幫怡
7 v9 p. E6 l' ~. H( h( y; ^! C　　志拿東西呀？怎站在她櫃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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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啊，是呀是呀。」我把鑰匙從小信封取出，然後用放慢十
$ C' N5 S* p) Q# t　　倍的速度打開。感覺那幾個最會八卦的同學也慢動作地開關櫃子，並且
# C/ F1 j3 G+ j6 ~　　用餘光監視著我。

　　　　櫃子一打開，一陣濃郁的香味傳出。「啊！好漂亮的野薑花。怡志
; [4 B( z  `/ C5 O　　送妳的？」怎麼大家都爭先恐後跑來看，我根本來不及關門，櫃子就硬
　　被打開。大家曖昧地笑著。

　　　　「啊！不是不是的……」我急著解釋，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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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3 u, Z  d- r, }# D( |3 f0 R  h  Y　　　　「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怡志喜歡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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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V9 Z% v8 w+ v　　　　「考慮一下接受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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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9 M/ Y+ O: g# u　　　　「我們都可以接受妳們談戀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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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不要害羞啦！我們會祝福妳們的。」


　　　　在眾人的笑聲中，我懷裡硬被塞了一束野薑花，然後腦筋一片空白
+ i: L% ]3 r6 Z) |: u$ t1 ^$ ?8 r6 V　　地被推離置物櫃，往籃球場走去，遠遠地，正在打球的怡志停下來，對
　　我揮揮手，露出最開心的笑容。

　　　　我完了！大家都以為我與怡志開始交往了。



5 ]3 ?' i7 ]) n6 b　　　　（待續）

joycer

　　　　把野薑花插好，整間寢室滿是芬芳。坐在書桌前，看著「小紅」曳
' y, X7 ]+ s% _9 D  e) o7 D' X　　著紅尾巴，充滿活力游動，我竟覺得好玩起來，趴在桌上給魚飼料，謹
" w% e! L3 W6 m% H: i+ X+ D　　記老闆的交代，沒給牠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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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c$ J) O; _, `$ R6 h# L　　　　小紅吃飽了，我也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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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n& q$ K) s2 W0 A1 C% n  O　　　　怡志除了在置物櫃裡留野薑花外，其實還有一張小卡片，幸好沒被
. ^7 E7 @. _# v( T1 M　　搶去公開，我再次拿出卡片讀：

　　　　『As long as I can feel,
　　　　　as long as I can think,
) D" A( x3 J7 @3 o0 R5 p' L& _　　　　　as long as I have a dream,
7 w% j, Z2 o+ P0 S7 T" B; E　　　　　I will love you.』

　　　　每看一遍心跳都會加快，這算不算是「愛的告白」？第一次被追求，
　　沒料對象竟會是同性！雖然我認為真的愛一個人，不應有性別之限，但，
　　我依然忐忑不安。


　　　　MSN 視窗閃個不停，我用滑鼠點開，宛臻一連串打了好多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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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怡志在追妳？是不是真的？」
0 x. I: B& l" D　　　　「妳在嗎？」
　　　　「快跟我說嘛！妳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 b! p2 k4 \5 ?/ z  E3 L' z) y/ o　　　　「不過，妳確定要接受這樣的感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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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我先打個招呼。

; F" U8 W/ t8 a! M/ D% A, q　　　　「妳回來啦？」

2 L) k% |% l$ _4 G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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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S6 I9 u: r6 z5 u6 Y1 q　　　　「還好嗎？」

, i- o: [4 M- b, E5 r　　　　「嗯。」

　　　　「妳喜歡怡志嗎？」

3 Z! |( Q9 _! Z　　　　「我不知道……」

# m9 a; Q# Q) V- H1 V　　　　「說句真話喔，妳不要因為沒談過戀愛就隨便接受一個人的感情！
3 u! `& P9 f1 l; z　　尤其怡志又是個同志。」

　　　　「噢……」我也擔心啊。

) K% o" R/ u. B3 U. l　　　　「她有沒有對妳怎樣？」

　　　　「什麼怎樣？」
; C$ g+ L7 I6 t% g" M6 d+ k
9 x+ V7 X" i/ ~# P9 {/ \6 J　　　　「哎，就是牽妳的手、吻妳之類的啦！？」
# }5 g: B* b7 M
. Z% w8 i3 g5 z; S　　　　一想到怡志對我做那些動作的畫面，我差點昏倒，急急說：「沒有
" Z2 U2 {% P  y! G) }  _　　啦！妳別亂說。」

, ]  x4 |% v2 q1 k　　　　「總之，先確定一下妳自己不是因為孤單寂寞而接受她的感情。」

( t( a! P0 k/ x　　　　我「孤單寂寞」？！宛臻的話無意中刺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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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要接受她的感情！」我辯護著。
9 w& w5 c: H" a　　　　　　　　　
　　　　「那就好。」宛臻給我一個微笑的臉。

　　
　　　　沉默好一陣子，我轉移話題問：「妳和安旭和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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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好了……我們一起去花蓮玩了三天。」後面跟著一個臉紅。

　　　　「真是的，都沒跟我說，害我有點擔心呢。」

　　　　「別擔心，妳倒是要小心怡志……」
: r2 Y. u. ?5 W" X: m* [! U3 M
! L, R) b/ t& W9 p  P( m　　　　我嘟起嘴巴，沒有回答。
' O- ^/ Q% D) M  Y
7 g. O1 Y3 i1 r9 n. l" t. S- T　　　　為什麼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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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對於愛情，我雖渴望來臨，但也害怕
　　突然發生；雖然沒有限制，但與同性談戀愛，似乎不是我可以承受的。
　　想起那些同學嘻鬧看笑話的舉動，想起宛臻的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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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慮了許久，決定起床寫一張紙條：「怡志，謝謝妳的魚和花，我
4 j" T2 c* G5 E9 L8 V7 k　　想我不能接受妳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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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4 _0 k, `; ~5 m　　　　第二天我提早到學校，將紙條還有怡志的鑰匙全塞進她的置物櫃裡。

* J! F9 r- _) x4 @　　

& b  r+ N4 \  s4 _7 c　　　　（待續）

joycer

　　　　自那天起，我刻意與怡志保持距離，她若在教室的左邊，我一定在
. Y5 s7 ]- v( N* ?# ?; d% }9 ~8 Z! h* U　　右邊；她若坐在後方，我甚至不顧教授的「雨露」，坐在前面。我也不
* ]# K0 }; n/ m: @! f　　等宛臻了，有時就自己獨來獨往上課下課吃飯，漸漸地，同學們都明瞭
　　我並沒有和怡志在一起。

　　　　風波看似平靜了。


" h7 m; d9 ~0 a; C( J/ ]　　　　期中考週，我留在學校自習室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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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 A4 [: r' [　　　　「嗨！」怡志竟翩然出現！蹲在我身邊小聲和我說話。

　　　　「嗨。」我尷尬地回應。

　　　　「我有話想說，可以嗎？」短短略汗濕的頭髮，像是剛從球場回來。
　　　
　　　　「嗯。」我點頭。
# n! n. S7 D6 k8 r+ x, Z! C) c
" q, x* S, _% g( t5 L) {　　　　怡志望著我，幾秒鐘之後才說：「我知道妳一時不能接受我，沒關
　　係，我會等妳給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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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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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w" l' T5 o5 U　　　　「知道嗎？我對妳的心意不會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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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y, [' h1 r* K8 Q3 @$ c　　　　「我很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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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把我的左手拉過去，在我手心放下鑰匙：「妳隨時可以去開我的
　　置物櫃。」　　　　

　　　　我搖搖頭，但怡志很快站起來，輕摸一下我的長髮，沒有等我的回
　　答就走開。礙於不准喧嘩的自習室，我只能噤聲看著她的背影遠去。不
　　知是因為冷氣太冷還是什麼我不明白的原因，心中竟會捨不得怡志匆促
8 x7 o- i  x: F. d. C* e　　離開，微微發抖，小小鑰匙卻在我手心灼得我好疼。

　　　　回想這二三個星期，我視怡志如同陌生人，不理不踩，甚至還像個
　　敵人般遠遠避著她。檢討自己的行為真的有些幼稚。相反地，辜且不論
　　怡志對我是否存著追求心態，她的作為，卻不能讓我討厭一分。
- m# B  B. R4 ?" K7 F0 M$ c, a
# C2 y; z+ c6 t6 D5 X$ ?5 i5 _$ o　　　　怡志又要我去開置物櫃了，這回又會放什麼好玩的東西呢？懷著愧
　　疚的心，我慢慢走向她的櫃子。
　　　
2 R* F' u+ u' `* v; o, w　　　　「喀」地一聲，我打開門。裡面靜靜躺著一疊精緻的便條紙，共有
　　七種色彩，紙的右上方有一道彩虹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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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O) [  ~7 h8 |  @" b1 p　　　　最上面一張寫著：『想說的話，寫下來告訴我吧，請把我的櫃子當
　　成妳的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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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我在心裡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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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下便條紙，關好櫃子門。這個禮物我欣然接受，因為，我真的有
　　些話想對怡志說，更令人靦腆的，我甚至覺得不管我寫什麼，她都會「
　　瞭解」。
$ P' J1 M5 G- P, j* e$ ^6 m% D　　　　
. f) k$ H) c* \　　　　正要離開時，安旭從樓梯上來，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我跟他打招呼：「安旭，嗨，你一個人呀？宛臻呢？」

1 {6 ?/ U$ z; z* {" W　　　　「妳考完了嗎？宛臻……她在家唸書……」安旭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不專心和我說話，眼神游移張望著置物櫃，並且走過去。
6 {0 {+ i: a! p
; G1 k6 X& `" o3 c  ?  B2 ]+ R　　　　「剩明天一科就考完了，你呢？」
# b! r9 M: |. w* e' I1 [2 i- d
! v" i9 F* v7 T* A7 Z　　　　安旭不回答，背對我的他看起來很怪異。他也許想捎一封情書給宛
7 o4 C, B6 L' }3 N　　臻？也許不希望我看到，我想我還是別打擾的好。

　　　　「那……我先回去了囉，再見。」我乾乾地說。
& ~7 R( \4 t/ l8 Q) ?  ]7 V4 `
# r1 |  @1 Z- L* \: M% \5 l　　　　「噢，掰！」安旭不在意般對我舉個手。
　　
　　　　我快步下樓，忍不住又回望了一眼，安旭果然往宛臻的櫃子塞東西。
6 \) ~0 p; ^7 N6 O　　不過直覺告訴我，心事重重的安旭，給宛臻的不一定是玫瑰花吧？
4 B  o8 Y. v- b7 o; Q
1 b) {4 S0 O* z- B9 b　　　　
. U, d3 z$ P) m9 f
+ a- q$ }8 \3 l　　　　（待續）

joycer

　　　　『怡志：第一次在便條紙上寫信，不太習慣。我想先跟妳道歉，請
　　原諒我這陣子對你的冷漠，那並不是我的本意』寫到此，我聽到「小紅
　　」撞魚缸的聲音，細微卻很清楚。

" `' T& z) O* Y　　　　「小紅，你餓了嗎？」我拿起旁邊的飼料餵食。

　　　　看魚吞飼料，不停地游動，心卻很平靜，不知小紅怎麼看我？是不
8 _( _! e) [" J8 A　　是像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其實，我已經不小了，過二十歲囉。其實，看
　　多了漫畫小說電影，我知道戀愛是怎麼一回事，也很憧憬。其實，其實
6 |7 v/ |9 b& R( w& e1 K　　我……我是喜歡怡志的，小紅你也知道，對不對？
3 Z* q5 V9 z& V6 r6 g　　　　　　　
$ |$ V- t; u4 l* C9 u　　　　
/ ^6 m; \# }1 f- w; s7 v& D2 c　　　　「唉……」半賭氣般，我將寫到一半的便條紙撕掉，重新再寫：『
: b$ ]0 `/ Z6 T; f, j　　怡志：期中考後，我們一起吃飯。可以嗎？』　　

　　　　戰戰兢兢地將紙折好，隔天到學校，投進我專屬的「郵筒」。我很
& {9 R0 x( R: Y& [% b2 g: ^　　快得到回應：『當然好！考完最後一科，我在校門口等妳。』
( m" V3 {: k0 ~& [
' b: g# {. A7 w/ s　　　　
　　　　考試時，一直想著待會要怎麼單獨面對怡志，沒想到跟我一起吃飯
　　的，不只有怡志，還來了兩個社團我認識的學妹珮琦和蘊芳。
5 @+ n; d0 d0 U( i4 P0 \# [
　　　　「妳們也考完了？怡志找妳們來的嗎？」我問。
! M' i0 Q* T/ g! \* h# u" t* q, ^
　　　　「明天還有一科；學姊說，很久沒找我們吃飯了，就叫我們一起來。
; s4 l' y9 {+ E$ a7 A2 }, O　　」珮琦有著一雙單眼皮的大眼睛，長手長腳的，說話速度很快。

　　　　「妳不會介意吧？」怡志問我。
( ^& q5 B6 ^( [& p% h$ ~" c( y* t7 Y
　　　　「怎會呢，我也好久沒看到她們了。」心裡其實非常感謝怡志體貼
! x) [9 }% i4 p8 o- @; e　　的安排。

　　　　最讓我驚訝的是，珮琦說：「學姊，我要告訴妳一個秘密喔。」

　　　　「什麼秘密？」

　　　　「我和蘊芳在一起半年囉。」我愣了一下，看看蘊芳，蘊芳給我一
: X+ E: y  d, A, c9 \8 g) o1 i　　個溫柔肯定的微笑，並且用力點了個頭。
4 U3 F+ v8 C! m; P! \% W5 R+ R) x
　　　　「啊？」我感到些許尷尬，定睛再看看兩個可愛的學妹，真覺得在
　　某方面的神韻很相似，珮琦笑著在我面前親吻了蘊芳的臉頰，我的臉馬
' o5 I8 `/ s5 Y　　上熱起來，低下頭攪攪湯。

　　　　半晌，我只擠出一句話：「你們看起來很好。」

& c9 g- a* I- `$ \0 V- p; t2 O　　　　怡志轉頭對我眨個眼，又說：「當初珮琦是被蘊芳追求的喔，看不
$ \1 ]9 T7 m+ h) j% ]. h2 d　　出溫柔話不多的蘊芳會做這種事吧？呵呵呵……」

　　　　「學姊妳別糗我啦！因為喜歡，所以不想放棄，忍了快一年，才鼓
　　起勇氣跟她表白……幸好，珮琦她也喜歡我，所以現在才可以在一起。
+ R1 e, V, W* E% R& y　　」蘊芳的聲音細細柔柔地，說起故事，很動聽。
6 b3 C7 Z4 b4 ]. Q. ]+ ?* b8 M! g; q, h
3 J5 T9 ]$ n; m% v5 ^# b　　　　我不免一直對著兩個人望去，一時之間，兩個人在我面前的形象為
& ?6 k2 p/ K4 N; W　　之一變，我一點也不覺得她們在一起有什麼不對勁，相反了，還多了加
　　乘效果，兩個可愛的學妹「在一起」，「更」可愛了。
/ v9 h; k* b# T# k
　　　　一頓飯下來，蘊芳夾菜給珮琦、為她遞紙巾、幫她在玉米濃湯上灑
　　胡椒粉，珮琦則叫服務生幫蘊芳加水，離開時又主動為她背起厚重的原
6 @$ g" m' ?6 g2 ]& {5 P- U% `* L. v1 y　　文書。兩個人的情感，表現在這些小小的默契、照顧及動作上，沒有一
) c, j4 {( I3 j2 B6 E- y　　絲一毫不協調之處，這樣的相處，是很令人羨慕的。

8 F% \& Y7 v5 W/ b6 y　　　　「那，我們先走了喔，還要努力抱一下佛腳。學姊再見！」珮琦和
　　蘊芳手牽著手跟我們道別。
( [; V- D$ C8 q! I5 j  ?! \
　　　　目送兩人離去後，只剩我和怡志單獨在一起。

　　　　「我送妳回家？」怡志問。

) w  j+ s8 e/ @6 ]8 G9 i/ s# W- ^　　　　「好。」我點點頭。

　　　　回想用餐時，我曾問珮琦：「妳怎麼接受蘊芳呢？」

2 [0 }6 q/ `1 s7 W4 d　　　　「我只有問自己喜不喜歡蘊芳，其他的並不是問題呀！何況喜歡一
  @2 f. K7 K0 J# y; `0 @2 Q　　個人是很美好的事，遇到困難挫折難過，只要想著那個人，就會覺得很
6 X) }2 J6 K  p' T+ Q　　甜蜜，甚至，當全世界都與你為敵時，只要想到他永遠會支持你、愛你，
, P9 m1 X" d8 u0 j4 @& L) ]  J6 Q　　什麼困難都會消失不見。」珮琦快語地說了一串。

) U3 J8 k- Y3 O9 F% I# f5 @5 g- O　　
　　　　此刻，怡志在我身旁，我感到一股安定的力量，因為珮琦和蘊芳，
( A+ I6 \4 u/ I) Q( j1 |2 B1 D　　我的不安正在減少。也許這正是怡志刻意要讓我感受到的。

　　　　怡志說：「她們倆個個性都很好，乖巧又聰明，在一起之後，不論
# b0 k; ^3 ^* t1 K8 ?0 q! r' ~. {　　是生活或功課各方面都表現得更好了。」

, y% z' X8 i. w5 O; o9 J　　　　「真的？」
　　
　　　　「嗯。」
$ Q& V0 L- j' ^8 b+ E8 H
　　　　「我希望我們也可以像她們一樣。」怡志握住我的手。一陣電流竟
+ `5 y8 {. C) @1 \5 Q. }& `; ]. e　　從手指手心傳上整條手臂，然後抵達心臟，整顆心劇烈跳動。像觸電似
  V: z4 J7 n# a$ g/ ~/ ]　　的感覺，把我嚇了一大跳。

　　　　但，我沒有把手抽回來，任由怡志握著。她像是我的守護著，穩穩
　　地握著，不放鬆不離開但沒有侵犯之感。
1 L; `  J' T: W4 }1 e+ Y7 e
* O4 v  E7 ^2 R8 Z$ s! F　　　　回家的路變得既安靜又吵鬧，鬧的是我的心跳，安靜的是只聽得到
# s3 r+ n7 G) o  l( k; `/ r　　怡志一個人的腳步聲。
! w4 O' a. m' Q; |% V# ~& p
　　　　到了我住的地方。
% @! h3 x0 ~4 G- Z! J
3 t7 _$ p  l. p0 Q& M1 M( m　　　　「我該回去了。」怡志說。

/ D' C; {7 I& ^/ b# }0 {- X, L( U　　　　想起電影中男女主角在門口吻別的畫面。我該不該？可不可以？接
　　受她的吻？心就要跌出胸口了。
5 S. i1 ?: P6 S; y4 e# {3 j5 c
, \, S1 N9 j3 O* w　　　　怡志放開我的手，凝望著我，然後突如其來擁抱我。
: z+ c; D. f6 F, q
+ V7 a0 B7 Q7 J; |8 s3 `, J　　　　我聞到她頸間的氣息，感覺著她的身體，雙手不知該不該回抱她，
　　舉在半空，她在我的耳旁說：「不要再躲著我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離開她的懷抱，愣在大門口，看著她離去。
: K5 u& ^( {0 H$ z* u, x' e; X4 s
8 k5 q- t" u: k' H% l% W　　　　怡志「並沒有」吻我。
, n3 S4 K) _+ d% x* k
) l' v7 {* x, j# t$ W
7 N+ l( _3 j* S/ `# {! E/ Y　　　（待續）

joycer

　　　　睡前，枕邊的手機震動來電。
2 _# E7 k  s1 i- L0 @
　　　　「喂∼」我接起電話，躺在床上瀏覽窗外城市燈光映上來的光影變
+ E! ]& H+ Y1 @& s- ?: f+ u3 a　　　幻。
5 E7 r1 b6 N- @7 P6 }; P- B
　　　　「是我。」是怡志。
& o) C: a% E% R
　　　　「很晚了呢。」

! W; h0 p& S, g4 p　　　　「想聽聽妳的聲音……」

$ ^( M% D; p0 M8 J　　　　「嗯。」
8 y; ]1 N. x0 F" u3 H
　　　　「準備要睡了嗎？」
) s1 R$ M  z2 ^% C6 }0 L  r
5 y1 Z: |! ^5 s4 H4 K0 f　　　　「是呀，已經躺好了呢。」
  p  f$ B2 K8 L5 N* v+ T7 v/ v
　　　　「有沒有人說過妳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睡前？」

　　　　「沒有耶……」我頑皮地回答，其實怡志已經說過好幾次了。
　　　

! L. v: i( x/ @7 O3 e+ A　　　　「明天想吃什麼早餐？我幫你買。」
- E3 }$ Y/ B: d
　　　　「我自己買就好了。」
1 f+ {: S$ l. V) }5 F- G6 Y! ^9 _2 k
　　　　「吃蛋餅好不好？我記得有一家早餐店，蛋餅裡面有放新鮮小黃瓜
7 F6 Y; J! F: l- N　　絲，非常爽口好吃呢。」

　　　　我不忍拒絕她的好意：「嗯，好，還要一杯冰咖啡，可以嗎？」
/ ]$ z/ _: Y: [- m1 X: n
3 T8 [* g8 C  Y0 Z　　　　「沒問題！」
! H% q- [( v9 U2 r4 c/ o2 b
+ g. _- [8 i, z" T/ j. t　　　　聽起來普普通通的對話，其實我是非常甜蜜的，每晚睡前幾分鐘的
8 s% d8 [! b4 v2 N6 H1 X9 F% d　　電話聯繫，是怡志建立起來的習慣。

# {# l& M6 x6 j　　　　回想她跟我要電話號碼的方式，是丟在置物櫃的一張紙條，上頭寫
　　著：『Dear：怎麼老師同學學姊學妹都有你的手機號碼？只有我沒有？』

5 A5 ~/ E7 A( c: e4 C  C　　　　我呵呵一笑，拿起筆把我的電話號碼寫下，丟進怡志的櫃子裡。
4 l0 ^6 t" p% I' r1 w5 `
# K7 }# e3 c2 \3 Z　　　　沒多久，我的手機就響起。

# }5 B7 M1 p5 z- a, l$ h+ |* `　　　　『嗨∼』怡志開朗的聲音。
. p1 W" \. S" n1 h　
7 J5 |. [" x/ O2 S. `/ x　　　　『嗨。』
( a( O' s! S5 L8 Z
　　　　『好久不見∼』

! u% [; h  y- n0 ]　　　　『好久不見。』我笑了。其實我們上一節課才碰過面。
& ?9 W6 `- T8 }9 A$ y
　　　　怡志是個會讓我笑的人。
( _+ q' n2 Q1 `' M+ i
  X6 {' r9 \4 {; R$ p2 c
　　　　「明天中午記得去開我的置物櫃。」怡志說。
% {4 y! w* p+ S& Z2 M3 Z
0 d  K3 o! e7 @) ^4 D1 L  Q: {　　　　「不准放動物喔，不要小貓小狗小魚或小白兔。」我再次叮嚀。
8 f: k) u2 T& @, z
  y3 p0 E0 c6 ^5 n$ x$ s) @　　　　「那我把自己關進去，等妳來解救。」
, \; M) ~9 _7 T5 [4 ]! ]1 K
: L# z1 K3 y" c* s' I4 [　　　　「呵呵，不行，妳太大隻了，塞不進去。」

- A' i5 n' r1 E4 V0 \& U" u. ~　　　　「我會先訂做一個大置物櫃。」

3 n5 ^& K8 T/ F0 W. M　　　　「呵呵呵……，別鬧了，該睡了呢。」
( I( x8 _- ]2 L/ t( Q  N
　　　　「記得喔。」

: C8 B" W& b8 `0 o3 C　　　　「好。」
　　　
% h7 Q/ @# |+ f) z' m7 @! C　　　　「晚安。」

4 q& x; M4 S. ~( R% q, x　　　　「晚安，」怡志在掛電話前，很快低聲講了一句：「我想妳。」　　
, o3 u6 S/ n, R. t
　　

6 O* C& N3 R8 K3 k　　　　我聽到了，把手機關掉，然後拉高棉被，躲進溫暖的被窩，那一句
8 s' G6 \# t% X; U+ p. _% e　　『我想妳』熱熱地熨燙我的心。
$ u- L* @- t' T9 ^+ w8 P; h: V　　　　
5 M9 X. U. {) s* @+ X& e( X　　　　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升，內心百轉千迴，整個思緒繞著怡志的聲
2 d3 M9 k: u3 G' V　　音、模樣、動作打轉。什麼是愛情？自以為懂得書上寫的那些談情說愛；
8 o. P! ?/ ~! W3 V( Z, @# I6 N　　自以為瞭解愛情是什麼模樣？但真正降臨，文字又能表達多少？譬如，
. _9 G0 q0 C) `" B9 X% F　　現在怎會一絲甜一絲酸一絲苦？是想念、渴望？還是害怕、擔憂？是該
　　往前迎接？還是等待對方走來？是積極以對？還是順其自然？……

: D8 m+ U/ @: h( x  @　　　　「嘿！妳想太多了吧。」我想了又想，最後，告訴自己：「沒有堅
6 V2 V5 \* J5 L2 N& ^( ?　　持、沒有預約結局，只是迎接故事的下一頁。」這樣好吧？

' v# c  o: M8 o/ H. }( y　　　
　　　　當「聰明」又鬼精靈同學察覺我和怡志似乎走得很近，「木已成舟
! S% y5 {  O2 K. R6 d. b5 Z( n: f: j4 K　　」時，我已經被認定是「怡志的人」了，不可能再參與任何聯誼活動。
4 k: B" e2 I2 m8 r, A
　　　　甚至，宛臻還說：「有一個學長知道後，很難過地搖頭，好像失去
　　妳一樣。」　　　

　　　　「昏倒！」真是什麼跟什麼呀？！我跟那位學長，沒有過去，更不
　　可能有未來，那種從未在心湖上起一點漣漪的人，不曾也絕不會想到他
　　啊！
' o, @8 b* b! X7 f% b7 k
　　　　想起怡志，她給我感覺，就是很特別。我問宛臻：「所以，喜歡一
　　個人，是不是一開始就會知道？」

　　　　「什麼意思？」

9 F2 d! I# E5 D% n8 `0 R! j, Z- K; I　　　　「安旭在妳心中是什麼感覺？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對妳的意義不
7 z6 R& d! A$ a- E! e2 ~　　同？妳心中是不是覺得他很特別？」

　　　　宛臻走過來，摸摸我的額頭：「妳發燒啦？還是被愛衝昏頭？嘖嘖，
5 z8 x) r- c# f3 B: Q0 B　　戀愛的人果然大不同！」

　　　　「啊……別取笑人家啦！」

　　　　「哈哈哈哈！」宛臻不回答我的問題，只管笑。

5 j8 }7 i# \7 [! {# i/ ^8 Q$ p
　　　　走到置物櫃，換好課本。我請宛臻先去教室：「我等下再進去，先
　　幫我佔個位子喔。」

　　　　「又要去開怡志的櫃子嗎？我請怡志幫妳留座位好了。」

　　　　「鄭宛臻！」
% t! x( j2 N" k& C- @* o  m/ d
　　　　宛臻嘻嘻哈哈地走開。
6 ]% u) i0 q, M% e; C
: ?) ^+ @4 k) U- w8 o1 I# r( E　　　　帶著滿心的期待，我再次走到怡志的櫃子前，把鑰匙插入，轉動，
　　然後開啟這扇神秘的小門。怡志這次會給我什麼驚喜呢？
8 _( U6 S' Z6 w; O& d. T0 D
- K1 ]$ C, }' r1 S& |# u3 e5 ]　　　　櫃子裡，靜靜地躺著一串鑰匙。我取出來，鑰匙圈是一個小牌子，
5 v- E$ {' Y  p0 o5 {. Z　　上面印刻著玫瑰及娟秀英文字體，看看牌上日期，正是我的生日。
" [( t! Z: d* U# F( @+ _6 d  u
　　　　怡志寫：『Dear，這是我住處的鑰匙，晚上到我住的地方吃飯吧。」

5 L& q4 m. e7 w. }
　　　　不會吧！怡志要煮飯給我吃？
# Y7 }* R, x9 w! P+ m, l
; T+ u# {4 n1 @# T( `' u
0 N& c) f+ y- X　　　　（待續）

joycer

　　　　社團活動後，我趕著去置物櫃拿外套，惦記著怡志已經在校門口等
* V4 q2 s* `5 r, U% i% g! C0 Q　　我，於是腳步加快。
  ^. G1 C  x, A5 e" _$ k, s+ W
5 h$ f( Z5 K: [1 g( w　　　　可是，還沒走上二樓，就看見置物櫃前一片凌亂，幾個人圍著議論
　　紛紛。

　　　　「怎麼了？」我跑過去問。
* Y$ F5 F2 f; f) {
. r7 u6 i  J( {* y　　　　「宛臻的櫃子被撬開了！」

* T" x, ?' c1 B2 {( b　　　　「啊！怎會這樣！」我嚇了一大跳。

　　　　宛臻臉色蒼白，跪坐在地上，眼眶盈滿淚水。
" I+ A- x8 g( ?4 k7 U  l
; j8 O, O, {5 v4 P　　　　「宛臻妳還好吧？」我蹲下來焦急地問。
　　
　　　　宛臻不回答。
1 n& c* h$ ?, @( ^6 ^# y
$ a1 F9 M4 a' Q　　　　「宛臻，妳別嚇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妳有沒有受傷？是誰撬開
7 N5 a/ b! y3 f6 H　　妳的櫃子？宛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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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不起我再三的詢問，宛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是安……
$ C- E0 ~" `, x: m# M8 \　　是安旭，一定是他……」宛臻很恐懼的樣子。

　　　　我見情況不對，先幫著把散落一地的書本筆記雜物等物品撿起來，
7 s3 K) M( p3 \8 T/ t8 v) t' V　　然後打發其他同學離開：「宛臻沒事，我來照顧她就好，你們先走吧。」
) S( @4 \$ m( s  P# D　
( Z( e- X! @* @5 F, s6 r　　　　幾個同學關心的問：「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我們可以留下來。」
7 Z, u- m$ T2 I. a0 D
" m5 ?& X: }: _" m( k　　　　「不用了，宛臻只是和她男友吵架，沒事沒事的。」我急著揮手。

　　　　「噢，那我們回去囉。」
' X; ]$ l2 @  c" C' D; @6 \
　　　　「對了，別把這件事告訴學校或班導。」

　　　　雖然有些同學表情有些不以為然，但仍勉強點頭：「好吧。」

% u( |7 F+ s/ g( R+ f6 Y　　　　送走同學，我稍鬆一口氣。
0 \  m. m. [4 M1 \. ~" P3 n
　　　　被撬開的置物櫃暫時關不上，我撕下幾頁空白筆記紙，對折再對折，
. K# r. e2 G, r　　墊入縫中，卡住櫃門，門暫時是掩上了。在我處理的時候，邊安慰宛臻：
# R0 @, w4 w7 h7 m. G' Q　　「別難過，安旭只是一時衝動，相信很快就會過來跟妳賠罪的。」
2 }9 X' f2 m2 }% ]: G, f" s" Z5 N
" a; y$ K9 n' }: Q　　　　宛臻依然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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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起攤軟的宛臻，坐到樓梯階梯，然後坐在旁邊陪她。等她漸漸
8 m" w- R/ g- s+ F* U, h1 }　　停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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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哭了。」
: c9 }1 ?1 ^4 @7 R3 }
# i. S* h$ s; S1 g3 O　　　　宛臻點點頭。　
: m% v. o4 h  m% f' |
　　　　「東西有少嗎？」我把宛臻的東西整理好，放在她的腿上。

: O- Q( Q7 d# [5 Z( \2 N; _+ t& x　　　　宛臻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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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了什麼？」
: r. r& K# ?' ~* X* l
& N- A4 {% R; @! C# I6 \　　　　「哇∼」宛臻又哭了起來。我摸不著頭緒，只能從背包拿出面紙遞
　　給她。

: I) _- r( X& g; r; K　　　　打開背包，發現手機震動來電。糟糕，我忘了怡志還在等我。
0 [% @8 E+ _( f9 ]; c
　　　　我站起來，到旁邊背對宛臻小聲講電話：「怡志，對不起，今天不
　　能去妳家了……宛臻有事……我需要陪她……對不起，不，你不用過來
" R5 O' H& F& a1 Z" d- T+ h5 u& z　　……我很好，等等陪宛臻回家……」

& i, f8 B# R$ o& q* H　　　　講完電話，宛臻也終於停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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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 o+ i( M　　　　我回到宛臻旁坐下，聽她娓娓道來：「櫃子一定是安旭撬開的，我
　　知道。」

- ]* k7 T- c  j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是我不好，我……沒有拒絕別系學長的追求。」
7 u0 I! x, v4 w0 a: [  y) v
　　　　「妳劈腿？！」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宛臻。安旭對宛臻那麼專情，回
: o9 h7 i% N0 e! J6 g　　想那像瀑布般的玫瑰花瓣，怎會換來宛臻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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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d2 E3 w9 T+ {* S6 {1 g　　　　我一時無言以對，不知該責備還是該繼續安慰。

　　　　宛臻低著頭，幽幽地說：「我知道所有人都會怪我，但是，安旭他
. E! Y+ n- _# s' o; q1 ^　　雖然對我好，但是他大概也是最專制獨裁的人，我的一舉一動若沒有他
+ h6 ]* _- {9 m  b8 x　　同意，他事後一定會追究。」她抬起頭：「妳還記得妳有一次在這邊遇
, `. ]6 t3 h+ w0 n　　到他嗎？」

　　　　「嗯，記得。」我想起有那麼一次，安旭的臉色很差，走到宛臻的
8 @7 e6 E8 E& j3 ^2 e' I* m* M0 \3 q　　櫃子不知放了什麼東西，對我也愛理不理的。
+ d: T8 [4 A5 @: {& X
　　　　「那天我騙他說我和妳在一起準備考試，可是偏偏他卻遇到妳。我
　　並沒有跟其他人在一起，但他怎麼也不相信，並且狠狠『教訓』了我一
　　頓。」
* K5 A! l5 ]1 ]
　　　　「妳看……」宛臻捲起右手袖子。手臂上竟然烏青一大塊：「這是
　　因為他不讓我回家造成的，他沒有打我，但卻處處限制我！我壓力真的
　　好大……」
& d! ]1 G: E- Z, t　　
. c4 K, Z6 r* J- W$ P　　　　只不過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就被「逼」成這樣，可憐的宛臻。

! |$ v* E( g; |/ e5 M　　　　我同情地看著她：「那這次撬櫃子是？」

7 w% Z2 u( ]5 t" b$ E# P　　　　「因為他懷疑我櫃子裡藏有別人給我的情書。」

　　　　我瞪大眼聆聽。
: M  }: Q9 Y9 ?. g6 f# N
　　　　「有嗎？」我問。
2 N& g# b6 G9 K  @　　
$ s: p7 M4 g1 s; z/ v2 @# q　　　　宛臻沉默了一下，無可奈何地點頭：「有……」

# U9 K6 x' |& G% t　　　
4 C8 ^( Z  e; h$ K! f8 G" J　　　　踩著沉重步伐，我回到家，今晚感到特別疲倦。
9 _' C# c; f$ i) J% F
3 B+ V% L7 X9 h$ f3 o7 p0 S　　　　淋浴時，聽到手機響起的聲音。一定是怡志吧？打了好幾通電話給
) ]: \- }0 v$ L　　我，我都沒接，等下索性關掉電話好了。宛臻的事，讓我對愛情產生許
8 `+ V6 x$ N0 `( x. h　　多疑問，我一定得好好想想才行。

　　　　包著大浴巾，我用吹風機吹頭髮，關掉再度響起的手機，只剩下轟
　　轟轟的吹風機馬達聲以及內心不安的鼓噪。
. r1 B6 C. |: K! T* l* w3 S

8 N- o4 v( Q' n
; W/ G7 |: S3 L+ ^( U% v# \3 s
　　　　（待續）

joycer

　　　　「送給妳。」怡志從背後拿出一頂安全帽到我面前。

　　　　我舉起雙手接捧過來：「新的？」透明塑膠袋包著一頂純白色的安
2 X" _% |7 q  H" V$ u　　全帽，我摸摸帽頂圓圓滑滑的材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 u$ Z" B3 f  w- k4 X: y9 }
　　　　怡志點個頭：「特別為妳買的，希望妳喜歡。」

0 n! V/ q' \) x# d8 m3 |* R　　　　不騎車的我，其實對安全帽既不了解也沒有什麼偏好。但是白色的
　　安全帽畢竟是可愛的，我微笑：「謝謝。」
. m, V; h0 I: t7 l6 Q2 A/ O. \
　　　　「呵呵，本來想放進置物櫃等妳去開的，可是覺得可能塞不進去，
& ~. g7 _% N& u4 {# i8 K　　所以就沒這樣做了。」
0 ]5 F8 S& }% ?1 ~
4 Z, m9 {! O9 K1 `" g  h　　　　啊！幸好沒有這樣做。不然想到自己拿著安全帽像個呆瓜一樣走在
　　校園，不知會引起多少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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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再叫我去開置物櫃啦；我把鑰匙還妳，好不好？」

　　　　「好，但鑰匙妳留著，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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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紅著臉讓怡志幫我調整好帽帶長短，然後坐到後座，雙手輕輕搭
　　在她的腰際。
4 x. O) V+ `) V: A6 u7 u* m8 A
+ v6 v1 W/ X. g: O- F　　　　「坐好喔。」
1 T4 _* m5 f4 @1 W9 X* S, a# W
　　　　「好。」

　　　　風瞬間從我臉上颳過，我還沒適應被載的重力，覺得身體僵硬不自
　　然。遇到紅燈停下來，怡志轉頭說：「我等下會騎快一點，妳要抱緊我
) J$ S3 r0 g" u* D　　！」
　
1 d7 D/ h) Z3 C) S" j& i) V　　　　本來搭在怡志腰間的雙手，漸漸不得不改成拉緊衣服，後來，避免
8 B' [' j6 g7 ^" l　　摔出車外，只能緊緊環住腰，身體也往前貼住怡志的背。
$ x9 \5 H- t: q* R& v) t
　　　　「妳看，別人也這樣騎車。」又停了一次紅燈，怡志指著另外一台
　　機車，上頭兩個人像兩隻頭大大的無尾熊貼抱在一起。
% K, H% t2 W6 w3 J: M5 p" J　　
+ `0 I7 H* u/ j" A$ _9 B　　　　怡志的腰細細軟軟、怡志的背有著骨感。但張開的雙臂，卻讓人有
6 T% J8 f) m  ], }. l7 b+ z( z　　投入懷抱的欲望。

& i  u# y. |4 V1 s
　　　　「到了。」

　　　　我下車，看看四周環境。

, x- X1 x5 J! ?( o1 }7 }0 n; {　　　　「妳怎會住到這麼遠的地方？」學校在市區，怡志已經住到很縣外
3 {/ D; c, B9 X# e" _$ e  q  ?5 S" G　　的地方了。
  ^/ |% r" ?! y, S
1 h+ v- L# q* Y& F& \　　　　「想要住大一點房租便宜的房子，找著找著就到這麼遠了。」

　　　　怡志把車推進一樓，關好鐵門拉著我上二樓。
: k, p& f* |! k3 k' [! o
4 Y$ g! ~8 x! }* A, z　　　　怡志開門：「請進。」
) }' S# t+ Z% M$ p9 M
' U/ J3 m' p8 U( ~! C　　　　「這真的是妳的房間？」我站在門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莫約十坪大的套房，玄關處掛了一張裱了框的電影海報，從屋子的
　　右邊到左邊是書桌、衣櫃、小冰箱、電視櫃（上面是電視還有床頭音響
/ i& k/ `1 L* X: a0 u　　），一張單人床，地上則鋪了地毯，上頭是一張原木色的和式桌。書、
2 U- [. ^5 w; u% V( Q0 f. s　　CD及衣服堆放在角落。

. R' C1 ?" y+ a& @+ ]9 }, R& J8 \　　　　看不到一點女生的氣息，沒有化妝品、沒有梳妝台也沒有鏡子，整
" k6 t# d$ u; H. p  F4 C　　個房間色調不是原木色，就是藍與黑。
. q, K; n2 X% @6 |- I8 k
1 |' R9 J+ D  {+ N* `7 ^2 j　　　　「妳都不梳頭嗎？」我在說什麼呀！？
2 `/ J0 Q4 X! O" ?
5 p# o( G, m( `% O( x4 A　　　　「呃……妳在找梳子嗎？在浴室。」

7 y, P, }8 _' j2 ]　　　　我尷尬地往浴室走，對著鏡子將被風吹亂的頭髮整理一下。浴室也
+ e. d; v+ v7 f! ~　　沒有多餘的物品：衛生紙、香皂、洗髮精、毛巾、梳子及吹風機。

　　　　「因為請妳來，所以很努力打掃過，還可以吧？」怡志有些得意。
& Z, m( ?6 A& Q7 J: h
$ L- s; ?" R2 y' x9 w' J　　　　我坐在地毯上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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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問我：「要喝什麼？冰箱有茶及可樂。」我還看到許多啤酒。

9 J3 Z: d1 z5 Z* Z) j3 S$ n( [　　　　「我想喝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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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c, `+ }　　　　「好，沒問題！」怡志準備了冰塊及玻璃杯，很慎重地幫我準備了
　　一杯冰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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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6 d' R5 F& N, k　　　　我喝了一口，然後問：「等下妳要煮什麼給我吃？」
3 D7 U4 U! i( Z3 d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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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I9 J' B; {4 S　　　　「妳上次不是留紙條說『晚上到我住的地方吃飯』？妳要煮什麼菜
　　呢？廚房在哪？」
! Y1 M& S8 ^+ g1 N" v/ c, k" `
　　　　「啊？！哇哈哈哈哈哈！」怡志聳了眉，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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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m# J# [( r( ]! e$ O, _7 v0 M2 D. k　　　　「我說錯話了嗎？」

/ M7 ^/ M) K$ H5 ], \　　　　「哈哈哈哈，我跟妳說一個秘密，我不會煮飯，也從來沒有煮過，
　　真的不會！哈哈哈∼」怡志笑得停不下來。

　　　　「原來是我誤會妳的意思了。」我吐吐舌頭。
　　　　　　　　
　　　　大笑一陣，怡志才問：「妳想吃什麼？我出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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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0 }/ s4 M, t& N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一直認為妳找我來妳家吃飯，是要吃妳煮
　　的菜嘛。」
- {0 @; Q8 d; a' W# E1 Q　　　　
) L/ I7 Q! g1 V. u　　　　「哈哈哈哈∼」怡志又笑：「那我就多買一點小吃好了，等我喔，
% ?, v" T( C- Y" `& l" C　　馬上回來。」
　　　
8 u+ t- B& G3 O) p  Y9 R5 ?　　　　怡志笑著出門。
　　
: f& G7 r2 b) ^+ I0 u3 n6 o　　　　半個小時後，我邊吃鹽酥雞邊與怡志討論起安旭和宛臻的事：「妳
　　覺得安旭接下來會再對付宛臻嗎？」
0 V) ^$ u! q/ A6 ^$ k- H* _
　　　　怡志放下手中的滷味：「妳知道嗎？前天妳讓我擔心了，都不接我
　　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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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U, Y( |) H　　　　「我……我只是想靜一靜，對不起……」

　　　　怡志像是不忍責備般，凝望我：「唉，下次傳個簡訊給我，寫『靜
1 {' H& e/ l! r& i! y7 a　　』，我就不吵妳，好嗎？」
. f/ f6 l- n0 b7 F! H/ l% V　
　　　　「對不起……」
, i. u! s. E( I% S: d: j
　　　　「不用道歉，對我，不需要說對不起，知道嗎？」
* Q9 L$ P% R, o" s
& y0 k$ F6 A9 a　　　　我點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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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鹽酥雞好吃嗎？」怡志岔開話題。

; o5 [" b, q$ s6 M! L- h9 p　　　　「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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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和怡志討論宛臻與安旭的事，沒想到卻就此打住。但是，在怡
% @0 i  h6 @( |' H/ H4 |　　志住處吃吃喝喝聊天說地，沒想到竟如此愉快。甚至，我已經熟悉這個
! i. o: |% X  P9 [0 \4 ]+ a　　房間，還有與怡志相處的時光。

* K; i! q/ p2 i5 A2 b
1 |3 o1 s1 k  @! E　　　　「我來收拾就好，妳今天是我的客人，好好坐著。」

　　　　「嗯。」吃了一大堆炸的滷的之後，肚子好飽，怡志卻要我做著不
　　動，感覺血液都往肚裡去了，頭腦有些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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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泡茶給妳喝。」

) f( P* e# e, J) G　　　　「好。」
, G* Q! N5 g5 J5 l' P! ^$ Y" N
, z- p( s( e) \. w+ E/ O" Y　　　　捧著熱茶，怡志坐到我身旁。兩個人靜靜地看著電視上播放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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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P' x) M; t+ ?8 ], I　　　　「我有點睏了呢。」我揉揉眼睛。
5 l) f1 ?& d$ Y* w2 u( ~
　　　　地板坐久了，怡志的肩膀手臂看起來好舒服：「我想靠著妳可以嗎
　　？」

2 S' ^- h$ g" E* H& k4 F. G- P& l6 O　　　　「當然可以。」

- s- K7 j9 x. Q　　　　怡志拉著我往後靠著涼涼的牆坐，我的頭輕輕枕在怡志的手臂。不
　　知什麼時候，怡志握住我的右手，非常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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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l, p7 i+ S/ D4 }　　　　「我想我應該買幾張有靠背的和式椅或小沙發。」怡志有感而發的
! Z! h+ K% ?3 U4 z& y　　說。


/ D+ j: C$ {! Z. v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看完 HBO播的片子，電視機上的鬧鐘指
% w+ K' c; B4 H( h) z3 [! z" U4 o! K　　著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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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D. Y4 N1 V9 E　　　　「嗯，我送妳回家。」
' s1 v! _, C2 [2 i: Q+ I
　　　　提著安全帽，我跟著怡志走到樓下，推開鐵門走出去，晚風冷颼颼
7 ~& \0 a7 x) i3 B0 z: l, r　　地，我拉高外套領子。

3 C4 `! f- g4 |　　　　「抱好喔，要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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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的路上，我都抱著怡志，聽著她還有我自己忽而一致的心跳聲。

　　　　月亮已經升高，星星正對我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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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0 g, D$ i% |( G) J　　　　（待續）

joycer

　　　　自習室裡「看起來」一片寂靜。

　　　　我埋首於書本裡，耳朵卻塞著耳機，聽著其實不算安靜的流行音樂。
　　　
　　　　突然間，我的手肘被撞了一下，「哎……」誰那麼不小心經過走道
" u: ~" |; e. X4 F+ W* W( |( P2 Y　　用大背包撞人！我皺眉抬頭看，一個綁馬尾女生背著大包包快速離開教
8 V0 \: ~: J7 g" s& V# w: e　　室，像是一點也沒有感覺撞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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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柔手肘，嘆了口氣，自認倒楣，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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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聞到一陣咖啡香，怡志笑嘻嘻地蹲到我身邊，遞給
$ [+ k! {5 E  T; d' ^8 h　　我一杯熱咖啡，小聲地說：「晚上要不要到我家一起吃飯？」

8 q) u: M/ g% ?; i8 V　　　　我拿下耳機壓低聲音：「妳剛說什麼？」

. k" @- q7 E" }　　　　「晚上到我家一起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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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呵呵笑，半開玩笑地說：「我不要吃鹽穌雞和滷味喔。」

+ t) p% k  f4 n( I　　　　「妳放心，今晚我要親自下廚煮給妳吃。」

; x0 Q  [; V+ a　　　　「真的嗎？」我笑著：「不是有人說她不會煮飯？我前晚聽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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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3 j7 B8 g8 F9 }, R　　　　「真的，我保證，一定可以吃。」
+ f$ e" l0 m* k, I+ O+ D
; T; M% w; v* O　　　　我看看四周，我們這樣說話，已經引起側目了。

% w1 j+ c! K2 F# J# s5 @( L　　　　「走吧，有人在瞪我們呢。」我將怡志往外推。
* J' ^( `' ?* B9 y/ S; u1 X
/ z- C) @9 X. Y6 Y3 {* A  Y　　　　拿起書本筆記、咖啡、背包離開自習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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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Y3 H9 V. w2 U, t　　　　站在走廊上，我喝著咖啡，再次確認：「真的要下廚？不用我幫忙
5 T& x2 N3 E6 ?6 S* ?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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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胸有成竹地說：「當然，我很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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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K! ]" L7 S9 c1 d" q# ?　　　　怡志臨時的邀請，讓我不免猜測是不是宛臻跟怡志說了什麼。因為，
　　昨晚半夜和宛臻 MSN時，宛臻曾不以為然地說：「哪有第一次約會只邀
/ l9 O) w* X/ p- S* Z5 ^1 i; c0 P　　請妳到家吃滷味和鹽酥雞！？怡志到底會不會追女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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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很好呀。」而且跟怡志交往之後，發現她並不是什麼事都
　　漠不關心的，也沒有之前以為地那麼「酷」了。

- B$ Y9 k) B) m5 C8 h, C　　　　「那她有沒有對妳怎樣？」怎覺得宛臻比較關心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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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怎樣？」我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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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x% K2 \1 ^5 \* I0 s6 N/ w1 u9 [　　　　「就是牽手、接吻或是上床啦，別跟我說妳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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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S  F5 V/ l: O6 p5 }' Y; S　　　　我一時無言以對，僅丟一個害羞的光頭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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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裸著身體與怡志接觸的畫面，我的心狂跳，就要跳出嘴巴了。
　　我喝了口熱水鎮定，轉移注意力到小紅那邊，看小紅游來游去不時輕撞
' J' \. ?- y5 k6 u5 F4 p　　一下魚缸，心依然碰碰碰碰地跳著，感覺模糊卻又強烈。

: ?+ d, V. d8 M' k. u4 X% g　　　　想到怡志的嘴唇，若與我的緊貼，一陣酥麻從唇貫穿到腳底。原本
" r9 I# R) N3 [! [, Z  Q/ U5 |2 X　　懵懂的想像，現在有了具體的對象，一切變得像是可以實現，具體又神
　　秘。

9 Q" k8 A2 a; e6 x7 H0 o7 h0 z　　　　那天十指交握的手……

　　　　怡志的手指細長，跟我的不同，我的指尖較圓，但握著之後彼此肌
　　膚的觸感是那麼滑嫩溫暖討喜，讓人留戀捨不得分離，彷彿註定好要這
$ [% d2 I# w- _, g6 M, A　　樣相連的。

# S) |  I, o4 a: m% |　　　　
7 E2 Z# l/ J$ A3 ?5 K1 _3 j　　　　「宛臻和安旭的情況怎樣了？」怡志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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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趕緊爬出「慾望之井」，定神回答怡志。

　　　　「呃，宛臻沒有多說什麼，但我知道安旭和宛臻持續冷戰僵持中。
　　宛臻覺得安旭撬開她的置物櫃偷拿她的書信很沒品；安旭則覺得宛臻腳
- _4 ~6 ]( F- S9 v　　踏兩條船很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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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覺得誰錯？」

# K* I$ D) X7 @! A　　　　我沉思了一下：「都有錯吧，因為，要不是安旭個性太霸道，宛臻
9 D* x% R5 Y' j/ \　　也不會隨便接受別人的追求；但宛臻若沒有這樣花心，安旭也不會做出
　　這種幼稚的舉動，」我聳聳肩：「不過，不管誰對誰錯，只有當事人才
　　能置喙了。」我嘆了口氣：「其實我是希望他們快點和好或分手，這樣
' r. \( T7 i9 I6 {# _$ \) Y　　宛臻才不必整天提心弔膽，害怕又發生什麼事情。」

　　　　「嗯，我什麼也不想管，不關我們的事！」怡志幫我丟掉喝完的紙
　　杯，又說：「妳千萬別隨便受到影響喔，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像
) {, A% A7 X% z* ]5 Q8 `　　上次那樣不接我的電話，知道嗎？！」怡志口氣有點嚴厲。

& H0 }+ _, E+ g* \; f　　　　我點點頭，但心裡覺得有些怪異感，但說不上來，無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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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0 q8 }8 ]& p8 V  \' o　　　　怡志望著我，把我的手緊緊握住，然後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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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笑：「那……我先去置物櫃拿外套。」

/ j4 g  F9 `0 p' z　　　　「好，我去停車場騎車，然後到校門口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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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的置物櫃成排靠牆站著，除了宛臻的櫃子依然未闔上外，整齊
　　的櫃門像一面多出來的牆。

0 f5 u3 E# @$ `$ n+ ~2 w% W　　　　我打開自己的櫃子，一張皺皺的紙條停在外套上。

) `/ W! R% _) X* |7 r　　　　是誰給我訊息？

　　　　我回頭看看四周，空盪盪的走廊，一個人影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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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開紙條，內容是驚心動魄的：「剛才在自習室跟妳打了招呼，
　　不知妳是否記得？只想告訴妳，怡志目前還是我的女朋友，我從未與她
　　分手！請妳遠離怡志！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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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呼吸，像拿到不屬於自己的物品般，慢慢把紙條丟回櫃子裡，
　　然後快速鎖門，快步跑下樓梯。邊跑邊想，原來剛才在自習室是被人惡
; ?" w2 V  |- b　　意撞到的，並不是無心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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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1 f, L) A% j7 D　　　　努力回想那個背影，只記得長馬尾還有一個紅色滾白邊的大背包，
# o4 s: X# p' G# d# C　　其餘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真是個傻瓜，宛臻老早就警告我：不要因為
　　孤單寂寞而隨便接受怡志的感情！現在想想，我似乎從來沒有問過怡志
8 F6 S- }2 b4 I( [3 Y　　的過去與現在，對她的感情其實一無所知！現在可好了，才剛開始交往，
　　就有人寫了警告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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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年頭，大家都覺得同時與幾個人交往是最平常不過的？我皺
3 _2 w2 g. l0 l　　緊眉頭想不通，宛臻是因為安旭個型太強，那怡志又是為了什麼？怡志
　　若真已有女朋友，為什麼還要來惹我？！
　　
　　　　想到這邊，我停下腳步，忽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跑到校門口到怡志
　　面前；甚至，該不該提紙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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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外套呢？」怡志坐在機車上關心地問，把白色安全帽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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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C! |/ j/ n* T9 h　　　　「啊……我忘了。」
* c+ l0 g; Y& a4 G% w: ^
" x3 i) T" [. }, M/ Z" t2 o, J　　　　「怎麼了？」
. {4 Z  K% }* q+ k+ h
* @. d: j! j7 y) j0 g: ^% h　　　　我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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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9 Y2 N( I" S3 x" `* J7 Z　　　　「發生什麼事了？妳的臉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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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下頭去，猶豫著要不要問她關於紙條上所寫的事。
0 q, ?6 a# W/ t2 s1 y
& S, ~) S+ K5 F- r/ y% k5 e　　　　怡志妳究竟有沒有女朋友？

/ s) [2 |+ O4 \# Y# {　　　　戴上安全帽，還沒坐上怡志的機車，怡志的手機響起。

6 O9 S, z3 X9 }1 Z* M0 r! v　　　　怡志看了來電，瞬間變得生氣惱怒，別過頭去應答：「我們不是說
  r* B: }9 \, i& X1 k) r　　好，不要再打電話也不要見面？！請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忿恨地
5 O5 j) ~$ |: m5 ?" g, y　　掛上電話，是我沒見過的模樣。

　　　　可是，當怡志再回望我時，眼神轉成非常溫柔，我嚇得退後一步。

　　　　我不喜歡變得太快，不喜歡太多我不明白的事，更不喜歡當人家的
1 t. e  X' |; ]* ]$ |/ v　　第三者！
& E+ l( U7 E1 {( G% l, u- S5 a( s
( p5 `9 \% p1 q$ v. ^. z" \4 h　　　　我拿下安全帽遞給怡志：「抱歉，忽然想到有事，今晚不能去了。
　　對不起！」我背對怡志快步跑開。

7 C% @% d2 B2 v　　　　
: q& j0 U. p# @& p* ^　　　　
! {; G( a/ x8 w: H- H( }5 v. A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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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T! p0 X3 H[ 本帖最後由 joycer 於 2005-11-23 08:55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