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仔仔和那一段有牠的日子

joycer

　　　　第一次為寵物過世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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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以為我是個沒心沒肝的冷血動物，沒想到一看到老家忠狗「
- K6 V' v( m7 K4 D" v7 u　　仔仔」的死訊，眼淚立刻滿溢，糊了所有字跡。原來，我也會不捨，
; `; p9 H) f& e/ W0 Y　　對於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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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數我與寵物的緣份，真的淺薄：最早，興致勃勃養過剛初生的
　　天竺鼠，幾個月後就長得比兔子還大，沒時間好好養於是被送回原主
7 E  S) k) t( ~, G9 G　　人家，分別後絲毫沒有「失去」的感覺，反而鬆了一口氣。

/ C( X1 O4 h3 `/ t. h　　　　再來跟前女友養了一隻白色瑪爾濟斯，糊里糊塗的弄丟了牠，前
- R* Y  a" \( K# G4 Y7 ?　　女友像無頭蒼蠅一樣找個不停，每天以淚洗面，而我像做錯事的小孩，
- X$ j: G$ v3 C　　只會睜著大眼看大人善後什麼也不會，也不覺得難過可惜，冷漠得有
　　時招來前女友怨恨的眼光（然而我只能一遍遍請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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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h1 Z. S& q5 B　　　　最後是從日本料理店領養來的小野貓，個性難馴不說，時常把家
　　裡弄得一團亂，到處搞破壞，我氣極了，在我失手「閉關」下，窒息
　　而死，除了恐懼驚怕外，一點也不覺得惋惜難過，可是，錯誤無可彌
1 r! ?, b% D/ |# h' q7 @" R　　補，前女友一度認為我是「蓄意」的，罪不可赦。

/ q& c2 y; A$ x0 Q5 A! E) F9 K　　　　我想，我一定跟寵物們的八字不合，沒辦法跟牠們好好相處。可
& p4 r# h5 Q) [" w6 C# q7 Q8 A　　是，仔仔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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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a) d9 f5 L　　　　記得莫約是在民國八十四年間，有個星期日午后，跟前女友一起
　　逛建國超市，看到許多人拿個大紙箱，裡頭裝著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夠，
  G: r0 N2 e* o; n　　尋求有心人士的領養。那時，父親剛退休，心想若有隻寵物在家陪伴
3 y) [' r" y. M, u　　二老，或許生活上有另一種寄託。

　　　　善養寵物的前女友千挑萬選，選中一隻豎耳帶大斑點的公狗，主
　　人很高興解說小狗的媽媽是多麼忠心好養又會看家，又說選到的這隻
　　小狗狗是這次生下來的六隻中最漂亮的一隻。

; |4 h; Y  D6 |( v; s　　　　我幾經考慮，勉強同意帶牠回家，回家前則是先送到獸醫院檢查
　　打預防針，也一併買了狗罐頭等用品。可是醫生說：牠大致滿健康的，
' D% ?) |( q, `3 A& q* f6 t　　但有寄生蟲，要先驅蟲！囑咐我們要給牠吃驅蟲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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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c( @* b( q! m: w/ E( o' Y　　　　跟我們回家的第一個晚上，前女友上大夜班不在家，偌大的家中
  L5 q& ~5 s2 E: C" [0 ?. E　　只有我和牠，牠因為害怕吧？整個晚上不停的嗚嗚叫，吵得我不能入
1 r  E) N0 [3 `" y9 P+ S　　睡，實在受不了了，就起來哄哄牠，沒想到狗籠裡便下數十條蛔蟲，
　　我最怕那種東西，霎時間，我像凍住般，再也無法撫摸牠，只由牠繼
　　續哀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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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幾天，寄生蟲清除乾淨了，前女友很細心的清洗牠，然後慎重
1 w4 p) r7 E. ?. p0 U/ \& a8 z- _5 ~　　的交到我手上，再一起開車送牠回老家。一路上牠像是最溫馴的動物，
# _4 l2 q- S9 z: V, {+ g) M- ?　　躺在我腿上，安安靜靜的，我摸著牠的頭頂，第一次認真的去疼愛一
　　隻小夠。看著牠什麼都不懂黑溜溜的眼睛凝望著我，可是很信任我的
* k& @) b" ^( p0 M+ l% E! z　　模樣，我由衷喜愛起來。

' U2 D9 o  S4 R( U　　　　回到老家，雖然父親對帶小狗回家頗有微詞，一度反對留下來，
+ U8 x! ^( S6 I6 r　　可是最愛小動物的母親還是歡歡喜喜的接下我們送她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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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們問，要取什麼名字呢？
　
　　　　「仔仔。」母親馬上取好名字。雖然我們到現在也弄不懂她為什
　　麼要叫狗狗這個名字，我們還是順了她，並且每人一句叫喚：「仔仔、
　　仔仔」「仔仔」、「仔仔」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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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成為我們家的狗狗，其實並不是很輕鬆的，就像我們幾個小
8 B+ c# R" ?6 N8 ^　　孩都在嚴格的家教下長大，有些事情絕對不可以放肆，但仔仔畢竟是
　　狗狗，有時還是會脫韁演出，總免不了一陣責備。

　　　　仔仔牠機靈、好動、會看主人臉色，看到父親時就會裝出乖巧臣
- w# g- D5 W5 y$ w: |! G; S3 E　　服的樣子，面對疼愛牠的母親就會撒驕，不拘小節，住到老家沒多久，
7 O# r& F/ r! j3 [: G2 f1 \　　就把全家都記熟了，不管多久回老家一次，我一回家牠只會搖尾巴不
　　吠，惹得我們好開心，總馬上摸摸牠的頭說牠乖。要是有外人接近我
　　們家，就吠個不停，有時客人來，牠也照吠，還要我們喝止才行。真
　　的從心裡感覺牠的忠心耿耿，死心眼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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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除了喜歡跑步、到處「作記號」外，最喜歡跟我們一起玩接球
　　的遊戲，不管是「踢足球」或者「拋手球」，牠總會認真匍匐盯著球
　　看，當球一飛出，牠馬上拔腿就跑，再用嘴把球叼回我們手中，玩累
1 r6 Q8 u. |8 U" {  h# T1 F7 V　　了，牠還會故意用身體把球藏起來，暫停一下，中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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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W: r/ O/ O　　　　直到牠病倒前，我們在牠面前問：「球球！球球呢？」牠就會馬
　　上起身把藏在椅子下的小球叼過來，真的是聽話又貼心。

　　　　這幾年來，家中有了牠，多了一些熱鬧的氣氛，小孫子們也會分
　　別跟牠認識一番，牠對小小孩絕不莽撞，每個鄰居小朋友都喜歡親近
) ~7 b; w( [3 x1 q2 o　　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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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年後的仔仔，跟所有沒結紮的公狗一樣，受不了外界的誘惑，
! {+ J5 X5 b: a+ A' o　　經常自行解繩「野」去，可是牠年輕犯了其他成狗的地盤，經常負傷
　　回來，回家後不僅一頓責罵，也要幫牠治傷。但是，過一陣子，附近
& O9 T6 c! F  ~  u+ @9 j　　不遠的人家生出許多小狗，隻隻很像仔仔的模樣，我們都會笑說牠畢
$ @7 `1 l* x0 b7 Y- M3 F" o3 F　　竟沒吃到虧，播種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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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偷跑出去野的次數增多，加上可能因為無處洩慾的關係，
( \1 f+ Z$ b1 T  F/ n. V# h6 b0 a　　仔仔竟然大肆破壞父親栽種的花園，一時氣憤下，父親受不了了，竟
　　然打算放走牠，載牠到遠遠的地方，然後留牠在那裡。以為牠找不到
5 q6 l# V: p$ l& C! F9 j$ M  l: |　　回家的路，沒想到到了晚上還是一身疲憊的回家了。可是，從此牠和
* C* a5 u# j- ^- o+ w" A3 g　　父親好像有個小小的心結，牠以為父親不再愛牠了，而母親對失而復
- G" E! c! p6 M' j! W　　得，很感慨，邊幫牠洗澡邊流下淚來，仔仔似乎明白了母親疼愛的心
　　意，眼中似乎也噙著淚水。

　　　　再過幾天，一家人像是和解般，自此更和樂相處。忠心的仔仔成
　　為我們家不可或缺的一員，出門前會惦記著牠的安頓，一回到家總有
　　牠熱情的迎接。我們家的網站，牠也是成員之一，為牠照了照片，英
$ a6 p( w( c0 U+ t. |" A' j/ ~* e　　俊的樣貌。

　　　　前些日子仔仔上吐下瀉，推說牠吃壞肚子，想說過幾天就好了，
　　沒想到瘦了一大圈之後，雖然恢復食慾，接著又生病，再也不能阻止
- L$ H- s. n7 S) W3 @　　上天的召喚，急看獸醫、打點滴，卻已經回天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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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 f$ K" M8 A5 R2 b. q　　　　離去的那天，突然起身走到母親身旁，讓母親陪牠走了最後一段
5 s, P! B7 c% {3 ]6 X/ ^　　路才倒下來...

　　　　人總在失去後，才萬般不捨..八年來相處的點點滴滴，像電影一
7 R; J7 J; ]# F! U& U+ Z" N: A　　幕幕清楚的畫面，不停的在腦海中上演。那一段有仔仔的日子，竟如
　　浮雲掠過，真的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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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傳來的訊息，雖然只是淡淡的陳述牠的病逝，可是父母親更
　　多的沉默，像無法揭起的傷疤，一開口就要淌血的。

　　　　是的，我明白他們的不捨與悲傷，因為仔仔真的就是我們家的一
　　份子，少了牠就像少了一個摯親摯愛，而那些有牠的日子，卻只能追
　　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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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7 S% c* c- |7 D2 Z; I　　　　我流了淚，想念著仔仔，而再看看身邊的吉兒，想像不知道哪一
　　天，牠也會如同仔仔那樣離去，心情就更淒楚難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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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 q5 C: n4 h! z- \: y2 @　　　　悼念仔仔，願仔仔安息！我會永遠懷念那一段有仔仔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