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very first Day

joycer

　　　　看著妳拖著行李往公司大門走遠去，陽光熾烈，曬得我眼睛一
$ s  b! i: U( i0 n　　陣白花花，我恍醒般平靜的將車子調頭往高速公路的方向駛去。

9 {" Y% ~9 d3 @8 _　　　　上交流道前將車子送洗，店裡清一色的男人，對我非常客氣，
$ \' d8 f, N+ T　　頻頻要我到休息區「坐一下」，甚至有充滿草根味的車主咬著滿嘴
　　鮮紅的檳榔，對我送上示好的笑容。末了，臨走前，小弟遞給我一
: \' Z' }# [& n0 l/ C　　大串鑰匙，我搖搖頭：「那不是我的。」站在一旁的那個檳榔男人
　　說：「你要幫我把車子送給漂亮的小姐呀！那買一送一好了。」

' X# R" g( S9 W1 t; m1 }2 X　　　　我假裝聽不懂那調笑，微笑著將洗得亮晶晶的車子直接開上高
　　速公路。我漂亮嗎？哈！下輩子吧。也許我今天剛好有種孤單自在
　　的矛盾氣質，穿著短裙客氣沉默的女子加上一輛白色跑車，而身邊
9 S. `6 N3 Q$ M3 j8 o/ T* C　　沒有人，有些人自作多情的配對。

* y7 `4 a* [. F& c/ S6 [　　　　我一路回想前一個晚上，妳和我在敦化南北路上遊車河的情景，
- k" m' z; s/ {2 N# F　　我因為吞了顆感冒藥，全身鬆散無欲，軟軟的坐在助手座上，眼睛
# P# j9 z$ }) |7 @4 m8 o　　瞄著霓虹店家，到底我們原本要去的店在哪裡呢？敦化南北路竟然
　　這麼長！

　　　　也許經過很長一段時間吧？妳忽然問我：「我是不是很愛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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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嗎？我比較愛妳吧。」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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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7 y$ A/ S; k　　　　「因為不管妳想去哪，我都會一直為妳開車..」妳的回答很真
　　誠。這晚真的不一樣，二個人在夜色裡難得開了好久的車到處晃、
; [1 z1 Q: _% {6 k2 f8 ~& s　　難得到晚上十點多才吃頓燭光義式晚餐，雖然到最後還是沒有找到
　　那家Pub，我從妳的眼光看見妳對我的感情。

( s+ S; l1 x) P9 d( o　　　　只是，我們的愛情只能這樣嗎？

$ }, q: M0 x% c3 c3 \" ~　　　　妳再度因工作需要出國，而我這回像是坦然以對了，似乎沒有
　　過多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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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思亂想之際，竟錯過了重慶北路的出口，我趕緊回神好好開
* |* Q3 h' R: d1 Z　　車，繞了路抵達關渡慈濟園區時，卻還不到十一點，換好制服，綁
% H% W+ w3 K; t* S6 O　　上馬尾巴後我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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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課雖然是件苦差事，但此時對我來說卻是一帖安神妙劑，隨
　　著專心聽講，一顆想妳且胡思亂想的心也就靜了。

　　　　中午用過齋後，一位可愛的小師姊（慈青，但小我將近十歲）
　　說：「妳的眼睛好紅，是不是不舒服？」我壓壓眼眶，想了想回答：
2 x( {% X+ g4 Z- d3 E　　「可能是太早起床開車送機的關係，外面大陽太大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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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t2 {! K0 X+ A; h$ U　　　　她趕緊拿出她的眼藥水要我點上，我推拒不了，就依她點刺眼
4 I) G/ m% G8 C; Q　　的藥水。接著上課後，我忽然想起我眼睛紅的真正原因，於是半開
3 d' \0 ?* T; N/ r; g/ l" A# a- K' t　　玩笑般跟小師姊輕聲說：「我知道我的眼睛為什麼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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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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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跟某人吵架，哭著睡著的。」

6 y0 o0 t! U: n5 q5 d　　　　「啊...怎麼會？」

　　　　我對她眨眨眼，讓她搞不清楚是真是假。

　　　　我倒是很佩服自己「選擇性遺忘」的能力，容易將前一晚發生
$ k' \% D1 H5 x( c$ [$ ]$ g　　不愉快的事統統忘記。沒錯，我是在妳出國前，一個人在家，胡思
, ^2 m9 ?& q9 u$ u/ v- q　　亂想，困住了、極端了，於是哭了起來，哭著哭著睡著的，沒想到
/ m& {* p, H* I/ m　　醒來後就忘光光，除了一雙兔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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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以為可以坦然面對，其實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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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5 _  A- y$ ~　　　　下課回到家，感到一切如往常般，什麼也沒變，我依然跳著自
　　己的獨舞，按照自己的節拍走動、轉身、躺下、休息。

/ R0 t5 c+ p  x* s　　　　晚上十點多，終於接到妳的越洋電話，很開心，妳輕聲說：「
" X* D8 ~2 x8 J$ e3 M3 q! f3 ^　　想妳。」我聽到了，但貪心的我想再多聽幾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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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A. s& i- }* u. q　　　　「我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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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清楚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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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e! f/ W4 |" J3 h' w　　　　「我•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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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床一下子柔軟起來，我趴在床上，覺得今晚應該
　　會有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