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

kang25388898

, ~# K1 ], Q; d1 ?) r* J
9 q  c& P; I# g) n7 h

- Q# K6 h6 f0 q6 B4 T, }

- Y( k/ I1 {4 c: X  [+ j2 x4 M2 `

我們，在錯的時間點遇上彼此。

. p* F/ M. q8 E" C, _6 V

, _! h8 V/ u8 i! [" t; }: r

/

9 s0 n3 ^8 B' j& }

「妳煮飯的技巧真是越來越好了，瞧，以前連顆蛋都打不好的人，現在竟然能做出一桌滿漢全席的蛋料理。」

" G% \. e: t# B0 U

聞言，我面帶微笑，左手抬起，讓平底鍋徹底遠離瓦斯上。將右手的筷子轉往鍋內的中心。

手腕在一轉，一旋間，主餐盤上一個好看的「歐姆雷鐵塔」便性感呈現。

清空手中的重量，端起裝有鮮紅小番茄的碗盤，挑了裡頭形狀最得眼緣的兩顆後，轉身，我補上這道主餐該有的美好風景，道：「人總會變的，尤其是在失去一些珍惜之後。」

「聽起來好沉重。」

4 ]( [) a) J- V! M* c9 @, w$ |1 ?

眼前的女子走到餐桌旁，她拿出手機，將我煮好的菜餚，在網路社交軟體上給留了念。

「本來嘛。」脫下圍裙，我決定把廚房的清潔留到晚餐後。

「咖啡豆還是一樣的？」

# i2 H: T; K" p0 u  u0 I

將手中的兩盤歐姆雷端到餐桌上，看著已在遠處客廳吧檯裡尋找咖啡杯的女人，我先坐了下來，「嗯，不過這次的咖啡豆品質有點下降，商家說是氣候關係。」

0 L9 U+ D# ~/ w# A$ L" j) }: K

「無所謂，我不是妳。」

笑了下，翹起腿，我將因下廚而稍微發酸的左手橫躺在沙發椅背上。

「妳喝咖啡是享受它帶給妳的感覺。」

本欲把玩胡椒罐的我，注意力卻因有趣的對話而分了散。抬起眼，我將目光停在站在咖啡機前，那位身穿白色T-shirt，藍色牛仔短褲的女人身上。

# C& _2 l7 w# x8 o4 F

「而我，則是讓心情決定它的價值。」

* \9 i( r3 D6 e& v" L

兩杯沖好的咖啡被女人帶了回來，她將加了奶的那抹淺褐留給她自己，把深黑不見底的那杯純粹，放到了我的手邊，「妳是非常客觀的人。」

「妳想說妳是位感性的人嗎？」看著仍冒著熱氣的咖啡，我問。

* Q: J4 M, |* l; ]. c

「不。」

聞言，嘴角揚了揚，我將橫擺在沙發上的手放上餐桌，道：「我們，開動吧？」

; z1 Y4 U; E2 R7 Q$ R7 T

香氣，在餐桌上溢了開。

  {+ F+ v8 A3 @% E

「今天向看上眼的人告白了。」

, E3 ~3 R& \' f- i

「嗯哼？」將蕃茄給切了對半，入口後，我用著喉音回應，以示我的一心二用。

) K* Q6 C2 G7 C% M" C7 H- G+ S

「然而，遭拒。」

「噢。」

「被拒絕的當下，只是難過了一下，但是並不到心痛。」

放下刀叉，我拿起湯匙，準備攻堅那座完美「鐵塔」，「那為何告白？」

——在明知自己會被拒絕的前提下。

「妳以為在這裡享用大廚的料理，是不需要預約的嗎？」

5 `8 j/ E9 o$ x9 @& [& ]" ]: n

含著湯匙，我抬眸，看著對面手中仍端著咖啡的女人。舌尖滑過蛋液，在思考被味覺給佔去大半的同時，我仍是良心的發現了對方的瞳裡，透著隨故事進行而保持的些微失落。

2 a5 C( Q& n) ?# J

沒有想安慰人的打算，對方看上去似乎也沒那個意思，「如何，咖啡？」

「如妳所說，確實不比之前。」

* u8 |: ~4 Y, F- l9 w+ d+ P$ a

「三年前嗎？」

「是呢。」女人放下咖啡杯，她將目光與我對上，雙手開始轉動著餐具。

& ]2 Z- o6 a4 h. W* [% N+ e7 B6 H( Z

女人將歐姆雷細細的切成許多小塊，而後將最初的那筆刀工放進嘴裡後，她眼中的失落已不復存在，宛如情傷已過：「妳女友什麼時候回來？」

! }- ~) Q8 P# _4 ~' {7 e

「我們吃完這頓晚飯後，她差不多就回來了。」放下湯匙，我微皺眉，心裡想著，真是失策，應該煮鍋濃湯的，味覺有點膩了滿山滿谷的蛋味。

) |4 g! o, c) `& \7 r( q. p

「妳們走得真穩、真幸福。幾年了？兩年？」

( p- a! }/ r& a7 t) Q/ Q2 a- y

「又十五天。」

輕笑從女人的嘴裡洩出，知道對方的意思，我的心也跟著她的笑而升起了愉悅。

晚餐後，我不疾不徐的清理著廚臺，而她，也是不緊不慢的翻閱著我放在茶几上，那些尚未閱讀完畢的書。

/ Y1 ~# i: C0 w/ `2 I; G

就在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那位本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已經隨著我的收拾完畢而起了身。

3 ~9 P. w2 M- G6 R8 l6 j# j

她放下我向圖書館借來的小說，轉頭對著我，笑問：「我還能預約妳的餐桌席多久？」

' C  `1 B/ Y' b7 A! m; i

靠上流理台，環著胸，在其實沒有人會回來的今晚，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回答這個問題。

只不過——

「直到妳不再感性。」

, ^6 @. O0 L  s1 v1 H

「這倒難了。」

  T# |: [, x' G# e9 D( S

沒錯，難了。

% F. `, n3 T0 O/ I1 ~: A1 h4 M

——直到我們不再為彼此感性。

真的是，太難有所作為了。

「幫我跟小時問好。」女人走到玄關換上她來時所穿的帆布鞋。

抬起手，我示意著收到消息。

. G. V; {, ]9 F+ G# @

沒有忽略掉對方在臨走前，她那抹看向餐桌桌面的眼底笑意。

' y) ]3 `1 t4 R4 v

女人從不會忘記清潔她所借用自己女友的咖啡杯。

% {  ?5 Y$ Z) G2 C7 z  s  N' }

走向餐桌，我拿起女人用過的咖啡杯走向流理台。將裡頭剩餘的咖啡倒掉，輕吐了口鼻息，我看著手中，這道對方留下的赤裸暗示——

/ k+ w0 z, M- _/ T' b4 L6 Z; I* J

對方知道自己今晚將會是獨自一人，同時也知曉，自己不會做出任何挽留的動作。

2 F! J6 n/ [3 t; D/ k1 x4 n- ^4 g- J

「我們用心感性對方，用言行理智彼此。」

0 H, ]4 ~3 [. N* ]

這樣的美好——

; \/ b& |# q% Q/ a$ b, b7 @( s

是遺憾。

5 L9 Y0 [, ~  L2 _& D7 v$ I1 H. c

9 v3 {" R6 v) k; b0 r

* n7 a! ?: a" T' W

Fin

0 W+ W) \/ s$ g) H; g- ?.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