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kang25388898 於 2019-5-25 11:42 編輯 6 c* I8 ^" \8 I3 F7 c!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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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錯的時間點遇上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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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煮飯的技巧真是越來越好了,瞧,以前連顆蛋都打不好的人,現在竟然能做出一桌滿漢全席的蛋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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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我面帶微笑,左手抬起,讓平底鍋徹底遠離瓦斯上。將右手的筷子轉往鍋內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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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在一轉,一旋間,主餐盤上一個好看的「歐姆雷鐵塔」便性感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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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手中的重量,端起裝有鮮紅小番茄的碗盤,挑了裡頭形狀最得眼緣的兩顆後,轉身,我補上這道主餐該有的美好風景,道:「人總會變的,尤其是在失去一些珍惜之後。」 $ h+ S- d" n* R/ W3 _/ i+ m4 o
「聽起來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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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走到餐桌旁,她拿出手機,將我煮好的菜餚,在網路社交軟體上給留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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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嘛。」脫下圍裙,我決定把廚房的清潔留到晚餐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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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豆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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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的兩盤歐姆雷端到餐桌上,看著已在遠處客廳吧檯裡尋找咖啡杯的女人,我先坐了下來,「嗯,不過這次的咖啡豆品質有點下降,商家說是氣候關係。」 I# ? y3 v7 ?% S2 F0 W
「無所謂,我不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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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下,翹起腿,我將因下廚而稍微發酸的左手橫躺在沙發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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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喝咖啡是享受它帶給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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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欲把玩胡椒罐的我,注意力卻因有趣的對話而分了散。抬起眼,我將目光停在站在咖啡機前,那位身穿白色T-shirt,藍色牛仔短褲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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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則是讓心情決定它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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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杯沖好的咖啡被女人帶了回來,她將加了奶的那抹淺褐留給她自己,把深黑不見底的那杯純粹,放到了我的手邊,「妳是非常客觀的人。」 4 ^2 G+ h! n! i( k' x9 U" E
「妳想說妳是位感性的人嗎?」看著仍冒著熱氣的咖啡,我問。 # s! t8 o& B/ t
「不。」 8 [9 r* }( C/ h. ]( T9 |2 P* Z
聞言,嘴角揚了揚,我將橫擺在沙發上的手放上餐桌,道:「我們,開動吧?」 % e/ @. P y% d+ t
香氣,在餐桌上溢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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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向看上眼的人告白了。」 9 K; f3 Y! r: R" g+ z, P
「嗯哼?」將蕃茄給切了對半,入口後,我用著喉音回應,以示我的一心二用。 5 |7 X U6 E }# w( M! m2 v
「然而,遭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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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 R1 ]+ K* a }" g8 L
「被拒絕的當下,只是難過了一下,但是並不到心痛。」 + Z. I7 Y$ T. n+ X
放下刀叉,我拿起湯匙,準備攻堅那座完美「鐵塔」,「那為何告白?」 9 d) Y% b# Z6 P, S3 f
——在明知自己會被拒絕的前提下。 2 E: G0 A: y3 z5 v) I$ [- i
「妳以為在這裡享用大廚的料理,是不需要預約的嗎?」 + L y3 y5 H" w! ?- y
含著湯匙,我抬眸,看著對面手中仍端著咖啡的女人。舌尖滑過蛋液,在思考被味覺給佔去大半的同時,我仍是良心的發現了對方的瞳裡,透著隨故事進行而保持的些微失落。 $ g. E) e6 J. `3 H$ c: b6 p. v
沒有想安慰人的打算,對方看上去似乎也沒那個意思,「如何,咖啡?」 . p w7 U, ?. t. i) l
「如妳所說,確實不比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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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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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女人放下咖啡杯,她將目光與我對上,雙手開始轉動著餐具。 ) U5 L* b. m% `: R8 M( c7 J
女人將歐姆雷細細的切成許多小塊,而後將最初的那筆刀工放進嘴裡後,她眼中的失落已不復存在,宛如情傷已過:「妳女友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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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吃完這頓晚飯後,她差不多就回來了。」放下湯匙,我微皺眉,心裡想著,真是失策,應該煮鍋濃湯的,味覺有點膩了滿山滿谷的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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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走得真穩、真幸福。幾年了?兩年?」 / c5 [, z t+ E: f$ n
「又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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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笑從女人的嘴裡洩出,知道對方的意思,我的心也跟著她的笑而升起了愉悅。 * S' x- u1 Q) \+ L, ~
晚餐後,我不疾不徐的清理著廚臺,而她,也是不緊不慢的翻閱著我放在茶几上,那些尚未閱讀完畢的書。 , [0 `" J, N, B. _0 i5 d
就在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那位本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已經隨著我的收拾完畢而起了身。 ( f4 n$ j' Y# C( e
她放下我向圖書館借來的小說,轉頭對著我,笑問:「我還能預約妳的餐桌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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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上流理台,環著胸,在其實沒有人會回來的今晚,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回答這個問題。 , ?8 a3 H; L, P
只不過—— ( B, {: E2 R5 h1 I* v
「直到妳不再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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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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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難了。 ! p) y+ g0 L1 e+ W4 L
——直到我們不再為彼此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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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太難有所作為了。 1 K, [9 ~# {4 c$ }$ ?5 ~
「幫我跟小時問好。」女人走到玄關換上她來時所穿的帆布鞋。 5 D% h! B* u/ h# f9 x2 _
抬起手,我示意著收到消息。 7 G$ k, u. ]) ]6 k; V( u" m$ b
沒有忽略掉對方在臨走前,她那抹看向餐桌桌面的眼底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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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從不會忘記清潔她所借用自己女友的咖啡杯。 * {! ]4 S5 }7 q* y; c$ j; S
走向餐桌,我拿起女人用過的咖啡杯走向流理台。將裡頭剩餘的咖啡倒掉,輕吐了口鼻息,我看著手中,這道對方留下的赤裸暗示—— 7 [6 m* `, } l, X
對方知道自己今晚將會是獨自一人,同時也知曉,自己不會做出任何挽留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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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用心感性對方,用言行理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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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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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遺憾。 " P- i; ]9 C* _8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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