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完)

cottonsug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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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的夏天，熱得可怕，看著在外打工的工讀生，興幸當初有聽媽說的學音樂，才可得到不錯的時薪還有空調。

「你好！請問有沒有鋼琴租用？」

進來的是一個中性打扮的年輕女子，並不算帥，甚至帶點呆。

「有的，你想練多久？」

「一小時吧！」

由琴音得知，他並不懂彈琴，斷斷續續地按鍵，跟孩子走到琴邊亂按沒兩樣。

幸好並不是繁忙時間，要不然，真怕其他練習的人士投訴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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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他每天總會來練習，由單音到單句，終於聽得到彈著的是一首電影主題曲。

「媽，你聽，這樣簡單的怎麼彈得這樣難聽？」

「小聲點，會聽到的。人家初學的，要有禮貌呢！」

童言無忌，的確，琴聲一點都不悅耳，但他的意志跟琴音交織出來的旋律，一點都不吵耳，只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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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練兩小時可以嗎？」

「沒問題！」

音樂表現情緒大概是真的，愈來愈快的旋律跟他看來很焦急的樣子很匹配。旋律愈快就愈多錯誤，有時連第一琴鍵也按錯，焦急的心情表露無遺。

琴房突然靜下來。

「我想到外面買飲料，可以嗎？」

「可以，但沒補時的。」

「嗯！」隨即轉身離開。

「其實你已做得很好了，欲速則不達。」

「沒時間了！」還沒等我回應，他已推門離開。

回來的時候，沒說甚麼，只放下了一支我常喝的冰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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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是一個細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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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跟他說一些改善的方法，而換來的是一枝冰紅茶。從他口中得知，彈琴是為了一個約定，為所愛的一個約定，為所愛的她跟他的愛情故事。

很難想像為所愛彈著她與他的主題曲，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心痛？難受？祝福？還是……

而他，每次練習後總掛著微笑，但眼內又帶有著一點憂傷。他快樂嗎？還是傷痛著？讓人感到甜蜜卻又心痛的琴音，讓人感受到他心底的那份矛盾。

今天，幫他攝錄苦練的成果，離開時帶著未曾見過的笑容，也許他為自己下了一個決定，一個讓自己釋懷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