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笑負心站16-20

薔薇

[watermark]「把蘋果遞到我嘴巴邊啊！不然我又要開車，又要注意交通，又要吃蘋果，太忙了吧！」
# k% z2 ]6 A; E! E5 N: [「但是沒削皮……」我知道有些商人會在蘋果上塗臘以求增加色澤賣相，吃下肚恐怕對身體不太好。
「有甚麼關係？我有洗過啦！」雷璦玲說道，「快！我餓死了！還要等一會兒才到餐廳呢！」
8 Z+ b6 m- |' M( t& Y% D) m「哦……好！」
* ]& W/ C0 P* j我笨拙的將蘋果湊近她的唇邊，雷璦玲一改在辦公室斯文冷靜的模樣，狠狠的咬了一口。
果香四溢。
我的手可以感覺得到雷璦玲呼出的氣，不曉得為甚麼我卻看傻了這樣的雷璦玲，這樣的雷璦玲，只有我一個人看見……
車子緩緩的開到陽明山，在崎嶇的山路上拐著重複又重複的彎，在慘白的路燈照耀下，我們來到了竹子與茅草搭建成的招牌木門前。
古拙而樸實的招牌上，寫了幾個大字。
『大樹下小饅頭』。
「進去吧。」
, E( p4 S' c) |3 n$ a雷璦玲將車停好，我們兩個人進去之後，我才看到了這整間店的模樣。
5 C- b( c( `9 C0 ], ?' m3 w& B這間店是依照山坡地形蓋上去的，樹林包圍著一個個獨立的木屋小包廂，有石階依序而上，鵝黃燈光盞盞，替這個寧靜的地方增添不少浪漫。
女服務生來了，帶我們進到旁邊一間小包廂，雷璦玲似乎對這間店很熟，不消幾分鐘，店家已經將我們點的幾道菜送了上來。
6 s* C5 W; b" S4 n  Y( r' T$ E+ f「妳吃吃她們的荷葉豆腐，還有小饅頭。我覺得還蠻有特色的。」
雷璦玲非常殷勤的解說著每一道菜，並且替我夾了好幾種不同的菜色放到我的小碗裡，直到它快滿溢出來為止。
「好，好啦！課長妳也吃啊！別老是夾菜給我……」
我的腦袋裡不曉得為甚麼，突然間迸出了一種非常非常令我羞澀的想法，我們這樣……
這種互動模式……
好像情侶！
我的腦袋裡突然『轟』的一聲，轉過了好幾幕自己不應該的想法，我是怎麼了？我對於雷璦玲的主動關心，心裡有種暗暗竊喜的感覺……
$ ]" g+ M/ [, G! r; [4 M( e我是怎麼了？怎麼會對女生有這種感覺？
在我還沒遇見雷璦玲之前……那些聯誼上遇見的男生，就算我對他們有好感，卻從來也沒有像雷璦玲這樣讓我感覺強烈。
從那一天我跳舞時她出面解救我，到後來進到公司，雖說莎莉拼命告誡我不可以親近她，但是……
2 @: z+ g  L" e  k$ C「抱歉，硬把妳拉出來一起吃晚餐。我這個同性戀，禮拜一到禮拜四，我都可以用工作麻痺自己，只有週末，不想這麼早回那個只有一個人的家……」雷璦玲一面講，一面露出了尷尬的笑容。「妳一定覺得很無奈不得不陪同性戀課長吃飯吧？」
4 w$ j2 _6 ^9 V. b3 ]% R3 ~( l# ?「不……妳別這麼說！」
我連忙搖頭，「我從來不覺得課長很噁心！也不覺得同性戀有甚麼不對……！」
% n. ^5 K& T  [9 j  r( ]8 w「真的嗎？」雷璦玲笑了，那是一個有著放鬆心情的微笑：「要是公司裡多幾個像妳這麼開明的人就好了。」
「也許……也許以後會改變也說不一定。」我說著不切實際的安慰話，看到她這樣我有點難過。
「我進公司這麼久，同期比我爛的都已經當我上司了。」她開了可樂，氣泡的沙沙聲在瞬間瀰漫了上來，纖細的手腕傾斜著，將可樂倒進我們兩個人的杯子裡。
「當年我剛出社會，以為自己只要努力，就可以改變世界，而且愛女人又沒犯到別人，所以就老老實實的說明我是同志的身分。」
& g8 {9 k8 a9 ^) o+ T雷璦玲乾笑幾聲，從一開始上車到現在，她總是抱持著微笑，可是我卻注意到，她的微笑下，那雙眼神卻帶著對現實的無奈。「結果沒想到，這個社會跟我的家人一樣不接受我。我家把我趕出來，說沒生這種女兒，公司不給我升等，卻又因為我替公司賺那麼多錢，勉強讓我當上課長……」
, f! e8 q: X: U「課長……妳從甚麼時候開始知道自己只喜歡女人？」我對她的來歷，總有一種解釋不出的興趣。
「我天生就知道囉。」她緩緩的夾了一把菜，呼嚕呼嚕的吃起來，不像一般講究禮貌的女孩子，倒真的像個男生。「只是沒想到，有時候說謊比戳破事實真相好很多。」
「沒錯。」我頗有同感，與其造成現在的局面，不如永遠隱瞞。
「怎麼？妳好像也有很多故事？」雷璦玲話鋒一轉，「別都我在說，說說妳的，如何？」
「我？其實我的故事很簡單……」
, P0 K# ]$ u& ~- F1 J: ]' ^月圓，夏風，一桌子的佳餚，還有兩個陌生的女人，打開了話匣子。


0 Q( {  e% x0 n9 m自從我跟雷璦玲吃完這一頓飯後，突然間我覺得我成了這個公司最了解她的人。
「這是今天整理的廣告。」我進到雷璦玲的辦公室，將今天整理完的廣告擺在她桌上。
「哦，好的。這份再拿過去看。」雷璦玲將另外一本橘皮的公文夾拿給我，對我眨了一下眼。
8 L# J# F5 y; ^4 {我退了出去，悄悄走到茶水間打開公文，只見公文夾裡面夾了一張便條紙，上面寫著：
今天又是Friday，想不想去看電影？七點，捷運站門口見。
看到這一張紙條，我的心情突然雀躍了起來。將紙條揉掉，替自己泡上一杯咖啡，再傳個簡訊給班上另外一位會去上課的同學，告訴她，請她代替我點名，無論如何，我想去看電影。
3 J& N6 u. U8 n) b  B那一天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也搭起了我跟雷璦玲之間的橋樑，發現她其實一點也不冰山，是個有血有肉，又很活潑的女生。冷漠只是她的保護色，她的笑容在下班之後，顯得特別迷人。
雷璦玲，二十六歲，廣告代理商公司裡面的課長，是個不折不扣，不給人碰的『鐵T』。
最大的共同點是，我們在某方面是爹不疼媽不愛的小孩。
+ C5 Y2 v0 G! p% O$ \# ?她喜歡看電影，喜歡開車上山下海去親近大自然，還有最喜歡吃蘋果的時候配上一杯研磨的咖啡……
! E. P3 C+ e  X& r0 T知道了這些以後，我突然覺得我跟雷璦玲靠得好近好近。
+ `  G( [' G- C" O0 `也許我現在變成了知道雷璦玲最多事情的人，而雷璦玲，成了我除了莎莉以外第二個知道我家故事的人。
+ v; x, Z3 e8 z5 K「幹嘛一個人在那邊對著咖啡傻笑？」
就在我看著咖啡壺，慢慢滴落一滴滴黑沉沉的咖啡原汁而入神時，莎莉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
. V% C9 s. i3 m( m3 Y' {5 O「沒、沒事啊！」
我站了起身，一轉頭，只見莎莉瞄了我一眼，「妳不是嫌咖啡太苦不喝咖啡的嗎？怎麼？今天自己泡咖啡？」
「偶、偶爾也會有想要嘗試討厭的事情時候嘛。」我忙著陪笑，「咖啡多加點糖跟奶精就不苦啦！」
9 q; u9 T+ E, p* I  @「哦。」莎莉似乎沒有以往那種不可一世的氣概，轉身開了冰箱拿起鮮奶，給自己灌了一大杯。
「怎麼了？妳上週跟仲宏出去不快樂啊？」
「講到這個我就氣！」只見她手裡的杯子重重的放了下來，一張漂亮的臉龐在瞬間就放聲哭了起來。
「怎麼啦？怎麼啦？有事情慢慢說，別哭！」我抱著她，抽了張面紙。
「他說……他媽媽不喜歡我……」莎莉低下頭，一反常態，淚眼汪汪的哭訴，「上禮拜五……我盛裝打扮去他家吃飯……我已經很注重細節了……可是他媽媽…..老是嫌我學歷不夠……家裡也不夠有錢……仲宏說……他會考慮跟我分手……」
「怎麼會這樣？妳不是跟仲宏交往很久了嗎……？怎麼現在搞這種飛機？」
「我也不曉得……」
莎莉哭得像個失去心愛玩具的小孩，「阿曇……妳陪我好不好……這些天來我有工作可以麻木我自己的思緒……可是……我已經受不了了……」
5 R5 [, K1 R3 i( K好面子的莎莉會哭成這樣，我明白她一定忍了很久了。
只是……我的電影……
' D: M: ?' i& _& t
9 m4 ~$ Y) y2 O+ O3 r變天了。
夏季多酷熱，還有意料不斷的颱風。
早上明明就還是好天氣，到了傍晚，卻已經開始狂風暴雨。
8 i9 a0 n2 V# D( Z' {$ Y氣象發布海上颱風警報，路上的人們急忙奔走。
- I! w$ }3 b" r! N. g! ]& H9 ~1 i我被莎莉絆著，到下班前都還沒時間跟雷璦玲說話，我們工讀生下班的時間比正職的早，四點下班就被她拖到辦公室附近的小咖啡廳，莎莉的哭功可媲美這場突如其來的颱風，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天崩地裂，即使我已經聽過了好幾次她們交往的過程、曾經經歷過的往事，讓她心動的小禮物……在別人失戀無助的時候，是朋友就得再聽這麼一遍。我想聯絡雷璦玲也沒辦法，因為我的手機也沒電了。
$ H+ l/ f/ k' F+ ?這麼拖拖拉拉的，也弄到九點多；我叫了部計程車，將莎莉送上去，而我自己急忙趕到這最近公司的那個捷運站。
忠孝復興站。
9 I/ i+ M" b9 l/ j0 ?2 t- O. b這場狂風暴雨下得又急又大，叫人措手不及，沒帶傘的我快步的往前衝去，不曉得為甚麼，我總覺得沒去赴約，心裡就是不舒服。
' [( j0 w) S6 P, c雷璦玲！
我看到忠孝復興站的出入口，我的心快要狂跳出來。
雨打在我身上是冷的，可是我的心臟跟我的身體卻是火一般的燙，不曉得為甚麼我的腦中只有浮現……
+ X' |9 T8 `$ U. T雷璦玲！
「啊！」
! B2 C, v5 f- M屋漏偏逢連夜雨，涼鞋鞋帶在那瞬間斷裂，反應不及的我立刻應聲倒地！
. s' o) D- T+ q5 W- G0 q該死。
3 o6 i) ?  M( T& j* W就差那麼最後幾步，我卻連步伐都有阻礙困難。
九點多了。
& w  r$ l# B& v5 V& j4 V  a; R而我在想甚麼？在衝甚麼？想了一想，連自己都覺得可笑。
只是我覺得雷璦玲會在忠孝復興站等我。
' N0 b2 K; d$ j祇是這樣的感覺而已。
可是我又不是雷璦玲的誰，也許剛剛那張紙條只是她隨口說說，我又何必這麼緊張的想要解釋甚麼？
- N$ ^2 W8 w' R, K3 V我真傻。
# K% S& _5 Q6 e# Q9 z莎莉為了愛情又哭又笑，而我更笨，為了一張莫名其妙的邀約紙條吹風淋雨跌倒……
「阿曇？」
9 S/ z# J* O" U8 J天降的雨水從身體的各處滑落，但是我耳朵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飄進來的聲音。
3 [5 b  c" K% G1 R9 q8 r「阿曇，妳怎麼了？怎麼趴在地上？」
" o  B1 Q! r0 N+ r0 F  J1 J我沒有聽錯吧？
7 F3 A( `. f6 A( |! z; z) d「妳怎麼回事？我扶妳起來唷？」
. l4 \* Y& {/ H是她的聲音！
; r6 b* T6 R, `& o左邊的手臂跟腰際被人用力的抬起，我真的看到了那張我心裡牽掛的臉孔……
「阿曇！阿曇！」
+ Z& S; Q' f. Q& x雷璦玲的手拍著我冷濕的臉，好一會兒我才回神過來，「……對不起。」
「對不起甚麼？」在我面前的雷璦玲，也被雨水打濕了身子。只是她似乎不在意我的道歉，比較著重我的傷勢，「妳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天啊！妳膝蓋破皮了！還可以走嗎？」
「我遲到了……對不起。」
  P* H- J% R: Y雖然這個道歉十分的沒有創意，可是我卻是十分誠心的。「我不是故意的……因為莎莉有事情…….我手機又沒電……」
雷璦玲似乎聽懂我這個斷斷續續的道歉，先是錯愕，隨即微笑了起來：「傻瓜！下次有這種事情，就放我鴿子就好了！」
「我不能放妳鴿子。」我立刻補充說著。
「為甚麼？」
9 E5 i) f( j/ ^「因為妳比莎莉重要。」
6 b0 S# z" O,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笨蛋一樣，這樣的說法就等於在跟她告白嘛！
' e' W2 v+ |9 K* Y抬起我紅得跟蕃茄一樣的臉，原本想要陪笑帶過：「妳、妳當我開玩笑的啦！不要當真啊！我……」
只是在下一秒，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雷璦玲也將我擁入懷中------
9 J) R$ H3 N+ E4 x, Y* @+ p『轟隆……』
* O7 G3 L1 |, m駭人的閃電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劃過天際，而我的人生，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第一個分歧點。
「妳在我心中也很重要。所以。我才會在這裡一直等妳。」
  S& Z' M$ n- e) B雷璦玲在我的耳邊這麼說著，投下了爆炸性的一句話……
% A, t0 S  B* P+ Q3 J「妳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7 G( I; l2 T) l, r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原本想起身，卻覺得天旋地轉，昏倒在她的懷裡。

呼。
呼呼。
我感覺到風在我的耳邊穿梭，帶起我的髮稍，跑步的感覺好好。
噴出的氣息很紊亂，但腳步很快速。我喜歡跑步，像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在腦後都不管。
. C, R2 P3 z3 o) l『姐姐！』
" f5 s( L* ]) J. \, \1 k3 t+ N我聽到後頭弟弟在叫，皺了皺眉，我實在不想理他，跟這個三千寵愛集於一身的孩子相比，我就跟一塊臭抹布差不多……
9 r( J- k5 E" c5 e5 R# m: L* t5 |' L『姐姐！不要跑那麼快！』不用回頭，我都可以想像得出他在後面追著我。
終於我受不了這個黏皮糖了，我轉身，冷冷的說著：『要不要來玩一個遊戲？』
『甚麼遊戲？』十歲的弟弟，天真的問著我。
" A; e9 _# A; V* S『你當鬼，你來抓我。』我做出預備的動作，『你如果抓得到我，我就把這個月的零用錢分一百塊給你。』
我就是用這種方法騙這小鬼的，我不想要每分每秒都要背負著照顧他的責任……
' E" ~- i9 s$ ~1 d『姐姐------』
# G* _) I4 z: R( y6 B突然間弟弟的尖叫聲響起，我被這樣的聲音給驚醒！
是……是夢？
; o5 h( S1 b9 }7 g, T$ o2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abcting/[/watermark]

NEWYORK

越來越精彩喔！你po文的速度也夠快。看起來真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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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q( r2 P# L( w       有空再去我得無名留言....

薔薇

newyork謝謝妳^^有空可以多來我的網站參觀交流喔^^
4 p, r! P; d3 B- T! D: timagin我有流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