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約在地獄（短篇已完結）

秋山羽緒

9 C* w- v4 T; C7 g/ E/ Q
& s+ {  M9 c6 p& w& t0 E
本文開始前小小提醒：
百合的片段會出現在後段，請耐心等待（鞠躬
/ X9 `0 T" y% TＰＳ：內容有些黑暗請斟酌吸收
; x) R% K7 Z& x
. j# M% s$ c; ^: g7 |; q


1 K. [9 y$ Y# h) t& w. [. x0 U

這是我來到地獄後第六萬七千七百四十四天又五時二十五分。
# ]1 Z7 M+ C- x* A& i
0 H% K% ^7 `) _4 B/ W1 b在這陰暗只有熾熱的火光照耀的環境中，時間過得很慢、很慢。
還記得墜落的第三個月，就是在我體會到這裏眞的是地獄時，我做了一個決定。
6 R/ h8 n9 ?- |% C3 z我向上爬，想爬到地獄的最高點，雖然我不確定是否有這種地方，總比持續這種未來無限絕望的日子，我想找點事情做做。
所以沿著火熱的岩壁，我向上爬，忍著痛，盡管流著血，噙著淚。
8 x$ u" d& A  {0 V這是第幾次摔落了？我數不清，唯一數著的是我到地獄的日子。
前幾次因爲體力不支，爬不到幾分鍾就跌落，還記得第一次摔斷了腿，第二次爬的更高，還是跌落，那次頸脖整個摔斷了，我粉身碎骨了好幾次，承受過痛不欲生的痛楚，那種使我休克的痛，已經習以爲常了，我總是會複活，再從頭開始，反正我什麽都沒有，時間多的是。
7 {+ G- b8 Z) Y  U, _直到第五萬四千兩百七十一日的十二時，我爬到了頂端。
2 @& H4 v+ x$ I2 C) b$ L說是頂端，也只是一個峭壁的頂點，差別只在，我隱約能看見上頭有微弱的光芒，是與地獄那種黯淡的深紅不同的光芒，那是鮮明耀眼的白光，我稱它爲希望之光。

4 ?( M7 n3 S6 q$ M( V% P; P之後我的日子有趣多了，每過幾秒鍾都會有見到人，嗯，嚴格來說是死人。
他們一個個從希望之光中出現，帶著慘叫、猙獰的神情，從我身旁呼嘯而過，然後聲音漸漸遠去，消失在底下的黑洞之中。

有一次，一個男人非常接近我的位置，他看見了我，在墜落之前伸出手，抓住了我站住的峭壁邊緣，垂挂在那兒。
; n. O- X- l$ T/ \& ^. A2 I( X我沒有拉他，只是以高處望向他，他的表情很驚恐，卻又帶著希望，我感到很新鮮，以往的人們不曾出現過這種神情。

; ^! z, k) d' c+ M$ T“救救我！”
) i( P. T. I- {7 c; W6 Z. l
他向我求救，我蹲下身，盯著他，但我不想救他，他爲什麽覺得，只要我拉了他，就是拯救他？
這裏還是地獄呢。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才到這嗎？”

9 j5 o0 P; t6 |$ h/ A$ h4 `“不知道，不管如何！求求你！救救我！”
0 S( C: H- o  v! d$ ]: ^1 _$ M
他的聲音在顫抖，非常驚慌。
實在是太有趣了，我決定好好享受，不能輕易放過這次的余興節目。
+ V" F. B3 V6 ~8 Y- y* @/ X# c
“那，你爲什麽會來到地獄？”

“哈哈......地...地...獄？”氣喘吁吁。
* h, c9 c. M: R$ l. m$ l1 [
+ l: z% m) R9 f“是的，你做了什麽，被送來地獄？”

  t$ o6 _( y( p/ |2 ~" B他猶豫一會，然後彷彿領悟他身在地獄。

3 L& y. i) I: A9 B/ L5 u. L/ g9 @“我...我說了，你就會拉我上去嗎？”
8 L, M6 E" |, t! C  V3 T
我遲疑一會，然後點頭。
7 r/ I9 ~/ T% r! V* F
“我...有一天加班到深夜，下班時，在路上看見一個女學生，那時我滿肚子怨氣，因爲被老板降薪，還強迫留下來加班，妻子還爲了錢不夠用跟我吵架，一時衝動，就撿起路邊的石頭，將那個女孩打昏......”
0 ~- b& V' ?4 {  S5 B8 b8 q
這時身旁又掉落了一個人，帶隨淒怆的叫聲，他停頓了一下，汗不斷的從他額頭滑下。

0 n# P' `) c0 M* A3 g: i“不要在意，繼續說。”
/ g) j9 U( V9 J) _5 V1 o* v. G
“然後...我趁她昏迷的時候...侵犯了她，在過程中她突然醒來，接著尖叫，我一時驚慌，拿起身旁的石頭不停地砸在她頭上，直到她血流滿面，也不再哭喊。”

* u2 L& g$ l7 P1 E5 h5 Z“然後呢？你怎麽死的？”
/ F/ _3 `' s4 J( b+ E6 }9 M
# ]/ R. J8 \' `  ^; {2 ^# m“事情發生後，我精神恍惚，被一輛酒醉的砂石車駕駛撞死了，是報應吧......”
$ _+ A9 j7 K4 k4 j# j6 O" ~7 j
“嗯，原來如此。”

, \& H6 c6 N1 U: J“我說完了，那你可以拉我上去了嗎？”

& _" }3 u& X# X2 t) \“在這之前，爲了回報你告訴我的故事，我也告訴你兩件事情。”
- S8 e. t4 A7 {: K
7 n3 I5 j$ F, x9 f5 z/ l我站起身，拍拍褲頭的灰塵。

! k: q6 ^3 P! O; S- P/ v* Z" g“第一，我總共花了五萬四千兩百七十一日又十二小時，才爬到這兒，你憑什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站在這？”

他聽完，原本安穩的神情又染上驚恐。
+ a! K+ y& q7 w0 N3 V7 ?$ `- F
1 T) W  ]# A+ b4 p4 N* z“你答應我的！”
& t7 j& d6 L% G$ x
我微微彎起嘴角，接著說：“第二，在下地獄之前，我殺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跟你一樣，是個下三濫，不過我只是個路人，看到了他的犯罪過程，我很氣憤，所以殺了他，事後，被他把風的同夥看見，他們以牙還牙，殺了我，還記得在我意識消失之前，看見衣衫不整的女孩，淚流滿面搖晃著我，而那些同夥早就逃之夭夭。”

6 f, A/ Z; v$ |他顫抖的越來越厲害，我的笑容越來越尖銳。

0 |. ^( r! M+ U“所以你覺得，我會拉你嗎？”
# J9 N8 q2 t9 V; }( K. Z% z我擡起左腳，用力的往他逐漸無力的手上踩下，帶著極度的怨恨。
- Z# H; O9 o8 _$ ^9 E1 G/ X一聲哀嚎後，他隨著慘叫消失在黑洞之中。
. N) f/ ?% M+ V; C8 `7 A8 u
這是我第二次殺人，不過，殺的是個死人，應該不會因此掉落下一層地獄吧？
! E1 h5 D% v# M( `% n! f9 Q' z就算會，我還是會這樣做的。

1 v6 `4 r- A% I啊，又開始無聊了。

7 R; ]' R3 F: `6 H
都是那個男人害的，讓我平靜已久的心再次被某種力量掀起漣漪。
/ E; c+ \& o! r- r: }
  k5 m5 P* j% @' P3 B2 g9 {擡頭望向希望之光，刺眼的光線讓我微瞇起眼，儘管它只是個小光點，多麼遙不可及。
) y: J0 V, D/ w
! f- U7 R) @1 O不知道在上面，她還好嗎？
2 l; P- H0 z4 E+ l
3 u( V  c6 B, y3 a使我進入這個世界的那場意外，或許不是偶然。

「那位小姐！你還沒結帳呢！」
& z7 e& B1 h7 T站在收銀台前面對大排長龍的隊伍，店員敏銳的視線還是注意到了將麵包藏在外套中的我。
7 U" W& v* x* t: y, h+ X
2 T8 n, K' I- g: G) S我正想轉身拔腿狂奔，卻被另一位店員擋住了去路。

+ J. n+ t; u$ b* J4 X2 `「不要緊張嘛，我只是忘了付錢而已。」
我雙手舉高，希望對方能放下戒心，到時就是我逃跑的最好時機。

「那就快點給錢。」
- O* d) T8 m3 @2 k2 ~- G* U* J塊頭高我一倍的店員警戒很高，使我找不到空隙，一個皺眉，正當我想孤注一擲時，一隻纖淨柔荑，伴隨某種魅惑的清香，從我身旁拂過。

店員看著眼前握拳的小手，愣了一會，也將手伸出來，五指張開在她的拳頭下。

張手，三個硬幣交錯敲擊的悶響。
「這裡是三十元。」莞爾。
- ^6 y" A2 [8 \: ]8 V% x
& Z  i, b" t& J8 h/ V3 G; v9 Q# C我和店員都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 a6 j& Q0 \8 T0 k
: A' t9 I1 ]# o( n! w! V2 H「謝、謝謝！」
) G" q* P- H+ Q( F. o
/ @- e/ F* K$ h" }' K7 n! Q我無法忘卻她回眸的一笑，以及圍繞在她身邊飄落的羽毛，不知是我三天沒進食引起的幻覺，還是，
+ ^2 G3 J! z4 m9 [0 m, h) ~2 y4 N& r那天我確實見到天使了？
& N4 f3 v' O/ E& q9 A+ u) H
/ T3 A' L2 Q2 Z( P3 v8 W我只不過是個無家可歸，蓬頭垢面又穿著連續三日的衣物，外人看來和乞丐沒兩樣的女孩，在剛剛順手牽羊成為名符其實的小偷之際，為什麼她要幫我？

5 Y7 {' f7 e# \, N- g5 ?2 Z8 O是純粹的善心？路見不平而拔刀相助？
/ Z: w1 I: P7 a: {% W6 }還是為了即將發生的腥風血雨，避免讓自己捲入這場紛爭而做的小小犧牲？
: X( Q( r2 _  D' ~% ?
我想，最令我百思不解的，是她離開前那嫣然一笑，為何震撼了我死寂許久的心？
4 O- y' Y* N5 V8 O( Y
! }( ]+ K, c% e# o: O% X0 d: q+ U在我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之前，是她一個無預警的介入，不對，其實她只是路過而已，僅僅只是湊巧我們走進了同一間店，僅僅只是彼此生命中的其中一個路人......

8 @5 y& L/ p2 x& d- Z7 r" s! L僅僅只是這樣，卻讓我有了生存的意義。

& ^1 L6 ~% L' T. Q  ?. s# Z想再見她一面，就算是以道謝為藉口，我期盼能再見她一眼，那攝魂的微笑、那迷魅的薰香，都引起我的貪念。
+ M( f' }  U4 \4 L+ ?
. P8 j& r! e. l; a" e7 \萬萬沒想到，再次相遇，會是這種場面。

, Z; h- j/ e: V; ^% V伴隨懼怕的求救聲，以及禽獸般的喘息和竊笑聲，當下沒有太多的思緒，唯有憤怒占據。

7 O5 V3 \! ]& ?" P' S/ w" c從腹部深處一個怒吼，奮力衝破幾個男人身邊，撿起巷弄中一節鐵管，只是短短的幾秒鐘的事情。
3 _% U$ i$ U" j; u
4 E& b5 E$ U! V! g9 X在恢復意識的時候，雙手已沾滿鮮血，而我的意識也只維持了大概兩秒，腦後一陣劇痛眼前立刻昏暗，然後暈眩。

痛覺漸漸緩和時，我感覺到身邊圍繞著液體，微弱意識嗅到了一絲腥味，我知道這不是好兆頭。

如今身處地獄，和她也永世不能相見。
9 e9 Q2 Z& I. q/ i: S( d  W
我想，唯一令我感到慶幸的，是我不必喝下孟婆特製的神湯，只要一口，就能徹底遺忘曾經經歷過的事物，包括對一個人的記憶。
3 H/ w) b' W- L% C
雖然和她只有短暫的相遇，或許對她而言我只是個路人，或是另一個見義勇為的犧牲者，但對我來說，她是無可取代的存在。

至少在地獄，我可以肯定，也可以保證，對她的思念，將永恆的刻劃在我的內心最深處。

她不會知道，我這個不起眼的，甚至是汙濁的靈魂，因她而充滿希望耀眼。
4 }% c0 q7 t2 e4 D) ?4 M
我是在地獄中唯一帶有希望的孤獨魂魄。
$ ^- R& R- |, u/ E- D7 b
& _' Q+ I+ \  O) E+ c0 d這是第幾次擡頭望向希望之光？那潔淨的光芒如同她身上散發的氣息，彷彿......

5 o* o- p% ?! P, r# {彷彿......

正當思考著如何用適當的形容詞說明她的形象，一個模糊的人影從希望之光墜下，不同於其他人，正朝我的方向掉落，我錯愕的睜大眼，須臾間，他已經穩穩的落在我身上，我緊咬下唇，撫著剛剛撞擊疼痛的腦袋。

" X$ ^4 q5 g) M9 z+ C- \+ F6 i不可置信，在他剛剛落在我身上的前一刻，眼神中閃爍的不是恐懼、絕望，而是喜悅？

( ]$ E' ~- {2 t, S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那個面容我怎麼忘的了？
# Y8 R+ i! z% t4 L彷彿......天使降臨般，她落在我的懷中。
* p7 U  E' d$ M. R; i& E4 [7 t
她撐起身，俏麗的臉龐只有咫呎，豪不掩飾的欣喜映在她的玉顏。
* U/ t5 K/ o: Z/ A+ O3 b9 i
3 O2 U# w+ u- g9 s/ [+ J「是妳！」

此時百感交集，可以說是驚訝，不可思議，最深層的感受卻是，無比的幸福。
猶如置身夢中，還來不及反應的我，只能任由激動的她擺佈。

6 n- I. @3 \" @「沒想到眞的遇見妳了！」她扶起我。
: G1 B1 S, j4 i0 C
「妳......」我強忍住澎湃的情緒，儘管腦海中有許多詞彙想表達，還是只能擠出一個字。

突然一陣失落閃過她的眼眸，但她還是輕柔的彎起嘴角。
「不記得我了嗎？也是啦......事情發生的太快了。」

% o) D9 B) e: t9 ^+ H: \& Q「不，我知道妳是誰，在巷子裡......」
我有些躊躇，不願意回想當時的畫面，如此純潔的女孩竟然被玷汙，憤怒的浪潮又要席捲而來。

% q+ b; ]0 ~- W0 d4 O2 b- P「是的，我其實一直很想跟妳道謝，只不過妳......」
哀傷實在不適合在她的容顏出現，我願意做任何事情，讓笑容再次綻放吧！
  k4 P2 G- P9 A2 ]7 @
6 h& Y/ V3 g* I: {6 @0 C+ v「妳不用愧疚，那些行為都是我的一己之見，妳不用負任何責任的！況且如果再發生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的！咦？不對！我的意思不是說會再發生一次，因為我們都已經......啊......我到底在說什麼......」
4 H  B* m' M3 |. F; P! I+ @
對於如此笨拙的我，感到無比的羞愧，在死去之前就不太會與人相處，死後也沒有長進啊！眞想直接跳下去地獄的深處，不過想起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還是忍住了那股衝動。

3 C, F& X9 u& G# ~' E+ ]' ?( L; {「呵呵。」
她掩著嘴笑了，那是多麼單純的笑顏。

6 _+ {/ N1 r5 p  K: N& P「呵呵......哈哈哈哈！抱歉，失態了！」
0 V0 E# b! i9 O* R+ R% p( L4 |我也忍不住喜悅，開懷笑了起來。

! M4 H! c( s8 Y& U# j' [4 Q  r" d「其實，我們之前就見過兩次面呢！這次是第三次了。」
2 Y" n2 [* ]3 I) V0 O柔和優美的音調傳入耳，簡直是種享受。

我一愣，原來，原來她還記得我！

「或許妳已經不記得了......在麵包店。」
0 }/ l! [# W7 S
「我記得！我怎麼可能忘記！其實該道謝的人應該是我，如果不是妳及時出現，我可能已經在吃牢飯了，所以，所以......」
2 R9 N; U7 G. q2 S
, k1 K0 S8 X# [! X+ m我越說越激動，她的朣仁炯炯有神，彷彿隨著我的情緒起伏，她也跟著我異口同聲說：『原來我們的相遇不是偶然！』
3 x6 n$ P/ Z: R) S5 g6 p
我們相視而笑，那是我這輩子看過最美麗的笑顏，也是我發自內心喜悅的笑容。
" P" A3 x% L0 K" C
稍微理出個頭緒後，出現了一個讓我百思不解的疑問。

她為何會到這裡來？這個滿是惡人的地獄，並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 ]$ Q$ {2 k3 R0 l0 W
3 T% J8 W; i6 p) G6 U+ e7 B「可以冒昧的問，妳為什麼也到地獄來了？」
因為妳如天使般純潔。
( l: m0 x. a0 I0 a
她緩緩收起笑容，伸出右手，原本遮掩在手腕的袖口拉高，眼前的畫面讓我瞠目結舌，一條條深刻的烙印，清晰的呈現在纖細的手腕上，其中一條非常深，且豪不猶豫。

自殺？！
9 s0 L  `% [$ _5 f
「那晚的男人是我的繼父，在我逃離家之後他找到了我。其實，我嘗試過很多次，始終沒有下定決心，直到那晚遇見妳，看著躺在血泊中的妳，我感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而妳在失去意識之前，竟然能保有笑容，是最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我們明明才第二次見面，妳卻將寶貴的生命交到我的手上，還記得當時......」

她稍稍停頓之後莞爾接著說：「雖然聲音微弱，但我清楚的聽見妳笑著對我說〝妳好，很高興認識妳〞。」

「什麼？所以是我害了妳！？讓妳下定決心自殺......」
. O9 G) T; j/ i6 X雙手掩面，不敢相信是我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強烈的愧疚感湧上心頭。
0 q& \7 w5 W. \: ?1 L- h' J+ ~, }
$ A0 G9 q; X& }1 Z( ~# Z她急忙否認，試圖阻止我即將崩潰的情緒。
「不是的！雖然說我是為了妳下定決心沒錯，但那是因為！因為......」
; [9 V* x2 T" Q7 F( m
+ E+ {; |  a: A+ i  S8 K  ^過了許久她沒有繼續說話，我失落的擡起頭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習慣地獄濃悶的高溫，她的頰上有一陣紅暈。

: z$ C0 F/ [  @' U8 y9 u見她一個深呼吸，眞摯的眼瞳凝望著我。
! o" R6 `; B6 U# i. L# [( u「是因為我想見妳。」
! N1 @0 P8 o* K1 N% ~4 l0 U
一愣，一怔，明明已經習慣這裡的高溫，為什麼還感到全身有一股暖流衝上腦門？
( |6 g* Q5 ]7 ]5 w
我撇過頭，其實暗自竊喜，原來我們的緣分現在才開始。
& C3 b+ B" u( O3 N1 Q+ r2 H0 c
; z0 c' q+ w3 `) `

kkll45283288

大大！！這篇超好看！！
$ C- C) d3 d3 u$ k+ D: ]超合我胃口～！！

' I; u" u2 _0 O6 y希望你趕快能出番外篇歐！期待！
6 x1 o4 N' z4 Q+ u7 ?/ k5 Z7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