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共十九章，已完結（撒花）

秋山羽緒

第一章：

我像隻打翻飯碗的幼犬，無辜的望著怒髮衝冠的母親，要不是因為外婆在廚房燒菜，我真以為母親頭上在冒著煙霧。
& A/ F5 o$ D7 p) l& q4 p; L! K; z; G僵持了幾分鐘，母親愛的教育終於揭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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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言，妳到底要我講幾次？」
& T1 \: f( N, l3 O! b「我已經警告過他了，雖然只是在心裡默念……」
我默默低下頭，想著稍早前我給政形先生的”驚喜”，我得承認我一點都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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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S$ D& J# k8 Q8 S( o- {「警告什麼？妳不應該拒絕的」母親皺著眉，直到臉上的皺紋已經被薄薄的粉掩蓋不住，無比灼熱的視線彷彿加上放大鏡定焦在我身上，我感受到母親坦然火熱的憤怒。
2 g/ c- ^% y8 C8 p0 i「媽……」我無奈，站起身來攤開雙手，試著說服。

「不是說了要稱我 卓夫人」母親立刻打斷了我接下來的話。
「我教過妳的禮節呢？給我坐好」
「是，是，卓夫人」無可奈何地雙手放在膝正坐在椅子上。
「是說一次就夠了，別不耐煩」
9 G, ^3 l2 v1 F" G「都還沒結婚就已經叫自己夫人了…」我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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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麼？」母親突地撕開嗓門喊，我聞聲愕然不自覺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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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C  r) F7 z天啊這樣也聽的見？我明明只是用著氣音呼出幾個文字罷了，在感嘆之餘我趕緊轉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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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啦！這麼喜歡那個正方形妳去嫁給他就好嘛！我一點都不想結婚啊，如果對象是他那就更不可能了！」
「竟然叫人家正方形，快被妳氣死， 方政形先生的父親可是十大企業排名之次的名人，人家對妳這男人婆有意思妳就要偷笑了，還敢嫌棄人家？」
「那又怎樣，又不是排名之首，況且我又沒強迫他喜歡我，擅自對我糾纏不清。說實在他的行為讓我很困擾！」

受不了正坐的姿勢，在引起我骨頭僵硬前，我把手舉高往後伸了懶腰，不顧曝光的危險，兀自翹起腿輕鬆的攤在椅子上，頸上稍微冒出了汗珠，我便把長髮盤起來恣意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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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知道排名之首的人是誰。方先生願意追求妳，這是很好的機會了！就算沒有馬上要妳結婚，妳也要好好和他相處，聽到沒？不跟妳多說了，我還要收拾妳的爛攤子」
1 I( H/ B* G# V7 R7 ~8 v. n$ M; S母親站起身，走向我掛在衣架上的外套，伸手往口袋探了探，掏出了五張我珍藏的小朋友（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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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v; i, _) @: N1 J「咦？卓大媽，您在做啥呢？」我挑起眉，是我準備要去繳信用卡的錢，先說那可是我媽的信用卡。
  T. x$ T0 |4 a「我要買點禮品去方家致歉啊！妳最好給我在家反省反省」

丟下這些話後隨即穿上不知從哪坑來的名牌大衣便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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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 P3 x* F" e: }- v「唉……有這種母親是禍還是福啊？」
, z8 o/ M1 S( O6 T9 E6 X在我感到無語問蒼天的同時，外婆從廚房端出我最愛的糖醋吳郭魚。
. N6 l% P: e/ u  k0 @3 m1 f「小言，可以吃飯嘍！」
「好」我笑咪咪的接過外婆手上香氣四溢的魚。

「妳知道妳媽最疼妳了，不管做了甚麼決定都是希望妳能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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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慈祥溫柔的聲線讓我的心都溫暖了起來。
, r% K( p1 R0 m+ w1 X$ `! D「知道了，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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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1 j8 I! {( a能怎麼辦呢？母親再怎麼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雖然我們沒有血緣，但是將我從寒冬中解救出來的人正是２０年前正值花樣年華的母親。
我對自己的出世感到茫然。當時還是嬰兒的我還沒仔細揣摩這整個世界，便被我的親生母親遺棄了，對我來說，真正的家人就是現在的母親及外婆；而她也獨自扶養我長大，供我食以及學業，在這幾年母親從未有過伴侶，甚至沒有結婚，只是因為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我之外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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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差點淪落為孤兒，但我從未去怨恨過任何人，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恨誰，是那賜予我生命卻又恣意丟棄我的男人和女人，還是這社會的殘酷因果導致我流落街頭？
這對我來說可能也真的無所謂了，與其追尋著沒有盡頭的疑慮，不如看向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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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怎麼了？」外婆擔憂的扶著我的肩。

可能發現了我眼神映著鬱藍，不應該讓外婆擔心，我將手扶上了外婆充滿皺紋卻溫暖的手，回應了一個元氣飽滿的笑容。
( E2 C( x1 r. d2 a& |6 y+ _, y「我沒事，來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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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對了，亮兒和樂樂待會來和我們一起吃飯，時間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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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瞧了瞧牆上的貓頭鷹掛鐘，剛好指向了六點整，發出了咕咕的整點報時聲，同時也傳來了門鈴。
7 B# Q8 `4 t9 R9 U* ~: Z「還真準時，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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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小跑步的向大門前進，轉開門把，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大籃的高級進口水果。
「打攪了！」
水果籃後是一個散發成熟氣息卻帶著開朗笑顏的男子，魁梧的身材配上端正的五官，就好像從電影中走出的世界知名男模特兒。
「祁亮！好久不見！」我接過水果籃，展開同樣開朗的笑容並給眼前這高大的男子一個兄弟情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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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y: ]( \# i. h* z( z彷彿無視我一身優雅的女性洋裝，祁亮拍拍我的背豪氣地說：「我的小兄弟過得還好嗎？」
: C8 O1 B  g: {  i7 O; Y* N# h「我還好，但我媽應該比我更好」
( x6 Q! B2 V5 q9 F. }; G似懂我的話中有話，便豪邁的大聲笑著。
「哈哈哈哈！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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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祁亮高碩的肩頭，要不是我高跟鞋還沒脫下，可能也無法看見這１９０高壯男子擋著的人。我勉強瞥見他身後還有一個嬌柔的身影，對方也發現了我的視線，朝著我甜甜笑著。
7 P, z5 N1 _2 G5 a. _* J) _# @' K「啊！是樂樂呢！」
我眼神閃爍著無比的喜悅，望著眼前明顯比祁亮年輕許多的女孩，雖然一段時間沒見了，但我怎麼可能忘了她？
祁亮的妹妹，祁樂。


* G& q4 P' d3 F7 J7 N今天的飯桌熱鬧了許多，平時都是我和外婆兩人吃飯居多，因為母親工作常在外奔波晚歸，但最近應該都只是忙著為她……不，是為我牽姻緣線。
0 i* s! u$ B! P, V. [「言弟，妳和方先生處的還可以嗎？」祁亮對我說著，同時夾了一口菜放在祁樂碗裡。
( d/ q# P: m# b& D我搖搖頭回應祁亮。「在剛剛揍了他一拳後我已經不想跟他再更進一步了」

9 i1 H) h" D8 ?' J& Z這麼久不見，祁樂還是一樣纖瘦，讓我不禁也想給她夾塊外婆特製滷雞腿，但我忍住了，因為她的碗內疊滿了祁亮給她夾的菜。

, I( [5 A$ \% `) N「原來你們已經有如此深刻的肌膚接觸了呀！話說回來，方總的兒子名聲還不錯，甚至還有優厚的外交關係，人品也是一級棒，常常上雜誌封面的呢！」祁亮忍住笑，那麼久的玩伴，我理解他語中的調侃。
「說到雜誌封面，你的曝光率不是更高嗎？不過我說的是另一種雜誌」
. ^, ~7 i! ^$ j$ B6 E6 O! e3 @我含入一口菜，用著勝利的眼神望向祁亮。
1 Q& W2 ~! E7 O( F「哈哈，妳的嘴還是一點都不饒人啊！」還是那豪邁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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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亮，十大企業之首總裁，現年三十，在接過父親的事業之前就已經是四個公司的老闆，是風雲當下的偉人之一，同時也是我的兒時玩伴。
因為母親與祁兄妹的父親是老朋友，祁叔叔很照顧外婆和母親，所以我也時常和祁兄妹玩在一塊。雖說兄妹出生於雄厚的有錢世家，實際上兩人非常好相處，一點都沒有富人的高傲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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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T* r' [9 B# T2 h, _) ^因為我從小就很男孩子氣，所以就和祁亮稱兄道弟；和祁樂的感情也非常緊密，祁樂小我兩歲，所以一直以來都把她當作妹妹呵護。
  m3 X# c4 A5 R# s從小就行為思想成熟的她，也經常受到她的照顧，比起我的淘氣；祁樂優柔寡斷，是個文靜的女孩，時常被我拉著四處跑跳，我們就像一個大家庭般之間有著緊密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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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好說，話說祁兄您的妻子還好嗎？」我眼神帶笑，想著祁亮正準備娶進的方氏千金，沒錯，就是正方形的姊姊。
只有在電視上或是報紙上看過她的容貌，優雅帶點高貴的氣質，更不用說她的美艷讓無數子弟跪倒在她的禮裙下，有機會的話真想親自見見本人。
: R, ?' |: W5 Z$ Y: L/ Z6 z「一切安好！謝謝言弟關心」祁亮燦爛的笑著，可以看見他藏不住的幸福流淌。
我看著那仔細咀嚼口中飯菜的女孩，無論何時她的動作都是如此的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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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g& h* @& M. G「話說樂樂？妳好像又變瘦了」
/ E6 j7 h0 Z+ o「哪裡？妳也看到，哥哥就好像在養豬一樣，我怎麼可能瘦」
/ V- E2 ^! _9 g) [2 R, O( ?她無奈，但隨後便柔和的笑了。
「我多怕被報上新聞說我虐待親妹妹呢！明明這麼疼愛她的，但她怎麼吃也吃不胖，我也無可奈何」
「哈哈，看來你們兄妹這段時間得還不錯，我放心多了」

/ q0 H0 f8 w& b: ^我盛著熱氣騰騰的大埔雞湯，這麼和睦的氣氛，如同喝下這沸然過的溫熱，讓我感到無比的暖意在心中竄流。
# c  F+ Q' r0 `$ }2 C此時手機鈴聲響起，祁亮抽出胸口的智慧型手機。

% t! u( K; j: @/ W1 ~- `* ?「你好，我是，那個企劃案嗎？沒問題，現在方便？好的，待會見」
/ J" C) G, R% `# m. t& q聽著談話內容，似乎是有重要的公事需要處理，祁亮嚴肅的語氣掛掉電話後，起身便準備離去，離去前還給外婆一個九十度鞠躬，真是個溫柔的大塊頭。
; X8 j9 @* @* G" W1 Z% a. w送他到門口時，給了我一個溫柔的擁抱後滿臉歉疚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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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2 c3 Z  k% X+ u  M$ h「言弟，樂樂先暫時麻煩你們照顧了，明天下班後我會來接她，不好意思！難得的聚餐，下次換我請你們吃飯」
「三八啊！知道你很忙，忙完再來聚聚也不遲，我們家永遠歡迎你們來」我拍拍這壯碩男人的肩，給予他溫柔的笑容。
0 e7 }. V. |) U/ R. S! d: \「謝謝妳，言弟。那我先告辭了，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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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外婆慈祥笑著，祁亮給了一個滿足的笑顏便離開了。
「芷言，今天要打擾你們了」站在身後一起送行的祁樂看著我，給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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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羽緒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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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沒有見面，時間消逝如箭。回國之後為了自己的事業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夙興夜寐的工作令我有點吃不消，也沒有時間約家人好好的相聚，再加上母親一直希望我能早點找個好人家，不斷的相親、聯誼，見過不少男人；但都是徒勞無功。從我留學回來之後也過了不短的時間，這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兄妹，這段時間我的思念不曾間段，年幼時快樂的回憶充滿著他們天真稚嫩的笑顏，非常厚實且包覆著幸福。

「樂樂，我們進房聊吧！我有好多話想跟妳說！」
& q+ s4 u: ]) \: F% I( q7 T我像個女孩期待玩家家酒般欣喜地拉起她柔嫩的手。

「我也是，我們都很想念妳，」她反握。「等等，我有個禮物」便從祁亮帶來的大水果籃中拿出她口中的禮物，那是一瓶紅酒。
「樂樂大姐，還是應該叫妳妹妹呢？」
她輕輕地笑，知道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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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5 j  S5 x. x7 l9 a「傻啦，那麼久沒見，我都快二十了」
「也是，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不過很掃興的，我滴酒不沾」
1 Q, S4 ?; b( j0 c# R3 G「放心，不會讓妳醉的，這是好東西，一定要和妳分享」
樂此時的笑容，好似有特別的意味，應該是我想太多？

我投降，畢竟來者是客。進房後樂拿著自備的酒杯，為我和她倒好了一口的量，濃郁不忘清澈的鮮紅在杯中呈現吸引人的鮮豔，樂提起杯到我面前，我也提起酒杯緩緩輕碰她的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Cheers！」我們相視而笑，接著她緩緩接上口，鮮嫩晶透的潤唇抿著杯緣，直到鮮紅沾上，將香醇的液體潤入喉，她品酒的模樣使我看了入迷，隨她喉嚨的起伏，我的心彷彿也跟著波動，還沉迷在這一連串迷人的效應中來不及反應，隨即就被甜美的聲調喚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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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言？不嚐嚐看嗎？一點點不會醉的，反而有益女人的身體哦」
. d  x% }9 W$ a& B5 a8 D5 ?在我面前輕輕晃了酒杯。

我頓了頓便微微笑，輕啜了一小口，適中不過澀，酸甜引導著舌尖將這香醇緩緩滑入喉中，這是我第一次仔細的品酒，比想像中更誘人，享受這在精神層面的迷醉。
- J7 P- O2 z/ z$ E# v「感覺還不賴，謝謝妳的禮物」

她漾起甜美的笑。「我們可以慢慢嚐，邊聊聊天」

; u( _9 V  }* K9 f/ j' X就這樣和樂暢快的談了整晚的天，年幼的回憶，年少的輕狂，以及我不在他們身邊時所發生的瑣事，幾乎都是些快樂的記事。
伴著我們愉悅的笑聲，夜色漸深，而那瓶紅酒也被我們不知不覺地喝了見底，不知是酒意，還是我真的累了，一陣倦感襲上眼簾，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有沒有效果，但我又豪飲了一口，希望能打起精神來，重要的重逢我不想這麼輕易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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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言，差不多了，不要喝了」擔憂的接過我的酒杯。
" X. f, N% T  _# G/ v) m4 H9 `6 c「放心，我還很清醒」莞爾。「對了，我們小時候很喜歡在窗口看夜晚的天空吧？」
# Y4 `% I8 x& j) H/ R: g我將她拉到窗邊，抬頭仰望著，明亮皎潔的圓形輪廓如此清晰，雲朵都識相的在旁陪襯，我和她肩並肩欣賞著月光，突地心血來潮想起了什麼。

「我真的覺得你們是我一輩子的家人，儘管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之間的連繫是誰都斬不斷的，你們都非常的照顧我，尤其是我母親」
" ^9 b6 K1 k4 I2 B3 v她只是靜靜的聆聽，我接著說。
「她對我付出了太多，所以，我希望自己能照著她的期望去做，讓她開心。」
我嚥了嚥口水，將滿腹的惆悵傾洩而出。
「可是，我又很矛盾，因為我知道這樣做或許得放棄我的幸福。」
2 N4 n7 n& N" \! Q; n: @9 E3 G6 s「我聽從她所期望的去做，希望她能因此有幸福的未來，但我又很矛盾，因為我知道，這樣做我並不會得到同樣的快樂」
我感到一陣鼻酸，灼熱感逐漸湧上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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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 c/ T  s& D她輕撫著我的髮，這舉動讓我感到很安心。
& `( P3 h3 j3 x! r「傻瓜，阿姨也是希望妳能得到幸福的，不要勉強自己，冷靜好好地談一談，我相信阿姨能明白的，別忘了我們是深愛著妳的家人」

我和她相偎著，原本迷惘的心情逐漸舒緩了下來。
, I& E" h3 O. Y1 P* Z' J. b- w6 h「嗯，謝謝妳，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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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X  j. V' i2 m( y8 E/ d) Z眼角的餘光瞥了她的側臉，過了五年，明顯成熟了更多，跟我當初認識的那個小女孩不一樣，她經歷了很多，感覺更為可靠。
& e6 x! Q2 G+ n; ~) s唯一不變的是那引人遐思的玉顏，還記得學生時期整天都有小跟班纏在身邊，當然大部分都是為了追求她。
充滿氣質又精緻的輪廓，清澈水汪汪的深邃眼眸，每眨眼就不知勾了多少人心；吹彈可破紅嫩的肌膚，還有那柔嫩的兩片櫻花瓣，開合的瞬間，以及彎成俏麗的弧度時，誘人的粉紅光澤都在訴說著她有多甜美，
1 C/ f$ v0 P) ]2 G令人忍不住想……品嚐。
在發覺被某種力量帶引之後，才領悟到我可能已經醉了。

秋山羽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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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t1 w# s! J( w( o3 `: G等我清醒的時候，豔陽已經升上蔚藍的空中，想撐起身子，但在用力的瞬間，感到一陣痛楚襲來。慘了，昨晚一定是喝醉了，我的酒量依然這麼不勘一擊啊？突然一個念頭提醒了我，忘了將洋裝換下來，又要被罵得狗血淋頭了，不停歇的焦慮襲來，莫名的違和感讓我感到異常不安。
( V& Y& N9 F9 @* y1 d0 h「嗯？」
摸著身上的衣物，我什麼時候換了睡衣？
" p, @7 R. k) v$ T- O2 U當我嘗試思索著昨晚的記憶時，每到了和樂飲酒暢談賞月的畫面就止住，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都自動屏蔽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當我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時，身旁的人似乎被我的焦躁給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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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芷言，早安。」
女孩揉揉惺忪的雙眼。

  ~9 @" d8 P6 a2 q. W什麼女孩？這個長髮飄逸穿著襯衫，身體在隱隱約約的遮蔽下顯得可口誘人的模樣……不對，這是祁樂啊！話說她下半身該不會是裸露的吧？我止住往下漂移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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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 F8 b, H6 _「樂..樂樂！早安……這個。」
此時的情況讓我有些惶恐，她竟然以如此姿態躺在我身旁，不禁一陣熾熱染上我的臉頰，我們昨晚做了什麼？雖然不確定我在緊張的原因是否屬實，但仔細想想我也沒什麼好擔憂的？
我是女人，樂也是女人，不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的！
沒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吧？
3 m2 Y0 f& K+ ^9 c. T7 e# R但我知道儘管如此我也是無法說服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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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 B6 d8 w! P1 [* ~9 v我迅速的彈起身，正經的跪坐在床上。
; x9 N8 O/ W/ N7 D' K1 |「樂樂樂樂……對、對不起！我、我會負責的！」
+ ~' ?; b# g' H5 M2 k羞愧的低下頭，事情的嚴重性讓我忽略了強烈的結巴。

我該怎麼和祁亮解釋？應該會被他大卸八塊吧？啊啊，該怎麼辦才好？
" Z6 I/ t- h% R3 O/ W7 r媽媽那又怎麼澄清，都還沒結婚就對人家做了這種事情，怎麼這麼不謹慎，我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不對，現在是我對不起祁樂，是我害她…...嫁不出去，自毀前程就算了還拖人家下水，卓芷言妳到底在想什麼啊？說到底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啊？裝什麼豪邁啊！嗚嗚嗚嗚，真想一頭撞死自己算了！
一陣陣刺激毫無保留的扯斷我的思維，感覺眼淚都快溢滿了眼眶。

+ v" s6 H1 G- K" p- ~- H「芷言妳在說什麼？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呢？妳先冷靜一下。」
扶著我的肩，我抬起頭看著她擔憂的眼神以及天真的臉龐正閃耀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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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u6 c9 ^, ^; I3 e! r  a不行，我該振作起來，妳要有擔當！卓芷言！
在思緒激烈拉扯下，必須果斷的想到解決辦法，我心一揪，毫無猶豫地下了一個決心。

, \! C/ {  Z; r) E7 u5 D「我會娶妳！」
1 m  m4 U2 b/ Q! i我認真地握住她的雙手，真摯的眼神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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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我堅定的宣示，傻傻地呆愣了幾秒，接著面帶紅暈反握緊我的手，緩緩的道。
3 T  [8 E+ i1 b「芷言，妳這樣說我很高興，但…妳好像誤會了什麼？」

9 G5 J6 E  Q( F. y我歪著頭，然後解釋著從起床到現在我的認知。
# O4 z  U$ W; g2 `「我們……昨晚……喝酒……睡覺……」
, i2 ~4 ?) k0 q3 I% g「然後呢？有什麼不妥嗎？我們以前不是常同床共枕。」
/ |, s/ z/ @& C& ?# {0 B微微笑著，陽光撒在她亂中有型的長髮，格外耀眼，她的沉著讓我漸漸冷靜了下來，我扶著下巴沉思著。
「沒錯，我們以前常一起睡的，看來真的是我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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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H1 Z+ X" ^# c她稍稍鬆了口氣，伸手拭去我面頰上參雜點淚水的汗珠。
$ p8 H# F. X' N$ f" g( b; q「所以妳到底誤會了什麼呢？緊張成這樣。」

9 k9 C0 ^0 m* C9 @1 i「就是…」
4 Z& m! r& A) `3 e* h& c* Y我抓抓凌亂的頭髮，被她這樣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仔細的解釋，我可能在喝醉的情況下對她做了什麼令人害羞的舉止。
* W# U; Z) E$ D6 a; C( l
2 B. F; K: u3 b& a$ ]8 S見著我支支吾吾沒有答案便更深入審問，清澈的瞳仁直視著我，想把我吸入般。
" X5 _6 K( r9 k0 p1 ^( x「到底是什麼事需要妳娶我來負責的呢？」
2 T; N+ Q% T) W& e7 \我巧妙的移開她的視線，但在前一秒我似乎看見了她眼角揚起的喜悅。
9 G4 m, h/ ]) B9 f9 q1 h+ m
, B* O7 j" P! O4 H: v& X在進退兩難的情況下，我靈光一現，握拳拍了右掌。
7 {* p4 m  G* c: z* t) Y「對了！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常玩扮家家酒嗎？真是天真又無邪呢！啊哈哈……」
2 q( P: T& _) s5 {2 Z  e我展開笑顏盯著樂，希望她能順勢和我聊起兒時記趣。

彷彿了解我的用意，也微微笑著回應。
「當然記得。」
「那時芷言還吵著要跟我結婚呢。」又一記燦爛的弧度。
$ K/ b$ ~1 E2 V7 c/ L% f
9 G( v7 N% w  b我感到一片濃厚的烏雲飄至我的頭頂，陰影覆蓋了我，為何又被反將一軍了？我為自己的愚笨羞愧，感覺到那灼熱緩緩從臉頰上傳到了耳朵，遍佈了我整個面容。

「呵呵，不鬧妳了，可以借個浴室嗎？昨晚實在太睏就直接睡了」
摸著我的頭，順著髮撫動，我癟著嘴，無奈又一副戰敗的憔悴。
「請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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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意識到，還是有件事情讓我很在意啊？我叫住正走進浴室的她。
「樂樂，我的洋裝是…？」背對著我，她稍微遲吟了一會，但那遲疑只足夠讓我感到是錯覺而忽略。
「是言自己換上的哦，洋裝掛在衣櫥裡頭。」
( a4 e& a6 G; V7 l6 @
6 w/ Q4 @  d) t5 m2 U「這樣啊，我明白了，我果真不能喝酒，什麼都忘記了。」
4 C" Y- p% v( |/ S4 c
3 h+ }, Y( s9 p她柔和的笑了之後，便走進浴室。

; r( r4 w, D! p/ D# p1 ?7 d3 I  V「唉～」我長嘆一口氣，一頭往後撲上床，呈現大字型，看著天花板純潔的白色，思緒漸漸進入了某個不堪回首的過去。

秋山羽緒

+ z. s. P3 e7 r5 d" }1 U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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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9 t) s1 L她的名字叫芊幼，如果沒記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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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發生在畢業典禮結束後的事情。同學和幾個學妹們相約在市區某間有名的ＰＵＢ慶祝，雖然距離滿１８的日子已經過了半年，但也從未接觸過那種年輕人的娛樂場所；而再過一個禮拜就要回國了，免不了年少血氣方剛的我，也希望能在最後一天留下最後深刻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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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名氣響亮的芷言學姐就要離我們遠去了，好無情啊！..咕嚕咕…哈阿！」
  U1 w8 E' `2 \# Y0 m這位大口豪氣灌著啤酒的，是女籃隊前途無量的新星，也是下任隊長接班人，俏麗簡潔的短髮，剛好襯托著秀氣的臉龐，每一個輪廓的線條豪不掩飾的呈現，在陰暗的燈光的修飾下顯得更為俊俏。

$ x* p2 q. C! \. q% J' J  c「我說姚朝涵小姐，別說的我好像上西天了一樣，拜託，妳也少喝一點好不好？」
我無奈看著她又把那５００ｃｃ的杯子倒滿冒著氣泡的金黃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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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 k2 H8 P, h! _9 F「妳就別管她了，她只是擔心妳走之後會有更多學妹纏著她罷了，畢竟超人氣的女籃隊長學姐走了，目標只好轉移到排名第二的她身上」
2 V  J  e# z( }0 a# Y8 P坐在朝涵身旁阻止我勸阻的女孩沈淳夜，是女籃的經理，比朝涵成熟許多，帶著細框眼鏡配著及肩的長直髮，散發濃厚的書卷氣息，但總覺得眼鏡遮蔽了她端正俏麗的臉龐，還有保養得完美的膚顏，很慚愧的，如此穩重的她竟是我的學妹。
8 x" k8 p/ V" v
) K* w& y# w4 @2 f小啜一口啤酒，看著在舞池中陶醉熱舞的幾個同班同學，不禁感嘆，不是來為我辦迎送會的嗎？只是有幾個混血兒男子來搭訕，為何就這樣個個一副花癡樣的被勾進舞池了，而現在陪著我在這飲酒的也只剩三位學妹，沒錯，有三位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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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妳們三個二年級的為什麼可以進來這種地方啊？不是會查證件嗎？」
我坐向前，憤慨地把朝涵不知道喝著第幾杯的酒拿走，邊說著。

  W* s' u6 R2 y8 }% Q' R, n「哇啊啊～我的酒啊～還給我啦！」
朝涵掛著水汪汪的眼神盯著被我搶走的酒杯，而另外一隻手抵著她的頭，阻止她靠近這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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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是唯一滿十八的二級生，妳覺得以妳的名氣，有可能只有這些人參加嗎？當然是被篩選掉很多了，我和朝涵剛好上禮拜滿十八」
淳夜拿起自己的那杯柳橙汁小噘一口，她是唯一在場沒有喝酒的人，讓我放了不少心。

「我…晚讀…所以只小學姐一兩個月而已」
( M, y# S  n+ p. F8 H7 J+ C0 u/ M這位坐在我身邊含蓄的女孩就是傳說中的第三位學妹，其實對她不是很了解，畢竟每天見面的學妹實在太多了......沒辦法很清楚的記得每位的詳細資料，因為朝涵跟淳夜是女籃隊的成員，也比較常接觸，而且她們倆是唯一沒送過我情書的女孩，在校期間反而幫了很多忙，例如騙學妹們說我已經回家，好讓我能放心的在社團練習之類的…

  e9 G! b3 S9 Y* A: [) C我尷尬地抓著頭，還是想不起她的名。
, \( z7 D0 j7 Y9 R9 X3 n$ j! X「這樣啊..那個，妳叫什麼來著…」
「嗚嗚嗚嗚，我的酒啦～哇嗚～」
. i0 h! O/ T8 Q! ?8 L+ h* {# l, ^朝涵還為了那杯酒在旁嚷嚷，在我想給她點教訓之前，一個清脆響亮聲音搶先了我的動作。
咚！
! r' [+ m1 b& E  A/ e: s0 t「吵死人了！」
) f9 K2 V' t/ q7 W淳夜豪不留情的往胡鬧的朝涵頸部一記手刀，那不輕的手勁讓朝涵暈了過去，趴倒在淳夜纖細的腿上。

「我是２Ａ的芊幼」
+ y/ M# v- o8 r' D; ~: y' Q7 y+ V1 f/ e她靦腆的笑著回應我。

4 h" Z6 q' \+ a5 ?/ |5 N這種笑容見過不少，也清楚那其中的含意，那閃閃發光的氣息使我喘不過氣。

在留學期間，從同寢室的室友，到同班同學，再來就是社團的學妹，蔓延到全校的女孩子們，我的存在聲名遠播，因此認識的人也不少，雖然大部分都是女孩子，畢竟我從小就非常的男孩子氣，運動神經優越，不喜愛配戴俏麗的可愛裝飾，常常捲起袖頭，在裙子內穿著及膝的運動褲，敞開雙腿不雅的坐姿等等，各種屬於少女的因素都不曾出現在我身上，因此吸引了許多少女情懷濃厚的天真孩子朝拜，雖然一開始覺得單純又可愛，都會讓人忍不住想捉弄一翻。
3 Z; u* ]8 O$ x! s( b  K欲拒還迎的親暱接觸，拍拍蝶翅，四處沾沾花粉，玩起曖昧的小遊戲，也因此造成我這超人氣學姐的濫情，傷了不少女孩的純潔之心，現在想想讓我忍不住想懺悔，不過也為時已晚了吧？
" D- V' \6 s' v$ X
在客套的聊了幾句之後，夜色越來越深，也應該送這幾個孩子回家了，那幾個見色忘友的同學們也和那些男大學生跑去續攤，竟然讓我這個主角來收拾善後，只能說是報應吧？雖然只有喝少少的幾口，但不勝酒力的我感到意識有些模糊，我起身想去洗手間使自己清醒一會。
' s& @1 G8 I0 X; t
「芷言前輩，妳還好嗎？」
淳夜將外套披在從剛剛就昏睡到現在的朝涵身上，一方擔憂的問我。

「沒事沒事，不用擔心，洗把臉就好，稍等我一下，等等送妳們回家」
我揮揮手示意。

3 d" I2 h+ }7 d' s在洗手間望著鏡中的自己，現在這種時候我應該要擺出前輩的風範才行，在最後的最後也要留下完美的形象，因為知道自己對酒精沒轍，已經盡量減少了飲量，不過剛剛和芊幼學妹乾了不少杯，為了面子也只好奉陪，看著點綴淡紅的臉頰，打開水龍頭接了水往臉上一拍，沁涼的冰水發揮了些功效後，便挺起胸走出洗手間，準備送三位學妹回家。

+ x7 p- k0 X% N4 x離開ＰＵＢ步行一段路後，來到了公車站，剛好最後一班車也停在上個路口的紅燈。
「趕上了，我先帶朝涵回去，芊幼拜託芷言前輩了」
淳夜肩搭著高她半顆頭的朝涵，對著我說。
朝涵和淳夜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就住在隔壁，挺羨慕她們倆多年的濃厚友情，每天都元氣百倍的朝涵以及扮演著吐槽腳色的淳夜簡直是天生一對，在心裡不禁這樣想著，只是不曉得她們是否也同意我的想法。

6 B1 k7 m7 e& ^2 w; Y! E- n/ ?「沒問題，我會負責送她到家」
看看身旁，面對我１７０的身高，彷彿小鳥依人的芊幼勾著我的手臂，看來她醉意不淺，惺忪的雙眼微張，意識不知道飛到哪去了，只是依偎在我身上，她臉上淺淺的緋紅使她的表情朦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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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停在我們眼前，淳夜攙扶著朝涵走上車後，在門關上之前轉身注視著我。
: p% V1 C9 ?# i「芷言前輩，恭喜畢業，這些時間謝謝您的照顧」
因為肩上搭著朝涵，所以沒辦法給我深深的鞠躬，只是輕輕的點頭，柔柔的笑著。
  z. H$ `$ O! z
我回應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7 w  S+ @, ]8 K3 y5 d「也謝謝妳們這段時間的陪伴，要保重」
) q/ |, z, M5 p: O0 X+ Y語畢車門也隨即關上。
: x/ }. L" S, `( N7 b
" V: k+ h* n7 p  X, u在開走不久，從公車後座傳來了不同於淳夜的朝氣聲調。
「我會好好練習，然後打敗妳！所以......別忘了跟我們連絡啊！」
朝涵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緊咬著下唇，眼眶濕濡，鼻水掛在鼻間顯得滑稽，帶著令人心疼的神情，使力的向著我揮揮手。
& u' B: j$ p' V+ T  q
/ E3 X7 a7 X0 E, b我也對著公車的方向奮力揮舞手臂，這兩個傢伙突然這麼感性，是希望我哭出來嗎？這短短的幾年，因為有她們在生活中添加色彩，讓我體會到自己並不是獨身一人，在重要的比賽來臨前，盡情揮灑的汗水，一同感受著操勞過後的肌肉酸痛，還有享受著得來不易的勝利，感動的相擁而笑，甚至是遇到許許多多的挫折，都少不了她們的陪伴，才有今天這個千錘百鍊過後的卓芷言，真的覺得我是積了陰德，才能遇見她們，如此的幸運。
直到公車開遠，消失在某個路口後，我作個深呼吸振作精神，然後接著我的最後任務，完成後就可以回到公寓躺在溫暖的床上了。

  @7 n$ W4 O! ]$ `& b「好了，芊幼，告訴我妳家怎麼走吧？」
我輕撫著矮我一顆頭的芊幼，她勉強抬頭望著我，說了一段我熟悉的地址，走了大概十分多鐘，發現這裡離我的公寓也不遠，我的倦意也多了幾分。
「接著怎麼走呢？」
$ F9 F. O  J- O& V看著幾乎全身力量都拖在我身上的芊幼，從剛剛就覺得越來越吃力，她一副快陷入沉睡的模樣，一邊輕聲呢喃著，但我完全聽不清她柔弱的細語，只好先帶她回我的公寓，免的發生一起倒在路邊的慘狀。

2 A! N5 x4 m3 F( u$ m把她安置在我的床上後，去浴室簡單的沖了澡，換上輕便的短袖Ｔ恤，坐在床邊，看著沉睡在我位置上的芊幼，沒有換衣服睡覺應該不太舒服吧？這樣無意義的想著，反正我也不方便幫她換衣物，就這樣吧，正要離開床沿到客廳的沙發上就寢時，芊幼突然的一個翻身，一股力量將我壓倒在床邊，她的手移到了我的腹上，柔軟的身軀依偎在身旁，還有那對豐腴緊貼著我的手臂，柔嫩的臉頰在頸邊磨蹭著。
嚇…死我了，現在的情況是我被撲倒了嗎？低頭看向芊幼，她微張的眼望著我，迷濛的瞳仁凝視著，帶著期望？還是懇求？紅潤的面頰令她的氣息渲染整個房間。
6 {# [( A, v" G- b「芷言學姐…我喜歡妳」
( l( r. q! w/ y% B水嫩的雙唇輕輕訴出深情的話語，呼出的薰醇撲來，我感到一股熱流襲上全身，注視著她的雙眼，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龐，緩緩移近。
她的面容在我的視線下逐漸模糊。

亞伯拉罕

阿阿~~   接下來哩~   真是讓人緊張!!  怎麼斷在關鍵點阿~~  

秋山羽緒

, m/ K8 d+ |, l  n/ [0 b; C& l. Q3 `第五章
1 o( a/ r2 w$ z' O! L! y, U" s


0 ]4 {' x0 T) K; l% _
4 _; B* |  B. S! q( u浴室的門打開，蒸氣緩緩從門內飄向雪白的天花板，然後消散，也將我從回憶帶回現實。
6 L2 U; a1 m5 L我撐起身彈坐在床上，看著從浴室走出的她，浴巾包裹在她纖細的身軀，使她發育良好的上半身顯得特別豐腴，就這麼欣賞了一會，就只有一會。
「在想什麼呢？」


0 i3 x( S7 o5 Y8 t% {2 t% x「妳常常發呆，昨晚也是」
0 C! m$ C$ i$ X走近我，坐在我身邊。


「呃…有嗎？呵呵，不過剛剛正想起了留學時發生的糗事」
  q6 u7 l+ L# V6 }3 C  s稍微脹紅著臉，尷尬的笑著。
3 M; d1 ?1 X; R4 I7 K

: U. H' T( C9 x9 C* |$ T「我洗耳恭聽哦」
邊擦拭著濕漉的秀髮，看著我說。
; Y8 `1 i" P( ^! i5 W: l2 [
$ d9 K2 T# C% v( P8 P
2 ^6 h5 |1 p1 l無法拒絕她，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方才回憶的畫面，她聽完便掩著嘴笑出聲。
% R8 A& @' \6 c- I「沒想到卓芷言是如此風流的人呀」
# k5 S( q& Y% X  v7 X' q& K: P隨後假裝拭著淚。
「讓姐姐我好失望呢」
  {. d) d- L  ?6 ~0 {

, F& q& q/ w8 E「妳就別取笑我了，我也是受害者啊」
& [0 }% I9 D( a, |& j我抽起身旁的棉被蓋住頭。
1 ?! O, V0 ?0 f

1 O( v* R1 {9 q- v0 M「哦？那之後到底發生甚麼事情呢？」
她收起無理的笑容，挑眉問道。
; x9 W9 z  u8 k0 r6 |: \1 m8 H# y

「妳也知道我喝醉酒後，隔天一些記憶都會一掃而空，跟今天的情況差不多啊，醒來之後那位可愛的學妹就躺在我的身旁，而我的記憶只停留在昨晚彷彿被鬼迷心竅的瞬間，根本不敢想像我接下來到底做了什麼蠢事，因為什麼都不記得了，意味著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還在準備要回國之前發生這種意外，一時之間真的手足無措」
4 ?3 G- o6 M% h, R  C

! Y3 V" {, z7 @* a' u5 E  S我緩緩道著之後的情況，她壓抑住興奮聆聽，彷彿在等著精彩的片段發生的模樣，無奈接著說。
「我就這樣呆愣在她身旁直到她醒來，然後默默地問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完全不記得了，沒想到…」
6 q! B# j7 Y1 ?1 M9 V1 [

* ^. f: ?2 ?6 j, a- L「沒想到？」
稍微睜大了眼，看著她期待的模樣，真想送給她一盒爆米花。


: |# S( a* \/ y, D9 h& N7 ?9 r「她馬上眼眶泛紅啊！」
1 p% _% Y- A3 {/ |7 L8 o我往後倒在床上，拉著棉被無奈的翻滾著。
1 c4 X( p2 P8 E3 z「然後不用說我就亂了手腳，不停地向她道歉，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這情況能做的只有道歉，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妳懂不懂，想哭的人根本是我啊！」


「呵呵，然後呢？」
看著我焦躁的模樣，竟然笑出聲來。
& Y+ `9 S  G0 O) e$ d2 \" {

8 F8 w% t3 {& |1 d1 {5 A/ d「然後…然後…她也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之後拜託淳夜幫忙問問看詳細情況，我很害怕我做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還被淳夜興師問罪，說是不是傷害了人家，在再三說明我的立場之後，勉強相信了我的為人正直，隔兩天淳夜就打電話來說，其實那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因為在她告白之後我就直接倒頭呼呼大睡，在聽到這個好消息之前，我可是兩天都徹夜難眠呢」
- l0 P0 @8 e8 y) O' X7 s& @我躺在床上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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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B- N4 `/ R) A
$ F9 s2 Z6 H: g7 s. {2 ^「原來如此，所以她哭是因為妳的反應很失禮囉？」
4 m3 M3 Q) ?8 \! x6 I失望的說著，好似不是她想要的結局。


「唉，怎麼說呢，酒意救了我亦是害了我的罪魁禍首，那之後就決定不再喝酒的」
: U% x9 b8 B0 U6 Q+ g# X, ~妳的反應也很失禮啊！


# X. X3 Y( }+ \- T7 k6 J7 y她拉開圍繞在我頭上的棉被，看著我哀怨地盯著她。
0 i, {" I* o9 H4 ~「咦，怎麼這樣看著我，我可沒害妳做什麼壞事，更何況對象是我，妳在害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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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j% G: S( M- O「誰知道我喝醉之後會做出什麼無禮的事情，更不用說…」
4 L8 f( ~1 f0 Q- }( p0 A: B『對象是我朝思暮想的新娘』
: {* Z: s2 i) p- m最後這幾個字在我心裡默念，並沒有說出來。


7 f- P" w( S$ x, s5 y. a「嗯？」


我闔上眼，感嘆她的遲鈍。
「沒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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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K) _% M/ i4 ~* F9 ~
# m. M* z, u0 o3 j: w: x8 a「小氣」

) q8 g' N2 h9 H" ?$ z9 ?/ B. N
' a5 X* l2 K# Y$ y5 r說起新娘，又讓我捉到兒時回憶的某個小角，仔細搜索著記憶，清晰的畫面漸漸呈現，彷彿記憶猶新。

) R: _1 r! @( j4 {$ c, M# j4 w  ]
她突然躺在我身旁，說著。
% Y& C# ]6 ^0 j- F「妳還記不記得，那時叔叔結婚我們被找去當花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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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驚嘆著她是否有讀心術。
「當然記得，什麼丟臉的事情我都記得」
3 |: N+ M& y. F: q( P我調侃著自己。


「呵呵，怎麼會丟臉，我記的很清楚，當時的妳…」
' G% F& L; v' X& ?' N% j: j, @8 {此時我看不見她的表情，思緒也隨著她的追憶來到那個時候。

, e; k  |% [* \: |0 M/ Z
: A" M+ {  G5 Z& i１０歲那年，住在隔壁的叔叔結婚，一如往常在一個優閒的午後，和祁樂剛好在門口玩耍，當時我和她的可愛俏皮家喻戶曉，便選中了我倆當他婚禮上的兩個小天使，還記得我很爽快就答應了，因為看到了花童的小禮服，讓我的眼睛為之一亮，當然不是因為期盼套上那華麗的小禮服，而是希望能看她穿上那絕對適合她的艷麗服裝，不過當時被期待蒙蔽理智的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也必須要穿上那花俏可愛的小禮服，在婚禮開始的前幾分鐘，我在更衣室裡大哭大鬧，說什麼也不願意穿上那蹩扭的裙裝。


, L, A' Q) Z$ h, S% {* A( J「那時真的讓叔叔阿姨們很無奈，明明是芷言自己答應的，卻不願意穿上禮服」
) T# a0 h( v# C- w% e# c7 r- K她聲音聽起來很愉快。


「我最討厭穿裙子了，更何況是那種俏麗的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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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O. U) n" ]「但是後來的發展是大家都沒想到的，芷言竟然穿著童裝燕尾服出席婚禮」
/ A# x( _$ k' p0 q. G: H4 {依然是那雀躍的聲調。

  f+ d3 q: H$ @% k" a- ]1 b! Q
( ~/ m8 v8 c' M" [: x- z「都那個時候了，只好趕鴨子上架啦！」
' v8 f) Z+ h' |, x. q( A5 t% [想起那時隨手指了指掛在旁邊的小燕尾服，覺得當時的我真的很任性。


「不過言穿成那樣，莫名的很適合呢！」
輕輕的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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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留短髮嘛，之後還有人以為我真的是男孩，想起來好丟臉」
% B' Y8 r1 P; L: D那時我和她走進婚禮時，就像一對新婚小夫妻，如同我想像，那禮服彷彿為了她而存在，果然很美，那畫面讓我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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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其實我也很希望芷言可以穿上那小禮服的，後來沒有如願，難免有點小失望，但是最後的結果，勉強能讓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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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望向躺在身旁的她，她側臉望著我，因水珠沾上而顯得俐落的髮絲，垂放在白皙的臉蛋上，此時她的笑顏，非常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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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用什麼形容詞，才有辦法確實地表達出我內心的感受，這個令我魂牽夢縈數年的女孩，她時而散發出的芬芳，柔情繚繞的聲調，清澈水潤的眼瞳，時時刻刻撥動我的心弦，奏起輕快的旋律，所有她擁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吸引我的目光，最令人招架不住的是她甜蜜可人的笑容，不同於一般人，我見過無數個笑顏，從過去仰慕我的人身上，看過許多為我綻放的微笑，都不如祁樂能帶給我的震撼，只是一個單純的延展表情，卻能讓體內激起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甚至過了兩年三年，都無法輕易從腦海中抹去，彷彿那是為了我而喜悅的微笑，多麼希望能獨佔這個表情。


什麼時候發現對祁樂的情感？在國中畢業那年，祁叔叔因為公事，需要長期駐留在國外，要把祁亮樂兄妹一起帶去，就讀當地的學校，這個在短短的時間下的決定都讓我們措手不及 。
在得知這個消息時，也是他們出發的前一個禮拜，我將自己封閉在房間內，與世隔絕，母親和外婆都很納悶，平時活潑好動的我怎麼突然有這種行為，祁家人也不解這突如其來的異常舉止，長輩們一致的解讀認為，是因為祁亮兄妹離開會令我感到孤獨而導致。

$ F, \) ^5 i( ~, E1 t4 S7 F0 Q
; G/ N; H) d* g9 H7 i9 a其實在那幾天我獨自努力的思索著， 為什麼當聽到這個消息時，心會如同撕裂般的感到劇痛，好像有人正把心給挖走，一點一點的侵蝕，我懼怕著被掏空的那一天，直到他們離開的日子將近，悲慟的浪潮席捲而來，我卻無力阻止這種情緒掩埋自己，一開始以為是因為祁亮兄妹的離開，讓我感到寂寞籠罩，但後來才明白，這讓我感到無比絕望的因素，是祁樂。

秋山羽緒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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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離開我了，這麼想著，她的面容立刻浮現在我眼前，我們形影不離，分分秒秒都相處在一起，對她的情感比想像中的深切，我們就像是同一個形體，生命共同體，她哭泣，我悲傷，她歡笑，我雀躍，心緊緊相繫著。

希望她能快樂，所以費盡心力的取悅她。畏懼她受傷害，所以時時刻刻緊握她的手，讓我能隨時保護她。下雨了，我會冒著滂沱大雨跑回家拿傘，奔回在屋簷下躲雨的她的身邊。當她的冰淇淋不小心掉落，我會把我的讓給她，並告訴她自己不愛吃甜食，實際上我認為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就是冰淇淋。這是只有我才知道的，我是如此的重視她，如今，就要失去她，而我卻無能為力，我因我的無助而封閉自己。


# u$ x5 h6 T3 q+ w8 i$ `# g在她離開前的一個禮拜，我想了很多，從發現那莫名的恐懼侵襲開始，到發現對祁樂的情感，以及該如何處理自己對她的愛戀，甚至忽略了這感情是否扭曲，因為那是如此的真實、深刻，我知道不應該沉淪下去，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所以決定封鎖這個不可告人的秘密，直到能忘了祁樂為止。

) F; P" J  w7 _分離的時刻到了，母親和外婆在機場和祁家做最後的道別，我直到最後登機時才出現，因為我不允許太多時間的沉澱使心情再次澎湃，所以只用了短短幾秒告別。
9 p5 G% [* `7 ~1 d  m「我不會忘記你們的」
" P+ z/ \: s* \, p我故作堅強地和祁亮道別，他真摯的回應我。
「要保重」
, o( P5 o0 e* }: _( Y. v至始至終都沒有望著祁樂的雙眼，但無法阻止自己聽見她淒涼的哽咽聲叫著我的名。
! X7 b0 n) K9 U5 g2 k. k8 B「小言…」

$ ?& M% w% e5 \2 S' u6 _. A/ S' v/ Y「妳要好好照顧自己」
$ W% \: b, _  n! |& Y短短幾個字，卻帶著深深的不捨和期盼，語畢，我轉頭就跑，噙著淚，還聽見她微弱的啜泣聲，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內格外的清晰，每當我閉上眼都能想像她令人疼惜的臉龐，淚水滑落臉頰，墜下時形成銳利的椎狀，刺穿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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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要完全的遺忘祁樂是天方夜譚，因為我們的羈絆甚深，總有一天會再次相聚，唯一能做的就是沖淡對她的思念，我向母親要求要出國念書，希望陌生的環境能讓我因忙於適應而忘了想念她。

2 d0 S/ s. g. t$ O我費盡所有心思學習，終於考上了期望的學校，而母親也在這一年為我存了一筆積蓄，足夠我獨自在國外生活，就這樣展開了名義上是求學，卻是拋開過去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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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d  u: X" s, N' |2 l  B  e) \在前面一年我只有給母親聯絡我的方式，必且告訴她我很忙碌，不只是學業或社團，還是生活等等，所以只有偶爾的簡單寒暄。
我盡心投入在社團之中，直到第二年，生活漸漸步上軌道，相較於初年壓力也沒有這麼龐大，母親依然定時給我來電。
0 B$ G4 ?6 P$ ]( Q: A8 O「吃得還好嗎？衣服夠不夠暖？零用錢還夠用嗎？」
「媽，我在這很好，不要這麼常打電話來，妳不煩我都煩了」
其實是擔心國際電話費的問題，母親壓力已經很大了。
3 |+ ~- ?- Y" c; r1 ~, e「哼，怕妳挑食，那邊的東西不合妳胃口，就索性不吃了！」
「拜託，妳也知道我多麼的精壯，永遠都是這完美的身材！」
「那就好，感覺妳精神好很多」
8 ], {" g6 Z6 T) u* [「嗯？」
8 _+ C- ~& }+ ?8 P# Y% J「在妳出國之前，整天愁雲慘霧的，外婆也很擔心妳，但現在聽妳的聲音開朗多了」
1 F' m+ I+ c2 m( h4 C1 h: e聽到著，我心頭一酸。
「對不起，讓妳們擔心了」

還是讓母親為我擔憂了，我向她保證我不會辜負她的心意，好好的在這闖出一片天，不會再讓她操心，她表示很欣慰，以我為榮。

% ~: Y& y& |) Z: B$ w& P; n/ ?% s平靜的日子只維持了幾天，在與母親深刻談話之後的某日，接到了祁亮的來電，想必是母親告知他們的，我知道我躲不了這一天，所以也做好了心裡準備。

% Y, x6 d* I# j# V( G) q; b2 ?% F「卓大帥！有您的電話！」
假日，我一如往常在宿舍旁的籃球場和朝涵較勁著籃球，一位寢室的同學從寢室樓大門對我喊著。
) g  {# `# ^! W' ?! r8 s  q, f「說過別那樣叫我啦！我很快就結束，請對方稍等一下」
& @, o$ y- Z1 p8 v  N一邊阻擋著朝涵，一邊喊著，此時只要我再投進一球就能終結這場小鬥牛。
「妳太囂張了哦！」
* A+ \" ^5 X/ @5 F" y# {朝涵睨著眼瞪我。
趁著她失神的瞬間，我敏捷的兩次跨下運球和一個假動作將朝涵甩開後，用著迅速的腳步往前踏上，用左手將籃球勾進了籃網中，發出清脆的唰響，然後對著跪倒在地落魄的朝涵比了個勝利Ｖ，仰頭大笑。
「哈哈哈！妳還太菜」
7 u4 A" Q( b4 f! U  f「可惡！可惡！」
+ l5 ]0 C. I  R% A2 e朝涵噙著淚捶打著地。

! y" y& {" r5 r; l/ O「唉。」
淳夜坐在場邊放下書，面對這場面無奈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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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K) w9 Q/ n' J「等等再來吧！我接個電話」
' `6 e( ]3 N$ j  W「那是當然的，我一定要贏妳！」
「好，好，妳再練個一百年吧！」
! S. A1 i; i% J9 Z4 Y) O沒有回頭，揮揮手跑向大樓。

+ M7 Y1 }4 i3 U/ o* r, C3 S進大樓後，我對著坐在交誼廳打牌的同學打聲招呼。
* |* b: O: ~! B" n+ L「光明正大的聚賭啊美女們？」
「管我們，妳這樣子是要拐誰？這麼性感，還滴著汗水呢！」
1 p7 W0 l9 l  {+ A* D2 `「當然，不要因此愛上我啊！」
. P; z/ R6 K# g$ `- V1 P
  y' z* t7 {) [! _, O這習以為常的調侃對話是每日必備的精神糧食，也是使我神采奕奕的原因，這裡的同學都非常的有朝氣，讓我每天都能綻放笑顏。

% T3 E6 P% t) L) d" a1 }+ r* C; i「快去接電話吧！不知道是第幾個小女友打來的」
我笑笑，走向櫃台接起電話。

  R  L% u: q  O& R6 n「喂？你好」

「言弟」
. ?: L* q' a$ e9 Y4 i* m# i
0 \. k5 i  b- w6 ~, ]8 s7 n聽到從話筒緩緩傳來的聲音，微彎的嘴角漸漸往下降，會這樣叫我的只有一個人，這意味著那個人也在他身邊，壓抑住內心的激盪，故作雀躍的回應著。
: T* F- H  b4 @9 T# K8 t5 o
' B6 _2 y1 h6 J5 D& G: @' n「祁兄！好久沒聯絡啦！好高興聽到你的聲音」
「我也是，妳在那過得怎麼樣？」
「好的不得了，在這裡大家都很照顧我」
「嗯，這樣就好」
+ f# l  y7 u& d( e3 A9 v然後話筒另一頭頓了一會，傳出了另一個人細微的聲音。

$ i- ~0 u& \% J; N& w  Q「樂樂要跟妳說話，可以嗎？」
5 A% Q: }% g5 R  M& T
) d. Y3 |3 |. E' x$ Z) Z聽見這個名字，心一揪，沉澱在底部的物質翻攪了起來，隨著漩渦翻滾，我忍住一股湧上喉的酸熱。
) }" d/ {8 Z& i. X( p$ s+ A( g4 H
. S; M. e: |" o5 c) c' H「當然可以」
「妳等等，我拿給她聽」

我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4 q5 @0 v1 `* y9 m! T6 L( m
「芷言嗎？」

幾年沒聽見她的呼喚，卻依然對這陌生的叫喊感到胸口憂悶。

「是呀！樂樂，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9 h/ k5 Y, L$ T) _「嗯，我們很好」
「這樣啊，呃，嗯，妳有話要跟我說嗎？」
「有很多話想跟妳說，只是妳一聲不響的像人間蒸發般失去聯繫。」
0 x# l' c3 f5 C8 B9 B* _8 _0 k「呃，抱歉，因為我很忙」

% p, w6 S4 m1 s1 e6 C忙著忘記你。

$ O! i: d7 `' t" k0 p「嗯，我知道，阿姨有說，但妳從來沒提過妳要出國留學這事，我還以為我們之間無話不談」
7 }6 ~0 m6 |8 k" T* b6 F: F
感到她的聲音有些落寞，我習慣性的安慰，希望她能提起精神來。
「因為是一時興起啦！妳不要太在意！」
「很難不在意，從我們離開之後。」
7 _/ {! j# x  `0 X
5 F4 F) ~# f: g$ a. i5 r電話那方頓了頓。
4 h) Z6 D1 _* Q
6 r& ~$ G. Y& a「怎麼了？」
「沒事，妳哪時候回來？」

對這句話不解，我疑惑的哼了聲，她便告訴我，祁叔叔公司那邊穩定了些，準備要帶著一家人回來，這次應該不會再離開了，我明白，總有一天還是得面對她。

「我還要在這待一年呢。」
「我知道的，但妳都沒打算在假期回來嗎？」
& U8 ^( `: ?$ ]( [; [2 {' w
妳希望我回去嗎？這句話哽在了喉間。

「機票負擔太大了，雖然我在這有打工，但還是省點好」
5 _; L% P# L/ B. c7 Z, R- r「……嗯，我知道了」
" @/ O2 W( ^1 p' j' F1 @+ v0 H" K
# l% W# b, V/ U0 O3 B. _聽著她的聲音，彷彿落在樹下的黃葉，失去了綠意，被無數的人踩踏，支離破碎，淒涼、憔悴，對這樣的她感到憐惜，卻又希望這朵艷麗的花是因我而枯萎。
1 a5 U8 o3 Z  Q2 b% |: b
- i; y0 i/ d) i「喂！天都快黑了，妳要我等到什麼時候啊！」
# i5 a5 F3 N, P1 T3 @& V( m4 q  n「好啦！妳這隻敗犬還真會叫！」
我掩住話筒。
/ D/ s1 |7 z7 H6 y  _, _
「抱歉，我還有事，有機會再聊吧！」
3 V. f* q7 {: ^9 R6 o: E「好。」
祁樂留下了聯絡號碼，還說就算我不打過去，她也會打來宿舍找我，我笑笑，掛了電話。
/ |: n! F) h" _. @1 I$ P% z

亞伯拉罕

回復 秋山羽緒 的帖子
8 m) \) j8 D3 b) U2 d1 z5 Y
兩人  互相都有心事呢!!!
& X- ~% x0 z, ~, R% {$ o
4 U& Z( Q, I2 m6 j* M  l總感覺  祁樂 好像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

就跟主角一樣呢!!  哪時候他們兩人才肯面對自己的心意呢~  根本就是互相有好感嘛~


4 H0 t; g$ w$ C8 K; a* J1 J' G! C看著板大這樣寫~  看來酒量還是得好一些~  免的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  這可不好呢!! 被捉弄了也不知道呢~
1 G( J& c; i: o& \
還好~  我沒有這種問題~  

秋山羽緒

偷偷的......在半夜更文 (茶

% P3 F1 D, t1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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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5 v  m: `5 {6 x9 x
: D: u2 J$ v8 p5 G( z5 n! B" g. h
! Y/ h' w6 W+ L( m7 `$ j第七章：

7 g9 }* J: k+ }7 Z# `. e- b' e6 d

後來最後這一年，關心的電話每個月至少一次，一開始祁樂打給我，後來換我打給她，逐漸恢復了年幼時的熱度，我們之間不知何時築起的牆倒了一半，她貢獻著一鎚，我也在這方做了些微的努力，持續到回國前一個月，某日午後，下了大雨，我帶了沉重的錢包，跑到學校附近的商店借投幣電話，撥下熟悉的號碼。
3 A+ k! W! X3 f
. x0 ~# d& b. R4 L5 w) }. J「您好，我是祁樂，請問妳哪裡找？」
9 c" V0 O! v2 s; _
0 v8 P8 c( S: b; n4 S電話很快就接了起來，我帶著笑意喊著她的名。
「樂樂」
「今天真早，沒有打球嗎？」
「妳聽」我把話筒轉向外，然後又貼回耳旁。

! |; D: r% n, v% J0 F  `; `- Q4 r「這雨還真大」
) C+ R2 p# l0 u% o% v! c! @$ j「嘿嘿！所以今天沒有練球」
「妳在哪打的電話？號碼不太一樣」
「我在附近的商店借電話打的」
( X+ z! e+ v' k2 m  N「為什麼不在宿舍打呢？」
「不想佔著電話線，我帶了一大包的零錢出來，準備和妳聊到天黑！」
「呵呵，明天還有機會可以聊呀，何必這麼做？」

聽著她悠悠的笑，我可以想像的到那甜甜彎起的嘴角。
3 ?7 X, S9 `6 r1 x, K6 w% }) v- }
6 A' s1 u* w  F/ o8 d4 @3 X「剩下一個月，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可能沒機會打給妳了」
「咦？已經剩一個月了，真快呢。」
「是啊！一轉眼就過去了」

我又投下了兩枚硬幣，和她相處的時間稍縱即逝，深怕電話斷線。
' U$ x+ l& n& |6 k" a3 `
; O! D/ B9 l7 A2 W" e* y0 r8 q* `「妳呢？今天有發生什麼趣事？」
& J& l& I- S2 t5 O; J: ^, c
這時她準備升上高中二年級，這一年的通話裡，大部分是她的學校生活，還有祁亮在工作上的趣事，這舉動就像普通朋友間應有的相處模式，但每次聽見她和我分享著平凡的生活，卻能讓我感到心暖暖。
# S+ z! D( S* Y9 ~3 i
+ G# `3 `$ H6 |! u' Y, R5 I9 N「嗯！很開心，上次上體育課時，讓同學教了我籃球規則，感覺不是很難」
) c" s6 ?8 S% W; a. `0 U「哦？妳也對籃球有興趣呀？」
0 ~& [( n* w6 \" x  d「因為芷言和我談起籃球時都非常開心，我也想嘗試看看這個能讓妳如此著迷的運動」
' B* U0 m: `+ T, N4 }4 B- H8 x「那當然，籃球很好玩的，我相信妳也會愛上它。呃，妳說有同學教妳？」
) [. O' Q5 G/ x" M! `: {( v「對啊，是在班上籃球隊的隊長，他很厲害，常常帶隊抱獎回校呢！」
! H: G4 T7 j+ C3 `' i% g我似乎嚐到濃濃的醋味。

9 w; r0 s+ f, u! `) \7 [「這樣啊，原來妳們學校也有這麼厲害的人物，有機會約出來切磋一下吧！」
3 [+ R6 Z$ |5 W3 C, h( B「妳傻啦？對方可是男生呢，更何況籃球隊都人高馬大的」她笑笑。

; y7 S3 g8 k# `$ A2 Y6 b( _她無意的笑讓我有些不悅，讓我口氣稍微加重些。「男生有什麼了不起？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刷新我的紀錄。」
9 `7 C' T8 r" M% m
; [2 D9 N9 i6 Z% s% n0 c「可是，不管怎麼說，實力還是會有懸殊吧？」
「不，我相信我一定能贏他。」
「我知道妳的運動神經一直很好，但……」

* G( X1 B* B! _6 P/ k我憤慨的打斷她的話，因她跨越了我心中那個圍著警示條的區域。
. n" D3 a  |7 s4 T「妳是看不起我就對了？認定我一定打不過男生就對了？好！好！好！在妳眼裡我就是不如男生！」
) M7 Z- B* V0 T$ @8 Z1 s
「我沒有這樣說啊！」
9 Z! C% Q0 \5 v, V$ f/ g「算了」
( W; |0 f4 t4 L「我沒有貶低妳的意思……抱歉」
「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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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難受的凝結了起來，耳邊只剩下嘩啦嘩啦的聲響，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打破沉默。
& ]! @/ p( g  t7 _" [. Y7 E
「對不起讓妳不愉快了，我想我應該掛了」
「嗯。」
* t% O! f6 W" W' D% d, V我依然提著話筒，這是一種習慣，習慣等到話筒傳來嘟嘟聲。
, g# U; D2 y. S4 S. p% C「記得回來要和我連絡，拜拜」
5 D: K" b, ~  E" ?
嘟嘟嘟。
( ?1 {, q) h, m
掛上話筒，深深嘆了一口氣，為剛剛幼稚的行徑懊悔，為什麼總是讓她難堪？明明想在這時候和她愉快暢談，好彌補接下來一個月想念她的空虛，為什麼到這個時候還要這麼不坦率，只能這樣怨恨自己，但也於事無補。

/ L* r# H. u  g4 j0 e當然，回來之後我也沒有主動聯繫，或許是我的膽怯，也或許是不想再讓祁樂看見自己無理取鬧的那一面。回國後馬上接到了面試通知，順利通過之後，開始了每天喘不過氣的上班族生活，直到昨天接到祁亮的電話，說要來探望外婆和我，總是這麼突然讓人措手不及；但是就算再怎麼意外，我也絕不會料想到會發展成現在這個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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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想過，甚至是在夢裡也不曾發生，和祁樂賞月、喝酒，一起睡了一晚，更不用說穿著浴袍和我躺在床上對望。雖然這過程非常單純，卻能讓我感到如此滿足，甚至死也無憾。

「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靦腆。
/ m; B# O& A! R( T5 s; m. S「因為妳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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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4 ~5 _, m$ D- F* q( ]聽見自己這樣說，我感到訝異和羞赧，她也微微一震，表情詫異，但只有一瞬間。

5 B" R% d# I: T8 L- U9 B- c: h「好久沒聽妳這樣說了」微微笑。
「哈哈，我從小嘴就這麼甜」
1 w6 a2 z3 Y% x
還好有個青梅竹馬當後盾，不然該怎麼解釋我的情不自禁？
不行，我暗自警惕著，不可以再這麼不小心地流露出對她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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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7 e( B# B, h' Y, b4 ?「唉，好懷念那個卓芷言」
& }9 p$ L* Y' s2 [. q% L' Q「我不就活跳跳的在妳眼前嗎？」

她看了我一眼，又嘆口氣，我抗議著
7 v9 C' F+ r! c
「妳這樣很沒禮貌吶！」
「卓芷言是個坦率又開朗的女孩，不會讓人擔心，也不會搞失蹤的」

但是現在這個卓芷言和以往不同地，是如此深愛著你啊！面對這個沒辦法光明正大搬上檯面的戀情，不管我再怎麼坦率樂觀，也不能這麼地狂妄宣示對妳的迷戀和慾望，就讓我們永遠維持這淺甜不膩的友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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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姐姐，我這不是出現了，還陪了妳一整晚，就原諒我吧！」
+ v9 k, X, V( E- _3 P1 N「誰知道妳哪天會不會又消失了呢？」
「絕對不會！我以籃球起誓，沒遵守，我就……鬥牛百戰百敗，踩到球摔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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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完，便噗嗤笑出聲，我也和她笑了起來。

「妳還是這麼喜歡耍寶」
「當然囉！我是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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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R% b4 C$ h3 V6 L3 V/ f2 B' O相視微微笑著，氣氛非常的輕鬆愉悅，有多久沒有這樣了？突然她想起了什麼，迷濛的眼倏地炯炯有神。

8 I. m7 N' I. e( e1 E! E5 R8 P& z「明天周末，我們去打球吧？」
「好啊！當然好！那就約在下午吧！」
「我籃球進步了許多，可以挫挫妳的銳氣！」
「口氣真大，哼哼，看我怎麼修理妳，剛剛這樣欺負我！」
0 \7 \. ]- E7 l3 _9 Z我伸出手搔著她的腰間，她便呵呵笑著扭動身軀。「唔呵呵……別搔了，哈呵呵呵……夠了……」

3 M7 h( ?1 C8 J+ z* M2 |+ y看她眼角泛著淚我才停手，她因笑得過頭面色紅潤，拭去眼角的淚珠嬌嗔著。「討厭，明知道我最怕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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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所以才這樣做囉！妳頭髮還濕濕的，小心感冒，快去吹乾吧！」

9 ?+ I6 @6 E: k0 K3 h# ?她嗯了一聲，起身坐到梳妝桌前，開啟吹風機吹著飄逸的長髮，坐在床邊都能聞到從她那飄來的馨香，不是洗髮精或是沐浴乳的人造芬芳；而是那久違的屬於祁樂的純潔花香，令人著迷。
雖然吹風機的聲音很大，但還是聽到從衣架傳來的音樂，我走到衣架前伸手掏了外套口袋，拿出一台智慧型手機，發亮的螢幕上還顯示著陌生的名字，走到她身後，點了點她的肩，她轉頭過來，關上吹風機便接起電話。

「喂？……嗯，我剛洗完澡」她看了我一眼，但我不知道那眼神代表著什麼。
「好，我知道了，再見」
「是祁哥嗎？」
6 w# i9 D* K/ W0 p% i「不是，我哥有事情要忙沒辦法來接我了」
5 s- U+ m9 O; \9 ^4 @1 c: u% i$ n「那我送妳回去？」
' a9 m' A" g! _! g$ |) @
她搖搖頭。「待會會有人來接我」
6 L# G1 J2 M4 u; K: r1 j8 c
說完便開啟吹風機，繼續吹著頭。

- y9 a$ ~1 m, f我愣在她身後，腦中重複咀嚼著，誰會來接她？吹風機發出的鳴響雜亂煩悶，如同我現在的腦袋，剛剛不經意地看見手機的螢幕，不經意地看見那個陌生的名字，甚至是不經意地發現，那陌生的名字是個男人。
過了幾分鐘，她吹完頭，換上衣服，便送她到樓下等著那位”司機”，從那通電話掛掉開始，到她坐上了那輛百萬名車後，我們唯一說過的話就是「再見」，看著車開走，我站在原地，深思著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是因為我的表情太僵硬了嗎？不明所以，感嘆著，我似乎又搞砸了。

秋山羽緒

9 ^- R8 l+ l" Z" m* c, J本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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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y4 r" a/ e# l7 g
% s, l# I/ q9 U  b. Q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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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4 W& L" z( H9 h1 b/ z% C杵在原地，車子已經離開視線不知過了多久，稍早的畫面還在腦海中盤旋不去，耳畔似乎還留著手機音樂的節奏，嗯？不對，手機眞的在響。
2 E, c3 |: z! C+ G還期盼著是祁樂打來的，但喜悅的心情在看上螢幕時旋即消失，是個陌生的號碼，按下接通鍵，不耐地對話筒出聲。

8 `# Q7 z6 x& v8 C% k# @) p「喂？」
* }: L3 v4 I+ `- g6 A3 c/ O「妳好，是芷言前輩嗎？」
2 P! l9 F, X4 ]) T) |8 F; s
純淨不失沈穩的聲音，我立刻反應了過來，將剛剛不雅的口氣拋開。「啊！這是淳夜的聲音吧？」

* w6 f2 ~6 |4 b' z7 c. x/ G4 F「是的，前輩說到台灣要和妳連絡的」
「妳現在在台灣啊？」
「我和朝涵稍早前才下飛機，剛抵達親戚家」
( Y7 [6 B, l- u% C: i2 l# K
想起上個月的郵件內容的確和她們約定過，因為朝涵和淳夜的娘家就在附近，所以希望她們畢業後也能在台灣聚聚，便留下了我的電話號碼。
此時對方的話筒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和淳夜對話著。

$ H3 E& P. h$ \「妳在跟誰講電話呀？」
「是芷言前輩，不是說好到了台灣要聯絡她？」
  `) d* x3 g. A: \「對！對！喂喂！笨”卓”！」

聽著朝涵喊著她擅自取起的綽號，我彎起嘴角，隨即話筒又傳來了吵雜聲。

& {, {0 }+ a; v) p6 V「妳別鬧，我正在和芷言前輩說話」
( b- {  J# X9 w* m4 a9 O0 t「咦～淳夜好狡猾，我也要和她說話啦！」
: b/ D+ ?0 }! i2 p* f. |3 x「等……等一下」
  A% v) L+ h9 x$ f- Z& Q- l) T「我也要！我也要啦！」
「就跟妳說……」

這麼久沒見，朝涵依然那麼朝氣蓬勃，但還是不懂節制，所以我知道，接下來會聽到什麼樣的情境，果然如我想像。

「叩！」
7 v3 k2 x7 ?3 @- o4 G「哎呀！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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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朝涵的哀號，我忍不住對著手機啐道。「妳們一定要拿著電話在那打情罵俏嗎？」
8 s( F7 z' Y. [" _% W
3 b3 R7 N& A( b「蛤？跟那個暴力狂哪來的情可以打？」

/ u/ G2 m# p) @* Z' F/ F- @看來電話已經交到了朝涵手上，淳夜雖然總是不客氣地對待朝涵，但最終還是奈何不了她，朝涵繼續對我抱怨著。

「妳不知道，她的手勁越來越重，一定是最近變胖了才會這樣！」
「妳確定妳要這樣說嗎？」我笑笑，待候電話那方的戰爭展開。
( M- y4 E) E5 _' R/ c0 Z& g「咦，淳夜姐姐，妳拿那個東西要做什麼呢？很危險哦！」
* [7 N- @" g/ E, ^* G8 W+ M% j
( v' w3 j8 A2 Q0 D驚慌的語調揭開了序幕，我聽見朝涵奔跑的聲音，應該說是在逃命。
" \; g" y; V7 n$ B3 f
( G- [& X& \* g4 l「哇啊！殺人了啊！」
5 h# T( u  Y- L「對不起我錯了！嗚嗚，笨卓快來救我啊！」
. ]$ r' f" R& Y! o0 q; d  \「呵呵，自己造的孽自己擔」
& k! A1 ]9 l' X7 u* k0 x; k
突然，混亂好像平息了，電話那方萬籟俱寂，直到朝涵幽幽的聲音傳來。「啊。」

「怎麼？」
「摔倒了」
: K* D* F! r- b  ?# l「妳摔倒了？」
/ P/ L0 }6 I' h7 ^「不，是淳夜」

三條黑線浮現在額上，她們也不是經常玩這麼激烈的，我擔憂的問。「沒事吧？」
7 }3 L3 K; a! k, r: O
: K* a2 |" N1 s2 D: ^: z7 |/ Y) F「嗯，她趴在地上，啊，擡起頭了，呃，看起來沒事，眼神炯炯有神地」
「不，我想妳看到的應該是火光」我嘆口氣，為朝涵的遲鈍嘆息。
「爬起來了，咦咦？走過來了，她在笑耶！在笑耶！哇！……」
7 y7 g5 s' \/ \
* q  [8 S1 j9 I, D感到手有點痠，換了一隻手拿著手機貼上耳邊，看來那邊已經分出勝負了。

4 |; S# ^- ^& @* C$ F「芷言前輩」
1 U* {+ i9 F3 p- [「辛苦妳了，淳夜」
! x; c* V- q+ P5 D8 z「抱歉，浪費這麼多時間」
. f3 y6 Y' P$ d8 [「哈哈，我習慣了，話說，妳們這次回來有什麼計畫嗎？」
6 s( n, }4 ?6 D, C" R/ e8 M「目前沒有，但朝涵她很期待要和妳打球」
9 U2 N0 `' l0 d; z& k「也是，她總是喊著要打敗我，雖然我好久沒練球了，但還是約個時間？」
( I( B, a. b$ G3 T" D5 n/ A「我們這都能配合，前輩定個時間吧」

! }5 Q5 }5 D  w- U$ ]6 C! {. }沈思了一會，想起剛剛和祁樂的約定，雖然很想和她單獨相處，但基於現在和她尷尬的情況，還是找她們倆緩和下氣氛才好，況且不知道那隻好不容易馴服而陷入沈睡的猛獸，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放肆的宣洩我眞摯的情感，到時也無法克制。

「那就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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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了個附近某個社區活動中心，那裡有數個籃球場地供人使用，和淳夜約了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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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6 J! D0 b$ o1 r  k「那就這樣，不打擾妳了，明天見」
; F& e4 g  T# F! R  w9 t/ w1 ~「好，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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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F- W" W& i6 T3 ?$ h2 D& k/ `掛上電話，因為這一對寶讓心情愉悅了許多，其實不需要這麼在意的，那位存放在祁樂電話簿的男人，雖然剛剛並沒有看見那位”司機”的面貌，但我想應該是個男人沒錯，可能只是祁亮公司的下屬，也可能只是祁家的禦用司機，畢竟他們家龐大的背景，會有 一兩 位司機也不見怪，況且那百萬名車不是任何人都開得起的。
% O- `# V$ Z, t; {不對，就算以上那些亂槍打鳥的猜測沒為我獵下半隻鳥，也不關我的事，以祁樂的美貌，就算有幾個富家子弟的追求也是很理所當然的。撥開剛剛的烏雲密布，這幾年訓練的樂觀，讓我釋懷了許多，現在滿心期待明天的到來，雖然不確定是因為能和朝涵她們敘舊，還是因為能再次見到那住在我心中許久的天使。

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沒有祁樂的電話號碼！還沒有告知地點她就匆匆離去了，雖然電話和外婆索取的話就能拿到，讓我懊惱的是，該用什麼口氣和她說話？我甩甩頭，顧不了這麼多，總不能一直逃避著，明明已經決定要維持著朋友的關係，不應該再猶豫不決，看看時間，她差不多也到家了，還是打家電吧。

「您好，這裡是祁宅，請問您找哪位？」
「呃，我姓卓，找祁樂小姐」傳來的是和藹的聲音，聲音帶點滄桑，讓我想起年幼時，常陪在祁樂身邊的阿姨，那時她大概三十出頭吧？
; e* v% X) i( m' S* h「是卓小姐啊，不好意思，祁樂大小姐還沒回來，有什麼口信能幫妳留嗎？」
3 r6 |# V4 F# l4 A0 F7 ]「這樣啊，我明天和她有約，但來不及說地點，麻煩妳幫我轉述了」
「好的，我明白了，會替妳向大小姐轉達」
' _/ }' m( ~: I( a: h# U4 o
道謝後掛上電話，便陪著外婆去市場買著晚餐的材料，回來之後，進房打開筆電，因為習慣和同事及客戶維持聯繫，便一直把通訊軟體掛在線上，有兩則新留言，點開其中一則，是朝涵的訊息對話視窗。

「我醒來之後淳夜說明天和妳約了要打球，」原來那時候她又昏迷了啊？「我非常的興奮！聽說妳很久沒練球了，嘿嘿，那應該是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我展顏，在下方回應著。「妳等著被我踹屁股吧！」
+ D/ L1 R8 @. q5 P8 u6 p而第二則訊息，看了一眼傳訊人，便決定不要點開它，因為那是正方形先生傳來的，就算內容是足以顛覆世界的重要訊息，我也沒興趣知道。
9 v+ H5 d; |9 n- s# g8 ?2 u$ d
洗過舒服的熱水澡後，便躺在了溫暖的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不知道該嘆息，還是應該感到慶幸，雖然和祁樂的重逢，稍微讓內心深處平息的湖面波起了陣陣漣漪，但還不至於達到曾經掀起的狂風巨浪 ，我輕撫胸口，像是在安慰，也悄悄告訴那曾經為了祁樂而澎湃激動的心，沒事的，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雖然度日如年，經歷了許多艱辛，但還是熬過來了啊！一切會變得更好的，就這樣帶著平穩的心情，闔上眼簾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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