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戀人-純文學/十二章完

Jes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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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愛情是帶刺的玫瑰花，
7 W* m+ z/ @8 H1 U+ r, y5 V那麼我將願意幫妳拔除所有不安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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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O) P5 C6 E5 Y! s5 U任由妳搓揉、想像，
陪伴、傾聽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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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1 i* ]5 b% Q9 @5 k9 b5 O第一章

『妳希望我是什麼模樣呢？』
『我希望妳是長髮飄逸，白白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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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希望我是什麼個性呢？』
『我希望妳是善良又安靜。』
1 {4 f+ Q, n9 M0 N3 `: s* J/ D8 K6 ^/ I
6 E: C- |% Z. n+ \; v' a  還記得這是我們第一次的對話內容，
: f% @8 X2 \- v' L1 e. Y  在尚未對彼此深入了解時所對妳問的問題，
  G) Q, [% l9 v6 P3 V  而妳理所當然地誠實回答。


% N+ H' g5 g/ m' H% M- D  我是X,而妳的代碼是Y，
  老套牙的網路邂逅，
. O9 c' E' p5 y# \* s- E  Q  因為這夜晚寂寞難耐而連上了線；
2 f5 f  D( p/ m" t  理所當然地也因此開啟了戀愛程式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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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5 P! T# O" u2 q『我發出了訊號而妳接收回應，
  腦海裡的某些程式正在不停運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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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us!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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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應了妳無理的文字要求，
  依照約定我穿著純白短袖襯衫搭配絲綢白裙，
: w* s+ s( w  z" j0 i  繫上鵝黃色絲帶、腳穿米白色娃娃鞋。
/ s$ n5 K, a) H; _5 R9 x) h' @  在豔陽底下更顯得純淨無邪、清新脫俗。

: r/ \( Q- v* K  忐忑不安也許可以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手裡緊握著昨夜抄寫的地址，
! ?0 b  Q) A0 c) B5 L  其實早已失眠到足以把地址烙印在腦海裡；
. ^! X5 w/ }2 H0 c# U  101、102、103、104…105（我心裡看著門牌默數著。）
  到了！是105號。
( K' p* z2 A  G1 i+ Z* g
, E) M0 `+ q4 u0 u" n/ f7 E0 M# E( a# B8 J  我足足呆滯了有10秒之久，
$ C7 [5 z8 Z' ^) f  因為眼前的房子就像是童話故事裡才會出現的房子，
0 K7 q4 v2 q* J; B  我心想難道是抄錯地址了嗎？
  正當我腦裡程式碼當機的時候...

  忽然門外的電鈴有了聲音傳遞：
『歡迎光臨，X小姐(笑』
  隨後大門便對我敞開迎接，而我卻是臉紅心跳不已。

  我忐忑地走到門前再次按下電鈴，
8 z8 }3 m' X# Z7 L4 n6 F6 s  只聽見另一頭的電鈴又有了聲音傳遞：
『X小姐，請妳把頸上的鵝黃色絲帶解開，
5 _" O- m# H& n" d2 V  將它遮蓋妳的雙眼，我就會出現。』
5 g. M! C4 ?- R, B  
) q! y( d) R1 o% V3 H. ^' P+ g  而我就好像是無力反駁的笨蛋，只能照著她所說的做，
' L. {9 P1 p# |! W  因為唯有如此才能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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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us!

第三章

" D6 L1 ]% `" Q, b+ g) O  我將絲帶好好地遮蓋雙眼後，
  便聽見門打開還有她那親耳聽見便會愛上的溫柔聲音。
# |& w$ t  d2 A0 E, V* Y6 ~- g7 j/ i『請進(笑』
' z6 x" }. b# V) T6 X+ e  隨後她牽起了我的手，這令我更心跳加速。

1 K; v5 N$ s( ]% R. J  W) T『那個…我們是第一次見面這樣好嗎？』
『妳說牽妳的手嗎？』
『嗯…』
『那麼妳即使看不見也能自己走嗎(笑』
『…我。』
『別擔心，妳就安心地把自己交給我吧(笑』
& _  h( n- a5 A& G9 y4 g* k. p『嗯…(臉紅』

* N: g! @4 n0 j8 \  走進家門傳來悅耳的古典樂。
『是舒伯特的羅曼史第一樂章？』
『妳居然知道(笑』
' F+ \8 x4 e. d8 ~6 C『因為我也很喜歡聽古典樂呢。』
' C- d( R; _0 U) T# R  d『(笑』

  她話不多，唯一肯定的是她上揚著嘴角，溫柔回應著我每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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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
) }: H9 o/ F# l/ |  傾聽感受可能遠比視覺言語來得容易包容、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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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us!

第四章

+ @5 b0 _2 p1 ^3 |  J6 Y5 u『請問X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與妳跳支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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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牽起我的手，我仍舊沒有反駁的機會，
  很快地，我跟隨著她的腳步翩翩起舞；
. ]1 z5 w$ _3 _$ ]  即使看不見，
6 _0 S6 u7 _3 h7 R- W0 l  卻也能強烈感受到她的心跳頻率是有多麼地純粹及愉悅，
  而我知道，這當下我們是享受的。

) m. `5 }4 w  B『妳不想知道我究竟是誰嗎？』
『我知道阿，妳是Y。』
7 n, K5 u, I0 c2 v  J1 j『我的意思是長相，指我的真實面貌。』
『當然…想阿！』
『那妳想像中的我是什麼樣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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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F& I, Y' E  她自顧自地再次牽起我的手，
* b+ Q7 p; R. e0 r  跟我介紹起她的五官…
* F& i# W  L  X/ `5 P  而我用心感受著她想傳遞的訊息以及那摸起來滑嫩細緻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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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
7 \2 M2 S. M, b& q4 f/ z  是妳讓心臟恢復了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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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us!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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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l! y- H3 o2 S『太晚了，我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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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O/ d: N7 o( J  |/ @6 |% ^  不是我不願意待在這兒，
  說不願意絕對是違背心意的，
  我的確深深著迷對於眼前…不，
& g: S2 m! M9 d, b& {1 ^' @+ C  正確來說是她的氣味令我深深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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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的樣貌也已經不再重要，。
  a& h4 K  J: k/ Q  以往我們都一廂情願地愛上，
+ j5 h' A8 j7 L2 m; W4 R! _  再一廂情願地受傷，痛哭、崩潰、好像非得眼前便不愛。

/ A/ a1 e; ^; R2 A2 e  直到有天她這麼問我…
『我們談心、談情，就是不談愛好嗎？』
  
* I: s( v! {8 H0 ]! K  不談愛，
  那還算是戀人嗎？
0 K; x0 U& W* o' u8 j, ^  而所謂的戀人是指，
' x* {: A) _- s1 n; k  理所當然地牽手，
. i  [  C6 S7 z! Z* h: [, l  理所當然地接吻…
  亦或者是理所當然地更進一步？

  難道我們就只能將戀情建立在這之上嗎？
  因為她，
  我重審了活近20幾年頭的戀人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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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us!

第六章

! ]; ]; Y8 B* l- J7 B『一個禮拜，就一個禮拜。請當我的戀人好嗎？』

  很顯然地我無法不將她放在心上，
  理所當然地答應請求。
6 F4 }/ L% u* p9 s3 a  D  反正就一個禮拜，我應該不會太…難過吧。

  接下來往後的日子，
  她仍然對我請求穿出她心目中女孩的模樣赴約，
  不變的要求是到門口時都得把眼睛遮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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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T% w' e0 S. z  這一天我問她，
『好看嗎，是妳所想像的戀人嗎？』
1 C, K. T6 y& i7 u( W9 I# g3 S# s  f  她仍舊只是笑而不答，
. j, D+ I) j1 \1 J2 B  但我感覺得出她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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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樣，往後只要是她的請求我都努力做到，
4 ^* K- d) S( l% T  只為了在這短短一個禮拜讓她…
* _) I0 S# @1 H5 h/ c  亦或者讓彼此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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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7 ^8 O1 [2 p『妳知道嗎，這是我最喜歡的古典名曲-月光奏鳴曲。』
『時而悲傷的吟誦，
: d" T* A, `/ @% e3 R: s' R  卻也暗藏光明處；
  就像我們的愛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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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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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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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我特地請了特休，想與她共度這天，
' [. ^  }4 \1 T# Z8 U0 w8 \  亦或者是我內心裡，滿心期待能夠讓故事延續下去。
& M1 s% d, S6 g) b4 p9 M( W: C  但故事的延續卻往往不如我們所預期…
  
  這一天，一如往常地我按下了門鈴，
  但卻沒有傳來另一頭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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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_$ y7 c3 N2 R" W% H: t  出現在眼前的是管家，
: g7 M4 u1 \: |! j* e( c  y『大小姐要我帶妳到她的房間。』
# k: J; I4 X8 |" S! B* X- f, y3 b『那麼今天不用絲帶遮蓋眼睛嗎？』
『不用的，小姐。』
  
* @, `- c8 x& ?. w$ V  其實內心是雀躍的，
; g$ {! I3 {4 `1 ^) m  M; z  我期待看見她的樣貌，
8 b, s$ ^; j& m4 I9 V/ E; G  這一個禮拜相處以來從來都只有她看的見我，
- r4 {0 M- K2 h' M) g* H: n  而我只能用心感受她。
8 z) H; J  n) A7 M- E
& R1 ^$ u# v" r* r' a0 R『請進』管家說。
『終於能夠見她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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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打開門那一霎那我卻不禁潸然淚下…
  牆上貼滿了我的肖像畫，
/ j% @+ ?/ Q; ^4 v0 W/ q$ Q* I  描繪的不僅僅是輪廓，
  而是這短短一個禮拜以來我每天的模樣，
  就連穿著，頭髮都一模一樣。

Jesus!

第八章

! R, y4 N/ }6 R, F7 N. ]+ P『這都是她畫的嗎…那她呢？』原以為是最後一天驚喜的我這麼問著。
6 ~5 g: h2 L) ^  R7 B9 Z『…。』
: A0 m2 q- i: A  勉強深深吸了一口氣的管家才緩緩道出。

『大小姐她昨夜在妳離開後，對我要求立即送她到醫院手術。』
『手術？她患了什麼病嗎？那她現在人呢？帶我去見她好嗎？』
  心急如焚的我已等不及管家回話只想知道她到底在哪。

『這…恐怕已來不及，
7 z, E- O2 j! R9 R" L- x9 D: I& ]! i  大小姐已在今早凌晨…決定捐贈她的器官遺留大愛了。』
『什麼…那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早在一年多前的一場車禍中，大小姐不幸失明了。』
  語畢管家從抽屜拿出一本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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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她看不見，
  她能在網路和我對話是請管家幫她回話，
  她總是要求我穿著是希望能想像得出我的樣貌，
4 }9 a3 u3 Y. o( {  她要求的我都努力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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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p- }6 |5 _4 |/ U0 q  然而滿心期待的我拿下絲帶，
  眼前的一切為什麼是殘酷的呢，
5 ^3 O' F) Y6 M6 `2 Q  我崩潰、無力，明明只是短短一個禮拜，
  我卻…情不自禁地陷入她所帶來的美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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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us!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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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小姐交代我的最後一件事，
  同時也是最後一天上班的日子…
  現在我把鑰匙交給了妳。』
3 N' ~4 I8 I2 J『鑰匙？但我們才認識一個禮拜…』
『是大小姐吩咐的，她在最後一刻前交代我的，
  她在生前早就決定要把鑰匙交給陪伴她最後一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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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5 `/ M: t1 r  頓時才發現根本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我還有好多話沒對她說，
  笨蛋為什麼不親口告訴我，為什麼不再加油一點努力活下去，
5 H; P0 w- S9 N# e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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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海裡不停地播送這一個禮拜的邂逅與相處，
  我無法按下暫停鍵，
  只能任憑它播送、侵蝕我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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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A4 h; M9 {% ]8 V; q0 F  h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 J: l) L9 [( v3 [4 K" A
3 c  z* g7 B# w. J『我覺得愛是包容，.
9 t4 m  O8 ]! `0 H2 q- }$ s: M! E  它好像有辦法擁抱我們靈魂最深底處，
+ j/ p, h: S% T7 n( z" S  用心舔舐我們的傷口，
  努力療癒我們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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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us!

- Y' P- Z& \- }8 C8 t
- L# ?" A9 ]9 D+ N3 X第十章
5 T, ^. u9 \& e: ?
/ F* U; V9 K7 K2 z# T  平復好心情後，我翻閱了日記，
2 [& A1 T2 S+ _* O  c  k  字跡相當優美，
  裡頭記載了Y的每一天心情記事，
; F4 Z. J! K5 Q! S+ E4 F5 C5 V  以及到過世界各處旅遊，
  相片裡的她笑得燦爛，
  她長的眉清目秀，一頭黑色俏麗短髮，
  讓她白皙的皮膚看起來更俊俏。
( Z4 ]& U* @4 B6 H5 _  f
  不過其中有一篇記載於
0 f; y8 r9 }; d8 \3 {: g  2011年7月1日
  DEAR:
  這是我們交往的第一週年，
$ N4 g2 i6 V, X6 X! y" W7 G  往後的日子希望都能一起度過，
  在寫完這篇日記後我們就能永遠長相廝守了。

. ~# c  W; U: W『7月1日…』

* C  t  _2 Y( i+ P# {% E  正當我對事情的巧合感到困惑時，
# [- z' _: Z- Z  x- y  倏然飄落一張照片，它也解開我心中所有的疑問。
" ^) J2 C% E5 P( V4 a  照片裡長髮的女子，
1 H  g0 U% J7 s# k! }8 N6 K8 p% ~  不正是一年前因交通事故而離開的雙胞胎姐姐嗎…
8 s( s8 C0 q. P  j; F5 P: W* X% W
『這…』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策劃的，
  她早就知道我是她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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