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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assassinsilvers

[長篇小說] 《我愛妳,妳呢?》→ 之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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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6 22:51:54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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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筆甚好之.段落清楚(可惜上面那些標號我就是不懂)
4 f! X' k2 o4 e- G6 J內容劇情確實夠長(我眼快脫窗了<<此人擺明一認真就過火的人)
; e/ S; r. v- E( \7 \也確實錯綜複雜...$ K! W& Q% G1 t
點出人內心的特色和想法......((已經看到有點腦袋混亂了.連說話都不清不楚哩....)
+ A. ~! m# x$ c/ k+ L* {" k1 W9 B

點評

解釋請見樓下.我第三頁的頭香被搶走了QQ!!平時沒什麼人在回覆,已經很習慣這裡都是自己的文了說...  發表於 2012-9-6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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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6 23:17:31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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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小維x專屬 的帖子; T8 s( d3 W( \+ e7 n5 Z! z3 u

" A7 n9 J: D0 k( x5 `/ ]《我愛妳,妳呢?》   →       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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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D- Z3 f4 W, a% E4 [  o        故事名稱         寫到      第幾話0 @0 X& b) p" L# W5 q

( a6 V6 Q' M2 \5 v( N
# i- u# k6 c( Q分隔線以上為作者廢話
, Z3 n2 {5 C- p) [───────────────這條線是分隔線來著───────────────% m. }- }  k5 D0 A6 [' I
分隔線以下為故事本篇) }  D" P& o) M
! \8 f, d3 l; @$ h. Z( k0 c, _
《一、ooxx...》
- ?# Z. @* O4 \* q         ↑
2 g+ T% r3 t# t: x( ]" m# v$ @  所謂「回數」(總共十回)
; R# d" v2 f' k- C+ @& z' c  H  n$ N/ p' N' Y" y& Z
8 D2 X# `6 B7 j1 n
  v# f/ A5 M9 t" |; o6 h" v
這...真的很難懂嗎...? (( @ˋ口ˊ@ a!?+ N( f/ Z8 l5 ?
" _: i( `1 c# }8 y3 \
講話幹嘛那麼文言啊哈哈/ a5 v( R7 B7 a- Y& g' l
我是為了讓文章中的慣用語不要一直重複出現
/ O7 j$ _9 r; E5 P所以才用很多比較文言的轉折辭的說( _4 i& |( f! }1 L# G% u
妳一次看完啊?
2 }' Q. k4 g7 W! Z: L! B6 t$ W0 h勇氣可嘉...(前面兩三千隨便看就算了,後面有一、兩回總字數破四千的耶...)
" B8 n4 m1 s. n* i妳可以每天來看& B  I+ N7 T6 t; g
一次看兩回哈哈哈3 b5 j. e/ y" }/ F0 g! O

) _' |4 X. t4 l" u/ E謝謝妳啦~
1 l! }# b! x. O我本來還在擔心梗會不會不夠多
; c! Y, A- |7 J4 o) g看來是鋪太多了:P
# n3 }  E; }% x+ k

點評

複雜的東西看多了就會寫出這樣的東西,的確是故意的呢  發表於 2012-9-7 16:30
路線有點多w~但感覺不是清晰~這是故意的w?  發表於 2012-9-7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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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9 12:04:47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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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妳,妳呢?》之十七

本帖最後由 assassinsilvers 於 2012-9-12 20:50 編輯 9 a, L7 I5 O0 Q* m; v; R
/ k6 ]2 N: C( a: E
漫漫長夜  o# F9 M: Q/ F3 u" P8 F/ Z9 \; P
長夜連成長篇頁
7 c  O6 h' g: g7 S
: D3 ]4 y7 J2 C, j/ @# }6 i; E( S4 v在夜深人靜之時
4 e( W8 a  R7 l% c) e* j- n8 z+ D我寫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故事
0 f; Y- B2 r+ }0 T因為這個故事
" [( l# [6 P$ T% p" i# |我想我也更了解自己一點$ w8 G* H# g+ z
因為故事不是真的
0 {, J7 A& C' h: }因為角色都是自己+ {+ _6 z  J1 A3 m  _
場景之間的轉換
# L4 x: n: E/ D" [角色之間的對白
* r* w. O2 Y3 a) d& B8 N好像都理所當然的就從鍵盤上跳出來% ]% @2 q1 N! r9 |

( k& c& Z( T& w' H: ~5 H0 c- S7 P最近看了一部動畫# N! [7 Y3 g- d' F" A" l6 w7 @
其實應該說是電影版' q! ^. u8 v: V8 R: i' e$ B
因為它只有出電影版
% K* M9 T& ^$ I' w. F; y《空之境界》劇場版
4 B- l+ L% K4 W8 S6 t一系列共七集(大約九小時,我一天就把它嗑完了...)* ]( B7 j. a3 ^6 R# [: k8 M
由Type-Moon公司出版- a$ S. I+ t: `$ I% r
作者奈須磨菇
* q* M6 q$ ]: ?& G  }( G. }+ P" W
8 g. N) H- e% |2 \& P. ]. O該作者名下還有fate/stay night系列作品等視覺系小說9 }  |0 D1 R* F  ^: A- Q$ D/ F
我個人是被fate/stay night-Saber線吸引
4 y9 j7 o4 t- R: l進入奈須筆下的神幻之境1 u( d6 J/ M  W
不得不說
2 ~- M3 [' b; f6 Q這個人真的很厲害
$ r. K; r5 d' D2 s: U% X他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物個性
3 m- ~. E1 x: u1 Q0 [( Q' L. H) _都非常吸引人
' \8 {* l% ]/ `1 o
4 |% z% m2 O! I3 b6 |0 f7 [% t5 |在理想裡輪迴,卻得不到結果的英雄
# D( [2 c: t; \' l+ T. Z0 o6 S持續反抗天性,最後死於渴求的吸血鬼# }" W# y; G8 v! C2 D$ Y. Z. o3 K
+ i  v2 @- ^; p- T% }. q- G
我只有一句心得
' ?7 D5 }# r2 b( K1 {; ?啊,這真是太神奇了type-moon!
1 I# s' B! Q' Q- i- r0 d) @" N$ W( S" R* x" u
! \6 F+ k/ z4 ~  W4 i+ n
以下故事6 N& y/ `) ?4 s$ ^. W! y, V, D
──────────────────────────────────────────────────────────────────────────, X6 l7 `$ U: s. P0 i# d6 W5 G4 N
; z9 Y, ?/ O$ ^5 Y3 G
*註一:本篇字數上衝七千,電影開演前請先去上洗手間..., K, X; D& Z9 C
*註二:本篇有大量心理學相關知識,並非全部為真,如有雷同案例,純屬巧合,僅供參考。7 D# `7 l' |  M- |# h
*註三:本故事由本篇開始,總字數過多,無法在同一個回復內擠進去。本篇自後段自《九、記得1',忘了1》開始
* \! L! u% T. F+ l5 Z; N. ~3 ?, ^5 }
. T8 O+ q; \! C
從早上起床開始,他一切的動作都很被動。呆呆的喝茶,呆呆的用餐,呆呆的看著電腦螢幕,隨意翻翻手上的資料,但是一個字也沒讀進眼裡。癱坐在辦公用的黑色長背旋轉椅上,梁正弘已經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個下午了。

. D9 m& a: }( g6 d
這天是梁映純出院的日子。如果按照計畫,他只需要拿起桌上的手機,撥一通電話,只要再過一個禮拜,他們就不會再看到梁映純了。
8 I2 ^! a5 E& z( t2 e1 N; ?
手機放在伸手可及的桌上,梁正弘這一整天都還沒碰到過。
* \7 E6 S2 m0 @' O$ Y
看到老公這著樣子,葉欣樺也只能默默的替他端上一杯咖啡或一份點心。梁正弘會感激的看了看妻子一眼,回過神幾秒,感激的點點頭,然後繼續苦惱眼前的困境。她知道梁正弘的困擾。她愛梁映純的心情,就像梁正弘疼愛那個安靜的孩子一樣的深。像梁映純這樣的孩子,連她那個自戀的老公都常說,不知道他們兩個自己生的話生不生得出來。
: u+ b8 {, J6 b8 U- {9 W
謀害,說起來是多麼容易得一個詞。

4 l& }" Q, I0 X: t2 B+ E, F, F
跟年輕時期的他比起來,梁正弘變了不少。
. x6 U: k/ t8 E) S
變得沒那麼心狠手辣了,變得膽怯了,變得沒有衝勁了。

. y: J/ I1 ^6 u' t; l
年輕時期的梁正弘,不懂的敬老尊賢,認為能力就是一切,商場如戰場,嗜血好勝的他,也許沒辦法踏上戰場,殺敵如猛將,見識生命因為自己而流逝,一直讓他覺得很惋惜。但是,他可以當個商界的亞歷山大。

5 O7 S) ^  Z* {
為了這個目標,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幹過了多少骯髒齷齚的下流事;為了更接近權力,玩過多少女人;為了得到上層賞識,陷害過多少朋友

. E0 a8 O4 B  q
終於,他站上頂點的同時,他得到了梁映純。

+ ^. B2 B& `4 m) N
完美的魁儡。

% T7 {$ P* b  m/ n  [! W
自己,只要站在幕後,當個操偶師就可以了。
6 I: L/ i) b! m0 B% o; V2 F) r# d
梁映純是和自己一同打拼的親兄弟的獨生女兒。
" J+ i% J! P$ W( G4 l( t8 n% g
那個飛機失事的意外,實際上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雖說飛機是地球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但是,要動手腳造成故障,凡是機械,尤其是精密機械,沒有不可能的。

9 H8 t; Z3 K2 K3 ~1 h& n! c8 Z
哥哥知道自己的野心,也許是清楚能力上的差距,加上一點自卑心理,梁正弘明白,如果哥哥一直存在,對自己來說就是永遠潛在的危機。為了協商中東那邊的非法土地,哥哥自願出差到那個危險的地方,自己只要負責順水推舟,讓哥哥一去不回。

+ S* Z$ n+ o$ \4 {
哥哥的遺言只有一句話,替他們夫妻倆照顧梁映純。

) _  e0 o4 w# r
無論這句話的意思是甚麼,哥哥一定都原諒了自己。
6 f, M+ R+ t; P' N% x
葉欣樺的身體因為年輕時墮胎太多次,子宮壁經過這麼多次手術,等到他們想要有自己的孩子當接班人時,已經沒辦法承擔孕育胚胎的責任。
' n6 w: i6 k, O( b, a) O, W- U
看到梁映純裝扮成男孩子的可愛模樣的那個瞬間,也許就是自己不再能夠心狠手辣的關鍵點。
" M  k& F1 N  h
夫妻倆是真的把梁映純當成自己親生的小孩養大的。除了把她訓練成接班人,也投資她,讓她學很多才藝,好像這樣做,就能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 _) Y) i, J3 W  ?3 B
梁映純很上進,也很聰明,投資報酬率很高。教給她的東西很快就能吸收,還能舉一反三。個性溫和,但有自己的底線。這種人,說實在,也許比較適合當學者。
( c' L  L1 W2 @0 h8 m+ t! e

7 @: P9 P1 @# K8 A1 T
猶豫再三,梁正弘拿起了手機。

3 b+ N/ r6 \: g! C+ }6 C&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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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12 20:32:35 | 顯示全部樓層

《我愛妳,妳呢?》之十七(下)

廢話說過了。
《空之境界》真的很好看。
如果有空,好想從頭到尾再看一次...
破三萬字大放送,再給妳一次機會!!
趕快去上廁所、喝水、準備爆米花!!: W1 p6 ~1 L. u9 x

9 K9 k6 _+ B- e( H3 F2 i
以下故事
+ \9 k0 c0 X$ ^. R( l!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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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Z, a; `2 Q3 f1 P3 c; z. a+ w. Y

: E& ^# w, f7 t1 X* d8 O) k( k1 S
《九、記得1’,忘了1

  R4 m' U" m0 @  f4 U4 z

" i( j" a: f. l( O" O; _+ R- X
7 x9 B  Y5 e) \( v% s4 H) e! ~
進了餐廳,看梁映純熟練的點餐、跟服務人員哈拉亂聊,為了隱私,還訂了包廂。對於這種客套話沒甚麼興趣的徐斐琳,只是冷淡的跟在梁映純身後。
  h+ s8 X% t8 _; r' F5 l
# y9 z5 l3 P# z/ Z5 P# w& p
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世界上能握有徐式企業這麼多股份的人,屈指可數。
  p; V9 ?; C% e
紫然沒有親自來,反而讓她確認了這個半公開秘密。
2 ]% C: B# e& Q% j. y. r. g
紫然,就是徐是企業董事長徐耿然的長女,徐斐晨。

4 m) U, v" {$ R& {7 p* y
做為隱藏身分之用,『紫然』做得很好。
3 ?, ~; t  E$ F5 h2 R
4 `, \3 ~7 G( y/ [% n/ O2 w8 f2 }
「妳餓了吧,我們先用餐再慢慢說,好嗎?我跟這家餐廳交情不錯,本來用餐時間是限時兩小時的,但他們願意讓我們談完再走。」梁映純很有誠意的說,包廂空間滿大的,可以坐五到十個人都不是問題。桌上已經有了幾個冷盤,雖說空間很大,但似乎也小有裝飾過,讓整個空間看起來不致於太過冷清。

8 H* ^* t" \, R9 j9 v1 k
「好呀,我沒有意見。」徐斐琳笑咪咪的說。這種不會過於奢華的裝飾和氣氛,她很滿意。
! G% d, [. \( G. |  a5 ^8 ~
按照事前做過的功課,這個餐廳其實是梁映純自己開的。
! L9 U7 m+ k% c, q) P
不知道會不會是個鴻門宴。

( Z, C+ N) K0 c1 C1 A" f
雖然公司已經在經營邊緣了,但畢竟梁映純還是公司的掌權人,這麼低調真是不簡單。
/ m" A9 q4 l1 O4 T6 @1 d

1 l% ]% f1 ?: t( K
餐點漸漸的擺滿了餐桌,各式份量都不多,都是一人份的,因為菜色很豐富,桌子雖然大,但也很快就排得半滿了。

6 j8 R% g! C, z; O6 k
兩人各自佔領長桌的兩端,服務員進出,如果再加幾個人站在旁邊,看起來的規模就像是皇室用餐。
. k6 e# w& ?7 j* ^$ M
餐點並不精緻,但是很好吃,沒有添加多餘的調味料,完全煮出食物的原味,塞進嘴裡之前就能用嗅覺感受到。

8 V0 v( M4 R* U* K1 K
開胃的冷盤、餐前酒、前菜、主餐、甜點還有飲料,真的要說的話,其實每一樣都很普通,驚人的是搭配起來卻無懈可擊。分量的拿捏也很精準,全部吃完居然不會太飽。

+ \* [% `: h$ X# V. V
很有梁映純風格的一間餐廳。
& j" d0 h! G- Q4 u: F" E- J5 Z5 j
# x+ Q: Z: H* D1 S5 H
「如果還想要加點甚麼,都請自便,我買單。」輕輕啜了一口紅酒,梁映純用隨餐附贈的餐巾優雅的擦了擦沒甚麼弄髒的嘴角。
8 ~  y' o" q* \9 r, T( k
「不用了,謝謝。這麼美味的餐點我還是第一次吃到。」徐斐琳打從心底讚嘆,紅酒跟主菜很襯,口感也很不錯,是很棒的酒。拿起餐巾按了按嘴角,要求服務生再把酒杯斟到半滿。

4 t# v/ N& l" \
「別客氣了,妳們家的公司規模,我們家是不能比的,再怎麼說,二小姐從小到大吃過的料理也不會少。」梁映純客套的說,順便支開了服務生。
5 f/ k2 |' F+ i, y# ?, |$ `
接下來的談話,只需要兩個人就夠了。
& Z  M* g, w5 |9 e
「我可是很誠心的。廢話不要說這麼多了,妳今天應該不是來找我聚聚的吧。」決定客套結束,徐斐琳開口切入今天的主題。餐廳好吃是好吃,但畢竟是鴻門宴,如果主辦人要這麼客氣,那自己不妨先來個單刀直入。

0 m" L3 x; u) {) i/ N
「是的。我希望紫然可以給我一個交代。」梁映純的態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語氣明顯有點落差。今天出來這趟的主要目的本來就是見紫然,如今卻被擺了一道。不過這兩個人說到底還是姊妹,如果可以得到一點頭緒,那這趟行程也就不算白費了。

! ]8 q/ g  u2 j+ a# [& k" _
「姊姊沒有必要給妳什麼交代。也許妳還沒發現,但事實上,妳愛的人並不是她。妳這幾天的行為已經嚴重打擾到我們的休息時間,身為梁家公司主事者,請妳自重。」徐斐琳又啜了一口紅酒,這紅酒真的很好喝,酒精濃度似乎滿高的,口感豐富,香氣也很有層次,喝起來很過癮。

$ R9 f1 B( a1 t
「不是我不愛她,而是我愛的人並不是她?這是在說甚麼,妳的意思是說我失憶了?」忽略打擾對方休息時間的控訴,梁映純挑了挑眉,出院的報告寫得很清楚,自己只是輕微的腦震盪,在記憶上並沒有大礙。
) L/ D. q6 R- r
「是的。」徐斐琳一臉正經的回答,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3 n* f- R8 b0 C" s4 l
梁映純很納悶,徐斐琳這樣一臉正經,應該不是隨口說說。那這樣的話,自己應該要相信醫院的專業,還是眼前的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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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出院前,黃晴的專業檢查,還有她的出院報告書,梁映純決定對徐斐琳的說法抱持懷疑態度。
  D' f7 T# i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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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說無憑,如果妳很確定我失憶了,那妳手上應該有證據吧?」想了幾秒鐘,梁映純開口詢問。
0 Z3 r7 B8 m' x' S3 n
「妳說的對,我的確有可以證明這件事的證據。」徐斐琳從包包裡拿出了一個頗有內容的牛皮紙袋,抽了一個頗有份量的透明小包裝出來,推到梁映純面前。徐斐晨下午給她的那張照片,被放在最前面當作封面。

+ A! Z5 |! x+ K. g
等到徐斐琳重新坐好,梁映純才不急不徐的拿起包裝,小心翼翼的拆開封口。
3 O) B% v) y6 W; E
這一整包都是照片。這些照片拍攝的時間、地點不盡相同,但是主角都是差不多的。其中一人不用說,是梁映純本人,另一個人則是夏和櫻。有獨照,有合照,也有團體照,總共三十多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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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7 _: Q' }* I+ y
「妳不相信我也是預料中的事。相信醫院的專業判斷本該裡所當然,但是醫院斷於妳的過去並不是非常了解,如果妳說出來的事情,跟他們問妳的問題,前後可以吻合,這樣的話,很有可能造成一個斷層。就算中間有甚麼事情被忽略了,只要事情說的通,妳失憶的這件事就不會被檢測出來。我想這個推論應該很合理。」等到梁映純照片看得差不多,徐斐琳接著開口解釋。
7 E7 {7 A; t7 U4 W4 ~
「但是,我記得計畫的部分,如果我真的失憶了,又怎麼可能知道甚麼事情該說、甚麼事情不該說?」梁映純狐疑的說,這些照片,她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但是又像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感覺很怪,自己明明在照片裡笑得很開心,但是旁邊的人自己卻不認得。

8 r& r- L" ]% y
「這就是重點了。如果妳還記得完整的計畫,那妳就該知道,這個計畫跟夏和櫻可以說是完全無關。就我所知,夏和櫻大約在一個星期前出國了,這期間妳們並沒有任何聯絡。而妳這一個月裡都在處理公務,也和姊姊有密切的連絡。換句話說,在妳的潛在意識中,只有姊姊和妳們的計畫,沒有夏和櫻。經過車禍的撞擊,雖然不至於造成深層昏迷,但是妳在救護車上被施打了強效的鎮定劑,對於偽裝昏迷是很有效果,但對腦部會不會有記憶上的影響,這就很難說了。前兩件事在短期記憶中又特別重要,在妳腦中的印象絕對是最清楚的,在這樣的狀況下,妳忘了夏和櫻,這樣解釋起來其實並不為過。這件事情變成一個很好的掩護,妳清醒後能夠確實的同時記得姊姊和這個計畫,但同時也很合理的不記得夏和櫻。妳知道妳有一個戀人,但是在妳清醒的那個瞬間,妳被姊姊告知了妳們是戀人,所以妳才會認為姊姊是妳的女朋友。」看著梁映純苦思的表情,徐斐琳也開始很快的仔細思考自己方才的說詞有沒有漏洞。

0 |3 t+ T. `/ R9 g8 w, h
0 i1 W3 q. g$ j8 i1 j
這是很有力的推論,徐斐琳心想,自己第一次聽到這番解釋時,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也許就是梁映純此刻的心情。這些東西其實是徐斐晨的推論,而且還是推理的冰山一角,經過白季凌的證實,可信度非常高。雖然她只記得大概的推論是這樣,不過用這些說服梁映純,也綽綽有餘了。
1 L% v% Q; T2 u1 ^  s: e$ @& E

2 W. c) w" t3 Q7 d5 n: G5 u
「別說不可能,對於人腦的研究,現有的資料本來就還嫌太少。」眼見梁映純好像還有甚麼話想說,徐斐琳從容的補上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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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番話,梁映純思考幾分鐘後,臉上欲言又止的模樣,徐斐琳知道自己成功說服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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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2 \- V  w. Z
梁映純又看了看手中的照片,親密照也不算少數,從照片上的時間來推斷,似乎也和自己記憶中,跟紫然在一起的時間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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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就是夏和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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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自己在這段時間,真的一直把紫然當成夏和櫻在愛著嗎?
0 v. {/ ~8 ~. h, U2 Y  V/ s
所以,自己在醫院裡回想的,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其實都是真的,只是主角和照片裡一樣,不應該是紫然,而是夏和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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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這是事實,那為什麼得知了真相的此時此刻,自己對夏和櫻的印象還是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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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6 K+ H9 _/ l& }  E
「恩。妳說得很有道理。」這段推論乍聽之下好像很玄,但仔細推敲後似乎也滿有道理的。自己真是小看她了,原以為她剛出社會,又有哥哥姊姊,會的東西應該有限,看來是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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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還有甚麼是我可以回答的嗎?或是,妳有事情要我轉達?」聽到這句話,完全沒有想要隱藏似的,徐斐琳露出一副『終於馴服了猛獸』的得意表情。
- ^7 U7 T1 P% D8 s
「有。對於夏和櫻,我現在一無所知,如果這部分妳也能告訴我的話那就太好了。」梁映純慢慢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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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不知道嗎,那妳到底知道多少?妳爸媽沒跟妳說?」徐斐琳皺了皺眉頭,關於夏和櫻,她所知道的事情其實很有限,姊姊很少在家裡提到關於自己感情的事,除了怕思想上滿傳統的爸爸聽到會不高興,姊姊本人的脾氣也是很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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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G3 q; i( ]
「妳真正的女友,夏和櫻,現職夏式影視公司的創意總監。雖然她也姓夏,但是她名下公司的股權所有並不多。我記得,她好像是小妳一屆的學妹。而妳跟我姊姊的關係,是大學時期學姐和學妹。順帶一提,妳剛進學校沒多久,姊姊就跟妳告白了,但是妳並沒有接受。夏和櫻進學校的那年,姊姊考進了研究所,因此,關於夏和櫻,我知道的並不多。」思考了幾秒鐘,在腦袋中組織好自己想講的話,徐斐琳流暢的說。順手抽出一張散在桌上的照片推到梁映純眼前。
" G! }" U& b/ y6 Q, S
這張照片就是徐斐晨給她的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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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拿起照片,細細的端詳。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說,她真的不認得夏和櫻。
3 ?& I0 v9 g- d3 C8 _8 C! Q
照片的右下角標示的時間,是六年前的五月,這個時間在自己的認知上也很吻合。
  W3 y7 t9 G' K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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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跟這個女孩在一起?」梁映純面無表情的說。如果有電視特效的話,也許畫面會整個都是慘綠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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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妳的表情,好像天要塌下來了一樣。我相信,姊姊到現在,絕對還是很喜歡妳。當初就是因為妳的關係,姊姊她跟爸爸的關係鬧得很僵。離開家五年,到最近這幾天才回家。這五年間都沒有跟家裡主動連絡過,除了公司的正職,在外面也有兼了一個薪水很優渥的工作,妳的公司從兩年前開始走下坡,姊姊盡了她的全力,不顧一切代價的替妳周轉妳公司的資金,甚至要把她手上我們家的股權稀釋出去給妳。」徐斐琳像是在打招呼般,輕鬆的說出這些應該要更嚴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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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梁映純已經面無血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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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8 Z3 A. G* B3 [" ?
原本篤信的事情,到現在卻完全變了樣。如果照片裡的夏和櫻才是自己真正的戀人,那自己這個出軌不是出大了嗎?自己是主動把紫然拐到床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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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罪惡感就是這麼一回事嗎?她忘了夏和櫻,但是她的良心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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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太扯了,但是實情好像就是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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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完全可以合理解釋,為什麼紫然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但又總是拒絕更進一步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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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琳的話,梁映純都有聽到。只是關於這個,對自己來說,真的很震撼的事情,梁映純已經被打擊到腦中一片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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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剛剛得知的這些事情,因為夏和櫻擁有的資產比不上紫然,為了解救公司財務危機,自己除了籌錢、詐領保險金,還要跟紫然結婚,取得夫妻資產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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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徐斐琳已經說了,自己剛上大學沒多久就已經被徐斐晨告白,這件事自己有點印象。如果自己真的和夏和櫻在一起這麼久了,照理來說,不應該一直和對自己有好感徐斐晨持續接觸吧?

9 ]' a# x# I4 ~3 C8 C
信任就像是一面鏡子,打破了雖然可以黏回去,但是裂痕卻會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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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之間的愛情,光是相知、相惜就已經不容易了,虛無的風都吹不進來了,又怎能容的下一個人?夏和櫻就這麼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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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真的很愛夏和櫻,就算剛剛徐斐琳的說法成立,自己愛上紫然其實是一種移情作用,所以,自己應該要有多愛夏和櫻,就要有多愛紫然。但是,自己剛清醒的時候,不是還懷疑自己到底愛不愛紫然嗎?照這麼說,那個時候,自己懷疑的,是對夏和櫻的愛?
) n/ H2 u' g/ T$ H* [4 R
梁映純覺得自己快被自己逼瘋了。

5 S/ ^3 c% I( `5 u( p1 J8 i* [
要冷靜要冷靜冷靜就要想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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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說,感情大不了就是一場空,公司是爸爸的期望,絕不容許搞砸。
# n! P7 Z; z) a: x
除了感情的事,公司的事情也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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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徐家的企業是真的很有地位的,當紫然決定與自己結婚,在法律上得以形成資產共有的時候,詐領保險金這個步驟就顯得多餘了,因為,如果紫然願意把手上擁有的股份稀釋,就算只稀釋百分之一給自己,要讓公司轉型也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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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為了救急,需要現金,那詐領保險金這步險棋,更應該要早點安排。跟婚期排的這麼近,不是很奇怪嗎? 更別提還要讓自己重傷,就算這件事情不公開,那也還是得低調才可以吧,重傷的人還可以到歐洲蜜月,怎麼說都不合理啊。如果被保險公司發現,這可是詐欺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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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以上兩點,這個計畫是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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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計畫失敗了,倒大楣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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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假的,婚姻是假的,難道,連養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爸媽,也是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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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別的事了的話,請恕我先告辭了。關於夏和櫻小姐,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妳了,能說的,真的不多。」又觀察了梁映純幾分鐘,坐在桌子另一邊的那個人,似乎滿平靜的。徐斐琳看了看錶,這頓飯已經吃了三小時,也差不多是時候結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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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收隨身物品,對於自己最後說的話,梁映純沒有反應,徐斐琳也不在意,就當作是對方默認了,發生這種事難免都會需要花一點時間沉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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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也在同時,從沉默中甦醒。

4 t' ]- q: g- H: F
若你能看到這一幕,妳就會發現,梁映純背後的陰影有多麼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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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難過、絕望、被背叛,一切負面感官,一無所有的狂亂。

( t) e( Q$ s* i/ T6 t4 a
自己真的被丟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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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崩潰就只差一步,能拯救她的,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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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的癥結點,眼前就有一個人可以幫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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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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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在霎那間,化身敏捷的黑豹,撲上身材嬌小的徐斐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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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上絕望世界的那條蜘蛛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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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了梁映純的黑暗氣息,徐斐選擇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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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的危險之處就在於那股不顧一切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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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徐斐琳的轉身,梁映純的身影並沒有在徐家德的電腦畫面內出現。也因為場面也一直都很安靜,突然透過監視畫面見證到這一幕的徐家德,老老實實的吃了一驚,眼見狀況就要失控,他連忙拿出手機,打算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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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正抓著徐斐琳的領口。
9 N1 I1 t1 @( o6 d/ T) b
她的要求很簡單,她要見徐斐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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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徐斐琳學過一點防身術,但畢竟那是梁映純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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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點亮手機操作桌面,就看到三通未接來電還有一封新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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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話方都是徐斐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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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訊內容大概是說她已經知道梁映純失憶的狀況,希望她們可以把梁映純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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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摸不清楚妹妹的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徐家德還是照做了,並把這個訊息傳達給徐斐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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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雖然緊張,但徐斐琳可不是普通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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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梁映純搞不清楚自己狀況、散發出濃烈的黑暗氣息、還動粗的舉動,徐斐琳感到有點無力。雖然自己是可以掙脫,也能夠制服梁映純,但她這樣甚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讓她覺得很討厭又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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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琳的手機提示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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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查覺到自己因為情緒失控而失態,被自己此刻如此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的梁映純,怒氣一瞬間消散,連忙放開徐斐琳。道歉也不是,不道歉好像也不太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尷尬的場面。梁映純惱怒的轉身,抽出冰桶中還剩下半瓶紅酒的深色酒瓶,對著瓶口仰頭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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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酒瓶碰觸到唇邊的那一秒,她就想到那個激情的晚上。被拋棄的感覺如影隨形,自己就像隻即將下鍋的炸蝦,被那種有如麵衣一般的陰影緊緊包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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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裡累積的不安全感,在這一刻就要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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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還不能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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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對嘴喝的方式,梁映純撈起桌上,剛剛用過的水晶杯,跌坐在地上,替自己斟滿那血紅色的酒液,大口灌下同色的恐懼,灌下無人訴說的心情,自己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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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梁映純氣憤的把手插進冰桶,徐斐琳防備的緊盯著這個瀕臨失控的人。如果她拿了開瓶器亂揮的話,會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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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才是被攻擊的那個人,但是,現在的梁映純,看起來比自己還像受傷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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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留神盯著梁映純,一邊快速的掏出手機。

1 I5 A* Q5 n/ a. a' N2 \) y: f5 O
接到這樣的指令,對徐斐琳來說,有點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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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是姊姊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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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們知道自己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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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決定見妳了,妳們還是把話說開比較好。接下來的事情,也就是妳想知道的事情,我無法決定甚麼能說,甚麼不能說。再說,我知道的也不夠多,反正妳也想見姊姊,跟我走吧。」看著快要失去靈魂的梁映純,徐斐琳淡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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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真的很同情她,但是她並不想對她伸出援手。理由並不是因為梁映純動粗這麼膚淺,而是姊姊比現在的梁映純更讓自己心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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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沒錯,她們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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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整理一下自己剛剛被扯亂的領子,徐斐琳昂首,以勝利者的姿態,優雅中帶點傲氣,率先離開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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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12 20:33:5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愛妳,妳呢?》之十八(上)

恩,我開學了, I8 y5 i; h& K- q: o- a
我已經可以想像我會把我的時間塞的多滿
& k1 o8 r5 K$ x. n3 F- t$ C$ f我已經決定要參加
8 w2 A; a$ Q! \* j8 p) D1 H系上羽球隊(超喜歡打羽球,連續打三小時猛操都OK); X% K3 R1 Z/ l, z8 N; n
弦樂社(拉小提琴一直是我的夢想,因為我覺得它是世界上最優雅的樂器)! k$ d( M! D+ |# O) ?+ H
學生會(神啊,請讓我接近權力的核心吧!!)
# y8 u$ L2 Z5 i% B然後還想拿獎學金...所以書也不能亂念
0 T/ n9 M6 c8 @' N  p8 `最後當然還是要繼續寫小說
" O2 T: L4 ~9 ?不過這部一寫完應該不會接著貼下一檔了
' K% `6 y- N+ |/ z+ JSORRY喜歡我文的各位...3 n) p# |7 n) E" z+ S

) `7 B" q- Y( m0 X% E如果我的文品質下降6 W9 k3 ?, o0 r+ H* W2 ]& [
對我來說還不如不要寫
- T) ?  C2 ^8 V. i  o0 l5 }暫時是這麼決定的
. y% |' j( l" _6 a, U3 H+ p+ U# h' p1 K恩,沒錯,就是這樣:"P
5 B! V0 H: y- o- x9 v4 g& r2 N% J0 m
P.S4 |7 t4 @2 c: z$ H
本篇上看九千字!!!!% z+ P3 Y; \" k* k) {1 e
& @& `: b  g' l9 S
: {& s& x5 T/ b1 O: D$ H) `4 M- O
以下故事
8 z6 o+ D# K: e6 e8 X─────────────────────────────────────────────────────────────────────────  O. S- @% S& N3 _- @4 c1 Z

1 C/ F0 G! a( c' I: V/ |1 q0 M&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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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就像一個四四方方的蛋糕,妳愛上了一個人,妳就分出一小片靈魂給她,像是蛋糕剝去一小片;如果她也愛妳,那麼她也會分出一部份的靈魂給妳,像是給妳一小片蛋糕。

0 V4 B3 H. ?% k. O3 a+ {
這一來一往之間,這一小片蛋糕的施與受,總是能讓妳的靈魂恢復原狀。但是,如果妳愛的人並不愛妳,妳的靈魂就會出現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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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給出去的靈魂是永遠要不回來的。』
5 u, Y& N4 r, _; j
節錄自暢銷網路小說作家,藤井樹作品──《夏日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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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程式設計師寫好了一個程式,寫了上萬條方程式,但後來發現,結果跑出來,看起來跟完美很接近,但事實上完全是個錯誤,這個程式設計師會怎麼做呢?
% S! B1 t( I/ s. [4 o% h
如果他決定改寫程式,把作品修改到完美。於是,他開始埋首於上萬條彼此交錯的方程,一段一段的、一條一條的,檢查每個結構,最後發現無法修改,這個程式設計師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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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5 ]0 M3 U& L9 q" _6 T
/ d! q- L6 }: H; u  P4 \" ^; i3 y1 J
晚上六點二十分,白季凌準時的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 S& B& j6 {4 Y/ u. W
「是我。」電話一接通,她很快的先打了招呼。
" ]2 a. w( w5 J4 |! }
「有什麼事嗎?case處理的不OK?」看到來電顯示是白季凌,徐斐晨納悶,照理來說,她跟白季凌的合作關係應該早就結束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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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OK吧?我是說,精神上。」一等電話接通,白季凌就忙著搶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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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比想像中還要好很多。但是身體上有點疲倦感。」聽到白季凌這麼問後,徐斐晨花了幾秒,想了想自己應該回答什麼。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但似乎沒有什麼應該要隱瞞的事情,所以她照實說了她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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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季凌接下來卻又說出了更莫名其妙的話,最後還指定她到一家餐廳。
# M- i/ }" W+ `( y. h4 c) V
雖然已經連續工作超過五十小時,原本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的,照理來說也該這樣。但精神狀況意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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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接下來也沒什麼事。』徐斐晨想了想,最後,只花了幾分鐘,她便開著銀色的Lexus馳騁在馬路上。

0 z  o( `9 V1 b7 U: g$ ?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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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車鑰匙交給餐廳門口的泊車小弟,徐斐晨很快的出現在白季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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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妳的精神狀況為什麼這麼好嗎?」一等徐斐晨坐定,白季凌就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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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我說,是因為妳精神力好,或是意志力堅定過人這種鬼話。」正當徐斐晨開了口,準備發出聲音,白季凌馬上又堵了一句話。就算對上了徐斐晨的眼神,也沒人保證時機會抓得比這次更好。

' S& k" ^3 q  g- a' U6 s4 f  a
徐斐晨閉上嘴,抬起頭對上白季凌的眼睛,眼神中的不滿絲毫沒有要隱藏的意思,如果白季凌再說一點讓她不爽的話,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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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約人出來還用這種口氣說話,說的話還莫名其妙的到了極點。徐斐晨不悅的鬆開眉間的不滿。

) a2 S' Q; g7 n* B0 R. `$ C
「我決定要告訴妳一個祕密,而今天,我想應該是個很不錯的時機。」毫不畏懼的迎上徐斐晨的眼神,白季凌慢條斯理的說。

" P2 S" ?6 b' X
「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不知道是『秘密』這個字眼,還是白季凌坦然自若的神情,徐斐晨語氣中的寒氣盡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淡也藏不住的好奇感和裝出來的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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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說,妳當然不會知道。」白季凌維持著慢慢來的態度,裝做沒發現對方態度上微妙的變化,優雅的啜飲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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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跟著啜了一口水,用眼神示意白季凌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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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夠成為一個這麼有名氣的心理醫生,原因妳是知道的。」沉默了兩秒,白季凌用比剛剛更慢的速度,緩緩開啟了話題。徐斐晨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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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人格分裂症患者。我有七個人格,主人格就是我自己,這七個人格裡,有的是我自己刻意分隔出來的,也有不知道什麼從時候,就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元老。」白季凌頓了頓,才說幾句,就好像說了很多話一樣,又喝了口水潤潤喉,才繼續往下說。
) v5 w& i/ y, n+ ~+ D3 V& [
「雖然妳在研究所的時候修了心理系的課程,但是妳畢竟不是我們本科系的學生。我等等會需要用到相關知識,關於人格分裂症,我還是先稍微帶過。人格分裂症和精神分裂的不同點在於穩定性。人格分裂症患者,如果擁有兩個以上的人格稱為多重人格,兩個則是常見的雙重人格,分裂出來的人格擁有自己思考的能力、判斷力,甚至記憶。人格有自己的想法、年紀,就連性別也很有可能根本人無關。如果妳的人格不願意跟妳共享記憶,或是妳沒有發覺妳有一個新的人格在活動,妳的記憶就會出現所謂斷層,意思就是說,在那個人格活動的期間,妳的記憶就會是空白的。因此我們可以說,人格分裂症患者,就是在一個身體裡塞了兩個以上的靈魂的人。」白季凌一字一字清晰的說,此刻的她,把本業,心理醫生,的專業發揮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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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安靜的聽著,服務生陸續端來兩人點的餐,但兩人都沒有開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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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七個人格,各司其職,各有專長。很幸運的,我的主人格就是我的原人格,當然了,原人格和主人格不一致的狀況,不一定就是不好。一個身體裡有多個靈魂,就像是一個人有很多個朋友一樣,處得來就可以了,沒有絕對的狀況。我的七個人格,在我的專業領域,都能發揮到她們的專長。別的人我不敢說,但我今天可以這麼成功,絕對要感謝她們。」語畢,白季凌微笑。這抹笑容中,有藏不住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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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賣關子了,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應該不是來聽妳炫耀的吧?」徐斐晨冷漠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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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妳,徐斐晨,妳也是人格分裂症患者。」收起淺淺的微笑,白季凌像是要營造出什麼氣氛一樣,沉下臉才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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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徐斐晨滿臉不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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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事實上,我還知道妳的新人格是什麼時候分裂出來的。」講這話的白季凌不像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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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沉默,她突然對白季凌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有點害怕,心中有股不安份的騷動感,然而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一切,阻止白季凌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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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幸運,我大概猜得到為什麼妳的記憶沒有出現斷層,畢竟這種事實在是太詭異也太明顯了。」講到這裡,白季凌故意停頓下來,吃了口不再燙口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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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仍然沒有說話,但心中的躁動感變得更強烈了,這種胸口癢癢的感覺,似乎也在哪裡體驗過,就像是做了預知夢那樣的似曾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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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新人格,就是紫然。而時間點,是妳看到梁映純跟夏和櫻在學校圖書館前擁吻的那天開始。記憶沒有出現斷層的原因,是因為紫然喜歡...不,還可以用再更強烈一點的字眼,應該用『愛』。紫然愛上了妳這個原人格,沒錯,一定就是這樣。」白季凌斷斷續續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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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從沒看過這樣的白季凌,在她印象中的白季凌,應該是高傲、自信而且近乎自戀的,就像孔雀一樣,但是此時此刻的白季凌,解說的專業與傲氣依然,但眼神卻很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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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不解,說著這些無關痛癢的話語的白季凌,看起來好虛幻,好脆弱。為什麼對方就算要這麼勉強自己,也還是要告訴自己這些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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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己是人格分裂患者好了,只要在記憶,或是想法上,不要互相衝突,人格分裂什麼的,她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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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樣的白季凌,徐斐琳突然覺得,氣氛變得好詭異。平時充滿神秘感,磁場強大的白季凌,就在這麼一瞬間,像是奇蹟一樣,變成人畜無害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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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請妳不要再這樣勉強自己工作了。人格分裂症,在分類上,基本上還是屬於精神科的範疇,畢竟妳們共有身體、感官及記憶。妳這幾天之所以可以一直維持著最好的狀態,全拜紫然之賜,她把她的精神力給了妳,這就是為什麼妳一直精神很好的原因。妳可以把妳的靈魂想像成,有兩個房間的房子,妳一個房間,紫然一個房間,妳的房間燈一直是開著的,紫然她替妳休息,把精神力給妳。所以,妳的身體會感到疲倦,但是感覺上精神卻很好。」說完,白季凌埋首於自己的餐點,像是凌虐犯人一樣,先慢慢把食物,刀叉並用的切成小碎塊,再慢慢用叉子產起食物送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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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徐斐晨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中。剛剛那些人格分裂症的解釋,已經完完全全的不明所以了,現在講這些又是什麼意思?開出條件,讓自己拼死拼活的,只用三天就解決那些累死人不償命的case的人,是她白醫生季凌小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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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然愛她,所以把自己的精神力貢獻出來,也是可以理解的。為了愛的人,付出自己一切可以幫上忙的全部,本當是理所當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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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不太習慣,但還是謝謝妳的關心,我會注意這點的。但是我不明白,妳說了這麼大一串,重點到底是什麼呢?如果是要告訴我,我是個人格分裂症患者,那又怎麼樣?妳是個時薪以萬為單位的知名心理諮商師,妳應該沒有立場用這件事威脅我吧?我們彼此負責的業務並沒有相衝突的部分。再說了,如果妳想威脅我,又為什麼要提醒我,我可能忘記的,妳也是人格分裂症患者的這件事呢?」想了又想,徐斐晨還是無法推敲出白季凌話中隱藏的那抹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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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心疼。」停止凌虐食物,白季凌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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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身為人格分裂症患者,反觀對自己毫不在意的白季凌,對於自身發生變化卻毫無自覺的徐斐晨可以說是半斤八兩。但她很幸運,在人格分裂的那個時間點,被直覺如野獸般敏銳的白季凌發現到,同類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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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乎大量花在本科系的研究及知識上的時間,白季凌本身在心理學界就是個天才。她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即便是其他的人格分裂症患者,要像自己一樣能夠表現得像正常人一樣,能夠把持自己,沒有走上歧途,其實是有難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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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有絕對的利用價值,自己可以稍微推她一把,若結局是徐斐晨像自己一樣註定要人格分裂,那就代表她們都是被上帝選中的人,她在這個case上可以觀察到的資料,絕對是價值連城;如果最後因為自己的幫助,徐斐晨轉向免於人格分裂一途,那她以後的研究資金,就不必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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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種結局對自己來說都是有利無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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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發現狀況對自己不利,已經拿到美國的學校的入學通知的自己,也可以趕快抽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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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最後,在白季凌的搧風點火下,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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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切割著食物的眼神,在白季凌抬起頭,對上徐斐琳的雙眼時,那股冷冽的殺氣,竟然濃烈到難以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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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心疼妳,是心疼紫然,雖然她總是對我很冷淡。也許妳沒發現,但其實,紫然還滿常主導妳們的意識,處理一些妳會覺得為難,或感到麻煩的狀況。」眼神裡的寒氣已經消失殆盡,白季凌面無表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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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記憶共享的關係,所以妳沒查覺到這點。我身為心理醫生,亦是人格分裂症患者,對於這種現象很感興趣。當我念研究所時,發現了妳這個特殊的案例,妳沒辦法想像我的興奮。為了隱瞞這件事,紫然還有主動跟我打過交道,她希望妳可以一直認為自己是正常人,雖然妳本來就是。」說著這話的同時,白季凌像是回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神情十分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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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我對妳施加了一點小手段。妳是因為梁映純的事情導致人格分裂,因此,我推斷和梁映純有關的事情最能影響妳。我利用韓子然名字,把『紫然』這個名字,以諧音當作種子,在妳的腦中植入一個『想法』,讓妳覺得紫然的存在是很自然的。」當心理醫生再次把視線瞄準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徐斐晨在那瞬間有種,自己像是獅子掌中獵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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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應該一直覺得『紫然』這個名字,是妳玩過的遊戲或是去過的網站中,曾經看過或是自己取過的一個暱稱吧。也許妳會覺得就算妳是人格分裂症,那又怎樣,但事實上,是紫然在保護妳。人格分裂的現象本來就不是正常現象,人格之間需要的磨合,因為紫然,妳都沒有經歷過。」也許是看到徐斐晨的眼神,白季凌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然而神情又瞬間按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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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是,她愛妳,妳愛的卻是梁映純。為了妳,她也得盡全力幫梁映純。她跟梁映純,這兩個,就立場來說,應該算是敵人的吧。」白季凌淺淺的說,殺氣已經消散,現在的她,給人的感覺相當和煦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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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知道,雖然白季凌正在跟自己說話,但這份暖意絕不是給自己的。在講這段話的時候,白季凌的表情是那麼的瞬息萬變,每一個牽動她神情的源頭都一樣,就是紫然。這強烈的訊號,讓徐斐晨無法不去相信,白季凌近乎癡情的愛,以及僅僅只是個人格,但卻真實存在的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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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愛,有很多種解釋,有很多種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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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心理學理論一樣,只要能夠合理解釋,沒有什麼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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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這種東西,原本就沒有所謂對與錯的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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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想法的產生,可以是科學中的最神秘、最複雜,也可以是直覺般的最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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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思想的王道,儒學,講求親親之殺,愛有君臣、父子、夫妻、兄弟...等等的級別之分;墨家,認為愛應該是無差等的,要求兼愛非攻;還有一個人叫楊朱,他有個同夥叫曹操,他們的理念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教天下人負我。』;有一個人把後面兩個想法罵得很慘,他說『楊朱獨我,是為無君,墨糴兼愛,是為無父。無君無父,豬狗不如。』這個人的名字叫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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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種理論,不能說極端,不能說不對,因為這就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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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說得通,講得合理,不犯法,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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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白季凌今天愛上紫然,一個也許虛幻的存在,但絕不虛假的一抹靈魂,其中的理由與機緣究竟為何,在愛的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在愛的面前,她不是知名心理諮商師,只是個渴求愛,也渴望被愛的一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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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如果是照這樣看來的話,就不能說妳沒有記憶斷層了。這個部分,看妳的臉,應該是不知道吧。紫然啊,妳聽到了嗎?妳為了這個女人付出了這麼多,她卻什麼都不知道。」看了看徐斐晨的臉,白季凌自嘲的說。放下刀叉,她不再切割食物,但也沒有再次開動,只是任由著破碎不堪的美食,在盤子裡上演著沒人看得懂的抽象劇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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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很喜歡她吧。既然這樣,又為什麼要違反妳跟她之間的約定?」沒有理會白季凌的話,無論紫然聽不聽得到這段話,徐斐晨都很確信,白季凌絕對是故意的。想了想之後,她謹慎的開口。感覺得出來,白季凌是真的很喜歡紫然。如果她說的這件事確實發生過,那就代表她替紫然隱瞞了這件事八年。八年可不是短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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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體裡裝著兩個靈魂本來就是不正常的。紫然的精神力已經透支了,她的能力很強,是心理學的天才。妳知道我花了多久的時間,才完全掌握不在被對方發現的狀況下,對目標施展暗示的技巧嗎?被大家當成天才的我都花了一個月,而紫然只花了一個禮拜,這可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妳為了梁映純,熬夜工作,只要精神上的壓力變多,紫然就會幫妳。如果放任妳們這樣下去的話,妳會精神崩潰,甚至可能誘發精神分裂,而且狀況會非常不穩定。精神分裂跟人格分裂可是完全的兩碼子事,妳會迷失,錯亂於不存在的故事裡尋找是非,更恐怖的是,妳們會的東西不會憑空消失,妳很可能在不自覺的狀況下,對無辜的普通人施加不可挽回的暗示,例如,自殘到失血過多死掉之類的,誰知道發瘋的人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不,應該說,發瘋的人做了什麼都不奇怪。」白季凌揉了揉自己的臉,嘴巴上說得很快很絕,臉色卻寫滿了擔憂,看起來很是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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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大幸是,當時徐斐晨分裂出來的新人格,紫然,愛上了原人格。無論她的動機是甚麼,護主心切的情形下,除了淡化人格分裂的過程,讓這一切對於徐斐晨來說,衝擊的感覺不會那麼強烈,同時消除自身存在感、合理化徐斐晨認知裡的一切事情,最後還保護徐斐晨不受白季凌威脅,一切的行為有了最大的成效,把徐斐晨保護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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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紫然只是一個人格,既不是主人格,也不是真正的人,一開始讓身為始作俑者的白季凌非常頭痛,雖然成功的得到了讓徐斐晨人格分裂的結果,卻沒有如預料中看到徐斐晨痛苦的樣子,著實讓她不滿了一陣子。直到紫然不顧一切的與她交涉,甚至願意隱去一切自己曾經出現過的痕跡,才讓白季凌對這個人格有了一點重視。沒有存在感這件事,對於平常人來說都是件非常痛苦的事了,人格也是人,而紫然居然提出了『即使自己沒有存在感也沒有關係』的要求。也許就是因為如此,紫然能夠表現出這樣的情操,讓白季凌覺得莫名感動,或說有點羨慕這樣的精神伙伴,因而愛上了這個不存在於現世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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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12 20:35:36 | 顯示全部樓層

《我愛妳,妳呢?》之十八(下)

本帖最後由 assassinsilvers 於 2012-9-12 20: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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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一個回覆貼的字數有限制
這篇上看九千的怪獸就這樣被我砍成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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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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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夠了吧。」原本一直都很平靜的徐斐晨,表情終於有了變化。看起來非常疲倦,而且虛弱,額角更是不知何時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就像是剛退燒的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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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當然不夠,我愛了妳愛了這麼久,才說這麼幾句怎麼會夠!?妳看看妳,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如果是平常的妳,要保持冷靜對妳來說有何困難?妳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快換人。」白季凌態度一轉,平時臉上的神色總是從容,一副就算世界末日也與她無關的神氣,此刻卻摻雜著幾許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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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是想把紫然勉強自己的事情說給徐斐晨聽,想讓她勸勸紫然別再那麼拼命,雖然她知道,徐斐晨一定不懂對紫然關閉她的心靈,所以她講了什麼紫然也都會聽到,但她沒想到紫然居然會不顧自己可能失控的危險,硬是交換了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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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開玩笑了...別的人想怎麼樣說我都無所謂,如果是白季凌妳的話,實在是不可原諒」紫然的聲音只是虛弱的氣音,語氣卻很倔強的說著,低著頭,努力忍耐著眼角沁出的不甘心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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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我知道妳聽得到我說話,我現在就教妳該怎麼搶主導權,給我仔細聽好了!」雖然紫然很厲害,但是就算是她,以她現在的狀況,應該沒有多餘的能力可以封鎖徐斐晨的感官。不顧紫然的控訴,很快的下了判斷,白季凌堅持著強硬的態度,完全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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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我以為如果是妳的話,就一定能夠了解我的感受的!我們都是愛著不會給自己回應的人不是嗎!?」紫然低吼,努力維持著最大限度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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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凌有七個人格的這個秘密,早在她一開始接觸到白季凌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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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開始接觸白季凌,或說白季凌主動接觸她們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人不是普通的角色,她不懂白季凌接觸她們的目的,她們的所學專長、領域、個性甚至交友圈都相差甚遠,所以她決定在研究所選修心理系,除了可以增加談判技巧,也希望可以更深入參透白季凌的想法,但是這個做法並沒有成功達到她最希望得到的目的,一直到過了這麼久的今天她才明白,原來白季凌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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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白季凌到底變厲害了多少,但無庸置疑的,一定是很強才會有時薪以萬起跳的夢幻價位。接了那堆case之後,她更加確定了這點,白季凌很強,她真的是個很有能力的心理學家。如果她從事心理學研究,一定能闖出一片天,但是她卻選擇開業,當個辛苦的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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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因為這樣,她始終猜不透白季凌的想法,她也曾經對她很感興趣,直到她發現,她早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愛上了徐斐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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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虛無縹緲的人格,愛上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聽起來已經夠荒謬了,紫然從沒想過居然會有人反向操作,貨真價實的人類愛上虛無縹緲的人類,還長達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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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同步現場的狀況,用冥想的方式,想像靈魂塞進了大腦,然後不斷重複想著一個足夠鮮明的畫面,」此刻的白季凌,努力用一貫的冷漠凍結即將滑落紅色眼眶的眼淚,紫然也一樣,不願意讓眼眶中的情緒再任意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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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終於等到可以好好的和紫然說話的時間,但此刻卻必須放棄,即使如此,也絕不允許紫然此刻的胡鬧拋開心中的百感交集,白季凌無視心上人滾燙的淚水,自顧自的傳授搶奪主導權的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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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聽到這話,紫然了解白季凌絕對是認真的,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開始了主導權拉鋸戰,準備捍衛自己的主導權,為了把徐斐晨的感官鎖住,她已經把剛剛儲存下來,僅剩的精神力都消耗完畢了,除了搶奪主導權,她沒有別的辦法壓制感官,做到隱藏記憶這個技巧。什麼時候都可以,就是現在不行,如果放任白季凌這個大嘴巴繼續講下去的話一定要撐住,不需要讓徐斐晨知道那麼多紫然的心中,僅僅剩下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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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真努力呢。」等到自己回過神來,徐斐晨只看到白季凌很沒形象的坐在自己眼前,失魂落魄不說,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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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有趣,大名鼎鼎的心理醫生,居然讓自己情緒失控成這個樣子。」徐斐晨忍不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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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搶到身體主導權是這種感覺,跟平常比起來,有種身體狀況變得更好了的感覺,或說,能完全掌控全身上下每個部位,如果說自己能夠操控頭髮飄浮起來,雖然這種天方夜譚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感覺上可以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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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兩天多注意自己的精神狀況,絕對要讓紫然沉默個兩天。否則,就算是我,也沒辦法的。我只是心理醫生,不是神。」跳過不知道是關心還是嘲笑的話語,擦了擦臉上的鼻涕眼淚,白季凌悶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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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妳商量件事,如果妳答應了,我就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順便告訴妳一個祕密,也答應替妳照顧紫然。」不知道是剛剛那樣胡鬧,還是已經徹底搶到了主導權,徐斐晨感覺不到紫然的情緒。但是沒關係,這和她接下來想做的事已經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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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一說到關鍵字『秘密』,白季凌病懨懨的懶散一掃而空,眼神瞬間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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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徐斐晨只輕輕的說了三個字。看到白季凌和紫然,徐斐晨就想到了自己,還有梁映純。雖然很擔憂,但她現在握有白季凌這張王牌。那種麻煩的時空式記憶錯亂還是交給專家處理比較好,反正大忙人都主動把她找出來了,自己又幫她處理了她那堆case,接下來的白季凌應該很有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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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先說說看。」白季凌的臉色又瞬間黯淡下來。雖然是自己不小心害到了紫然,但追根究底還不都是因為梁映純。也因為梁映純,紫然才會這麼辛苦,她愛的明明是徐斐晨,但卻要三天兩頭替梁映純擦屁股,想到梁映純這個人,白季凌實在沒辦法拿出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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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這件事,雖然我的委託,是想請妳幫我鑑定她是否有時空是錯亂的失憶症狀。但是這件事情我實在是處理不來,能不能麻煩妳,好人做到底,順便幫我處理這件事?」說完,徐斐晨淺淺的啜了一口套餐附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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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白季凌挑了挑眉,處理這件事很簡單,但她真正感興趣的,不是徐斐晨的新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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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到,也聽得到,還能感覺到不屬於自己的情緒變化,卻說不了話,真是個有趣的體驗。我能感覺到紫然其實是在乎妳的,而我,這一生對戀愛、結婚這種事已經想通了。我只愛梁映純一個人。」徐斐晨幽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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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季凌很疑惑,但心中好像隱約有點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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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紫然這件事,妳還是自己來吧。我能理解妳想要紫然幸福,卻無能為力的心情,而我也是一樣的。對於已經得到了梁映純的我,這一生,在情場上也算過得很精采了。」徐斐晨說出了她的決定,同時感覺到,心中的那股悸動,她知道,這是紫然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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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凌和紫然啊感覺滿配的,真是對歡喜冤家呢,也許今天把話說開是件好事,而且如果以後又有事情想拜託白季凌,一定會很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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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目前最該優先處理的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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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徐斐晨笑了笑,不等白季凌反應過來,自顧自的拿起帳單,往櫃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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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著遠去的徐斐晨,白季凌愣了兩秒,笑著接受了新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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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很簡單:如果自己不答應幫忙,徐斐晨就得自己解決這件事;若徐斐晨解決不了,紫然就會幫她。結論,如果要讓紫然出手的話,即使只是有可能,還不如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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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不愛徐斐晨,徐斐晨不愛紫然,紫然不愛自己,但是每個人都願意為了愛的人付出,環環相扣形成了一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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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剛剛徐斐晨說的那些話,雖然不夠明確,但也夠了,自己並不吃虧,還賺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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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笑了笑,對於白季凌剛剛說的那些事情,她知道主角就是自己。但自己對這些事並不在意,完全當成故事在聽,她驚訝的是,自己居然會做出那種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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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己也常常在公開場合上自我介紹『紫然』這個身分,除非是發律師存證信函或是出席很重要的場合,或許,紫然這個身分對自己來說,早就已經是不可或缺的一部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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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雙重人格,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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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自己的車,馬路上的交通與燈號早就都沒有了意義。若不是跟在徐家德的車屁股後面,放著梁映純一個人開,不知道會開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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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窗外的景致完全沒有興趣的梁映純,努力強迫著自己恢復冷靜,淨空腦袋,全身只剩下了開車的功能,就像個機器人一樣,臉上也毫無表情。同時運轉著腦袋,想靠自己重新建立這段,真實與虛假混雜在一起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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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哪裡是真的、哪裡是假的,這對她來說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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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如果無法判斷哪裡是真的,哪裡是假的,那就無法從根源解決自己對於紫然和夏和櫻的感覺;如果不消除這種困惑,她就無法誠實的面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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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需要對自己說謊,說自己沒有錯,這樣違背良心的日子,她過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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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太過專注在自己的事情上,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像等一個紅綠燈一樣,很快就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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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尚未停下,梁映純習慣性的往窗外一看,站在入口處的紫然隨即映入眼簾,讓她稍微恢復了一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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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還站了一個人,雖然衣著跟自己見過得不太一樣,但這個人她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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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天下午出院前,幫自己做檢查的精神科實習醫生,黃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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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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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雜著尚未完全平復的心情,不安在胸口深處群魔亂舞。

點評

一開始的設定就是這樣的,就想讓大家看到最後,猜猜看結局~  發表於 2012-9-13 22:55
天啊,怎麼越來越複雜了,結局到底該如何發展呢?考驗著我們讀者的想像力!!!  發表於 2012-9-13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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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12 20:46:53 | 顯示全部樓層

作者道歉小語

感謝亞伯拉罕大大
2 O+ N2 f2 U4 D" m
3 n# S$ {+ C* s( \; |$ x$ v終於讓我這個笨蛋查覺到了事實的真相) S+ ]% x9 W! l" v

" t7 ]& l& ^3 l" D3 r8 x) z馬的!!原來一個帖子的總字數沒有限制啊!!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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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把那個新開的連載砍了6 `" W7 B  j& ~$ S- h( q% 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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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全部一絲不差的都貼了過來.... [- }# V  n( j# j*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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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一回事= =* {0 ?2 B8 ~4 S, j2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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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篇的人氣實際上是要再加300...哈哈哈哈哈(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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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要盡量避免寫太長的文+ w7 @1 R9 I9 R

; z8 I6 k# t+ M( C7 s; w3 P不然爆掉的不是帖子字數. J# T5 l9 k) {+ x

; Z7 D7 X" l6 o( K6 G9 M而是在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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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K2 \2 Y, |$ e& `標題改回去原本的模樣
0 I, H, k( n; E% q% G
' G- R1 @/ o: ?) ~箭頭後面就是最新連載回數* Q; j6 L* y, X7 h6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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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作弊的7 M/ _3 z2 V: g. K/ c

, W/ U: v7 ^$ C8 p# A) ]如果下一回字數也是會爆表, x! P0 `/ {% G$ u: Z1 z+ `

; z, I$ C' J: ~. y0 a4 `+ y那就參照十八回這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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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次貼兩篇的" l+ Z; ~4 o; a*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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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6 k  h3 p; V# R5 w9 z
. c6 p- y# @" i9 J另外; ?9 d* K: v* p% g

. q: j# w$ K% P. L因為這個連載已經確定快要結束* ~, r# u7 v" J

' a) ^( i: V9 H3 M我決定辦個小小的活動, C" X  u%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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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位讀者猜猜看最後的大結局0 Z/ R, Z. }+ g9 k% z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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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使用點評功能4 X. A, ?* T, u" L  W

" m* Q4 ?6 i- U  Q4 n$ q0 _如果字數超過點評可使用字數限制4 L& C; h0 _! r% b$ H- s! ^% k( ^

. B3 s: H: o) [6 e9 H' ?可以短消息我本人  ~) l4 z# o& R1 }" t& x3 z3 @

2 k6 u/ c, w- e2 G我希望是有深度的推論7 \# |6 J# |! N6 O% v'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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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亂猜不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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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 t- p9 ~3 M猜對的人可以得到我本人贈與的神秘小禮物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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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評

恩...不算大團圓 哈哈哈哈!!  發表於 2012-9-13 22:35
比較喜愛大團圓W  發表於 2012-9-13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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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15 12:37:06 | 顯示全部樓層

《我愛妳,妳呢?》之十九

本帖最後由 assassinsilvers 於 2012-9-16 00:26 編輯 : }# S: W& g' B8 w3 q% U; ^( v; M

" m, f! v8 s2 e7 K: ~2 M1 k這裡再稍微提一下猜結局活動的進行辦法5 x: D. {, y) p
我決定通通以短消息的方式進行7 p( ?3 r; l/ _! c* C/ w8 J
想參加的人
+ {+ A" ~8 z5 {2 V請妳稍微寫一下
+ N0 ~% J" F8 k( D- k, U劇中妳喜歡(或妳覺得最好猜)的角色/ M1 @, @: X2 ]$ Q, x& R* Q' H
她最後的結局會是如何: E$ k- I4 \# h! T+ m6 d
會跟誰在一起
6 m8 M% v8 ?  J/ R會做什麼決定
/ X0 J/ z4 N6 t8 I- C/ X要寫為什麼喔~! G$ T1 i( I2 Z" O
然後用短消息寄給我本人( u: e, T- `9 {" t, c- p
猜中了有精美小禮物一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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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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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家德簡短的報告現場狀況後,白季凌也很快的掌握了最新消息,同時答應跟徐斐晨到一間位於市區,名叫『小月光』的Pub,解決梁映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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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要告訴梁映純Pub的地址就可以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徐家德還是把梁映純帶到了定點之後才離開,徐斐琳當然是跟自家哥哥坐一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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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由於氣氛實在過於尷尬,徐斐晨只稍微跟家人交代了下自己可能會很晚回去,然後謝謝他們幫她之類的話。買了門票,便帶著另外兩人進了小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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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夜生活的活躍時間,十點其實還算很早。Pub內部的空間十分寬敞,延續店門口的裝潢,整體上,以藍色系搭配黑色和白色為主。色調偏冷,整體給人的感覺,不像一般夜店會有的熱情,反而有種療癒系的感覺。不知道是地點過於隱密還是時間還早的關係,明明是星期五晚上,舞池裡沒有人在熱舞,座位區也只坐了三三兩兩的人,還沒有人喝醉,放的音樂也是輕音樂,氣氛非常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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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不是學姐嗎?好久不見了,怎麼會有空來?」一進入店內,就有服務生上前想替她們帶位。隨後有一個只穿著樣式簡單的襯衫的人,眼尖的發現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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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點久不見了,還不是因為某人一直很忙的關係。」徐斐晨簡單的聊了一下,說了這次來的目的,順手介紹身後的兩個人。梁映純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白季凌則是她一貫的玩世不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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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就別調侃我了,要比忙的話,我還比不上妳呢。三位嗎?雖然我們的包廂平常是不開放給人數低於五人以下的,不過如果是學姐的話,我可以特例開給妳們。」看到梁映純,那人也沒有多問,禮貌性的點點頭,就當是回了禮,支開原本的服務生,自動替三人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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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們坐吧檯就可以了,這樣點飲料也比較方便。」想到哥哥稍早說的那種狀況,為了避免尷尬,徐斐晨打從心裡不想坐包廂。看了看身後兩人,白季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梁映純也一臉沒關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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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幫你們安排一個比較安靜的位子。」語畢,她動作俐落的帶了三人到吧檯靠牆壁的L型座位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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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座位順序如下:白季凌坐在牆邊,旁邊緊挨著徐斐晨,而梁映純獨自一人坐在轉角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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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妳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店裡最好的調酒師,今天她就歸妳們了。」說完,以不卑不屈的態度鞠了躬,交代了櫃檯人員幾句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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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我是你們今天的調酒師,我叫Ivan。店長有吩咐,今晚各位的消費,將全部由小店負責,請三位不要客氣。請問三位想喝點什麼?」調酒師一邊在櫃檯裡專注的擦著玻璃杯,同樣不卑不屈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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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主人都叫我們別客氣了,那就麻煩」白季凌壞壞的看了一眼梁映純,才說出她要點的飲料。「給我一杯紅酒吧。年份什麼的,妳幫我決定就可以了,我不在意。」說完,還孩子氣的用靠牆的左手比了『一』的手勢,調酒師輕輕的點了頭,當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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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威士忌加可樂,一比一。」感受到白季凌不懷好意的視線,梁映純心虛的低下頭,要了杯烈酒,沒有拿出紙筆記錄,年輕的調酒師再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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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香檳口味的。」看著不知道又想使什麼壞的白季凌,徐斐晨沒發表任何意見,平時沒什麼喝酒的她,只點了一小瓶沒什麼酒精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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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請稍坐一會兒。」調酒師還是點了點頭當作回答,確定沒有加點或是更換後,轉身到櫃檯深處,張羅三人的飲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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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今天的發言權,很顯然的,是在我的手上,相信大家沒有異議。」眼見梁映純就要開口說話,白季凌機伶的拔得頭籌,率先搶下話題。照理來說,她應該先確定另外兩人真的沒有異議,再繼續說話比較妥當。但顯然因為梁映純的關係,這種禮貌性的舉動是完全被直接跳過,心理醫生還挑釁的刻意縮短她自己與前者的距離,場面一觸即發,火藥味相當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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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送上來的,是徐斐晨的飲料,暫時緩和了尷尬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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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都很清楚,到底是什麼把我們聚在一起。」等到調酒師又轉身回到櫃檯深處,白季凌才接著說,語氣仍稍嫌隨便,完全沒有想要避免尷尬,或是感覺到剛剛的尷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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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主要的原因,如果要說明的話,實在是太麻煩了,所以我決定跳過。由於我跟徐大小姐交情匪淺,今天看在她的份上,我就幫大家做免費的心理諮詢吧。如果是大家私底下自己來找我的話,是絕對不會有這麼優惠的價格的。不過我想,如果梁小姐有任何心理諮詢的必要,也應該是不會來找我。殺雞焉用牛刀嘛,大家說是嗎?請妳一定要好好感謝她啊,梁總經理。」嘴巴上說是幫大家做諮商,但事實上完全是針對梁映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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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以來一直迴避自己的人,今天終於主動要求見面。對此,梁映純已經覺得很尷尬了,而白季凌的這一番話,說的梁映純的臉色更加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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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廢話不多說,如果要算錢的話,我一定會說更多廢話的。雖然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的話,也是萬萬不能的。錢這種東西啊,還是靠自己,安安穩穩的賺比較妥當。大家說是嗎?」白季凌笑得更開了,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梁映純的痛苦上,對她來說是件有趣的是,尤其梁映純的臉色還很配合自己說過的話而風雲變色,讓她覺得很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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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讓獨自一人坐在一邊的梁映純看起來更孤單了,而白季凌的話中話,更是讓臉色本來就不好看的梁映純,又蒙上了一層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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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另外兩人的飲料也相繼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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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拿到飲料了,我想可以開始正題了。」看到心上人被損的這麼狼狽,徐斐晨使了個眼色,催促著白季凌快點進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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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別急嘛。台北的夜晚可是越夜越美麗。這家店叫做小月光,超符合主題的啊。」白季凌維持著悠哉悠哉的態度,淺嚐了一口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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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記憶混亂這件事,我已經弄明白了。那麼,請問接下來我要怎麼做,我的記憶才會復元呢?」也許是看不下去白季凌盛氣凌人的模樣,趁著她喝酒的時候,梁映純連忙抓準時機提出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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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復原。」徐斐晨幽幽的、不帶感情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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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說是,時間到了它就會自己復原。至於要花多少時間,全看妳對夏和櫻這個人,有多深的印象。」白季凌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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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剛剛應該有拿一些東西給妳吧。」徐斐晨喝了一口冰火,眼神終於在進了這家店後,第一次正眼看了梁映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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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間上是很吻合,但是我完全不記得這個人。」梁映純說出她自己的心得,神色很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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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啊,這真是太可笑了。這絕對是我今年聽過,最有趣的笑話了。」白季凌突然狀似豪爽的大笑,但笑聲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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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梁映純的臉被白季凌的話,臉色被激的像猴子的屁股那麼紅。但是接下來還必須倚靠她的專業,替自己找出真相,敢怒不敢言的狀況下,只好拿起自己的酒杯,彷彿可以連怒氣一起吞下肚一樣似的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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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雖然很不服氣,但白季凌說的話都是事實。若不是自己必須省吃儉用的把錢把省下來解決公司危機,像白季凌這樣專業,價碼如此昂貴的心理醫生,如果自己有任何諮商的需要,絕對會是自己最優先考慮的第一人選。只是白季凌不喜歡拍照,所以有關於她本人的照片甚少,自己在下午和剛剛才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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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都已經知道事實了,那我就不懂了,妳不回家去等夏和櫻,到這裡來是想做什麼?」白季凌指出最根源的疑點。再玩下去就不有趣了,而她也不想再玩了,是時候該處理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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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這裡是因為」一句話還沒說完,梁映純突然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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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什麼?妳根本就不愛紫然,或是徐斐晨。妳愛的是夏和櫻,從頭到尾都是如此。妳對紫然這個名字,擁有的只是移情作用而已,而妳對自己心中那既矛盾又可笑的責任感,根本只是虛無而且毫不必要的存在。妳身為公司的管理階層人員,連這麼基本的累贅情感都分不清楚嗎?妳該負責的,從一開始到現在,就只有妳自己。是,妳是上過了徐斐晨,那又如何?妳以為那天晚上,妳們兩個在床上的浪漫,跟外面那些守在街角,等著one night stand的女人,跟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男人,在床上騰雲駕霧的時候,同樣你情我願的那種態度,這兩種態度之間有什麼分別?妳以為妳心中那僅存的道德感值多少錢?那些愚昧的責任,妳十年後還會記得嗎?」白季凌滔滔不絕的撂下一段話,舉起水晶杯,一口氣乾了杯中的紫紅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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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白季凌的空酒杯,Ivan很自動,時機也很剛好的出現,動作之流暢,就像表演一般的拉開酒瓶上的軟木塞,替那只漂亮的高腳杯再度斟滿了香氣四溢的飲料。表演結束,她快速的瞥了一眼徐斐晨和梁映純手中的酒杯,確認沒有續杯的需要,便把深綠色的酒瓶輕放桌上,然後回到她的角落,輕輕的拿起一本書,戴上耳機,進入與世無爭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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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為高貴的那些情操,在我看來,那就有如為了填飽肚子而偷竊的盜匪一般等級,路邊乞討的那些流浪漢,為了求生、為了要活下去而拋棄自尊,那種情操還比較高尚。當然,拿妳跟那些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來比,是便宜妳了,紫然也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這些,就是妳梁映純在我白季凌心中,僅存的價值。妳心中的那些道德,確實還是有那麼一點價值,如果妳真的想負責,要讓妳的道德感有價值,那一切道路中,就只剩下假戲真做一途。然而,妳我都清楚,這樣做,絕對是個悲劇。身為心理諮商師,那可不是我所信仰的職業道德所樂見之事。」白季凌讚賞的看著眼前那只深綠色的酒瓶,好像看著什麼稀世珍寶一樣。語氣仍然充盈著毫不在乎,但隱含在一字一句中的認真,都精準的切進梁映純心中,疑惑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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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說服力之強,分析力之透徹,還有那無與倫比、有如王者般的傲氣,堪稱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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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不安了,拋棄妳那多餘的擔憂吧,就像拋棄妳這幾年來,從未認真理會過的紫然一樣。妳愛的是夏和櫻,自妳從強效鎮定劑的藥效中,清醒過來的那個瞬間妳就知道了,妳梁映純,不愛她。妳想沉醉於那天真而可笑的庸人自擾,我沒有意見,但妳若是騷擾到了別人的話,我可不允許,糜爛也該有個限度,就讓那無聊的情感,隨著早已逝去的藥效,和著妳眼前的酒精,一起從妳身上揮發吧。」雖然語氣是毫不在意,但精神一直都集中在梁映純身上,這就是技巧高超的白季凌,時薪以萬為單位起跳的超高級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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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告訴妳一個祕密。紫然之所以會知道妳跟夏和櫻這麼多的事情,除了一部份是妳自己跟她說的以外,其餘都是她從她的管道獲得的資料。她是如此的忠心於她單方面的迷戀,以至於,在這個計畫還只是個雛形之時,她便先用鏡子對自己做了催眠。」白季凌像是想把熱湯吹涼一樣的,把這些隻字片語吹上手中的酒瓶,也清晰的吹進了身邊兩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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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妳是真心的,不像妳只是個移情作用。所以,即使感到厭惡或是不悅,妳也沒有資格對此表示不滿,懂嗎?」趁著梁映純對上一句話感到震撼的同時,白季凌很快的加了一句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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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心中一陣顫慄,這個秘密,不僅是告訴梁映純,也間接的告訴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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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如此忠心於她的單戀。』是啊,忠心於自己單戀世界的人,可不只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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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迷戀梁映純,就有如梁映純愛夏和櫻那樣的深。也許,她有多愛梁映純,紫然就有多愛自己。梁映純總是跟自己維持著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她跟梁映純的交友圈也有重疊的部分,自己得之梁映純的消息的同時,紫然也更新了她對於梁映純的資料庫。而紫然之於自己,卻永遠無法像自己之於梁映純一般,因為她不是個真正的人、真實的人類。忠心於自己的紫然,幫自己愛梁映純還不夠,居然用鏡子對自己施加了催眠嗎?只為了,讓她扮演好,梁映純的未婚妻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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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無法想像,那個在醫院病房裡的緋色夜晚,紫然究竟是以什麼心情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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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能夠做到如此境界!她愛的人,不是自己嗎?只因為自己愛的是梁映純,所以她犧牲了自己到這種地步?還是是因為,她們共有一個身體,當她那麼做的同時,自己也能感到愉悅,就像梁映純的微笑能夠觸動她的心弦,自己的微笑也能讓紫然感到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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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瞬間感到了強烈的混亂感,對於白季凌晚上對自己流露出的那種心慌,她有了更深的一層體悟。紫然的愛,可以為了一個人,愛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用這話來當作註腳,也只是冰山上的一小片塵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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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梁映純心中的罪惡感也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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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白季凌的一言一語,甚至連停頓處的逗號、句點,一絲驚嘆,一抹嘲諷的微笑,每一個動作都是真實的,每一個舉動都是最恰到好處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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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搞不懂,白季凌的冷嘲熱諷之中,是否也帶有治療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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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並不重要。白季凌此刻,想玩弄她的情緒也好,想治療她的心理也罷,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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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越是接近真相,她就越明白她有多麼對不起徐斐晨,也越清楚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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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儘管如此,她愛的還是夏和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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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她來說,這種罪惡感就是她的愛情,從她拒絕徐斐晨的那一刻,便開始累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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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明白了吧?妳的愛情到底有多麼艱澀。儘管如此,妳還是只能抱著這樣的愛情,如果妳現在退卻,妳傷害到的,可不只兩個人。戲如人生,而人生雖亦如戲,卻不是戲。妳梁映純,現在只能走在這條名為愛情的鋼索上,抱著近乎愚蠢的固執往前走。這不是背水一戰,妳沒有這麼偉大;這不是進退兩難,妳沒有這麼多選擇;這更不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妳從頭到尾,就只是一個,走鋼索的小丑。」白季凌嘲弄的說完,又替自己斟了一杯四分之一滿的酒,瞬間又喝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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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夠了,別再喝了。」眼見白季凌還想再喝,徐斐晨伸手搶過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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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搶過酒瓶,徐斐晨才發現,這酒瓶早已輕的不可思議,幾十分鐘前還是未開封的酒,此刻卻只剩下大約三分之一還在瓶中渾渾噩噩的搖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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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武術叫做醉拳,喝的越醉,出拳越是變化多端,招式也越強。白季凌其中的一個人格特質亦然,喝的越醉,分析越是精準不留情,越能在常人想不透的地方,一語驚醒夢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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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常為了能夠快速進入狀況,會喝很烈的酒,所以酒量也越練越好,想要醉,也就需要喝更烈更多的酒。但是手中這瓶確實是葡萄酒沒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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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轉了下酒瓶,仔細的看了看酒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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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是蒸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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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突然間明白了白季凌今晚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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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留情的罵梁映純,罵得如此口沫橫飛,同時也是在罵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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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傷害梁映純的同時,也是在傷害她自己;她藉由痛斥梁映純,也是在藉此減低她自己的無力感。她當了心理諮商師這麼多年,儘管拿到了財富與名氣,地位與權力,卻得不到她心愛的女人;得不到,也就罷了,她感到無力的是,她連保護她都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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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對她來說,不只是工作的一部份,也是在麻醉、處罰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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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凌喝的不是酒,她喝的是酒醉。也許,在她自己感覺起來,想保護紫然,卻無能為力的自己,和傷害別人的梁映純是同一個等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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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強悍又驕傲的白季凌,就像孔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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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愚蠢的善良,無可救藥的天真。就像她的名字,白色的季節總是美麗,那樣的雪景卻也總是凌厲。英雄是不可能每個人都拯救的,因為,當妳救了一個人的同時,也意味了妳放棄了一個,或更多,被妳拯救的機會。既然如此,妳永遠只能選擇拯救利益最大的那一個,唯有如此,妳才能對得起妳自己的良心,妳盡了妳的全力,拯救了最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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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每件事,所謂的犯錯,背後都有一個理由。也許這個理由,在非當事人的眼裡看起來,是不必要而且愚蠢的,但是,這個理由,對當事人來說,有多大的意義,永遠是旁觀者無法理解的。所謂『正義』或是『神』這種虛無卻冠冕堂皇的東西,並不存在。公平的對待自己與他人,這樣就夠。而所謂的公平,就是最大利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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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持著這樣的信念,並且把這個信念升級到『信仰』的程度,這就是白季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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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季凌選擇了心理醫生做為職業,雖然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那麼深遠過。在她的職業裡,永遠只會有一對一的狀況。公平被建立在客戶與自己的酬勞上,投資報酬率是百分之百。她當了懸壺濟世的『醫生』,而不是虛幻的『英雄』,這是她的選擇,一條很坎坷、很難走,在她心中卻很有意義、很有價值的一條道路。在這條路上,她可以盡了自己的全力,把自己的價值發揮到極限,同時也取得相對應的報酬,最重要的成就感,以及其次,或說,對白季凌來說,算是附加價值的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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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站在頂點才能幫助最多的人,這就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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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做並不是勢利,她只是很清楚社會的運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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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的心情,不知為何,確實的呼應了妳說的話,妳說的應該都是真的。」梁映純喝了一口自己的威士忌蘇打,杯中的冰塊已經融了一些,但口感還是很好。「那還有什麼想要補充的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直視著徐斐晨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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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隔了一個桌角,但是這樣的距離,感覺上竟有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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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了。白醫生說得很好,她說的那些,也都是我想說的。」對方的目光是如此熾熱,以至於徐斐晨一對上那黑白分明的雙眼,很快的又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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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梁映純不帶感情的,把這個一直懸在心上的問題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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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考慮太多,徐斐晨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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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瞬間,梁映純突然感覺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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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可否認,她很害怕會聽到諸如『生意上的夥伴』、『合作上的負責人』之類的答案。兩人不是戀人,如果不算商場上的關係,就只能勉強算得上是大學時期的前、後輩關係。查覺到自己此刻的心情,梁映純知道,這是貪婪,她不想要僅僅是徐斐晨的大學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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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徐斐晨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放著只喝了半罐的冰火,把白季凌的葡萄酒還給她,藉著到廁所補妝的藉口,那個晚上就沒有再回到位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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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評

:)  發表於 2012-9-30 11:38
看來我的讀者比我還會抓漏:)) 謝謝妳喔~  發表於 2012-9-16 00:26
兼天的調酒師 (今? 把錢省把錢省下來解決公司危機(有重覆? 嘻嘻~ 抓漏一下:P  發表於 2012-9-15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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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20 20:18:41 | 顯示全部樓層

《我愛妳,妳呢?》之二十

本帖最後由 assassinsilvers 於 2012-9-20 20:1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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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呀2 X  u- B4 u7 U
等到我想到『好像應該要更新』的時候' B( u# w: x+ x4 ^6 ^! c$ {
距離前一次更新已經四天了...
% ^0 q3 Z6 X+ b抱歉抱歉...! O' _7 h! P7 K+ ^/ K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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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結局我想一次K.O.
) T$ B) z# c7 I& E9 s1 b% y6 r6 q2 B$ h: a所以最終章《十、我愛妳,妳呢?》; G" y) W. A) j
我要一次貼出來* ?( L8 A, D) F6 F" I
這個二十回是第九章的最後一話了
2 R9 K1 R  s$ D0 |所以下一次貼就完結了這樣& Y6 y2 A, g# q- f
頂多有一些番外吧* W7 A3 d2 O2 h4 X8 j% `. h9 ^& C
可能就講一點瑣碎但是沒有用在故事裡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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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6 J) v, B8 X; B$ m. {" F+ ^然後
% O  u, ]) e% w- T9 }8 W# S好像沒有人理我那個小遊戲
1 D! E% q3 A4 H! I$ M  _( s6 w徵稿到最終章貼出來之前喔@@
0 f3 }7 l* ]* P/ \# L3 W( X等到我第十章貼出來
8 q* p- u1 u: |' N遊戲就截止囉~. @: S; L$ P, ~% u" k$ a5 K( t% m7 \
想參加的人趕快短消息我~& g. N. |$ n) A# ?  O! _2 |  v

, V& N/ N; G/ N) _3 J以下故事' m& p' b& g! x- _+ l,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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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中國的古裝劇,品質確實是比台灣好上一百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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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場地,台灣就不能比了,場地贏不了,那也就什麼都不用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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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妳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妳偶爾給的關心,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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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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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腦中自動撥放,還是聽到路邊店家的隨機選曲,這首歌,沒有和她沒喝完的冰火一起坐在小月光的吧台上,這旋律,在他踏出小月光的瞬間便如影隨形的跟著徐斐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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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劍奇俠傳》的劇中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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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愛像雲,要自在漂浮才美麗。我終於相信,分手的理由有時候很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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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許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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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只是她離開小月光的那個瞬間,這首歌,從她知道,她得不到那個人的愛情的時候,就已經在了吧。就算更新了腦中的流行曲名單,記得、遺忘,記得、遺忘換了多少回,可能別的歌,她都還沒學會唱就已經忘了,這首歌,穩穩的坐在大腦記憶中元老級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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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這首歌是徐斐晨愛情中的主題曲,也許並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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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太貼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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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份比不上紫然,但好說歹說,徐斐晨也是個修過了心理學的碩士。要在心中形成心靈屏障,經過白季凌的指點,這項技巧操作起來,根本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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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然的關心,被擋在一首歌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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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堵牆,很厚嗎?完全不需要測試,答案在紫然心中,了然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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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小月光續攤之前,紫然就已經大概明白徐斐晨在心中暗自決定的決心為何,而剛剛她對梁映純所表現出來的態度,更是讓她的猜測有了接近百分之百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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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不會再接近梁映純了,不再接近她想要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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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時,她也不會再讓任何人走進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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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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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然不願再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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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的人也許多少會羨慕聰明的人能夠侃侃而談自己的意見,殊不知,也會有部分聰明的人希望自己不要那麼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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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沒有再往下推測了,但紫然已經隱約知道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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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希望紫然接受白季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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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不想再愛了,她希望她的人生中只擁有梁映純一個人,也只想被梁映純擁有;同時徐晨也很清楚,白季凌愛紫然,愛的很深很深。白季凌選擇當心理醫生的動機非常明確,就是為了更接近紫然,徐斐晨也知道,白季凌讓自己如此忙碌的原因,還是因為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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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樣的理由,徐斐晨應該是希望紫然可以接受白季凌。徐斐晨不會說什麼『我配不上妳,請妳忘了我吧。』或是『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妳知道吧。』這樣的話,因為她們都明白,強迫一個人忘記一個人,有多麼的殘酷,比剜去心頭的一塊肉還要痛。深明此理的徐斐晨,不可能這樣傷害她,她同時也不希望讓白季凌和自己就這麼樣的一直僵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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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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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愛白季凌,我徐斐晨一輩子就只會愛梁映純。』這就是徐斐晨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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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只要是徐斐晨的期望,自己哪一次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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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愛徐斐晨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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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也只想一輩子只愛徐斐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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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季凌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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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切都只是猜測,理性的心讓她明白,否定這個可能沒有意義;但是因為徐斐晨還沒有明確表達,所以斷定也是沒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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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斐晨也只是還沒有明確的表達而已,而紫然也很清楚,不願示弱的徐斐晨也不會承認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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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不斷的委婉暗示,一直一直暗示,就是不會親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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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一直以來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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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不知道她的暗示對梁映純來說,是不夠清楚,還是梁映純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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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徐斐晨的失落和虛空讓她覺得心疼,而現在徐斐晨的果斷和堅決讓她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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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徐斐晨,這是絕對的;但不得不否認,白季凌身上那種,魔性的氣質。她第一次見識到,原來絕望也可以如此華麗,這耀眼的組合,併存著細膩而深刻的情感,才華洋溢的自大,每一樣都吸引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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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應該跟她一樣堅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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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然好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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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又不懂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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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幫梁映純,剛剛那個時機就是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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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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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她是希望白季凌可以替她把話說清楚,但是,白季凌的那番言論,也把自己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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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自己面前那樣說梁映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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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也一樣,從頭到尾那種冷冰冰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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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做是不對的,徐斐晨卻忍不住責怪著這兩個人,彷彿只要這樣做,就能忽略自己推卸掉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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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記通知梁映純,梁正弘要謀害她的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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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手上的資料也準備好了,想說的話也到了嘴邊,怎麼一見到梁映純,自己井井有條的思緒就都捲的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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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告訴梁映純嗎?好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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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拜託白季凌嗎?太難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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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徐斐琳告訴她?但是...想到梁映純對妹妹動粗,無論前者的理由為何,動手都絕對是不可原諒的。再說了,自尊心比天空還高的斐琳,應該不會願意再接觸梁映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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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說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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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包包中,原本要交給梁映純的資料,徐斐琳抽出自己整理成冊的報告書,開始逐頁翻閱裡面記憶猶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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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的這場車禍,只是一步棋,是一個棄子。梁正弘那隻老狐狸,想藉著這次的意外,假裝是債主討債,製造出被追債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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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根本一點也不在乎這間公司的未來,或是走向為何,當初梁信弘、梁正弘兩兄弟創立這間公司的初衷,其核心就是兩兄弟熾熱的心。當梁信弘,梁映純的爸爸,去了那次一去不返的出差之後,梁正弘也同時失去了經營企業的野心。會經營到現在,也只是為了懷念梁信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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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這間公司就像是他的孩子一般,而幾個月前,他被檢查出胰臟癌第三期,要知道,進行胰臟癌手術,其醫療費用堪稱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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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不趕快進行治療,他就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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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賣自己手上的有價證券、動產、不動產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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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營公司的未來已經不長了,他不會,也不想讓別的人,在他的有生之年,讓他看到有人打敗他和他哥哥一起創立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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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正弘決定賣掉自己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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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他需要梁映純手中的公司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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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盡其用,當梁映純轉讓出她手上的股票之前,先從她的身上榨出幾滴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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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意外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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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是個lesbian這件事他早就心知肚明了,梁正弘無法容忍這種不正常的異類經營他的公司,他僅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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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排除這個原因,梁映純的確是個很優秀的經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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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是理所當然的,他曾經花了那麼多的心血、金錢還有時間栽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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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讓梁映純主事公司的事務,是沒辦法的辦法,是緩兵之計。讓梁映純碰了他的公司,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汙染了他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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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只要讓她死掉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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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的死,可以替他帶來第二筆的保險金,還有,梁信弘的公司股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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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接手了公司之後,梁映純在一剛開始的時候,有過公務太繁忙,而睡在公司的慘痛經驗。後來為了自己方便,又可以鄰近管理公司,梁映純搬出家裡。她在公司的員工宿舍,和離公司約步行五分鐘的距離,各有一個可過夜的地方,至少可以有個地方讓自己換個衣服,洗個澡,隔天再神清氣爽的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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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允許就住宿舍,過了門禁時間就回她自己買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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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是凌晨兩點,已經過了公司宿舍的門禁時間,午夜十二點,又過了兩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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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BENZ停在梁映純私人套房樓下的樹蔭濃密處,就監視而言,這是個非常理想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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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梁總經理回到住處了。」車上只有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拿著警車用對講機,熟練的操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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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視著的那一戶,在三分鐘前,終於有了活動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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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台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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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駛座的坐椅上,雜物頗多,但還稱不上雜亂。一份前一天的晚報,一個半滿的垃圾袋,還有一包開過的菸盒子,三個礦泉水瓶子,一個空瓶,一個半滿,還有一瓶沒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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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座很乾淨,完全沒有雜物,連衛生紙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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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車內很暗,駕駛人一身輕便的服裝,剛剛講對講機的聲音又略顯中性,無法得知駕駛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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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講機的另一邊,不知道是經過變聲還是干擾器的刻意干擾,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只有大量的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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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駕駛努力的傾聽著對講機,但仍然聽不清楚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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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計畫,去談判吧。」這次的雜音還是很重,但勉強可以聽清楚對方混和著濃重的呼吸聲,低沉而嘶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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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掛了對講機,駕駛從副駕駛座上拿了幾樣東西,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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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離開小月光後沒多久,梁映純心中也很明白,她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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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不想見自己的徐斐晨,帶了一個人來陪她見自己,想來就是她最極限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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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斐晨離開的那一刻,白季凌也隨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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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個白季凌,雖然看起來很雖便,事實上也是個溫柔的人。她知道徐斐晨其實是想尿遁,但又不想拆穿她,所以安靜的待在坐位上,直到幾分鐘後,確定徐斐晨真的不會回來,丟下喝了只剩一滴的紅酒,還有一句話,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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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梁映純自己則是傻傻的堅信那個人也許還會回來,因為她只說了她想去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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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回來了,卻沒有人待在這裡,會增加對方的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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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就這樣待到了小月光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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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實證明她錯了,因為,一直到最後,她都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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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妳那愚蠢的道義吧,妳正走在一條名為正義的邪道上。妳不可能同時愛她們,也不可能同時保護她們。那兩個人對妳來說,就像是硬幣的兩面,像是光和影,硬幣上的圖騰依附著硬幣,光和影都源自於光源。她們可以同時在心中擁有妳,但妳,卻是不可能同時擁有她們兩個的。剩下的,該怎麼做,妳自己決定吧。已經沒人幫的了妳了。』白季凌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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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紅酒,早被她像是喝水,或是喝葡萄汁一樣的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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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時,白季凌的臉色一如往常。梁映純不知道白季凌對自己的態度為什麼那麼差,但她看得出來,白季凌對徐斐晨認真的程度,比自己對待同一個人的態度,深了不知道幾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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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兩點五分,梁映純從自家設定的電鈴聲,喚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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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燈開著,自己雖然剛回到家,但酒意並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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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理由不去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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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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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應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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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了惦手中酒杯的重量,看著自己想開的那瓶酒,梁映純閉上眼睛,在心中下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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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夏和櫻下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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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練的跟著同樣疲倦的搭同一班飛機旅客一起下了飛機,領了行李和隨身物品,一向行李輕便的她,這次回國,多花了一點時間,等著領一樣特別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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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機場大門,沒花多少時間,她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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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看到夏和凌,夏和櫻加快了腳步,把拖車式行李廂滑到一邊,緊緊的擁抱了下最疼愛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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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啊,回來就好,我們回家吧。」夏和凌溫柔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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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夏和櫻一切的言行舉止都是謹慎而經過思考的,一切的要求都以最大利益為優先,從沒見過她為了自己的事情,要求他這個哥哥。因此在電話裡接到妹妹突然的任性要求,雖然有點被嚇到,但他卻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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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妹妹寄回公司的限時包裹,她的創作,他勉強可以猜出夏和櫻心境上微妙的變化。他不知道夏和櫻在美國遇到了什麼事,造成她現在這樣的轉變,但他知道,他長久以來,如此寵愛有加的妹妹,有多麼冰雪聰明。不需要告訴她太多,不需要對她說太多事情,她大多可以靠自己想通。從小就必須學會看大人臉色,也許這是私生子女的悲哀,夏和凌心疼妹妹這點,卻也因為這個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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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思想講求的『悟性』,夏和凌自認自己的能力絕對不及夏和櫻的十分之一,如果可以讓妹妹接管公司,以她的聰明才智、精準過人的眼光,絕對可以讓公司更加蓬勃發展。偏偏掌握公司裁決力的董事會很傳統,只要有媽媽在,夏和櫻就永遠得不到實質上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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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這種東西強求不來,這麼聰明、不需要人擔心太多、可以盡量寵也不會學壞的妹妹,普天之下,能復幾何。因為夏和櫻從不抱怨,總是逆來順受,而且嚴厲的要求自己,多麼刁鑽困難的任務,她都還是可以如期而且完美的完成。他唯一能幫夏和櫻做的,就是盡量寵她,給她一切她想要的。她想去哪裡,想學什麼,想做什麼,想愛什麼樣的人,他都可以幫她。這樣說或許是很殘忍、很自私,不過這也是現實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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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回家吧。」夏和櫻把頭埋在夏和凌懷中,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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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先睡一下吧,我帶妳去一個地方。」到了機場附近的停車處,夏和櫻先上了車,正在前座繫安全帶時,夏和凌遞給了她一件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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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櫻淺淺笑著,接過外套,輕輕撫摸著柔軟的布料,這熟悉的觸感,她知道,這衣服是梁映純喜歡的那個牌子。抱著梁映純喜歡的那種牌子的產品,就像抱著梁映純。看了哥哥一眼,夏和櫻沒多說什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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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夏和櫻如此的信任自己,夏和凌的眼神瞬間變的溫柔。那是在會議桌上看不到的眼神,而此刻,這全部的柔軟,都屬於夏和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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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凌突然明白了,什麼是所謂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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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煞車的聲音,喚醒了一向淺眠的夏和櫻。夏和凌寵溺的揉了揉右手邊那頭柔順的長髮,左手輕輕比了個手勢,率先下車,繞過車頭,到了車身的另一側,替夏和櫻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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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外是一家早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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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也不普通的早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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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夏和櫻小時後,和生母一起生活的住處,附近的早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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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6 21:15:20 | 顯示全部樓層

《我愛妳,妳呢?》之二十一

本帖最後由 assassinsilvers 於 2012-11-6 21: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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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_3 D: e2 k本來是真的打算一次貼完整個結局的。- c- Y, E1 f8 }/ N1 O% k6 R
不過進度嚴重Delay,加上學校事情一堆。
1 \* |/ z7 J5 T幸好這個禮拜期中考,才有空檔讓我做一些拉哩拉雜的事情。
% P; t, p8 \0 u) n6 U. U7 X然後...因為花太多時間處理雜事了,所以我的日文GG了...' Y: O/ m) V5 f9 q# w/ q8 H4 [$ ^
* ]8 W: x! ^, E, g
bye了,我的書卷...$ [; T6 M: u/ X. {2 G
! i% D  N# }! ?
以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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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不可言喻的感覺,梁映純感覺到,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正緩緩的綻放著,像是受到熱水的牽引而舒展開來的茶葉,像是剛羽化的蝴蝶因為朝陽的照射而逐漸攤開的翅膀,像是胸口有一個冰塊正在逐漸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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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我愛妳,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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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電梯門,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進入公寓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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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訪客總不友善,而深夜的密談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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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表情,冷漠如昔,看不出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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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雙親的緣故,梁映純很害怕被拋棄的感覺。這種不安全感從未消失過,只有淡與濃的週期變化。為此,她選擇孤獨,選擇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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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一開始就什麼都沒有,那也就代表,沒有什麼是她可以失去的。儘管,『孤獨』差不多可以和『被拋棄』劃上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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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就只是『是否失去過』這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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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梁映純來說,養父母的形象,在自己的腦中,和親生爸媽給自己的感覺一樣濃烈。她不知道為什麼爸媽的遺囑是希望她可以當叔叔的養女,也沒有認真想過這個無解的問題,但她隱約知道,應該不只是因為她們都姓『梁』的關係。自小就習慣被當成男孩子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叔叔要把她當成女孩子來養,這不是她一直以來習慣的模式。而現在,她又不明白了,為什麼一直栽培著自己,就為了讓自己接班公司的叔叔,竟在預謀殺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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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 v$ V- j6 f+ n
天下這麼大,就沒有地方容得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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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看過一部小說,在那小說之中的文字,其實非常的樸實平凡。吸引她的,是字裡行間建構出來的世界觀。裡面有個角色,說過這樣的話:『來吧,試著把你和我,都畫在這張地圖上。記得畫在並排上啊,這樣比較好比較。』說著這話的同時,那人手裡拿著的,是一張世界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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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天下之大,無論一個人有多麼的高大,想在世界地圖上,佔有一個點的空間,都是不可能的。可是為什麼,自己卻不能擁有一絲一毫的生存空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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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映純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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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說,她懷念還可以哭的時候,那種用眼淚宣洩情緒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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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淚水,早已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賣給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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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時間一直存在,她就不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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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嗎?」一名男子踏出電梯,進入創意部門的範圍,一名職員便敏捷盡責的上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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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沒有。」離開座位前只想著要到這裡來,該帶的證明證件卻都躺在桌上納涼男子臉上的表情煞是尷尬,但還是簡潔的回答了職員的問題。看了看對方的制服,應該還是實習生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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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喔,我們公司的規定是要預約才可以會客的,如果您有什麼急事的話,櫃檯可以幫您登記一下,我們可以幫您轉告,如果您要求的指定人物有空接見您的話,您等等就可以進來了。這樣比較不會耽誤您的時間。」穿著公司制服的職員制式化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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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男子臉上的尷尬顯得更加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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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你怎麼會在這裡?」氣氛正尷尬的時候,剛好有一位女性,從一個房間抱著文件推開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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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能在這裡遇見妳真是太好了呢。」男子莞爾,和女性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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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總經理找妳。」推開總監辦公室,秘書Joan朝著背後跟著的那人講了幾句後,轉告正埋首於公文的夏和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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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出國前有預先盡可能的簽了一些需要處理的文件,不過簽的似乎不夠多,以至於早上用了早餐之後,夏和櫻拒絕了回家休息的權利,和夏和凌一起,回到公司上班。幸好有回來,不然這堆跟怪獸一樣恐怖的工作,不知道又會增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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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說我沒空。」夏和櫻迅速的讀著公文,精準的抓出關鍵字,俐落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看也不看一眼的丟下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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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總監說她沒空。」Joan無奈的如實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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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可是我人都下來了,現在叫我回去多沒面子啊,不好意思,打擾了。」夏和凌微微向Joan欠了欠身,越過後者,儼然在自己家一樣似的,翹著二郎腿,隨性地坐在辦公室的軟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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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也看到了,我很忙的,沒空招呼你。Joan,泡茶。喔,還有,再給我一杯咖啡。」聽到熟悉的聲音,夏和櫻眉間的距離稍微縮短了一點,心虛的覷了一眼穿著西裝的男子,那確實是夏和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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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妳認真的嗎?妳今天從進公司到現在已經喝了四杯了欸。」Joan不確定的問,手上也沒閒著,先準備著自家總經裡的茶飲料,熱水注入已經燙過的茶壺,熾熱的蒸氣捲著茶香,慢慢在辦公室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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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能喝。看來我是來對了,喝多少都沒關係,別把公司喝垮了就好。」夏和凌爽朗的笑著,欣賞著手中茶湯有如落日般艷麗的橘色色澤。夏和櫻則看似不滿的瞪了自家哥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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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看人喝咖啡當成餘興的話,外面有很多街頭藝人,我想他們會很願意表演,如果哥哥你買單的話。Joan,如果妳不幫我的話,我想今天我就不會是一個人加班了。」毫不拖泥帶水的威脅,夏和櫻手中的公文也正被一份一份的解決著,鋼筆快速劃過紙張的聲音,宛若公文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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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提醒妳耶關心妳居然還要被威脅」一聽到可能要留下來加班,Joan手上的動作有明顯的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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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這裡還真歡樂,Mike都不會這樣跟我玩。」夏和凌哀怨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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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Mike那樣專業的才好,我都已經夠忙了,我秘書的工作還要我自己負責,真不知道秘書是請來負責什麼的。如果哥哥你要的話,我可以用Joan跟你換Mike。」夏和櫻接過Joan遞上的咖啡杯,吹了一口氣之後淺啜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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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像Mike那樣可以把工作都丟給他的人,這個世界上可不多啊。」夏和凌輕輕開口,將嘴唇靠上杯緣,但是沒有讓茶湯接觸到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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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東西弄的差不多了,Joan麻煩妳幫我把這些有問題的文件退回去,然後妳就可以去吃飯了。報公帳吧,我請客。」又簽了手上的一份公文,夏和櫻放下筆,示意Joan迴避接下來的對談。後者挑了挑眉,識相的接過公文,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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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知道妳想說什麼。」一等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夏和凌便抓準時機開口。夏和櫻離開黑色長背辦公椅,保持著沉默,放下身後大窗戶的百葉窗,窗外二十五層樓高的都市景觀,瞬間與此刻的會談絕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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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改變心意的。我適合這份工作是個事實,但我不喜歡這份工作,你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事實。」夏和櫻緩緩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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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以我不是來挽留妳的。」夏和凌說,放下手中一口也沒喝過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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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懂了,你來這裡幹嘛呢?」夏和櫻說。她明白自家哥哥的溫柔,但也明白,他的溫柔並不是全然的軟性,是柔中帶剛的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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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因為我發現了一個,更適合你的職位。」夏和凌自信的說,眼中的傲氣,對上了夏和櫻眼中,屬於商人的感興趣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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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這種提議能在董事會上通過的話,我隨便你。」當夏和凌身上那股特有的味道變淡的同時,夏和櫻說了她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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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的語氣,不過嘴角卻是上揚的。感覺得出來,她很中意這個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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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開這麼好?我剛剛還有點擔心,就怕妳輸不起呢,如果計畫成功的話,讓我許一個願就好。」夏和凌無所謂的說,嘴角上掛著和他頗不搭、痞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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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賭,服輸。」夏和櫻笑得更大了。相視而笑後,兩兄妹像談定合作的商人般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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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番思量,徐斐晨決定讓自家的管家先生去通知梁映純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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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收到這份文件的梁映純,一知道這是徐斐晨調查得到的報告時,只是苦笑著接過,然後便毫不猶豫的把整份資料,連同裝著資料的公文紙袋,隨意地往桌上一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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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對她來說,仍是稍嫌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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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就是不可信賴的,全世界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自己。』這種想法,深植在她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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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夏和櫻是可以信賴的,但是...對感情抱持的懷疑的態度的自己,完全沒辦法說服自己『深愛夏和櫻』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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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國外的科學家做過這麼一個實驗,他們訂製了一個夠大的水族箱,在中間放了一層經過強化的透明壓克力板,一邊是條嗜血的鯊魚,一邊是群五彩繽紛的熱帶魚。一開始,鯊魚總是試著衝撞壓克力板,想到另一邊去捕獵那些耀眼的熱帶魚,對於定時『配給』的獵物總是興趣缺缺。每當壓克力板被衝撞出裂痕,科學家就換上一塊更厚實、堅韌的壓克力板。實驗到了最後的階段,科學家抽走了壓克力板,鯊魚卻安於待在自己的區域,就算定時配給的獵物逃到了熱帶魚的區域,鯊魚也不會往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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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的結論是,海裡人人懼怕的霸主,其膽量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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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用實驗也能知道,再勇敢的鯊魚,也會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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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感情這個部分,梁映純經歷了太多。從最基本的親情、最先接觸到的友情、人生第一次的愛情,到失而復得的親情、再次尋獲的友情及虛幻不實愛情,每一樣都令梁映純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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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大,就沒有地方容得下她;世人之多,就偏偏要奪走她僅有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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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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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難得的,以不甚優雅的姿勢,坐在辦公室寬敞舒適的軟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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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桌上尚未閱覽過的公文,稍嫌多餘的雜亂堆放著,彷彿是一種嘲笑,無聲的提醒著梁映純,這些東西都已經沒有必要批改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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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後腦枕在軟沙發的靠背上,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輕搭大腿,吹著總是過涼的冷氣,梁映純依舊冷冷的望著窗外。這副有如帝王般模樣的姿態,看起來很是神氣,然而,眼裡盡是說不出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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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她不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動作精密迅捷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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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您的訪客將在三分鐘內到達您的辦公室。」辦公桌上的廣播,傳來接線生宛若宣告的憑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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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沒有疑惑太久,梁映純冷冷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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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完全推掉了全部的見面才是啊心中這麼想著,不過還是強迫自己振作,回復到平時辦公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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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想做到辦公桌前,但一看到滿桌的雜亂,或說,看到那些公文,梁映純的腳步,在那一秒鐘凝結了,同時,辦公室的入口處傳來了禮貌性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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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應該還不到三分鐘才對。梁映純大略的估算了下時間,很快的從驚訝中抽出思緒,提起腳步就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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