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2/24更新至4)

vodka201052

在這之前，我沒有任何的性愛經驗。雖然這場景在我腦子裡已經幻想過幾百遍。

　　她的手在我身上游移，幾度滑過我的乳尖，一陣刺麻就從那裡散開，我喜歡這種感覺。她低下頭，吻住我的唇，她的舌頭在第一時間找到我的，嘴中的煙味迅速取代了我所能吸到的任何空氣。她吸允著我的唇，牙齒輕輕囓啃著它，舌頭在我的上面摩擦，翻轉著我的舌。

　　我模仿著她的動作，我的喉頭在發燙，有一點點想哭的感覺。我很認真的吻著她，像在做一件工作一般。我只是模仿著她，我不懂這個動作的意義，只是，我想我該這樣做。

2 w5 v2 l: E6 d# |　　她發出一聲嚶嚀，拉開我們的距離，開始向下移動。一路沿著我的頸子細吻，她的手持續在我的背後滑動，順著脊椎往下摸索，到達我脊椎接進臀部的地方。她的手指一定感覺到我的戰慄，開始在那裡輕揉劃圓。我全身都軟了，身子不住輕顫，想擺脫那在我背上點火的手，不自主地挺起上身。沒想到這動作配合了她下移的脣。

& W- `1 f" V) E( m& V　　她吻住我的乳尖，用脣來回地掃動頂端，用舌頭舔吻著。加上在我背上愛撫的手，我幾乎被她逼瘋。我扭動著身體，她的動作加快，另一手從我的大腿外側緩緩移到內側，在那裡來回撫摸。我下意識夾緊雙腿，曲起膝來，卻使她的手更順利往根部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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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掌整個覆上我的柔軟，帶著一點力道搓揉起來。她的手很溫暖，我的下腹部熱了起來。
她在我耳邊喘息，輕輕的呢喃：「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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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S& v. z2 L不對！我忽然用力推開在我身上的她。她一臉驚愕的看著我。我看著眼前的她，不對！

　　「不對？！什麼不對？！你怎麼了？」她臉上激情未褪，滿是訝異地伸手向我。

9 H, }9 P0 \- ]$ \- o' ^　　我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拉起一旁的薄被裹住自己。
! l. p+ p6 m& ]- E  a  O　　不發一語地瞪視著眼前的她，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9 v7 v) [( a) N, |% {　　她胡亂的抹了下臉，耙了幾下那頭亂髮，拾起一旁的內衣遞給我。
　　「要不要我幫妳穿？」她很小心的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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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搖頭，視線開始模糊，世界變成一片汪洋。

　　我聽見她輕嘆了口氣，下一秒，她的襯衫盡職的吸著我的眼淚。
　　她把我的頭壓進她的懷裡，她的手撫著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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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4 X1 Q/ W2 ^+ f9 N2 U$ e/ S& A% t　　「婆，別哭……」她拍著我的背，我聽見她的嘆息。
  F+ _  W$ w' M1 Y　　是了！她不是她。
* z  @. z( T: \　　喚我的方式，抱我的方式，安慰我的方式……
　　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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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是我小時後的鄰居。小三那年，她搬家了。沒有告別，只是聽說她媽媽帶著她跟別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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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G9 [1 `9 a3 ]" e, L3 v+ j　　在那個小鎮裡，小言的媽媽跟醜聞劃上等號。我見過她幾次面，在小言家。不是每次去都會遇見。只有幾次，看到她大白天喝得醉醺醺回到家，是個很美麗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幾乎可以蓋過身上的酒味。她總是用跟小言一樣又大又漂亮的眼睛盯著我瞧，之後又瞇起眼對著我笑，叫我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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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言的爸爸我倒是常常見到，每次去她家，她爸爸都會拿好吃的點心招待我。他是個不多話，卻很溫柔的人。跟小言一樣。我見過他用溫毛巾替醉酒的小言媽媽擦臉，很輕很柔。

　　我很喜歡她爸爸，除了小言之外，我再也沒見過那樣細心又溫柔的人了。可是大人們總是說，他是個沒出息的人。我沒有問過小言，我知道她不喜歡那些說她家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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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9 G8 g) z. `- c5 ^7 D5 D　　在小言的房間裡，我們總是坐在她的床上，我背靠著她，她倚著牆，雙手從背後環著我。我們常這樣子聊一整個下午，編織我們的故事。

( F; x9 a* G, K' l0 I% |　　我的心願是當公主，小言說，她要當王子。我不知道女生可不可以當王子，可是小言在我們的童話世界中打敗了無數隻怪獸、找到了很多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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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那年，我又見到小言。她和我考上同一所高中，巧的是，我們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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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5 S/ [( d) }) N　　小言真的像個王子了。那雙眼睛盯著我，竟令我不知所措。像是從來沒有分開過，就像以往一樣，在學校時候，幾乎是形影不離。依然是那樣抱著我，在她的房裡，她在學校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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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謠言開始傳開在小小的校園中。

3 a' W! K1 I4 q  E　　小言說，誰敢再多話，他不會讓那個人好過！就在班會上，導師也在的場合裡。鏗鏘有力、一字一句地詔告天下。像一個王子，手執正義之劍，豪不畏懼地揮向噴著火的大惡龍。

0 K$ T% n1 E- n! b　　王子說，他會保護公主。
& ]$ H; G8 h) T3 U　　只是，公主卻向惡龍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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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離開那個童話世界，留下王子可笑地拿著劍，似乎那場宣言只是她一廂情願。公主不願當個公主，她想要當不受矚目的平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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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2 `4 W% M, `& |& L日子其實沒有多大改變，只是我和小言沒再說過一句話。形同陌路。我和別人打交道，對大家否認小言對我的不一樣，否認自己。

　　小言開始獨來獨往。她不和別人交談，大家幾乎忘記她的存在，在這個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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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無法漠視一直追隨著我的那道眼光，它灼燒著我的背。

        我知道她在看我，而我選擇逃避。我不敢看她，她眼中所傾瀉出的比我所能承受的還要多。我寧可她責備我，而不是現在這樣……

　　這樣的折磨沒有持續很久。她又走了，沒有告別。高二第二學期開始，她真的不存在我們班級了。沒有道別，我開始認為小言從不說再見。

3 A  i- U4 B4 K4 V* @　　或許，是她認為沒必要跟我說。

% U7 F; z0 @" [5 ?3 ]　　沒有太多哀傷，只是錯愕。她帶走了一部分的我走了。我學會沉默，像小言那樣，習慣傾聽。

( q2 W; B4 f# D4 p4 g* t　　波波說，我是半個啞巴。她還說，這大概是一種傳染病，病源是小言。

2 t1 B% |6 _/ R! T, A) p- e　　小言走後，我越來越厭惡跟別人說話，尤其是那些人，那些以別人的隱私為攻劼目標的女生們。
2 E& O: x, x! X' j5 m3 L        或許是鴕鳥的認為他們是扼殺了我跟小言的世界的兇手。其實，不願面對的事實是，我才是那個兇手。
        跟他們說話，讓我不自在。那不該是我的世界，我學不來那樣尖著嗓子嘲笑他人的隱私。我覺得我像是陪酒的坐檯公關，虛偽的笑著接過客人遞過來一杯杯辛辣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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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Z7 w8 `) h7 h1 a　　波波把我救出那個火坑。她說，妳的臉看起來很噁心，一點都不像你。
; S6 Q8 x4 P' R, r* w        像把重鎚敲碎我臉上五顏六色的彩妝。

　　我知道，這個看來離經叛道的女孩或許是我唯一的浮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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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0 l+ Z6 K) J. Q) K! {  E* ^# p$ G% z      波波的外表看起來其實是師長眼中的乖孩子。不染髮、不穿洞、不奇裝異服、成績一把罩。只是，這些卻掩不住她骨子裡的不一樣。或者該說她沒想過要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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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以在街上跟別人大打出手，毫不在意她穿著裙子，對方又是高她兩個頭的大漢；她可以在誠品書店捧著一本笑話集毫無形象的放聲大笑；她可以在有外校來賓的場合上揭發有老師體罰學生的事實；她可以在大雨中跑完4圈操場只為了一支牛奶冰棒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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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跟自己喜歡的人出雙入對，她的伴，學姊，一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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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6 h3 ~" N) K　　她的事情一直被大家談論，好的壞的。在那個不隨著大眾，就是被大眾遺棄的地方，她的特立獨行是引人注目的。她走向我，而我決定跟著她。我想學得她的半分瀟灑，學她那樣做自己。

9 _0 ~0 ~, v+ ^( N* v& q　　波波說，這個世界很虛偽，不想走那個風格，太辛苦。她拍拍我的肩，「想愛就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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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U; m$ D9 C9 m7 i: P5 o　　波波帶著我認識她的那些朋友，拉子們。他們說波波是婆，可是太悍了，大家不把她當婆看！我笑了，波波真的很悍。可是她也很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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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 `5 f* c; c1 c# b2 X) y　　要我說，波波就像團火球，滾著艷紅的火舌不停的往四周燃燒。壓倒性的魄力要你屈服在她的美麗、她的聰慧、她的大方、她的直爽……

　　她就這樣馴服了一堆人。往往出遊都是一大群人，我們最常去那個海邊。她十八歲那天晚上，我們在那個沙灘上放了一個晚上的煙火。波波說，每個人都要放滿十八個煙火，每放一個要說一句祝福她的話。

: V- b" W- `2 @) K/ P　　最後輪到她了，她說她要許十八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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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聲、笑罵聲、海浪聲、煙火聲……我依稀聽到她第十七個願望，我聽到阿彰的名子。

　　放出最後一個煙火，在黑暗中爆出最後一朵絢爛的花，波波大聲叫出最後一個願望。「大家都幸福～～～」

4 K) R, f- b; `/ l9 l6 ]　　火花急速掉落像是流星雨一般，在黑暗歸於黑暗之前，我看見了她，阿彰，她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