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物櫃之戀

joycer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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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著怡志的置物櫃鑰匙，輕敲著小紅的家，書桌上的手機關機中，
4 _& S5 F* \$ X9 U+ n- f! x　　不斷想起怡志最初的那句話。

: j5 f" s0 D: k3 @5 U　　　　這真是個荒謬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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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x5 R" L- o　　　　　
, k; j7 L8 U) A% _　　　　『下次傳個簡訊給我，寫「靜」，我就不吵妳，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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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關機前忘了先傳訊。」拿起手機，想把手機打開，旋又想，
2 [+ J9 n1 ?- X' o* J　　既不想跟怡志交往下去，寫不寫『靜』應該沒關係吧？也許該寫個『分
1 j& t1 p- a0 F+ n: H: v9 D1 U　　』或『離』給她……。
; D& z1 i$ P# N8 @& B: }1 [8 _
1 V  |! F  c# u& R　　　　天馬行空想著想著忽然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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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 W3 A5 }3 ~. a8 s: H　　　　呵呵∼我嘲笑自己對戀愛缺乏經驗，談不上開始，怎叫分手？

5 I. |3 k' A$ ?% b1 r3 z　　　　「其實根本沒怎樣吧？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吧？也許該給怡志一個
　　解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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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 i- e/ D) u: a+ C　　　　可是，那張自稱是怡志女朋友的紙條，又不能棄之不顧。我嘟著嘴，
　　覺得好委屈，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待遇！

　　　　小紅，你說，我該怎辦才好？我是不是太衝動了，這樣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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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4 x) a# P+ v9 W# n　　　　一夜沒睡好，隔天拖著沉重的腳步慢吞吞地走到學校置物櫃。

　　　　還沒看到我的置物櫃，先看到怡志像是站崗一樣，站在我的櫃子正
　　前方，要命的是手中還拿著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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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w7 |, b6 [+ L7 D- T! H　　　　旁邊的同學看到我來了，紛紛好事地喊著：「哎唷，妳終於來了，
　　怡志等妳好久了耶！」「怡志有漂亮的玫瑰要送妳唷∼」「今天是什麼
) v. U$ @7 y; T9 B5 y　　好日子呀？」「怡志最好了，懂得送花給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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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彷彿再次經歷野薑花事件。

　　　　紅著臉走向怡志。

　　　　「早安，送妳的。」怡志誠懇地用雙手把花獻給我。

　　　　同學們再次叫好：「哇！一大早就這麼浪漫，好幸福喔！」不管上
5 `# j  ^0 X" P( I: a( J. U* }& P　　課鐘聲已響起，許多同學仍徘徊在附近不肯離去，像是看好戲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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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n+ t$ N. w& S- ]4 V8 ~2 V　　　　我的臉火熱，只想逃，沒有把花接過來，拉起怡志的手，開始往樓
/ W/ Y. F7 [8 b# E* E9 O　　梯跑，一直到沒有人的頂樓樓梯間，才停下來。

$ ?" r0 q' T. O/ x; n$ B" z　　　　「呼∼好了，總算沒人了。」我氣喘噓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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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等我喘夠了氣，再次把花束給我：「這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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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3 L0 A" o8 l/ M5 [　　　　看著令人心動的玫瑰花，還有怡志堅定的眼神，我靦腆地把花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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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C8 p2 F; W. z3 M　　　　「因為妳很可愛。」沒想到怡志這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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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是什麼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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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1 @: [, C- X) n" f5 p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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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A% k, n# \8 e　　　　「因為我想跟妳道歉，伊帆找妳麻煩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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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o  N- A! h6 a　　　　「誰是伊帆？」我小心地問。

! Y$ ^  u7 Q2 O7 M　　　　「伊帆是我的前女友，去年跟她分手；可是，她最近似乎又找上我
$ b( g) b& V. t" J! {　　了，她是個好女孩，但個性比較任性，昨天她是不是找過妳？她有沒有
　　對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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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d( m5 n! D" E0 q9 y! F1 @7 \　　　　不知怎地，一聽到怡志曾有女友，我有種酸酸的感覺，像是被人分
　　走了我心愛的「事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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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不能確定那個在自習室撞我
　　的女生是不是伊帆。

% u* l/ v% \$ p) I& j　　　　「唉∼以前伊帆只要發現我對某個女生特別好，她就會吃醋跑去警
　　告威脅不准接近我。我真是拿她沒辦法。好不容易勸她分手了，她還是
　　不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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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下頭，聞著花香，心想分手哪有用「勸」的？好奇怪。
　　
　　　　不過，還是把話說清楚好了，我清清喉嚨：「怡志，我只是收到一
　　張沒有署名要我別接近妳的紙條而已。」我不敢說我在自習室被撞了一
% p0 q8 z# A1 g2 a" _7 d　　下。

　　　　「那妳就不理我！？」怡志有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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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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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J  r2 b. s: d/ B& @　　　　「不接我的電話！」

8 c3 S( z4 j' b# w0 h" h$ |4 D　　　　「呃……」

　　　　「妳知不知道我有多麼在意妳！妳知不知道我昨晚根本不能睡！拼
1 ]* A0 w. ^2 n% n9 l/ ~+ \　　命想著哪裡做錯了，讓妳對我失望跑走！直到伊帆的電話一直打過來，
, F6 @, u! L3 ^1 N　　我才猜想一定是她去惹妳！不管發生什麼事，怎不跟我商量討論？又不
& F- `  f% m1 Y) \& u　　給我解釋的機會、輕易斷了聯絡，真的很折磨人，真的很痛苦！妳知不
! C9 ]7 h: v& Q! q　　知道！！」怡志嚴厲的斥責我。

5 c3 g4 c% H6 H/ v1 [: i　　　　我感到頭發脹，心卻像挖洞似地，酸酸楚楚，不知怎地，一陣鼻酸，
+ _+ E9 e4 ~( ]　　眼淚就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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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寶貝，對不起，是我不好，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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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g5 K4 T　　　　怡志拿開花束，抱緊我：「是我不好……」　　　

　　　　一聽到溫柔的話語，我的眼淚更是成串滑落，一時語塞，什麼話也
9 N1 C  V) [& X$ ]4 Z7 m# Z0 N　　說不出口。怡志的雙臂緊緊圍繞著我，臉頰摩著我的耳後髮際，珍惜萬
. z4 B$ g* h. I6 E　　分。
, M: ]( e" c" U+ I& B+ Y$ I& y8 c
6 x% [; K7 X) F1 }8 `$ w　　　　怡志放開我，幫我擦拭臉上的淚水，四目對望，怡志嘆了口氣，毫
- F; J9 f+ }; _( N, S　　不考慮地，低頭吻了我。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像被電擊一般，良久，才
　　慢慢感受到怡志柔軟的雙唇、她靈巧的舌尖輕輕掠過我的唇間。我抬高
　　下巴回應，微張的唇任她需索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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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霧了，眼前一片迷茫。這是我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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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i$ v' P& f　　　　（待續）

joycer

　　　　回到置物櫃前，我依然感到臉紅心跳，成排的置物櫃，忽然像是挺
　　拔的衛兵連隊，警戒著我靠近，它們一定知道剛才發生的事……。

　　　　怡志溫柔地為我關好置物櫃門，她想辦法不讓玫瑰折損，將花束放
" D8 h4 H0 ^- h0 i- o　　進去了，然後拉起我的手說：「該去上課了，下課等我，我再打電話給
: Z5 C2 ^/ H- Z3 Q3 e& V' Y　　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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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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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3 O5 p( `3 l　　　　為了避開眾人的目光，我們一前一後進講堂，整節課我完全不知道
　　教授在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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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和怡志還好吧？』宛臻傳來問候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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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了一下宛臻的方向，對她點個頭，然後繼續我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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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 H; I9 G% D( f- ]# v& K9 a
# J9 m2 [2 d- x1 h/ s9 x　　　　中午，我拉著宛臻和我一起吃飯，因為，心裡有太多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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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臻，別走，陪我吃飯。」

* L- j1 D9 j$ b! E) q) l/ g　　　　「不行，我要去拿安旭還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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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j# E" G$ }　　　　「你們和好了？！」我嚇了一跳。

% {: T+ C! y- ^3 @3 x　　　　「並沒有！」

　　　　「那……？」我不解。

　　　　「我們還在冷戰中，只是早上收mail時，安旭來信說要將東西還給
　　我，我得去置物櫃那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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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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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先陪我過去，我們再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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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R! k) A$ h7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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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y& z) u6 U4 S, X　　　　看我像個跟班，宛臻半揶揄問：「怎不和怡志一起吃飯？」

　　　　「呃……」臉熱熱地，不知怎解釋才好，我一點也不習慣在校園裡
; S, ]+ k$ c6 z4 H" h  A　　和怡志成雙成對出現。我吞吞吐吐不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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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啦！快走吧。」


　　　　爬上樓，宛臻的置物櫃看來還是最突出，沒修好的那個櫃子就是她
　　的。

$ W% n1 k1 o9 L+ G7 I　　　　宛臻打開壞掉的櫃門，裡面果真有幾封信。我想，這就是引起上次
　　爭執的「追求信」吧？宛臻取出信，然後馬上在我面前一一撕掉那些信
　　件。

0 b3 f; X) ?) I4 |6 P3 O6 J　　　　「宛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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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似乎凝結在宛臻眼眶漾著的那一滴淚水上，我噤聲陪在一旁，
　　等宛臻把信件全部處理好。宛臻一定下了某個決定，態度很堅決，每一
　　封有她名字的信件，沒有再度被拆閱，直接了當撕成碎片，丟入垃圾桶。

; P: u( v. l9 d3 [　　　　一下子，幾封信全不見了。「好了，」宛臻拍拍手，嘆了口氣：「
# O- q' o; y! L; t% |　　至少，這是我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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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k5 _- n' C, g; k　　　　「安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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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管他了，他氣也好，不氣也好，總之，我至少不會再接受別人
　　的追求，全心地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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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_/ T- `; t% b" k7 \8 t　　　　「宛臻……」

　　　　「我們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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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搖頭：「我不跟妳去了。」

( s1 s) e6 N0 g' X% v$ K- L　　　　「為什麼？」

. j7 \$ u2 ?6 t　　　　我笑著說：「因為安旭在等妳啊。」

　　　　安旭老早就站在宛臻身後，他看著宛臻專心地處理信件，跟我眨了
　　個神秘眼神，暗示我不要透露他的到來。瘦了一圈的他，精神奕奕，雙
　　眼發亮。　　　

/ x1 B$ @1 X; r) T) j　　　　宛臻轉過頭，看到安旭，非常驚訝，可是將要垂落的淚水，卻告訴
* ?+ _( w0 ^/ W+ s0 w* Y　　我屬於內心更多的情感波動。我想，宛臻期盼這一刻一定很久很久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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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b/ ?6 }' o6 }) f* r( e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安旭拚命對宛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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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臻不再猶豫地投入安旭的懷抱，兩人緊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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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嘆了口氣，對著他們微笑，彷彿放下重擔，雖然自己落單了，可
. p. p5 J# ~! q! D0 j9 r0 Y　　是，能見到他們破鏡重圓，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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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1 a. u3 r8 X- t2 r7 S: T6 o# Z　　　　我快步走下樓梯，忽然好想怡志，好想跟她分享這樣的喜悅。拿出
/ Q  G! v' a5 w7 W$ W7 T; [　　手機，我撥通：「是我，妳在哪裡？」

. e3 R3 t/ _, E: W8 Q- u* X! A　　　　「怎麼了？」怡志在嘈雜聲中反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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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 W, i2 k　　　　「我想去找妳。」

, J4 S, x9 a1 E5 O% g  h　　　　「有事嗎？」怎覺得怡志好冷淡。

　　　　我停下腳步：「呃……妳在餐廳嗎？我還沒吃飯，可以過去跟妳一
6 G! q% ]" D% C. o2 \2 T2 h　　起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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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Y/ M) x" r0 b: l　　　　「嗯，我吃飽了，但有點事，晚一點打電話給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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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f8 t# l% X5 I　　　　「嗯，我知道了，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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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掛電話前，我依稀聽到女聲：「她打電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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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l7 `: I& |  e+ D* U　　　　距離餐廳門口不遠了，我知道怡志還在裡面，此刻，我躊躇不知道
) t1 g+ m) v" }3 T' a　　該不該走進去；直覺告訴我，怡志不是一個人吃飯，我其實不希望剛與
9 h3 S+ S+ r* }# q/ n' k# i　　我接吻過後的她，是跟「別人」一起吃飯的，那個「伊帆」的陰影再度
) j' L* f" x, `: H　　發酵，我擔心看到不想看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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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3 ~. F  Q0 Y. L5 T/ U& ^　　　　其實，也許，是我想太多了，根本沒有一個名叫伊帆的女生；其實，
　　我應該趕快進餐廳，或去校外隨便吃點東西；甚至當宛臻或安旭的電燈
　　泡都比我十秒鐘後看到的畫面好。

, K4 }7 S& x& o" ^$ W1 t% A$ ]9 h9 _　　　　十秒鐘後，我還站在餐廳門口外，怡志和一個長髮女生走出來，要
　　命的是，那個女生挽著怡志的手，很親熱熟識的模樣，比我還像是怡志
4 J- L* i1 j" ?: k" b　　的女朋友。

　　　　早晨的初吻，中午的冷漠，狹路相逢，我知道我又想逃了，只是，
4 Z- d4 S; [& @) z  O  s) u. ]- H　　這次心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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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Q' m+ X5 b　　　　　　　
& O7 G' F, t5 F5 u3 N; E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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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置物櫃前，我看著那束和我一樣「委曲」的玫瑰花，想起那句
　　名言：「玫瑰即使不叫玫瑰，它依然芬芳。」但，黑暗中的玫瑰要怎麼
　　綻放、吐露香氣？我搖搖頭，既無法拯救自己，也不想拯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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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b- y" q$ q7 F- P/ C: I; L; f0 ?1 \　　　　不能否認的，我太在意那個吻，那是我對怡志的肯定，也是自己往
! {6 B; x, d1 D0 [0 ]; }　　毫無所知的未來，大膽向前的一大步。可是，如果人生像一本厚厚的書，
# f8 O9 J7 ]# q( z　　誰能預知下一頁的內容？
　　
+ h6 O$ T( c( V; I: K' X7 I9 ?' R4 F　　　　我再次在怡志面前當了逃兵。像個小丑般，逃走前還保持油彩鮮豔
　　誇張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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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志……」我擠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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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妳還沒吃飯？」怡志根本明知故問。

& u' y* Z1 j$ Y7 X6 o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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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快去吃吧。」催我離開，不介紹旁邊的人嗎？

  E* H- g* T1 b3 A　　　　「噢，好，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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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4 e+ p9 z% }2 `　　　　我是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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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上置物櫃，我嘆了口氣，才一個下午的時間，宛臻的櫃子已經修
  X% p/ X4 z* e$ C9 u9 A- _# W　　理好了，成排整齊的櫃子，看不出一點瑕疵，甚至，那個曾被撬壞的門，
+ N$ n" `; B) I' P9 D2 o0 ?　　比這裡的每一道門都來得新、來得乾淨。

( o. T9 F/ u" ], u' d" Y　　　　也許明天又會看到安旭偷偷地往宛臻的櫃子塞愛的玫瑰花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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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9 }6 P# n& S4 t$ G
9 `# f& l* _6 h+ X; t! J' E　　　　「學姊∼學姊∼」

　　　　咦，在叫我嗎？我轉頭。

　　　　蘊芳和珮琦追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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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F5 ^% _8 {+ ]0 i　　　　「有事嗎？」我冷淡地問。現在除了怡志，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們
　　倆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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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姊好像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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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4 |+ [& R# N& Q* b　　　　「學姊還好嗎？」
　
' ?2 L3 t# _9 `- X　　　　「我很好，沒事。」

　　　　「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飯？」怎覺得蘊芳和珮琦的出現，是怡志派
! ^6 `) p, B, k9 c) c4 b  G: H　　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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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搖頭推說：「我等下還有事，下次再跟妳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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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她們揮揮手，我低頭默默走開，腳步卻不快，我在等待什麼呢？
/ n+ r) v( T( h* ^/ S* Q, x: J　　等待某個人喊我、等待某個人約我去吃飯？等待某個人拿著白色安全帽
6 }% U  Y& O3 l5 t0 `　　跨坐在機車上等我走出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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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Y( i7 v) m# J　　　　「啊！」可是，這真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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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妳忘了拿置物櫃裡的玫瑰花了。」怡志拿著白色安全帽，
　　站在校門口，像是等待已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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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又把手機關掉了，對不對？」

　　　　「想惹我生氣，我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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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安全帽戴好，我們出去走走。」

, b; e) F/ J% @/ ^2 Z) A　　　　「別生我的氣，好嗎？」怡志溫柔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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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v! W6 Y; K+ n　　　　我的雙腳定住，不知該如何接話，也沒接過安全帽。

　　　　「妳知不知道剛才校門口前有一隻長頸鹿？」怡志乾脆幫我戴上安
　　全帽，我被帽子重壓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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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Z+ K# h$ S! o　　　　「長頸鹿？在哪？」我扣好安全帽的扣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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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 b+ Y' A　　　　「我『引頸翹望』妳好久，脖子都變長了！變成長頸鹿沒關係，就
" \1 i4 \, d6 W# T8 m　　怕等不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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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q( K& k- l/ b9 n) x8 d- m' v　　　　我低下頭，不敢直視怡志。
! d- k3 y( W3 T; Z
/ _& A& F& ^" f: p9 `　　　　摩托車迅速駛離校門口，終於回神的我，感覺到怡志溫暖的體溫，
　　忍不住將頭輕輕的枕在她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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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u6 G4 ~9 U+ w9 @9 X2 z　　　　「中午妳看到的不是伊帆。」　　　

  m# L' a3 T2 E　　　　
　　　　鍋燒麵的熱氣騰騰，可是蛋都糊了，我舀著熱湯喝，點點頭，等怡
　　志繼續說下去。

　　　　「唉，但，她也是伊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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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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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t/ @% r' @  g) Z0 t- i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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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嗎？百頁窗隱約透來白色陽光……。
' ?% w6 w% x) H: ~0 B
% m. w0 t0 ?& h" A) a5 I' Z$ K　　　　我慢慢睜開眼睛，從夢裡回到現實。嗯，這裡是我住的地方，熟悉
　　的床舖、鬧鐘，熟悉的天花板、書桌……，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個人。

0 q: J- ?- g5 h7 w　　　　「早安，妳醒了。」怡志神清氣爽坐在床邊望著我。

　　　　我不好意思地拉高棉被，也說：「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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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她這樣看我多久了？地板一定是不好睡吧？所以她起得那麼
* U6 [$ a2 t- i( d5 Z* d* }; b　　早。

5 o4 U( I" `% y- v　　　　「幾點了？妳有睡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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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z! ^9 _1 e6 A　　　　「快八點了，當然有睡啊。」

　　　　「地板很冷吧？」雖然有地毯，但我相信一定沒有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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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沒關係……」怡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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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p: a; O) z　　　　昨晚怡志講了好多好多關於伊帆的故事，從晚餐聊到送我回來，然
0 N' P& _& B+ \& E　　後又繼續在我房裡聊，一直到瞌睡蟲找上了我，我才投向棉被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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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說到哪裡了呢？那個關於兩個伊帆的故事。

　　　　怡志直盯著我看，我忍不住摸摸臉，揉揉眼問：「我臉上有什麼東
　　西嗎？」

0 H! H" c( V9 c. d" w$ a/ ~- i' \　　　　「呵∼」怡志笑了，俯身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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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聞到屬於怡志的味道，好喜歡，我閉上眼接受她的吻。

　　　　以為只是一個早安吻，但怡志像是捨不得停止般，從額頭、臉頰、
; z+ R( X1 D0 `　　鼻樑、嘴唇，一直吻到頸間，一個接著一個的吻，如翩翩降臨的蝴蝶，
　　輕柔地接觸我；我感到全身酥麻，因不習慣她的接觸，發癢而縮著脖
　　子，雙手不由自主地摸著她的短髮，輕喚了句：「怡志……」不知該
　　喊停還是任由她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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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好可愛，我好喜歡妳，知不知道？」怡志在我的耳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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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臉發燙，羞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怡志起身，伸手撫摸著我的臉，深情地說：「希望每天早上都可以
' C/ b- F7 P2 S! d! R　　這樣看著妳醒來，跟妳說早安。」

' q! R1 i: n  ?% d　　　　我想跟著起身，親密的接觸，讓我緊張不已。但，怡志的手往下探
! l+ w* |2 g. J: n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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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射性護住前胸，搖搖頭：「不行啊……」

　　　　「呵∼好，不嚇妳，」怡志收回手：「但，再讓我多吻一下。」

4 F: F2 D& O( o1 F, ]% T% n! I5 D　　　　我沒有拒絕，任她需索更多更多的吻，直到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離開怡志的懷抱下床，從書桌上拿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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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F# u; T" X1 w0 Z　　　　是宛臻的來電，我接起電話：「喂∼」
# \) f1 N! Y- U( Z/ X
　　　　「妳快來學校！出事了！」宛臻大叫。
% [: t4 a. o" ^. }9 I% q' c
6 F* _$ t. Y. K: A　　　　「發生什麼事了？」我跟著緊張起來。　　　　
, w) N+ b5 P9 n* @& {, K0 r. |5 `
& }+ L+ r% h3 K4 T. ^' [　　　　「妳的置物櫃失火了！」

　　　　「什麼！？妳說什麼？」我頭腦一時轉不過來。

　　　　「有人放火燒妳的櫃子，聽懂沒？」
1 T  V" e; r' N+ |' N1 W" v
9 f! i  G: R# v- o$ x# K　　　　聽懂了，聽懂了！天啊！怎會這樣？怎會這樣呀！
, f4 [; E5 ~$ v. B; g
　　　　我掛上電話，慌亂拿起背包就要往外衝。
; c: D9 l6 [1 D( o+ D
( p  `- K; R$ X7 q9 r9 T' u　　　　怡志拉住我：「發生什麼事？」
) m% @& J* J) v# y2 |4 y
$ S% O# ~+ `) H: C# M　　　　「宛臻說有人燒我的置物櫃！」
9 p6 b" `6 ^2 A


9 T( r5 c! ?1 c& l7 y　　　　與怡志匆忙趕到學校時，置物櫃的火早已熄滅，現場一片狼藉。校
　　警、導師，還有二個看起來像是長官的人都來了，圍觀的同學也很多。
' R$ [) h3 O) x( i2 g3 d
% q: ?) L( M2 ~3 f4 `. ]　　　　宛臻說得沒錯，一看就知道火源是我的置物櫃。

　　　　「這是妳的櫃子沒錯吧？」校警問。
, y8 F: I# N2 L0 x( ^# M" _! N: _
　　　　我點點頭：「是。」

　　　　「裡面有什麼？有沒有易燃物品？」
- a% q3 k$ O" ?: f9 _/ K, ~" R
　　　　「只有書、外套和杯子，沒有易燃物。」我的聲音微微發抖，身體
7 Z% i  f( {# q, r; C# J　　也是。　　　　
　　　　　
+ \$ q- s7 e3 Z8 a& _/ S/ m　　　　因失火大開的櫃子，裡面的東西一覽無遺，我像被剝開外衣，赤裸
　　裸地站在眾人面前，接受窺探與檢驗。

3 C8 `# f. q$ V2 J6 y2 l9 t　　　　玫瑰花燒焦了，殘枝落在燒得只剩外皮的書上，外套、馬克杯在底
0 g$ X9 [6 `6 k$ t, W2 |　　層，也是慘不忍睹，我的東西很規矩，除了那束玫瑰。
5 `. _: c% F& x0 x; t6 Q
　　　　同學們對我指指點點，沒有人站出來幫我說話。其實，我和大家都
　　一樣，不知道為什麼起火。但是，此刻孤單無援，好希望宛臻還是哪位
& I2 ]! Z) ?! S* H1 o　　好心同學可以幫我一起面對詰問。

8 F' L0 N( w7 e. F4 r: O8 p# B　　　　而怡志呢？我轉頭找怡志，她跟我到這邊之後，就不知去向。

9 V. x7 |% _  G) q7 a& j# z　　　　「櫃子裡面為什麼要塞一束玫瑰花？」
) J3 I% }3 C" ]2 L0 j6 A　　　
7 J' H* J' A: F9 e% X2 x- p　　　　「呃……因為昨天忘記帶回去了。」

  O1 [# M3 r3 t　　　　「再問一次，除了這些東西外，真的沒有易燃物品？」
6 J2 s. y& D3 m" R; y+ Z% m+ c: F7 U/ ?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置物櫃為什麼會起火，我用力搖頭：「沒有，真
　　的沒有！」淚水在我的眼眶打轉。

: k' ~3 r: z6 N0 M! s$ E　　　　導師搖搖頭，小聲地跟旁邊的校警講了句：「應該是縱火……先這
　　樣處理吧……」
- _/ D+ c) O8 s. R* C* P! p6 k
; G) j0 b) S* Q　　　　接著，導師把我帶到學校某個會議室繼續問話。
( x; [$ O5 O% n6 j- H7 `) }  ~+ f
　　　　怡志，我該怎麼辦呢？要怎麼跟導師說才好？


　
0 ?+ d; R0 C2 L& h2 }0 H! U! e　　　　（待續）

joycer

　　　　始終不會孤獨的小紅，充滿活力的游動著，我趴在桌上盯著牠看。
　　像謎一般的人物--伊帆，慢慢在我心中上演如電影一般的情節，這是怡
　　志告訴我的故事：

5 p! U# N5 T  V& B" P　　　　一年多前，怡志和伊帆在學校社團相識了。
; ~7 g: j5 U5 z2 g
　　　　伊帆對怡志一見鍾情，展開主動又熱烈的追求，而怡志也被聰明美
4 @5 r0 T4 Q, M9 {& F( I5 y& j/ h　　麗的伊帆打動，兩人開始交往。

& {* E5 f* P& k' k- n　　　　「嘿∼妳的置物櫃在哪邊？」有一天，伊帆問怡志。

! G5 e' y2 u: X& @0 r1 _$ D" c: P/ h　　　　學校的置物櫃設在各個樓層，但為了增加各學系同學的交流，置物
　　櫃並不特別按系所集中分配，所以，即使同系同班同學，有可能在同一
5 N6 C1 k" t7 k0 c, o; N, o- K　　區，像我和怡志宛臻的置物櫃；但也有可能被拆分到五樓、一樓，若不
5 T2 Q) j: N6 Z2 V& a: b9 q　　特別告知，原則上同學間並不會知道彼此的置物櫃所在地點，若又不同
　　系別，更是難以得知。
$ h7 e* t' d: y. z) e
) F$ A" E  O) ]$ @  D( d- j　　　　「妳想做什麼？」怡志笑問。

　　　　「我想跟妳的櫃子靠近一點呀。」伊帆頑皮的眨眨眼，長長捲捲的
1 O( v. Y$ [  [. t- g/ s5 P9 k　　眼睫毛煽著人心。
" }+ Q  t7 z& r6 D% r; r# {
. D. v( ^5 M/ e) s4 j0 N; Q( R　　　　「妳的在幾樓？」

  k: r; [. t  N9 D8 G  f　　　　「一樓Ｃ區。」

% f/ A5 X+ V" _; G9 @, e　　　　「一樓最好了，要取放東西都方便。」
% b0 `$ f# {2 ^, L& y
　　　　「所以，我若跟別人換，是很容易的，妳告訴我妳的櫃子在哪一區
　　嘛∼」
8 H/ R3 D4 h- j- T
* P) E  {! V# ~1 Q; b! x7 w' u. S　　　　怡志乾脆將伊帆拉到置物櫃前：「這就是我的櫃子囉。」

　　　　伊帆笑得很燦爛，不顧其他同學的眼光，緊緊抱住怡志。


　　　　沒幾天，伊帆果真把置物櫃換到怡志的旁邊。當伊帆笑吟吟地出現
( L' @$ u+ D. I% @. I( W. I　　在怡志的身旁，一起開啟置物櫃時，伊帆很得意。
+ n) ]# B* \" T* Y: w$ K
　　　　「噓……」伊帆將手指舉到唇上，不要怡志聲張。因為，學校規定，
& o0 v3 s. ]; H; }　　學生是不可以私下換櫃子的。

% }9 T" j- L5 P9 a, a& m　　　　可是，大家也都知道，為圖方便或某些個人因素，還是有很多人私
# B% I6 A' ~2 X$ L, u　　下換櫃子。
4 l. k* V: L5 H. g# e4 H
. i' {- }; _; r9 h2 r4 ?, M$ D0 t　　　　剛開始，伊帆的笑靨、聰明、細心，深得怡志的心。在自習室一起
7 u" o1 y0 |9 j3 z. L: V　　讀書時，伊帆總是安靜地像隻小貓，陪在身邊；怡志發生任何不愉快的
7 o- R- x* i7 G7 L, f" O　　事情，伊帆也會靜靜聆聽抱怨。

　　　　天氣冷了，伊帆的置物櫃裡會多放一件外套，不希望怡志著涼；考
  v& M8 E( F. x! w0 r. n　　試時期，伊帆會準備各式各樣的補品，讓怡志隨時有東西可以吃。
5 l. S( }, N4 D( c' R
% d0 L- k; Q( e+ J　　　　「我餓了，妳的櫃子裡有什麼好吃的？」怡志在自習室裡小聲的問。

3 I9 M8 m; P' j　　　　「橘子、香蕉、餅乾、還有魚罐頭。」伊帆一一道來。

  O0 s: ?$ L- M6 ^9 G; X　　　　「我是餓肚子的大貓，想吃魚。」

　　　　「呵∼那我們現在就去吃。」
4 V. d4 d6 X. ^6 V( J, I8 {
　　　　晚上九點多，穿過空空的教室，兩個人一路笑著跑到置物櫃前，拿
　　出鮪魚罐頭及餅乾，坐在置物櫃下方，拿餅乾挖著鮪魚醬吃。
+ ]# C; l* G2 b; Q3 Z8 C! a
, P* B4 c- I2 @　　　　「好吃、真好吃。」怡志讚賞不已。

　　　　伊帆呵呵笑著，挽著怡志的手不放，人少的學校，特別空曠冷清。
) n* A% j1 U: b  m
5 e2 `& p# \: d1 ^- K　　　　怡志開開心心地吃了頓飽，心滿意足，特別感受伊帆的珍愛：「我
, m0 B4 p) k* l5 h6 N/ p  w　　想親妳……」
7 _) l$ _9 [+ g+ ]4 x2 s
; Q0 x$ {* [- W& q( l3 D/ X　　　　「吻是要負責的喔。」伊帆輕聲地說。
  V% N, E$ l! M8 o7 J* h; g$ V
" V) u- p7 o, l0 C　　　　「負什麼責？我已經在負責了。」
. e& _) @" N5 P( Q+ m1 X　
　　　　怡志摟過伊帆，在置物櫃下吻了她。
5 G7 R, G9 s  y- Q! ^

* F9 k  p, g, q. T+ [. f　　　　（待續）

joycer

　　　　怡志時常想起置物櫃下那個沾有魚腥味的吻，因為這個吻彷彿是一道
, Q8 v$ f8 S5 H& d' s　　分水嶺，吻過後，怡志在伊帆心中變得更為舉足輕重，影響伊帆整個人的
　　一顰一笑。

( e  k* `. }) B9 s. M9 b　　　　沒課時，伊帆會在自習室或置物櫃的樓梯旁等待怡志的來臨，除了怡
　　志，她不曾與其他人單獨相處，堅持又固執地表現出守候她所愛的模樣。
+ e" e* f3 ~: }' \　　漸漸地，怡志喜歡女生的傳聞就變成公開的八卦，也因為伊帆緊迫盯人的
% \6 K0 V6 h$ i  _7 z8 Y　　態度，使得怡志不得不表現出不在乎的樣子，假如有人提起伊帆，怡志更
, i4 Y* V* w' z　　是顯得不耐煩。

　　　　但，怡志並非不喜歡伊帆，而是不喜歡伊帆愛人的方式。

　　
& L0 |) I+ r( ?# G　　　　去年冬天特別冷，怡志夜間熬夜唸書著涼了，只要認識伊帆的人都看
　　得出她的焦慮不安。
4 @1 U/ p2 z$ p2 B

　　　　「我只是感冒而已，妳不要這樣為我奔波！」一大早，怡志勉強起床，
　　皺眉幫伊帆開門，煩躁地說。

# f) y# ?6 h1 a1 ]) u% O　　　　伊帆為怡志送早餐來。
6 S1 h) {, b6 O" ]
! N! x5 L1 S9 @, W# d: s- }　　　　「我在家煮了妳愛吃的芋頭粥。」伊帆進了房間，外套也沒脫，就急
5 X2 @1 ~- I: t. w/ ^　　著幫怡志準備吃食。
" ~! K4 k' T  K; R& G2 L
　　　　怡志捂著嘴巴咳了好一陣子，因為被吵醒顯得不開心：「我現在吃不
% }% [( b8 q. G9 M/ N　　下，你不要忙了，快去上課吧！」

1 i5 w' j+ K* q  X% _9 Y& }　　　　「我晚一點去沒關係，希望妳吃點東西，趕快好起來。」
$ w  v8 E6 C3 Y7 M. `  @( ~& F2 S, C
& q( f9 F; s! t9 X" w: l- u+ J　　　　怡志縮回被窩，有點惱怒，悶著不說話。
  r- b( W5 B2 L6 D4 g
# l  l6 t# p. ]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怡志閉上眼睛，背對伊帆。

$ x6 P3 P) Y% k/ [6 \　　　　「先吃點東西，再吃藥好不好？」伊帆很溫柔：「等妳吃過藥，我馬
　　上去學校。」

% f2 A. ?, R4 |7 O$ A$ h　　　　「妳放著，我想再睡一下。」怡志不忍心不理不踩。

1 ^8 _6 K/ n" q　　　　「可是要趁熱吃啊，妳這邊沒有廚房，等下怎麼熱食物？」

9 P: d" }3 Z, `/ [, ^& n& I　　　　「沒關係……」

/ l6 J! k4 ~$ T1 ~/ ^' K　　　　「來，吃一下嘛……」

% W1 Q& @. n; Z3 o1 N  i　　　　「哎唷！」怡志生氣了，氣憤化為一陣劇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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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h8 f4 O$ m* l; x$ b% O3 E　　　　伊帆急著為怡志拍背，怡志不領情甩開伊帆，於是，一碗粥就這樣半
4 t, ^- T2 L! Q# x2 B9 o0 ~　　倒在棉被上。

/ a) N/ }8 Y* b! w% p　　　　怡志邊咳邊說：「妳看妳！妳不要惹我生氣！妳這樣是在照顧我嗎！」

) P. k* U% v% H　　　　一陣指責，讓伊帆難過不已，「對不起……」豆大的淚水從伊帆的眼
　　裡滴落。

　　　　怡志看著伊帆收拾，一頭長髮像黑緞般在眼前晃動，尖尖的下巴微微
- _$ v! O+ z' A; i1 e4 Y　　發顫、垂落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惹人憐愛。
* q% Z. X0 d; }9 q3 k& o9 f
　　　　怡志嘆了口氣，捉住伊帆的手：「對不起，妳別哭別忙了，我來收拾
　　就好。」
+ S/ J4 @9 r5 D2 y: |
* U, [& G. j9 y  B+ q% @4 P　　　　伊帆投入怡志的懷裡，不停地哭泣：「我知道我總是不會照顧人！我
, g# a' R+ b; c" v" Q　　知道我不會照顧人……對不起對不起！」
, @6 J# Y8 l* f# A& Q) d- i
8 [1 H8 Q6 |- o, C8 @　　　　怡志邊咳邊搖頭，哄著說：「妳很好，我很快就會好起來了，知道嗎
# i- o+ n  _  E  S% N　　？妳去上課，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伊帆擦乾淚水，仰起頭來，哀求說：「不要因此討厭我噢，不要不愛
! E2 L* f2 ~% O" d  q　　我喔……」

　　　　怡志點點頭。


　　　　等伊帆整理好，離開屋子。怡志像是鬆了一大口氣，躺在床上、閉上
! ]# ]  m( c1 s　　眼睛，只想好好睡一覺。
5 Z3 x- a- u" V4 _6 _  y# Z' }5 k7 _
　　　　剩下的芋頭粥變冷了，怡志一口也沒有吃。

! O$ H2 J8 h2 X% l9 ]( Y
0 n1 |6 r1 [) c: f7 Q
8 p3 P/ \) N/ E) S　　　　（待續）

joycer

　　　　怡志感冒好了之後，和伊帆的關係表面上像是回復到較好的狀態，但
　　事實上，怡志知道自己的心態改變了；怡志說她開始注意我：「……不知
6 N# [# O1 b: n: s3 G3 B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漸漸地在上課時觀察妳的一舉一動，每次看見妳沉思，
9 D$ x1 p$ X$ ~& n　　就想問妳在想些什麼？喜歡看見妳的笑容、聽到妳的聲音，想接近妳。妳
! R0 D% x7 I5 C% F+ H' |; R　　就像冬天暖暖的陽光，給我一種安定的力量……後來明白了，妳才是我所
" M  F/ R4 {% v; M　　喜歡的人……」

9 ?8 c" i$ P' @8 l( ?7 [　　　　因為還與伊帆交往中，所以怡志不敢追求我，甚至不敢接近我。但除
- _7 T7 r2 G. Z3 X) r　　了我之外，怡志對許多事情不在乎的態度，終於導致伊帆跨過那條界線。
# G" }2 I, s7 [, t3 `3 Q
　　　　那天，怡志到置物櫃拿了課本之後，繞到樓下社團學妹的置物櫃前，
2 _7 }% L' Z: H3 j. n2 n　　那位熱情活潑的學妹最喜歡說：「We are family.」不顧學校的規定，硬
　　是在她的置物櫃門上貼了3M掛勾、可愛的小海報，並且掛上筆和留言本。
# c7 S8 f" |( {+ j3 |　　一旦被學校發現，她就先取下，過幾天再重新掛上。一整排鐵灰色的置物
　　櫃看來，就屬她的最特別。
2 c+ c6 m, c' G　
　　　　因為獨一無二，所以大家都喜歡在學妹的留言本上留言，或看看別人
" M: i  x; Q2 t+ i; N　　寫的內容。
8 p$ z" E  s  ~
　　　　怡志站在學妹的櫃子前，翻閱她之前還沒看過留言，然後自顧自的笑
1 r& d3 l- s+ a* Y) B　　起來。離開前寫了簡短的留言：『寶貝∼找個時間一起吃飯吧！？感冒剛
1 R: ^: q& ]1 M: W* j　　好，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你來耍寶，讓我樂樂。志』

% Q  V; g6 s6 ~2 J　　　　留完言，怡志像平常一樣去上課，可是她不知道伊帆一直跟她在身後，
　　看了留言，也把留言撕了下來。
5 U  ~' ]2 ^# b& L* c9 a8 u, Q
$ g  @! n4 }: A, Z$ Q2 Z7 z　　　　當晚，伊帆面無表情地把撕下來的留言拿給怡志看。怡志翻臉：「妳
　　這是做什麼！為什麼撕我的留言！！妳又跟蹤我了是吧？跟妳說過很多次
/ E$ d' m  ?) t' `5 c　　不要再這樣了，妳為什麼不聽！？」

+ ?2 L1 @4 X% W" o　　　　伊帆直愣愣地瞪著前方，像個木頭，動也不動。
  R8 f2 s( y% i2 y5 v
　　　　怡志喊著：「伊帆！伊帆！妳怎麼了？」
9 U/ I% r! g" p* i: `
6 r9 l: p# v3 G7 h5 ]$ y3 ~　　　　伊帆像失了魂，看不出喜怒哀樂。怡志有些緊張了，把伊帆緊緊摟在
　　懷裡：「不要這樣，不要嚇我，我不怪妳就是！」

. q* \" e9 u$ w1 h4 [　　　　伊帆幽幽轉醒，看著怡志問：「我……怎麼了嗎？妳看起來很生氣又
+ f' B1 a# f! K5 ^　　很緊張。」

8 V; ~* u- P" j/ i, p　　　　伊帆一點也不記得自己曾做過的事。
* d# y0 b& Y9 h% l
　　　　怡志搖搖頭，不知該怎麼回答。

$ C( I. D9 x8 Q" I" z/ B0 S　
　　　　隔天，社團學妹來找怡志：「學姊，我有東西要給妳。」

* S2 p& ~7 T9 g. ~　　　　「We are family.」學妹置物櫃裡，被塞了好多張紙條：　　　
0 [/ P' z* u! a) H% B  X" i& B　　
　　　　『請轉交怡志：我是伊帆的姊姊，這幾天伊帆在家睡得不太好，問她
　　發生什麼事？她說是妳太忙，沒時間和她相處。伊帆一直是我們家的寶貝，
3 e- s# ^$ P8 ^( O  |) w8 S; e　　請妳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請轉交怡志：我是伊帆的同學，期中考成績出來了，伊帆拿了全班
& B3 l6 K# N3 R4 |. K3 m　　第一，妳應該以她為榮！』
6 x+ \8 l' V  ^' D1 x* T4 Z
　　　　『請轉交怡志：我是伊帆，昨天看到妳和一個女生一起吃午餐，那個
' X0 I8 m9 h1 a8 X8 k7 R; S6 ]　　女生看起來不太善良，請不要再和她一起吃飯了！』
) C; l1 g' l+ F
　　　　怡志看著一張張同筆跡時而工整、時而凌亂字跡的紙條，心裡升起寒
　　意：「伊帆病了……」


　　　　帶著一堆紙條，怡志在蘊芳陪同下，拜訪了伊帆的家。

　　　　伊帆的母親說：「伊帆生病了，自從他父親過世之後，她就變得很奇
　　怪……」

　　　　伊帆的父親因失業積欠大筆債務，某日下午獨自在家，燒炭自盡。伊
　　帆父親失業後行為一開始就變得十分異常，經常喃喃自語、忘東忘西，偶
　　會有些自殘行為，為確保安全，全家人協議，每天至少有一個人在家陪他。
% y) Y( G- W. M/ U  K1 G
7 t4 v) ]% {) `0 p6 {　　
% Y  b. N0 M, ~: p" N3 {; p　　　　父親自殺的那個下午，應該是伊帆要在家的，但是她與同學到圖書館
　　查資料，一時忘了時間，回到家之後，竟發生悲劇。自此，伊帆幾乎把父
　　親過世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很多事情她希望回到過去，可是聰明的她明
- V6 y4 L' e  J6 B1 X# ?# R. C　　知那是不可能的，壓力過大，醫生說她隨時會跨過那條失去理智的界線。

2 d  R" {5 m* ]/ g- `　　　　與怡志交往後，對伊帆的病情毫無幫助，她有很重的不安全感，不願
* {8 X# n! @: O# Q5 ^$ R" n( z　　任何她所愛的人離開她的視線，偏偏怡志對伊帆愛人的方式感到厭惡，以
　　至於伊帆長期處在與理智那一端拔河的情況：明知道什麼是該做、什麼是
9 G+ d% n0 b* y: E# v& ~8 c　　不該做，可是情感卻逼著她去做一些挽救父親生命的事。

　　　　當不理性的行為與紙條出現時，就代表伊帆已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及
/ ~/ d4 ^" k, b  i* v( G. B　　思緒，她已經不再是伊帆了。
% z' t  i  E2 B% j* r8 y
3 v0 C  k5 e7 o0 ~8 l; A& x　　　　「伊帆……」怡志走進她的房間。

! M% n. m2 y& ?9 D( @; ~# ?　　　　伊帆緊緊抱著怡志哭著說：「怡志……我們分手吧。」　　　　

　　　　伊帆狀況好時，主動跟怡志提了分手；但狀況不好時，還是會做出騷
7 Y2 v  q" p6 p) F　　擾怡志的事來。



　　　　（待續）　　　　

joycer

　　最近一直大量啃書。
  y9 W. k# a/ |1 v) ~                                                                                
# t8 k+ r4 O, O+ R2 f　　某隻動物終於忍不住問：「喬喬最近怎麼一直在看書？」
" h1 O1 B- d( k  O! B" f# t& P( P' Y                                                                                
( m9 C3 \1 D  w& k* w　　「因為要充實自己呀！」除了買書的速度遠遠快過看書，想加緊啃啃啃之外，
+ O& r3 [8 B5 S1 t. I5 S7 Z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想多看別人的作品，從中體會並學習。
$ N* M/ ^. k; g. V+ }2 h                                                                                
　　昨晚終於讀完《純律》，覺得一位有耐心的作者用三年的時間磨出一本好小
% p; x' D/ \% L8 n! N7 f0 ?3 s　　說，那種精神真是令人敬佩，對於書中一些好的形容語句，也感到由衷的讚
　　賞。
  H. v" i+ I9 h- `                                                                                
- h% w" P0 B1 `! ?$ |6 M% `  B　　「學然後知不足。」知不足然後能自反也。
  ^1 {% W) e0 s+ S  R; m                                                                                
　　每回把《置物櫃之戀》檔案開啟，總覺還得要好好「修理」一番才行。因為
% [5 k% Y0 {% u, y; t2 [- D　　計畫今年出版，所以接下來的情節不會繼續在網路上發表喔，請各位網友見
　　諒。
3 H9 R! b2 w. s( L                                                                                
　　新年給自己新的期許，多磨些好文字，把書完成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