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借不還

LESISMORE

  B; J5 p) e( l  D  C( s「曼芳，我來幫妳！」
2 W( R* L! B5 k* _
我抬起頭，看到手拿兩杯凍飲的玉玲學姊，露出微笑的走向我。

畢展總是忙得如火如荼，每分每秒都同鑲金一樣珍貴。
/ E6 d$ d( [7 }- U# a: I5 H4 P: {
「謝謝學姐。對不起，百忙之中還請妳來幫我組裝作品。」

/ ]& N' B9 n( ~2 z我接過兩杯凍飲，一看是我最愛的凍檸茶，立刻抱了學姐一下。

8 H6 {! X( N3 N  B/ w對我來說，大學四年的生涯，除了讀書、打工、返家，就是跟學姐一齊逛街、談天說地。從愛情談到獨自去巴黎旅行、從翹課到社會議題，我們之間沒有太多秘密。
7 J- T2 k) Y/ ?* U9 [1 m
" _( C% @: ^" P! B有次去酒吧喝到天昏地暗，還是學姊與她男友把我扛回家。
5 Y' d: `! o5 a# s# E; Z* [
我很珍惜學生時代還能為了夢想而打拼的時候，學姐也這樣諄諄叮嚀我。
- p" x9 x/ T* n/ ~9 y
我們是大一新生訓練時認識的，彼此一拍即合，她還說設計是她的使命。

2 E0 a( ?7 V. Y" S3 v& q( Z( S1 D她來自不甚富裕的家庭，排行老大，從中一就開始半工半讀了。
: X2 O2 h/ \/ m+ k# g
9 @- T6 w5 p5 [2 m; j  H玉玲學姐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燦爛、與溫暖。潔白的牙齒、有些厚度的雙唇、深邃的雙眼皮，總是讓我目不轉睛的端詳。

& O4 N' c! ^+ w2 ?% D8 _+ U. m, x相比之下，我清瘦的臉蛋總是蒼白，單眼皮也略顯無神。學姐健康的古銅膚色，恰好對比了我有些病態的容貌。

她常說我們一黑一白，以後可以組個黑白嬌娃天團，進攻設計界。

她不知道的是，我也暗戀她多時。

5 X, H5 s5 A, a! @- h4 b「曼芳，我真覺得妳這次的作品好有創意。工業設計就需要妳這樣的人才。」
. e9 P7 s9 z$ h( i
4 R. Z6 c: E" i$ Y% ?- j4 ?玉玲學姐盯著我的作品，發自內心的讚美。

" W0 F* ]; @3 X! x  K) U( T' c6 H我的設計以環保及永續能源為概念，亦融入了一些編織的技巧，或許這是學姐很喜歡的原因吧？她對環保可是不遺於力。
' S/ A1 W2 V; W4 F' Y" w) q3 [7 Z
那天晚上，我買了兩瓶啤酒，約玉玲學姐來我家暢飲。
: x- n5 T# N; ]7 f/ E
7 f5 X9 ]4 g8 K7 C+ I, J# W我好怕失去她。我好怕她就要跟男友結婚了。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看著眼前的她，彎曲的瀏海掛在額頭、耳後，我好想吻她。
/ ~) @6 z4 ?- t# N' b
9 M" l' Y4 J/ j1 G4 M# f「玉玲。我會失去妳嗎？」

「我們永遠都會是好朋友的。我們還要一起成立公司啊，記得嗎？」
; I* e- ^% d% Y) L) |
隔天，玉玲學姐幫我組裝好後，她就回她公司上班了。

我嘆了一口氣，點了一根菸，試圖撫平我的情緒。
1 W* c  e# j5 M0 W9 R
# x+ U5 Y( W' p, [& X6 m) T; ?* W6 S三個月後，我在報紙上看到玉玲學姐的消息。

" i( F7 {* t+ N7 |0 D4 F她跑去參加歐洲的工業設計比賽，還獲得優選。
! U7 }9 n2 V1 F" G
仔細一看，那設計跟我的還真像。

不論是外觀，還是概念的發想。

我突然一陣暈眩。可悲的是，腦海跳出來的畫面，都是我們快樂的出遊。
9 x9 ]' z! a& \" Y2 l" h$ c7 z
# F7 n7 R) O! S: @: c1 X思緒怎麼如此難以捉摸？明明已經背叛我的人，我還是那麼維護她。

  l- s; ~5 Y; \3 \3 l( K我打了電話給玉玲學姐。她聽到是我，便主動約我吃飯。
3 K0 b2 U/ P* V5 d3 p2 o: O' a
, y  u) m% ]; D1 [% w, s7 U餐廳人潮熙嚷，反而成為一種保護的屏障。
9 \: U6 q5 d6 c) Z' O
玉玲學姐似乎看出我有心事。

: P- V5 p8 i0 G- I# k「怎麼了，曼芳？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沒有找妳，對不起啊。」
! b2 x* z3 M. |" @# [
$ h8 t6 \( |7 G* b# C( E; P* M& F玉玲學姐面不改色，我也因為昏暗的燈光，幾乎要忘記我為何約她晚餐了。

女人是否天性懂得裝扮與撒謊？我喝了一口凍檸茶，不發一語。
, i% Y. }+ ]6 ?% Z/ u$ y( t, _
, S, Q. j$ A4 v「是誰欺負妳了呢？」
3 C2 g% ^! q! w+ k3 e! \
這句話由她說出顯得格外諷刺。
% P7 m; w) c0 s& x9 Y( z+ q; X
我著實不明白，她是真的關心，還是試探？
) z9 }7 S! j0 ]2 Y
" n2 l) ^3 Y+ E$ T; n這間餐廳曾是我們的最愛。

尤其煲仔飯特別好吃，富有彈性的米飯淋上醬汁、再配著臘腸在口中散出香氣，銷魂不已。

今晚我卻毫無胃口。我該不該開門見山的道破心中的疑問呢？

「傻瓜，什麼事情都可以同我說。啊！公司打來，等我一下。」

玉玲學姐一畢業，就被頂尖的設計公司聘用。
+ p8 Y4 X/ W, f3 V8 Z7 L  W
她也常邀約我去各大展覽，甚至介紹同事給我認識。

望著她在玻璃窗外講電話的身影，我竟然無法忍心質問她。

. T7 l, @- I" x9 e/ \4 |何必把一團和氣搞得烏煙瘴氣呢？我不是不想失去她嗎？

她感受到我對她的愛嗎？當她跟男友吵架，我總是陪淚眼婆娑的她聊到天亮。

只要她一通電話，我就放下手邊的事情，聽她說她心裡的話。
7 R: O/ I" h1 M+ Q
3 _$ b% h0 M& ]6 K' V, Z/ g/ |5 L於是，我打算放了她、放了自己。

我一口未食的飯，靜置在桌上。我把錢擱在碗下，算是我請客。

這是個無法平靜的夜晚。我走著，來到一間人不算多的酒吧。

好似已經沒有能夠讓我更難過的事情了。

音樂有些刺耳，可能是音響老舊的關係。看上去，擺飾也不算新潮。

牆壁上還有泛黃的日曆，時鐘仔細看都不算擺正了。

* L1 ~% g( Q8 i3 J* N「陳曼芳？妳不是在跟玉玲吃飯？」
9 |3 P$ t; x: f' W2 w) q& F
這聲音挺熟悉，低沉又沙啞，還帶點戲謔與輕浮。

5 i+ C, o7 c& K. P" Q回過頭，不就是玉玲的男友黎振豪嗎？

- e7 V# I; X( z( j5 M不知道玉玲看上他哪點，除了家境優渥，外表算挺拔吧？

落腮鬍、黑眼鏡、一米八的身高。
# U! v. k7 K8 R1 c2 ^& |
1 o1 ]8 {/ @$ p0 T  J: l, |我想，大部分女孩子都會為之著迷的。可是，我卻完全不想搭理他。

$ b* {' u- M. t4 L5 w「喔，她公司找她。」

「她是工作狂。妳呢？她老是讚美妳，說妳是設計界的明日之星！」
5 @& P7 G/ e/ V  _7 S$ o
% r8 A; @6 ]1 k9 ?+ ]' ]3 l黎男表情誇張，高舉著啤酒說。

( c$ w: f: ]+ ^& r  x' o+ L# S「是嗎？她才是吧！我知道她得獎了。」

這句話，我不是該跟玉玲學姐說嗎？怎麼輪到他？

5 F) Q/ I7 y8 t心情頹喪的我，叫了好幾杯調酒。

雖然討厭他，卻也不失為一個荒謬而有趣的酒友。

喝到酒吧都要關了，我們才願意離開。

那時應該是凌晨三點了吧？

" b# ~5 s2 Z5 Z. e5 {/ J玉玲學姐傳了條簡訊給我，只是我沒有回她。
* q' S/ X4 T6 g
「黎振豪，你要好好對玉玲知道嗎？」

+ n$ d" Z* B, [, n/ t是啊！你可要珍惜我愛的玉玲學姐啊！
, n2 m+ v' |1 |# {! o5 v
# R* H' U4 J8 p+ K5 V$ p% l路燈下，黎振豪的樣子逐漸模糊。

; @0 r/ f% o/ `: H% h5 r8 Z4 j6 u取而代之的是玉玲的笑容。那個無法抹滅的笑顏。

「玉玲，我愛妳。」
+ a) q" k9 ^/ p! _7 r
好笑的是，黎振豪沒有推開我。
7 {3 @) Q" K+ C, V6 D  c
1 u: g. D7 k3 h2 Z4 [( r* A就這樣，我吻了他。
0 Q3 v: |1 }# S$ M" i% e: ~
+ U0 Z3 [+ W1 }! B  I" U莫約一星期後，

9 X# g2 \7 N* q. k- ]+ e我接到玉玲的電話。
6 M$ b6 k. U" S4 d* ]
她氣急敗壞的約我出來見面。
9 Z7 E3 E+ D$ ?# p; `( @
! l8 H' t8 G3 o4 q1 B% {. K7 C我大概也能想像是何事了。

- F' u! |* z. k夏季逐漸接近尾聲，晴空不再照耀萬里，雲朵也跑出來散步。
* t. i& E, N( w# f4 u- K, G- S我想起升大二那年，我陪玉玲去穿耳洞的那天。
6 g9 e3 b& ]$ u2 Z/ f
我中學的時候就打了耳洞，也在背後刺了一個十字架。
+ G( s4 ]0 M0 n! }; v/ D; u
2 S! f- @8 L6 }& \) {提醒自己要無私，要懂得用愛去包容所有的醜陋。

眼前的玉玲，不再是那個青澀的女孩。

+ |  E( x2 r! A, N她連耳骨都穿了環，也添了兩個刺青。

! f' J/ w- j8 _! i她原本不抽菸，認識黎振豪以後，開始了這個惡習。
" z; r4 g' e: R. ]4 J+ q
" {. `2 X1 Z( l) g7 }& R1 W我們約在同一間茶餐廳，反正也沒有差別了。
1 L3 X! @9 J6 ^* X' W
「陳曼芳！妳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 B  ~. X+ a, H+ _+ o3 h% E  `
: P# i5 b8 r/ j. P# Z. }& Q印象中，我從未看過玉玲學姐真的生氣。

) X! E8 j# q# }! i; K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 I! k4 C0 E' B" ?
) ?% S4 ?. z7 k. S# q$ A+ Z是妳先偷了我的設計啊！我內心無助的吶喊。
# @! w5 J& h* d
不，是妳先偷了我的心。

" C9 B% h4 Y+ P2 l. _: A3 H" X「先吃飯吧！」
4 ^, V* O" p# z
她冷靜下來，吃飯期間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 _& h3 L: y: F! m; J; C& P1 i
食畢，我們走到楓樹公園。
- M5 i& e2 F' N! l: G( h
- Q$ C# {/ v8 Q5 x; P* n7 p+ n這名字是我取的，因為冬天的時候，

' K/ ]) k3 w8 C( k+ |* Y% H樹葉會轉為紅色，與楓樹並無不同。

) F  |' v2 i, \) x她紅了眼睛，然後歇斯底里的大哭。
3 ]* q, ^' J8 C; y7 T
, z5 T$ _8 i: m: t8 T$ [「我們不是好姊妹嗎？妳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 m" R' E, a, }& g& a玉玲學姐蹲在地上，哭到肩膀都在顫抖。

我猜想黎振豪告訴她的原因，又或許只是一種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

! ?% y- P7 s+ k, D6 M1 \& B2 u$ R6 L我想，這是最後一次見到她吧？

「玉玲。對不起。我愛的人並不是他，是妳。」
8 f; O# a* q& y/ y8 ]* m  \
; T. T8 B  p, L' s她抬起頭，誠如在學校等她那天，她叫我的名字，而我抬起頭那樣。
& y3 [5 h( p) p7 p2 z
「妳說什麼？」
3 v6 X/ K% l* \6 t
4 f9 O3 D) x0 O# s玉玲學姐停止了哭泣，睜大眼睛看著我，好似她不認識我。

夏天快過了吧？
( v/ y1 |2 P9 r; C, v% F- m5 \
她站起來，先是皺了眉頭，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
2 ?( a: p  X% T' r! b8 e9 g
但是我沒有要給她痛快。
+ p) U  U' E0 y* Z9 P' [8 {
「我知道妳參加了比賽。妳用了我的設計吧？」

9 ]* n+ k  L9 E* Q% a後面這句話，將會徹底粉碎我跟她的關係。

6 F  |3 U+ l3 ?# u包括，她竊取了我的那顆心。

# ?" s8 {; R: g( G) N玉玲學姐的眼神從虛空轉為驚訝，她不再與我對望。

6 I: e1 B  n) q* M結束了嗎？
7 t9 D; g6 w& {0 ^9 {
「曼芳，不是妳想的那樣。我需要靈感，我需要被看見，妳懂嗎？」
* x, ]: Q4 A0 z3 X( ]% ]
靈感。看見。
1 p) s& r. S* m
& y8 ^( V' K; G8 `0 }4 s/ ~她沒有否認我的控訴，也承認了她渴望勝利的滋味。
& I# U2 H; n& N: r  n0 T# t. I
* S4 m: ~) ~+ b1 Q# a楓樹公園，在這一瞬間，全都紅了。

艷紅染了我的雙頰，我的心臟。染了她一臉斑駁淚痕，連同我們的友誼，也滲出濃郁的紅。
" l: o# A" m5 i3 Q% M+ U% b: Q
血液，是還活著的本質與提醒，不是嗎？
+ w) k$ x% A! _
此刻，我只想完成一個極小的心願。

9 t3 M5 i! j7 I3 o. g' B; B( ^1 W+ u9 e; V我冷不防走向她，捧起她的臉。
3 T) k+ c/ m0 I+ D* ^9 e+ \
我吻了她的額頭，然後頭也不回的留下錯愕的她。
! x' U* w- j9 x: l+ n
再見不見，倪玉玲。

6 k' R  [7 J9 C- J, l

竹蜻蜓2013

- P. n) X& P8 c: j( K9 M6 L5 L) e
" ]: w) ]- Q& t6 j7 K9 I8 k$ i$ N貴亂。。但是看得很過癮。。勾黎振豪那邊有點，不知該怎麼說，這個男的也真是爛。。
  R' h' z) |% Y1 V; Y% A0 X" ?  O. L
+ [# @& U) `4 R) h* ]- i  h8 _結尾太傷了，你愛過一個人渣，卻還留戀他。。？
, G  t& T: Q+ Y. O. o  v5 A
& Y* O4 ^# R- v" p+ k& l這一男一女兩個角色都好爛......主角也是各種混亂.......

LESISMORE

當初設定是女主角喜歡學姐，但是一直被學姐利用而已。
7 w9 M) G* l8 d: W5 ?可是因為喜歡就不敢追問，學姐也裝死。
. q5 d" V. u% `5 h4 K
2 V# J* q5 i  S後來是因為喝醉才把男人當作學姐親下去xD

tmwc

酒+背叛+放縱的情感

% d4 S( C% z6 U  n. E這就是言情小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