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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白天,阿神都不在,雖說他是找工作去了,卻常常三更半夜才回來。
3 S) C6 i+ F1 S9 p2 K碧玉並沒有過問,也沒有任何阻勸。 p u; a9 M1 [8 C8 ^; q
她只希望一個月後,阿神能依照約定離開。
& Q5 P) P; C) H, _他們裝模作樣地簽了張合同,上頭白紙黑字規定,他何時必須搬走。 阿神不在的時候,碧玉開始聞到一股惡臭,一種悶濕的血腥味,彷彿從她體內流出來的。恐怖的是,一旦她嗅久了,那味的骯髒就越鮮明,並肆無忌憚地在她鼻息裡亂竄,幾乎就要直搗到五肺六腑。那種臭的裸露程度如同腐熟屍體上爬滿了蛆,令人怵目驚心。
# d Y: M/ n" M2 p) A, S7 D$ R緊捏著鼻子,碧玉費心地在家四處搜尋。她揣測著,莫非是房間某個角落死了隻臭老鼠?難不成是緊跟著阿神背後溜到家裡的?可仔仔細細翻了家裡一圈,卻連隻蟑螂屍體都見不著。在百思不得其解時,一絲絲的臭氣就從她指尖散出,她終於嗅到了自己的指尖,隱隱約約就藏著那個味。她的煙癮並不大重,一天偶爾會抽個幾根,但很顯然的是,那味並不是長壽,不是萬寶路,確確實實是腐臭味。
6 g. O, {$ U c; s# o1 ?. G真相大白,一定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腐朽,並濃郁的散開了。 9 ^( }/ T' ^2 S3 p* O2 R$ N& w4 s
碧玉用力扳開指紋,表皮幾乎猙獰的要裂開,她視線穿透進去,附屬於惡臭的霉子就卡在指紋裡。她覺得噁心,衝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只是拼命的洗皺了手。碧玉明白自己作得還不夠,因為惡臭還在散播,她只是微微張開鼻翼一吸,便發覺浴室早已充斥著那個味。感受到味的勢力威脅,她必須儘早清除那味才行,於是她急忙隨手抓起鐵絲刷,蠻橫地刷了起來。 - x( ?0 U' Z# K) ~ ^6 a. X) X% c
必須得刷乾淨才行,那味正在擴散,怎麼樣都得封住它。
& ^9 j2 j y' m9 M, _直到指尖沁出了血,肉也變得糊透了,碧玉靠近一聞,令人憎恨的氣息卻還是沾在指尖上。惡魔,簡直是惡魔,有好幾日,她活在一種煎熬的折磨裡,她想順著指節剁了她的指尖。掙扎了幾天後,她毅然決然地打定主意:只要剁了,就一了百了,不過就是指頭罷了,還是能寫字能吃飯。 & W+ t6 H; _ _ \
橫起心,碧玉將手指頭擺在沾板上,專注對準焦距後就要大刀一揮,沒料到隔壁的住戶竟傳來牙牙學語的聲音——男童聲調清亮地喊著:我要,我要。 8 p7 r' r1 F* P8 R) N" K( F( A
一瞬間,她失了方寸,指尖的皮便被削了一塊。
, V* S, v1 R9 Q8 m6 \: H. k7 N放下菜刀,碧玉感覺到一種俐落的痛感傳開來,削去的指尖上裸露著一片紅嫩的皮。我要…我要,聽到男童天真的聲音,她的恐懼奇異的獲得了舒緩。 9 L. x5 g9 M2 e+ ^. [! ]
但那種情況卻是詭異的,隔壁的男童是不會說話的,他應是無止盡的沈默。
* m4 y5 G/ _) N: r+ s/ ?. b) c那是一個重度身心障礙男童,他成天都躲在那暗濕的房內,只是蜷縮小小的身子,等待別人溫柔攤開。那孩子的母親每週都委託幾名保母輪流來照護他。他是一個被母愛囚禁的孩子、被上帝遺棄的孩子,因為他永遠都無法張開翅膀飛翔。
" T" I- Y! D& u2 x可是今天他卻開口說話了,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
* ^/ A9 Q) D% W( B* K8 q碧玉察覺到有什麼悄悄在改變了,她的心情、周遭的環境就要改變了。時間雖開始流動,死水本質卻還是死水,只是把惡臭蔓延開來罷了。埋在碧玉深處那張陰暗的臉,因為阿神的回歸而逐漸浮起。骯髒的自己,惡臭的自己,終於孵化了。 " R* h# \3 K7 ]$ t5 i9 ^
「小碧,我是壞人嗎?」 「你不是,因為那是我教會你的。」 「那妳是嗎?」 「我不是,那是我爸媽教會我的。」 「所以你爸媽是壞人?」 「我爸媽的爸媽又教會他們的。」 「那世上不都沒有壞人啦?」 「本來就沒有壞人,我們是惡人,對這世界所有一切懷抱著惡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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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阿神十二歲時天真無邪的口氣,而她卻已經相當早熟而壞心,大概是本質的不同吧。在他們二十歲以前,兩人關係密不可分。他們當過鄰居、當過同學、甚至發生過關係,他們是如此的緊密。碧玉的人生在二十歲以前就已經總結了,如今活著只是生為人的義務罷了。 7 b' U+ R! h8 f8 I
碧玉想過不下千百次,人生如果可以重來,那她希望自己不是爸爸的孩子,那麼也就不會導致所有的一切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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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爸,阿神家真的很有錢耶,你為什麼不能也開銀樓呢?」 「爸爸沒那本事…」父親摸了摸鬍渣,眼神有點寂寞。 小碧天真的地說:「所以爸爸只能用搶的啊!」 ( e9 r. ^9 p6 ?1 N# c9 U( l
碧玉知道,當時自己無知天真的話語,正是打開父親地獄之門的惡魔。她 在八歲時,就已經腐壞了,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所以她必須懲罰自己。 # Z$ w) n; d; U* p
「阿神,我們的罪行有保存期限嗎?」碧玉躺在阿神的懷裡,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瞧,她不停幻想水晶燈架會突然崩塌壓死自己。
/ d$ w$ Y% J L2 |「妳說什麼?」阿神不了解她的意思。
$ R l4 r' M3 y, \# d( C u「殺了人,不會因為時間而有任何改變吧?不會因為我現在是個好人,而以為沒有發生過吧?作事情不能這樣的,對吧?」眼眸對上阿神,她嚴肅地問。 / `, m) e/ w% \5 f0 ]
「好像是這樣沒錯…」阿神裝作慢不經心地回。 2 h6 K4 s0 ]' Y2 W7 _9 H9 T: A
「我的剩餘人生,你替我結束吧。」閉上眼睛,她彷彿有壯士斷腕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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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該怎麼辦呢? + _' B6 h( d1 `
阿神直覺碧玉是認真的,他無力解決眼前的難題,他終於明白了碧玉的用意,從一開始她要求自己犯案就是為了最後謀殺她的設局。
( X$ ~/ Z7 V6 w8 f2 A4 C2 [" L2 V+ T" i 受不了碧玉百般要求,阿神逃跑了,他跑去向警方自首,他承認自己殺了兩個人。他知道他背叛了碧玉。可是與其要他親手殺了她,那麼坐牢又算得了什麼?
2 T% ]* \0 F2 @8 t9 J 他只留下一封信給她:
/ b- Z. L. Q6 W/ Q+ L 妳要是自首或是自殺,我不會原諒妳的,就像我不能原諒妳父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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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接受了十四年的精神治療,而在這期間,碧玉從來沒探望過他,一次也沒有。可是他知道她還活著,是阿珠說的,這麼一來他就安心了。
& ?3 W& n% p& W0 D) v6 十六歲時,有一天阿神到當鋪當了一個價值不斐的名錶,接著他將那筆當得的金錢捐給孤兒院。幾個禮拜後,警察來到學校逮人,因為實際上那隻錶是個贓物。阿神被警察帶走後,他的所作所為引起學校一陣轟動,也因此有了「神偷」這個封號。
# H5 n8 ]6 n4 |0 q+ v! | 可是在同班同學阿珠看來,整件事情卻是異常詭異的。因為阿神不是那種個性的人,他不會想出這種鋒頭,他沒這麼有正義感,可以的話,他是個寧願變成空氣的人。這樣一個喜歡毫無存在感的男生,怎麼會作得出那種事情? ; D! p; H2 Y' \( \& @
所以她直接聯想到的是碧玉這個人,那是阿神的青梅竹馬,她記得碧玉讀的是另一所夜校。有一次她和母親逛西門町時,她撞見了他們,她穿的便是該夜校的制服。後來阿神有介紹她們認識,她只是躲在阿神背後露出淺淺地微笑。她對碧玉印象很深,因為她母親事後說:這女生磁場不是很好,陰森森地,彷彿背後藏了些什麼。而阿珠跟母親是有同感的,那個叫碧玉的女人,令她討厭。 * h' [) |# r5 Q( `# C1 y; @
後來阿神情況越來越糟,經常好幾天都沒來上學,徹底變成一個壞孩子。他打架鬧事、偷東西,甚至還破壞公物。每次只要有同學看著他汗流浹背的來上學,就會鬧著說:「你又作了什麼壞勾當啊?」基本上,阿神是不會生氣的,他通常 只是趴在桌上,等待鐘聲的來臨。但有時,他要是帶著壞心情來上課,出聲的同學,就會他狠瞪一下。
/ y9 T% B2 X& G$ d阿珠有點擔心他,那是出自友愛,純粹對同學的關懷。她跑去找了碧玉。她在放學的校門口逮住了她,她劈頭就問:「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照理說,她原本預測碧玉的反應是要驚訝或是嚇一跳的,她是那樣打算震住她的,最好能讓碧玉什麼都通通說出來。可是碧玉卻一反正常人的態度,居然靜靜地笑了,像是在嘲弄她似的。那雙狹長又陰險的的眼睛,令人渾身不舒服。
7 X+ P' Y! A# l2 l+ \4 ^那是女人的直覺吧,阿珠覺得碧玉是個不祥的女人,她的氣息就像是個壞女人,她的微笑一點都不單純,像是在算計什麼一樣。
0 B0 m, ]* e& I; |碧玉說,如果想知道答案,就跟在她後頭。 , D. g0 s3 H& p
阿珠跟了,她知道這個女人很恐怖,可是為了友愛,她提著膽子跟了過去。 她們來到一個暗巷內,碧玉側著臉靠在牆壁上,靜靜地抽起了菸。阿珠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是感覺到暗巷內的潮濕的氣息令人覺得骯髒。她們站在排水溝上面,裡頭正緩緩流著污水。阿珠情緒有點緊張,因為她感受到老鼠在水溝裡面竄動著, 甚至看不見的烏黑處,隱隱約約有什麼蟲在飛。 . e9 U% _# _0 i3 u0 V
一定得在這邊談嗎?阿珠有點反抗,可是碧玉不為所動。 $ _ s& w( g8 A% O
等碧玉將菸抽完,用她那瘦弱的小腿踩熄後,她失去慣有的微笑,然後沈靜地道:「有一個搶劫毀了兩個家庭,銀樓的老闆死了,搶劫的歹徒入獄服刑。阿神的爸爸就是銀樓的老闆,我爸爸就是入獄服刑的歹徒。我們的父親本來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發生那種事情後,一切都毀了,我家為了逃避鄰居的指責,我搬了家,換了小學,雖然阿神的媽媽並沒有恨除了我爸爸以外的人,可是我跟阿神已經不能是朋友。然後有一天,我開始厭倦了。沒有人因為我爸的事情責怪我,沒有!大家都覺得我爸已經獲得應有的懲罰。可是不是這樣的,我想我應該打從我父親開始,我們家族的人就注定是個偽裝好人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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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碧玉的坦白,阿珠嚇到了,那不是她期待聽到的。她期待是:「阿神為了我,什麼傻事都作得出來,因為我喜歡錢…」阿珠期待聽到這種愛慕虛榮的答案,那麼在她心裡,就不會有心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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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很讓人討厭!」這是阿珠聽完故事後的回應,接著她就轉身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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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4 j# e8 B" m N% g從此,她的友愛就結束了。
: b& H+ n4 j5 u, ]: u7 阿神投靠碧玉的第五個禮拜時,每天早出晚歸的他,有一天突然扛著一個行李提早回來,他樣子神采奕奕,行李裡頭似乎裝了什麼值錢東西。 , P8 g$ D) Q2 ~$ V6 W
還沒將門關上,阿神就不斷慫恿碧玉打開行李,他想炫耀這個寶物,碧玉也不得不順著他的意打開,因為他是這麼難得的展現愉悅,這是即使是他們年輕時也不曾擁有過的。 # p7 _" J1 a% M7 K8 `
打開行李後,裡頭的東西簡直令她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 T! | [1 ?% z3 E9 S( i 那是一具屍體,一個人以膜拜的姿態蜷曲在行李箱內,像個純潔無暇的藝術品。
7 P+ q7 a! v0 y% ~ g: b, ~ 阿神殺了人了!
8 t, r4 u; @ G! T" { 但這次不是碧玉指使的,她感到害怕,難道阿神真的瘋了嗎?她真的把他給逼瘋了嗎?她眼淚掉了出來。 + h9 v; b1 _, I+ k k; X
阿神瞬間明瞭她的反應,他好心地拍一拍她的肩膀,要她看個仔細。他小心翼翼將屍體翻了過來,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碧玉認出了那屍體的樣子。
) x8 i: N2 w' R+ }/ L 那是爸爸啊!一個她不願意再想起來的人。 $ K) v: B7 `& H* z
碧玉知道父親已經假釋出獄一年了,可是她從來沒跟他聯絡。她沒想到阿神會默不吭聲的殺掉他,難道這就是阿神出獄後的計劃嗎?
& V2 V0 T8 {1 m 滿意地看經碧玉吃驚的反應,阿神宣布了他十四年才領悟出來的答案——我已經結束掉妳父親的剩餘人生了,妳不用替妳父親贖罪了——這卻是碧玉最不想坦誠的——她才是使喚父親犯罪的主謀啊。
" F' z$ k& {5 q! n/ a 碧玉對於自己過往所作的一切感到後悔極了,她察覺這麼多年來,兩人早已是腐朽的食物,只是巧妙的被封存起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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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v; b% S4 W& P; h那他們的剩餘人生呢? $ h# F+ G, ?7 ]: l
碧玉試圖冷靜,並佯裝眼前的屍體與她無關。她僵直地起身,走路搖搖擺擺地從冰箱裡拿出一個白色罈子,她顫抖地打開了它,並走向前讓阿神靠近一看,他瞥見罈內裝滿細細白粉,並傳來刺鼻的味道,那是冰封許久的生冷氣味。
( [$ {9 W+ R F2 D. c6 H ]! l 碧玉並不急著解釋罈子的由來,她將背打直,優雅的將雙腳曲跪,並以武士的姿態慎重拜託阿神:「請你結束我的剩餘人生吧。」 & J, C5 E# u) q$ M2 Y6 _: e8 ^2 i
看到碧玉請求地模樣是這麼卑微,阿神搖搖頭,不可置信地說:「為什麼妳還是不懂呢?」 9 ]. h* b$ m% z: S
「阿神,你背叛了我,你讓我犯下的罪變得一點用處都沒有。」彎著身體,碧玉將頭貼著地,並伸出雙手擺出請求的動作,她的鼻息因伏地而絮亂,接著喑啞地說:「我曾經殺了我們的小孩,我不能讓他跟我們一樣......」
8 W7 S$ g7 |8 j0 c( [) g 用手掐住了秒針,阿神知道碧玉秘密的那一刻,時間彷彿如流蜜般地進行。在十四年前,他還來不及哀傷時,親生孩子已變成一罈粉末。
7 p5 t7 |/ g# c9 h. i 碧玉竟然連自己的骨肉都下手,是不是再也不必多說了呢? . A: w+ l; I! h6 q/ V* u
阿神明白這是碧玉最後的請求,多年過去了,他們都證明了自己不論相隔幾年、不管距離多遠、不管人生曾經發生過什麼奇蹟,彼此都是無法相通的。埋藏在她心裡的幽暗之路,像蛇身般曲折;他以為的呼救聲,不過是引領他犯罪的足跡。
$ N2 T- Z& s" b6 z- e, O 碧玉除了是惡人,更是罪不可饒恕的惡魔。 3 T' l& q Q9 H% P' b- k
沉著臉,他拿起藏在腰間殺死碧玉父親的兇刀,朝她美麗的頸部俐落一劃,這是他獻給她完美的殺人動作。
# @# o" h5 k6 J) S, ~ 啪——碧玉頭滾落地,輾轉翻過她的表情,他看見了,那是如朝聖般沉靜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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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B2 _+ x$ ^7 l5 o B. l3 R 他將她製成了罐頭。
# L2 U+ O [4 {' r9 O 花費了七天七夜,阿神才將碧玉製成了兩百瓶大小不一的罐頭,她的臟器、皮膚、五官、四肢每一個部位都要仔細分裝。由於製作過程繁複,阿神已經沒有時間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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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和碧玉的態度不同,阿神下了一個重大決定,在七七四十九日內,他要一天一天把碧玉吞下肚,協助進行她未完成的贖罪。 ) v6 e" I& _' g2 I
他一口吞進碧玉的手指,咕嚕咕嚕手指一下子滑進了食道,接著從胃裡傳來手指的搔動聲,她溫柔地敲打著胃壁,訴說著如往常一般的寂寞。 / V6 }) x9 k$ n9 a
縱使阿神一眼就認出,從罈內飄揚而出的白色粉末是屬於太白粉的標記,他也決定不戳破她的詭計,他選擇相信,那是他聽見了她的頻率。 6 T2 i: N! s$ X! o# ~. Z2 y9 k
他想起了今天要與高中同學阿珠會面,內心盤算著要不要送幾瓶碧玉罐頭給她。聽見了嘈雜聲,他回過頭發覺大門始終還沒關上,而門口卻擠滿了人潮湊熱鬧,其中有好幾雙眼睛直盯著他瞧。他悠閒地走向窗外,滿心期待與阿珠會面時間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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