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白網 楊芸 2013-07-08 不過,當代的婚姻制度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相反的,現在的婚姻制度比過去更靈活,更寬容。許多婦女都有了自己的工作,男人們不再像過去那樣要為養家而四處奔波,因而有了更多的時間來照看和陪伴孩子。同時,女人們也不再為需要全權負責孩子和家務而苦惱,而是有了更多時間來構想除了做家庭主婦外的另一種生活模式。 然而,就像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社會學家Bianchi所說,對於許多夫妻而言,現代的平均主義理想是「很難實現的」。即使丈夫們比過去多分擔了些家務活,太太們也依舊是做家務的主力軍。對於那些有孩子的家庭,在夫妻雙方都要全日工作的情況下,妻子每周要做32小時的家務,包括看孩子,買東西和一些其它的家庭瑣事,丈夫每周在這類事務上投入的時間是21小時。男人每周工作45小時,休息31個小時;女人每周工作39小時,休息時間卻只有25個小時。密歇根大學的經濟學家Betsey Stevenson和公共政策學教授Justin Wolfers都表示,生活方式的豐富多彩並沒能提升女性的幸福感。這可能是由於傳統婚姻中揮之不去的不公平的家庭分工。對於女性而言,家務事非常繁瑣,所以她們只有不出去工作——或者坐在辦公室里,腦子裡卻一直在盤算著如何和丈夫分配家務。 雙職工家庭里的爸爸們也不容易,和妻子相比,丈夫受到更多工作和家庭造成的衝突所帶(據2008年美國家庭與工作研究所的調查,在這樣的家庭中60%的男性有這樣的壓力,而女性的比例是47%)。此外,男性還面臨著那套陳舊的道德觀念施加而來的不公平的期望。皮尤研究中心在2010年的調查數據顯示,67%的美國人依舊認為男方在婚前做好養家的準備是「很重要的」,而僅33%的人認為女性也應該做好這樣的準備。 這樣的負擔,一經男性所要面臨的經濟現狀催化,無疑就造成了最近結婚率的下降。由於現在經濟發展不再依靠製造業和工業,因此,一份高中文憑已經沒法為男性博得一份多薪且穩定的工作來養家。傳統的假設認為男人們應該要有些拿的出手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就是錢,而這種傳統假設現在也不管用了。這樣看來,今後工薪階層的媽媽們會越來越排斥婚姻,倒不是說她們能自己養孩子,只是不想要個吃軟飯的丈夫罷了。 越來越多的社會學家為了弄清到底什麼是男性什麼是女性,將同性戀人與異性戀人進行對比,並由此得出了一些驚人的結論。 人們也不是不想結婚,正如很多未婚人士所言,他們依舊渴望婚姻,但婚姻卻那麼遙不可及。婚姻已經不再是年輕人單憑一腔熱血就能搞定的了,家庭的繁榮也不再是夫妻共同奮鬥的目標。而如今,婚姻,已經被打上了「聲望」的標記,就像社會學家Andrew Cherlin說的——(婚姻)已經成了人生的頂點,而不再是人生的基石。很多戀人都說彼此還沒準備好結婚,說自己還有後顧之憂。其實,並不是他們沒準備好,而是婚姻還沒適應21世紀的生活——對於那些家庭不是很富裕,也沒有高學歷的人來說,不斷變化的經濟形勢和性別觀念的轉變都在摧毀舊的制度, 這些變化太快,以至於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去構建一個新的替代制度。 Rob Hardies在帶著兒子去公園時,不知道那些異性戀的母親們是否注意到了他,是否會跟她們的丈夫說這有個男人帶著孩子去公園。 我們正試圖通過樹立更多的典型來搞清楚,到底同性婚姻能給我們提供些什麼借鑒。威廉姆斯研究所的Gary Gates稱之為「重要的反事實思維」 。雖然同性伴侶們也不能解決好婚姻生活中的所有問題,但異性戀夫妻可以效仿他們過日子的一些技巧,其中最重要的是:回歸到用繪圖板的方式來清晰明了地劃分彼此在婚姻生活中的責任。越來越多學術報告也表明,在家庭分工方面,同性伴侶們做得更好。 這項研究始於二十世紀六十年代,項目的發起人是遠見卓識的社會學家Pepper Schwartz,她現在正在耶魯大學攻讀博士學位。Schwartz說,當前社會文化劇變中,其中最重要的是大學開始招收女學生,在此背景下,性別因素成了「我們考慮的全部」。她和她的同事們都在竭力尋找男女的真實定義:哪些定義是基於生理上的,哪些是基於社會性質的,還有哪些是潛在的轉變因素。她說:「我才意識到,(社會)自然發生的改變」應該能夠解釋這些問題。她所謂的這個改變實際上有兩個方面:異性戀者未婚同居率的升高,以及同性伴侶的數量的與日俱增。她準備將這三種關係(已婚夫妻關係、異性戀同居關係、和同性戀同居關係)進行調查,得到的結果中如果有相似性,就能說明男女性別差異的問題;如果沒有,那這個調查則是解釋了婚姻的某些問題。 在華盛頓大學任教之後,Schwartz 就和一個男同性戀同事Philip Blumstein合作進行調查。這個調查的工作量很大,不僅因為它定位在舊金山,紐約和西雅圖這三個大都市,還因為未婚同居的戀人並不好找,同性戀者也都在逃避出櫃的話題。當她問到一個女同性戀者,是否能幫忙採訪她所在的女同性戀組織(這裡的lesbian bridge group就是指提供相互介紹、支持的女同性戀組織)里其他人的戀愛關係時,這名女士卻說「我們都不談論自己(的戀愛關係)」。在這個調查過程中,Schwartz和Philip Blumstein共收回了12000份調查問卷,進行了上百次採訪,還有20多個研究生幫忙做了數據分析。這項耗時十年的研究調查的結晶——《美國家庭:金錢,工作,性》——給社會學帶來了巨大的突破。 他們還發現,在婚姻關係中,無論是在精神上還是在實際生活中,同性戀夫妻之間的關係比異性戀夫妻間的更平等。參與調查的女同性戀伴侶們在「平等」上尤為煞費苦心——她們把錢都放在一起再平均分配,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到了錙銖必較的地步。Schwartz說:「要是我,早就抓狂了。」許多未婚同居的異性戀者也會明算賬,但女同性戀伴侶們,把這種公平分配演繹到了極致,就像俗話說的「釘是釘鉚是鉚」。 男同性戀者也比異性戀男性更喜歡和愛人一起烹飪和做家務。當那些已婚的異性戀男士被問及是否曾幫助自己的妻子做家務的時候,回答大多是「沒有」,面對這個情況,Schwartz 表示「這樣的回答也太氣人了」。 不過也存在一些不平等的事情。在所有的伴侶中都有這樣的狀況:收入更高的一方往往更有權威和也更有決定權。這樣的情況在男同性戀伴侶中最為常見,在異性戀夫妻之間比較常見,在女同性戀伴侶之間最少見。Schwartz 和Blumstein發現,把兩個男人放在一起,似乎就會強化彼此對「錢」的意識。研究者們並不希望草率得出結論,這種傾向到底是天性使然還是因為社會環境的影響(到底是男人天生迷戀權力,還是社會文化使他們有了這樣根深蒂固的想法),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個發現表明,錢也是男人之間鬥爭的砝碼,而不是僅限於丈夫跟妻子之間。女同性戀伴侶之間的鬥爭內容則不同,比如和孩子的互動方面,就可以作為一種「較量」的方式。 女同性戀伴侶間總有說不完的話,這也讓她們親密到了一種其他伴侶都無法達到的程度。Schwartz懷疑這可能會導致另一個問題:隨著時間推移,女同性戀伴侶間的性生活會逐漸消失——她把這個現象稱作「女同性戀之間的床第之死(lesbian bed death)」(這個理論被放在了Schwartz維基百科的詞條頁面上,她本人卻很氣憤地說「我真希望自己是通過別的發現而成名的」)她斷言說女同性戀伴侶之間已經親密到不需要性生活來調味了;相比之下,傳統婚姻中的女性則需要更多,因為她們的丈夫並不那麼健談,所以在她們看來「性生活是增進感情的良方」。對於男人而言,無論是異性戀者還是同性戀者,都把性生活看作是三明治:管它味道好壞,一律照單全收。 經驗一:先商量好誰倒垃圾誰掃廁所 許多其他的研究已經進一步證實了Schwartz和Blumstein的研究成果,認為同性伴侶間的關係更平等。佛蒙特州在2000年成為美國第一個批准同性民事結合合法化的州。Esther Rothblum現在在聖地亞哥州立大學工作,在2000那會,作為一名心理學家的她,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遇,可以深入的了解同性戀者們責任的分配方式。Rothblum已經公開了自己的同性戀身份,一直以來,她都很關心女同性戀者的戀愛關係和心理健康,此外,她也很想知道法律的認可到底會對同性婚姻帶來怎樣的影響。 在全美的同性戀者都湧向佛爾蒙特來申請「民事伴侶關係」的時候,Rothblum和她的兩名同事從公共記錄上得到了那些前來辦理業務的人的姓名和地址,並邀請他們來完成一份調查問卷。然後,他們還邀請那些已經申請該關係的合法同性伴侶叫上他們身邊並未申請的同性戀伴侶一起來參與這項研究調查,研究人員還邀請了一些已婚的異性戀者參與其中。這種方法把研究對象的一些要素(如家庭背景和成長環境)都放在了一個可控的環境之下。研究人員要求他們打分,分值從1到9,以評價自己和伴侶誰更愛做洗碗,修繕房屋和購買雜貨這類家務;誰更多的和房東打交道,懲罰孩子,喊人修水管,開車帶孩子去赴約,給家人以擁抱和讚揚;在發生爭吵的時候,哪一方更容易妥協。 他們發現,即使是在新世紀,已婚的異性戀夫妻還是在按照過去的性別界限來進行家務的分工。和女同性戀者相比,異性戀女性更多的認為自己的丈夫應該還房貸、付房租水電、買食物、買家電,甚至還要負責給妻子買衣服。她們也更多的談到自己負責做飯,打掃衛生,洗碗,洗衣服。打掃衛生間也往往是她們的事,此外,在兩人關係出現問題時,往往是妻子主動通過示好,或要求好好談談這樣的方式來進行「關係維護」。 Rothblum和她的同事們又對男同性戀者和異性戀婚姻中的丈夫們進行了調查,結果竟有些相似之處。異性戀男性表示自己大多是負責推草坪,倒垃圾和修繕房屋這樣的家務,還管家裡的吃喝用度,出門的時候還要當司機。他們也會做些早飯,但不做晚飯。相比之下,同性戀伴侶們在家務分工上則更平等均勻。不過他們也並不是完全對半分攤家務,就算是一個人一直做同一樣家務,也不是因為基於性別的默認分配,而是依照個人的偏好和天分。 Rothblum的發現也在我的這次採訪中得到了證實。Seth Thayer 和他的丈夫Greg Tinder一起在緬因州沿岸的小鎮生活。Seth Thayer說「我更擅長烹飪,所以一般負責做飯」,Greg Tinder則更擅長一些「手藝活」。其他人在討論不平衡的情侶關係所帶來的危害。緬因州的Chris Kast和Byron Bartlett是一對新婚夫夫。Chris Kast告訴我,他倆都曾和女人結過婚。在Bartlett的第一段婚姻中,他似乎總是倒垃圾的那一位,而現在兩人則是按照各自的偏好來分攤家務活。Kast 說「我就像是Felix Ungar(註:1998年一部美劇《The Odd Couple(譯名:天生冤家)中的角色》)總能第一時間發現哪裡髒了——然後我們再一起打掃。」 「我們是指我和Chris。」 Bartlett在旁邊補充說。Isabelle Dikland是華盛頓特區的一名商業顧問,她的妻子Amy Clement是一名教師,她們剛生了第二個女兒。Isabelle Dikland給我講了她們在一次滿是傳統家長的晚宴上遇到的事情:她和Clement在宴會上和一個異性戀婚姻中的母親大談有兩個孩子的好處,但對方卻不以為然,她說「如果我們有了第二個孩子,那誰來照顧家?我就必須要放棄我的工作;況且我現在都已經包辦所有家務了。」這位女士在說話時瞟了丈夫一眼,然後這個話題就「戛然而止了」。(未完,待續) (原文刊載於Atlantic網站,愛白志願者楊芸編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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