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day68 發表於 2008-10-17 15:22:48

這也算是好結局
只是沒想到小倫跟小深會在一起...........
無言

Mr.阿寶寶 發表於 2008-10-19 18:04:48

哇塞 ,, 這結局我喜歡 ,他們兩很配 :sohot: :sohot:
果然 趴在電腦前看這小說沒白費XD
好看好看的勒 :^^Y:(推)

檸檬雞翼 發表於 2008-11-24 22:59:50

秘.情
  
  
  
  
  如果,大家都認為所有學生都有一段熱情激昂、友誼萬歲的高中映照的話,那,這過時的想法便會反映出你是清末民初的舊人類,只有這個時代的學生,才會有那腔熱血對坑外敵、有那腔堅誠支持改革...還有...重要的是有那腔勞動力去做這些事情。
  
  廿一世紀下的學生最不會忘記的,絕對不是老師們的板上知識、也不是老師們的訓話,而是學會了在課堂上做著不該做的事,吃零吃、看漫畫、聽MP3已是常事,最近還出動PSP、NDS,目的就是要把自己最有“身價”的物品拿回學生作“無意間”的耀武揚威一翻。
  
  好了,說了那麼多廢話,只是想說明一件對這接下來要講的故事有點無關重要的前提,我的高中生活,就是處於熱情欠佳、友誼尚可、該做沒做、壞事做盡的頹敝環境下結束,一班還有點緣份的朋友們便考上了同一所內地大學,又再展開熱情尚可、友誼深厚、該做有做、壞事依舊做盡的大學生活。
  
  大學的第三年,也即是說,填寫個人資料時還要選擇“學生”這項的日子還餘下不足兩年,我期待脫離這兩個纏了我十六年的形容詞,你們可能馬上說我低能,學生又怎會是一個形容詞,但,我知道你們知道的,在某些時候,“學生”絕對是一個形容詞。
  
  起初的熱情變成一陣廢化爐升出來的有害毒煙,新奇好玩的事情已經靜止,接下來的大學生活,妳只能與“忙”掛上等號。
  
  報告、報告、報告,最後還是報告,原來,大學生活最難忘的,是一星期之下接到了七科專題報告,不過,如果我只有這個難忘的話,相信我也不必要說我的大學秘史了!
  
  難忘的事情就是發生在大學第三年的開學不久,如果你們硬要說接下來的故事是屬於禁斷愛情中的師生戀的話,那你們同時猜對了,故事的另一女主角,就是我高中的老師。
  
  那年,是高中的校友宴會,說明一點,是浪費學校資金,讓老師們能借機大吃大喝一翻,對於這種虛偽的宴會,我向來不喜歡,而且我也不喜歡面對已化成煙霧的以前。
  
  但,發生了以下對話,就足以影響我一生了。
  
  「去啦!死人頭!妳裝甚麼看破紅塵、與前事斷六親啊!見一下以前的老師又不會死的,害甚麼羞!」請容許我形容這位說話的人叫朋友甲,因為她在這故事裡只是閒角一名。
  
  「我就是不想見,絕無害羞可言,去這種宴會只是自討沒趣,那些老師哪會記得我們,算了吧,拿點時間趕報告。」對,手頭上還有兩份報告,一份還是明天就要交了。
  
  「去你的,我們不是自討沒趣,而是自討著數!(國:便宜)交幾十塊有大餐吃,絕對化算的,何況,妳不去不行。」朋友甲在我宿舍房間中滔滔不絕,差點震痛我的頭。
  
  「為甚麼?」我不以為意地問,目光專心在電腦之上,尋找資料準備瞎搞一份左貼右貼得出來的完美報告。
  
  「因為,我替妳報名啦!搞手說報了就不能不去,硬不去也行,不過一定要付上出席費用。」朋友的狡猾我這刻深刻體會了,怎麼我會認識了她快八年才發現?
  
  「哈!好笑,我看,妳不是甚麼討一大餐吃,妳只是想看看那個師兄擺了!交幾十塊討個接近師兄的機會才叫化算,每年都在低劣的酒樓辦師生聯會,那是鬼的大餐啊!」
  
  我不笨,至少我很清楚朋友甲的心聲。
  
  人家學校交二十元便可吃自助餐,我們學校卻要交三十塊,地點還只是學校對面的廉價酒樓,一圍十二人,每人三十塊,也都三百六了,學校根本沒資助多少嘛!
  
  朋友甲馬上瞧我後腦推了一把,她沒有掩飾,已經興奮起來了「對啊!那又怎樣!不爽嗎!我就是想看那個師兄,妳不覺得他很帥的嗎!」
  
  哼,外貌協會,只管看帥哥便出賣了朋友。
  
  後來,我也忘記了接下去的畫面,只知道最後我還是死死氣氣的掏了三十塊給朋友甲代為交錢。
  
  
  所以,導致了我現在正發呆的坐在一角,等待開席後的“大餐”。
  
  出席的同學都化了妝,穿得很漂亮,化妝我就免了,穿得漂亮倒還是幹了,其實,與其說穿得漂亮,那倒不如說穿得中性整齊吧!
  
  別人說,女大十八變,這話真是沒錯,小時候人見人愛,到大學後,一切都變了,至今,這個變化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外表變了,性格變了,連...性取向都改變了。
  
  說性取向改變也許有少許錯誤,正確說,我發現了自己的性取向吧。沒錯,上大學不久,眼界開了太多,終於尋覓間激活了我最內心的“情”,是同性之間的情,縱使沒有經驗,但我很清楚知道內心對同性產生的感覺是特別的。
  
  獨坐一角等“美食”的我似乎已被見色忘友的朋友甲、乙、丙遺棄,一大張桌子之間,只有我一個人安坐這邊,其餘都跑去和老師們照照相,聊聊未來大計,甚至說一下社會的未來發展。
  
  學生中有我這個天剎孤星的代表,後來我發現,老師界也有一個不聞不問的代表,我無意間發現了在升高一時,新來且剛帥範畢業便來教我數學的蕭老師就坐在右上方的桌上,我對她還有點印象,上課很嚴肅,臉上總載著一副過氣的眼鏡,當時,她還很年輕,剛畢業的大多是二十二、三歲吧。
  
  教了我高一一年數學後,她再沒有教過高中的年級,比起當時,她好像變成熟了一點,因為無聊,所以我對她打量起來,眼鏡是換新了,似乎依舊不太適合她,長直的頭髮燙了微卷,薄唇上涂了粉色系唇膏,看出是有化了點淡妝,身上是簡單不過的襯衣與西褲,還是當年站在講台上的打扮。
  
  或許,天下的老師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對學生有著“熱情”,不多久,她也發現了我,我們就在隔空間互視了一會兒,當然,是她臉帶溫柔的笑容主動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
  
  情,可能就是在這刻開始,接下來有這段沒營養的對話。
  
  「妳是...陳...陳珮...」她意圖說出我全名,但,我不太喜歡有人直呼我全名,我會感覺被看到了裸體般不安。
  
  在她還沒叫出全名前,我決定阻止「蕭老師,生疏點妳就叫陳同學,想進一步的話,那叫我英文名,“panny”」
  
  好笑就在這裡,她擺明過來與我“聚舊”只是出於例行公事。
  
  「陳同學。」是,她竟然選擇叫我陳同學。
  
  當下,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是,蕭老師。」沒想到她平常冷淡,卻也有幾翻幽默感,說白一點是不太懂人情世故。
  
  「妳笑甚麼?」她認真地問。
  
  「沒,笑妳太可愛。」
  
  是不是從來沒有學生會說老師可愛?當我說了這句話後,她當場給我臉紅耳熱,害羞得不知如何回話。
  
  「蕭老師,很久不見,難得妳還記得有我這一位“陳同學”?」好吧,竟然是我把她弄得這麼尷尬,我只好主動提話。
  
  「妳是不是在取笑我?」她仍舊臉紅般問道。
  
  喲!不笨,她倒還能知道嘛!
  
  「老實說...」我遲疑一會「我不是在取笑妳,而是嘲笑妳,哈哈!」現在我還怕甚麼?我已經不再是她的學生,大學課堂我滿學會了不用對老師過份尊崇朝拜,適當的朋友間互動會是更好的相處方式。
  
  「妳變了許多,頭髮怎麼又短了?可能以前沒見過妳穿校服以外的衣服吧,最近學業還好?選了甚麼專業?」
  
  唉,老師就是老師,都愛管這方面的事.
  
  「頭髮短是因為這裡夏天太熱,學業麻...還算不錯,不過不失,專業就廣告。」敷衍也好,我還是回答了。
  
  之後,不善於交際的我們陷入一陣沉默,氣氛還滿不自在的。
  
  我選擇了敬老,由我來開闢話題「蕭老師,妳現在教幾年級?升上高三當班主任了嗎?」我校有一個學生皆知的地位制度,與我們升班一樣,我們升班表示大一個年級,同樣地,老師升一級也表示受學校器重一點,直至妳攀升到高三畢業班當班主任後,你便有機會爭主任一職。
  
  登上主任,薪水也倍增,不要以為辦公室才有政治式的人際關係,跟你們說,其實學校裡的老師才是最有機心的,有些事是妳想也想不到的陰險。
  
  「班主任?妳太抬舉我,才升到高二教數學,是出名最皮的一班,我還在頭痛測驗考試時要不要出些簡單一點的題目,唉,我與主任一職是無緣,可能等我四五十六歲就有資力可爭了。」
  
  她也很乾脆,沒有掩飾這個黑暗制度,直接開始與我“閒話家常”。
  
  「沒關係啦,跑去釣個有錢金龜嫁一嫁就好,女人不該工作到老,這太命苦,何況妳長得不錯,很多機會。」
  
  我沒有說場面話,她眼鏡下是一張秀臉,高一時代,總聽見那群男生私下說她漂亮,套某歌手組合一句歌詞“D同學個個都曾經暗戀miss”,誰在生澀年代沒做過這個蠢事。
  
  但,我連暗戀miss都嫌煩,下面之後的發展,我是直接把到她。
  
  「有這麼理想當然好,嫁個有錢人相信是所有女人的理想。」
  
  她說得很正確,嫁個有錢人是所有女人的理想,包括我在內,如果眼前有一位能與妳共渡餘,但她不是妳至愛的女人和一位他有很錢,你又不討厭他的男人供我選擇,我絕對會選擇那個有錢男人,別說我現實,因為這個社會根本就是現實的,我只是接受現實擺了。
  
  誰說當踢的一定要帶給人幸福快樂的生活,我們只是踢,而不是男人,內在還是隱含一顆女人的心,我們也需要得到安穩的生活。
  
  沒營養的對話我只寫到這裡,那晚的師生聯會開始後,她回去自己的桌去,而我則低語吃我的大餐去,差一點有交雜的平衡線似乎還未有真正的交集點,大家還是繼續無限延伸之中。
  
  
  然而,緣,就愛捉弄別人的。
  
  大三學期抹,我自問一向做學生都平凡不出色,但竟然在邀請回校跟學生們演說大學生活及自向目標的名單之中,有我的名字出現,這是天大的驚嚇,一生人裡面是我從沒想過會站在禮堂上當一個被學生們暗裡咒罵廢話多多的演講者!
  
  噢!殺了我吧!我怎當得了這“重任”,我怕到時候只會說一些危害高中生們對大學憧憬的美夢,只是,聽聞,學校方面說不能推卸,推缷的話便馬上列入黑名單之中。
  
  好嘛好嘛!雖然我對母校不太有好感,但都未至於要與此為敵,人際關係還需要好好建立起來。
  
  面對一群乳臭未乾的死小孩,我很了解此刻他們雖然放學了,但都要被強迫性留下來聽我們這班“師兄、師姐”說廢話的的心情,誰沒有叛逆、無知和低能的時代!
  
  
  還有一個...還有一個便到我演說了,手中的貓紙已被我捏成廢紙似的,掌心的冰冷正警示我相當緊張,平常大學要出去演說,若能推給別人的都推給別人,真的不能推的,也都是演說幾分鐘,如今...真的要認真演說廿分鐘,很要我的命!
  
  小小的主持人喊了我的全名,當下,有種全身被看透的感覺,很討厭我的名字,它只是我一生人由裡的代號而已。
  
  站在演台前,把麥克風調一調,剛才那位男同學太高了,我不是故意要忍大家笑,但我真的做了老派人才會做的清喉嚨的咳嗽聲,沒想到博得了那班小鬼的笑聲,氣氛似乎輕鬆起來,甚至連看場的老師們都為之一笑。
  
  他們笑,我臉紅,形成了丟人臉的背景,這下好了,我以為小鬼們會一直私下細語聊天下去,那我就不用多說甚麼有“營”的演說,但清喉嚨的動作卻引來了他們的安靜與專注...
  
  呃...我是不是在自討苦吃?
  
  手抖得很厲害,我果然按照了自己編的劇本“讀”下去。
  
  「老師們、同學們,大家好,自我介紹想必也不用,剛剛主持人已喊了我全名,你們很了的。」
  
  「其實我以前在學校都不是甚麼資優學生,成績中上,數學是我們文科生的永遠敵人,我更視它為眼中釘,若不是數學,我成績可以跳到良的等級,我一直很奇怪為甚麼讀文科還要算數...」
  
  我不以為這段是幽默,我是說出事實,表情還挺認真,不過小鬼們笑得很開懷,讀文科班的還高聲應和我的心底話。
  
  「說到要升大學,現在我當然可以告訴你應該認清自己到底喜歡甚麼就讀甚麼,但可能你們都有一個問題,就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甚麼,那好,我建議以澳門將來發展最厲害的是甚麼來定大學的專業。」
  
  又是一段沉悶的說話...還是說點大學無聊生活好了。
  
  「決定了升大學,那很好辦,之後要怎樣!?不用問了吧!大學生,自由自在,由其選擇到國內、國外升學的同學們,當踏入大學那一秒鐘,你解放了,從專制的中學制度中得到改革奔放,甚麼運動課要穿白色球鞋!?在大學裡沒這支歌唱的啦,女同學愛穿多高的高根鞋也可,男同學準備打工賺錢多買幾雙五顏六色的球鞋,愛上學就愛上學,不愛就待在宿舍睡一睡,功課做一做、拖一拖就過了,大學生活,都不外如是。」
  
  笑聲如雷,怎麼我感覺自己其實是卓別林的後人?
  
  不過老師們卻綠了臉,相必沒人敢在這兒說這些話,我做了第一人。
  
  但爛船要有三根釘,我當然要“指導”學生們要專心學業,不能像我了。
  
  「最後呢...因為老師們有千叮萬囑我要作好結尾之下,補充一下,大學,是讀書的地方,我們該珍惜大學四年的時光,剛才是學生都會做的陋習大家還是少做一點,爸媽給錢供書教學是很辛苦的,我講話到此,謝謝大家。」
  
  台下,噓聲、笑聲一大遍,老師們無奈地苦笑點點頭,我這場演講秀還好吧?你們說...對不對!?哈哈!
  
  整場大學生活“教學”用了一個半小時,曲終人散之時,老師們也與我們相聚了一下,大部分都集中在我肆無忌憚的狂妄演說之中。
  
  這全都是高三級老師,忽然,我想起了蕭老師,說來也有點想見見她的衝動。
  
  說來便來,蕭老師很巧經過禮堂,似乎準備要離開,我急忙從人群中悄悄溜走,追了上去。
  
  「喂~蕭老師!」在街口,我追上了。
  
  她轉過身來,有點驚訝見到我「陳同學!妳怎麼會在這兒?難道...這次高三級演講妳有份?」
  
  老師果然是老師,學校的事都很清楚。
  
  「對啊!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有份的,剛剛才完結,想著要離開,沒想到就遇上妳了。」我撒了謊,為甚麼?我也不知道。
  
  「我想是沒人願意出席才會找妳,妳成績又沒怎樣!」她是一臉笑意,用意很明顯,是來取笑我的,她是否要報上次聯會之仇?
  
  她說得也沒錯啦,這種演說也是分階級,大部分是請優秀學生來當的,會找到我來演說,真是稀奇了點,但人生有稀奇才有起伏。
  
  「妳又不用說那麼明白嘛!我也有自知自明,妳現在要回家了嗎?」
  
  「嗯,那妳呢?」
  
  「一樣,回家去。」
  
  怎麼,我們又沒話題了?
  
  當我以為又會各走各的時候,她邀請我一起去喝東西,我竟然缺了原則,一口便答應了。
  
  我為甚麼會答應!?我以前都不喜歡跟老師打交道,莫說跟老師一起喝東西,聊聊天。
  
  暗黑昏黃的燈光下,我飄移的眸子不時瞪著她的臉,已送來的飲料泛著水滴,我們只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起話來,沒有順暢自然,我們大家都知道的,老師與學生之間有一幅厚牆,很難打開隔膜,縱使我不再是她的學生了。
  
  是誰打破了縮命?讓我與她發展一段不可告人的戀情?
  
  不是誰,正是小妹在下。
  
  燈光下,她顯得很有魅力,是成熟女人的味道,只是輕輕撥動頭髮的動作已經十分迷人,薄唇吮著吸管,留下了淡香的唇膏印,纖幼的手指配上了亮晶晶的指甲,很漂亮,從沒見過這麼漂亮柔滑的手,從手背往上,我注意到她的衣領位置,保守的衣領露了少許的中央鎖骨地帶,中間那顆閃亮的吊飾增添了襯衣下巧圓的挑逗。
  
  別怪我有非份之想,我承認當時正幻想她全裸的坐在我對面,以極嫵媚的動作吮著那杯冰飲料,不過,我還沒色到低,很快回到現實,從鎖骨間再往上移回她的臉上。
  
  那副眼鏡阻擋了皎潔的臉蛋,所以,在她不知道扯到那裡去的時候,我突然伸手,去把那沉悶卻也已過氣的眼鏡拿掉。
  
  噢,這才叫美呆,載眼鏡是浪費了她這張美好臉容。
  
  「陳...同學,妳怎麼...」她有點不知所措,雙手捏緊了杯子。
  
  「啊?」我其實不知道自己做了些甚麼驚為天人的事情,當我真正回神的時候,一副老土俗氣的眼鏡已在我手中去。
  
  怎樣也要說一個理由啊!「眼鏡...對...眼鏡髒了,我替妳擦一擦。」我拿出面紙假意敷衍擦了擦,然後我補了一句真心話:「妳不載眼鏡更好。」
  
  「其實...我眼睛也不一定要動用眼鏡,只是...我想用眼鏡遮掩我面對學生時不安,我還故意挑這種不合流的眼鏡框,戴起來很蠢吧?」她撫著那副眼鏡,沒有立刻載回去。
  
  「蠢死了!浪費了妳的漂亮。」沒有花言,絕對出至真心的。
  
  「陳同學,妳好像很會逗女孩開心。」很有效用,她笑得很燦爛,像盛放的白玫瑰一樣,脫麗清純。
  
  「好說好說,我是情聖。」神聖高潔得...到現今為至也交不了女朋友,唉,悲哀。
  
  我們的隔膜至此就打破了,當我們私下約出來見面聊天的時候,她不會像老師在學生面前似的繃緊,我也不會有所保留地說天說地,說說以前老師們的是非,談談近來學校盛傳開來的熱話。
  
  這樣,我們由朋友為起步,建立了一扇友誼,每當我從國內回澳的數天裡,必會找她出來見面,有時候她也會不計教長途費用,打給我聊天,不過我倒是吃了很多長途電話費用,半個月便要增值一次。
  
  關係有點...不能用曖昧形容,只能說有點疑惑的關係,由師生變成朋友,而我又覺得在朋友定義上又多了一點東西。
  
  
  有某段時間,我們都各有各忙,她要準備段考考倦,我也要準備學期報告功課之餘,也要準備一連串的學期考試週,說來整整個月我沒回澳門,她也沒有打過給我,時間上算是補上了充實。
  
  當所有事情都解決過後,原來也到了年假,我終於也有一段長時間在澳門了。
  
  年初一,盛世迎鼠年,一大清早已被炮竹聲吵醒,我們家族的習慣,年初一女家親戚不拜年,留給大家各至與自家老公的親戚們吃年飯的,但是,我爸爸很奇怪,與他那邊的親戚超級疏離,晚上我們只會到爺爺那兒吃飯,可惜,爺爺已在上一年離開了人世。
  
  所以,今年的年初一顯得特別無聊。
  
  被吵醒後再也睡不著,電視上全都是拜年廣告,看多也煩人,於是,我拿著手機,翻出她的電話,我猶豫了很久,姆指抖了很久始終沒按下去。
  
  我在怕甚麼呢?只是朋友間的問候啊!這是中國人的禮貌擺了!
  
  電話那邊,響了幾聲,帶少女味的聲音已咇哩吧啦地說起恭賀說話,真老土的開場白。
  
  「恭喜發財,身體健康~學業進步!陳同學,考試考得怎樣?」
  
  她怎麼都愛管我考試的事情,還有一點,她都改不了口,說了很多遍別再叫我陳同學了!
  
  「俗!還恭喜發財哩!考試還好,有範圍讀都過得了,欠在我能考幾分,喂,別裝傻,今年要給我多少“內涵”的紅包?」
  
  「我還沒結婚,不用派紅包,要紅包就期望我能在這幾年嫁過有錢人吧!到時候要多少“內涵”的紅包都可以!」
  
  我們都在說笑,怎麼,我卻有點心痛?我是不是有年輕的官心病?
  
  之後,她又說:「那妳要不要來我家?我家有很多親戚來了,包妳今天大豐收!」
  
  她的見意很吸引,雖然爸爸與媽咪兩邊家族加起來的確很多親戚,可惜多年爸爸這邊親戚都沒見過人,倒是在爺爺的靈堂上見過一兩個,生疏得太嚇人,所以,每年爸爸那邊不用多說根本拿不了一封紅包,只靠媽咪這邊也吃不了多少。
  
  如今金庫就在眼前,我沒理由拒絕吧!
  
  「可是...突然要來...又好像不太好,動機很明顯吧!」
  
  這種丟人臉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到。
  
  「放心!以前我都有在他們面前提過有妳這個學生,我家很和樂,不會介意,我等會說妳會來便是了。」
  
  她似乎很興奮,很想我過去。
  
  那好吧,君子只能從命了。
  
  於是,我穿了昨天才買的全新衣物出門,寒冷的天氣吹得我鼻子很冷,坐了十多分鐘車程,到達了她的居住地。
  
  

檸檬雞翼 發表於 2008-11-24 23:00:18

叮咚叮咚,是慣用的開門鈴聲。
  
  我聽見輕快的步伐漸近,一心以為來開門的一定是她了,我便準備好一個大擁抱,就在開門那刻,我把來者給了一個深深的擁抱...
  
  熱情,是我對她的特別。
  
  只是這份熱情,放錯了對象。
  
  迎門的人,是她的媽媽,一位普通的中年婦人,與我媽一樣,略胖,愛穿花裡俗氣的衣服。
  
  「哈...哈哈哈哈!」她爆笑出來,很有過年氣氛。
  
  我頓時放開了伯母,尷尬臉紅,不好意思地說:「伯母,新年快樂,祝你身體健康,青春常駐。」
  
  幸好,伯母以為我對她很熱情,所以,她便以十倍的熱情還以給我,胖胖的手擁著我拉進屋子裡,她笑得很開心,原來她的笑容是遺傳至她媽媽的,同樣很燦爛。
  
  「來來來~心女還是第一次叫朋友回家作客的呢!先坐下,伯母去弄個蘿蔔糕給妳吃呵!」伯母胖胖的身影跑回了廚房去。
  
  心女?哈,很俗的乳名!我知道她全名叫蕭心華,帶俗卻又俗不了的名字,想也沒想到她家的人都叫她心女!?哈哈哈!等一會拿這個來取笑她也好。
  
  不過,現在我應該先處理數十雙熱情的目光,她沒說謊,她家裡有很多親戚,每個都可為熱情,若我能得到他們手中的紅包的話,今年的紅包收入便可賺多於一個月的生活費,而我生活費是每個月一千五百元澳門元。
  
  他們很熱情,不用我說甚麼恭賀話,便自動向我塞紅包,我高高興興地把紅包收好,裝乖乖女的回以他們很多祝賀,把我的形象提昇萬分。
  
  說來,她的縱影落入我眼中時,已經是一輪熱情過後,我收紅包收得連她也忘記了。
  
  「陳同學,妳很無情耶,我請妳來,妳真的只來拿紅包嗎!都不把我放進眼裡。」高姿態的責罵,我甘願接受,這樣淘氣的她有少女可愛的一面。
  
  把紅包塞滿了褲袋,我滿足地笑說:「哈~真豐收,等會我拿幾粒金莎巧克力回去享用,我家很可憐,一盒賀禮也沒有,每年都只有送人的份。」頂多有人拿一盒翻版的藍罐曲奇過來擺了。
  
  「喂喂喂!陳同學,妳很過份!」她不客氣地捏我冰冷的臉,我不介意,反正她的手很暖和。
  
  當客人有好處,就是怎樣,伯母都會挺妳,她捏我的情況被伯母看到,伯母不忘在別人面前教教女兒一職。
  
  「心女,不能對客人不禮貌,何況她是妳學生,更加要保持老師的形象。」伯母認真說,而又對我笑著拉我坐下吃香脆的蘿蔔糕,親手做的,果真不同味道,料又多,味夠重,有媽媽味啊!哈!
  
  我邊吃邊忍著笑意,在伯母面前她惡不出樣子來,她嘟嘴向伯母撒嬌的樣子我是第一次看見,十足還沒長大的孩子,嬌美,也很可愛。
  
  說真的,在父母眼中,我們永遠都是未懂性長不大的孩子,而在父母面前,我們永遠都不會長大,撒嬌這些舉動到了三十歲我想也會繼續。
  
  「媽!妳很囉嗦,她常自認不是我學生啦!」她不服氣的樣子,更加迷人,眼裡全是大條道理,神彩閃爍。
  
  「吼,說我囉嗦!都不知道平常誰愛念我煮的東西不好吃,倒頭來全數吃光又說我寵肥妳,看,昨天那底蘿蔔糕幾乎是妳一人吃完。」
  
  好吧,溫馨家庭的鬧劇是在上演之中,我邊吃美味的蘿蔔糕邊看好戲,她的親戚們又開始說起她兒時的醜事,這是必然的過程,話當年是長輩們的話題,把最陳年的舊事都會翻出來再回味一次。
  
  我家族就會這樣,好的不多提,醜的卻說數遍,說得最多是我姐的醜事,聽說她小時候迷路,不懂回家,最後出了總動員才找她回來。
  
  一翻的論理劇上演後,我與她終於可以坐到一邊聊聊了。
  
  「心女,謝謝妳請我來,太多豐收了!若妳能嫁了金龜的話更好,幾個月的生活費都不擔心~」
  
  故意的,我就是要拿她的乳名嘲笑她。
  
  「陳同學!妳不能這樣稱呼我!我會生氣!」她以嚴厲的目光瞪著我看,很認真,一點都不像說笑。
  
  「別生氣,我改口,是美麗的蕭老師。」
  
  她轉怒為笑,同樣笑得很燦爛,我發現了一點,她微笑的時間會短,只要能笑的,她都會以這一記燦爛無比的笑容取代。
  
  「陳同學,我請妳來是有目的的。」
  
  哼,原來天底下真的是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就說嘛,突然這麼熱情請我來作客,多半有陰謀,好吧,受人錢財,替人消災。
  
  「洗報恭聽。」我把耳朵靠向她。
  
  她在我耳朵邊說著,熱呼呼的鼻息撲入我臉,心跳加速,耳朵發燙。
  
  她請我來的目的,原來是想我帶她出去,她說每年都要跟這些阿伯過年太沒趣,想找點年輕人都做的事情。
  
  我一想之下,決定了,我要帶她去玩煙花,是年輕人在新年都愛做的事情了。
  
  不過,怎跟伯母說呢?難就難在這一點!
  
  我只好硬著頭皮到伯母身邊去「伯母...」
  
  「怎麼了?」伯母停止與親戚的話當年。
  
  「我約了朋友去玩煙花,我可不可以帶蕭老師一起去,同學們都想跟她見見面。」
  
  伯母沒有不開心,反而高興地重拍我幾下「當然可以!原來我家心女都滿受同學歡迎的,以前我還以為她是被人討厭的哩!快快快!約了人就別遲到!」
  
  「心女!快點穿鞋跟同學出去吧!」
  
  我們便溜了出去,乘了半小時車程來到燒煙火的指定地點,由她來付錢買了一堆煙花,起初她很害怕點火那一剎那,我真的只是出於好心,沒有要吃豆腐的動機,所以我從後扶著,並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把打火機靠向煙火的點燃線之上。
  
  第一次她就在我懷中,第一次她就包在我的手心,很清淡的香氣撲鼻而進,我彷彿看到一朵盛開的白玫瑰散發出清雅的淡香,純潔的白色美麗楚人,翠綠的枝莖把她襯托出最嬌嫩的一面,讓人很想摘下來親吻呵護。
  
  我們玩得很高興,由中午一直玩到天黑,不用說,金錢花費量是很可觀的,我與她各出了一半錢,真可憐,收來的紅包金額幾乎用光。
  
  坐車返回市區,有開店的餐廳多數是人頭湧湧,其餘的都是選擇了新年放假的食店,我們找了很久,根本挑不了一間插進去,在我靈機之下,我們到了酒吧區,選了一間比較少人的進去。
  
  酒吧總有些東西吃吧,不至於餓死。
  
  少來這種地方,當然不會點橙汁這類會被人歧視的飲料,我點了杯很簡單的青檸伏特咖,而她則點了一杯香葡紅酒,隨後也點了些小吃,算可以填填肚子。
  
  音樂很大,我們坐在沙發裡幾乎說不了話,不過我們享受這種熱鬧的氣氛,很多辣妹型男在舞場裡搖動身體,場面很新鮮、很好玩,連我萬萬沒想到,她會作出這個邀請。
  
  「陳同學,我們也出去跳舞囉!」她已站起來,誓要拉我出去。
  
  半拉半就之下,我們兩個木獨人便至身於起舞的人群之內,她開始跟著身邊的人搖動身體,五光十色下,她的笑容更吸引人,隨著她生澀的搖動,我也放開了束縛,跟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身體,我們跳得忘卻很多煩事,完全容入激情的音樂與舞步之中。
  
  大家會以為勁舞後一定是浪費情歌,我與她便有機會來一套近距離的浪慢舞步,那就錯了,DJ播的都是熱舞勁歌,似要那些瘋狂的人跳到沒氣才放手,我們一連跳了好幾首勁歌,已累得汗搭汗回到座位之上。
  
  「哈哈~妳剛才的肢體很傻,像個白痴一樣!哈哈!」她指著我來取笑,猛力喝了幾口香葡紅酒。
  
  「是誰剛剛像只鴨子呢!」我白她一眼,沒好氣地也跟著喝一口伏特加,喝得太快,火燒喉嚨的感覺很難受。
  
  「誰像鴨子!我像鴨子妳便像大象!」
  
  「那妳便是恐龍。」張牙舞抓那種。
  
  「陳珮...」
  
  我意識她要喊我全名,頓時乖巧改口「當然我只是說笑,剛剛蕭女俠的舞技簡直艷絕全場!」
  
  「哼,妳的死穴我很清楚。」她瞇眼邪氣一笑,吮著吸管的她看起來像嫵媚的女人。
  
  可能也是燈光的關係,熱舞過後的她在汗水的配襯下更顯性感美。鎖骨中央的地帶仍然是我幻想的景點,一滴香汗滑過肌膚,沿著黑暗處滴去,我有想得到她的感動。
  
  事情的發展轉眼間變得很快,她似乎也發現我正瞪著她鎖骨中央的地方看,所以緊張地把衣領拉上,用圍巾遮掩,我那來的勇氣,單手用力抱住她,把她拉住衣領的小手抓住握在手中。
  
  「妳知不知道,妳這個動作反而挑起我對妳的慾望?」我輕輕把她的圍巾拿下來,撥開拉閉了的衣領,低首把唇吻在鎖骨的中央地帶。
  
  我聽見她的心跳聲與吞嚥聲,震盪在我腦裡,機於反射性條件與她沒有反抗的跡象,我伸出了舌頭,沿著鎖骨地帶一路往上去,舔過她的頸項,我聽見她的嚶語呻吟,是嬌美的絕唱。
  
  太鼓舞我了,我一直往上,她不斷把頭抬高,等再抬不起,我便把她鉗下來,吻上帶酒香的唇片,軟軟的觸感很好,是我第一次吻女人的唇,沒想到是如此酥麻香軟的感覺,比吃綿花糖更甜、更濃,只要吃一口便難以分開。
  
  激歌熱舞的環境下,我輕吻著她,舌尖溫柔不急躁地吮舔嫩唇,尋求著接吻的技巧,這也是我的初吻,有點意料之外是送給了一位高中老師。
  
  忘形了,我強行拗開她的牙齒,舌尖直伸進去,她也很生澀,看來經驗還不是很多,我有點高興,因為這證明她身邊的男人都不是很多,至少我能在她心中佔上一位。
  
  我們吻得喘息,呼吸聲很重,明明冷得很,然而我們卻全身濕透,我聞到她的香氣,抱著她的手已悄悄地伸入她的衣衫裡,包裹住恰好大小的渾圓,姆指磨擦著凸出來的堅挺。
  
  「不...」她在喘息間說了這一個字。
  
  我停下,把手從她衣服裡逃出來,以充滿慾望的目光凝視此刻迷亂矇矓的她,像一朵噴了甘露的白玫瑰,更顯盛放年華,這年紀的女人,是最可好美味的.
  
  她臉紅地避開我的目光,迅速把衣領扣到領口,再把圍巾圍上,這動作很笨拙,也很逗人。
  
  輕淡淺笑,我以大人的身份把她低下的頭抬起「我們...走吧,今晚不回家了。」這是邀請,動機很明白,大人間的遊戲,我正要跟她開始。
  
  她沒說話,我便結帳離開,坐上了計程車,我選了一間五星級的酒店,我想我們之間的第一次發生在比較好的環境,縱使一晚已花掉我一個月的生活費,我都覺得值得。
  
  她很緊張,全程車裡都不敢靠向我,我只好緊握住她汗濕的小手,輕輕擦撫,這小動作是我用來安撫她的。
  
  從來沒有人說明大家的關係與心思,當906號房房門關上那一秒,我們吻得互不分離,一件一件的厚衣脫下,直至彼此已是赤裸的身軀,我貪戀她一身比我還嫩口的肌膚,往往不留意便在她身上留下紅印,而最留戀的,絕對是一雙靈巧的雪峰,雙手包不住的感覺,是如此軟綿的。
  
  她在我耳邊嬌喘、呻吟,在我進去她的那一刻,鋒利的十指刺向我的背肌,我吃痛地用力吮咬她的蓓蕾,好像減不了痛楚,反而把她弄得更痛似的,我背部的十指刺得更深...
  
  我用力推動,用好奇心去探索新大陸,直到軍粮盡斷,再使不上力氣的時候,才翻身癱軟在她的身邊喘息,在我睡前,我把她抱入懷中,偷親她的唇角一記才甜笑睡去。
  
  春風一夜,一口氣做了學生最不該做的事情──我跟我高中的老師做了一場大人才會做的事。
  
  
  
  
  
  我們的關係,在我角度來看是沒有去到“愛”的程度,相見時如普通情侶,甚至比普通情侶沒過多的親密小動作,也許我們是禁斷之中的禁斷戀愛,師生戀已經是很難聽,如果再加上同性間的師生戀,傳出去會是多麼的激烈回響。
  
  我們很明白,我們都很了解,所以,我們接受社會的現實。
  
  但只有拿出空擋與機會,我們便會到床上翻滾一翻,或許你們說我們這樣只是有性無愛的戀情,但有一點要記住,很多時候也只是為了性才會有愛的出現,我可以肯定,我對她有情,只是還沒升上愛的程度。
  
  我喜歡她,可以是一剎那的笑容。
  
  我喜歡她,可以是一秒間的感動。
  
  我喜歡她,可以是一瞬間的童真。
  
  我喜歡她,不代表我是愛的表現,我希望我有一天會深刻地愛著她,寵著她,能承諾愛她一輩子。
  
  我對愛情也是現實的,大學時有天我跟自己說過,不會對人說出無可能達到的愛之承諾,例如“我會愛妳一生一世。”“愛你一萬年也不變”“我只會愛上妳”這等等的蠢話,我能承諾的只有“我會愛妳,直至妳不再愛我”
  
  至今跟她上床後,我對這執著也沒變過,但我希望有一天,她能使我感到不說這些話才是最蠢的那個。
  
  愛情會使人變笨,若幸福的話,變笨又有甚麼不好?
  
  她的年假很快完結,而我這邊還有兩星期之多,她上課去,我中午等她放學吃飯,下午等她放學送她回家,或是有興致的,便會找個公共地方做大人才會做的事。
  
  情與性的關係是我們之間的形容詞,我們總會避開重點的話題,把“妳到底把我看成甚麼人”等的問題全都吞回肚子裡,也許,我們是甘願接受現在的關係吧,沒衝突的情與性的關係。
  
  等到我的年假結束,在某個星期日,她送我到關口車站,在無熟人之下,我們吻了一記纏綿不捨的吻,當下,我有種要哭的衝動,來回走動的行人腳步聲彷彿告訴我,這一別後,我們的愛情便會到此結束,我緊緊地抱緊她,深深地吻著回去學校前最後的甘甜。
  
  
  那一刻,我把最想說的話在上車前在她耳邊說了出來。
  
  分離的雙手,我說:「我愛妳。」
  
  我尋找了自己的座位,隔著車窗,我見到她眼中有淚水,臉紅紅的她露出了一記很可笑的羞澀笑容,我對她揮手,她對我揮手。
  
  那年冬天,我體驗了苦的離別之痛。
  
  
  大家看到這兒,應該知道故事又要到尾段,奈何,這不是一個有完美結局的故事。
  
  大學生活改變了,怎辛苦,我每星期也坐車回去與她見面,總會在留澳的最後一天與她纏綿到天亮才捨得放手,久而久之,情與性的關係變成一種習慣,冷了的戀愛,再沒辦法升到愛的程度。
  
  我們努力維持,努力去配合對方,可惜,我們都感到辛苦了。
  
  話題已變得少之又少,我們畢竟處在兩個地方生活的人,她平常有自己的生活,每次我回來卻變成了她生活中突然出現的路人甲,一個與她有性關係的路人甲。
  
  我後悔當初選擇到外地讀書,很多時候我會跟自己說若果我能留在澳門的話,現在的情況至少不會出現,我們或許還能戀上一陣子。
  
  當我精神上再無能力每星期回家一趟後,我選擇順其自然,把生活習慣調回來,重新三星期才回家一次,也只會跟她見見面,聊聊天,這感覺反而比較好,大家都不必裝愛得深,痛之切了。
  
  做愛的頻率減少,我們似乎走上了老夫老妻的境界。
  
  這樣平淡得無味的關係我們一直維持著,直到我大學畢業,正式回澳門開始長居生活後。
  
  回澳後,我們多了見面,感情似乎好了一點兒,話題多了很多,唯一的缺點是,我們都不能多掏心思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拉好。
  
  斷斷續續,浮浮沉沉,這又過了大半年。
  
  某天,我興致一來,便想放工找她一起吃飯,意外地看到了不該看的畫面。
  
  她跟一個斯文的男人在車裡吻著,四野無人的環境,街道很安靜,人煙很稀少,至少我可以判斷四周只有我一個正在窺視,我出奇地的很平靜,完全把自己當成路人甲遇上一段惹人則目的畫面似的偷看著,心很痛,卻也冷靜。
  
  這也許是我性格的缺優點,我對很多事都事不關己,對於關切的問題我故作輕描淡寫,優在我這種性格會把別人以為是壓力的東西化成一陣輕風吹過就好,缺在這種反應往往在某些時候會讓人抓狂。
  
  男人把她放開,我在她臉上重見很久沒見過的幸福笑容,她上次對我這樣笑的時候...好像已經有大半年前了,那天我還記得是三八婦女節,她學校放假,我便帶她到新建的賭場裡吃名貴的餐廳。
  
  我這個路人甲當得很不專業,在沒有遮擋下,車裡的她也發現了我,她驚訝的頓時說不出話,幸福的笑容馬上沒收。
  
  我扯出微笑,快速地傳了一個信短給她,內容是要她到我們常到的餐廳見面。
  
  我想,該結束了。
  
  不多久,她來了,臉上一抹歉意。
  
  我已點了她喜愛的飲料與小吃,她以前常讚我很體貼,不用開口,便知道她喜歡甚麼,討厭甚麼。
  
  「他是...妳的男朋友?」不用轉彎抹角,我很直接了當的。
  
  她默語,只點點頭,嘴巴吮著放涼了的熱飲。
  
  「多久了?」我不是在質問,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帶給她多久的痛苦。
  
  「一個多月,他是媽媽朋友的兒子,那天媽媽騙了我去相親,我本來是無這個意思要背叛妳...後來他很積極,他帶給我快樂,在一星期前我才正式接受了他的,對不起...」
  
  她沒有錯,錯的是我們之間相隔了一個距離,縱使現在距離消失,我們當初的熱情已經在無聲與壓力之間冷卻到冰點。
  
  我把她的小手包住,是我們間最後的觸碰「我希望他能給妳幸福,我們就到今天為止結束吧。」
  
  瞬間,還想裝堅強的我已掉下淚水,而她也在同一時間哭了出來。
  
  我們,就結束在這裡,一段熱情瞬間到達冰點的情與性互補之間的愛情。
  
  大約一年後,我從別人口中得知她與那個男人結婚,我沒有收到請帖,知道就好,若她有請我,或許我會更不知道怎樣面對,去或不去?很難決定。
  
  
  回憶也該到此為止,我把這段沒有人知道的故事寫在我們開始之後,為她而開的blog裡,這個blog連她也不知道,是屬於我自己的小天地,而這篇故事也是我為她而寫的最後一篇日記,日後我會把它封塵,不會再到此一遊勾起過去痛苦的回憶。
  
  為甚麼我會寫這篇日記!?
  
  因為我要紀念今天是她大囍之日,我們之間的塵緣該斷得清清楚楚的。
  
  
  日記送出,把關上電腦,我轉身看著床上已睡著的人,她是我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已變成上一個故事的她與她,在無語間開始,淚聲間結束,所以...
  
  這故事名為:
  
             “  秘.情  ”
  
  
  (完)

waywardwind 發表於 2008-11-28 21:03:29

祕情也不錯看呢
不過結局
本來快哭了
後來又笑了
因為"另一個故事"
這樣真好:love:

小橙 發表於 2008-11-29 13:48:36

最終兩人還是在一起了!!
太好呢~~好感動喔 ^_^
不過真的沒想到她們的兒子會是一對的 XD

秘.情有點悲
也許這就是人家說的有緣無份吧

[ 本帖最後由 小橙 於 2008-11-29 14:56 編輯 ]

mimi051101 發表於 2008-11-29 20:05:17

我也同意樓樓上~
這結局真好呢!!
本來以為是難過的結束
卻沒想到床上還有個人~(笑)

亞伯拉罕 發表於 2008-11-29 21:02:36

寫的太好了...別、情少數能讓我如此的感動的文章

雖然...看完許久了但是裡面的情節還是久久不能散去...

有這樣的媽媽兒子也一樣這倒是不怎麼讓人驚訝~

真好最後還是在一起了能選擇自己想要的幸福真好...

真希望自己以後也能這麼順利就好了:attack:   :attack:

檸檬雞翼 發表於 2008-12-3 01:22:45

不要驚動愛情-全一章

不要驚動愛情-全一章





熱風輕輕在空氣中流動,有點老舊的冷氣機咕咕地作響,一夜無眠的我等不及鬧鐘的響亮,便下床來到客廳去。

走去浴室路上,經過掛在時鐘下的中式日曆,我定住了數秒,晃了幾秒後,我伸出手去把昨天的一頁撕掉。

不知不覺間時光流得很快,春來秋去,時間又到了八月二十二日,這是一個我不會忘懷的日子。

我淺起淡淡笑意,惺忪地走進浴室裡梳理自己的儀容,回到房間,打開衣櫃,拿出每年的今天我都穿上的黑色polo裇衫與牛仔褲,略抓抓頭髮後,我對著鏡子瞇起眼睛微笑起來。

「嗯,這是五年前的我了。」

把東西都準備好,我開著純黑色的摩托車來到了街口的花店,頭盔還來不及脫,花店老闆娘已一張蓮子容的臉走了出來,手中拿著過去五年的今天我都會買的鮮花。

「呵呵~就知道妳今天會來啦!一早給妳包得漂漂亮亮哩!」老闆娘把一束包扎得很簡約清雅的花束送到我懷裡,這種花很不起眼,總是當陪襯品,但經老闆娘的包裝後,這種花變得比任何一束花都來得清高脫俗。

我捧著花束聞了聞,一樣很清淡的花香味「老闆娘,越來越厲害囉,妳把它包得很合襯、很清雅。」

「嘻嘻!當然!要不然怎樣滿足妳挑釁的品味啊!」她在跟我抱怨吧?我也只是想追求最美嘛!

「真的謝謝妳,這是花錢,收好囉!」我從錢包裡拿了張一千塊給她,然後等她還沒反應過來後便開車離開,讓老闆娘不用把錢推回來。

這花雖然被當成陪襯品、價格又便宜,但它還是有微薄的價值呢。




純黑色的摩托車停在蒼涼的墓園之外,頭盔堅固地守在座位之上,四周一輛車也沒有,唯獨這黑色映襯起灰色一遍的淒楚。

我穩固的步伐在空擴的墓地飄散開來,沿著石梯下去中間的位置,十分準確地找到了屬於她的長眠之處。

挺直了身體,手捧花束,脫下臉上的墨鏡,我站在她墓碑前了。

她的墓碑很乾淨,照片還是一樣很清楚看到她是揚著一抺很自然的微笑,眼角略為因笑容而翹上的。

每次看到她這個笑容,我都也會想起以往的日子,心情有點復雜,卻是開心的,我對著她露出最燦爛的笑容「喲!我來了,今天是妳的生日哩,這是送妳。」

我把花束放在墳前,拿出面紙輕擦照片,心裡藏著的說話即使只面對她的墓地,我還是沒法開口去告知。

過去我沒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到今天,我也不想說穿,就讓我永遠跟隨在妳身後吧,妳不用回頭,我也不會越界走在妳面前的。

蹲著的腿有點麻,有點兒難受地起來,身體依偎在欄杆處,我看著墓碑面向的青山藍天,舒了一口氣,也點起了一根香菸,灰白的煙隨著風推了開來,絲絲入扣地再一次把我帶到那年的那一天…


………………………………………………………………………………


參加了大學新聞部己經是第二年了,由一個甚麼都不懂的新人轉眼間變為副社長,也快得有點讓我意識不過來。

過去的日子幾乎每天都要外出跑新聞,即使一星期才出一期,我也感到有點痛苦,最害怕就是無風無浪,可能一則有看點的新聞也拿不出來,不過,我還挺愛這份工作的。

我喜歡拿著看似是專業的相機四周跑,甚麼都拍,連一只螞蟻垂死掙扎的一刻我都很無聊地拍進去,我喜歡拍照,這可以把每一刻都留作日後的回憶。

今天是新生入學日,對,這個愛情故事同樣起始於被下了咒語的入學天,以前在網上看愛情小說,看到內容是校園風的而又沒甚麼特別的,我都不會看下去,但,原來新生入學這天真的如某本小說裡說的,是被下了愛情咒語,一眼傾心,把最愛的愛情都釋放出來…

作為新聞部的副部長,今天應該是不用走出來跑新聞的,我該留守在新聞部的攤位招攬新成員,可以我喜歡拍照的性子,又怎會捨得乖乖的坐著,所以我偷跑出來了。

掛著相機的脖子有點酸,我輕輕扶著相機底部,看看有沒有值得一拍的景物…

食指不斷按動,一張又一張流著汗的照片盡在記憶卡裡,我跑到學校門口,想拍一些新同學踏進學校的那一刻的眼神。

有的是痛苦,有的是開懷,有的是懊惱,噫…也有的是秀麗可人的。

我鏡頭停留在某個女孩身上,被她身上的氣質吸引住,食指很自然地不斷連拍起來,她絲絲的長髮在輕飄,與朋友交談時淺起笑意更是有一種無底似的震攝,她很有溫柔體貼型的氣質!

雙腿不受控制地跟著她身旁一段距離,務求可以讓我能夠捕捉她每一個神韻…

「副部長!副部長!」

有人打斷了我的跟蹤,視線分神離開她才一秒,轉眼間她消失在人群之中了,我慨嘆了一口氣,不過今天也拍得夠多了,學校很小,日後應該有機會的。

我轉過身看看誰在叫我,原來是半年前才進來的陶陶「陶陶,跑得那麼急,有事嗎?」

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九月的秋天還是熱得非常呢!

「部長發火了,快點回去吧!攤位不夠人手。」

哦?那個菁大姐又發甚麼火啦!

「好吧,陶陶,為了妳的小命,我們現在回去囉~哈哈!」輕輕拍她的肩膀,也不能因為我而連累了小妹妹嘛!

今年新聞部依樣很高調地展示過去的成果,一些很震撼的照片也被放大很多倍地展現出來,菁大姐把這些唯之一震的照片搞了一個選出十大勁爆照片旁的投票,總共有五十張勁爆的照片供以挑選,有一些還是揭發校內老師戀情的照片,當然引來不少看戲的同學了。

我跟陶陶回到攤位,她說得對,攤位真的不夠人手,加上我也不一樣!

一大堆男的女的都湧在前面爭著要看那些照片,其實要加入的人也很少,即使加入了,也大部分被菁大姐的脾氣罵得哭著走,能頂住的也只有三到四個。

不過菁大姐弄出來的十大勁爆照片的投票搞得很成功,至少在短時間內新聞部的名氣定必大增,定必吸引某些專愛拍這些照片的宅男宅女到來參加新聞部的。

在這裡提醒一點,若能提供一些勁爆照片成為新聞的,可得到少許報料費喲!嘻!

我害怕這種場面,有點不顧陶陶的生死,轉身想遛回去尋找我的新目標…但是…才退後幾步,我已感受到菁大姐那兇猛的目光了…

她生氣的樣子真可怕,無奈她卻是新聞學院的院花之一,美麗的外表怎麼擁用一副火爆的內在呢!

果然有一句說話說得對!上天是公平的,總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

才眨一眨眼睛,菁大姐已叉著腰站到我面前來了「妳是不是想把我氣瘋!」

聲音明明很動聽,但氣起來的時候卻像老虎似的…

「沒有啊!我只是跑新聞嘛!哎唷!妳明知道我不喜歡面對人群啊…」藉口,我要找更多的理由!

「甚麼不喜歡面對人群!妳遲早都要接替我的位置,到時候妳還四周跑怎可以呢!」菁大姐脖子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一條條深綠色的。

「好啦…現在我不就回來幫妳啊!別氣別氣!親一個就不能生氣囉~」我拿出絕招來了,猛然捧著菁大姐的臉,裝作要親她。

這招很靈,菁大姐馬上退開,臉不紅氣不喘地破口大罵「少來這招!別以為妳是像男孩子我會怕妳!頭髮給我長多一點!穿得女孩一點!那天我替妳買的裙子呢!怎麼沒看妳穿過!」

說起那條裙子,是某天菁大姐塞給我的,她說有一個會議,雖穿得整齊一點,所以買給我,而最後我當然沒穿了!還把它塞到櫃底吧!

「有!當然有穿過!好啦!別氣啦!走走走!我們過去幫幫妹妹們啦!看她們多辛苦啊!」

我摟著她的肩膀回去,菁大姐還是一臉火爆的,難怪三年大學以來都沒男孩敢追,現在第四年了,不知道會不會有突破。

人群之中,我們忙過不停,聲音都喊得很沙啞,到了中午快兩點鐘,才能真正休息一下,喝口冰水。

「史思冬,今天有甚麼新聞?」菁大姐拿了一盒便當過來,她終於不火爆了,變回新聞學院的院花。

菁大姐,原名莊維菁,修讀專業當然是新聞了,她擁有一張元氣氣質臉,即標準的小美人一名,五官長得很不錯,集合起來的確滿耀眼的,可惜加上副壞脾氣,形象身價都暴跌,聞說有一個校花排行旁,她這樣耀眼的樣子卻只因為出名壞脾氣而排在尾二。

「沒甚麼特別,不過攝影社好像也搞了一個選舉,跟我們差不多,不過照片沒甚麼料可以爆啦!」我吃著便當,不時把一些我不喜歡吃的菜夾給菁大姐。

菁大姐也習慣了,她常抱怨胖了一公斤是因為我!「哼!那個白目男想抄我!還差得遠哩!」

「對~我們的菁大姐是無人能敵的~哈哈~」我高舉雙手喊萬歲,逗逗她開心,菁大姐笑起來很好看的。

或許是我們過份親密吧,有一雙亮晶晶的目光投射在我們身上,她就是剛提到進新聞部才半年的陶陶。

「喂,妳看著我們幹嘛?」菁大姐用筷子指著她。

陶陶帶著神秘地跑過來,露出詭異的笑容,壓低聲線的問「部長…妳們是一對的嗎?同性戀?」

菁大姐與我互看了數秒,大家都大笑起來,我故意摟緊菁大姐的腰,把她納入我汗濕的懷中「呵呵~Honey~!來~讓我親親妳~」

陶陶心想有戲看了,但她錯了,菁大姐又怎會讓我得逞!?

一個很響亮但也不怎麼痛的巴掌就落在我嘴巴上,不過她沒有逃離我的懷「親妳的頭!都說妳平時穿女孩一點!總是t shirt休閒褲怎成的!還有,妳的頭髮,說了N遍了!把它留長!至少要到肩膀!」

「我有試過留長…但一到夏天很熱…我忍不住就跑去理髮店了…」我發誓我有試過!可惜…沒用!天性難改啊!

「妳們…不是一對?」陶陶見我們反應也猜到了。

菁大姐這時才意識推開我,沒好氣地說:「妳是第七十三個人問這愚蠢的問題,哼,我和她,一點兒可能也沒有!」

陶陶有點兒失望「可惜…妳們滿配的,部長妳是院花,副部長可是學校少男系女生排行旁中排中間耶!」

少男系女生排行旁!?

啥時有這東西的!我還被納入在內?

「對吼~菁菁~人家都說我們配啊!就來個同性戀吧!」我嘟長嘴巴又要裝作親過去,果真又換來一記落在嘴上的巴掌。

「靠!妳再親過來我會出動十成功力!也別喊得那麼噁!」

輕撫唇上的痛楚,這樣的痛還未出到十成!?不是吧!

菁大姐為了遠離我一點,便帶著陶陶走到另一張桌去,我扭扭肩,沒所胃,反正這一套戲也上演了很多遍,一個人吃飯也不過如此擺了。

被下了咒語的入學天結束,那夜我很晚才離開學校,為的是把今天拍的照片弄出來,最吸引我的,當然是那個溫柔可人的女孩子,跟著她才幾分鐘,我卻拍了五十多張,她看起來真的楚楚動人呢…

我把這些照片都帶回家收起來,把其中一張放在床邊,看著她的笑容很舒服地進睡去。

命中注定的安排也在清晨降臨後正式奏起序曲。



一星期了,我在學校裡都找不回那個女孩,反而讓我變得失去拍照的動力,所以這幾天,我選擇了把她先放下,好好尋回自己。

我今天同樣拿著相機在學校四周拍起來,有時更偷偷跑進教員室,偷拍老師平常的活動是甚麼,有時候會有猛料,例如平常很受歡迎的漂亮老師在掘鼻孔之類等等…

只是…我今天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了?甚麼事呢…答案就在這時打電話來了。

亂摸褲袋拿出電話,一看上面的來電,我猶豫了…是菁大姐打來耶!她竟然親自出動…一定不是好事了!

「喂,菁大姐,找我啥事啊…我很忙哩!」

「史思冬!妳找死嗎!昨天不是跟妳說過今天有新成員的歡迎會一定要妳在場嗎!我也說過我今天要去開會沒空嗎!妳到底有沒有耳朵在聽!妳這個副部長還不給我滾回來!」菁大姐想必對著電話咆哮了,我把手機拿到一丈遠也聽到有點刺耳。

啊!原來我忘記是這件事!難怪今天有點不安哩…

我看看手錶,歡迎會也開始了吧…我現在回去幹嘛!替她們收拾東西嗎!我才不要哩!

「啊~歡迎會嘛!我當然記得啦…只是…」

「只是甚麼!」她又再咆哮,菁大姐妳也顧好形象,別在一班小的面前變火爆美女啊!

「只是…」對吼…只是我不想參加!但我說不出口,怕明天被抓到會鞭屍。

「我不管!史思冬,給妳五分鐘時間滾回來!」

本來我也想回去,但尋找了整整一星期的女孩好像又出現了!我急忙地說:「啊~我現在有急事要做!等一會再給妳打電話囉~Honey!」我對著電話啾了一口,馬上拿著相機跑過去,我跟她到拐彎處後,又失去了蹤影了。

看著人海,動人的背影消失得很乾淨,一點塵土也不留下,給我一點兒線索。

唉,或許緣份這東西不能強求,要遇上的遲早會遇上啦!我何必這麼在意呢!不過倒真的想讓她當我的模特兒拍一輯照片。

在極度失望之下,我又忘記了歡迎會,等到黃昏都出來了,我才醒起來,快速摸出褲袋的手機一看。

「不是吧!沒電!噢!我一定被菁大姐五馬分屍,然後拿來餵獅子!」

我終於真的用滾的方式跑回去,來到了社團之中擁用最大社室的新聞部,站在門口,我吞了吞口水,滴著汗水握緊了手把…

糟…求神保佑菁大姐不在啊…………………………………………..

手把拉下,我閉著眼睛打開了門「啊!菁大姐,先別打我!我不是故意不來的啦!突然有教授找我啦!」

過了幾秒之後,場面仍然一遍安靜,沒有想像中的咆哮與耳朵之痛,

眼睛瞇瞇地睜開來,噫…我好像見到有人啊…再張開一點…噢!不是吧…眼睛更瞪大到像乒乓球了!

坐在裡面的人也驚訝且帶有怯懦感地看著我,我很記得當時她拿著新聞部的記事相簿的。

是她!噢!我沒眼花吧!真的是她耶!「妳…妳…妳…」

她害怕的合上相簿地站起來,身體微微地退後幾分,她想說甚麼的,可能因為怕生所以最後沒說出來…

當我想用自我介紹來化解大家的尷尬時,走廊上傳來了十級的咆哮聲!

可能是菁大姐找我找到回來了吧!

「史思冬!妳是否回來了!」

「啥!?糟了!妳…妳當沒看見我!」向她下了話後,我飛快地躲到櫃子的後方,對著做出噓的動作。

說時來、那時快,菁大姐已有點氣喘的叉著腰走來了…

她目光銳利地橫掃千軍,像眼睛裝有標準器似的尋找目標「貝兒,有沒有看見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妖進來?她高子比我高一點,頭髮該死的很短,脖子掛著相機的。」

貝兒偷瞄了我幾眼,隨即裂開了一抺天真的笑容投向菁大姐「部長,從妳離開到妳回來…都沒有人來過啊…」

「真的嗎?」菁大姐還是懷疑地用眼睛橫掃了眼見的地方,加大的相信理由是貝兒那抺天真得很的笑容…

哇!我體現了女生最可怕的地方了!

「真的啊…我想問…有誰會回來?」她又再瞪著那無辜似的水亮眼睛反問菁大姐。

菁大姐可能受不了吧,眼神有點緩和了「沒甚麼,一個應該給我死一百萬遍的人!我現在繼續找她。」

她終於低咒著我的情況下離開了門口,我鬆了一口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剛剛連用力呼吸都不敢哩!

我有驚無險地走出來,擦了一把汗「謝囉!這個大恩大得,小妹無以為報,有機會的話我定必以身相許!妳好,我叫史思冬,是新聞部的…」我準備要跟她握手。

「妳是新聞部的副部長史思冬,妳的名字我今天在部長那兒聽了過百遍了。」她輕笑地把小手放進我的手心來,很冰冷的手啊,手感不錯,很滑嫩。

才兩三秒的時間,小手就抽開了,我輕握了拳頭,感受她留在我手心的冰涼「不會吧…不出席歡迎會有那麼嚴重嗎…」過百遍…菁大姐這麼急找我有啥事啦!

「部長今天要去學生會開會,所以今天的歡迎會應該由副部長主持的…但副部長妳卻沒出現,所以她氣瘋了吧!」

「不用叫我副部長了,叫我冬冬好啦!對了…妳叫貝兒啊…」

「嗯,今年才考進來讀大一,跟朋友一切進了新聞部。」

「歡迎加入這個地獄新聞部~日後要小心一點菁大姐,她性格太火爆,不討人喜愛…脾氣又壞…樣子又…」

突然有一把聲音打斷了我「樣子又怎樣啊!史思冬!」

背部頓時涼了一大半,我笑容彊硬了「呵呵~樣子當然甜美動人,比大S美,比小S身材豐滿!」

耳朵迅即被菁大姐用力地扭斷,我啊啊叫痛起來「啊…輕一點…要斷了!」

「吼!幸好我有事忘記跟貝兒說,要不然真的被妳過關了!我就知道妳很會哄女生嘛!竟然哄到貝兒跟妳同謀合污!」

「對不起,部長…副部長也只是專心拍照所以才忘記…妳也別動氣了。」

「我沒有啦…菁大姐…先放開…真的被快扭斷了…」噢…痛…耳朵有點被撕裂似的。

「貝兒,妳不用道歉,這事我非要這小子給我交代!哼!史思冬,妳給我出來!」

菁大姐就在她面前扭著我的耳朵,輕易的拖了我出去,門很配合地慢慢關上,噢,我真的墮進了無底的地獄深淵。




之後的日子我可很勤往新聞部跑了,一來菁大姐對我作出嚴重的驚告,她說若再給她失蹤超過兩小時便再不給我沖片費用,這也太狠了!二來當然是貝兒很常在社室裡了!

在我跟菁大姐二人一來一往的人生攻擊之下,新來的同學也開始熟悉起來,氣氛很輕鬆,常常被我們的吵鬧而哄得嘻嘻大笑,不時也來一個師姐妹的戰爭。

我跟菁大姐就是有這種莫名的默契,知道大家過於陌生而使工作進度變得不夠火花,不時一個眼神,就知道是時候上演大鬧東海三百天,不過偶爾和菁大姐是來真的,誰叫菁大姐總人身攻擊得太厲害!

我們一班十多人的新聞部逐漸多了活動,例如假日出來喝東西傾天、唱KTV,女團會組織一同逛街買衣服…當然…我即使不愛逛街也吵著要跟過去,這點讓菁大姐懷疑起來…

「史思冬,以前叫妳出來逛街死都不要,妳轉性了嗎?還是想變得女孩一點了?」菁大姐手裡已拿著數袋戰利品了,都是些有的沒的,在我眼裡都是一堆碎花布。

「沒有啊,最近翻衣櫃總覺得太少t shirt,想出來看看有沒有心水。」我偷瞄貝兒,她也有幾袋戰利品,我滿想替她拿的,卻又怕被別人看穿我的心事。

「啊~!菁大姐,妳累不累?我替妳拿一些吧~對了~也替妳們拿一點…」我飛快地把菁大姐其中兩袋搶過來,再轉過去貝兒那裡,把她全部東西都拿在手裡,至於其他人嘛…管她哩!

呵呵…貝兒又笑了,比菁大姐的笑容更可愛哩…

「冬冬,謝了。」貝兒甜美一笑,十級震撼我心,連腳步都變得很輕浮。

我借機靠近她一同走著,裂出我最迷女生的絕招,超可愛的陽光笑容「嘻~沒啦~我自己不愛買,幫妳們拿一點也沒關係~放心買吧!有我這個苦力在!」

還很有自信地拍拍胸口,只是過份有自信了…拍得太痛。

這些舉動都會逗笑貝兒,我就愛看她最自然天真的笑臉,眼睛眯眯的,很教人疼愛。

與貝兒現在的關係是朋友,我當然希望能夠再進一步了,但總覺得很難抓住那個機會點,使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加密切的。

檸檬雞翼 發表於 2008-12-3 01:23:42



不過,機會來了,某天新聞部因為之前跑新聞得奬的關係得了幾張遊樂場票,所以就約出來去玩樂一天,但是全部都放鴿子,就連我覺得是一個很大的電燈泡的菁大姐也臨時來不了。

我今天穿上了新買的衣服,一早就來到遊樂場門口等貝兒,也有點壞的沒告訴貝兒她們不能來。

時鐘踏正十點半,我學了菁大姐的奧義橫掃千軍在人海裡找到了一身潔淨簡便衣著的貝兒,她太好找了吧,站在人群之中還是相當耀眼,根本只用零點一的視力也能看出來。

我怕她看不見,高舉雙手揮動,而她也同時發現了我,笑著小跑過來。

「噫?她們呢?還沒到嗎?」

其實我有點怕她知道她們不來也不想去玩了「哦…她們…她們剛剛才打來說有事都不能來了…其實也沒關係…我們玩也行啊…」

在等待她開口的時候,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這麼巧?沒關係,我們把她們的份都玩完~哈哈~走吧~冬冬~」貝兒出奇地牽著我的手臂拉著我走,我跟隨她的步伐而行。

路途上,玩了很多機動遊戲,原來貝兒是超愛玩的,難怪全部人都放鴿子都願意與我把臂同遊遊樂場了!

我有點玩得想吐了,天色也晚,而來遊樂場又怎可能不去坐摩天輪呢…

待貝兒玩完最後一次過山車後,我已買了一支棉花糖等著她下來,然後…「貝兒,我們最後去坐摩天輪,然後去吃飯,再回家吧~」

她接過我的棉花糖,撕下一小塊放進嘴巴裡「嗯~很甜,很好吃!冬冬,妳也來一口~」她同樣撕下一小塊,靠向我嘴巴…

啊…她…她要餵我!?太爽翻天了吧!

「哎唷~原來妳這麼愛我啊~好吧~來~啊~」我依舊有點痞子的說一翻後,再打開嘴巴把世界上最甜的糖吃下去,不太愛吃甜的我覺得甜死也值得的。

「冬冬,妳真愛說這些肉麻的話!我們去坐摩天輪吧!」她調皮地捏了捏我的臉,自個兒走在前頭。

跟隨後方的我看著她的小手在空氣中晃啊晃…真的想牽著她,但…好像又太突然了…

想來想去,看來看去,我們已到達了摩天輪的入口處,人不多,不到五分鐘就換我們坐了。

細小的空間,很安靜,我只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而已,貝兒專注地看著外面燈火相映的景色,美得使人無法開口破壞這刻的寧靜,我無心觀看,眼中只映出貝兒的側臉,我輕輕地拿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太美了,只可借眼神帶著落莫的神緒,我很想知道她在想甚麼哩…

我大膽地轉過去與她并坐,身體故意輕貼近她「貝兒…妳累了嗎?」我伸出手替她把髮絲撩到耳後,有種想抱著她的衝動。

她輕輕搖頭,當頭顱轉過來時,眼眶帶著輕淺的濕意「不,一點也不累,我只是想起以前的情景而已。」

她再次轉過去看著窗外,我很清楚看到她眼角的淚水無聲地滑到她的下巴的尖端,我由心裡疼著她,縱使我開不了口問她發生甚麼事,我也只是給她最體貼的安慰…

我把手臂伸過去,先把她的淚水擦去,再把她悄悄納進我的懷中,各位朋友,我沒有要乘人之危的意思,我今天所做的也只到這裡擺了。

雙手圈著她,我只敢輕輕把頭額貼著她的後腦「沒關係…我會在妳身邊的。」

短短十五分鐘的時間,把遠遠的距離都拉近了,我由喜歡好像昇華至愛上,若時間能夠停留的話,我願一輩子與她困在這個摩天輪裡面。

只是,最後想被困在摩天輪裡的,好像只有我一個人擺了,她沒有一點兒是屬於我的。




她掉落在摩天輪的淚水,我無法去擦拭,盡管眼淚就在前面,我也只能眼看她漸漸消失,回到她的眼裡。

我倆之間的關係是有變化,但不是變成大家所想的,我只能說我與她之間的距離跨進了,卻還隔了一粗糙的麻繩,麻繩放在中間,誰也沒有伸出去把對方拉過來,我們隔繩而看,偶爾露出微笑,這是我們的相處之道。

放學後,社室還有零丁的成員在弄些有的沒的事情,我如常往這裡跑,因為她仍舊出現在這裡的。

「Hello! Everybody~大家有沒有想我呢~我可想死大家了~由其~貝貝!呵呵呵~」我走過去坐到她身邊,來了一個像兄弟般的摟肩抱。

她沒有退避,因為這些舉動我已對她做過很多遍了,想必也習慣了吧。

「哈哈~不知道還以為妳們一對哩~那部長可一定傷心死了!愛人被奪囉!」某成員甲看著報紙,笑得賊賊的說。

菁大姐剛巧又在這時進來,眉頭緊促「我為何要傷心?我的愛人是誰?」她又再使出橫掃千軍,很快明白我們這群無聊人在說甚麼了「哼,她這個人妖絕對不會是我的愛人!我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上星期又放我鴿子!這筆帳我還沒跟妳算清楚!」

我避重就輕,上星期?何事?「這裡沒有人妖啊~難道菁大姐口味這般獨特…天下男人都不愛,只愛閹了的男人!?」

菁大姐發火,想走過來抓我受罪「史思冬!妳今天別想跑掉!」

我死命地摟緊貝兒的身體,借機吃一下豆腐,聞一聞她發出的淋浴香氣,她到底用那種淋浴乳呢?

拼命地死守貝兒身後,害菁大姐怎樣也不敢對這般可愛的小師妹動粗,只好在一邊叉著腰子放出咆吼「史思冬!我宣佈新聞部沒有多餘的經費給妳沖照片!以後沖照片的錢自負!」

哼哼!又來這招了,不給就不給啊…反正…反正………………….呃……………反正我是沒種的…………我還是認輸好了。

最後我被菁大姐抓出去當苦力,把新聞部過去積壓的報紙搬去回收站,這樣幹一幹,也晚上了。

校門處,站了一條瘦弱的身影,她是貝兒,手中還拿著一束花,這束花很奇怪,全部都是一大束的滿天星,滿天星多數都是襯托著盛開的花兒,很少人會只買它來送人的。

至那次摩天輪之後,貝兒每天都會收到一束這樣的鮮花,送花者沒有留過卡片,當然,也從沒露過面,整個新聞部都知道有這號沒種的人物,他們會取笑那個送花者是窮鬼,只送得起滿天星,然而,他們一點都不了解,滿天星真正的意思。

貝兒是在等我一起回家,那夜,她的淚光震攝了我,摩天輪上,她的身體是那麼的抖動,她的過去我好像已經來不及參與了,而最讓我落幕的是,她的現在與末來,好像…也容不得我去參與。

之後我們都心照不宣,總是一起把臂回家去。

我…當然堅持送她先回家了。


在路途上,她總愛輕輕牽著我的手臂,很慣性地捏著手臂關節前方的一團肉,總愛輕輕地帶規律地捏著,有時用力一點,有時輕挑一點,每次到她家的時候,我那個位置的肥肉都會被她捏得紅卜卜的。

「貝兒…我想問妳一件事…」

「嗯?」

「妳很愛捏人家這裡啊?」我鬆開她的手,把手放到她面前,指著變得紅卜卜的地方。

我看她呆了數秒,神緒變得羞澀楚人「這是我的壞習慣,捏著那兒的感覺很可愛,不好意思,把妳捏紅了。」

「啊~原來這樣,不過我很喜歡妳有這個壞習慣喲~」嘻~因為有更多的接觸嘛!

她臉上帶著笑意,最近她笑得滿甜蜜可人的…「為甚麼?」

「咔咔咔咔~不告訴妳~」我輕捏她的鼻子,繼而跑開。

「討厭!」她追趕過來,想舉起粉拳打我,嘖嘖嘖!那有這麼容易呢!

當她鎚過來時候,我抓住了機會,把她過分細小的拳頭包在掌心裡,壞壞地拉她過來,使她自己跌入我懷中。

輕輕抱著她的身軀,太軟綿了……跟她一起的時間越長,想越軌的衝動就越大了。

我只享受了那麼的五秒之多,便放開她了「唷…小可愛,妳也太好抱了吧…日後小心一點身邊的男人…要作高度戒備!知道嗎!」

我怎麼要對她說這種話!就像她永遠不會是我的一樣,又或者,我心裡知道我與她之間根本沒有一條紅線牽著彼此的尾指。

即使我知道事實是這樣,奈何找沒法控自己的情感,我總會給自己一個安慰的話,或許…她遲下會知道我對她的情,這都是拿來騙自己的,所以我痛恨,我愛她。

她還是搥打我一下,紅光滿臉,她也太純情了「我…我才沒有那麼隨便!」

「嘻嘻~我那知道妳隨不隨便~要不要讓我來測試一下?」我裝起色伯伯的模樣,雙手形成抓狀,往她的胸部抓過去…

那當然了,我也只是玩玩,她也輕易避開,害羞地往前跑。



沒多久,新聞部又多了個傳言,傳言貝兒以前的男朋友從外國回來了,有人見到他們牽手夜遊。

當聽見這消息時,我心緒是如此的冷靜,彷彿我早已料到似的,其實,那天看到她的淚水後,我猜想了過百種她流淚的可能,這一百種可能裡面,是包括她以前的男朋友…

沒想到,原來貝兒的男朋友只是到了外國讀書擺了,這,便注定我是敗者。

接近六點鐘,新聞部的人都幾乎走光,出外尋新聞的我也剛好醒起該回去了,不意外的是,新聞部裡只餘下貝兒一個,她前方還是一大束的滿天星。

「貝貝~怎麼還沒走?」我坐下來,看著今天照的相片,卻不時瞄向那一大束的滿天星…

「妳都還沒走,我怎會走呢?」貝兒微笑道,她表情總是一臉溫馴甜美似的。

「妳都有男朋友了,不用我送妳回去。」語氣有點僵硬,我似乎下話下重了點,我承認,我在吃味之中,俗語說”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真是準沒錯。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我看著她,她看著我,在她眼中,我看到一絲的驚慌與害怕…

「哈哈哈~我也是聽大家這麼說的~我怎好意思霸佔了人家的女朋友啊~」打了個哈啦,我裝沒事的繼續看照片。

「在他去美國讀書那天,我們的關係已經斷了。」她語帶傷感的說,雙手捧著那束滿天星,指尖撥弄著那小小的花朵。

「可是…他不是回來找妳了嗎?」

「那又怎樣,他再不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了。」

即使她這麼說,我也可以從她眼中看出,他還是店她心裡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怎可能這麼快便磨滅呢…

「嗯…那…妳現在覺得重要的人…會是送滿天星的那個嗎?妳知道送花的人是誰了沒?」

我料到她是搖頭,因為送花者根本沒意思要露面,而貝兒也意思要把她找出來。

「妳怎麼都不好奇送這個花的人嗎?」有時候,我倒想貝兒她會好奇,這樣我可能會比較舒坦。

「這個人都沒意思要露面,我又何必去強求呢,他想露面時便會出現的。」貝兒向我微笑了知,我心裡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嗎?我幹嘛要去失落呢…

「好啦,竟然妳的前度男友沒有要送妳回家的意思,那麼還是由我這個代班護花使者來送妳回家吧~臨別時記得給我一個goodbye kiss喲!」

我打起精神,回復以前的那個我,那個…愛耍嘴皮、愛說笑、不正經的那個我…這是我做人的面具,永遠都脫不掉的。

「臭美!給妳一個拳頭就可以!」

貝兒終於笑得開懷,或者我在她身邊,只能當一個讓快樂的小丑而已。



大學的生活快得讓人難以適應,轉眼間,菁大姐已經要畢業了,她成績很好,還沒畢業已經有報社搶著要聘用她,現在只等菁大姐喜歡那間罷了,而我,哈!真的被順理成章成為新聞部的部長…

記得在政權移交那個派對之上,我見到菁大姐依依不捨的表情,有點神奇,一向堅強無比的菁大姐竟然會感到傷心難過,她…真的那麼喜歡新聞部嗎?還是…其實有一個人,她不捨得的呢?

從來沒有菁大姐的緋聞傳過出來,而她也從來沒有男朋友,縱使其實向她表白的男孩可以坐滿一個課室,難道…真的沒有一個能打動她的心嗎?

新聞部的人都有偷偷問過我,可是我就是不知道嘛!

畢業典禮後,菁大姐很快便到報社上班,而我…也再沒見過菁大姐了。


過了一年,孩子怎樣也要長大,我覺得自己成長了不少,而貝貝也似乎多了些愁思,少了點笑容,而沒有變的是,每隔一星期,貝貝都會收到一束滿天星。

已經再沒有人去猜想到底送花者是何許人物,彷彿那束滿天星只是貝貝身上的一件飾物般那麼普通。

是啊,滿天星,只會把最美麗的花朵襯托出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新一年,又是招新人入部的時間,菁大姐走了之後,良心發現的我,連自己都感到意地的大力搞好新聞部,出心、出命、出力地不斷招攬人材,入學那天,我累得半死才能回家去,也深切明白到當時菁大姐要抓我回去的原因。

成績很好,招了十個新成員,大部分都是專修新聞或廣告的大一新生,他們都抱著期望,我這個部長希望不會讓他們失望吧。

大三下學期,功課開始進入緊張階段,在這時候,又再傳出貝貝的前男友回來了,而這次,他真的畢業回國,長居這地。

而我十分“幸運”,在某天的放學後,打算與貝貝回家時,一個樣子清郎俊逸、身材高挑、全身散發著成功人士的氣質的大男孩就在校門前,我馬上猜到,他便是傳聞了很久的人物。

一表人材,貝貝與他,實在很配。

「貝貝,我還需要送妳嗎?」還沒來到校門之前,我低語問道。

貝貝眼中多了一份孤清與冷淡,她回答:「我不認識他,妳不想送可以不送,我自己回家也可以。」

有點小打擊,她語調過於冷漠了,讓我感到害怕。

「唉,我那敢不送呢...」我小聲抱怨道。

我與貝貝從那大男孩身邊擦肩而過,我感覺到貝貝身體的震抖,她明明那麼在乎,又何必這麼不近人情,過去的,就不要再痛恨了吧。

「貝兒...」那大男孩追了上來,阻擋在我們前面。

「先生,請走開。」貝兒冷光射在那男孩身上,我在考慮該不該先行逃走,話說這種情況多數傷及的會是第三者...

「貝兒啊…妳還很愛我的,何必跟我淘氣呢!」男孩伸手把貝貝抓住。

「我已經說過不再愛你!」

「妳是不是喜歡了別人了!」男孩的目光頓時射在我身上…

我當下很想搖頭,但頭也來不及搖,一個重拳便落在我的臉上去…我就說嘛,多數傷的會是第三者…

「妳這個死男人婆,別再靠近我的貝兒!」

傷,他話落得太狠了點,弱小心靈嚴重受挫。

我吃痛地扶著牆壁站起來,臉上的痛正發燙著…

「冬冬,妳怎麼樣?」貝貝扶著我,轉過頭大罵他「你幹嘛打人!她只是我的朋友!」

對啊,多可笑的朋友,我們從頭到尾都只能當一對朋友。

「朋友?真好聽,她對妳有意思!別傻了貝兒!」別說男孩沒有直覺,換個方法說,他們對於敵人是十分敏感與尖銳,下面說得難聽一點,兩只狗公在街上見面時,天生便會仇視對方,可借,我只是一只彼上面具的雌性。

「我們只是好朋友,是你腦裡都是髒東西!」

「先生,我不介意你的誤會以至我吃了你一拳,但也請你理智一點,我只是貝貝的好朋友,如果一個女孩讀了大學三年都沒有朋友的話,那你該為貝貝擔心才是。」

我感覺到口腔裡的大牙有點鬆軟,唉,我會不會這麼年輕便做了無牙婆?

男孩再沒有說話,但他仍以敵人的目光盯著我看,這場意外的鬧劇在無意思之中落幕。

之後,我也故意說要趕報告再沒跟貝貝一起回家,不過耳邊常常聽說有關貝貝與那個暴力男的新聞,暴力男好像每天都在校門等貝貝放學,擦手而過的緣份就此被我無聲之間吞食與徹底捨棄,我不管他們最後會否再走在一起,我只知道,火車不斷在鐵路上行走很久了,它已經穿過了黑烏烏的隧道,還有一點兒,便到達該到的終點。


有關貝貝的新聞一直在炒作之中,而最新的焦點是,貝貝與那個暴力男重拾舊好、親愛程度是讓人側目,我想掩耳裝甚麼也不知道,但越不想去理會,上天必會要我遇上。

某個星期天,我想著起床到市中心最高的地方照相,清晨下的街道很安靜,只有廖廖數數的人們,我踏上塔頂,讓涼風吹彿自己,拿著相機,在相機的角度下欣賞平靜似湖水的清靜。

不經不覺,我由早上坐到晚上,一遍的白芒似乎在轉眼間變成漆黑,當我轉頭要離開的時候,一對金童玉女便出現於我眼前。

從沒見過貝貝穿得如此成熟麗人,一身米白色的晚裝襯托出她嬌美的容貌,她挽住了那個暴力男,暴力男也身穿筆挺的銀灰色西裝,他們二人簡直是所有人的焦點,至少我的目光不能從他們身上發出來的光芒移開…

他們原來是要到塔頂那間高級餐聽吃晚飯吧,我就不能給貝貝這樣的東西了,她每次跟我出去,我們都只吃一些民間風味小吃啊…


晃神之時,可能是他們也見到我,暴力男自信滿滿的、帶著勝利的笑容挽著貝貝走了過來,我對著他們只能拿出最苦痛的笑意。

「冬冬,妳怎會在這裡?來找新聞嗎?」貝貝甜蜜地問著,她依偎在暴力男的懷中使我更加難受。

「不是,突然有興趣便來這兒看看風景,照照相,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們。」我不像暴力男視我如敵,一開始我便輸了,連敵人都當不起,我拿出風度,以友善的目光看向暴力男露出微笑。

暴力男大慨有點愧疚,像兄弟般拍拍我肩膀說:「妳叫…冬冬哦?上次真的不好意思!是我衝動了,對不起啊!」

「哈哈~咸豐年的事不要拿出來說了~這下清楚就好了。」被打到現在都隔了大半年了吧…一個月後我都要升上大四了。

哈啦了幾句,貝貝提意我們三個人在這裡照了一張相,我把相機給了喚來的服務生,我站在貝貝旁邊,在閃光燈嚓聲而過那刻,我痛心地看著旁邊的貝貝,她笑得很美麗,但這笑容,不屬於我的。

貝貝說,洗好照片要拿給她看,但這承諾,到了我大四畢業那年仍舊沒有兌現。


穿上黑配紅的學士袍,載上了四方帽,手裡拿著證書,一輪大合照之後便曲終人散,新聞部部長一職早就半年前已移交給別人,不過我還會常路來新聞部哈啦的,但今天之後,這兒再不是我屬於的地方了。

我站在新聞部的門前,直視門上掛上的“新聞部”木牌,回想起來,這牌子是當初我跟菁大姐一起制作的,因為以前那一個已經舊掉了,我伸手把木牌拿下來,回想起過往與大伙兒一起的日子。

我以為畢業是不會傷感的,可我眼淚卻因這塊木牌而掉落了溫熱的淚水,很燙,也很鹹,要離開這刻才發現,其實我很喜歡這兒,發現得太遲了,往往後悔就此而產生呢。

後悔甚麼?我該後悔些甚麼呢?

白色的玫瑰花已一朵一朵地落在泥濘裡,二十一年的青春也該葬於此。


與菁大姐的前路相似,我進了一間報社工作,起初是跟著資深記者後出外做突發新聞,凌晨起床跑新聞是十分常見的事,誰叫我被編進了突發組,帶著我的是方力,他很厲害,我跟著他學到了很多東西。

本以為我會拋開過去重新再來,沒想到工作後半後,貝貝竟然找了我出去,當時...她該還是大四學生吧。

餐廳裡,我們大家沉默,在工作中我學會了放下,對於我對她的感情,已葬於大學畢業那天了。

她的目光一直看著窗外,我盯著她的側面「貝貝...」當我想問她找我出來是甚麼事的時候,她開口了。

「思冬...」思冬,多親切的叫喊,她已經不再喊我冬冬了。

她從窗外拉回來我身上,吮了一口咖啡平淡地說:「我…懷孕了。」

我該明白的,眼前的貝貝沒有懷孕了的歡樂,肚裡的孩子純粹意外…

「他…怎麼說?」在這種時刻,用屁股想也知道,暴力男沒有去面對貝貝懷孕了的事實。

「別提這個男人,我今天約妳出來…是想妳下星期陪我去墮胎的,醫生我已約好了。」

她語氣太過平淡,淡得如一絲寒冬,吹走後便不用留下痛恨。

「妳確定?」我那刻沒法說出那些該死的安忍說話,更沒有要阻止她去墮胎的意思,因為我了解一個快要畢業的大學生前途無限,何況貝貝成績一向很好,將來一定會是出色的新聞工作者。

「思冬,我們點東西吧。」

她的意思已經明顯,我也不再追問下去,那餐飯,是我吃過以來最難吞的。

一星期後,我請假陪她到醫院去,我們坐在醫院裡的椅子之上,等著醫生的吩咐,不久,一位護士走了過來,給了我們一粒藥丸,聽護士說,吃下後十五分鐘便會肚子痛,去過廁所胎兒便會自動流出,但護士說,一定要把胎兒拿給她們看,要確保胎兒整個流出來…

貝貝拿著那粒白色藥丸呆了整整半個小時,我悄悄地牽住了她的手,沉默了一會兒說:「如果…妳不想的話…我願意照顧妳的…」我不介意,如果我能用這個方法留住貝貝的話。

「思冬…別為我犧牲太多,你有你的人生,而這個孩子是我人生的阻礙…即使我十萬個不願意,我也必須打掉他。」

說完,她把藥丸吞了下去,我餵她喝了幾口溫水,之後,靜待了十五分鐘,藥力來得很快,不到十五分鐘,貝貝已感到肚子的劇痛,她衝進了廁所,我只能在外面等著…

半小時後,貝貝蒼白地扶著牆壁走出來,先前護士給她的醫用透明袋裡在她手中,裡面已裝著血淋淋的物體,她把袋捧在手心,胎兒連一只手掌大都不到,貝兒的手已經夠小了。

我立即過去把她扶住,手握住她捧著胎兒的手,她倒在我懷中痛哭著,哭得很大聲,哭得我的天也要塌下,揪心的痛楚一點一點地浸入我的身體,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勇敢一點的話,這件事或者可能不會發生的…

我捧起她的臉,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安撫的吻,這個吻,沒有其他含意,就只單單地安撫我們破損的心靈。

痛苦的青春真正告別大地,經過那件事後,貝貝整個人變得積極進取,全程投入在學業之中,光景過去,貝貝也畢業了,故事的所有主線人物都告別了校園。

我、菁姐與貝貝分別在三間報社工作,偶然會在工作上遇見,甚至是敵人,因為要爭最獨家的新聞或者人物專訪。

我們都過著自己的生活,生活很快樂,不時會約出來見面聊聊以往的事,幾年之後,菁姐與貝貝前後分別都掉給我一張紅色炸彈,身為好友,人情絕對不能少,買禮物之餘還是封大紅包,硬生生的吞掉我半分薪水,錢包是滿痛的,不過也替她們高興。

當貝貝結婚那天,有花店送花過來,其中一束是全場最大,卻是最不顯眼的花,是滿天星,貝貝在眾人包括新郎哥之下甜絲絲地收下這束花,很多人都問送花者到底是何人,但這束滿天星裡,仍舊沒有留下卡片。

這個故事,本來應該在幸福快樂的日子下結束,但人生好景不常,貝貝結婚三年後,一次出差途中遇上飛機失事,全機無人生環。

所有認識貝貝的人都來到墳前,清一色的黑色顯得更加離愁,黑色照片上的她是笑得如此幸福,我們都手執一支白蘭花,依次序地為她送上最後的祝福,當靈堂都結束之時,又有花店的人來了。

花店員工拿著一束簡單包裝的滿天星,貝貝老公簽收之後便把這束顯得特別的滿天星放到棺本之上,他還決定把這束滿天星連同棺本一起埋葬於泥土下,當是神秘人陪伴貝貝到另一個地方。

我們看著棺被工作一員一點一點的用泥埋下,當把空洞都填滿後,貝貝的人生便在呢喃的佛經之下結束。

離開墳場,我在墳場大門站著,結束了,我的愛。

也許我還沒接受貝貝已經離開,當菁姐擦身而過站在我前方幾步時,我才回神過來,她背著我。

我們就這樣為天空沉靜了一會,菁姐突然說:「滿天星,花語是甘做配角的愛。」

「對嗎?思冬。」菁姐眼中帶著淚水地轉頭看了我一眼,她淺笑著。

我沉默,一直在沉默。

菁姐再說:「滿天星用來作陪襯只是一般人的想法,如果滿天星能自信一點的話,它是可以拿來當主角的。」

之後,菁姐也離開,所有人都離開了,墳場之外我依舊站著,墳場旁邊有些乞丐,我掏出零錢放入他們的盤子裡。

最後,我也離開了,故事,可以畫上句號。

滿天星,甘做配角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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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短集-增:番外3-如果.披上寂靜!(下集) (09.8.24)[p.4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