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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弄丟了我的腦袋。
事情大約發生在去年十月,我沒有報警,
還以為它只是出門散散心、太陽下山後晚餐前就回家......
也許我錯了,我應該對它溫柔一點;
在它疲倦的時候,聽聽它的抱怨;
意識到它正過度耗損的時候,
推它離開工作崗位、做做SPA療程之類,
並趁機將頭殼徹底清潔、開個洞讓空氣流通,
它大概是受夠了那些烏煙瘴氣。
因此這八個月我感覺自己像隻擱淺的鯨魚......
或者說,像隻擱淺後被漁人開腸剖肚、只剩表皮的鯨魚般名符其實:
膚淺;
而那漁人的身影怎麼看都是熟悉,我想就是我自己了?
我所習慣、所依賴的正在流失,
我能觸碰到那逝去或許躲藏,
它就這樣擦過我的指尖,靜靜地,
卻在耳道中震盪迴響。
我心急地哭了出來:為什麼要走?
它無奈聳肩,嘴角掛上一抹虛弱的微笑,「如何留下?」
於是每一秒都使我驚慌。
面對那樣空乏的文字、那樣空乏的自己,
我明白我開始對一切充滿恐懼,
而理解蝕盡了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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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7,Jun.17,2012──金山
早就算不清到底是第幾場失眠,
我離開長刺的床,走在通往海邊的路上;
激烈的低落已經持續了好一陣子,想著,
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想著那些關於存在的事。
突然眼角瞄見一團正要升起的火,
溫溫的,不那樣熾烈的;
我盯著它好久,直到汗滴刺激了眼睛。
雖然只是一剎那,卻有滿滿的勇氣充塞胸腔......
就這麼簡單?似乎可以再度相信了......
相信世界上絕對有個專屬於我的容身之處?
即使不可思議、即使很快就會消耗殆盡,
但是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無所畏懼。
所以我帶回了騎士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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