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秀生
獲知MISSTER將發片,相信大家和我一樣歡欣鼓舞地準備搖旗吶喊大力支持,心想在台灣終於有歌手敢以同志身分出片,不必絲毫偽裝,由內到外坦然無懼的面對歌迷群眾。但從三月初到現在,從身邊的同志朋友到臉書上的貼文批判,大家從錯愕到無法置信,從傷心到非常不諒解:MISSTER究竟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勇敢,不承認是同志就算了,竟然還睜眼說「愛男生」的瞎話!
MISSTER在媒體上少女心愛男生的違心之論備受撻伐。(圖/女帝)3 ?& b) [+ [- X# u5 X* z
x* |/ H& G% W) \" H0 u儘管我個人以為MISSTER成為公眾人物之後,她們是不是同志、愛男或愛女這些很隱私的事,她們有權不談論,但絕對沒必要說些違心之論!何況既然都有勇氣突破外型的非議,怎麼會回頭反把內心禁錮起來呢?相形之下難怪香港歌手何韻詩與廣告出身的演員林辰唏不僅得以坦然的「中庸之道」成為同志的偶像,甚至是一種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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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W* I# P我不知道左右MISSTER走樣的元兇是誰!但能讓這群原本可以幸福驕傲地在大街上不僅與她們的愛人同志十指緊扣,甚至可以旁若無人忘情擁吻,如此坦然自在快樂做自己的孩子們,改變的,絕非是她們自己,而是背後操縱唱片遊戲規則的「某些大人們」。因為從最古早的潘美辰、林良樂到近期的張芸京、MISSTER無一倖免,只要出片就得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永遠躲回櫃子裡去。
張芸京的造型隨著媒體頻頻追問性向問題,越來越誇張。(圖/凱特文化)
; ], F+ g* R, i8 p4 ?記得2008年張芸京在【超偶】總決賽力排眾議,不僅堅持要唱超級好友「小論」的創作曲「用點愛」,而且還帶【筆醬樂團】同台尬冠軍賽。我就曾撰文評論:在這個舞台上,我們可以看到一個性別更開放的視界,張芸京沒有裝扮的困擾、沒有性取向的問題,只有愛的是誰的好奇;人們純粹欣賞才藝絲毫不在意她愛男愛女,至於粉絲們根本是自有定見。
7 [! u# s1 h6 }7 b$ e只是這些靠自己唱出一片江山的Idol們,終究還是要回到主流唱片體制裡。而未來的張芸京進入唱片公司以後,是否還能繼續自在的做自己,堅持自己想走的路?還能像現在的張芸京一樣一意孤行義無反顧?事實證明,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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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主流唱片體制是很奇妙的,而身在其中與成為商品的待遇更是截然不同,其實我一直很慶幸自己從年輕時就踏入唱片這個自由開放創意無限的世界裡,在這裡少有階級/性別/學歷/種族等莫名意識的殘害,你不僅可以快樂的做自己,你只要有才情有創意有想法就可以出人頭地,因此更沒有人會管你是同性戀異性戀還是雙性戀。但是當「人」變成「唱片」變成商品在市場上銷售時,很抱歉請遵守遊戲規則跟著「定位」走。
儘管已有男友孫燕姿依舊相當受女同志的喜愛。(圖/美妙音樂); ?' F' g7 U) \ @/ m/ S8 P4 b4 {
& S/ ?5 K( m1 t3 ` M' h5 e因此所謂的「中性」,只是既不氣質清新也不甜美可人更難以風情萬種;所謂的「中性」,只是包裝手法的一種;只是企劃定位裡創造流行的一種,與真實、誠實做自己並不畫上等號。" ]7 b1 B" ~$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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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台灣主流唱片體制還有個怪現象「中性恐同症」,也就是定位越中性,或是越有同志嫌疑的女歌手,在檯面上越加與同志壁壘分明保持距離。仔細想想用力回溯,不論在言論或行動上會支持女同志的絕少有上述兩類女歌手。他們一方面鎖定同志為目標消費群,一方面又拒同志於千里之外,模糊政策與兩手攻略玩得得心應手不亦樂乎。
Hebe與張韶涵都因與同志過從甚密,備受媒體關注。(圖/華研、凱特文化); a; D9 S3 x( Q7 C) }/ Y-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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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算算也二十多年了,從中性始祖潘美辰玩到今天的MISSTER還不罷休,過去也許民風保守未開就算了,可如今都民國100年了,主流早都已崩解重組,實體都成夕陽工業的年代,卻還依舊跨不出這框框,就實在令人難以理解了。曾為唱片人,我只能點出問題所在;身為同志,我只能說革命尚未成功,我們仍須努力,榮耀將以發自內心的正面力量加冕,給自己給現在給未來。5 ?/ X! D) n- T- M- e4 t8 @/ G-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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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片的同志印記:' r1 r3 [" d K* T4 ~5 x9 U- J
1994年7月25日,北一女兩名數理資優班學生林青慧、石濟雅在宜蘭縣蘇澳鎮的小旅館自殺,為紀念此同志自殺事件的《她們》收錄在莊祖宜【愛情未成年】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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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專輯封面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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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詞:莊祖宜/余致明,作曲:鈕大可。
. @/ `5 R" {4 t8 |* R: h* ^! o+ W- S第八節課的操場,跑道有點燙,夕陽把她們的影子拖得好長,她們習慣了這樣,陪伴著對方,所有心裡的秘密都不必隱藏。有一天的下課後,她們搭火車南下,在陌生的旅館結束了對方,三天後的大清早,她們出現在報紙上,全世界都在問:怎麼會這樣?啊~啊~她們說她們並不是向生命投降,她們說她們只是要相約去天堂,沒有誰曾認真地聽她們說話,沒有誰曾認真地為她們解答,植物園裡的荷花依然飄著香,陽光下的世界依然匆忙,關於她們的故事,已漸漸被遺忘,她們留下的傷痛誰也不願多講,她們最後說的話,我現在還在想,也許是我們不懂愛的方法……+ h5 O) r8 A/ a8 J! X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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