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沉默的日子,我才發現真的喜歡上自己一個人了。
不是需要,竟然是喜歡。
一個人看書,一個人走路,一個人坐很久的火車,一個人背起很大包的行李。
安靜了太久之後,失語症就像斑點一樣慢慢的以宿命的格律貼上我的喉嚨我的臉和身體,
一點一點透明的侵蝕,一點一點擦去。
我說不出正確的話了也做不出適當的表情,於是擴散到四肢連腳步也沒有聲音。
看著窗玻璃上邊界模糊的身影,開始連自身的存在都不確定。
景物與時間一同消逝,
有時忍不住脫口而出腦中反覆出現的句子,
"關於永劫性在你們營生裡孜孜不倦"
用盡可能壓低的微弱氣音吐出,
吹泡泡似的,迎風破散,
如此消解那些像俄羅斯方塊掉落的語詞,
那種微觀的歷史性構築與崩毀,
"彈珠遊戲的目的並不在自我表現,而在於自我變革。不在於自我擴大,而在於縮小。不在於分析,而在於總結"
我沒有辦法選出第一個要見的人,所以什麼人都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