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誌
【創作】缺口_2
熱度 3
看著鏡中胡亂刷牙的自己，漫不經心的刷著舌苔，
老是刷得太靠近咽喉，頻頻作嘔，被泡沫嗆的直咳嗽，鼻喉裡盡是牙膏的辛辣味。
小可在的時候，一定又會在一旁囉嗦的說，
刷舌苔的時候是要把舌頭伸出來，不是把牙刷吞進去，
然後一手接過我的牙刷，叫我把舌頭伸出來，
我是乖乖的把舌頭伸出來了，不過結局都是換來小可的拳打腳踢。
『荒一啊，午還夯挖為軋！』這女人，被堵著嘴還是一樣囉唆，而且每次台詞都一樣。
記憶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總是依附有形無形的東西生存，
氣味、聲音、熟悉的環境，時不時的跳出來提醒著，某個曾經很熟悉的人已經不在的事實。
大概是從半年前開始的。
那時的我們幾乎每天都會爭吵，每天都看對方不順眼，
她總是說阿K對她有多好，有多了解她，不像我跟她在一起三年了卻還是不懂她。
剛開始我以為她只是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我，雖然阿K長得人模人樣，但好歹也是個有女朋友的人，
去吃這種醋只會顯得我心胸狹窄。
有時後聽著原本很很吸引我、很可愛的鼻音，都讓人煩躁的覺得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破鑼嗓子的蠢女人。
既然那個臭傢伙這樣了解妳，是這世界上唯一的知音，那妳滾出去跟她在一起好了，
好幾次這樣的話差點在爭吵的時候說出口，但是我沒有，
雖然小可說我不了解她，依我對她的了解，如果我真的說了，她就真的會這麼做。
即使她的脾氣如此讓人不敢領教的倔強與執拗，我依然不敢想像失去她會是何種感覺。
我不想表現的一副很小裡小氣的樣子，
但是每次看阿K大剌剌的把手橫跨在小可肩上，心裡都有一股衝動要把那礙眼的手拍掉。
阿K仗著她認識小可十年，總是有意無意的表現出「啊妳一點都不懂小可，只有我最了解她」的樣子，
要不是她是小可的多年好友，我老早就揪她出去外面定孤支，叫她離我女人遠一點。
有時候我會苦澀的想著，十年很了不起嗎？相遇的緣分深淺是用先後順序和時間長度來定義的嗎？
為什麼總是要無時無刻的提醒我，我只認識妳三年，所以我沒有阿K那麼了解妳。
我不懂小可為什麼愛我，卻還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傷害我。
「我剛剛夢見我在清靜農場上追羊咩咩耶～然後阿K送了我一隻鳥，她說這是天堂鳥。」
那是最後一次聽她說馬桶夢，
我忍住心中那一閃而過的情緒，皮皮的笑著說：「天堂鳥不是鳥，是一種花，阿K那個笨蛋騙妳的妳也信。」
然後拿牙膏偷襲她的左臉，試圖想用老方法結束這個讓我非常不舒服的話題。
小可一邊垮著臉一邊伸出左手揮開我的攻擊，悶悶的說：
「為什麼妳都不聽我說，阿K不會騙我，而且我看到的真的是一隻......」
「那聖誕節你跟阿K去清境找你們的蠢鳥吧，我不去了。」我直接打斷她的話，
雖然一開口就發覺自己實在幼稚到極點，但是我不想老是從她口中聽見阿K這兩個字，我再也受不了。
我知道小可在看我，但我把頭撇開不願意正視她的臉。
時間忽然在我們兩人中間凝結住，像陷入冷冰冰的水池裡似的，
我發現胸口有一種呼吸困難的窒息感。
然後她小可越過我走到洗手台前刷牙，平靜的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樣突如其來的安靜讓我忽然覺得些許愧疚，想開口說些什麼，自尊卻不允許我這麼做。
小可安靜的將牙刷和漱口杯洗乾淨後，後轉過身看著我，
那深邃的眼睛因燈光照射而變得清淺，我在那樣的淺褐色裡看不見自己的身影。
她平靜的說：「亞，阿K從來不會騙我，她也不是笨蛋，而且，那只是個夢。」
我沒有接話也沒有看她，但是我的心在那一刻糾了一下。
「我真的很討厭妳。」小可丟下這句話就走出浴室。我看著她的背影，感到一陣強烈的鼻酸。
1999年的冬天非常寒冷，我記得那天是11月25日，
距離小可生日只剩一個星期，離聖誕節剛好還有一個月。
距離小可生日只剩一個星期，離聖誕節剛好還有一個月。
《未完待續》
這只是故事，請不要對號入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