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曜夜的源起

 

「姑娘大名?由何而來?說清楚。」雖然左璇浠比殷胤安矮許多，但是氣勢滿分，一口不怎麼流利的漢語。

「在下殷胤安，從台灣來這邊義診，至於為什麼會來到這邊，在下也不清楚。在下和朋友登山遇到雲霧，在樹旁休息一下，醒來就遇到那姑娘。」殷胤安知道自己穿到古代，只好學起古人咬文嚼字。發生這樣的事她一點也不願意。有誰可以接受一覺醒來就穿越到古代國度，只有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太扯了。。

「台灣是何國?」左璇浠周遊列國各地行醫遇到的人也不少，但從未聽過這個地方。除非是比她們更北方的異族國度。那邊是她們完全陌生的地方，加上殷胤安藍色眸子和五官深邃就是異族特有的。

「這個我也不曉得怎麼解釋!如果要說，該說要飄洋過海才會到的國度吧?!算這邊的東南方。」殷胤安搔頭思考該不該跟她們說自己是來自未來?對古人來說，應該不會相信自己所說。

「聽說妳是大夫?」左璇浠從上到下把殷胤安打量一遍。皮膚黝黑，黑長髮，五官深邃，藍色雙眸，衣著奇特，看起來完全沒有大夫該有的樣子，難不成異國的大夫都像她這樣?

「我是外科醫生。」殷胤安不曉得如何解釋，只好實話實說。

「外科醫生?是什麼?」左璇浠對殷胤安的用詞感到新奇。

「我們用手術方法去解除病人的病原，從而使病人得到治療。需要了解疾病的定義、病因、表現、診斷、分期、治療、預後, 我們重視開刀的適應症、術前的評估與照顧、手術的技巧與方法、術後的照顧、手術的併發症與預後等與外科手術相關的問題。……..」殷胤安洋洋灑灑的講了一堆，看來沒有打算停止。

左璇浠聽得一頭霧水，作勢讓殷胤安不要再講下去了。

「………」殷胤安講得正興頭上，結果被喊卡。

「………」姜夜蓉完全無言的看著二個人。

「那……，早點休息吧。」左璇浠也很尷尬，只好快速把人趕回房。

左璇浠安排殷胤安住在另一邊客房，畢竟此人的來歷和所說的那些事，目前都無從查證，需好好觀察是不是異族人派來的奸細。

「堡主，妳好生休息。」左璇浠帶姜夜蓉去主房後，便回自己房內。

殷胤安躺在床上不斷的回想以前讀過的歷史和回顧今天所發生之事，北周究竟是哪個年代的?真恨之前沒把歷史讀好，書到用時方恨少。

深深覺得小說裡，穿越到古代的主角都很強大，可以改變歷史及十八般舞藝樣樣精通。而自己穿越來這邊，好像也沒什麼用處。唯一能用的，就剩現在身上登山包裡的所有裝備，想想自己該怎麼在古代生存也是一大問題。

「璇浠，昨日娘突然昏倒，請了許多大夫都說風疾沒得醫。還麻煩妳下山救救她。」姜夜蓉想起上山的目地，走到左璇浠房外敲門。要不是怪醫聖地曾有下一道禁令，凡求醫者只許患者家人其一上山，不得由他人代行，否則一律不醫。就算怪醫仙逝多年，左璇浠也不敢改其禁令。平常就算是自己上山，也算是輕鬆容易。哪知這次大意，老堡主一倒，身邊的那些親戚都在虎視著曜夜堡，自己還被身邊熟人下藥暗算。還好遇到殷胤安這個人，現在身體也好了大半。

「乾娘，風疾?」左璇浠有些詫異，乾娘身子一向健康，怎麼會如此倒下。

「所有大夫都說是風疾。」姜夜蓉嘆口氣，目前的希望只剩左璇浠。她是江湖上醫不死人-怪醫唯一親傳弟子。這凌山也是曜夜堡老堡主送怪醫的救命之禮，左璇浠是自己從小到大很照顧自己的好姐姐，也是娘親早年收養的乾女兒，怪醫也是看左璇浠非常有醫學資質，才破例收為徒。

「我先行回曜夜堡看老堡主情況。堡主，妳們先行在這休養一夜，明日帶著殷胤安回堡內，順便查清此人真正的身份和目的。」此事攸關曜夜堡的存亡，殷胤安出現的時機點太巧合，太多人正盯著曜夜堡這塊大餅。堡主接手曜夜堡這幾年，整個曜夜堡的投資範圍更加擴大，單單堡主一個人忙不過來，有些大事還是靠老堡主主持。

「嗯，堡內會合。娘親就麻煩妳。」姜夜蓉真心的把左璇浠當成自家人。

左璇浠告別姜夜蓉直接展輕功前往曜夜堡，因為從凌山到曜夜堡需一日腳程。

江湖上說曜夜堡-富可敵國是因為有一份前宕昌國藏寶圖，據說前宕昌王-梁彌定就是有這金庫，才敢屢犯北周最後招致滅亡。

曜夜堡前堡主就是宕昌王的親叔父，在宕昌王-梁彌定死前，曾把藏寶圖交付給自己的親叔父。曜夜堡早期是以商起家，四十餘年的發展，產業遍佈各國，培植的政治勢力也遍佈三國，所以南朝-陳和北朝的北周、北齊就算想除掉也難，因為根一旦連根拔起，三國的國本都會被動搖，只要曜夜堡在塞外不興事與三國相安，年年都有上交稅金，他們也就睜隻眼睜隻眼。

到了這一代只剩姜夜蓉一脈，她們姜家的男丁都不長命，幾乎活不過三十，姜家的女人倒是長命，二位姑姑和其子女，一直藉機奪取曜夜堡的一切，暗中不斷派殺手來暗殺自己，還好自小娘親讓自己習武，恩師是當年惡名響噹噹的惡女-赤剎，後來愛上江湖正派女俠，二人自此詐死退出江湖，其中還牽扯到與怪醫三女子間恩怨情仇。三國的國君都有意娶她為妃，不斷派人來說親和保護她，畢竟娶了她就等於得到曜夜堡和藏寶圖，如此有得吃又有得拿，總比浪費金錢派殺手暗殺還得不到藏寶圖的好。

天剛露出魚肚白，凌山用輕功到曜夜堡最快的也需一日腳程，目前姜夜蓉功力還未復元，所以只能帶著殷胤安快速用走的下山，左璇浠昨夜下山已派人在山下備好馬匹，讓她們可以快馬加鞭趕回。

「起身。」姜夜蓉早已整裝完畢，進殷胤安房內，看到一個披頭散髮呈現大字型睡相的女子，冷冷的喚醒她。

「讓我多睡一下啦。」殷胤安眼睛都沒開一下，翻身抓著棉被繼續賴床。

姜夜蓉看到這睡相不佳，死賴床不起的女人，嘴角微抽了一下。

「起來。」姜夜蓉直接不客氣拉掉被子。

「靠‥誰啊‥」殷胤安瞬間被冷醒，整個人氣得跳起來。

「妳‥妳不要臉。快穿上衣服。」姜夜蓉尷尬的看著眼前將近全裸的女子。漲紅著臉快速轉身離開房內，因為她沒想到這女人沒有穿肚兜，而下面也好似只有一塊薄布擋著。

「‥‥」殷胤安無言地看著逃離現場的女子，雖然腦袋還一片渾沌。但自己好像才是被看光身子，要遮羞的人吧?殷胤安裸睡習慣了，昨夜睡覺時，可能又不自覺得把上衣和褲子給脫了。

姜夜蓉心想異族的女子都這麼開放?想起剛剛的畫面臉又更紅了，她怎麼可以對一個陌生女子的裸體有感覺。

殷胤安一早被這麼攪局，也沒辦法繼續睡覺。只好把衣物快速穿上，整理一下儀容，便出門找姜夜蓉。

「妳有事找我?」殷胤安打開房門，果然看到站在房外發呆的姜夜蓉。

「我們要回曜夜堡。」姜夜蓉在外吹了一陣子冷風，心情平穩許多。

「我們??回曜夜堡??我什麼時候要和妳回去?」殷胤安想不是自己拿到蠱的解藥後，就各奔東西?自己還要去尋找回現代的路，跟姜夜蓉一走，不就永遠回不去。

「不和我走，妳能去哪?」

「我要找回家之路。」殷胤安時時刻刻想回到現代，只要回到原本穿越來的地方，應該就可以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

「妳是大夫對吧?和我回曜夜堡醫治我娘親?只要醫治的好，我派人幫妳一起找回家的路。」姜夜蓉先用這個藉口把她帶回堡內，等事情查清再讓她回去。

「好吧!妳不能騙我。」殷胤安想了想，一個人找還不如多人一起找，而且在這個時代，她身無分文。

二人快速走到山下，殷胤安看到馬匹腳都軟了，自己從來沒有騎過馬，只看過電視劇裡的古裝大俠們騎馬。

「妳還不上馬?」姜夜蓉看殷胤安站在馬前猶豫不決，拍了拍她的肩示意。

「呃‥我不會騎馬。」殷胤安尷尬的看著姜夜蓉。

姜夜蓉驚訝的看著她，異族人可是天生御馬高手，眼前人竟然不會騎馬。

還好左璇浠幫她備的馬是她們塞外的好馬，可以承載的重量很大。

「行李給我。」姜夜蓉從來沒和人共載同匹馬，自從遇到殷胤安後，她很多原則都被打破了。順手拿起殷胤安的行李，學著殷胤安那樣往後背。直接把殷胤安公主抱帶上馬，調整二人的姿勢。

「坐好。駕~~」如此動作快狠準，腳一踢，馬兒就直接飛快的往前衝。殷胤安根本來不及反應，身子往後一撞，直接撞上姜夜蓉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