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四天假   
昨天回去上小夜了   
這幾天為了準備外公的後事幾乎每天都熬夜   
明天，就要跟外公說永別了   
忙碌了三天，沒有太多感傷   
但還是不想面對   

媽媽說，當她跟阿姨陪著外公的救護車回到家時   
外婆只說了一句話   
她說，這是每個人都會遇到的   
不要太難過了   
只是患有阿茲海默症的外婆總是會忘記   
隔天一早起來   
抓著小阿姨問，為什麼把阿公放在箱子裡   

3月29日早上九點多   
我接到電話   
姊說外公走了   
她說當她接到媽媽的電話說外公在急救   
電話都還沒切斷，急診就call 999   
她迅速的趕到急診室   
醫生幫外公插了氣管內管  
問了媽媽要不要壓要不要電   
阿姨說，她不要看到外公被急救   
當下，媽媽說，不要救了...   
於是，外公很平靜的，走了   

阿姨紅著眼眶   
媽媽拿著電話說，我要打給誰   
姊姊簽了一堆同意書   
又聯絡了舅舅   
之後醫生跟媽媽解釋目前的狀況   
我們進去被隔簾圍起來的急救室   
媽媽對著外公說，爸，把腳伸直，不然你的腳就要一直彎著了   
我把手伸進外公的被子裡   
試圖把他的腳稍微拉直一點   
醫生說，如果他的腳本來就伸不直就不要勉強了   

當下，好想痛哭   

媽媽跟阿姨說，外公在送來醫院的路上還有呼吸   
甚至還留了一滴淚   
是阿姨親手幫外公擦掉的   
送到醫院後呼吸就停了   

離開醫院後我整理了要送去單位跟SI的東西   
順便跟阿長請喪假   
回家後跟姊姊去買外公的西裝   
原本壯碩的外公   
生病之後越來越消瘦   
他的西裝竟然是用我的size   
只是我跟姊推測外公的肩膀比較寬  
所以買了大一號的   
回到家之後葬儀社的人幫外公換上那件西裝  
看起來還是稍嫌大了一點  
不過外公穿起來好帥   

每年這時候媽媽都會從台北批花回來自己包   
賣個一千把的清明節花束   
還在急診的時候   
媽媽說她訂的清明節的花剛到   
外公就走了   
那些花就留著給外公吧   
前幾天就在家幫媽媽整理修剪那些花   

過程中，真的沒有太多感傷   
只是還是不想走近那個躺著外公的大冰箱   

外公的遺照是我跟姊姊選的   
照相館的人把照片合成的好漂亮   
外公笑得很燦爛   
背景做的很美   

只是   
明天，可不可以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