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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GIRL女子拉拉學園 返回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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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她用生命為我唱了最後一曲愛情挽歌(五)

已有 109 次閱讀2010-10-27 11:56 |個人分類:轉貼|

四月一日,愚人節。大家都小心提防,深怕當了傻子,成了笑話。我接到樹的電話,樹說她在我學校大門口,要我出去接她,我死活不相信,還一個勁說我又不是傻子,傻子才相信。樹急了,就把校門旁邊有什麼統統描述了一遍,我半信半疑的來到了大門口。被一個電話點起的期待,在我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時,落空了。我有些生氣這樣的玩笑,正要打電話罵樹一通呢,樹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了我的身後:“別打了,當面罵吧!”我轉身看見樹的臉,還有那笑容,突然覺得委屈極了。樹敲了敲我的腦門:“我從來不騙你 
樹的出現太意外,我象做夢一樣的快樂著,前一秒還離我遙遠的人,下一秒就出現在身邊。樹只挎了一個小的行李包,這讓我想到了我出門時候大包小包一串的樣子,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看見我高興得合不攏嘴拉?”哎喲,真一個臭屁大王!我給宇打了電話,讓他馬上出來,樹來看我們了。宇從未見過樹,卻對她很熟悉了,因為在他為我做什麼事的時候,我都會隨口就說:“要是樹,會做得更好!” 
 
宇很快找到了我們,跟樹熱情的打了招呼,還吹了個讚美的口哨“果然名不虛傳!”樹有些吃驚宇的熟絡,客氣的笑了笑。宇要替樹拎包,被樹禮貌的拒絕了。宇習慣性的牽著我的手,邊和樹聊天邊帶我們去了他朋友開的餐廳。那是一個環境幽雅又不失時尚的小餐廳,因為是下午四點,離吃飯時間還有些早,所以客人很少,我們選了離窗最近的地方,本想和樹坐一邊的,樹似乎沒有那個意思,徑直把包放在了身邊的空位上,我們三個人面對面的坐著,樹一邊,我和宇一邊。 
“終於見著你了!這丫頭每天都在我耳朵邊念叨樹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棒,我都快吃醋了!哈哈”宇是個直爽的人,心裏有什麼就說什麼,他並沒覺得這樣的話,會有什麼不妥,應該說,他根本就不會覺得樹對他能構成什麼威脅,不會是情敵也不會是青梅竹馬,更何況還是個女的,就算再帥也沒有威脅性可言,想都沒想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有些尷尬,也許是因為人們常說的“心裏有鬼”的緣故,樹卻象沒有聽到一樣,再自然不過。“嫂子人漂亮交的朋友也帥!小弟我今天又飽眼福了。帥哥,喝什麼?”老闆森---宇的哥們一來就熱情的招呼著,他口中的嫂子是我,帥哥是指樹。”就知道你小子要認錯,人家是美女,要不是蕾給我提過,我保准也一樣認錯!”森驚訝于樹是女孩的事實,一個勁SAY SORRY。又感歎著樹比男人還有型的外表,直呼受到嚴重打擊,樹很快和他們熟悉起來。樹後來說他們都很可愛,至少有這樣的朋友會很愉快。森的加入,讓氣氛更活躍,鬧著說要以酒會英雄,說樹是個人物,得好好幹幾杯~~宇也跟著起哄,於是我們換了位置,宇和森坐一邊,專管點拿手菜,樹和我坐一邊,那可憐的包被擠在了角落。
森親自下廚給我們做了滿滿一桌子他的拿手菜,後來又加入了幾位宇和森的朋友,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因為樹的到來,為這個小店添了道風景,再怎麼說也得表達一下感激之情,其實就是變著法的要喝酒助興。他們始終沒有把樹當做女孩子,相見恨晚的稱兄道弟起來,樹很快就融進了大家的熱情招待中,滑酒拳、喝酒,說笑,這是我不曾看到過的樹,那麼開朗那麼能侃,又那麼合群。好幾次我都想替樹喝酒,樹拒絕了,我給她夾菜、遞紙巾她都會故意避開,似乎很不喜歡我為她做這些,忙著和其他人說笑,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是透明的,象不存在,甚至象一個她極力要避開,極力要劃清界限的危險人物。 
我不知道她心裏究竟在想什麼,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我心裏開始有了小小的不快樂。喝個人仰馬翻,摸不著東南西北,才叫爽~~他們說飄飄然的感覺真好,就象漫步雲端。森他們一個二個東倒西歪,宇因為有責任在身,沒敢喝醉,因為還要管我和樹呢,樹也沒有醉,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些發昏的。我們走的時候,她走路有些打偏,宇讓我扶著樹,他去攔計程車。我們去了森在外灘的公寓,森說住那比住賓館安全,反正空著也是空著,而且保證可以看到很美的外景。

森的公寓在19層,以前我來過兩次。森的全家都是生意人,用森的話來說就是各有各的愛好,各做各的行當,誰也礙不著誰。看多了森奢侈的生活,突然會發很多感慨,中國的貧富差距實在太大。。。至少與森相比,我這樣的就是名副其實的窮光蛋。宇把我們安頓好,千交代了萬交代,才捨得走,深怕我們被拐了一樣。樹說他是個好人,這是最老土的表揚吧?宇走的時候在我額頭親了一下,小聲的說了句“晚安,好好照顧樹,她今天喝得不少。”樹從洗手間出來碰到了我們如此親密的一幕,我和宇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樹擺擺手:“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然後進了臥室。 
送走了宇,我去臥室找樹,樹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她沒有回頭看我,只問了一句;“宇走了?”“恩!你不應該喝那麼多酒!我去給你倒水。。還是泡茶吧,茶比較解酒”我一個人嘰裏咕嚕唱獨角戲,沒人搭理。我去給樹泡了茶,端到樹身邊,她沒接:“我不想喝” 
“喝點,會舒服些。”“跟你說我不喝!”她不耐煩的推開了我遞到她嘴邊的杯子,因為我矮她很多,也沒想到她會用那麼大力氣,杯子打翻在我前襟,然後摔在地上,碎了。開水燙到了我,沒有跳開也沒有叫,不是因為不疼,只是因為心更疼。。。 
樹沒想到她的一推,會燙傷了我。手忙腳亂的為我插洗、敷牙膏,還好衣服穿得不算薄,只是手被燙得紅腫了。我依然一聲沒吭,看著她為我手忙腳亂、看著她焦急、委屈的眼淚撲撲直掉。她問我還有哪疼,我說:“心疼,我要睡了!”,甩開她的手,進了隔壁臥室。樹靠牆蹲了下去,沒有來拉我。我知道她內疚,知道我疼她比我更疼,因為除了母親,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可是今天她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傷了我,我覺得好委屈。我也想要發脾氣,我也不開心,那我怎麼辦?????? 
我沒有開燈,也沒有睡著,心裏難過得緊,卻也想知道樹睡了沒有,她喝了那麼多酒,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多想出去看看她,可是手上的疼痛又提醒“其實我很生氣”這樣的事實。才到第一天,就發生了不愉快,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自己跟自己較勁了又半個小時,始終沒能打消想去看樹的念頭。輕輕開了門,樹就靠坐在門邊,昏昏沉沉。她就這麼一直守在門口,沒有一句要我原諒的話,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就這麼坐著,興許她就那麼的篤定我會出來,就那麼的篤定,我會原諒就算她一聲不吭。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存在,她沒有抬頭,只是試著拉我的手,要我蹲下。 
我順了她的意乾脆坐在她的身邊,我永遠無法拒絕她對我的任何要求,而她永遠都可以這麼篤定這一點。 
“很疼吧?” 
“已經不。。。!”我話還沒說完,樹就突然緊緊的抱住了我,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裏。那哭泣聲極小,可在那麼安靜的空間裏,聲聲敲在我心裏,第一次看見樹哭,第一次覺得她好脆弱,讓人想要把她捧在手心裏。樹用力的抱著我,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這麼貼近的擁抱,就好象一鬆手就會失去一樣。 
“我。。。愛你!”也許是因為酒精作祟,也許是因為太多情緒壓抑得太久,也許是因為宇走到哪都牽我的手,也許是因為最後宇在我額頭留下的那個吻,樹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一再努力要忘記的三個字。我們之間所有的偽裝,所有所有想要瞞天過海直至彼此忘記冷卻的感情都因為這句話的挑明而赤裸裸的攤在了我們彼此面前。那三個字,對我的撞擊很大,我始終以為一切會過去,一切都只是錯覺的曖昧,都成了真實存在。愛情早在很久以前就生了根,發了芽,騙得了自己騙不了心。。。我喜的是樹的愛情給了這樣一個平凡的我,悲的是我們從此再不是朋友那麼簡單,我們最終還是沒能躲過命運的捉弄。。。 
“我想過千萬遍他牽你手、親吻你的情景,我以為自己有那個接受能力,所以來看你們相愛的樣子,看到了,圖個死心就不會那麼想你。但我真的做不到讓別人把你抱在懷裏,我只想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樹在我耳邊喃喃說著,我哭,她也哭,我們都同樣埋著這感情太久太苦了,若樹不說,我永遠都不會提及吧? 
“想愛卻不能敞開心去愛,牽手親吻本是屬於我的,卻因為我是個女人,我什麼都不能!看你們笑,看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愛你,我還要裝的一點也不在乎。我好累,太累了。。。” 
相信這世界上,此時此刻,也有很多想愛卻不能愛的人象我們一樣相擁而泣,也會有很多很多人排除萬難死也要在一起。這樣的感情,該如何在夾縫中生存?而我們的愛,又該如何繼續?千千萬萬人群裏,一個唯一的我遇到了獨一無二的樹,悲的不是因為時間不對,不是地點不對,而是因為我們是同性,時間和地點可以改變,卻改變不了同為女人的事實。這與努力沒有關係,與用情多真沒有關係,就算這份愛重得蒼天都落淚,深得上帝都動容,也無法得到成全與寬容。 
痛快的哭過一場,總比永遠不能啟齒來得痛快。若不能長相廝守,寧可一夜癲狂。沒有明天沒有關係,就算飛蛾撲火我也只求這一夜把乾淨的自己完完全全交給那個最愛的人,除此以外,我再沒什麼禮物足以用來回報她給的珍貴愛情!我的唇疼惜的、顫抖的沿著樹臉盤的輪廓輕吻著:那從不曾解開的深鎖眉頭、高傲的鼻樑,那曾經滿是我身影的憂鬱眼眸,還有那說過愛我的唇。。。。 
“愛我,就這一晚,好好愛我!”我用顫抖的聲音要求著。樹有些遲疑,我感覺到她想要逃,她不想一夜把一切都燒成灰,可是我沒辦法給她戀愛的甜蜜過程,沒有辦法背棄一切而和她在一起,我們都明白,誰也給不了誰幸福,誰也給不了誰永遠。我沒有給樹逃走的機會,因為過了今夜,我們再不會有勇氣坦誠相對。我知道她想逃是因為怕傷害了我,我笨拙的吻摧毀了樹最後的理智和防線,她清澀的吻雨點似的落在我的額上、臉上、頸上。。。樹顫抖著卻溫柔的手,緊張的褪去了我的衣物,我們聽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在我赤裸裸躺在樹長長的睫毛下時,我胸前的鏈墜上有了幾滴眼淚溫燙的痕跡,那幾個字母在昏暗的房間裏,閃著耀眼的光芒,那眼淚滴在我嘴唇上,苦海裏翻出的疼痛,順著我的嘴角流進我的左心房,燒成印痕。。。 
我身上每寸肌膚都留下了樹親吻過的痕跡,每一次她吻我時的溫度和感覺都深深的記在了我身體的每一個毛細孔裏,就在今夜,我最愛的人――樹,讓我以另外一種方式從女孩變成了真正的女人。我們把最好的自己都給了對方,沒有任何遮掩與保留,當樹疲憊的壓在我身上時,用力在我的左邊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刺心的疼痛讓我喊出了聲,“我在你身上留下印記,要你看見它就會想起曾被我深深愛過。這輩子,我只傷你這一次。”樹在我耳邊喃喃的說著,我也向她左肩膀同一個位置用力的咬了下去,直到滲血才鬆口“我也要你記得,你曾經怎樣的屬於過我。這輩子我也只傷你這一次。”樹從我身上移開,把我拉進她的懷裏緊緊抱著,雖然沒有象我一樣疼得喊出聲,可從她抱我的力度,我知道她在忍耐那份刻骨的痛。痛了才能印得深、記得牢,我們象兩根妖嬈的水草,這樣緊緊的糾纏了一夜,我們都默許著天亮以後,一切成空。 
“我想我不會忘記你,但是必須離開你。只要還在身邊,就不能管住自己不去愛你不去要你,甚至會想要不顧一切在一起。但你和我都不可以這樣自私,會傷害到身邊許多許多人,特別是父母。我們都默契的選擇了放棄,沒有埋怨也沒有背叛,有些愛情只適合放在心裏,就象我們的愛。雖然很多人會說這是荒唐的遊戲,嘲笑甚至鄙視它,但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為過,從最開始認識你到不可救藥的愛上你,這個過程除了我們自己,沒有人會瞭解這一路走來,存了多少依賴和傾注了多少愛。我這一生最大的驚喜與幸福莫過於遇見了你,雖然愛得憂傷,但卻刻骨銘心。我想我有那個能力給你幸福,卻沒有資格光明正大的愛你,我曾經不止一次的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男人?而這些埋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現在也不再問了。原以為可以沉默著過下去,不說愛,也不提想念。短短的一個晚上,我們把戀人之間要走的步驟都走完了,表白、心悸、喜悅、悲傷、疼痛、擁有、無奈到最終的分手,每一步都投入了太多。我不後悔愛過一個女人,也不為愛過一個女人而感到可恥。因為這個女人,我心甘情願成了最幸福也最悲哀的人,深深的體會了什麼叫笑著哭。送你的鏈子,“SHMILY”代表“SAY HOW MUCH I LOVE YOU”,聰明如你不是猜不到,只是不敢去猜。至於我想要你送“時間”給我,是因為我希望能擁有你一輩子的時間,事實上這是一種奢求,我最最得不到的也是它。傻也好,癡也好,太多事情我只能如此。分手的人都會說讓對方忘了自己,可我不允許你忘記我,沒人能取代我們之間的種種,我名字、樣子都要牢牢記在心裏,讓我換一種方式永遠和你在一起。代我向宇說聲抱歉,沒能當面謝謝他的熱情厚待,儘管我千萬個不願意把你送到他身邊,但是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我知道你醒著,甚至知道我在給你寫信,沒有足夠的勇氣再看你,再抱抱你,也無法開口說再見,好好照顧自己,再見。。。愛你的樹” 
聽到關門的聲音,我知道樹等於從此走出了我的生活乃至生命。沒有挽留,也沒有上演煽情的告別,依然用我們彼此最默契的方式,送走了對方。眼淚不停止,我終於不能控制的大聲哭出來,所有的眷戀、痛苦、悲傷都一傾而下,心跟著樹走了,身體卻留在原地,空空蕩蕩的游離著。 
從來沒有這麼放肆的哭過,在這個霧濛濛的早晨,我的哭聲撕心裂肺。。。我當時所不知道的是,我在門內哭樹在門外哭,僅僅一道門,隔著我們同樣難以再控制的悲情。在這一年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讓樹流那麼多眼淚,因為一直都在努力的要她經常笑,我甚至沒有想到過,在這麼年輕的時候會覺得心好累。

樹離開我,我告訴自己,要好好生活,帶著左肩上那個印記好好的生活。也許不能給宇所謂的愛情,但至少我盡力的感激著他給我的幸福。只是每次在宇想要吻我的瞬間,我都會不由自主的躲開,為此,我們吵過很多次,因為宇發現了我太多的不願意,就象牽手,就象親吻。。。他說我變了很多,變得陰鬱而沉默,變得冷漠而難以捉摸,每天都心事重重,想要貼近卻總是遠離。我也發現了自己的改變,還有那許多許多和宇在一起的不自然。本是戀人,親吻牽手甚至更親密的接觸都是情到濃時理所當然的本能,而我在宇面前卻喪失了這些本能,或許說是喪失了愛別人的能力。幾乎近半年的時間,我都再沒有樹的任何消息,我曾好幾次忍不住打電話給她,聽到的都是“您撥打的號碼不存在,請查證後再撥”,她比我決絕的多,就象她一直比我堅強一樣。說消失就了無音信,說離開就象隔了天涯。 
那個暑假我沒有回家,儘管我很想念我的母親。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不再象從前一樣容易開心容易笑,看書的時候老走神,睡覺的時候總是睜著眼睛發呆,每天昏昏沉沉的遊蕩在這個我曾經認為是最有活力的校園。宇在我耳邊說話,我常常聽不到,他總是耐著性子重複著一遍又一遍。我留在學校太多原因是害怕觸景傷情,害怕到想念我的母親想到直掉眼淚也不敢回去。那裏有太多我和樹的記憶,每一條路都有我們留下的身影。家外的巷子樹曾無數次在那等過我,家裏客廳、沙發 
碗、筷子和水杯,都有留有樹的痕跡。。。那會是一種可怕的提醒。雖然不是衝動的孩子,卻一直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真實的感情、其實那個時候太擔心有天這種心情會崩潰,我會不顧一切的去找樹,就算是求,也要求她留在我身邊。因為分不清是在夢裏還是夢外,我總能聽見一個聲音催促自己去把樹找回來,那聲音象魔鬼的咒語,讓我恍惚。太想念一個人,會患上一種叫失心症的病,而我已病入膏肓。 
那個暑假,宇帶我去了海南,他說海的寬闊會讓我好起來。海南的海跟上海的不一樣。它純潔得不染一點塵埃,那麼晶瑩,那麼美。我們住在海邊的旅館,宇每天都堅持一大早就把好不容易才入睡的我抓起來,看日出。我這輩子一連十五天看了十五次日出,宇說每看一次日出都會多一點樂觀和幸福,我雖然積極的配合他的好意,卻看不出那有什麼區別。在海南的第三天,看到白色的海鳥在藍色的大海上忽高忽低,我忽然哭了起來。宇把我抱在懷裏,輕輕拍著我的背,擔心的問是不是他哪里做錯了,他說他會改。 
於是我哭得更厲害,因為突然發現,不管是樹、我還是宇,我們都是最悲哀的人,一個想愛卻更想保護所愛的人,一個想愛卻沒有勇氣去承擔,而另外一個,總在別人的愛情裏演著自己最最入戲的獨角戲。。。那海鳥瞬間落水有瞬間飛起,是不是因為愛人在海裏?所以不得不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就為與所愛的人短短那幾秒的相對?從何時起,我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從何時起,宇也承受了我和樹之間愛情的傷害。宇讓我對著大海喊出心裏的不快樂,用全力大聲喊,那樣的風,那樣的雲,還有我那樣大聲的:“我愛你”,周圍的人都尋聲看過來,宇高興的大聲回應:“我也愛你,永遠愛你”有人為我們鼓掌,有人吹了口哨,這本是最最幸福的時刻,我卻傷心的落著淚,那句話是給樹的,不能說出口的愛,我利用了這個環境利用了宇,向世界宣告著。我的壞我自己都不能原諒,我傷害了一個本是再好不過的男人。 
宇因為我的一句本不屬於他的愛情表白,興奮得又唱又跳。看著圍在身邊逗我開心,逗我笑,全心全意給我幸福的男人,我不止一次的痛恨自己的自私。我多麼希望開朗、陽光的宇能用他溫暖的愛情把我從那偏離了的感情軌道裏脫離出來,我也想要重新開始,忘記樹忘記那晚她曾怎樣的愛過我,忘記她的每一滴為我落的淚,所以一直拖著他不肯放手,利用著他的愛情和天真。。。愛會讓人變成傻子,我們都是被愛情玩弄于掌心的傻子。 
傍晚,我趁宇在和他父母通電話的時候,一個人出了旅館。我開始一個人漫無目的亂逛,進每一家特別的店,看每一樣特別的東西,卻不買任何一樣,因為沒有想要擁有的欲望,也因為沒帶一分錢。我在閒逛的時候,宇發了瘋的到處找我,因為天黑了也不見我的人影。他怎樣的焦急和擔心,我沒能知道,手機也沒帶,我是兩手空空出門的。本想著只呆一小會兒,卻不知不覺走了太遠。等我再回到那間旅館的時候,我看見樹頹然的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才意識到自己讓宇擔心了一晚上。他沒有責怪我任何一句話,只是緊緊的抱著我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真害怕你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 
宇說害怕我的離開是因為他感覺我終有一天會突然消失不見,一輩子再尋不著。原來他也沒有我想的那麼樂觀,至少他並不樂觀他的愛情會永遠幸福,因為我這些日子以來奇怪的種種表現,給了他如此預感。那一刻,我不再忍心拖著宇一起受罪了,也不再想要他的愛情拯救我了,因為樹的愛情是我喝下的沒有解的毒藥,除了樹無人能治。 
因為這樣的愛情太尖銳,會灼傷自己,還會灼傷那些無辜的人。
這世界留給它的空隙太小 
而我們,不僅僅是相愛就可以 
因為活著大多數時候都不是為了自己 
而是為了別人 
輕輕的推開宇,我欲言又止.宇似乎感覺到我有他不想聽到的話要說,逃避的、裝做毫無覺察的牽起我的手“進去吧,走了那麼久,累壞了我會心疼的”可是啊,宇,你也累壞了吧,本是我也該要心疼你的,怎麼我顯得那裏力不從心呢?宇讓我坐在床邊,然後打了一盆子熱水,給我洗腳。我縮腳,他沒有說話的、霸道的堅持著他的動作。我說大夏天的,不用洗熱水。他說聽他媽講,女孩子用冷水洗腳容易落下病根,他寧可現在勤快的,才不要以後娶一個有病的老婆。他溫柔的為我洗腳,不停的在說話,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中間都不肯停頓,深怕別人打擾了他似的。我不忍的看著這個人前驕傲的男人,因為一分怎樣的愛,蹲在我的面前,為我洗腳,為了他以後的老婆可以做一切事情。我試問自己,這樣的愛情這樣的宇,我忍心丟棄和傷害嗎??分手兩個字,在此時此刻還說得出口嗎?不得不承認,宇是聰明的,他知道這樣做我會心軟,會不舍,哪怕沒有愛,只要呆在他身邊就好。 
上輩子,到底是誰欠了誰的感情債?這輩子讓我們一起賠償?我明顯感到那雙手在輕顫著,那鼓作無所謂的聲音有些嘶啞,宇用毛巾幫我把腳擦幹,不容許我的拒絕,扶我躺下,給我蓋好被子“好好睡覺,明天會更好的”他去了洗手間,嘩啦啦的沖水聲音持續了很久,我隱約聽見哭聲,極力壓小,卻又有些失控,為什麼?為什麼樹曾經為我這樣哭過,現在宇也這樣?我想問問蒼天,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一個我愛卻不敢愛,另一個不愛卻不忍離開,非得要弄得如此悲哀,才是屬於我的風景嗎??

一直都是宇睡沙發,我睡床,他一直都在把最好的給我。我假裝睡著的聽著宇從洗手間出來,走路、喝水、關燈,直到他躺在沙發上,已是夜了,又是一個深夜的來臨,我們都無法入睡,卻都假裝睡著,看著窗外繁星點點,哪一顆是樹?哪一顆是我?宇又是哪一顆呢?樹是最亮的,我是最小的,那麼宇呢?是最微弱的嗎?一直把愛努力傳達,卻難以超越樹的存在來到我身邊。。。儘管牛郎織女隔著長長的銀河,相思一年才換見上一面,人生幾乎所有時間都用來等待,但至少他們的愛情得到了所有人世世代代的祝福,成為一個不老的傳說。而交織在我們三個人之間的愛,一份見不得光,一份蒼白無力。。。 
我感覺到宇向我走來,輕輕躺在我身邊,從背後抱緊了我“就這一次,讓我抱著你睡好嗎?”沒有過多的要求,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抱著我睡,我無法拒絕,哪怕我只想要樹一個人把我攬入懷裏。作為我的男友,宇自始至終得到的太少太少,原來在愛情裏,付出與收穫並不一定成正比。 
窗外依然寧靜祥和,誰會在乎今夜,我們誰是誰的以後?誰又為了誰哭了一整夜?誰又在心裏等著誰? 


 
第二天,在我的堅持下,我們提前返回上海。宇隨著我,說回上海也好,森鬧著說他見色忘友,正催呢。在從機場會學校的路上,宇突然說“你明明就坐在我身邊,卻感覺離我好遙遠,我們一個象車,總在前進,一個象車窗外的行道樹總在後退。。。”而我無言以對 
一趟海南之旅,並沒有得到宇之前預期的效果,我比從前跟沉默了,或許叫做自我封閉。可以在空無一人的宿舍一坐就是一整天,外面是怎樣的天氣,白天還是晚上,我都不再關注。之前因為樹的離開,在心理上我有了過不去的坎,找不到調整自己的方式,也找不到出口。自從回來以後,看到宇那麼那麼的在心裏上依賴著我的存在,害怕我的離開,更是無形中給了我又一個沉重的包袱,我總覺得自己是被上天忽略了的壞小孩,是不是因為不塌實的學習,調皮搗蛋的耍小聰明,而放棄了對我的寵愛,以至於後來的這些日子過得如此痛苦。我病了,躺在床上,好象有些發燒,手機響了,卻沒有要接的意識,就讓它那麼一遍又一遍的響著,我已經兩天沒有下過床,也沒有吃過一點東西,之前騙宇說是去找同學,後來打電話我一直不接,他懷疑了我的騙局。 
我昏昏沉沉的半夢半醒,我總看見我的母親在一個大雨的夜裏背著也是發高燒的我往醫院趕,那時候生活很苦,條件也很差,我的母親用她的雙腳飛快的奔著,我把雨傘一直往前面擋,到了醫院,我全身淋了個濕透,醫生還責怪了她怎麼可以讓我再淋雨,要是燒壞了腦子,這輩子就完了。現在想想,那時候要是真燒壞了腦子,或許會比現在幸福得多,至少不會去經歷也不會去再想這些讓人喘不過氣的事實。我多麼想要我的母親抱著我哄著我,因為心裏和身體都好難受。我還看見了樹,一會近一會遠,我拼命的追,她在拼命的模糊,嘴裏卻又說著“我等你”。我不知道當時的我是不是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至少我不想救自己,至少寧可這樣昏沉著,因為看見了媽媽,也看見了樹。。。 
我不記得宇是怎麼發現我生病,又是怎麼把我送去醫院的。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宇守在我身邊。“下次不允許這樣了”宇心疼的摸著我瘦削的臉,他看出我有疑問,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醫院,”先喝一點粥,我再給你說。”我依著宇,乖順的讓他喂我。是的,我感覺到餓了,原來還是有感覺的。“一直打你電話不接,我越發覺得不對勁,給燕子打了電話,她說你壓根沒去找她,我心就沉了。跑去問你們宿舍守門的大媽,她說自從看你上去就沒看你下過樓,我求她開你宿舍門讓我進去看看,她開始不肯,說什麼男生怎麼可以隨便進女生宿舍,何況這是放假期間。後來我急了,告訴她要是出人命了她得負責,估計是我急的樣子和口氣嚇著她了,連忙和我一起去了你們宿舍。就這樣發現你這小傻瓜了。” 
我承認自己是一個經不起風雨的人,內心太過於脆弱,很容易就變得絕望.那時侯每每一想到這漫長的一生,再也見不到樹,再也不能參與她的人生,心就掉進了悲傷的旋渦,整個人沉入深沉的海底.也許我和樹在決定分開的時候都沒有想過,原來我們之間的愛情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成為過去,那麼容易就煙消雲散.它並不脆弱,在我們千方百計人為的想要磨滅它的時候,它卻越發的努力生長著,象藤蔓一樣纏繞在彼此心裏,成為心結,成為毒草... 
我在醫院呆了三天,宇每天為我換不同顏色的花,每天在MP3裏給我換不同的歌曲,我說下次給我換《哭砂》吧,宇說好。那首樹成天都聽的老歌,現在在我的耳邊時時刻刻的重複著,好象那是我和她唯一能心電感應的媒介,是不是她也在聽,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的心情? 
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 
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 
你最愛說你是一顆塵埃 
偶而會惡作劇的飄進我眼裏 
寧願我哭泣不讓我愛你 
你就真的像塵埃消失在風裏 
難得來看我卻又離開我 
讓那手中瀉落的砂像淚水流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擇 
為何你從不放棄飄泊 
還對你是那麼難分難舍 
你總是帶回滿口袋的砂給我 
難得來看我卻又離開我 
讓那手中瀉落的砂像淚水流 
風吹來的砂落在悲傷的眼裏 
誰都看出我在等你 
風吹來的砂堆積在心理 
是誰也擦不去的痕跡 
風吹來的砂穿過所有的記憶 
誰都知道我在想你 
風吹來的砂冥冥在哭泣 
難道早就預言了分離 
樹是我永遠苦澀卻永遠放棄不了的等待,儘管這樣的等待毫無結果,不能要求什麼,不能相伴永遠,這些自己明明都知道,為什麼卻還不肯死心?我的心不聽話,它總是不自覺的繞著樹打轉,就好象月亮總是繞著太陽,就為了太陽給的那點光亮,給的那點閃耀。。。
出院的時候,醫院為我看病的老頭看我心不在焉的樣子,搖搖頭對宇說“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建議你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多漂亮的女孩子啊,怎麼變得沒了生氣?可惜啊”宇完全沒有想到,我嚴重到需要看心理醫生,在這個夏日炎炎的天氣裏,他的心涼颼颼的疼。 
宇說帶我去看心理醫生,被我拒絕了。誰說我心理有病?誰說我需要看心理醫生?誰說我不正常?我激動的質問宇,宇只好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出去,我們好好聊聊,好久沒和你聊天了,真是懷念呵”

那段日子我習慣性失眠,每天腦子休息的時間總是不超過三四個小時。睜眼閉眼都是樹的影子和憂傷,睡了醒了都是想要見她的折磨。宇在學校不遠處租了個小套房,說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寢室,我知道他害怕第二次看見我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我很早就醒了,就這麼睜著眼睛,看窗外從灰黑到天亮。。。全身都躺得發麻,我始終保持一個姿勢,或許身體上的痛苦可以分散我的一點注意力吧。宇起了,來到床邊,溫柔看著我“這麼早就醒了?今天天氣多好啊,我們要快點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恩?” 
看我還是不想動的樣子,宇說“我的小懶貓,太陽都曬屁股啦!”我終於是不忍打破他強裝的好心情“宇,幫我!”我無法動彈,全身象千萬隻螞蟻在啃食著我,宇被嚇著了,因為他抱我起床,我象沒了行動能力一樣,整個人癱在他懷裏。“你這是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他拼命的搖著我,搖得我有些發暈了。“你別急,只是睡時間太久,身體發麻而已。過會就好了”聽到我的話,他才鎮靜下來。或許,這樣的一個我,當時讓他想到了癱瘓兩個字吧? 
宇幫我按摩著手和腳,半小時以後我基本上恢復正常。他還是堅持幫我洗臉,把牙刷和杯子端到我面前。。。雖然我似乎毫無情緒,但在心裏我不止一次的問”你憑什麼要宇為你做這些?“ 
外面的陽光好刺眼,街上人群擁擠,宇看出了我的排斥,體貼的帶我去了海邊。我們選了比較安靜的地方,有躺椅有大傘,我卻想坐在沙灘上,宇坐在我的身邊,輕輕的摟我入懷。“蕾,越過這片海,你最想看到什麼?”宇問我,“家”“你家哪個方向呢?跟這不粘邊。哈哈,想家了吧?”“若再看,又想看見什麼呢”這次我沒有出聲,只是在心裏作了回來--我想見樹。“想看見一個人吧?除了你的母親。”我為宇的話感到吃驚,我看他,他並沒有看我,徑直看著遠方“她走的那天,我去接你們,電梯門剛開,就看見樹蹲在門口埋著頭,我確定那是在哭。我沒有出電梯,繼續按了關門,一上一下坐了好多遍。心裏其實多少有些預感了” 
“後來我裝作毫不知情的進去接你,你紅著眼我就徹底明白了。在聯想起一起喝酒的那晚,你看樹的眼神,還有關心她的曖昧動作,或許別人看不出來,或許連你自己也沒發覺。我卻看出來了,算是一種感應吧,因為在愛情面前,每個人都是敏感的。更何況,我愛的人所有的關注都投在了那個人身上。”“我為這個事實感到痛苦過,更沒想著我的輕敵竟然會是個女人,一個優秀的出眾的女人。當時覺得自己好可笑,怎麼會遇到這種事,甚至想要一走了之,離開你。因為沒有一個男人接受得了自己的女朋友愛上女人。” 
“雖然很生氣,卻沒能真的離開你。因為太愛你,太想和你在一起了。我想著只要我努力的去愛你,去給你幸福,你會忘記她的,會忘這段脫軌的過去。我甚至天真的以為,你們之間只是單純的迷戀和錯覺,時間長了就會淡了。於是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去接近你,那麼多次你拒絕我的吻、拒絕我抱你、拉你的手,說實話,心象被割了口子一樣疼。後來在我盡全力的做了那麼多以後,你不但沒有好轉,沒有走出來,反而變得更憂鬱,更麻木,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一相情願。” 
“在海南,你的那聲痛徹心扉的‘我愛你’,我知道不是給我的,可我還是象傻子一樣的回應你,寧可相信,你是在說愛我。我不得不承認,起初我是厭惡你們之間有愛的,認為那是畸形的愛情,我恨過你對她的癡纏,恨過你給讓我承受如此滑稽可笑的事實。但是,看著你越來越病態,越來越封閉,心就好疼。我想救你出來,我以為我的愛情可以拯救你,但是在回到上海以後,我想了很多很多,你可以為了她命都不要,就算我再怎麼堅持也無濟於事,不如放了你。” 
“宇。。。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失聲痛哭了起來。原來這個男人一直裝傻的愛著我,陪著我,想要拯救我、帶我脫離那夢魔。可是他前進一步,我後退三步,原來真象他所說那樣,我們一個象車總在前進,一個象行道樹,總在後退,車有多快,行道樹就退得多快。原來他知道,一切都知道,沒有嫌棄我,沒有憎恨我,而是形影不離的照顧著我,儘管愛情在我和樹之間,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也在堅持著。我欠他的實在太多太多,不論有多少個來世,都不能還了這分情債。“如果有來生,我會做你的妻。” 

“如果真有來生,我不要自己愛你,也不會娶你為妻,下輩子,讓她來娶你,而你生生世世做她的妻。唯一讓我放心不下的是,如果我離開,誰來照顧你,你那麼不愛惜自己。儘管這樣的愛情或許天理不容,但我依然願意把你送還給她。愛她,就和她在一起,我會一直守護你,做你最好的朋友。” 
我一直在說這個男人好到不能再好,這世界上沒有幾個能象他這樣包容著。我知道不能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我在經歷的同時,他也在經歷著,甚至比我更苦更痛。這世界上多的是從情人變成朋友的例子,多的是無能為力的愛情,只是宇啊,這殘忍的事實,要傷你多少年?要多少時間來撫平?而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什麼都無法給你,連個擁抱都是多餘。 
“今天做我最後一天女朋友吧?我們去找森!”宇扶我起來,樓著我的腰,帶我去見他的好哥們,以最後一次戀人的身份。我繞過宇的腰緊緊拉著他的衣角----讓我再輕輕的依偎著你,最後一次做你乖巧的女朋友,象最初你見到的我一樣,燦爛而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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