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或說是這陣子的

大腦延燒。

他跟我說，在經歷了那一次，

兩個禮拜瘦了十公斤，人生中，心痛那麼一次就夠了，你懂嗎？

我想說我懂，但我想我沒資格。

我是個連承受失敗都不敢，極度壓抑，放任慢性痛苦積壓、擠碎自己的懦夫，從一開始就放棄掙扎被奴役的人。

他說，人生中，真的沒有非誰不可。

經歷了三、四、五．．．

直到他也無法說服自己了，然後到最後一次，奮力一摔得粉身碎骨後他才明白了。

而我不過是個小屁孩，卻比他不懂得及時行樂一百倍。

但卻也沒辦法靜下來思考。

因為我從來沒有一件事情，幾乎是，從來沒有想完過。

而你究竟為什麼不走出去？

當你每次冠冕堂皇的闡述關於道德、人性、社會價值等種種，顯然你的歷練與年紀都沒資格挑戰的主題，

難道內心都沒有一點羞赧？

因為你自己所侷限的小世界，從來沒有破碎過，而促使你去思考新世界的可能性。

你抨擊那些現實、冷漠與自私，

其實可能只是另一種幼稚的狹隘，

你想堅持，你自以為的純真，奉良善為最高宗旨，

卻不去尋找背後支撐的意義，弱肉強食的世界，你現在才開始明白，這幾個字闡述的甚麼樣的自然真理，

而這跟你從小以為的世界截然不同，你以為那些理想都是理所當然的基礎，身為人的基礎。

因此你奉行，壓抑，一部分的憤世嫉俗。

你知道也許你會成為一名共產份子，但那只能建築在你自以為是的真理，而其實那都是太遙遠的理想。

你迷失，因為你不知道該追求甚麼。

這個世界看起來這麼大，這麼陌生。太多，太雜亂。

你看不清自己想抓住的，是眼前的甚麼。

而你連所愛，都沒勇氣去追求。

還談甚麼？

我假裝。

假裝自己沒有資格，

擁有這一切，

我說服所有努力過得來的成果，

所有天賦，

曾經美好的東西，

都是理所當然。

我說服自己的一切都不如別人，

說服自己，除了這些真理，你一無所有。

所以貪婪，所以永遠只看到自己沒有的，因為我假裝自己甚麼都沒有。

這當然只是某些時候，

在很多時候，我仍感到快樂，滿足，感恩，

感激這一切擁有的人、事、物，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非常容易滿足。

但也許人就是需要有這些黑暗面，這樣的矛盾。

就像人需要讓自己感到痛苦，來提醒自己存在、快樂、擁有和失去。

只是，我望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從來沒有勇氣去追求。

我喜歡挑戰，喜歡像你說的，證明別人錯了。

但那顯然並不適用於所有狀況。

而這很愚蠢，我知道，

但我也知道，在這樣像個無聊男子敲著鍵盤的當下，甚麼都沒有改變。

而改變，那又是另一個課題了。

好了，又一個還沒思考完的思考議題，

但我累了，想休息了。

也許毅力不夠，也是另一件迫切需要磨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