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到了。」我把車停進她家車庫，試著扶她下車。
她睜開眼，發現我把車子停在車庫，又開始胡鬧了。
「我說我不要回家！拜託，不要回家……求求妳……」她抓著我的衣服，好緊好緊，用力到指節都發白了。
我想著，在高雄的那天晚上，我是不是也這樣緊緊抓著她？
在我最軟弱的時候，她幾乎是毫不遲疑的讓我依靠……那現在的我，沒有理由不這麼做。
「帶妳回我家，好不好？」我輕聲哄著她。
「好，帶我走，拜託妳……」第一次，我發現自己的話如此能安定人心。
她乖順的躺回車上。
回到家，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我們終於進了家門。
還來不及回神，只聽見一陣難過的嘔吐聲，我們兩個身上和玄關瞬間成了慘案現場。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剎時間不知該怎麼反應。
「對不起……」她虛弱的說。
「沒事的。」看著她慘白的臉，我不忍心再多說什麼。
好不容易把她扶進浴室，讓她坐在浴缸裡，調好水溫，讓溫熱的水從上頭灑下，溫暖她略嫌冰涼的身子。
我蹲在她面前，手指滑過她的臉，她抬起頭看著我，失了神的眼眸，依舊如同深潭般的吸引著我。
「水……」她開口。
我裝了杯清水給她，她接過，有氣無力的漱了漱口。
「對不起……」她又說了一次。
「沒事的，幫妳把身體弄乾淨，好嗎？」
她點點頭。
「方總，抱歉了。」我說，開始解開她的襯衫。
我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發抖，她無力的靠在我身上，沈重的感覺提醒了我「她醉了」這件事。原來，幫酒醉的人寬衣解帶是如此費力的事。
把濕了也髒了的衣服放在臉盆裡，拿起蓮蓬頭開始替她沖洗身子。
我拼命深呼吸，提醒自己她是我的老闆，是個有夫之婦，我不該、也不能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雖然我已經有了，但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她。
她的皮膚很白，保養得很好。之前跟她去午宴的時候，也知道了她的身材很好……可是我沒有料到，有這麼好。
我該慶幸現在她醉了，否則以她能輕而易舉看穿我的功力，我腦中的邪惡念頭，一定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是啊，我想吻她，想仔細的用手指走遍她全身，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頸項她的鎖骨她的肩膀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腿……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連忙甩甩頭，專注的替她把頭髮洗好。
我扶她站起來，拿起浴巾擦乾濕漉漉的身體，套上我平常穿的浴袍，扶她進房裡，替她把頭髮吹乾後，讓她躺上床，蓋好被子，沒多久，她的呼吸漸漸慢了下來，我知道她睡著了。
我起身出了房間，決定先把玄關的混亂清理乾淨。
看著地上黃橙發酸的液體，我皺眉，不是因為刺鼻的味道，而是裡面沒有食物的痕跡……所以，她空腹喝酒？而且還喝了很多。
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
在女強人方媚娘盔甲之下的心，終究是脆弱、需要呵護的。
把地板拖乾淨，整理好之後，我回到浴室，開始清理自己。
今天應該是我人生中數一數二狼狽的日子了。
沒多久我洗好了澡，把她的衣服丟進洗衣機，洗好烘乾，終於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我站在房門口看著已經熟睡的她。
如果不是喝了酒，她絕對不可能睡這麼沈，我知道的。
也許是酒精讓她沈眠，我放肆的走到床邊，蹲在她身邊藉機把她看個夠。
總覺得錯過這次，以後不知什麼時候才有機會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又開始囈語。
我想到早上的電話。
「我到底做錯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想，那個「你」是指總裁吧。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通電話應該是小三打來嗆聲的。
「我哪裡不好了？為什麼要這樣？」她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我想起那晚她跟我說的話。
那，她愛他嗎？他愛她嗎？
那真的，算是「婚姻」嗎？
我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好心疼，但我什麼都不能做。
她突然伸手握住我還來不及離開她臉頰的手指，「陪我。」她睜開眼，看著我說。
「方總，您……」我慌張的想抽回手。
「陪我，求妳。」她手的力道加重，眼神透露出懇求。
我知道這晚我會睡不著。
我知道這樣躺在她旁邊陪她對我而言是折磨。
我知道我想要的不只有「陪她」。
我知道應該要說「不」。
但我沒有，我沒辦法拒絕她。
我躺到她身邊，全身僵硬的。
她立刻靠過來，側身抱住我。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她會不會其實已經醒了？
她是在測試我嗎？
「抱我。」這兩個字突然跳進我耳裡。
我驚訝的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從毛細孔溢出的酒氣配上迷濛的眼神，我連忙轉身背對她，怕她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會失控。
但她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抱我……」她貼了上來，從我身後抱住我。
我感覺到她的手放在我的腰上，後頸可以感受到她呼吸的節奏，微醺的味道，致命的誘惑。
「方總……」我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用力扳過我的肩膀，跨坐在我身上，居高臨下看著我。
只靠腰間帶子約束的袍子，因為她突然的大動作而有些鬆開，裡面是她一絲不掛的身體，我不敢再往下想……
「為什麼，不抱我？」她問我。
「方總，妳醉了。」我雙手被她扣在耳朵旁，我開始懷疑喝醉酒的人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她已經醒了吧？
「為什麼，不抱我？連妳也不要我嗎？」她說完，俯身吻住我的唇。
我掙扎著抗拒，這不對，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方、方總……」我越是反抗，她吻我的方式就越強勢。
我用力推開她坐起來。
她用受傷的眼神看著我，眼淚，又落了下來。
「方總，妳醉了，」我伸出手，「我不要妳做出清醒之後會後悔的事。」我輕輕擦掉她的眼淚。
天曉得我用了多大的力量才克制住自己的慾望。
「如果我說，」她輕輕握住我的手，放到唇邊吻著，「不這麼做，我才會後悔呢？」
沒有給我時間反應，她的唇又貼了上來。
不同於剛才的粗魯，她用輕到不能再輕的溫柔吻我。
我輕嘆一聲，放棄抵抗，如果這真的是現在的她想要的，那就給她吧。
心碎的女人，有權利擁有任何她想要的東西。
哪怕只是暫時的溫存。
我開始回應她的吻，用雙手捧住她的臉，舌頭與她的交纏，在我的舌尖滑過她嘴唇的瞬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不自覺的抱緊了我。
我靠近她的脖子，輕輕啃咬著，拉開腰間的綁帶，褪下柔軟的布料，美麗的胴體出現在我眼前。
我倒抽了一口氣，她好美。
我抱住她，一個翻身，她躺在我身下。
她拉下我的脖子親吻，胡亂扯著我的衣服，我直接脫了自己的上衣。
她給了我一個充滿慾望誘惑的笑，輕而易舉奪去了我僅存的理智。
我吻住她，一路往下，用舌尖走過她的每一吋肌膚，感受她每一次顫抖。
當我含住她乳尖的時候，她弓起身子回應，彷彿期待已久般的；當我的舌尖在她平坦的小腹旋轉畫圈時，她忍不住扭動著下半身。
我知道，那是暗示。
「抱……我……」她的呼吸開始急促，我伸出手和她十指交握。
吻繼續往下，小腹、鼠蹊部，再到大腿內側，她的顫抖越發明顯，呻吟聲也越加清晰。
我感受到從大腿根部散發出的濡濕感，我試探性的用舌頭輕點，她屈起膝蓋的動作卻讓我順勢靠近那股熱流的源頭，含住她最敏感的那點，用舌頭來回愛撫，她的聲音在耳畔越來越清楚，從細碎的氣音轉變成真實的吶喊，她雙手插進我的髮間，鼓勵著我給她更多，隨著我的動作扭動著腰，我知道她渴望被我滿足。
我的吻逐漸往上，用手指在她的私處輕輕揉著，她緊緊攀附著我，用肢體語言要我填滿她的空虛。
我用舌頭描繪著她耳朵的輪廓，我感覺到她身子一軟，我順勢進入她體內。
「晴……」她突然靠在我耳邊輕喊，「都給我。」她說，身體主動迎向我。
我開始在她體內恣意作亂，看著她的慾望在我手中綻放，動情的水聲和著她的叫喊，成了寂寞夜晚裡最動聽的樂章。
高潮之後，她蜷在我懷裡睡了。
我抱著她，手指玩著她的長髮，在她光裸的肩頭來回。
她動了動，輕輕的抗議，卻把我抱得更緊。
「不知道，妳酒醒之後，是不是真的不會後悔。」我喃喃的說。
明天，還要上班啊……這讓我有點頭痛。
睡著前，我好像又聽到了漸大的雨聲。
我又在雨聲中醒來，伸手摸索著床頭櫃上音響的遙控器，這惱人的聲音必須停止……
「噓，沒事了。」她的聲音出現，然後是她的吻。
先前發生的事一一回到腦中，我想到她在我床上。
她輕咬著我的唇，一點一點的刺激起了安撫的作用，我的身體漸漸放鬆，世界只剩她在我身上激起的快感。
她一隻手覆上我的胸，另一邊被她含進了口中，輕輕吸吮、齧咬，她像是在品嚐我的身體似的，仔細不放過每一個地方，我多麼想在她的吻裡融化。
她的吻往下，來到腰際，「這犯規。」她扯下我沒被脫的內褲。
我沒有反抗。
「這才乖。」她滿意的笑著說，下一秒，我感覺到她略顯冰涼的唇含住了我的私處。
「啊！」我驚叫出聲，然後再也克制不住，呻吟、吶喊，隨著她的舌頭在我身下肆虐，我被一波波的快感侵襲到無力反抗。
當我以為要結束時，她離開了我的腿間，手卻在下一秒覆上。
尚未退去的高潮，再次被觸碰到又激起一陣酥麻的無力感，我只能癱軟在她身下。
她邊吻我，手指邊捏著、揉著、繞著那個點劃圈。
我又興奮了起來，扭動身體更靠近她。
「乖。」我聽到她輕笑出聲，然後手指在我體內引爆慾望。
我隨著她手指的進出扭動身體，我聽到令人害羞的水聲，但卻無法開口要她停止。
一開口，卻是向她索求更多。
我的叫聲，她的喘息聲，蓋過了窗外的雨聲。
好想就這樣，一直做下去。高潮來臨前，我腦中最後一個想法。
或許是我的反應激勵了她，她在我身體裡的肆虐，像是無止盡似的……要榨乾我的精神體力……
直到我受不了的苦苦哀求，她才停止。
「睡吧，不會再聽到雨聲了。」她在我耳邊輕聲說，語畢，輕吻我的臉頰，一個不帶慾望的吻，撫去了我對雨天的恐慌。
我靠著她，睡著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鬧鐘響了。
床上只剩下我一個。
「妳醒了。」她靠在房門口，已經穿上了昨天我去酒吧接她時的衣服。
我仍舊全身赤裸。
「方總……早……」我有些尷尬。
「換好衣服來吃早餐吧！都是妳冰箱裡的食物。」她說完，把房間留給我。
我穿好衣服，餐桌上有著她烤過的麵包和熱好的豆漿。
我在她對面坐下。
我聽見她深吸了一口氣，「孟晴，」她開口，我抬頭對上她的視線，「昨天晚上的事……」
我突然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替她說完，如果這是她想要的，如果這能讓她好過點，那，就這樣吧。
「謝謝。」她感激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在抬頭的同時，把還沒落下的眼淚逼回去。
此時此刻，對她的感覺是如此的清楚，我喜歡上她了。
喜歡上了我的上司，一個我不能喜歡的女人。
而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
什麼也沒有。
也，不會有。
七
之後，我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繼續生活。
繼續工作。
繼續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什麼都沒變，也，什麼都變了。
我依然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只是車上我們沒有除了公事以外的交談；她還是會在許多事情上問我的意見想法，但那些肯定和讚賞的笑容表情沒有了，又或許，是我故意選擇忽略。
她對我的好，我從「笑著接受，說謝謝」，變成「笑著說不用了，謝謝」。
她也沒有勉強我。
我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
是方總。
「我是孟晴。」
「明天去高雄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她問。
三個月前，若慈的公司順利標到我們公司的案子，明天是約定好第一階段的進度確認。
「報告方總，都準備好了，您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我會多待一天，有個客戶我要親自過去一趟……妳可以照原定時程回來沒關係，自己決定，到時再跟我說就好。」
「是，我知道了，我會安排。」
我說完，掛上電話。
這不擺明是為難我嗎？
哪有老闆自己工作，我休息放假的道理？雖然隔天週六，是假日沒錯，但作為特助……
我嘆了口氣，著手處理她的行程。
隔天，我們一早到了高雄。
從那天之後，我們出差再也沒有提前一晚到，是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吧！
就算要過夜，也都各自在外面跟朋友吃飯或逛街，回房就是睡覺。
我逃避著跟方總在工作外的相處，至於她……我不願去想。
「妳朋友今天晚上應該也會約妳？」在從高鐵站往公司的路上，她主動問。
「是。」我點頭。
她沒再多說什麼。
一天的工作順利的完成。
若慈他們的進度報告方總很滿意，主動把下次的會議時間往後了一個月。
「謝謝方總，我們會努力的。」
「好，期待貴公司之後的成果。」
「好的。下次見面就是明年了，先預祝您新年快樂。」
被她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已經十一月中了……
Leslie好像說年底要見面……
「孟晴，」她的聲音讓我回神。
「抱歉，恍神了一下。」
「先送我去飯店吧！之後妳就可以下班了。」
我點頭，開車送她到了飯店。
拿了房卡，開門，我們都傻了。
原本該是兩張加大單人床的房間，變成了一張加大雙人床。
「我去問問怎麼回事。」我說，轉身往外走。
我承認，看到那張床時，我開心了一秒，畢竟我很清楚自己有多喜歡她……
只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對自己說。
我去問了櫃檯，他們果然搞錯了，但卻也沒有其他空房……
我回去跟方總說了這情況，「如果方總介意，我晚上另外找地方住。」我說完，拉著我的小行李箱往外走。
「我不介意。」她說，準確的拉住我的手腕。
我低頭看著她的手。
「妳就這麼不願跟我待在一起嗎？」她看著我問，眼裡有我讀不懂的情緒。
「沒有，方總想多了。」我把行李拉進房放好。
「去吧！妳下班了。」她說，拿出電腦開始工作。
我下樓，開車赴若慈的約。
「孟晴，這裡。」她大老遠就看到我了。
「抱歉，又讓妳等了。」我不好意思的說。
「不會，我也才剛到，走吧！」她勾起我的手，帶我到她找的餐廳。
服務生才剛點完餐離開，她就犀利的盯著我看。
「幹嘛那樣看我？」我停下喝水的動作。
「妳跟方忻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這麼問？」
「這次妳們的互動，跟上次很不一樣。」
「怎樣不一樣？」
「感覺……妳故意要跟她保持距離。」
我聳肩，不置可否。
「妳們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該不該跟妳說……」我閃避她的眼神。
「孟晴，妳喜歡上她了！對不對？」她問我。
「我說不對妳會信嗎？」
「不會。」
「那幹嘛還問我？」我沒好氣的說。
「所以，是因為這樣，妳才故意……」
「不完全是。」我又想起那天晚上……
「那不然還有什麼？」
我看著眼前的牛排，靜靜的切成小塊小塊。
「妳又來了，每次妳不想繼續那個話題就會做些不相關的事……好啦，妳不想說我也不勉強妳。」她無奈。
我笑了笑，送了塊肉到嘴裡。
「好吃！」我有些驚訝，比我想像的好吃。
「我選的耶！」她白我一眼。
氣氛瞬間輕鬆了起來。
我們東拉西扯的亂聊，工作、生活，她的生活。
我依舊不喜歡聊自己。
「孟晴，我覺得，方忻雨對妳說不定也有意思。」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拜託，別這麼有事。」我舉手，要她別再說了。
「妳沒發現，下午我跟妳說晚點見的時候，她欲言又止的看著妳，一副不想放妳來跟我吃飯的樣子……」
我是真的沒發現，因為我強迫自己別再去注意跟她有關的一切。
「已經發生的事，要怎樣讓它沒有發生？」我看著若慈問。
她似乎不懂我怎麼突然沒頭沒尾的這樣問。
幾秒鐘後，她驚訝的摀著嘴。
我點頭，一切了然於心。
「天啊！孟晴，妳……」
「她喝醉了，很醉很醉，我沒有拒絕……」
甜點送上，苦甜巧克力，還真剛好。
「所以，她要妳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若慈問。
我點頭。
「妳……妳怎麼會答應？明明就發生了啊！」她有點氣憤。
「那是她想要的，會讓她比較好過。」我平靜的說
「那妳呢？妳難過她難道不知道嗎？」她好激動。
「她不必知道。」
「妳真的……妳真的那麼喜歡她？喜歡到都這麼委屈了還不願意離開？」
「也許吧……很傻，我知道，但我就是……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注意她……我有努力，努力離她遠點……」我力不從心的說。
「妳為什麼不乾脆辭職？」
被她這麼一問，我愣住了。
這是個我沒想過的問題。
「這麼委屈，為什麼不一走了之？」
「因為，這樣就不是『什麼都沒發生』，我答應過她了……」我說了一個很爛的理由。
我看到若慈的白眼要翻到頭頂上了。
「孟晴，妳要不要乾脆承認妳愛她愛到卡慘死，這樣我還比較看得起妳……」
「好吧，我愛她愛到卡慘死……這樣有比較好嗎？」我照著她的話說。
「如果真的這樣，就去追啊！掰彎她！她都趁酒醉跟妳上床了，搞不好她也不排斥女生……」
「拜託，她結婚了，她老公是總裁耶！」我打斷她在我對面的胡言亂語。
「結婚……沒人說不能搞小三吧？而且，搞不好她老公早就在外面不知道有小幾了……」她說。
她那天流著眼淚問我的問題浮上腦海。
我皺眉，心裡痛痛的。
「我說中了？」見我沒反應，若慈挑眉看著我問。
「因為發現老公外遇所以跑去喝了個爛醉，然後順便上了可口的小秘書……」
「媽的，妳夠了。」我有點火了。
是我被說中了惱羞？還是因為她的傷痛被說得如此輕浮？
「妳心疼她，對吧？騙不了人的。」
「妳在笑我嗎？」我不爽的問。
「我沒有笑妳，只是看不慣妳逃避問題。」
「除了逃避，我能怎麼做？」
「面對她，找她說清楚啊！如果她真的在意妳，就不該這樣對妳；如果她只是一時意亂情迷酒後亂性，那妳就早點抽身，別搞得自己遍體鱗傷。」
「有這麼容易就好了……」我咕噥著。
「是不容易，但妳不做，就是不可能。」
「她……很辛苦。」我想到那晚Tim說的話。
「是，她很辛苦，那又怎樣？我只在意妳辛不辛苦。」
我傻傻的看著她。
「妳別想歪，妳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她跟我就只是工作的交集，我不在意她怎樣，好嗎？」
我用五味雜陳的眼神看著她。
「唉，妳知道，那時候我為什麼那麼拼命的要贏過妳嗎？」
「妳幹嘛又……」我不懂這時候提這做什麼。
「回答我。」她的態度很強硬。
「我不知道。」
「因為，如果我贏了妳，我就能得到妳的認可，然後或許，妳會讓我走進妳心裡……」
我被這句話震撼了。
「分手之後我才漸漸明白為什麼當時對妳總是充滿憤怒……因為妳把自己的心關得好緊，不願讓我進去，甚至不願意我了解妳……」
她的話我無法反駁。
「妳習慣自己承擔所有的事，包括現在。」
我沉默。
「妳自己承擔這些，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不需要知道。」我打斷她。
「所以妳打算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等哪天覺得夠了，就會停止了。」我說。
「我衷心希望這天早點來……」
「會來的。」
「但到了那時候，妳會是什麼樣子？」
「總之，死不了。」
我得到一個大大的白眼。
「雖然這樣的感情不是太好，但我還是希望妳能幸福，如果妳真的確定這是妳要的，她真的是妳想愛的那個人……」
「再說吧！幸福有很多種，天曉得哪天我回頭，說不定會發現其實最幸福的時刻，是像現在這樣，待在她身邊跟著她一起工作，遠遠的看著她……」
「妳當自己悲劇犧牲王啊妳！」
我聽到那幾個字，不爭氣的笑了。
「算了，妳的牛腦袋，除非妳自己想通，我不想再講了。」她擺擺手，要我停止。
「不用擔心啦！」我笑著說。
「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不擔心妳啊……總之，有事記得找我，妳的決定就算我知道了會想揍妳，我還是會咬牙支持妳的。」
她的手機響了，老公打來找人了。
不知不覺我們又聊到餐廳要打烊的時候了。
「保重。」她抱了我一下。
「妳也是。」
「我有人疼，好得很，掰掰。」
我開車回到飯店，突然不知該怎麼面對……那張加大雙人床。
好好看喔。加油\(-ㅂ-)/ ♥ ♥ ♥
我回到房間時，她果然還在忙。
「方總，我回來了。」我說。
她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默默拿著衣服進浴室洗頭洗澡刷牙，準備先上床睡覺。
今天天氣很好，晚上也不會下雨，所以，我只要比她先睡著就好了。
我躺在床上，側身面對牆壁，閉上眼努力逼自己入睡，卻徒勞無功。
聽到她起身收拾東西的聲音，然後拿了衣服進浴室……我還很清醒。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吹風機的聲音，沒多久之後，浴室的門被打開了，我的心跳好快，不知在緊張什麼。
我感覺到身後的棉被被拉開，床墊因為另一個人的重量而微微震動，她躺在我旁邊，我全身僵硬，動都不敢動。
「妳很緊張？」她問我。
我一點也不訝異她知道我還沒睡。
「沒有。」我說，很心虛。
「騙人。」
我感覺她往我身後靠近了些。
「為什麼，那麼聽我的話？」她又問。
「方總的意思是……」我一下子不明白她的問題。
「我說什麼事都沒發生，妳就真的乖乖的照做……為什麼？」她的手放上了我的肩膀。
我身體微微一震，沒有料到她突如其來的觸碰。
「因為妳是老闆。」我的腦袋一團混亂，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
「就因為這樣？我是老闆？就這個原因？」她似乎對我的回答不滿意。
「因為妳想這樣，因為妳希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就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說，拍掉她放在我肩上的手。
「對不起，讓妳受傷了。」彷彿我的動作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她直接用手環上了我的腰。
「方總今天又喝醉了嗎？」我突然感到莫名的憤怒，好像自己即將再被耍一次。
「沒有，我很清醒。其實上次碰妳的時候，我也是清醒的……」她靠向我，她說話時的氣息搔弄著我的脖子。
「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是妳說的。今天，可不可以放過我？」我乞求她，因為我知道，如果她繼續，我一樣無法拒絕。
「孟晴，妳喜歡我，對吧？」
果然，她早就知道了。
「我的答案不重要。」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想承認。
「妳的答案很重要……只是……」
「如果我的答案很重要，」我倏地轉過身，這次嚇到她了，「那我告訴妳，對，方忻雨，我喜歡妳，喜歡到就算妳喝醉跟我上了床之後要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也會成全妳，但是我求妳，不要再這樣玩弄我了。」我感覺到眼淚……
「噓，對不起，對不起，我自私的讓妳受傷了……」她伸出手指，輕柔的抹去我的淚。
我想推開她，但卻被她一把抱進懷裡。
「對不起，知道妳喜歡我，卻利用了妳的喜歡填補我的孤單……我該怎麼說妳才會相信……其實我從妳的眼裡讀到妳的心意時，那種開心，是我結了婚之後從來沒有過的，但我沒辦法回應妳，我的身份，我什麼也給不了妳……我靠近，只會讓妳受傷，所以逼自己跟妳保持距離，但卻又克制不住的想對妳好，想疼妳……」
我愣在她懷裡，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她。
她對我笑了笑，「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概……是上次來高雄，妳被雨聲吵醒的那次吧……我第一次看到好強的妳那麼脆弱，一個人縮在角落哭著，那種孤單無助，我沒辦法忽視，因為我也曾經一個人過，懂那種感覺……曾經我以為我懂，但沒想到妳比我想像的還要辛苦，我想照顧妳，我想讓妳不再這麼辛苦……可是我什麼都做不到，我連承認我喜歡妳都做不到……」
「妳做到了。」我說，伸手覆上她的臉頰。
那瞬間，我知道我想做什麼了。
就做，撲火的飛蛾，自投羅網的獵物吧！
她就像一張塗滿蜜的蜘蛛網，一顆包裹著華麗糖漿的毒蘋果……目眩神迷的讓人無法抗拒。
明知死路一條，仍然無法抗拒。
換她愣住了。
「我知道妳喜歡我了，現在呢？」我的手指輕掃過她的唇。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敢想……」
「那就別想了……」我說完，拉下她的脖子，吻上她的唇。
「孟晴，等等……」她似乎還想說什麼。
「等什麼？」我咬著她的脖子問。
「我沒辦法……」
「沒辦法什麼？要我？」我打定主意要讓她失去理智。
「我什麼都沒辦法給妳，妳……」
「那我就當妳的小三。」我用舌尖滑過她白皙的頸項。
「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的呼吸開始急促。
「我知道，我還知道，小三是用來疼的，打不得，罵不得……」我在她耳邊用氣音說。。
「孟晴，妳……」
「妳不想要？」我含住她的耳垂。
「我要不起……我……」她的理智究竟要掙扎到什麼時候？
我猛然起身，跨坐到她身上，豁出去了。
她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看著坐在她身上的我。
我笑了笑，手拉開身上睡袍的帶子，任它從我身上滑落。
「孟晴，妳……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嗎？」
「方忻雨總經理，我在勾引妳，而且我沒有喝酒……」我拉著她的手環住我的腰。
「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她還想掙扎？搞什麼。
「不做怎麼知道會不會後悔？人生如果沒有後悔，就太不真實了……如果真的要，我的後悔，必須是妳……」我的手指從她的下巴一路滑到她微開的領口，發現她居然在浴袍裡穿了件小可愛。
我不悅的皺眉。
「怎、怎麼了？」她居然因為我的表情緊張了起來。
「這個，犯規。」我拉著她的肩帶。
「誰、誰像妳……什麼都不穿……」她害羞的別過頭。
「我想我應該沒有跟妳說過，我有裸睡的習慣……啊對，因為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要說什麼呢？」我故意說得很酸。
「妳……」她轉回頭看我。
我直接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我會讓妳記起發生了什麼……」我咬著她的嘴唇說。
她終於不再抵抗，乖乖的讓我吻著，然後慢慢開始回應我的吻。
我拉開她腰際的帶子，先脫了她的睡袍，然後手滑進她的衣服，往上一帶，脫了。
「上次，我幫妳洗完澡，可沒有幫妳穿衣服喔……」我說完，含住她的乳尖，時而吸吮、時而輕咬。
她忍不住開始呻吟，弓起身子回應我。
「啊，上次也是這樣……」我故意說給她聽。
「別、別說了……」她輕推著我，欲拒還迎的。
「不說了，那用做的？」我說完，膝蓋滑進她兩腿之間，輕輕頂著她的私處。
酒精真的壯了她的膽，相較於上次喝醉了的她，此刻的她顯得嬌弱害羞。
「方總，妳濕了。」我感覺到腿上的濕黏。
「別、別那樣叫我……」
「那怎麼叫？告訴我……」我開始輕輕磨蹭她的敏感。
「隨便……只要不那樣叫……」我想著，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失去理智？
這女人好頑強。
「不要怎麼叫？方總？不喜歡我這樣叫妳？」我起了逗弄她的壞心眼。
「不要在床上……」
「那在床上要怎麼叫？」我的腿稍微用力往上頂了一下。
「啊！」她被突如其來的快感嚇了一跳，控制不住驚叫出聲。
「啊！這樣叫妳？」我知道我很壞。
「不是……不是這樣……」她的手在我背上胡亂來回。
「那要不要跟我說，妳想要我怎麼叫妳？」我咬著她的下巴，雙手輕握住她的胸部揉捏著。
「雨……」她終於說了。
「雨，是這樣嗎？」
她紅著臉點點頭。
「好乖。」我說，雙手迅速脫去遮蔽她下身，早已被慾望濕透的布料。
「啊！」
「都濕透了，早該脫了。」我說完，又吻住她。
我們的舌頭交纏著，她的理智終於退場，開始用身體的本能回應我。
我探索著她的身體，與前一次不同，這次她的反應更加敏感。
當我的吻來到小腹想繼續往下，她有些抗拒。
「不要，不要那裡……」她推著我。
「不可以不要。」我霸道的移開她護住下身的手，她身體最私密的部分出現在我眼前，我抬起頭，故意讓她看到我壞壞的笑，然後快速的低頭，封住了她慾望的源頭。
她開始忘情吶喊，原本用來阻止我的雙手，自然沒入我的髮間，將我更拉近她。
專屬於她的味道在空氣中發散，淫靡、令人上癮的。
我舔著、吸著，刻意放大那些聲音讓她聽到。
「不要、不要這樣……太害羞了……」
「不舒服嗎？」我明知故問。
「舒、舒服……」她不爭氣的承認。
「想要更多，是嗎？」
她紅著臉點頭。
我把手指送入她的身體裡。
我聽到她滿足的嘆息，接著是因慾望而起的叫喊。
忍了好久的慾望終於得以宣洩，她的叫聲和配合的肢體動作鼓勵了我，我恣意的在她體內作亂。
不久後，一陣強力的收縮，她緊抱著我，幾秒之後才漸漸放鬆。
我知道夠了。
我緩緩退出她的身體，舉起沾滿液體的手在她眼前晃著。
「啊，擦掉啦！」她邊叫，邊抽起床頭櫃上的衛生紙包住我的手。
我被她的反應逗得大笑。
「妳……上次也這樣嗎？」她突然問。
「所以，妳真的不記得了？」我搞不懂自己的感覺是失望，還是竊喜？
「只記得，妳讓我很舒服……然後就睡著了。」她越說越小聲。
「但是妳記得妳上我。」
「其實記憶也很模糊，我記得我半夜被妳的哭聲吵醒……看到我們都沒有穿衣服……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就順勢上了我？」
「因為妳的樣子太誘人了嘛，我沒辦法，而且……如果我們都沒穿衣服，那妳一定先要了我，不要回來很吃虧。」她說得很理直氣壯。
「是這樣的喔？歪理。」我說完，在她身旁躺下。
「孟晴，妳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她的手滑過我的臉頰。
「飛蛾撲火。」我閉上眼睛說。
「為什麼？」
「因為我們，」我緩緩睜開眼，認真看著她的眼睛，「一樣寂寞。」
她哭了。
在我心中一向堅強的她哭了。
沒有喝醉，意識清醒的，哭了。
我手忙腳亂的抱住她，卻找不到能安慰她的字句。只能抱著她，讓她哭個夠。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她哭著問。
「因為我想擁抱妳的寂寞，即便那會讓我遍體鱗傷。」我吻著她的額頭。
「妳好傻。妳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我們……」
「那些選擇，都不會是妳。我說過，如果真的後悔，我的後悔，必須是妳。」我又說了一遍。
她看著我，欲言又止。
「別說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清楚結局不會好到哪裡去……但，讓我陪妳，直到有天妳不想要我陪，或我真的想走……」
「妳想走，我不會留妳。」她捧著我的臉說。
「我知道妳不會，所以我才這麼做。妳不會勉強別人，妳只會勉強自己。」
「妳……」
「飛蛾撲火，就這麼一次，就讓我被燒到體無完膚，當我想離開的時候，請妳，祝我幸福，這是我唯一的請求。妳會答應我吧？」我握著她的手說。
她點頭，「我答應妳，我答應妳……」帶著兩行眼淚，她窩進我懷裡，沒多久，我們一起睡了。
八
早上，我們在對方的笑容中起床。
那是我人生中，最美麗的早晨。
「早。」她笑著說。
我情不自禁靠過去啄了一下她的唇。
她臉紅了。
「原來女強人方總經理是個純情小女人。」我笑她。
她突然瞇起眼，殺氣從細微的瞳中射出。
「我、我先去刷牙……」我連忙鑽出被窩，拿起掉在床邊的袍子往浴室逃。
她披著浴袍跟在我後面進來，拿起牙刷，擠了牙膏放進嘴裡。
我漱掉整嘴的泡泡，腦袋突然出現一個點子……
「啊對，還要洗澡，昨天晚上有運動，身上都是女人香沒辦法認真工作……」我邊說邊脫下身上的袍子往乾濕分離的淋浴間走去。
「孟晴，妳完蛋了！」她說完，伸手拉住我，我被困在她和牆壁中間。
「喔，我好怕喔……」我故意這麼說，雙手搭上她的肩。
「妳最好會怕。」她勾起我的下巴。
「我怕……上班會遲到……」我說，湊上前咬著她的唇繼續說，「可是我又想勾引我老闆，妳說怎麼辦？」
「老闆准假。」她說完，吻住我，我摟著她的頸子，舌頭跟她交纏。
「昨天欠我的，現在該還了吧？」她的腿抵在我雙腿間問。
「有算利息嗎？」我拉開她腰間的帶子，褪下她的浴袍。
「看妳的表現。」她咬著我的脖子，雙手覆上我的胸。
我感到一陣酥癢，身體軟了一下，下身往下一滑，她的腿順勢往上輕頂，我忍不住開始呻吟。
「讓妳選，要在這裡繼續還是回床上？老闆人很好的。」她說，雙手用力的捏了我的乳尖一下。
我驚叫出聲。
見我沒有馬上回她，她直接決定，「看來妳不想我停，那就直接在這了。」
她含住我胸前的敏感點，我感覺到她舌尖的來回，一下輕輕掃過，一下繞著劃圈。
「我、我要站不住了。」我被陣陣快感侵襲到理智所剩無幾。
「那妳想要我停嗎？」她的手指探進我腿間，輕輕撥開通道前的阻礙，在外徘徊，有意無意的觸碰那一點。
「不想……我想要妳……」我說，扭動著身體找尋著她的手指。
「誠實的小孩最乖了。」她說完，吻住我的唇，手指滑進我的身體。
我們開始有節奏的律動，她忽淺忽深的在我身體進出，充滿慾望的聲音從口中溢出，伴隨著液體攪動的聲音，讓這空間除了情慾，再也容不下其他。
在我體內的手指頑皮了好一陣子，我突然感到下身一緊，她停止活動，靜靜的待在我體內，我抱著她喘氣。
「好緊。」她動了動，試著想退出。
「不要出來，」我阻止她，「就這樣待著一下，好嗎？我想感覺妳。」我靠在她肩上說。
「好。」她用另一隻手抱住我。
「這是妳計畫好的嗎？」我問她。
「什麼？」
「昨天晚上……」我動了動，她滑出我的身體。
「一部分，但這個……」她舉起濕黏的手，「是計畫之外的。」
我拍掉她的手，走進淋浴間，她跟了進來。
我充滿戒心的看著她，怕她還沒要夠。
「乖，我只想跟妳好好洗個澡。」她伸手打開水龍頭，確定水溫後拉起控制閥，溫熱的水灑在我們身上。
「好溫暖。」我抱著她，我們在蓮蓬頭下依偎。
「我知道，要妳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讓妳很受傷……」
「妳才知道。」我咬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以為妳不會答應，以為妳會哭鬧……說真的，我寧可妳那樣……但妳沒有，妳靜靜的接受了，然後真的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工作……」
「不然我還能怎麼做？」我看著她，一陣委屈湧上心頭，「大哭大鬧能改變什麼？說不定妳還會藉故要我走……那我真的，真的就什麼都沒有了啊！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雖然很痛，痛到快死了……剛開始的幾天，妳的味道還殘留在我床上，我想換掉洗掉卻捨不得，我笑自己沒用，明知道妳不會要我，可是我又走不開……」我邊哭邊說。
「傻瓜，我怎麼要得起？我拿什麼要？我能給妳什麼？」她擦去我臉上的水和淚。
「可是妳卻連問我要不要當小三都沒問！」我大聲抱怨。
「小姐，妳要我問妳要不要當小三？妳腦袋燒壞了嗎？妳自尊心那麼強，那天吃飯才說妳兩句妳就受不了跑了……」
「那不一樣！」我抗議。
「哪裡不一樣？」
「我、我之後才知道自己喜歡妳啊……」我越說越小聲。
「唉，」她嘆口氣，摸著我的頭，「妳到底喜歡我什麼？」
我張嘴想回答她的問題，她卻把手指放在我嘴唇上，「噓，再沖下去皮都要皺了，老闆准假也不能玩太久……先去公司吧，我會給妳時間慢慢說。」
說完，她輕輕吻了我一下。
我們在九點半到了公司。
她先主持了專案工作會報，瞭解專案小組接下來的工作計畫。
我的注意力再也沒辦法從她身上移開，當她用工作時的嚴肅眼神看我時，我也可以感覺到心跳加速的悸動。
「孟晴，妳跟我過來一下。」她示意我到會議室。
「把門帶上。」她坐在主位上說。
我順手鎖上門，站在她身邊等著她開口。
「妳老闆沒有跟妳說過，上班禁止調情嗎？」她往椅背靠去。
我害羞的低下頭。
不知情的人從玻璃窗看進來應該會覺得我正在被罵吧……
「上班的時候，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她嚴肅的說。
「什麼眼神？」我一頭霧水。
「妳喜歡我的眼神。」她突然站起來，雙手抱胸看我。
外人看到一定覺得我死定了。
「那會讓我想直接撲倒妳。」
這女人，為什麼可以把這樣挑逗的話說得這麼正經八百啊……
「知道了嗎？」她用平時交代工作的口氣問。
「是，我知道了。」我點頭。
「還有……」這次是真的開始討論工作了。
「我知道妳開始會有其他額外的工作……」她曖昧的眨眨眼，「但是我相信妳有辦法兩邊兼顧的。」
我不滿的瞪著她，頑皮的笑意佔滿她勾人的眼眸。
「我相信我老闆會有分寸的。」我一語雙關的說。
換她瞪著我。
「方總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去找公司同仁要資料了。」我得意的轉身，準備離開。
「妳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小時之後我要出去辦事，別讓我等妳。」
「是，我知道了。」我咬著牙說。
她根本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要的資料很多……
我關上門時，看到她帶著勝利的微笑看我。
可惡。
但是為什麼我非但沒有不滿，還覺得心裡甜滋滋的？
口袋裡的手機動了動，她的line訊息：「不要再傻笑了，妳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妳談戀愛了嗎？」
我連忙收起笑，進入工作狀態。
看了看錶，在腦中計劃好接下來一個小時的動線，上工了。
「妳還剩十分鐘。」她的訊息準時出現。
她都沒事做嗎？我皺眉。
「孟晴，怎麼了？」正準備要給我資料的同事問我。
「沒事。資料好了嗎？」
「在這，」他把一疊紙遞給我，我快速的翻著，「方總的特助，很累吧？」他問。
「怎麼這麼問？」我沒停下手裡的工作。
「她那麼……嚴格，又是個工作狂……妳剛不是還被罵了？」他小心翼翼的問。
嘖，果然真的有人注意到我們在會議室。
「跟著她是很累，但學到很多。」我確認資料沒有遺漏後說，「謝了，我先走了，方總要外出。」我拍拍他的肩膀。
還有五分鐘，我來得及。
「小佩，我先走了，剩下麻煩你們，方總要外出。」我臨走前，跟這個案子的負責人說。
「快去吧！遲到有妳受的了！」她催促我快離開。
我給她一個感激的微笑。
我在剩兩分鐘的時候閃上車。
她已經在車上等了。
「我沒有遲到喔！」我指著儀表板上的電子鐘說。
「嘖，早知道應該交代接待處找妳麻煩一下。」她故意說。
「哪有人這樣的啦……」我說，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妳為什麼坐在這裡？」我指著以往都空著的副駕駛座。
「我要坐哪輪得到妳管嗎？開車。」
我只能乖乖照做。
照著GPS的指示開車。
她帶我跑了幾個地方，看了幾個點，記下一些資訊，然後宣布今天的工作結束。
其實時間也不早了，六點半。
「走吧，帶妳去吃飯。」她說。
我們到了高雄地標八五大樓裡的餐廳。
「妳不會告訴我這裡的人妳認識吧？」在電梯裡我問她。
「我有那麼傻嗎？帶情人到有人認識我的地方約會。」她白我一眼，然後伸手握住我的手，放進她的大衣口袋。
歐式自助餐的好處是不用點餐，壞處是隨時會有人靠近……收走用過的餐盤。
「唉，我不喜歡一直有人來來往往。」她坐下之後說。
「餐廳妳選的，怪誰？」我說。
「唉呀，學會頂嘴了。」
「沒辦法，誰叫我是只能用來疼的小三。」我站起來走到她耳邊說，然後往食物堆裡走去。
我轉頭，看見她從眼裡射出溫柔的殺氣。
這女人真的好可愛。
「所以，妳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她切著牛排問。
「現在問會不會太晚了？我原本就沒打算回去。」我沒好氣的說。
「喔？」
「哪有特助會丟老闆工作然後自己跑回去放假的啊？這根本就是妳計畫好的嘛……」我抱怨著，想到她之前的態度，又覺得委屈了。
「孟晴，」她放下刀叉，嚴肅的看著我，「現在這樣，真的跟我預先想的都不一樣。」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嚴肅嚇到，「好、好啦，妳不要突然這麼嚴肅嘛……」
「我不想讓妳覺得我在設計妳。」
「我……唉，是會有一點這樣的感覺啦……」我老實說。
「妳知道為什麼從那之後我們出差大部分都當天來回，不然就是我晚上都不在嗎？」
「我知道。」
「可是我沒料到這次……」她突然害羞臉紅了。
「這次怎樣？雙人床？」
「那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我還是沒弄懂。
「我不想妳每次來高雄都跟妳前女友出去！」她紅著臉說完，然後站起來往化妝室走去。
我愣了幾秒，隨後用力的忍住笑。
沒多久她回來了。
「不准再笑我。」命令句。
「妳在吃醋。」我強忍笑意問。
「還不夠明顯嗎？」
「那妳怎麼還能那麼冷靜？」
「不然我要怎樣？我沒有權利干涉妳的私生活。」她賭氣的說。
「那是之前，現在妳有了。」我輕輕握了她的手一下。
我們繼續吃飯，但我發現她開始心不在焉，頻頻看錶。
「怎麼了？」我問。
「妳到底吃飽了沒？我想離開了。」她看著我問。
我明白了她的急躁。
「好，走了。」我乾脆的把嘴擦乾淨，站起來跟她一起離開。
「知道我為什麼想走了？」在電梯裡，她問我。
「知道。」我說，牽住她的手，放進她的大衣口袋。
她滿意的笑了。
「妳啊，不能學著溫柔點嗎？」我靠著她的肩上抱怨。
她紅著臉別過頭。
「我好喜歡妳。」在電梯門打開前，我用力抱住她說。
「妳、妳幹嘛突然……」
她害躁的樣子真的太太太可愛了。
「現在要去哪？」我邊扣上安全帶邊說。
「愛河，陪我走走好嗎？」
「好。」我說，把車開離停車場。
我牽著她的手，走在燈光昏暗的河畔。
「所以，以後來高雄，不會再跟她出去了？」她很在意。
非常在意。
我突然停下腳步，拉著她。
她轉過身看著我。
「雨，我好喜歡妳。」我邊說，邊往她懷裡鑽去。
「妳、妳幹嘛突然這樣撒嬌啦……」她環顧四周，像是怕被人看到似的。
「以後，我哪裡也不去，只陪妳。」我在她耳旁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急切的想要解釋些什麼。
「噓，」我把食指放在她唇上，「我要妳知道，在我面前，我不要妳壓抑，妳已經夠壓抑了……我不要妳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那樣壓抑。嗯？」
她點點頭。
「上次來高雄，是我跟若慈在大學分手後第一次見面，四年多了，我們有四年多沒有見面了。四年，發生很多事，她結婚了……」說到這，她投給我一個疑惑的眼神，我懂她要問什麼。
「對，妳第一次到我家，我請假的那次，就是因為她要結婚……妳那時候跟我說的那句話，我想通了，那時的我，是『不甘心』，不甘心原來自己給不了她的幸福有人能給，不甘心，原來我真的可以被取代……我哭，單純只是不甘心，跟愛不愛早就沒關係了……妳要說的是這個吧？」
她摸摸我的頭。
「我們那次見面聊了很多……」
「這次見面也聊了很多吧……」她酸溜溜的說。
「對，我會都告訴妳，聽我說嘛。」我安撫著她。
她不滿的嘟嘴。
「她說我分手之後變了，以前總是拼了命要跟她搶鋒頭，證明自己比她強的我，居然願意在妳身後當個小助理……我跟她說，分手之後我才慢慢發現，我那麼做的原因，是要大家把焦點放在我做的事上，而我，一直都不想被注意到，只是當時年輕不懂事，做了一堆造成反效果的傻事……我真正想要的，不過是自己一個人好好的過日子……所以我選擇可以躲在一個人背後，專注做好分內的事，讓那個人發光發熱……」
「但是那掩蓋不住妳的能力……」她插話。
「吼，我還沒說完，不要插嘴。」我抗議，她乖乖閉嘴。
「那次她就看出我會喜歡妳了……只是，我還不想承認。」
她驚訝的看著我。
「妳的幹練，做事的魄力，深深吸引著我，開始為妳工作之後，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注意妳，拼了命的工作，只是想看到妳滿意的笑，我好愛看妳的笑。也好喜歡看著妳在開會時用我做的簡報，那讓我好驕傲，除了驕傲自己能幫助妳，也驕傲妳的傑出……從什麼時候開始心動的呢？是我第一次搞砸簡報的時候，妳訓完我之後要我別讓妳失望，我愣愣的不知該怎麼回妳，然後妳說……」
「這個時候，說謝謝，我會努力，就好了。然後妳給了我一個讓我到現在都忘不了，超拙的笑。」
「然後妳就大笑了，我那時候才發現，妳笑起來，真的好吸引人……」
「所以，妳這傻瓜就喜歡上我了？」
「不行嗎？就算妳說不行也沒辦法，妳已經跟我上床兩次，我已經是小三了。」
「妳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無賴……」她捏了捏我的臉。
「從知道妳也喜歡我的時候。」我說，突然好想吻她，好想……
「我知道妳在想什麼……回去吧？」
我點頭。
我們再次赤裸的站在蓮蓬頭下，急切的吻著對方。
「下次記得訂有浴缸的房間。」她咬著我的唇，霸道的命令。
「遵命，總經理。」我說，含住她的耳垂。
「不要在這裡，回床上好嗎？」她眼神迷濛的說。
「為什麼？可是我等不及了。」我搓著她的胸脯。
「我不想嘛……」
「可是妳早上……」我想著她早上對我做的事，身體又是一陣躁熱。
「求妳了……讓我回床上……」她帶著慾望的哀求，讓我不忍拒絕。
我們快速的洗好身體，顧不得頭髮沒完全吹乾，回到了床上。
「為什麼要回床上？」我咬著她的肩膀，趴在她背上問。
「這樣可以玩久一點……」她把臉埋在枕頭裡說。
「原來如此，下次我們可以浴室一次，床上繼續啊……」我吻著她的背，發現她的背也好敏感。
「妳……壞……」她開始口齒不清。
舌尖順著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到背後凹下去的山谷，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怕癢。
她扭動身子，我順勢分開她的雙腿，她不得不翹起臀部。
我順勢趴在她背上，下半身頂著她，一手撐著身體，一手伸到她胸前，玩弄她的蓓蕾。
「啊，不要這樣……」她抗拒著。
「為什麼？」我的身體輕輕一下一下的撞著她翹起的臀。
「好、好害羞……」
「不害羞，我喜歡這樣的妳。」胸前的手往下滑，到了濃密的森林。
她開始呻吟。
手指撥開層層阻礙，我繞著濕潤的花心打轉。
呻吟轉為輕聲的嘆息。
「好濕了……」我搔弄著她腫脹的核心。
「妳很壞……給我……」
我嘴角上揚，從她身後進入了她。
她開始叫喊，前後擺動身體迎合我的進出，我們像是動物般的做愛。
我讓她背對我坐在我腿上，從她身體退出之後，快速繞到前面再次進入她，沒料到我的動作，她驚訝的轉頭看我，我對她微微一笑，開始要她，第二次。
除了在她身體裡製造混亂，另一隻手覆上身體外的開關，她的叫聲更忘情，更充滿情慾，我好愛這樣的她，這樣原始，沒有任何束縛的她。
「晴、晴……夠了，拜託，讓我休息一下……」她開始求我。
「可是我不想耶……」我咬著她的肩膀。
「拜託，這樣……我受不了……」
「啊，會被我玩壞，是嗎？」我故意說著這些會讓她害羞的字句。
她點頭。
「那妳求我……不要玩壞妳。」我稍微放慢手指的速度。
「妳……哪有人這樣的？」她嬌嗔的抗議。
「不要？那繼續囉……」我快速的又動了幾下。
「啊！不要，求妳……不要玩壞我……」
「好乖。」我慢慢退出她的身體，讓她躺在床上喘息。
「妳真的很壞……」她喘著氣說。
「不喜歡？」我明知故問。
「喜歡，可是好害羞……」她抓起被子蓋住臉。
「我說過，我不要妳在我面前壓抑，包括慾望……」我看著她的眼睛說。
她躲開我的視線。
「我要妳跟我在一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也只對妳這樣。」我湊上前吻她，手再次覆上她的雙峰。
她的回應熱切了起來，「換我了。」握住我的雙手，一個翻身，我到了她身下。
「我想要……」她用鼻尖磨蹭著我的，我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她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臉頰，細碎的吻從額頭往下，緩慢的挑逗著我全身的感官神經。
相較於我的急躁激烈，她的動作顯得慵懶溫柔。
「細細品嚐妳。」
「是妳，都可以。」我好愛她碰我的感覺。
「妳說的喔……」她咬著我的鎖骨。
「我說的……」理智開始渙散了。
我發現她很擅長挑逗，總是刻意略過某些敏感的點，弄得我難受，扭動著身體催促她。
「等不及了？」她的手終於來到我的下身。
「妳很壞……」
「跟妳學的……寶貝，妳要我的方式透露出了妳的喜好，故意不給妳，就可以延長我的樂趣……」她在我耳畔，把這些文字一一送入我的耳中。
「妳！」我不滿的看著她。
「這是告訴妳，不要輕易暴露自己太多資訊給別人……」
「妳又不是別人。」我抗議。
「對，但我要機會教育。」
「好啦，我知道了嘛……」我湊上前咬著她的唇。
我感覺到她滿意的笑了笑，滑進了我的身體。
我抱著她，感覺著她帶給我的歡愉。
吻又開始往下，這次她沒有放過任何一吋，彷彿要把我的所有都變成她的，吻的終點落在濕潤的源頭，內外同時刺激所帶來的快感瞬間淹沒我，腦袋無法思考，我只聽到叫聲和水聲，她的動作逐漸加快，我越來越逼近顛峰，終於，身體一陣收縮。
「妳到了。」她的臉龐出現在我眼前。
我大口的喘著氣，伸手撥開她落在額間汗濕的頭髮。
「這下又要再洗一次澡了。」她笑著說。
「我好喜歡看妳笑。」我摸著她的臉頰。
「那我會多笑給妳看……不工作的時候。」她的額頭抵著我的。
「當然，這不可以讓大家都看到，免得又有人喜歡上妳。」
「那就喜歡啊！我又看不上其他人，傻瓜！」她彈了我的額頭。
「妳又知道，妳一開始一定也不覺得會喜歡我啊……我看是有了也沒打算讓我知道吧……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想到還是覺得委屈。
「唉，妳到底要記恨到什麼時候？」她似乎有點無奈。
「不知道，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我說。
「好吧，那這會成為我一輩子要還的債了。」她認輸了。
「後悔了吧？」
「不後悔，會讓我記得要一直疼妳。」她看著我的眼睛說。
我突然對她這樣認真的告白有些害怕……
「好。」我抱住她，試圖趕走不安的感覺。
我知道原因。
她打了個呵欠。
「走吧，把身體洗乾淨再睡，剛真的……太激烈了。」我笑著說，有些意猶未盡。
這次我們很安分的只有洗澡，畢竟一天下來……真的有些累了。
洗好澡，我們躺回床上，面對面看著對方。
「妳到底喜歡我什麼呢？像個傻瓜一樣……」她摸著我的臉問。
「妳沒發現嗎？我們，很像。」我閉上眼，輕輕蹭著她的手。
「我當然有發現，面試妳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我驚訝的看著她。
「幹嘛那麼驚訝？好歹我也比妳多活了八年！」
「所以妳才用我？」我想起被她面試的時候。
「我知道妳可以很強，也想把我會的都教妳……妳知道我找特助的目的嗎？」
我看著她，思考一下，「接班人？」
她點點頭。
「不會太早嗎？」我算了算，她剛說大我八歲，那她不過也才……三十四。
「找到不一定合用，合用的不一定願意留……妳會留的吧？」
「妳就這麼確定我可以？」我挑眉。
「我相信妳，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她有自信的說。
「再說吧……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我說完，翻身背對她。
我們都知道，我們的關係，是沒有未來的。
「晴，」她從背後抱住我，抱得好緊好緊，「我會不計代價留住妳，相信我。」
我握住她環在我腰上的手，「我相信妳。」
我只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如果有天我們真的被發現了，我也願意不計代價的留在她身邊。
我轉身，窩進她懷裡，閉上眼，把這些都拋到腦後，及時行樂吧！
九
隔天，我還是在她身邊醒來。
她似乎已經醒一陣子，手裡拿著手機飛快的輸入。
「妳醒很久了？」我問。
「一下子，想說先收個信，可以回的先回。」手裡的工作沒有停。
「怎麼不叫我？」我更靠近她。
「看小情人睡覺，也是一種幸福……」她輕輕順著我的髮，「我很久，沒有感覺到幸福了。」
她閉上眼，滿足的神情卻讓我鼻酸。
「妳……愛他嗎？」我問。
她輕笑出聲，「這是每個小三都會問的問題嗎？」
「我怎麼知道……等等，妳有過其他小三？不然怎麼會用『每個』？」我瞪著她問。
「怎麼可能？妳不要挑我語病。」她緊張的漲紅了臉想解釋。
「那妳要不要回答我？妳愛他嗎？」
「人可以因為需要而產生感情……那時候我需要他，所以我會說，那時候我愛他。只是當需要被滿足之後，那種膚淺的感情……大概現在只能稱為責任了吧！」
「沒有想過……」我發現自己說不出那兩個字。
「想過什麼？離婚嗎？」她看著我問。
我點點頭。
「妳希望我離婚嗎？如果妳希望，我可以考慮。」
我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我希望妳快樂。但我不要成為妳離婚的原因。」我嚴肅的說。
「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為了妳離婚。」
「第一，誰都不想背那個罪名，我也是，對不起我很自私。第二，我們才在一起沒幾天，現在妳只看得到我的好，久了說不定妳就不喜歡我了。第三，要不要離婚是妳自己該負責的決定。」我邊思考邊說。
「孟晴，其實我提過。」她平靜的丟出這幾個讓我震撼的字。
我的表情明顯被嚇到。
「但他不願意。那時候一切的情況很混亂，我們兩個出了些狀況，公司在美國也遇到了一些危機，他沒辦法承擔我們離婚他可能會失去的利益，我們在結婚前有簽協議，如果離婚，美國的部分歸我，台灣歸他。而我……我不知道離了婚該何去何從……那時的我，還太軟弱……或許，現在也是吧。」她苦笑。
「那時候為什麼想離婚？」我問她。
「我們曾經，有個一個孩子。」
她又說出了一件讓我吃驚的事。
「然後呢？」
「那個小生命曾經讓我重新對人生充滿期待，感覺自己的人生又有了除了工作之外的意義……可是我沒有留住她……我發生了點意外，她還太小，醫生盡力了……那意外，也讓我沒辦法再生育……我難過到幾乎要死，那時候我只想放棄一切，想自己一走了之……翊霖不准，他說他不會讓我這麼做……他需要我，或許那時候我們是相愛的吧，因為孩子，我們有了共同的目標……現在想想，我們之間好像都是這樣，為了某件事而有交集，有感情……沒有真實感情基礎的婚姻就是這麼回事。」
我忍不住緊緊抱著她。
「辛苦妳了。」
「不要去想就沒事了。」她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好喜歡妳。」我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乖，起床了，我把這封信回完要出門了。」她啄了一下我的唇，有牙膏清涼的味道。
我乖乖起床梳洗，從浴室出來時看到她在收拾行李。
「啊？不回來了？」我還在狀況外。
「剛翊霖打來說美國那邊有狀況，他要下禮拜三之後才有可能回來，我就想說我們事情辦一辦出去玩吧！」她笑著說，語氣充滿期待。
「好喔！」我們心裡都知道，所謂的「狀況」是什麼。
如果跟我在一起能讓她暫時逃避那些痛苦，那就陪著她一起逃吧！
我們收拾好行李，準備下樓退房。
「晴，」當我要開門時，她突然從我身後握住我握著門把的手，另一隻手環住我的腰。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愣了一秒，隨即知道她想要什麼。
「放心，我會陪妳。」我轉身抱住她，「就像妳在雨天陪我那樣。」
「謝謝妳。」
她先去公司拿了一些資料，我才知道她趁我睡覺的時候做了多少事……
「妳的企劃案寫得不錯。」她一上車就把一份資料丟給我。
我翻了翻，原來是我之前寫的。
「走吧！去拜訪一個重要客戶。」
她帶我到了一家之前沒來過的公司。
接待處的小姐把我們帶上樓。
「方總，您能來真是太好了！」
「謝謝賴總願意撥空給我們。」她跟眼前長相斯文的男人笑著握手。
我注意到男人在放手時的遲疑。
他們面對面坐下，我遞上剛那份資料。
我把資料放在男人面前，他不著痕跡的藉機摸了我的手。
我看到她的表情微微一變。
我給她「沒關係」的微笑。
但我知道她生氣了。
接下來的對談內容充滿火藥味。
男人有意無意透露出想約我們的訊息，雨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一回絕男人的邀約，並在最後表明這樣下去我們不會跟他們合作。
「方總應該知道這個案子若談成，貴公司的獲利相當可觀……」
「我當然知道，但敝公司只用正當方式做生意……我想，這個案子就先這樣吧！顯然我們沒有太大的共識。」說完，雨站起身準備離開。
「方總留步……」他跟著站起來，拉住雨的手腕。
換我不爽了，「賴總請自重。」我擋在他和雨之間，雨的手腕從他手中掙脫。
男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告辭了。」雨說，我跟在她身後離開。
回到車上，她拉過我的手親吻。
「我討厭他碰妳。」
還好車子的隔熱紙很暗，要貼在玻璃上才看得到車內。
「好啦，以後我會注意……可是我也不想要他碰妳……」
「這就是職場。」她無奈的說，「我們只能盡力保護自己。」
「所以這個案子……」
「我不要了。」她很乾脆的說。
「這麼任性好嗎？」我皺眉問。
車子開出停車場。
「妳管我。」她賭氣的拉上安全帶。
我笑著搖搖頭，「堂堂方媚娘被收服之後原來這麼孩子氣。」
「妳！」她找不到話回我。
「好啦，要去哪裡？」我問她。
「機場。」她說。
「啊？」
「坐飛機去台東。」
我以前怎麼會覺得她沉穩？她根本超衝動的啊！
但我知道我不會拒絕她，她想去哪我都會陪她。
我們在剛過中午的時候到了台東。
「先找地方買衣服。」她把行李放上車之後說。
她像個小女孩似的開心，帶著我到處逛著。
「我買什麼妳就穿什麼，不可以有意見。」她對著跟在她身後拿著購物籃的我說。
「妳一直這麼衝動嗎？」我看著籃子裡不斷增加的衣服問。
「沒有，跟妳在一起才這樣。」她說得很理所當然。
這句話讓我心裡甜甜的。
沒多久，我提著滿滿一大袋的衣服，跟她進了快洗店。
我們一起坐在店外等衣服洗好烘乾。
「我沒想過我的人生還會這麼瘋狂……」她靠在我肩上說。
「我也沒想過方總經理是這麼瘋狂的小女孩。」我握住她的手。
「我很久、很久、很久沒有這種單純想要對一個人好的心情了。」她抬起頭看著天空說。
我知道她一定想到了什麼事。
「我很榮幸成為那個人。」
她轉頭看著我，笑得好燦爛。
我連忙拿出手機，拍下她的笑。
那是我拍她的第一張照片。
「偷拍！」她抗議。
「沒有，我光明正大。」而且還理直氣壯。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過得特別快，沒多久衣服就洗好了。
「走吧，我們去幾家民宿碰碰運氣，看哪裡可以收留我們。」她拿出手機開始滑。
很幸運的，她選中的第一家民宿就有空房，而且還附設餐廳，我們直接預定了晚餐。
進了房間，我才認真看了她買的衣服。
她選了一件淺藍色合身的洋裝給我，外面搭了一件米白色斜肩長版罩衫，鞋子選的是到腳踝的平底羅馬涼鞋。
「快穿給我看。」她催促我。
這比上次在她家穿她的禮服還緊張啊……
但不得不說，她很會選，連我自己都覺得，這身衣服好適合我。
「果然很好看。」她滿意的點頭。
「那妳的呢？」我問她。
她替自己買了件深藍色牛仔長裙，配上黑白條紋的圓領七分袖上衣，簡單大方，但……
「妳有認真替自己選嗎？」我看著我們兩個身上的衣服問。
「妳覺得不好看嗎？」
「不是……是覺得妳好像花比較多心思在買給我。」
「我是啊！我要妳穿得漂漂亮亮……我隨性就好。」
「以後妳的衣服給我挑。」我說。
「為什麼？」
「因為，妳也該好好被人寵才是。」我捏了捏她的鼻子。
「可是妳是小三，我不是……」
「妳不是，妳是我的情人。」我說完，堵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那些歪理。
「好了啦……再親下去又要……」她被我吻得喘不過氣。
「嗯？又要什麼？」我用鼻尖蹭著她。
「又要被妳吃了……」
「不想？」
「沒有不想，只是……那是晚上的節目嘛……」她臉紅了。
我發現她對「床事」特別容易害羞。
「那現在要做什麼？」我問。
「陪我去看海，好不好？」
我怎麼會拒絕她呢？
我們開車到了太麻里海岸，在觀景台上眺望太平洋。
「順著這裡一直過去，就是舊金山了。」她指著看不見盡頭的那一方說。
「所以這裡可以算是……舊金山的對面？」
「這什麼歪理？」她沒料到我會這麼說，轉頭愣愣的看了我幾秒，「但好像又有點道理。」
「妳想回去嗎？美國。」我問她。
「我說過，我回不去了。」她黯然的說。
我伸手摟住她，讓她靠著我。
「沒有回不去這種事，只要妳想，都有辦法的。」
「晴，事情不是妳想的那麼簡單……」
「妳只是怕，回去之後發現景物依舊，人事已非。」我忽視她想說的話。
她沈默了幾秒才點頭。
「對，妳說得沒錯。對我而言，那裡應該是個『家』，應該是有爸爸媽媽，還有我愛的人的家……可是現在，那裡什麼都沒有了。爸媽去世了，我拋棄了我愛的人……最後，我只好逃離那裡……」她說得很平靜，但靠著我的身體微微顫抖。
「但妳還是想回去，不然怎麼會簽婚前協議？」
「畢竟，那是我爸媽畢生的心血……再怎麼樣，都要守住。」
「妳後悔嗎？當時妳做的決定。」
「我沒有資格後悔，我只能帶著這些決定往前走，自己承擔該承擔的後果。」
「那天妳喝醉，我去接妳的時候，Tim跟我說 ……」
「那傢伙跟妳說了些什麼？」她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問。
「他其實沒說什麼，只說了他老婆是妳幫她追的，然後妳當時很辣……」
「這臭傢伙，我要傳訊息罵他。」她邊說邊從包包裡拿出手機。
「他還說……」我的手覆上手機螢幕，「要我給妳點時間，妳遲早會跟我說的。」
「他根本就是洩我的底嘛……」她洩氣的放下手機。
「妳跑去找他喝酒，是因為那天下午的電話，對嗎？」
她點頭。
「是總裁的小三打的？」
她遲疑了一下，點頭。
「她叫Lisa，曾經是翊霖的女朋友，不過……」
「我知道。」那都是在「企業聯姻」之前的事了。
「婚後他們的確斷了一段時間，我猜是在我流產，整個人意志消沈的時候重新聯絡上的吧……男人排解煩惱的方式，就是找另外一個女人上床啊……」她無奈的笑了。
「不管你們之間是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誰都無法接受另一半跟別人上床吧……」我說。
「是啊。我本來以為我不在意，畢竟，我早就確定我不愛他了。只是沒想到，當對方真的出現，還是會覺得痛……」
「總裁知道她打給妳嗎？」
「他不知道。他也不會允許她這麼做的，他基本上滿尊重我的。」
「那她怎麼會打給妳？」
「應該是跟翊霖吵架了吧……」
「妳會主動問他嗎？」
「我不會主動問，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問，他什麼都不會說……或許這樣是好的吧，反正我們現在，就各過各的吧！他有Lisa，我有妳。」她說完，抱了我一下。
我的心裡五味雜陳。
開心的是她坦然接受了我們的關係；悶的也是她坦然接受了我們的關係。
我好矛盾。
「之前我就有跟Tim提過妳，我說我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女孩，我好像有了心動的感覺……那個女孩是我的特助，有著令人心疼的過去，但是又倔強的說什麼也不肯被安慰……那種好強的個性好吸引我，可是我卻什麼也不能做……」
「呃，所以妳對我的告白，第一個聽到的人是Tim？」我有點不開心。
「是吧……妳不要吃醋啦。」發現我話中的酸味，她連忙安撫我。
「然後呢？繼續說。」我躲開她的吻。
「好嘛……那天晚上到他店裡，他一眼就看出我發生什麼事……我跟翊霖之間的事，他很清楚。所以他很生氣，氣到要打電話給翊霖，但被我攔了下來，打給翊霖，沒有意義，只會讓場面更難堪，我不做這種事。但並不表示我什麼都不會做，我知道有天我會處理這些，只是……我還沒有勇氣。」她愧疚的低下頭。
「沒事的。」
「晴，對不起，」她抬起頭，對上我的眼，用手輕撫我的臉頰，「因為我的軟弱，讓妳委屈用這樣的角色待在我身邊……我是不是很糟糕？」
「噓，別說了，」我吻著他的手指，「目前，這樣就好了，我不會逼妳，我很清楚一個盡職的『小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在我們都準備好要改變之前，就先維持現狀吧！」
她點點頭，用力抱住我。
「我會好好『侍寢』的，妳放心。」我貼在她耳邊說完，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孟晴，妳真的……」她推開我，輕輕捶了我一下。
「走吧，回去吃晚餐了。」
我們準時回到民宿吃晚餐，民宿主人熱情的招待我們，還拿出了原住民自釀的小米酒給我們喝。
「這酒，後勁很強，不可以小看它的啦！」
「那就是要不醉不歸了喔！」我說，故意瞄了她一眼，她果然又臉紅了。
我們喝著聊著，不知過了多久，我開始頭暈。
「方小姐，妳妹妹好像醉了……」
「啊，真的……這小孩……」她的手貼上我因為酒精而發紅的臉上，好舒服。
「唉呀呀，我幫妳一起扶她回去吧！真不好意思，我們原住民一開心起來就忘形了啦！」
他們手忙腳亂的把我扶回床上。
「那妳們早點休息，如果真的不舒服，撥個電話來，我弄杯濃茶給她，應該會比較好。」
「謝謝你們，有需要我會再打電話過去，我先處理一下她。」
門關上，我感覺到她爬上床。
「妳故意的，對不對？」她跨坐在我身上。
「妳說呢？」我拉下她親吻。
「可是還沒洗澡……」
「幫我洗，妳欠我一次。」我開始耍無賴。
「好，欠妳一次……那妳可以配合一下，自己走到浴室嗎？」她把我扶起來。
我努力的走到浴室，但是頭真的好暈啊……
她開始在浴缸裡放水，然後脫了我的衣服，仔細的把我洗乾淨之後，讓我靠在浴缸裡泡著熱水。
我趴在浴缸邊緣，看著煙霧迷濛的她，仔細的把自己也洗乾淨。
「妳好久……」我抱怨。
「好，來了來了。」她才跨進浴缸，我就迫不及待的湊上去吻她。
「方總喜歡有浴缸的房間……」我開始胡言亂語。
「天啊，妳真的醉了……我那天，也有這樣嗎？」她笑著問。
「妳、妳勾引我上妳，然後也上了我，可是不認帳……」
「妳喔，我看喝得再醉也會記得這件事。」她捏了捏我的臉。
「好舒服。」我靠著她，睡著了。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的，但是我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跟她一起窩在被窩裡，她在我身旁睡得安穩。
我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我開始挑逗她。
「醒了就使壞……」她在我的吻中醒來。
「不然呢？都脫光光了，不做愛要幹嘛？」我咬著她的嘴唇。
「對，要做愛……」她翻身到我身上。
我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有力。
「小米酒不會退這麼快的，妳只能乖乖任我擺佈了……」
她用膝蓋分開我的雙腿，磨蹭著我的大腿內側，我摟著她的脖子，彼此的舌頭交纏著。
她吻我的力道忽然變得強烈，雙手覆上我的胸部，輕柔的搓著，我開始呻吟。
「噓，這裡的隔音不是太好……」她在我耳邊說，舌尖頑皮的在耳朵裡轉了一圈，我全身一陣酥麻。
她吻過我的脖子、鎖骨，輕舔了我的乳尖，然後緩緩含入，我感覺到胸前一陣溫暖，不自覺的弓起身子回應她。
在胸部短暫停留一下之後，吻繼續往下，我充滿期待的等著被她滿足，她的鼻息在雙腿間來回，似有若無的舔吻著我的鼠蹊，我感覺到有液體從身體流出。
「妳好濕了……」她用手指撥開核心前的阻礙。
「我想要妳……」
她伸出一隻手，我用兩手握住。
她輕舔了一下我的私處，我忍不住屈起腿，忍住想叫喊的衝動，只能發出喘息般的呻吟。
終於，她吻住了熱流的源頭，開始滿足我的慾望，她的雙手扶著我的腰，深深淺淺的吻著，時不時發出令人害羞的水聲。
「雨……」我叫她。
「嗯？」她回應，但動作沒有停。
「轉身過來，我想要跟妳同時到。」我說。
「可是……」我知道她在害羞。
「拜託嘛……」我懇求她。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照做了。
我急切的吻住她早已濕透的陰部，舌頭靈活的在當中轉著。
「妳這樣……很壞……」我感覺到她手指用力抓著我的腿。
「那怎麼辦？」我故意停下來問。
「我也要……」我停止的時候，她似乎找到了對付我的方式。
我們好強的，誰也不想先認輸。
最後我先受不了了，把手指送入她體內，口手並用的刺激著她。
她被慾望的快感侵襲得無力，只能撐著身體任我擺佈。
在一陣強烈的收縮之後，她無力的趴在我身上。
「哪有人這樣的……」她喘著氣抱怨。
「沒辦法喔……」我笑著說。
「哪有人這樣的啦！」她說完，毫不客氣的埋首於我大腿根部，手指快速的進入我，彷彿要報仇似的，把我剛加諸在她身上的刺激加倍還給我。
我的身體早已在她的挑逗下變得敏感，渴望她的進入，換我無力的任她肆虐，排山倒海而來的快感，彷彿沒有盡頭的不間斷，我抓起一旁的枕頭蓋住頭，讓它吸收控制不住溢出口的聲音。
然後，我感覺到自己緊緊的吸住了她的手指。
她停止動作，等我漸漸放鬆之後才把手緩緩抽出。
「妳到了。」她沾滿我體液的手在我眼前晃著。
我笑著從地上撈起毛巾替她擦乾。
「還喜歡嗎？這樣。」我問她。
「沒試過，還滿新奇的。」她想了想之後說。
「我們以後還有很多可以慢慢試……」我故意在她耳邊說。
「妳很壞。」她作勢要捶我，我用力把她拉回懷裡。
「還可以更壞。」快速的把一條腿送進她兩腿間，往她身上靠去，開始深深淺淺的磨蹭。
「啊！」她驚叫一聲，隨即咬住嘴唇，讓自己不發出聲。
「咬我。」我把肩膀送到她面前，我不要她弄傷自己。
「妳會痛……」她搖搖頭。
「是命令。」我說，雙手扶著她的臀部，讓她更貼向我。
太強烈的快感，讓她沒有選擇的咬住了我的肩頭。
我繼續下半身的動作，她漸漸找到配合的節奏，我們在床上順著慾望的引導扭動著身體。
「夠了嗎？」我故意問。
她害羞的搖搖頭。
「說妳想要什麼？」
「要妳進入我……」她細碎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好乖。」我吻住她的唇，手指再一次進到她的身體裡。
不久之後，她再一次高潮了。
我們並肩躺著喘氣。
「差八歲真的差那麼多嗎？為什麼妳喝了酒還可以把我弄成這樣……」她不甘心的問。
「因為我太想要妳，想要妳太久了。」我老實的說。
「什麼？！」她有些吃驚。
「就告訴妳吧……」我翻身趴到她身上，她屈起腿，我知道她想做什麼，「自從那次妳穿合身禮服，知道妳身材很好……就想撲倒妳了。」我說。
「色鬼。」她說，雙手捧住我的胸。
我身體稍微往前，乳尖掃過她的唇。
「妳還想要，對不對？」她順勢含住。
「我都自己送上門了，妳說呢？」她總是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挑起我的慾望。
我拉起她上半身，跨坐在她身上，抱著她的頭貼向我的胸，她的手指在我的通道口來回。
「進來嘛……」我扭動著下半身哀求著。
「求我，說妳想要。」她學起我的話。
「學得這麼快……求妳，滿足我。」這只是形式上的抱怨，其實我很開心。
「好乖。」她順應我的要求，滿足我。
我感覺到她用兩隻手指進入我，拇指不放過外面的那點，內外同時的刺激，讓我沒多久就開口求饒了。
「妳也會求饒？嗯？」像是逮到機會報復似的，她故意不停止。
「拜託……」
「繼續會怎樣？」她怎麼學得這麼快。
「會壞掉……」
「被我弄壞不好嗎？不想要嗎？」
「要……是妳都要……」我已經語無倫次了。
「妳最乖了。」她又快速的動了起來。
直到她感覺到我身體的緊繃。
「妳到了。」她笑著說，很滿意的。
我癱回她身邊。
「夠了？」她問。
「今天晚上夠了，明天再說。」我抱住她。
「又要洗澡了，妳看妳，每次都玩成這樣。」她抱怨。
「妳也很愛啊。」我說。
「是，我好久沒有這麼享受性愛了，謝謝妳。」她深情的吻住我。
有這句話，一切都值得了。
「雨，」睡著前我叫她，「我希望妳可以開始享受人生。」我說。
她把我抱緊，睡了。
十
從台東回來後，生活回到了正軌。
什麼都變了，什麼都沒變。
她還是那個嚴格的上司，我還是努力當盡責的特助。
在公司我們跟之前一樣，或許還刻意保持距離。
「寧可被認為我不是個好老闆，也不要有人看出什麼。」她說。
所以在外對我的要求，只有更嚴。
只是她開始不在公司加班，而是把工作帶回我家做。
跟她如此親近的相處，我對她的敬佩和心疼越來越多。
總是用最高標準要求自己，被人誤會、中傷也絲毫不在意……不，是就算在意也不會說。
我曾問過她為什麼不把事情說清楚，她也只是淡淡的告訴我：「在有心人眼裡，不管怎麼做，都只會越來越黑，有些事只能讓時間去證明。」
然後我總會心疼的抱住她，對她的委屈感到不捨。
「妳懂我就好，其他不重要。比起過去，現在我很幸福了。」她會吻著我的額頭這麼說。
我知道，她是真的打開心，讓我住了進去。
但我……卻沒有相同的勇氣。
若慈說的那句「妳的心關得好緊」不時會在心裡出現，尤其是當雨沒有保留，在我面前向我傾訴她的軟弱時，那種感覺特別明顯。
或許，這是為什麼我選擇這種……名不正言不順關係的原因吧！
這種關係給了我藉口閃躲，不那麼認真思考未來，因為，這樣的關係，不會有未來。
既然如此，那些最不堪的，讓我藏在心底就好了。
我這樣的心態，自然逃不過雨的眼睛，只是她依舊沒有戳破，任我擺爛著不處理，那些我想隱瞞的過去。
我強迫自己對她某些探問，和抗議的小舉動視而不見，她也寵著我，隨我想怎樣就怎樣。
「我們都該知道自己的角色。」她總是這麼說。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她沒有權利干涉我，婚外情該是怎樣，我們就是怎樣。
而我總安慰自己，這樣做對我們都好，對我的瞭解越少，這段關係結束的時候她就不會那麼捨不得。
是的，我早已預設我們會有結束的一天，只是早晚的問題。
跟她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快樂的，知道她喜歡下廚，我會趁她沒辦法陪我時，自己去賣場買菜，等她有空來，再變出一道道我喜歡吃的菜，我們就像一般情侶一樣一起吃飯、工作。
我逃避的是我的過去，她逃避的是她的現在。
「我真的忍不住要感謝Lisa，不然我也不會有這麼多時間可以跟妳窩在一起。」某天晚上要睡覺前，她突然這麼說。
我沒有說話。
或許我心底的某個角落，還是有那麼一絲的期望，希望她可以完全屬於我，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牽手走在路上，不用擔心碰到認識的人……
我翻身背對她。
「晴，妳不開心？」她環住我的腰。
「沒有。」我說謊。
「騙人。」立刻被拆穿，毫不留情的。
我不說話。
「妳其實，還是希望我離婚的吧？」
她的話直直打進我的心。
「我沒有。」我否認。
她輕聲嘆了口氣，把我抱緊，沒有多說什麼。
一如往常的縱容。
隔天早上，我被她吻醒，她的吻比鬧鐘還準時。
可是卻也讓人想賴著不起床。
「乖，起床上班了。」她先翻身下床。
她的東西已經慢慢入侵我家，衣服、鞋子、盥洗用具……如果不知情的人，可能會覺得我們是同居情侶。
面對樓下管理員和鄰居，我都說她是我長年在國外的姐姐，被外派回來，理所當然的跟我一起住。
一個好聽又不會跳針的說法。
我換好衣服，在她對面坐下，我們一起吃早餐。
「晴，我們找一天去喝酒吧！去Tim的店。」她突然說。
「怎麼突然想喝酒？」
「偶爾需要放鬆一下……而且，我想讓Tim認識妳。」她說，我想起上次跟Tim見面的情景。
「為什麼要這麼正式的讓他認識我？」
「我跟他說了我們的關係……」她小心翼翼的觀察我的反應。
雖然早就知道她會說，但當她這樣直接的告知我時，我還是有些不高興。原因，我說不上來。
「嗯，好，妳想什麼時候去？」我問。
「妳不開心，對嗎？」她怎麼會不知道。
「沒有，沒什麼好不開心的。」我說完，把土司一口塞進嘴裡，喝完果汁，把杯盤放進洗碗槽，「我化妝。」離開了餐桌。
其實有的時候我倒希望她不要這麼寵我，追進來質問我到底為什麼不開心，或者像若慈那樣，不明所以的對我發飆……但她不是這種人。
沒多久，她也進來了。
「我幫妳，眼睛閉起來。」她接過我的眉筆，替我上完眼妝。
然後她抱住我。
我乖順的任她抱著。
「妳不開心，我們就別去了。」她抱著我輕聲說。
「沒關係，去吧！說不定我會聽到什麼之前不知道的內幕。」我吻了一下她的唇。
她給了我一個微笑。
「方總經理，該出門了。」我拉拉她的手。
「嗯，走吧。」
一天，又開始了。
今天有部門在工作會報時出了不小的錯，雨很生氣。
她不是那種會破口大罵的主管，她的怒氣很冷，可以讓會議室內的氣氛瞬間結凍。
「這裡是怎麼回事？」她手中雷射筆的光點，準確停在投影幕上。
「報告方總，這裡……我們沒有注意到……」
「知道忽略會造成的影響嗎？」她的聲音沒有溫度。
「知、知道……」
「影響是……？」她繼續追問。
大家都看得出這個地方的確被忽略，雨剛問的問題，需要分析一些數據才能回答。
會議室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到。
「如果不知道就說不知道，為什麼要打腫臉充胖子？」她不悅的說。
「報、報告方總，我們真的忽略了這個地方……我們會重新分析，中午以前重新向您報告。」部門主管站起來說。
「好，我等你們的報告，先拿給孟晴。散會。」她說。
肅殺的氣氛瞬間緩和許多。
「以後的工作會報，我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如果有不確定的地方，可以先把簡報交給孟晴檢查。」她站起來說完，離開了會議室。
我面無表情的聽完，暗自在心裡抱怨，她根本是……
大家不約而同的用一種充滿感激加同情的複雜眼神看著我。
我只能給大家一個苦笑。
「妳很過分……」回到位子上，我馬上傳訊息給她。
「乖，我給妳靠，怕什麼。」
「沒事找事嘛……」我回完，把手機放回西裝外套口袋，開始處理工作。
「小晴兒，妳真的是……」小玲站在我面前，「衰到爆了……」
「沒辦法，特助就是什麼都要做啊……」
「方媚娘真想操死妳啊？我看妳的信箱馬上會被塞爆。」
「應該喔……」我桌上的內線響了。
「我走了，掰掰。」她馬上溜走。
我接起來，一個字都還沒說，「進來。」她丟了這兩個字就掛了。
我嘆口氣，有人吃醋了。
「方總，」我禮貌性的敲門。
還是要做做樣子。
「進來。」
我開門進去，再關上門。
「妳為什麼在上班的時候跟同事打情罵俏？」她雙手抱胸，穩穩的坐在皮椅裡挑眉看著我。
「方總怎麼這麼注意我？」
「居然會頂嘴了……」
「而且要不是您當眾增加了我的工作量，我也不用面對大家的安慰，這也讓我很困擾……」我苦惱的說。
「這是在抱怨嗎？」
「小的不敢。」
「要不是現在在公司，我一定狠狠堵住妳的嘴。」她故意咬著牙說。
「所以方總找我，就為了跟我調情？」
「妳！」
「還是另外有什麼事要交代？」
「簡報的事，量力而為，別太累，別幫他們太多……知道我這樣做的用意嗎？」她總可以在瞬間收起調戲我的神情。
「我知道。」她已經開始照她說的，把我當「接班人」在訓練。
「不用擔心，我不會丟妳一個人的，我保證。」
我點點頭。
「我先回去忙了。」
「晴，」
我轉身看她。
「唉，好想抱妳怎麼辦？」
這女人真的會讓我精神錯亂。
「沒辦法，等下班吧！」
我回她一個燦爛的笑，推門離開。
她應該，會生一陣子的悶氣吧！
「孟晴，我要外出。」離打卡還有半小時，她像一陣旋風似的從自己的辦公室走出。
全部的人聽到她開門的聲音都繃緊神經，深怕自己受到她的「關心」。
「是。」我拿起包包，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跟著她後面離開。
臨走前我看到大家有默契的給了我一個「妳保重」的眼神。
其實我很想笑。
她只是單純帶著我翹班回家溫存。
我們離開監視器的勢力範圍後才靠近對方。
「妳會不會太頻繁翹班了？」我邊幫她開車門邊問。
「不行嗎？」她坐進車裡。
「行，誰管得了妳啊？」我坐到駕駛座上，發動車離開。
「先回家？」
「嗯，回家煮飯給妳吃。」她說得很理所當然。
我常會想，這樣的幸福，還能多久？
她是否也會想同樣的問題？
每次她煮飯的時候，我都在她身後靜靜看著。
「看不膩嗎？」她問。
「不知道，至少目前還沒。」
「是吼，看膩了就去工作，不要那麼常熬夜。」
「說我，妳還不是一樣。」
「妳越來越會頂嘴了……」她不滿的瞪了我一眼。
「不然被妳吃死死。」我說。
「好啦，去拿碗筷，吃飯了。」
她總能變出簡單精緻的四菜一湯。
「晴，過兩天翊霖就回來了，這次可能會待到年底，跟會計部確認完年度帳……」她突然說。
「嗯，好，我知道了。」我說，悶悶的。
「妳乖，聖誕節我陪妳，還有禮物喔！」她笑著說。
我愣愣的看著她。
「妳很久沒過聖誕節了吧？」
「妳怎麼知道？」
「妳的臉上就寫了：聖誕節是什麼？能吃嗎？」她嘲笑我。
「嗯，大概……跟若慈分手之後就什麼節日都不過了吧……懶了。」我說。
「若慈？……」她的眼睛瞇成一條線，充滿醋意的光芒射出。
「嗯，什麼節日都她在過，她不提醒我都會忘記。」我故意無視她的眼神，她吃醋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沒有人跟妳說過，不可以在現任情人面前提前女友嗎？」
「喔，有這種規定？我以前都不知道耶……」我咬著筷子，無辜的說。
「孟晴，如果妳還想好好吃完飯，那妳最好不要再繼續挑逗我……妳也知道，今天工作不是很順……」她的「威脅」很有效，我不敢再造次，今天不適合激烈運動……事情太多了。
「還有，以後的節日我都會負責，知道嗎？」
「是，親愛的總經理大人。」
她果然是強勢的總經理啊。
我們的關係開始之後，總裁有回來過一趟，但待不到一個禮拜又飛走了。
離他上次回來，也過了兩個禮拜，這次回來就像雨說的，為了年度帳回來的。
其實我不懂，明明台灣這邊他已經全部交給雨處理了，為什麼還要特別跑回來？
是男人無聊的自尊心作祟嗎？
「在想什麼？」雨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問。
「沒什麼……妳也洗好澡了？」才剛吹乾的頭髮，還溫溫熱熱的。
「晴，妳知道妳很不會說謊嗎？」
「哪有！明明就是妳太厲害好不好……」我說完，發現自己好像上鉤了……
「所以，妳在想什麼？」她逼近我，我被困在椅子上。
我知道如果不乖乖告訴她，可能……
我嘆了口氣，說出我的問題。
「第一，男人的自尊心，什麼都還是要自己確定過才放心；第二，他不放心我吧！」她聽完我的問題，幾乎沒有思考的就回答了。
「他不放心妳？你們是夫妻耶！」
「是夫妻，又怎樣呢？妳沒有發現我們現在其實是一種彼此制衡的關係嗎？」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被她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原來事情是這樣。
「那妳怎麼不也飛去美國查？」
「我不用飛去，那邊董事會的幾個主要董事都是我爸生前很信任的朋友……」
「既然有那些董事，妳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妳今天晚上問題怎麼特別多……」她轉頭看著我問。
「不想回答就算了。」
「我沒有不想回答，只是不知道妳怎麼突然對這些事情有興趣。」
「就突然想到……」
我不想承認，一切的開頭，還是「我想獨佔她」的想法。
「我到爸媽去世的時候才知道，那時公司剛好有財務危機，幾個董事加上爸爸，都努力的在跟銀行調度資金，只是結果不理想……」
「所以妳就把自己賣了，賣了一大筆錢，保住了公司，和那些董事的飯碗。」我替她把話說完。
「講這樣……雖然是事實，可是也不用講成這樣吧……」她無奈的抗議。
「也因為這樣，所以那些董事們會替妳好好看著他，如果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妳的事，或是你們離婚，妳還是可以回到美國，還是可以拿回屬於妳該得的一切。」
「差不多就是這樣。」她捏了捏我的鼻子。
「然後這也成了他不答應離婚的原因。」
「妳今天，特別在意這件事喔……」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再次被她困住。
「我才沒有。」我說，連忙逃開她的掌控範圍。
這時候真的覺得椅子上有輪子真好。
「妳確定妳真的不要讓我碰嗎？之後會有好一段時間……」她邊說邊走近我。
「喔，對……」被她這麼一提醒，我真的開始難過了。
「所以呢？」她彎下腰，用鼻尖蹭著我的臉。
「妳……我……工作還沒做完……」我想到還沒改完的簡報，明天的工作會報要用。
「有這麼急嗎？」
「有啦……不然明天妳又要罵人了。」我趕緊「滑」回電腦前。
「到底是誰把這工作丟給妳的，可惡。」她坐回我旁邊。
「妳還好意思說，罪魁禍首不就是妳。」我沒好氣的瞪著她。
「那我只好幫妳……加快速度了。」
我以為她要直接告訴我該怎麼改，沒想到她卻是……
「喂喂，這不會比較快啦……」我閃躲著她滑入我睡袍的手。
「不會嗎？我感覺妳打字的速度有加快啊……」她的指尖在我身上來回。
「吼，再等我一下嘛……就快好了……」
「我等妳啊，慢慢來沒關係。」她很故意。
幸好這份簡報的問題不大，不然我一定改不完……
「好了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雙手捧著我的胸部又揉又捏的。
「剛不是還要我慢慢來……」我拍掉她的手，強迫自己專心。
「妳聽不出來是反話嗎？」她故意在我耳邊吹氣。
「好了啦好了啦……妳很急耶！」我終於把文件順利寄出，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她。
「是啊，我是很急……想直接在這裡要了妳。」她說完，伸手拉過我往沙發上一帶。
我一個重心不穩，如她所願的跌在沙發上。
她的嘴角勾起邪惡的笑，下一秒吻上我的唇。
我想到幾天之後不能像今天這樣整天跟她在一起，不禁熱烈的回應她。
「妳也想要了，對不對？」她咬著我的脖子問。
我只能胡亂點頭回應。
她向來不需要多做什麼就可以輕易挑起我的慾望，彷彿只要被她碰到敏感的點，理智就輕而易舉的被消滅，只能任憑她為所欲為。
「好濕了……」她的鼻息搔弄著我。
「給我……」我把身體更挨向她。
「這麼等不及了？」她故意在洞口來回，就是不進去。
「給我啦……」我催促她。
她給了，但是卻是一口含住雙腿間的開關，舌頭繞著畫圈，又是另一種挑逗。
我被她弄得難受，不斷扭動身體，呻吟叫喊，只希望她能如我所願的滿足我。
「給妳，那我怎麼辦？」她的吻開始往上，身體貼上我的，我伸手拉開她的睡袍，雙手從腰間滑入，來回愛撫她的背。
我撐起身體，讓她跨坐在我身上，我們摟著彼此的脖子深吻對方。
我讓她更靠近我，因為高度差的關係，我張口輕而易舉含住了她的乳尖，她開始呻吟，我時輕時重的啃咬，手也不安分的慢慢往下探索，她沒有拒絕。
「妳怎麼辦？當然是我滿足妳啊。」我說完，進入了她的身體。
叫喊逐漸清晰，身體的擺動越加激烈，她抱著我的力道跟著增強，我幾乎要被她揉進身體裡……這種感覺好真實。
高潮過後，她抱著我喘息。
「為什麼，明明是我要上妳，最後卻變成我被上？」她有氣無力的抗議。
「這是個好問題……睡一覺起來我們再討論。」我說，我們都累了。
「明明是冬天，為什麼做完愛還是滿身大汗……又要洗澡了。」她邊從我身上爬起來邊抱怨。
「妳如果不想洗也沒關係，我不介意的。」我撿起地上的袍子跟在她身後進了浴室。
她瞪了我一眼，我識相的閉上嘴，跟著她一起把身體沖乾淨之後回床睡覺。
「晴，我會陪妳過聖誕，跟妳一起跨年，要乖乖的，好嗎？」她抱著我說。
「我哪裡不乖了？」
「妳的腦袋不乖。」她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無法反駁。
「希望有天，妳願意告訴我妳到底在想什麼……」她的聲音逐漸迷濛。
我把她摟進懷裡，心裡五味雜陳的。
我知道她想好好跟我討論我們的關係，也知道她想認真處理她的婚姻，雖然這段關係是我起的頭，但她在我以前就先把整顆心都投入了……那讓我害怕。
說要撲火的人明明是我，但她卻比我還奮不顧身，為什麼願意為我做到這樣？我真的值得嗎？
我真的，有勇氣承擔她全部的感情嗎？
還是先這樣就好了吧！
習慣兩個人膩在一起之後，一個人的時間走得好慢。
好像怎麼也想不起來，在找到另一個人之前的日子是怎麼過的，是怎麼熬過即便用工作填滿，仍然顯得漫長的夜晚？
生活是真的回到了「之前」，我接送她上下班的日子。
每天早上她坐上車，我可以感覺到她投向我熾熱的目光，但我們什麼都不能做。
「不要那樣看我，我也很無奈。」我從照後鏡看著她說。
「我們翹班吧！」她突然說。
「別鬧了，要開會。」
「開完會之後……」
「要跟總裁去會計部，然後是董事會。」我把今天一天的行程報給她聽。
她不開心的嘟嘴。
模樣可愛極了。
「妳這些天，晚上都在做什麼？」她問。
「加班工作……還有想妳。」我說。
她滿意的笑了。
「妳呢？」
「應酬、加班、吵架……」
「你們吵架？」
「嗯，吵了幾次，為了公司的事。」
「噢……」
「沒事的，他每次回來差不多都這樣，習慣了。」
我點點頭。
「晴，如果我想回美國，妳會跟我去嗎？」她突然丟出這個問題。
我一下子不知怎麼回。
「妳想一想再回答我，不急。」
「怎麼突然想回美國了？」我不解。
「妳說得對，不是回不去，是我害怕……害怕未知和改變……」
我靜默不語，等著她繼續說。
「只是想開始把事情做對，不想再逃避了。」
我不願進一步思考她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或者說，勇氣；因為我怕真的如我所想的，她想做這一切的動機是我……
「唉，我們現在連想一起吃頓晚餐都難了……」
我知道她在抱怨。
「過幾天就聖誕節了，再忍忍吧。」我說，車子進入公司的停車場。
「度日如年啊！」
「方總，上班了。」我把車停好，我們一起上樓。
大概老天是知道我晚上一個人就算有工作還是覺得孤單寂寞，一直說要約見面的Lesile這時候出現了。
「Olivia！什麼時候有空？Eillie和Sonia都要回來了。她們說這次一定要見到妳！」電話才剛接通，我連是誰都還來不及問，她就霹靂啪啦的說了一大串。
「她們？不是一個在美國一個在英國，怎麼會突然都回來台灣？」我記得她們兩個在國外都過得好好的，沒事回來幹什麼？
「還敢說，還不都是因為妳！」
「我？等等，她們不會……」我從座位上站起來往茶水間走，這個動作自然沒逃過雨的眼睛。
「對，她們專程回來見妳，妳不排個幾天陪她們，妳好意思嗎？」
喔天啊，我最害怕這種場面了。
「可是我聖誕節跟跨年都有約了……」
我推開防火門，走到樓梯間。
「什麼？！欸，妳太不夠意思了喔……」
「沒辦法，這推不掉。」我說。
「好啦，我再跟她們說，她們明天晚上的飛機到……」
「我去接吧！」我想到雨明天晚上要跟總裁出席一場晚宴……
「我跟妳去吧！我明天……」
「要幫我老闆化妝，我知道，我應該會送她回家，妳弄完我們一起去，幾點的飛機？」
「一個九點半，一個十點半，放心，來得及。」
「好，那到時候見了。」
「好，掰！」
電話才剛掛，門就被人推開，是雨。
「到時候見，見誰？」她雙手扠在胸前，一副審問犯人的樣子。
「Lesile啦，Eillie和Sonia明天回來，找我去接機。」
「喔，去吧！反正明天……」
「我知道。」
「唉，又是應酬……煩死了。」她抱怨。
「妳幹嘛跟過來，被人看到怎麼辦？」我突然想到。
「我要去樓下公關部，不可以嗎？」她說。
「喔。」我點頭。
「過來。」她拉著我往下跑了幾階，然後把我定在牆上，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她吻住我的唇。
我想念她的吻、她的觸碰、她的一切……
「為什麼，我這麼想妳……」她咬著我的嘴唇說。
「我也是……」
我們吻了好一陣子，才不甘願的放開彼此。
「快去吧，走一層樓梯最好要這麼久。」我催促她。
「回辦公室等我，還有我要的東西好了沒？」她問。
「差不多了，妳回來就好了。」我說，邊整理被她弄亂的衣服。
「好，先這樣，掰。」
我們在樓梯間依依不捨說再見，我快步回到辦公室。
「小晴兒，妳剛跑哪去了？總經理在找妳耶……」一隻腳才剛踏進去，坐在門口的小玲一看到我就緊張的說。
「去樓梯間講電話，我碰到她了啦。」
「有沒有被罵？她剛……臉色不太好看。」
「沒啦，她沒那麼愛罵人，被唸了幾句是真的。」還被狠狠吻了一陣。
「喔，那就好。」
「不用替我擔心，我先回去工作了。」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回來就被關心是不是被恐怖的上司吃了。」我傳了封訊息給她，之後開始工作。
過了一陣子我才收到她的回覆：「我真應該飽餐一頓再放你走。」
我翻了一個無聲的白眼。
「孟晴，到我辦公室來。」她的聲音下一秒就出現了。
這女人，會瞬間移動嗎？
我「假裝」不甘願的站起來，跟著她進辦公室。
「翻什麼白眼？」
「妳明知道。」我說。
「看到老闆的簡訊，反應居然是翻白眼，這應該……算大不敬吧？」她雙手撐在桌上看我。
「那怎麼看都不像我老闆傳的……」
「喔？那不然是誰？」
「比較像……慾求不滿的情人。」我笑著說。
「妳！」
我給她一個「妳奈我何」的表情，在辦公室裡我們的對話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為了營造我是可憐小助理的形象。
「忻雨，」辦公室的門響了兩聲後迅速被推開，我不用回頭都知道來的是誰，全公司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做─總裁。
「明天晚上吳叔……」聽到那兩個字，我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孟晴，妳在啊……」他關上門才注意到我。
「總裁。」我朝他點頭。
「辛苦妳了，總經理特助，不好當啊……」他看著我說，有意無意的打量了我一番。
「不會，應該的。」我朝他點點頭。
然後轉向雨，「方總，那我先回去了，您交代的資料我晚點給您。」我說完，轉身離開。
我不想看到那個男人，那個曾經讓她傷心流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