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kang25388898 於 2016-4-11 17: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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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鋸(七) —— Sky / Knight / 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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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餘暉下,學校的網球場裡,此刻傳來迅速的鞋底摩擦聲,以及沉而有力的網拍擊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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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子涵的表情好恐怖啊。」 2 _. g) ?$ @0 C' Q/ Y: L( m3 U
拿著水壺,此時蹲在球場邊的張玲,她看著右邊場上那有著完美模特身長的單導,單毓喬,在面對左邊場上渾身散發冷氣場,手上打起速戰速決攻勢的任子涵,她竟還能全程面掛微笑,腳步輕盈的「舞」著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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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撇開單導的球技不談,整場比賽下來張玲覺得最扯的是,單導像是有著鐵打般的肺一樣,她竟能在跑位的過程中,頻頻開口誇讚她對面的任子涵的球技。彷彿,單導根本是來故意刺激、挑釁任子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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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玲看來,開口說話對單導來說,其實主要目的並不是在消耗她的肺活量,雖說這也是一個點,但單導這個舉動,很明顯是在對任子涵採取一心二用的「放水」策略,不然,若是單導全神貫注的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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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結束?」 # P/ \ }+ c: q2 H- _5 Z
張玲還處在自己的思緒裡,突然,她手上的重量被抽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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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張玲看著剛才還在排球場上帶領班上女同學,與班上男同學展開一場激烈排球廝殺賽的白苡洛,此時對方已經因為終場結束來到了自己身邊,且還將她的水喝了個大半。站了起來,張玲拍了拍已經發麻一陣子的小腿,道:「還在四比四。重點,這個比數已經維持二十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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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去跟單導說不要放水,這樣,她們十分鐘以內就可以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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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張玲突然暴跳了起來,她看著一派悠閒表情觀賽的白苡洛,頓時一陣氣結:「苡洛!!!妳怎麼可以對子涵這麼沒信心啊!!!人家子涵好歹也得過我們N市的單人女網季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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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 S# _: v7 b. g
白苡洛挑眉,她將水壺還給張玲,對著對方那一副「看似」是位朋友打抱不平的臉曖昧一笑:「小玲子,怎麼子涵拿過季軍這事,妳這麼清楚?」 ' E- v# h8 l8 p% Z2 X
「蛤?這…這個學校網站有寫啊!誰會像妳這個死沒良心的傢伙一樣啊!一點都不關心學校的動態!我可是班長,班長耶,當然要時時刻刻Follow學校的任何資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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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噢——。」白苡洛嘴角微揚,點頭,看著眼前耳根已經開始轉紅的人兒,此刻,白苡洛對自己的學園生活,真的是有了很深刻的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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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她,實在是太不關心周遭的人、事、物了。 , G& n: d8 W8 ^! U6 a) t+ I D
瞧,眼前張玲這一臉小媳婦的模樣,實在是太好猜,也太好懂了。 * R6 |4 p4 w9 Y
「對啊,妳...誒?誒誒!誒誒誒!!苡洛妳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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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張玲驚恐,她看著不知在何時,已經自個轉身走向器具堆裡拿起網球拍的白苡洛,她突然感到一陣無語及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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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玲以自身經驗,以及對眼前這位很愛鬧事的主的了解,她覺得待會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結局若不是變得很糟,就是變得很無厘頭,而且是會令人啞口無言的那種。 7 r, s) A1 h2 p) u1 d. y
「也太鬧事。」大腿一瞬間使力,單毓喬面對突然快速回擊的遠程反擊,她長腿一跨,難得的用雙手將網球拍緊握,找出了對面的陣型死角,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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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洛!」任子涵沒有被突然加入陣型的白苡洛打亂陣腳,她馬上站好雙打姿態,給予站在她後方位置的白苡洛喊話。 ! G( c$ }% G& V6 l5 _8 ~
對於單毓喬的球技,白苡洛打從心底佩服,若不是她能左右開弓,單導這擊漂亮的拉球肯定會讓她漏接,直接得分。 + H c# ]( D. R4 p' w4 u/ k
將球拍從右手換至左手,白苡洛左腳踩穩,張臂旋身回擊,笑喊:「子涵,準備得分放學回家了!」 # g' ^! [% u n8 M
本以為上一球會直接得分的單毓喬,再看見白苡洛竟能左右開弓後,她面呈驚訝,心裡笑想,罷了罷了。 * \- y* c4 x# ^+ J6 _, X
單毓喬被迫反手接招,在目光聚焦時,她看見對面已經跑上網前的任子涵。此時,任子涵的表情凜然而自信,微闔眼,單毓喬笑著認了。 響亮的鞋底摩擦聲,快而響的球拍碰球聲,在單毓喬欣賞完眼前人兒的漂亮截擊時,張玲的哨聲響起。 7 z) Q* [( V; I S! S
「子涵好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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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周圍掌聲響起,單毓喬回過神,她看著場邊那已是背好書包,準備看完比賽就放學回家的學生們,她拍了拍手,道:「大家把運動器材收好放回籃子裡就可以準備回家了,記得,回家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喔。」 8 U) H# }. j1 V8 C3 H/ O) T
一轟而散的網球場,單毓喬閉眼舒了口氣,她抬起右肩轉了轉。拉筋間,突然,一個冰冷的物體貼在她的頰上,「唔?」 : I/ P0 |& J: k1 `& D: Z5 C7 E
單毓喬睜眼,她看著身旁將冰水貼在她臉上的張玲,接手間,她突然覺得這孩子的氣場,怎麼突然變得怪怪的? 2 h2 x9 g, A% e. J9 j- M8 m% T
疑惑間,單毓喬的眼神順著張玲的視線往對面球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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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ps。 4 n. A7 D- W+ H/ I
單毓喬將礦泉水的瓶蓋扭開,這時,身為導師的她該說些什麼呢? 8 l' J2 [/ ` _6 G7 ~1 M$ D0 P& c
單毓喬看著對面球場上,在夕陽的餘暉下,任子涵不知為何,她突然將她的頭輕靠在白苡洛的肩上,而令單毓喬感到奇怪的是,她們兩人的手上都還持著球拍。看來,這畫面已經維持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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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論眼前兩人定格成這畫面的理由是什麼,單毓喬認真覺得,在視覺感官上,只要是兩個美人相互依靠在一起的畫面,就是只有一個美字。 6 y' U. X- E$ f8 b/ k' c
「妳是要我將她們倆分開,才請我喝水的嗎?」語畢仰頭喝水,看著滿臉菜色的張玲,單毓喬真想逗逗她。 6 B* u2 }+ t( j _2 t
「我幹嘛要把她們兩個分開?我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做,嘖嘖。」 6 E6 w0 W0 L* Z4 M% I
聞言輕笑,單毓喬決定閉嘴不戳張玲了,畢竟人家小妞正在體驗何謂吃醋與心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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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另一邊,任子涵終於將輕靠在白苡洛肩上的頭抬起,她先是做了一遍吸吐動作,後才對著白苡洛道:「謝謝妳,我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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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妳沒參加早自習的原因?」白苡洛伸手,她幫濕貼在任子涵頸項上的馬尾髮尾,分了開。 & j! Z$ N( j4 w5 N9 R/ N% ?. X. e
「是,早上那段時間我必須去晨泳。」 5 p0 ^) j+ ]/ X2 T( {. k
白苡洛將任子涵手上的網球拍接過,「氣喘患者還能拿下單打季軍,我也是佩服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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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呢?」猶豫了下,任子涵還是決定問出口,關於白苡洛同自己一樣,沒有參加早自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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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任子涵,白苡洛才欲起唇答話,突然,張玲不知從哪蹦了出來將她的肩猛力拉過,且狠狠的燦笑揶揄自己:「我說苡洛啊,我的水給妳喝去也就算了,然,單導的局居然也被妳給攪局去了!而這些都不打緊,都過往雲煙、隨風飄逝去了——但是!!!」 / U0 u9 @4 n' }2 [
「妳這死沒良心的可不可以行行好啊,妳剛才吃子涵的豆腐就已經很不對了,妳現在是還給我打算提早離開現場,放我一個人苦命搬器材,跑去找陳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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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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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苡洛看著又開始亂暴跳的張玲,她伸手揉了楺太陽穴,決定速速句點她。畢竟張玲張起來,真的神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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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妳一起搬吧?」任子涵將網球收進籃子裡,她對著又開始莫名其妙朝白苡洛亂張的張玲喊話。 9 r" a% @* O( Y2 B" F7 H9 M: ?. R
聞言,張玲看著已經開始動作的任子涵,傻住,「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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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還不快點行動。」 % F* f( Z; E+ L7 p
看著立馬啪嗒啪嗒跑走的張玲,白苡洛已經徹底對對方的粗神經跟膽小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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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子涵是戀人嗎?」 ; G# N! q, C4 X7 [' O7 i0 i
這時單毓喬上前,她與白苡洛並肩,準備一起走回教師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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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單導怎麼想呢?」白苡洛聞言,她沒有看向單毓喬,只是嘴角輕挑,道著反話。 " `! [& z- w$ j1 I7 F
「別擔心,老師我是支持多元成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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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瞥過單毓喬,霎時,白苡洛臉上的笑意,因著單毓喬的「自白」而變得更加張揚、深邃。 " |9 e; l* U9 b
「單導,帶了我們班兩年,妳覺得子涵給妳的感覺如何?」 # k2 I& s. }# \: y. H3 Y4 |4 f
單毓喬歪頭,她給了她的官方答案:「Spy.」 % }- I/ }4 I: j4 f* `/ l' j
白苡洛聞言輕笑,她突然覺得她們的班導很有趣,所以,她決定繼續她們的對話:「那麼,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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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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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預料之內的答案,白苡洛聞言後笑答:「我還以為我會是King。」 9 U* j) ]$ V' e* J6 Q! T
「那是張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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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毓喬將手中的礦泉水與白苡洛手上的水壺輕碰,而後舉杯,道:「她才是King。」 ) q# Z3 C; q6 Z
白苡洛聞言後對自己的想法有點意外,她竟然還蠻喜歡單毓喬對她們三人的比喻,「How about you?」 0 H. }+ x: C/ a" U' n
「——噓。」 & S9 }) P m$ c, B% {" R; D$ p5 p
單毓喬將右手食指覆在唇上,「天機不可洩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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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點從頭頂上飄過,白苡洛對著或許還有些童心的單毓喬,有點——不知該如何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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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陳甯凝的直來直往,單毓喬身上散發出的感覺是迂迴,神秘,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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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凝找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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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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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在返回教師辦公室的路上,白苡洛與單毓喬兩人沒有再說過話,在路人眼裡看來,這兩人的相處氛圍頗有良師益友的杏壇典範,殊不知,這兩人只是剛好同途,然後各懷思想的走著、散步。 ; b6 N S( X+ f+ M
到底最後會是同途,還是殊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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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教務處一趟,掰啦。」 別過白苡洛,單毓喬轉身,微笑低語:「Good Luc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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