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戀在美國已被大眾所接受,有些城市的同性戀團體甚至在推動立法,爭取從法律角度得到社會的認可和各項社會福利。然而,在洛杉磯華人社區中,能夠敢於站出來,面對鏡頭坦承自己是同性戀或蕾絲邊(Lesbian),並願意接受媒體的曝光,袒露內心轉變軌跡的人,尤其是女人,卻並不多見。洛杉磯華裔居民彎彎(化名)小姐就是這鳳毛麟角之一。 青澀初戀:假小子愛上小帥哥 有過三段戀情的彎彎今年28歲,來自台灣,她坦承自己是同性戀,但她的第一段戀情對象卻是男生。彎彎從小就喜歡和鄰家男孩在一起玩耍,大家都把她當「哥們」,一起打籃球、排球,球打得好讓她成了學校的體育課代表。 「我念的是女子學校,整個校園清一色都是女生。14歲那年我開始懂得了男女之間的一些事情,覺得這個女兒國里要是有一個白馬王子的話,那一定會成為所有女孩追逐的偶像。」突發奇想的她就這樣率先把自己的長發剪掉,剃了一頭男孩子的短髮。從此,女子學校便出現了一位清秀俊美的「奶油小生」,很快就收到了許多女孩曖昧的紙條。 此時的彎彎雖然變成了假小子,但她的內心還是認定自己是個女孩。由於她的穿戴和髮型與眾不同,很快就吸引了一位小帥哥的目光。他主動上前和她搭訕,每天陪她上下學。久而久之,兩個人便擦出了火花,開始了少女青澀的初戀。 可是時間久了,同學當中傳出緋聞說小帥哥在搞同性戀,因為周圍的同學都以為彎彎是個男生。十多年前同性戀在台灣還是個非主流現象,大多數人還是會用另類的眼光看待同性戀者。迫於輿論的壓力,小帥哥要求彎彎換回女兒身。但品嘗到了被女生眾星捧月甜頭的她,還是堅持扮假小子。 自此,熱戀中的兩個人便產生了分歧,並漸行漸遠。直到有一天,不願接受「同性戀」稱號的小帥哥終於提出了分手。自尊心使然,彎彎沒有挽留這段為時半年的初戀。 感情轉軌:從戀異性到戀同性的軌跡 雖然彎彎「瀟洒」地告別了自己的初戀,但每天上下學再看到小帥哥身影的時候,她的心裡總是不免有一種隱隱的作痛。這讓她想起一位作家的銘言:「你可以走進我的世界,但不可以在我的世界裡走來走去。」為了擺脫小帥哥每天在她眼前「走來走去」的身影,為了徹底忘掉那段青澀的回憶,彎彎1997年隨父母移民到了美國。 在洛杉磯三年的「療傷」期間,清秀俊美的假小子一直是周圍各族裔女生追求的偶像。但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的彎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從台灣的初戀陰影中走出來。所以,她一直沒有接受任何女生的橄欖枝。直到三年後的一天,她在游泳池中嗆水,被一位白人女生珍妮救了起來,一種複雜的化學反應讓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在那三年裡,雖然我一直不願意隨便再進入下一段感情,但我發現自己對女生的關注越來越多於男生。珍妮和我都是學校啦啦隊的,平時對我就很好,我隱約感受到了她的感情,但一直沒有勇氣接受。」 雖然相對於台灣,美國對同性戀更加包容,但還是會有一些非議和奇怪的眼光向她投來。別人怎麼看她並不在乎,但父母開始時的不理解是她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的最大障礙。然而,自從珍妮從水中救了她之後,她們就顧不了那麼多了,壓抑在兩人心中許久的慾望在那一瞬間迸發出來。 「她吻了我,我沒有拒絕,感覺怪怪的,但很激動,也很甜蜜。從這一刻起,我正式認知自己是一名男生。」「後來嗎?戀人之間該發生的事我們都發生了。」「上男廁還是女廁?」面對這個糾結的問題,彎彎無奈地回答說:「我還是沒有勇氣進男廁所,但也不敢明目張胆地去女廁所,只能在沒人的時候偷偷進女廁所,感覺很怪,是吧?」 蕾絲邊兩段失敗的戀情 彎彎和珍妮的熱戀引來了無數嫉妒的眼光,她的華裔好友羅茜(化名)就是其中一個。以前兩人形影不離,但自從出現了珍妮之後,彎彎漸漸疏遠了她,這讓她妒火中燒。 2001年夏天的一個夜晚,羅茜向彎彎表達了自己的愛慕之情,但被彎彎婉拒。有備而來的羅茜醋性大發:「那個珍妮有什麼好?你這邊一心一意地愛她,你知道她此時此刻在哪裡?和誰在幹什麼嗎?」說完,她拉著彎彎來到學校圖書館外面的草坪,結果彎彎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珍妮正在和一名白人男生接吻。 剛剛高中畢業的彎彎二話沒說轉身就走,沒有給珍妮任何解釋的機會,第二天背上行李就飛去了外州,開始了她的大學生涯,也從此終結了她和珍妮長達一年的戀情。 再次受到感情傷害的彎彎在「好友」羅茜的安慰體貼下,逐漸恢復了正常的生活,兩人的關係也再次和好如初。其實彎彎早就清楚自己被羅茜的丘比特之箭射中,如今珍妮「另有新歡」,讓感情「空窗期」的她終於接受了羅茜的示愛。 直到兩年後的一天,彎彎收到一封男生的電子郵件,才大夢初醒。 郵件中寫道:「我叫卡洛斯,是你眾多的粉絲之一。兩年前羅茜讓我在圖書館前強吻珍妮,說這樣就可以讓你們倆分手,之後她會介紹我和你認識。事後你和珍妮的確分手了,但羅茜遲遲不把我介紹給你,說你是同性戀,不接受異性的求愛。我相信了,也放棄了對你的追求。」 「可是幾天前,我發現你和羅茜當眾接吻時,才意識到這整個是羅茜設的一個局。她真正的目的不是幫我接近你,而是通過我離間你和珍妮的關係,以便她取而代之,你我都被騙了!」 最終,彎彎和羅茜的戀情也宣告走到盡頭。(僑報記者高睿洛杉磯圖/文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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