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翔的種子：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妳一眼

■黃筱晶

人與人之間的相遇相識很奇妙，就如同王菲曾經唱李健的歌曲「傳奇」中的第一句：「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原本我對於參加會議與研習活動這些事都只當成是工作，對於工作就不會有什麼特別有趣的期待；但有些人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卻因此走進我的生命，改變我對許多事情的看法，對工作與生活態度有了許多不同的想像。

我是不敢開口唱歌的，因為我覺得自己「說的比唱的好聽」，當然最主要是我唱歌很會走音又跟不上拍子。但我喜歡聽歌，因為我深知歌曲撫慰人心的力量有時超乎想像，許多歌曲的歌詞深刻描寫親友互動的人生況味。

日前參加一整天的研習後，兩位老師邀我一起去吃晚餐，我們去唱歌配晚餐，這就是我對於工作有了有趣的期待，不必再來去匆匆，而是享受「慢活」人生。那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夜晚，我彷彿去聆聽4個人的演唱會了，因為其中一位老師她擁有完美的聲線，乾淨又富有磁性的渾厚嗓音，波瀾不驚，低迴委婉，閉上眼聆聽，就像蔡琴與黃小琥來了。另一位老師則是擁有甜而不膩的清新嗓音，溫暖而清澈，那麼的輕那麼的柔，空靈動人的歌聲。閉上眼，彷彿看見王菲與陳綺貞在唱歌。我聆聽她們對抒情歌曲的詮釋，真是種享受，餘音繞樑，迴盪耳際，多元的美聲，多元的美聲。 提到王菲，腦海就會浮現王菲那平頭短髮的酷異外型，還有她強烈的自我特質，揉塑出雌雄同體般的性別形象，一種中性面貌。她在身體的表意過程中蘊發出冷硬的陽剛特質，同時連結著原有的生理女性身體，在身體的層次上她已踰越了二元性別範疇中的「女性」界域。

王菲並且動搖了異性戀體制的性別差異二分法則，她曾經在同志團體「同志空間行動陣線」所舉辦的「同志票選十大夢中情人」的活動中，兩度名列女同志情人的前5名。有些女同志的性別認同是趨向於陰陽同體，在性別特質與身體感受上，時而陰時而陽，這樣才是她們所鍾愛的自我形象。也因為如此，就會揮灑出一種特有的慾望模式：一反異性戀中心對同志情慾的刻板詮釋「陰陽配或TP配」。

性別與性慾之間的關連也是耐人尋味的，對於異性戀歌迷而言，或許是將王菲的形象連結與自身反父權的性別位置。而對同志歌迷而言，或許是將王菲的特質連結自身的生存資本，以及讓同志次文化更加多采多姿。其實，人的慾望並不是必然依循陰陽配、男女配或TP配的異性戀法則，也可能在「不分」的慾望下展開多元的慾望流動，愛一個人是因為愛慾而滋生，而不是因為性別。

兩位老師唱了許多首好聽的歌曲，我也吃了許多好吃的食物，喝了好幾碗我最喜愛的苦瓜排骨湯。一位老師在夜幕低垂時，點了一首本多RuRu唱中島美雪的歌曲「美麗心情」，MV中是兩位女主角，動聽的歌曲搭配動人的MV，我要以這首歌曲的最後一句歌詞「當我安安心心的走在明天裡，有不後悔美麗的心情」，祝福天下有情人都能擁有美麗的心情。

（高雄市國教輔導團性別平等教育議題專任輔導員、台灣性別平等教育協會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