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2-09 14:51 來源:新浪伊人風采 如果不是親自翻閱這個案卷,很難讓人相信,一個年輕英俊的27歲的小夥子竟會愛上一個同性的72歲老人,並與之保持了近2年多的性關係。 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72歲的花甲老人花心不改,同時又與其他同性保持著性關係。小夥子患病後被疑為艾滋病,他懷疑這位性夥伴把艾滋病傳染給了自己,他殘忍地將老人殺害並割下其生殖器,余恨未消之際又殺死了老人的女兒。也正是這起殺人毀屍案,將正值風華正茂的他送上了不歸路。 2003年12月底,在新年即將到來的前兩天,本文主人公郭元斌被執行了槍決。這是北京市法院槍決的第一例同性戀殺人犯。 一個72歲的花甲老人竟與一個27歲的英俊青年有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其實他們只是在這個城市裏那不為人知的角落裏生活著的兩個人,並沒有人太多地關注他們。當他們的“另類”生活剛剛開始時,誰能料到它竟會有一個如此血腥的結局呢? “同性戀”是社會發展的產物,20年前甚至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名詞。即使今天同性戀這個詞語雖然已經不再新鮮,但誰也沒有想到同性戀就出現在我們身邊。 我們無意探究同性戀的成因,那是醫學家和社會學家的事情。前幾年我們還把同性戀叫作同性戀患者,把同性戀當作一種病態。現在,隨著很多名人同性戀者的曝光和社會文化的進步,社會和大多數人給同性戀者更大的寬容,因為同性戀者之間的性行為大多是自願的,並沒有給社會造成更多的危害。而今天,發生在北京的一例同性戀者之間的殺戮,讓我們不得不去涉及這個敏感的話題。 郭元斌1976年3月出生在山西省壽陽縣的一戶有4個孩子的普通農家,一家六口人,日子過得十分艱難。初中輟學後,15歲的郭元斌隻身闖蕩北京謀求生計。1990年他進了海澱區一家汽車修理廠學習修車技術。初入大都市的喜悅興奮很快被繁重勞累的現實生活所淹沒,白天郭元斌要跟師傅學修車又要幹點打雜兒跑腿的活兒,忙得連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晚上收工後,郭元斌常常累得倒頭便睡。 郭元斌從小就是一個內向的孩子,不大愛說話。出門在外,苦點累點郭元斌都不怕,就怕閒下來時一個人的孤獨寂寞。在北京,他的身邊除了同事幾乎沒有別的朋友。偌大的城市裏,他像漂浮在空中的一粒灰塵,渺小而卑微。孤獨常像一隻巨獸從心底跑出來一點一點地啃噬著他的心,有時受了委屈都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小小的他初入社會便已深刻感到世態的炎涼,人情的冷暖。但他內心仍充滿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仍渴望朋友的關心和問候。 1995年,20歲的郭元斌來到北京西城區的一家汽修廠當汽車修理工。也許是漸漸長大的緣故,郭元斌對家庭、對感情,尤其是對性衝動有了更深刻的體驗,他強烈地渴望著親情和溫暖,希望能為漂泊的心靈找到真正的歸宿。所以工作稍稍穩定後,他回到家鄉匆忙娶了妻子。 有了老婆的郭元斌以為這樣一來他就不會再孤單了,但婚後不久郭元斌又回到了北京謀求生計,再次陷入更加孤單的狀態。當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時,有了性經驗的郭元斌的孤獨感卻比以前更強了。夜色中的京城,燈火輝煌,卻沒有一盞溫暖的燈為他而亮,也沒有一個至愛的親人在身邊,孤獨像無邊的海水漫過他的頭頂,淹沒了他。 因為陌生的緣故,對北京這個大都市,郭元斌並沒有什麼好感。但如果能長期生活在這裡,他是願意的,甚至是夢寐以求的。人不能選擇故鄉就像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山西老家的窮鄉僻壤是不能和北京比的。在北京,除了滿眼的車流人流和無邊無際的落寞外,他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到了2001年2月,京城已透露出春天的氣息。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愜意極了。憋悶了一冬的人們都出來舒活筋骨,郭元斌也常去他單位東邊的小花園裏鍛鍊身體,並常和公園裏的老人們聊天解悶,以排譴孤獨。來自偏僻鄉下、孤陋寡聞的郭元斌當然不會想到,這個小花園是北京著名的同性戀者聚集地之一,來這裡轉悠的人們很多都是來物色“夥伴”的人。就在這裡,郭元斌結識了胡振傑——他後來的“愛人同志”。 郭元斌在這個小花園裏散步的時候,身前身後不斷有人擦過,甚至有同性觸摸到自己的敏感部位,讓他有點臉紅心熱又有點不好意思。郭元斌在公園裏無目的地四處遊蕩,也不去看誰,目光散散的,沒個明確的走向。前面有三三兩兩的人成雙成對,一邊走一邊對著遠處的什麼指指劃劃的,一邊還熱烈地討論著,似乎很好笑。沉寂的小花園在傍晚的春風裏似乎處處透著些詭秘。 郭元斌坐在路邊一張椅子上休息的時候,一位老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自稱胡振傑的老人說自己是一名退休工人,剛好70歲,老伴去世有3年了,他一個人住在西城區某小區的一幢單元房裏,平時家裏家外只有自己,很孤獨,經常來這裡散散心。 同樣孤獨的郭元斌與胡振傑結識後,常在公園裏見面聊天。隨著交往的加深,郭元斌平時不願向別人提及的話,都可以毫無顧忌地向老漢傾訴。而胡振傑對郭元斌也格外關心,常詢問他的工作和生活狀況,這讓常年漂泊在外的郭元斌感到了一絲溫暖和安慰。年輕的郭元斌很看重他與胡振傑的這段忘年交,他覺得,諾大的京城裏,只有胡振傑才是自己的知音。 2001年6月19日,對郭元斌來說是個不堪回首的日子,正是這一天,他走上了一條特殊的人生道路,開始了他異於常人的一段畸情。當時天色已晚,公園裏遊人寥寥,孤獨無聊的郭元斌與胡振傑二人仍在閒聊,兩個人聊著聊著就聊到單身男人的孤獨上,後來又逐漸聊到男女的性事上,胡振傑的話題直聊得郭元斌面紅耳赤。 正當郭元斌談興正濃時,胡振傑將手放在郭元斌的大腿上,輕輕撫摩起來。郭元斌驚詫地抬起頭,看到胡振傑眼裏閃過一道異樣的目光。 見郭元斌沒有拒絕,胡振傑提出要看看他的生殖器。因為面對的是一個跟自己爺爺差不多年齡的男人,郭元斌多少有些不自然,但胡振傑的認真讓郭元斌寬慰了許多。放鬆了,反而有反應了,漸漸地身體開始僵硬起來。 老人的手卻像蛇一樣地貼了上來,手指也開始在他的私處遊走。郭元斌在好奇之餘聽從了胡振傑的話,隨後,胡振傑伏在郭元斌的襠部對他進行了口交。這次獨特的經歷讓郭元斌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郭元斌完全沉浸在這種奇怪的感覺裏。 儘管自己曾經不止一次自慰過,但做這種事情,胡振傑顯然是老手了。生理的快感是無法抗拒的,哪怕是兩個並不相悅的肉體。 一會兒,郭元斌便長長短短地呻喚起來,到最後一刻,郭元斌變得激情無限,像世界盃上最精彩的射門。 事情過後,郭元斌深深地感到內疚和自責。但那種奇特而興奮的體驗又讓郭元斌欲罷不能,而19歲就開始了同性戀生活的胡振傑經驗十分豐富,很容易讓郭元斌不可救藥地依戀上他。 胡振傑也非常喜歡這個充滿活力的小夥子,喜歡郭元斌對他的依戀和照顧。此後,他們似乎依戀上了這種刺激的遊戲,多次在公園裏發生性關係。 即便如此,郭元斌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同性戀者,他的本意只是為自己身體裏涌動的滾燙的岩漿尋找一個噴射的出口而已。 男人都有一兩次尋歡的經歷,至少這種想法是廣泛存在的,但與同性發生性關係還是極少數,而且首先要在觀念上有所突破,並不是說有這种經歷的都是什麼壞人,但肯定是性心理障礙者。 對年輕英俊的郭元斌來說,本來不一定要選擇這種方式的,但在這春風沉醉的晚上,這種關係一旦撕扯上了,就沒有了斷的時候。的確,很多男女之間的性關係沒有同性戀這樣來得清爽,褲子一提,各自走人,誰也不欠誰,誰也不認識誰。需要了,再找,多乾淨。 郭元斌雖然年輕英俊,但在北京不過是個打工的,他時刻都被別人主宰著。主宰者一般有三個標誌,權利、金錢和性。 而這三點郭元斌一點都不具備,那麼,像郭元斌這樣的被主宰者,靠什麼來滿足自己的慾望呢。 在性需求這一點上,人類和動物沒有質的分別,甚至變本加厲。動物的發情是有週期的,是繁衍的需要,似乎很少有縱欲的成份。人類的進化,最主要的當然是頭腦,其次便是性慾了。已經很少有人思考性的對錯了,也許性器官的使用頻率遠遠地高於動腦的次數。 常年漂泊在外的郭元斌,強烈地渴望著溫暖、關心、愛與被愛。與胡振傑的特殊關係,雖也曾令他感到不齒,但他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他從胡振傑老漢那兒找到了自己多年一直在尋找的歸宿感和依戀感。 認真地考慮這件事情時,屈辱也曾強烈地吞噬著他的自尊。男人可以主動勾引女人,也可以花錢尋歡作樂,這時,他們是不會感到羞恥的,甚至還有成就感。男人一旦從主動的征服,變成被動地服務或者自慰,那感受和女人就沒有什麼分別了,甚至更加強烈。 混到這種份上,還有什麼可說的。不過,自己連找女人的本錢都沒有,與同性發生關係,不需要擔心被糾纏,這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選擇。有得享受,又不擔什麼風險,上哪兒去找這樣的好事。郭元斌也慢慢適應甚至習慣了。 2001年7月初的一天中午,驕陽似火,令人煩躁。這時,郭元斌的手機響了,是胡振傑打來的,他滿含深情地說:“元斌,你現在有時間嗎?來我家玩會兒吧,我在樓下接你。” 郭元斌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那天,他們第一次在胡振傑家裏發生了性關係。此後,二人就將“約會”地點由公園搬到了胡振傑的家裏。同時,郭元斌也明白自己已經慢慢成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同性戀者。 與老漢有了這層親密關係後,郭元斌就像談了戀愛的小夥子,兩三天就去老漢那兒一次,每次必定和老漢一番雲雨纏綿後才離開。胡振傑對郭元斌也很好,每次發生完性關係都把被子晾曬起來以備下次使用。 對郭元斌而言,此時的胡振傑,就是他的親人、他的愛人、他情感和精神的全部寄託和依靠。他已經無法離開胡振傑了,所以他很珍惜和胡振傑的感情。單位發雞蛋,他捨不得吃,全送給胡振傑;老漢捨不得花錢,常去女兒家蹭飯吃,他知道後就常給老人買盒飯送去。 胡振傑的二女兒胡雪雁與老人住同一個小區,每天中午負責給老漢做飯。由於郭元斌常去老漢家,與胡雪雁也較熟,胡雪雁覺得小夥子待人真誠,細心體貼。2002年夏季的一天,郭元斌胡振傑二人正在床上發生關係時,胡雪雁突然開門進來。 看到二人衣衫不整,表情狼狽,胡雪雁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她沒有說什麼。胡雪雁對老父親的事兒略有耳聞,早些年也曾勸過,但不起作用。近些年來,老漢的年紀大了,又有高血壓,做兒女的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之後,類似的情況又發生過幾次,胡雪雁也只是勸老父親說:“這個小夥子挺好的,以後對他好一點,別找其他人了。” 在性關係方面,有時候男人是沒有負罪感的,可能的情況下,希望多多益善。這和動物界的規則是一樣的。所有交配期的雄性都有一番生死的比拼,勝者,可以擁有眾多的妃妾,敗者,輕則趕出領地,重者屍骨無存。 把自己的基因延續下去,這是動物的本能,人類大概也未能擺脫這種宿命吧?即使已經年過七旬的胡振傑也不能免俗,甚至到了花甲之年更加花心,變本加厲地尋找性夥伴,在與郭元斌保持性關係的同時,胡振傑還與多名同性戀者保持性關係。當然,這是年輕而“專情”的郭元斌所不知道的。 對於自己與胡振傑的這種關係,郭元斌開始是沒有心理準備的,但時間久了,也就心安理得了。他覺得自己仿佛已經愛上了這個足可以當自己爺爺的性夥伴。 郭元斌胡振傑二人的特殊關係持續一年後,他經常感到尿痛。2002年夏季的一天,郭元斌到北京市西城區性病防治中心檢查,結果為非淋菌性尿道炎。在這之後,郭元斌經常發低燒,渾身無力,做什麼事也提不起精神。 郭元斌很擔心,懷疑自己得了艾滋病。於是急忙找來有關艾滋病方面的書籍,越看越覺得自己的症狀和艾滋病差不多。2002年12月,郭元斌又去西城區性病防治中心檢查,取結果時,醫生說化驗呈陽性,郭元斌可能染上了艾滋病。 這一診斷結果無疑是晴天霹靂,郭元斌萬萬沒有想到放縱自己的結果竟會這樣!他還這麼年輕,還沒來得及享受生命,沒來得及報答老父的養育之恩,沒來得及好好照顧愛他的妻子…… 郭元斌的心亂了、痛了。思來想去,這一年中他只跟胡振傑有過性關係,毫無疑問是胡振傑傳染給他的! 即使這樣,郭元斌也沒有怨恨胡振傑。和胡振傑老漢在一起的這一年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胡振傑帶給他的溫暖和關愛驅走了籠罩在他心頭多年的孤獨和寂寞。胡振傑就是他相依為命的愛人!有胡振傑陪著他,他什麼也不怕,即使兩個人一起死了,也還有個伴兒啊!所以,郭元斌仍一如既往地去找胡振傑。 2003年2月,郭元斌又檢查出了梅毒皰疹,多種性病使他苦不堪言。這期間郭元斌的身體一直不好,心灰意冷的他以為死期不遠,但在感情上卻越來越依戀胡振傑了。 轉眼到了春節,身心疲憊的郭元斌回到山西老家,與老父親和妻子過了個團圓年。望著一心等他的妻子,他心如刀絞,但他不能把病傳染給妻子,不能害了她! 晚飯後郭元斌早早上床睡下了。一連幾天,郭元斌都儘量避免和妻子同時上床睡覺。儘管妻子很納悶,也沒說什麼,只以為他是工作太累了。春節一過,郭元斌匆匆逃離老家,于2月23日回到北京。 2003年3月1日,春光明媚,萬物吐綠。郭元斌在街邊公園見到了胡振傑,兩人閒聊了一會兒。也許是上次分開的時間太久了,郭元斌忽然覺得胡振傑有些陌生,而胡振傑見到郭元斌也似乎有些不自然,兩人在公園裏吃了郭元斌買來的盒飯,淡淡說了幾句話,就各自回了家。 晚上9點左右,郭元斌忍不住給胡振傑家裏打電話。電話拿起的一剎那,郭元斌聽到裏邊傳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郭元斌一驚:平時這個時間胡振傑已經睡覺了,這麼晚了誰在他家?郭元斌沒有說話,胡振傑喂了兩聲就挂斷了電話。 但電話沒有放好,郭元斌聽到了床的響聲和隨後胡振傑發出的呻吟聲。這聲音郭元斌再熟悉不過了,每次他和胡振傑發生關係時,胡振傑都會發出這種令他興奮的聲音,但今天這聲音卻變得格外刺耳。 放下電話,郭元斌不由得怒火中燒,胡振傑傳染給他怪病他不怨胡振傑,他甚至可以忍受病痛的折磨,但就是無法接受胡振傑對他的背叛! 一年多來,自己待胡振傑那麼好,胡振傑卻還和別人亂搞。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夜,郭元斌越想越恨,越想越怨,所有的一切都是胡振傑引起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得這種怪病?怎麼連自己的老婆都碰不得?又怎麼連正常人的生活也過不上?!既然你無情,休怪我無義,索性殺了你,看你還去害別人! 想到這裡,郭元斌從宿舍抽屜裏找出了一把壁紙刀,裝在西裝右兜裏,又來到附近餐廳買了四盒菜,算作他們最後的晚餐。下午四點半左右,郭元斌騎上自行車直奔胡振傑家。 對郭元斌的突然到來,胡振傑有些意外。郭元斌進門後,一眼瞥見陽臺上晾著的被子。他的心頓時涼了,胡振傑有個習慣,每次和郭元斌發生性關係後就要曬被子。此時的被子在白花花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看到這兒,郭元斌證實了自己昨晚在電話裏聽到的聲音,知道胡振傑又和別的男人搞上了。 郭元斌強壓內心怒火,陪胡振傑老漢吃了飯,喝了酒,還看了一會兒電視。六點半左右,兩人上床發生了性關係。老漢的呻吟聲,再次勾起了郭元斌心頭的怒火。完事後,胡振傑筋疲力盡地躺在床上睡著了,郭元斌躺在床的裏側也睡了一會兒。 晚上八點多,郭元斌醒了,見胡振傑仍在熟睡,他認為下手的機會到了,於是光腳下了床,從陽臺的工具箱裏找出了一個大號活扳手返回到床邊,照著胡振傑的腦袋狠狠砸下去,一下、兩下、三下……鮮血頓時四處飛濺,胡振傑只哼了一聲就沒了呼吸。確定胡振傑死後,郭元斌用被子蓋好他赤裸的身體,又用枕巾矇住了他的臉。 郭元斌用顫抖的手點燃一根煙坐了下來。望著床上漸漸冷卻的屍體,郭元斌想起了他15歲那年一個人闖北京時的情景,無依無靠,孤孤單單,在這裡掙扎奮鬥了10多年,也在孤獨裏寂寞煎熬了10多年。 好不容易找到了“情感”的歸宿,“愛人”卻在讓他染上不治之症的同時背叛了他,他的眼眶濕潤了。揉了揉眼睛,郭元斌覺得不能就這麼便宜了胡振傑。於是他從西裝兜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壁紙刀,撩開胡振傑身上的被子,揮刀快速割下胡振傑的生殖器,扔進廁所馬桶裏,放水沖掉。再次吸完一根煙,郭元斌還是難消心頭之恨,索性回到廚房找了根捍麵杖,用力插進胡振傑的肛門裏。 做這些事情時,郭元斌的大腦一片空白,除了恨,他什麼也沒想。將這些害他的器官一一處理完,郭元斌累得筋疲力盡,就倒在床上睡著了。第二天中午醒來後,看著床上的屍體,郭元斌的內心被一股巨大的絕望緊緊攫住,他親手把“愛人”殺了,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沒人能像胡振傑老漢那樣愛他了、給他溫暖了。 可郭元斌轉念又一想,自己才27歲,卻要為一個70多歲的老頭償命,太虧了!余恨未消的郭元斌又想到了胡振傑的二女兒——胡雪雁。心想:“她明知道我們有這種關係也不管,我恨她!殺一個是死,殺兩個也是死……”想到這裡,郭元斌又生歹意,翻出電話本,給胡雪雁打了個電話說:“你爸病了,快過來看看吧!” 中午12點半,胡雪雁匆匆趕到老父親家。進門看到郭元斌神色慌張,胡雪雁的心一沉,莫非老爸的高血壓犯了?她快步向臥室走去,誰知剛走了兩步,後腦就被扳手狠狠地擊中了。 雪雁悶悶地“哼”了一聲便臉朝下撲到在地。見胡雪雁雙手抓地想掙扎爬起來,郭元斌又慌忙上前重重補了幾下。就這樣,胡雪雁成了父親的殉葬人,不明不白地離開了人世。見胡雪雁毫不動彈了,郭元斌拽起她的雙腳,將她拖進了廚房,然後將她上身穿的棕色半長大衣從後背掀起來,蓋在她頭上。 一切結束後,郭元斌想起了家中的老父和妻子。他知道自己難逃法網,想最後回老家看看。於是郭元斌把現場簡單收拾了一番,脫下身上的血衣,換上老漢乾淨的衣服,又從胡雪雁的錢夾裏翻出200多元錢和一部手機。鎖好門,郭元斌騎車回到單位宿舍,換回自己的衣服後,將胡振傑的衣服裝進一隻塑膠袋裏扔進路邊的垃圾箱,然後打車到長途車站,于3月3日下午2點35分離開了北京。 到了晚上,胡雪雁的丈夫一直找不到妻子,著急了,他立即打電話給胡振傑,但胡振傑家的電話沒有人接聽。所有的電話都關機,這樣的情況以前從未出現過。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始終沒有父女二人的消息,一種不祥之感襲上她的心頭。晚上10點,他來到岳父家敲門,門內毫無動靜。夜色越來越沉,不安之感越來越強,他沉不住氣了,打電話叫來開鎖公司的人。撬開門後,屋內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此時已經是晚上11點了,他立即向北京市西城公安分局阜外派出所報案。接到報案後,西城公安分局刑偵支隊駐展覽路地區中隊、刑偵支隊重案隊偵查員、阜外派出所等有關部門人員立即趕到現場,研究分析案情。經法醫勘驗,胡振傑及女兒兩人均係被他人用鈍器打擊頭部,致顱腦損傷死亡。令刑警們震驚的是:胡振傑的生殖器被殘忍割下,現場十分血腥。他們一下子想不到是什麼人懷著如此深的仇恨下此狠手。 偵查人員在對胡振傑的鄰居進行訪問時,終於查到了郭元斌與胡振傑同性戀的蛛絲馬跡。警方在對郭元斌進行秘密調查後發現他曾在3月2日至4日,先後幾次打電話到工作單位向領導請假,一會說在北京大興區工作的弟弟被摩托車撞了要去看看,一會又說要辭職,而後又打電話給單位領導說還想繼續幹,只是要離開一段時間,行動非常反常。 偵查員對種種情況進行分析論證,郭元斌被警方確定為這起殺人案的重大嫌疑人。偵查員兵分兩路,一路偵查員連夜趕赴郭元斌的老家山西省壽陽縣,搜尋抓捕犯罪嫌疑人。另一路的偵查員外對郭元斌在北京可能落腳的地方進行24小時布控。 3月5日,奔赴山西省壽陽縣的偵查員在搜尋郭元斌的過程中了解到,郭元斌于3月3日21時許回過家,並在家住了一晚。3月4日淩晨,郭元斌對家裏人說有急事需回北京上班,就匆匆離開了。線索就此中斷,但偵查員並沒有放棄,繼續在當地展開工作,同時等候北京的消息。 3月6日上午,在北京進行工作的偵查員獲取一個山西省太原市電話。遠在山西省壽陽縣執行抓捕任務的偵查員,接到北京的指令後迅速從壽陽縣趕赴太原市,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對郭元斌可能落腳的地方進行秘密偵察。 2003年3月6日16時40分,警方在郭元斌的姨家將他抓獲。經過初步審查,郭元斌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實。經過技術鑒定,郭元斌的DNA與現場的證據DNA相符。 在審訊過程中,郭元斌反復重復著:“我怨恨胡振傑害了我,也恨自己不該怎麼做。”無論他怎樣懺悔,都為時已晚,殺人償命,自古亦然。2003年11月,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以殺人罪一審判處郭元斌死刑。郭元斌沒有上訴。 郭元斌和胡振傑超越道德的情感最後以悲劇告終。掩上案卷,我們不能不替他感到惋惜,27歲,風華正茂,年輕有為,卻因一念之差、一時之錯偏離人生正軌,選擇了非同常人的生活,最終走上犯罪道路。 我們無法體會郭元斌內心多年的孤獨和寂寞,也不知道他以怎樣一種心理依戀著胡振傑。但在他成長的路上,如果有人能多給他一些關心和幫助,多在思想上給他一些引導,幫助他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他的生活也許會是另外的樣子,然而我們的社會卻忽略了這些輟學打工的青少年。 身為長者的老人,本該安度晚年,享受天倫之樂,卻不潔身自愛,引人墮落,害人害己,也累及兒女子孫。這個案例對那些違悖社會道德倫理的人是不是也是個教訓呢?對一些人格裂變、心理變態的人,我們的社會工作者又該擔負起怎樣療救的職責呢? |
小黑屋|手機版|Archiver|信箱|愛女生BBS|隱私權條款|2GIRL女子拉拉學園
GMT+8, 2025-6-23 01:42 , Processed in 0.073991 second(s), 17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17 Comsenz I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