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女同志法官：自由、平等須兼顧

【聯合報╱記者何定照╱即時報導】

 

德國首位公開出櫃的女同志法官蘇珊娜‧貝爾今天在台大法律學院演講，主題是「尊嚴與平等」。她在演講中指出，身為法官，必須超越個人經驗與背景限制，遵循憲法保障的人格尊嚴，這也是為何德國雖有許多大法官是老年男性異性戀者，對跨性別者很陌生，仍做出保障跨性別權益的判決。

貝爾原為德國柏林洪堡大學公法與性別研究的教授，專長為反歧視法，於2011年由德國綠黨提名、國會通過任命，成為德國聯邦憲法法院唯二的女性法官（相當於台灣的大法官），也是全球罕見的女同志法官，今天演講吸引滿場聽眾。

貝爾指出，德國憲法第一條明文規定尊嚴和平等，人們相信大法官的智慧，若訴訟有不同意見，最後就交由大法官。但大法官也是人，該從什麼角度思考？若只從尊嚴、平等或自由任何一個價值思考，不考慮其他價值，都可能不當。

她說，德國法官做判決必須要注重三點，一是跨國、國際性，同時也做文化轉譯；二是要參看各種價值，將各價值放在同一平台共同解釋，以達到「務實和諧」；三是在應用法律時，要注意在外面仍有立法等法律機構，憲法並不只屬於大法官。

貝爾解釋，所謂「務實和諧」，是指考量事務必須同時關照不同價值，憲政主義才會完全合理，例如若只考量天主教的宗教自由，可能傷害其他價值。她指出，1970年代，德國曾考慮採價值順序主張，但最後被認為有法西斯主義之嫌，最後仍強調價值全面參照。

「只強調自由時，可能毀掉別人生活；只強調平等，可能會毀掉別人自由。」貝爾說，這是為何不同價值須彼此約束，以求務實和諧，讓所有價值放在同一平台共同解釋。例如穆斯林可戴頭巾上街嗎？又如何保障不想戴頭巾的穆斯林小女孩權益？必須找到互相解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