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女資深以後：孩子愛講性

■崔妮

週末參加了一個收穫多多的工作坊，剛開始我們討論的是組織與工作者之間，像是面對歷史政治的洪流，政策的、資源分配的、歷史事件的，組織總是在面對大量的社福資源如何被分配，政策制定或資源分配者如何認定誰有資格拿到資源？誰是夠格的組織？於是，我們看到大型的社福組織逐漸發展、擴大，大量資源湧入這些大型組織當中，並且透過證照制度、強調專業化、新管理主義，將工作者階層化，排擠資源流向基層的、多元人才的小組織。小組織在這浪潮當中被標籤為不夠專業的、需要輔導的不夠格組織。

但是，所謂歷史政治的洪流並不只有社福資源而已，如同我們後來討論到、大家都很有感覺的「性議題」。

無論是原鄉或都會，我們都發現，現在的小朋友感覺比以前早熟，我覺得早熟並不是生理上的，更多的是社會化方面的早熟。他們可能很小就學到了一些性愛的語言，除了男女朋友、交往分手這樣的關係可能幼稚園就開始聽見，到了小學之後，性的語言也會出現了，性的語言包含影射性器官、性行為、同性戀、性愉悅等等，愛講、會講、講成一團，讓照顧孩子的大人感到困擾，也會擔心他們是不是學到不好的行為。如果用歷史政治的洪流來看，現在的孩子從小就太容易從媒體、網路、生活週遭接觸各種性的挑逗、性的資訊，真的太多了，想避也避不了。因為現在的社會就已經是這樣，如同洪流一般，很難靠幾個人的力量去改變，沒有辦法改變大的社會，我們能做什麼呢？

作為工作者，我們知道要媒體、網路減少或取消各種性暗示的內容是困難的、不容易的，但我們要能看清楚，搞明白，讓自己去知道更多，才不會傻傻被帶著走，而是知道自己要站什麼位置，要如何面對。最近，我也不斷在面臨孩子愛講性語言的狀況，而且蔓延到原本不會講的、現在也會說了。我練就了抓到時間就跟孩子談性，反問他們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是從哪裡知道的？

於是發現，雖然他們的字彙好像很多，但不等於知道很多，他們往往只學習到這些字彙跟聲音等於變態，因為說者或聽者的態度是很興奮或羞愧的，以及一直說「變態」，但可能對真正的意思有所誤解。他們會問我，那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時候我得要考慮要不要解釋的很明白給他們，但有些小孩不只會講，也確實知道背後的意思跟動作，也知道講這些話別人的反應，這種情況下又該怎麼跟他談。還有，當他們說性的字彙是在取笑別人時，我們得適時提醒這已經是不尊重他人的行為，而不只是性的問題。

我分享了自己的經驗跟作法給其他婦女夥伴，其實面對這種棘手的事情，卻是很好的機會，讓夥伴之間彼此討論跟找辦法，如果跟孩子聊能更了解他們，也讓孩子在被問跟提問的過程中去想一想，而不只是「就是變態」。 （社工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