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白網 Bonn 優格 哈桑編譯 2012-08-21 我的孩子今年10歲了,在5歲時他進行了性別轉換。在這個孩子18個月大時,我就意識到她,我第四個女兒,與她的三個姐姐不同。她特別男孩子氣,而這種特性我此前從未想過太多。擁有Izzy之前,我有太多事情從未想過。 甚至在Izzy兩歲前,在她剛會說話時,她就說過:「我,男孩,媽媽。」我當時覺得她對自己的困惑很可愛。在她三歲時,我與我們的兒科醫生就此問題進行了探討。在她五歲時,我又一次進入醫生辦公室,並諮詢了精神科醫師。這位醫師擁有許多證書,是本地(美國俄勒岡州)少兒心理協會的領頭羊,但他對此束手無策。他對我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看在上帝的份兒上,就讓她做個女同性戀者吧。」自然,在那個時候我已知道性別與性別認定是兩種不同的概念。我覺得沮喪,因為幾乎無人能幫到像我的孩子一般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孩子如我孩子一般。 隨後我拜訪了一位內分泌學家,這位先生採集了一些Izzy的血液用於實驗。在討論結果時,我們發現我的孩子在同時分泌兩種荷爾蒙,雌性和雄性荷爾蒙各佔一半。但我們也了解到,因為孩子還小,在孩子的體內荷爾蒙仍會有增減,所以這個發現無法說明問題。我們該怎麼辦?這位內分泌學家告訴我們,這孩子是一位跨性別者,但我們不應讓一次實驗測試改變我們的人生道路。總之,我們得繼續做對Izzy而言對的事。 什麼對Izzy有幫助呢?我毫無頭緒。我上網找到了一位性別治療專家,這位專家又介紹了一位兒童專科醫師。這位醫師名為Cat Pivetti,他幫助我們協調與一位跨性別兒童之間的生活,是我們的恩人。現在,Izzy感到被愛,而且對他自己很自信。 我的父母與兄弟姐妹們在整個過程中顯得偉大。我現任丈夫,Izzy的繼父,一直都很支持我,他的父母也表示同樣支持。唯一對孩子跨性別這件事有巨大抵觸的是我的前夫。在應對Izzy性別表達時我們產生了分歧,一場監護權爭奪戰接踵而至。很幸運,我獲得了全部監護權。我的前夫自身曾經過數年治療,在過去將近六年後,他終於完全接受了Izzy,他們的關係隨之變得親密。我意識到並不是每一場與跨性別兒童有關的監護權爭奪戰都會像我這場一般進展順利。幸運的是,我有一位出色的律師,一位治療專家,一位家長協調員。他們工作非常認真。為了Izzy,為了我們整個家庭,這完全值得。 對某些人而言,在某種程度上我孩子的跨性別似乎在一夜間發生,但Izzy一直都像個穿女孩衣服的男孩子。幼兒園時期就是跨性別的開始。Izzy對如何使用衛生間產生困惑,這確實戳中我們的痛處。實際上,他寧願在褲子上撒尿,也不願使用女生衛生間。我們之所以意識到Izzy想成為男孩子,在某種程度上是因為他認為這樣做代表了力量。我心知肚明,Izzy不想做一個男孩子,他就是一個男孩子——一個困在女生身體中的男孩子。 Izzy上學第一年的聖誕節之前,他一直感覺非常沮喪。在學校,他從來不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因為無論是男孩或是女孩的群體,他都很難融入。事實上,大部分孩子都很難辨別Izzy的性別:到底是一個穿著女生衣服的男孩,還是一個十分男孩氣的女孩? 在這段時間裡,Izzy每天晚上都會躺在床上一遍遍地告訴我他是個男孩。他會說:「上帝犯了個錯誤」,或是問「上帝為什麼不喜歡我?」。他有時也會問這樣的問題:「為什麼我的小弟弟藏起來了?我那裡好疼。」甚至是「我以後會變成一個惹人討厭的雪人么?」(有一次Izzy在教堂不幸地聽到一位女士把他稱作「上帝的遺棄者」)。面對這些問題,我總是感到手足無措。 於是,我開始意識到我們採取的治療措施是失敗的,因為Izzy變得越來越失落,現在想想,他當時甚至可能有自殺傾向。在一個星期天,這真的發生了。我和家人都不是經常去教堂做禮拜的人,但我的前夫會不時地去教堂,而那間教堂並不十分友好。那天,Izzy和我的前夫在一起,他竭力想讓Izzy穿上「合適的」衣服然後去教堂。但Izzy絕不妥協,在他們互相發脾氣之後,Izzy的姐姐Tyfany竟然發現他站在一條車水馬龍的馬路中央。當Tyfany問他在幹什麼的時候,Izzy回答他寧願死也不想做女孩。我終於明白,我5歲的孩子有自殺傾向,急需幫助。 從此,我開始允許Izzy在家做一個男孩,他可以穿他想穿的衣服,玩他想玩的玩具,而這些東西之前絕不會出現在我家。因為一些「所謂的」專家的建議,我們一直努力把家裡營造成一個獨特的「女孩俱樂部」。我也認為總有一天Izzy可能會喜歡做女孩,這樣這個可怕的噩夢就可以結束了。事實上,Izzy確實曾努力表現得女孩子一些來滿足我們,但他往往會這樣說:「看吧,如果我想我也可以成為一個可愛的女孩,但我真的是一個男孩呀。」過了一段時間我們才真正明白這一點。 一天,我的丈夫,Izzy的繼父Buzz發現Izzy不肯去學校。萬般無奈,於是他決定允許Izzy穿著汽車印花的男式T恤去學校。他把這件事發信息告訴了我:「親愛的,請不要生氣,我知道我們約定不讓Izzy在外穿男生的衣服,但我不得不這麼做好讓他去學校。」之後,他又給我發信息:「你絕對不會相信發生了什麼!Izzy在和其他孩子們一起玩!這太神奇了!太難以置信了!」Izzy從來不和其他孩子一起玩,他從來沒有朋友。不論是女孩們或是男孩們,Izzy都覺得難以融入,他常常感到自己被孤立了,非常失落。然而,這一切似乎都開始轉變了。 當我問Izzy有沒有人因為他穿男式服裝而嘲笑他時,他回答說只有一個孩子說了些什麼---僅僅是告訴他他在穿男式T恤。沒有嘲笑,沒有欺凌。那年春天,Izzy開始真正轉變,到了夏天,我們開始用男性代詞指代他。Izzy感到異常得開心和滿足,在他生日的時候,我們舉辦了一個盛大的派對,邀請了他的所有朋友一起參加。這次派對成為了一個轉折點。很多Izzy朋友的父母都很難辨別Izzy的性別,他們對此感到很詫異。Izzy是男孩還是女孩?在派對上,我和很多父母談論了類似的問題。 我知道前方的道路布滿荊棘,尤其是面對我前夫和學校的時候。曾幾何時,我真的很想念女兒Isabelle,而「她」卻從未存在,我擁有的只有「他」。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我怎麼可以想念一個「從來都不是女孩子」的女孩子呢? 現在,孩子們和我很親密。以往的經歷讓我們團結在一起,一家和樂融融。而我也收穫頗多,領悟到一個母親可以多麼堅強。面對學校領導這樣的人時,我不再接受他們的指手畫腳,而是昂首闊步走上前告訴他們我的孩子需要什麼。我諮詢了跨性別專家,並努力在Izzy的學校教導學校管理者和家長們什麼是跨性別、我孩子的合法權益以及什麼該說該問、什麼不該說不該問。 做這些事並不容易,但是一顆堅強警惕的心將伴我一直走下去,以防我的孩子受到困擾。他一直不知道是這些會談保護著他。 Izzy在學校開始他的跨性別生活已經快六年了。這些年來,他一直用男生的休息室,在一支男生籃球隊里打球,他已經完全被認作是一個男孩子了,也從來沒有受到嘲笑或欺凌。 我們住在一個小鎮,這裡每個人都知道我的孩子和別人不一樣。我也知道對於跨性別孩子的父母來說這是很大的挑戰。但是只要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對此事不隱瞞,按照專家的建議做對孩子最有利的事情。那麼別人也就不再議論紛紛。我不問別人他們的孩子兩腿中間有什麼,他們也不問我Izzy的事情。 去年秋季,Izzy植入了用於抑制青春期到來的裝置,這種東西將持續一年。我們打算讓他在荷爾蒙和激素等事情上做主。Izzy每個月和他的治療師做記錄。我認為定期和他熟識多年的醫師談話對他很有幫助。 我還希望Izzy知道他並不孤單,所以他還經常和像他一樣的孩子玩耍,和我一起去參加跨性別會議。我還用兩個網路小組來分享經驗。 我認為跨性別孩子的父母是最棒的父母。雖然他們不能完全了解他們的孩子在經歷著什麼,但是他們仍然無條件地愛著自己的孩子。所以我給其他父母的建議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愛自己的孩子,堅強地去愛。這無關乎你的宗教信仰,只關乎你的孩子。找一個出色的治療醫師和律師,不要讓任何人為難你。如果你的孩子幸福並是一個善良的人,那麼你做的都是對的。 附記:Tracie Stratton成長於美國俄勒岡州,生活在不限於一種宗教的,包括一點天主教和新時代精神的宗教信仰之下。她的童年很幸福,有寬容的父母,從不打她,並且他們努力做到無偏見。這讓她能接受她的孩子並無條件地愛他。 本文作者Tracie Stratton,愛白志願者Bonn、優格、哈桑編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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