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2 03:12:25

天使之舞(0619更新,已完結!)

天使之舞(1)

寂寞…屬於夜晚的色彩…當疲倦過後…心中遺留的是什麼?該是孤獨吧!
回到屬於自己的天堂,當孤寂縈繞心頭時,天堂就不再是天堂,變成了會讓黑夜吞噬的地獄吧!

    獨自坐在吧台上,習慣睡前喝點酒,讓酒精麻痺自己想念的心情。惟獨今夜,即使再多的酒精在肚內翻滾,依舊停不住思念,因為……今天是妳離開後的第365天。

    撫摸屬於妳白色鋼琴,好似妳仍觸動琴鍵輕盈跳舞,長髮的妳,溫馴的妳,沉浸在音樂世界中的妳;幸福的我,感動的傾聽著妳彈奏的我,如今孤獨無助的我,破壞擁有美好的人的我,憤恨的,殘忍的,拆開那屬於平凡人的幸福。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晨間的鐘聲,把在夢中的妳我分開。

整整一年,回到台北思念妳的時間加上今天已有104天,昨天是我第103次在妳的鋼琴上睡著,屬於妳身上類似百合的香味,隨著時間流逝,就像會枯萎的百合,就像在空氣中蒸發的妳。

嘟…嘟嘟…嘟嘟嘟…

    『我是文緯瑜!請說!』

是景皓打電話來,紐約那裡有好消息了吧!這是我併購的第12家公司!一年了!只有在我成功的幫雇主併購大型集團或公司後,才能得到想要的平靜!一直以為,有了權力和金錢,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但當我失去楚楚後,我才明白,原來當初幻想擁有的幸福,是再平凡不過的,如今已…回不去了。

『緯瑜!妳何時要來?我這邊進度已差不多了!原本想說妳昨天會從墨爾本直接過來!妳還是回台灣了!』

『我盡量早點趕過去!就這樣!』

回應了景皓,掛上電話,洗個澡,換了鵝黃色襯衫和牛仔褲,這是楚楚最喜歡的搭配,駕著當年買給楚楚的銀色SLK230,車還在,主人卻…不在了。

如往常般,我買了束百合,然後驅車開向上山的產業道路,一切再熟悉不過,每當回到台北時,這即是我在早上必定作的事-去看楚楚。

『楚楚!我回來了!妳想我嗎?我好想妳!』

當回憶侵入自己的意識中,不爭氣的淚水便會自動的流下。我惟一能為楚楚作的事,就是將她永遠放在心中,讓她每夜都反覆的折磨著我,而我也默默的享受著痛苦中的快感。

嘟…嘟嘟…嘟嘟嘟…

『我是文緯瑜!』

『緯瑜啊!妳聲音怎怪怪的?妳又在那阿?都過了那麼久!別想了!林秘書幫妳訂機票了!妳回公司拿就可以了!Take care!』

台北的步調,仍如往常一樣,我也如往常一樣,回去整理行李,再次無數次往紐約的飛行。我無法閒下來,因為當我花時間在事業上,失去楚楚的痛楚,就會隨著工作的累積而減輕。

坐在商務艙,聽著飛機起飛的聲音,常常進駐自己心裡那強烈求死的念頭,又再次重回潛意識,如果…掉下去…多好!閉上眼睛!不讓自己有如此想法!但…思念她的苦,又再次蔓延開來。

無數的掌聲響起,我看到了舞台上輕彈樂曲的女孩,她是近年國內竄起的女音樂家-言楚楚,富有盛名,我雖不能清楚的看見她的臉,但卻被她全身那種散發出的光所吸引,對於長年深藏在黑暗心靈中的我,那就是我想捕捉的溫柔的光,我被這莫名的光所牽動,久久不能自我。

當音樂會結束後,我和景皓步出音樂廳。

『啊!我忘了拿鑰匙!』

『妳去拿,我先去停車場等妳!』

我快步的回到音樂廳中,看到了一個身段輕盈的女孩,似乎正在找什麼東西,我拿了鑰匙後,看她仍繼續尋找,潛意識裡我好像有幫她找的責任。

『需要我幫忙嗎?』

好完美的一個女子,雖然有著柔弱的身型,但眼神中的堅定,卻讓我無法肯定的給予任何形容詞,在她的眼神裡,似乎在質疑什麼!又好像在尋覓著什麼!

『我弄丟了一條淚珠型墬鍊!』她仍繼續彎腰找著。

我也幫她找,兩人找了許久,還是沒能尋回那條項鍊,正當我想放棄時,她也開了口!

『算了!沒關係!謝謝妳!』她的微笑,好似能溫暖我冰冷的心,好似能讓我感覺到…陽光。

『妳好!我叫言楚楚!妳是…』

『文緯瑜!』

她的聲音和外表就像她的名字一樣,但堅毅肯定的眼神,讓蟄伏在黑暗的內心和深沉的眼睛,都強烈的想迴避。

我迅速的跑開,不讓彼此有繼續對應的空間。原來她就是那道光芒…
原來她就是言楚楚。


宿運似乎決定了將我倆綁在一起,之後的日子,我和她常常不期而遇,久了,我和她進一步認識,開始談心,楚楚生在一個優渥的家庭,父親是國內著名的企業家,但卻不因此而有任何嬌氣,反而常常傾聽我的聲音,似乎想熔化溫暖我自我又自卑的內心。

當有了這樣的認知後,我已明白自己不能沒有她,但…我質疑這或許是依賴,而未能意識到原來愛情,已輕輕的到來。

我們就這樣相交了一年,一年後,我有機會參加了國內某企業的併購案策劃,從此,開始我撕裂他人幸福的人生。

當一切都自然的發展下去,我倆都不輕易的打破屬於兩人的默契,只是很自然的倚在一起,這樣就足夠了!

直到有天……她告訴我她父親替她找到結婚對象,富家子女能怎樣,不就為利益而將兩個根本陌生的人綁在一起。

但對方是喜歡楚楚的,這讓我危機意識一股腦湧現。

『妳覺得呢?』我開口。

『妳呢?怎能那麼鎮定,我以為我們都知道!』

『那妳要我怎樣?』

『我不知道!』

我從背後環抱住她,讓彼此不能思考,那次之後,我們更確定彼此那強烈到足以摧毀世界的愛情。

[ 本帖最後由 piinshyan 於 2008-8-21 17:43 編輯 ]

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9 22:02:23

天使之舞(37)完結

筠庭再次撫上我的髮際,開口問道。

『這是因為妳的病造成的嗎?妳的病好了嗎?』筠庭柔柔的問。

我笑笑的點頭!但筠庭仍擔心的看著我。

『不信的話,陪我一起到醫院檢查!』我倆雙目互相凝視,根本不理會旁人存在與否。

『妳答應我一件事!以後任何事都不准瞞我,做得到嗎?做不到我馬上離開!』筠庭邊說,邊用手撫摸我的臉,而我則像個小孩,用臉頰磨蹭她的手心。

『我答應妳。但如今,我只剩下一顆不算完整的心還有這副破碎身軀,妳還願意陪我嗎?』

我知道答案了!

因為當我說完這話的下一秒,筠庭緊緊的抱著我,像在告訴我,此刻我倆早已成為一體,誰也分不開誰。

在旁的景皓終於沉不住氣了。

『好了!雨過天晴!但是妳們的對話可不可以別那麼噁心?』

我和筠庭裝做沒聽見,繼續緊緊相擁。

『樓下的兩個小傢伙!下來囉!要出去玩了!』卓琳拭去滑落的淚水後,用高分貝的聲音喚著承宇和念妤。她們倆個很快的飛奔下來。立刻衝到我和筠庭身邊。

『乾媽,抱抱!』

『媽咪,抱抱!』

  兩個小傢伙在我和筠庭身邊跳阿跳!於是,我和筠庭將她倆抱起,走出門外,今天的空氣,似乎多了一點淡淡氣息,是那股百合香氣,她代表著強烈不可分割屬於我和楚楚下輩子的眷情,亦屬於我和筠庭這輩子化不開的濃情。

  我永遠相信,當我和筠庭倆人,在很久以後仍牽著對方的手,一同享受到老白頭,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愛情!

  驅車到醫院,做完一系列檢查後,等待報告的過程,我看到筠庭臉上的擔憂,直到醫生宣佈我是個健康寶寶後,那表情才消失。於是我們一行人在走到停車場的同時,牽著我手的念妤,像好奇寶寶一樣偷偷瞄我。

『念妤妳幹麻偷看我呢?』我看著念妤,不解的問。

『少年白阿姨,我發現妳比帥叔叔帥耶!』念妤用充滿稚氣的聲音小聲說著。

『有嗎?可帥叔叔很帥不是嗎?』我溫柔的回她。

『沒有,媽咪,妳說是不是少年白阿姨比較帥?』念妤轉過頭問筠庭。筠庭聽到這疑問時,嫩白的清麗臉頰在接觸到我眼神後瞬間脹紅。

『我長大要嫁給少年白阿姨!』這孩子的一句話讓我和筠庭心裡一驚,而我則無奈的看著筠庭,相視而笑。

『妳不嫁給我們家承宇嗎?他也很帥阿!』景皓此時跳出來,而一旁的承宇像是沒聽到般一直向前走。

『不要!他很鴨霸!還是少年白阿姨對我和媽咪比較溫柔!』念妤的回答實在讓在場其他人哭笑不得,但承宇的脾氣也不知道像景皓還是卓琳,出了名的強,這也是事實。

接著,念妤甩去我的手,然後獨自跳到前面,開始翩然起舞。我摟著筠庭,繼續走著也繼續看著,感受這一連美妙的舞步!

我用充滿依戀的眼神看著念妤,筠庭似乎看到了,笑笑的說。

『妳該不會當真了吧?她是妳女兒喔!』

『怎可能,她是集我們一身相愛的證明,妳是怕我不夠愛妳?還是…』我溫柔的對筠庭說。

『坦白說,直到現在我仍不知道妳對我的感情究竟深刻到什麼程度?』筠庭故作無奈的表示過去我對她的不關心,當然我知道她多半是開開玩笑罷了。

『那…不如請卓琳幫我們帶帶念妤,我們飛奔回家裡,我會立刻讓妳知道我有多愛妳!』我在她耳邊輕輕吹氣,低聲的說。

筠庭轉身在我額頭上輕敲一下,對我的不正經小做逞罰,我也眷戀的看著眼前這女子。

雖然她擁有楚楚天使般的外在,但卻帶著一顆平凡的心,敢愛敢恨。這樣的筠庭,讓我相信自己將會擁有此生唯一想追求的一個平凡安定的夢。這個夢,正伴著念妤的腳步翩然起舞。

我知道這是上帝為我編織的一支舞,而我們將在這座遺忘傷痛的國度,享受這支∼

天使之舞!



∼∼∼∼∼∼∼∼∼∼∼∼∼∼∼∼∼∼∼∼(全篇完結)∼∼∼∼∼∼∼∼∼∼∼∼∼∼∼∼∼∼∼∼∼

[ 本帖最後由 ifallison 於 2007-6-19 22:06 編輯 ]

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2 03:33:33

天使之舞(13)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筠庭還在睡,這兩天她真的累壞了,搭早班飛機到香港開會,搭晚班回家,回到住處,往往都是子夜過後,卻怕忽略我,仍陪著我說說話。看著她熟睡臉龐,已長久都不曾出現的溫柔與感動,一點一滴的入侵我的心頭。

我走下樓開門,不用問也知道是景皓他們來了。

『小姐!妳們還真早啊?』

『當然啊!筠庭哩?』卓琳看到來開門的不是筠庭,自然會發出疑問,因為最近第一個去開門的通常都不是我。

『還在睡呢!她昨天回來已經兩點了!讓她多睡一下。』我說。

『我有沒有聽錯啊?妳哪時候那麼為她著想了?』卓琳向來直來直往,從不拐彎抹角。

『妳們坐!我上去準備行李。』我迴避她想要繼續講下去的話題,其實,我和筠庭在一起根本也不是秘密,但是,總想低調些,因為我害怕將來即將發生的風暴。

『筠庭!卓琳她們來囉!妳還要睡嗎?如果還要睡我下去說一下!』大概是我的腳步聲吵醒了她,一進門,她就優雅的翻個身繼續沉睡。

『嗯!不了!反正是景皓和妳輪流開車,我可以繼續睡。』筠庭起身伸伸懶腰,走了過來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轉身走向浴室。

『還有什麼要帶的?』我問。

她則從浴室回答我。

『妳能幫我去書房拿電腦嗎?我還有計劃要看一下。』她一邊刷牙一邊回我,咬字不大清楚的她,讓我覺得好可愛。

『那妳換好衣服下來,我去找景皓抽個煙。』我拿著行李,打開房門,正要轉身離去,她又回話了。

『妳別抽那麼多煙,對身體很不好!』她嘮叨的說著,這樣的關心,讓我覺得心頭甜甜的,就像從前楚楚一樣。想到這裡,那痛楚又重新爬入腦中。

我走了下去,向景皓要了煙和鑰匙,提著行李走向車子。

『怎麼了?看妳這樣應該過的不錯!怎麼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景皓跟在我後面,小聲的問我。

『我想也好,給自己一個機會,只是不知道老天給不給我?』

『神經!想那麼多幹嘛!跟著感覺走吧,妳太壓抑了。』

『或許吧!妳家橡皮糖呢?』

『她說要上去找筠庭,哎呀!最主要是要去看筠庭的衣服啦!大概等會就會來個服裝展,女人就是女人,沒救了,我們有得等了!』

我點了煙,也幫景皓點燃,我們在樓下抽著,順便聊著過去的事。

『兩隻豬,你們誰要開?』約莫一個小時時間,卓琳和筠庭走出來,開口問著。因為我的座車是兩人的,所以只好開景皓的車。

『照舊!用飛鏢定輸贏,輸的開!』景皓和我,快步的跑到吧台前,拿起飛鏢準備射擲,通常都是景皓先,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耶~~~正中紅心!換妳啦,反正妳逃不掉的!』景皓得意的說著。

咻…咚!一陣來自筠庭和卓琳的歡呼聲,我同樣正中紅心,同時將景皓的飛鏢打下來,這次他不認輸都不行。

『哎呀!我怎麼那麼倒楣?一定是妳最近和筠庭走的近,她給妳的運氣!要不從前妳從沒贏過耶!否則就是卓大小姐帶屎!』景皓抱怨連連。

『呿!願賭服輸,開吧你!』卓琳快速的將鑰匙遞給景皓,不忘捏了捏他的臉,像是在羞辱他般的大笑三聲。

我鎖上門,往車子方向走去,就聽見卓琳對我說。

『坐前面!你們兩隻豬兄弟,安份一點!我要和筠庭講悄悄話,別打擾我們!』

我無奈的走到副駕駛座,繫上安全帶,景皓也報復似的來個甩尾大迴旋,這樣的動作當然免不了被打了一頓,一路上打打鬧鬧的,不知不覺就到達最南端的墾丁。

到達預定的飯店悠活,我轉身看著筠庭仍專注於她的電腦,不禁有種心疼的感覺,連出來玩,她仍要利用多餘時間打理事業上的瑣事。這樣的她,卻還要分心來顧慮我的感受,著實為難她了!

『到囉!行李拿著走吧!』景皓流利的將車停在停車場的空格上,為什麼會選擇悠活,原因很簡單,過去我們住在這已經習慣了!

    我和景皓提著行李,快步的抵達一樓大廳。景皓訂了一間地中海套房,很快的我們就來到了房裡。

『好懷念唷!記得第一次來是好久以前了!那次我們剛好都畢業,就來這裡住了兩天呢!』卓琳躺在床上,看來她是選擇睡下面了!

於是筠庭主動將我和她的行李拿到樓上,我跟著她的腳步也走上去。她將行李中我和她的衣服拿出來重新摺過一遍,卻沒發現,我一直都在背後看著她。

看著熟悉的背影,突然情不自禁從背後抱住她。

『累嗎?坐了一天的車!竟然還在車上看公司的資料,這樣不累嗎?』我抱著她。

而她反而震了一下,轉過身來溫柔的說:

『還好!不是很累!妳呢?』

『我也還好,等一下還可以玩呢!』我回答她並在她額頭上親親一吻。

『喜歡這裡嗎?』我笑笑的問她。

『不錯呀!整個人都放鬆不少,不像在香港或台北那樣腳步緊促,連人也緊張許多,妳不會嗎?』

『會吧!但是應該說是習慣了,就不覺得了,妳沒講,我也不會發現。』我面無表情的回答。

『該說是我已經習慣寂寞了吧!除了楚楚還在的那幾年,我不會有寂寞的感覺,在之前與之後寂寞常常與我為伴,所以也不覺得寂寞是寂寞了,因為當寂寞時我還有寂寞會陪我。』

『那妳可以將放置寂寞的空間留給我,這樣就不再寂寞了。』她俏皮的說著。我摸摸她額頭上的髮際與眉毛,接著親吻她的唇,漸漸的,這一吻不再是輕輕一吻,而是狂妄的擁吻。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驚呼,筠庭才用力的推開我,但我的手還是死命的牽著他手不放。

『阿!對不起,這裡隱敝性太差了!我沒看到,沒看到!』景皓何時上來我們都不清楚,可能是太投入那個深吻,連腳步聲都沒能聽到。

我笑笑的問景皓:

『妳家橡皮糖呢?還好她沒看到!』我輕鬆的看著筠庭,也看到她臉頰上的紅暈還有剛剛親吻過後紅腫的雙唇。

『看不出妳在外國待過還那麼害羞!』我忍不住虧了她一句。而她則是懲罰似敲了我額頭一下。

『妳們兩個夠了喔!怎麼很像在熱戀啊?我都不知道妳們進展的那麼快。』景皓故意說道。

『妳不知道的多著呢!』我神氣的對景皓說。筠庭卻敲了我第二次額頭。

『哎呀!想說我家那隻母老虎睡著了,所以無聊上來找妳們聊天,卻看到這一幕,真是倒楣阿!』景皓笑笑的抱怨。

『睡了?會不會太快了?』筠庭睜大眼睛問。

『當然啦!她一路上嘰哩呱啦個不停,不累才怪,算啦!我也去休息,妳們也休息一下。』景皓說完,便轉身下樓去。

於是,我和筠庭兩人也休息了大約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我擁著她入眠,卻常常醒來,看著她熟睡,心中有著無比的溫暖感,這種感覺最近常常出現,尤其是在半夜醒來,看到她像個小孩子窩在我懷裡,這和她在商場上女強人的形象完全不同。

[ 本帖最後由 ifallison 於 2008-4-18 00:51 編輯 ]

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2 03:14:42

天使之舞(2)


一下飛機後,便驅車到New York Palace Hotel和景皓會合,長達120個小時整個團隊都未曾闔眼,專心做好最後的衝刺,在這階段中,是不容許任何差錯,而我也愛上了這種不眠不休的感覺,當身體的痛到達極痛時,心靈的苦,就會暫告休息。

『成了!』景皓和雇主通完電話後,便沉穩的說。或許是習慣之後,那種興奮就不再像過去一樣。

楚楚向來反對我的工作內容,成長背景的關係,她總喜歡過平淡的生活,但當妳窮到極窮時,就像是溺水以後,不敢再去碰水!而我,就是這樣!

『景皓!你是不是該回去看看卓琳!Joanna!幫我訂兩張回台灣的機票,越快越好!』

每次做完事,我就很少在繼續待在那,只想早點回台北,因為…楚楚…正在等我!

坐在班機回台北的航程上,我未曾闔眼,只是默默的看著窗外的天空,靜靜的,沒有任何思考,當黑夜變成白天,白天又變成黑夜,內心裡就跟天空一樣,是黑白色的………

就像我和楚楚一樣,她是白色,我是黑色,多強烈的對比阿!只有在清晨和傍晚才有交叉點,而我,竟也是在傍晚和她相遇,在清晨和她分離………

回到家中,我便靜靜的坐在吧台上,默默的注視白色鋼琴……

楚楚又在譜曲了!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音樂已經完完全全的進入她的生命,每次她在彈奏時,我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天使,正在起舞,而我總是默默的看著她,專注的翩然起舞的她,沉醉在白色天堂的我。

『好聽嗎?』

『妳說呢?』

我走向鋼琴邊,想輕輕的將楚楚抱住,但…當我張開雙臂,要將她擁入懷中時,她卻…消失了!

而我,跌坐在鋼琴邊,痛哭失聲……

當痛到極痛時,就不再感覺到痛了,打開音響,放了楚楚最喜歡的曲子,幻想和她一起跳舞,和她靠的好近、好緊,但…眼底的薄霧,讓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真假。

累了…能不能就此沉睡………

夢裡的景象,是那次在海邊夜晚的情景。

『今天是妳生日,想許什麼願?』

3月1日,是楚楚的生日,這一年,她28歲,我和她渡過了三個年頭。

『想在妳生日時去捷克慶祝!』楚楚總是這樣,不會有太多要求。

『布拉格!?我的生日近年底了!還久!沒有其他的願望嗎?』

『妳總是忙著工作!所以我要先預約呢!』

『好啦!妳說的我怎敢不聽呢?但是,我還是要送妳生日禮物!喜不喜歡?』
我拿出了一條項鍊,墜子的中間,是顆鑽石,而圍繞在旁的,是白金的圓框。

『聽說這墜子,還有一個在右半邊的同伴,而這一個叫【心雨】,只是當初製作這個墜子的人,好像刻意把它們分開,可惜我只能買到左半邊…』

我看到楚楚的眼神,閃過詫異的眼光。

『怎麼?不喜歡嗎?』我問她。

『這墜子的同伴,就是妳和我當年一起找的冰淚墬!』楚楚驚奇的抱住我。

『原來它的另一半叫【冰淚】,好美的名字。這次妳要好好珍惜它喔!』我輕輕的撫摸貼在我胸口的她。

『還有一樣東西沒給妳!』我急忙的說。

起身,拉著她走向海灘的另一邊,眼前有一樣用藍布遮著的物體,執起她的手,將藍布拉開,映入眼前的是銀色SLK230跑車。

『我想妳沒車代步很不方便,正好藉這機會買給妳,喜歡嗎?』

自從楚楚和家裡決裂後,她父親便收回對她所有經濟援助,包括她的車。那是聯姻計劃之後的事了!我深知她愛她的父親不比愛我少,那種親情,即使在決裂後,仍然是割捨不斷的。

楚楚就像落入凡塵的天使,而我則是將她打入凡間的罪魁禍首,如此便注定天使和魔鬼的交集,也預言了不被認可悲情的殘局。

『冷嗎?』

輕搓她冰冷的手,將她的手,放進我的口袋中,細細的呵護,不讓她因寒冷而顫抖。

『妳為什麼喜歡看海?』楚楚低聲的問我。

『因為只有在海浪聲,才能讓我感到自己的存在。』我回答。

『妳想像海一樣湛藍、深沉,對吧!?』楚楚總明白我的想法。

我低頭碰觸她的唇,緊緊的環抱住她。我和她即使相處了三年,但我從未曾踏過那道防線,因為她,是那麼聖潔,那麼一塵不染。

楚楚就是我要停泊且小心呵護的港口,能和她仰望星空,聽潮起潮落,夫復合求!

我的職業,不會因為姓別、身分、或是私生活而遭到否決,這也是我之所以選擇這樣的工作,沒有傳統束縛問題,只有實力與否。

記得我和楚楚唯一的一次爭吵,就是參加了一次不單純的併購案。對象就是當時楚楚父親欲結姻親的那家企業,而這一次的併購案,也就是讓我和她之所以會分開的導火線。

『妳真的要接這案子?能不能不要?』

『工作就是工作!沒有私情可講!妳為何如此關心?是不是周智恆跟妳說了什麼?』

『妳簡直不可理喻!』

『是阿!他不算虧切我們嗎?是他害妳和家裡的人會搞成這樣的阿!』我幾近嘶吼的叫喊!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我自己!不甘他的事,嚴格來說的話!妳也有份,請妳就事論事!』楚楚不平的控訴。

我整理了該用的東西,不顧她的感受,就此奪門而出!不願回頭,害怕看到她的淚水,害怕感覺到自己的不捨和殘忍。

自從那次之後,我一個月沒回家,除了工作常在國外奔走,回到台北,就住在景皓家,景皓和卓琳變成我們的傳話人及和事佬,之後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往後的日子裡,她不再過問我的工作,只是常常獨自坐在陽台上,看著夜空。

『楚楚!等到工作告一段落,我不要再作了!就和妳到布拉格!去那裡盟誓!然後我去買一塊地,蓋一棟房子,過一輩子。』

楚楚溫柔的看著我,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她深知我的個性不是那種甘於寂寞的人,我懂她的感受,這承諾,連我自己都沒把握!

『或許有天!我累了,這一切就實現了!』我抱著她說。

默默的守著幸福的我們,卻不知道,即將面對分離的苦痛。

[ 本帖最後由 ifallison 於 2007-6-13 00:29 編輯 ]

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2 03:16:09

天使之舞(3)


叮咚…叮咚…叮咚…….一陣門鈴聲把我從睡夢中吵醒,應該是景皓吧!
『妳怎麼又睡在客廳阿?真受不了妳!她看到妳這樣,她會安心嗎?一年了!痛也痛了!能怎樣!』

『好啦!妳不是一大早就要來說教的吧!?』我不屑的說。

『關於建碩企業,我們已經籌劃準備一年半了!時機到了,是該出手的時候。』

景皓知道我不碰這case,但基於義務她必須知會我一聲。

建碩,殘忍的分開我和楚楚的元兇。

『該處理的,你就去吧,建碩不是我負責的部分!我早說了!』

我坐在楚楚的鋼琴上!試著感覺著她的體溫,試著回憶她的味道,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怎可能只花一年就將她忘掉,或許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來抹去她曾帶給我的一切,也或許,當我死去的那一刻,她仍在我的記憶中環繞,揮之不去!

『緯瑜,妳不應該再這樣下去了!難道妳要將這一切帶到下輩子去嗎?』卓琳說。

『或許吧!等到我沒知覺後,漫無止境的痛楚,也因此結束了!』

我和卓琳、景皓認識了快十五年,高中時就認識了,卓琳是走設計的,有時我不得不佩服她有那種頭腦,換成是我和景皓,可能想破頭還想不出個像樣的東西。

『我不管,反正妳和景皓都要休息一陣子,我下個月要去一趟捷克,那有個展,妳和景皓陪我一起過去,順便休息一下!機票和飯店我和景皓都處理好了!妳到時候把人帶去就行了!』

多諷刺阿!下個月十二月,我的生日!捷克!那個我和楚楚曾說過要盟誓的地方,去吧!再去體驗一次椎心之痛!

景皓他們並不知道我和楚楚捷克的約定,他們找我去我不怪他們,反而要謝謝他們,讓我完成那個原本該是美夢的惡夢。

是阿!去尋夢吧!

一下飛機,我們便驅車至下榻的飯店,我放下行李,環顧四周,平順的呼吸中似乎有沉重的孤寂氣息,於是我請人送來一瓶伏特加,想也不想的一口氣把她喝光,在酒精尚未蔓延到腦中,我換上便裝,獨自一個人到外面晃晃。景皓和卓琳累了,也沒多問什麼,很輕易就讓我擺脫他們倆個。

我跟隨人潮,來到聖維塔教堂,在教堂的入口,那股椎心的痛楚,又不知不覺的泛出,我迅速的跑開,在奔跑的那一刻,淚水早已奪框而出。

砰∼∼∼

『Sorry!』我的衝忙,讓我撞到了一個穿著駝色大衣的黑髮女子。我趕忙將她扶起後,正向她道歉同時,模糊視線裡隱約出現了那張讓我日夜思念的臉孔!

『楚楚!是妳!妳來了!』我將她緊緊的抱住,就像快溺死的人,緊抓住身邊僅剩的東西。

緊緊的靠著她纖細的身軀,我嚎啕大哭!她則靜靜的讓我靠著,此刻的我,昏昏沉沉的漫步在無邊際的次元中。

這是哪裡?我有多久沒睡的那麼舒服?在半夢半醒間試著回想,就在那駝色大衣映入腦海中,我忽然驚醒!

原來是作夢,我起身,整理自己頭髮的同時,看到了一張紙條。

娟秀的字體上寫著:

『恕我冒昧,實在不知道妳的身分,而妳好似有一世紀沒睡了,竟可以在我肩膀上睡著,一直叫不醒妳,所以翻了妳的口袋,看到了飯店的磁卡和妳的護照,便把妳送回這!』

未署名的一張字條上,被我的淚水淋濕,墨水也因此而暈開。

她不是楚楚!但為何連字跡都………

一模一樣!

叩叩………叩叩叩………

我迅速的擦乾淚水,前去開門,究竟過了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

『緯瑜!哇∼∼∼全身酒味!妳究竟睡了多久啊?有一天以上了吧!我和卓琳敲了好幾次門,妳都沒來開,還以為妳怎麼了!』

『嗯!我都不知道自己睡多久!』

『好啦!妳也很久沒睡好了!對了,等一下去吃點東西!回來再繼續睡!明天還要陪卓琳去會展呢!』

我將紙條塞進皮夾內,不讓景皓查覺,吃完飯後,我便回到房間,獨自坐在沙發上,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搞的,腦子一片空白!

一直到景皓拉著我來到會場,我才恢復清醒。

在這次的時尚展中,除了Mercury所展出的,其餘就屬卓琳所設計的最為亮眼,而卓琳也高興的拉著我們前往酒會會場。

我隨著卓琳的腳步,靜靜的站在她和景皓身後,盯著卓琳遞給我的酒杯裡香檳色的液體,竟出神了!

『妳好!我是Mercury歐洲區副執行長!妳們是台灣人吧!我叫孫筠庭!叫我Sunnie或筠庭就行了。』

多熟悉的聲音!我看著景皓和卓琳兩人的表情,順著他們的視線,手中的酒杯也因此而滑落!

這一瞬間是夢吧!

鏘∼∼∼∼

酒杯破了!理智又再次奪走我的夢,心也因此碎了!

一樣的臉孔,一樣的眼神,一樣的身影,一樣的髮型,一樣的聲音。如果這一切是事實,那命運似乎對我過分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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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2 03:17:13

天使之舞(4)

她疑惑的跟隨著破碎酒杯抬頭時,眼神交會之際,驚訝的她,心碎的我,久久不能言語。

『妳好!我是卓琳,他是我未婚夫季景皓,而她是景皓的上司兼夥伴,文緯瑜。』

她伸出手,我迎上前去,禮貌的和她握手!

『請問孫小姐,妳有沒有孿生姊姊或妹妹?』景皓倒是沉不住氣先開了口。

『沒有,我是家裡唯一的小孩子!』她回說。

『我不舒服,出去一下!』我說。

『我陪妳!順便去抽根煙!』景皓知道此時的我有多脆弱。

在外面,景皓不願出聲,深怕只要一出聲,我的眼淚就會潰堤。

不知過了多久,卓琳和她一起走出來,她往我這邊看了一下,我刻意迴避她的眼神,快速的別過身去。

『走吧!』卓琳過來搭住我的肩膀。

『沒嚇著她吧?』我故作輕鬆。

『有!但她多少了解一些,我大概的跟她說了!』卓琳正經的看著我。

『她畢竟不是楚楚!』

因為,我愛的那個人,已經……到天國了!

僅僅留下一座墳給我!

『走吧!明天到處玩玩,其他的,別想囉!就當是上帝的玩笑吧!』景皓說。

次日,景皓將全身酒氣的我叫醒,我雖不想出去,但也不好破壞他們的興致,景皓和卓琳為我煩惱的已經夠多了,如果再讓他們因我而無法放心出門,我就太對不起他們了!也沒什麼!跟景皓說的一樣,當一場玩笑,過了,一切都恢復正常了。

走在查理斯大橋上,拿起相機猛拍,如果此時楚楚能和我一起來,相信一定興奮的吵著我要拍照。我將鏡頭對準了橋塔,那熟悉的身影,竟跑到鏡頭裡。是她,我並不是第一個發現她的人,早在之前,卓琳已快我一步要向前打招呼,這樣的情況,讓我連逃跑的空間都沒有。

『好巧喔!筠庭妳也來這阿?』

『嗯!想在這多留幾天,休息一下也好!』

『那一起走阿!』卓琳就是這樣的人,根本也忘記我和她之間尷尬的關係,只見景皓對她鉤鉤手,示意的叫她不要作出這樣的邀請。但卓琳好像神經特別大條,根本也沒注意到這樣的動作,反而是筠庭注意到了。

『我看可能不太方便吧!』話一出,我和她兩人四目交接,此時的我,像也有她不是楚楚的覺悟吧!所以便毫無逃避的對上她堅毅的眼。

『不會!一起吃飯吧!』我大膽的提出邀請。

我們回到飯店,她就坐在我的對面。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和卓琳交換著專業領域的話題,而我則和景皓談著某個公司的營運狀況,但都有默契的不透露兩人特殊的職業。不知怎麼的,我們的話題,竟談到音樂上面,和楚楚相處的時間,讓我在音樂上有相當的認識。

筠庭似乎也對音樂有相當的認識,興致一起,走到吧台旁的鋼琴邊的她,和演奏者對話了一下,竟坐上了鋼琴,彈奏了起來,旁邊的提琴手,也一起和奏。

我看著她專注的神情,訝異的不是筠庭鋼琴的天份,而是那份熟悉的專注。但心中那莫名的憂傷,又再次縈繞心頭,當時,楚楚也是這樣專注的彈奏著!思緒也因此而飄到那天……………


『和我一起彈琴好嗎?』我跨坐在楚楚身後,看著她撫摸琴鍵的手。

『我不會彈琴!妳知道的。』我輕輕的往楚楚的額頭一吻。

『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這樣妳就會彈琴了!』楚楚拉著我的手,優雅的彈奏著,看著她對音樂的熱情,我不禁著迷了,輕輕的吻上她的唇,悠然音樂也因此而暫停。

一陣掌聲將我從回憶中喚醒,但淚水也偷偷的從眼角滑落,輕擦掉眼裡的薄霧,我看著迎向前來的身影,她,為何連氣質都一樣呢!就連我也分不出她是楚楚還是筠庭了,她似乎也發現了我泛紅的眼框,我們都逃避似的別過眼。

『筠庭!妳明天有空嗎?想邀請妳參加特別的餐會!』卓琳邀請她參加連我都不清楚的聚會,而景皓只能無奈的看著我,像似在跟我道歉,這樣的舉動,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其涵義。

筠庭耐不過卓琳的熱情,經過幾次的婉拒後答應了!簡短的談話後,卓琳和景皓送走了筠庭,便回房間休息了,而我以上廁所為由,獨自走到吧台的椅子上,點了一杯琴酒,靜靜的看著那架鋼琴,彷彿看到楚楚正對我微笑。微笑之餘,仍舞著音符為我彈奏。

我深知這是幻想,有了這認知後,眼框也開始泛紅。

當飲入的酒已佔滿了中樞神經,我跌跌撞撞的走回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門外急促的敲門聲,便知道是卓琳來了。

『緯瑜!去整理一下,要去聚會了!』我不疑有他的往盥洗室走去,換上米色合身襯衫,戴上楚楚僅留的我送的那條項鍊,像是楚楚永遠環繞著我的身體般。

卓琳帶著我往一間房間去了,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我聽到了如雷的歡笑聲和掌聲。

『你們怎麼都來了?』我們團隊的夥伴大部分都到齊,我滿心疑問。

『今天是很特別的日子啊!他們沒事當然要過來阿!』卓琳說。

『生日快樂!』

我苦笑的說了謝謝,然後他們開始狂歡,想想也好,平時的壓力那麼大,是該輕鬆一下!渾渾噩噩過了多久的我!怎會記得……..生日?想想一年前的生日,那是我最難度過的日子!因為………有個沉重且到不了的約定!

一陣鈴聲,卓琳前去開門,我大概猜出是誰來了!

卓琳熱情的抱著她表示歡迎,當眾人理所當然的往門邊看,所有的自然,都變的不自然了!

『各位!這位是Mercury歐洲區副執行長,和我們多數一樣是台灣人,大家叫她筠庭就行了!』卓琳率先打破大家的驚訝與沉默。多數人往我這邊看,似乎想從我的動作上尋找答案!

而我則是冷漠的拿著酒杯,繼續將杯中液體一飲而進。

沒多久,大家似乎接受這不可思議的事情,開始有很多疑問,當然,最常問筠庭的問題,就是她是否有姊姊或妹妹!筠庭也從大家的閒聊中得知,今天是我生日!看來!卓琳似乎沒跟她說。

她走向我,今天的她!不似之前的打扮,反而以很輕鬆的穿著!脫掉米色皮衣,她輕輕的坐在我身旁。

『抱歉!我不知道這是妳的生日會!沒帶禮物來!如果不介意的話,這條項鍊陪了我四年多了!送妳!』她便從頸子上拿下一條項鍊,為我戴上,和她四目交接時,我抓住剛幫我戴好項鍊的手,她似乎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而我也被自己的冒失為之一震!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到楚楚!

我撫摸著頸上的項鍊,當它和楚楚的項鍊碰觸到時,我和筠庭都為之錯愕!

兩條項鍊似乎相互吸引,磁力將它們互相吸住,我趕緊將之取下,當它們那圖形拼湊出一美麗的形狀時,我不禁為之鼻酸!原來它就是【冰淚】啊!

『怎會這樣!?』筠庭不解。

『它們有個故事的!妳願意聽嗎?』我說!

筠庭點點頭!

當輕快的音樂奏起,當客廳裡的男女玩的不亦樂呼時!我正剝開那疼痛到不行的回憶傷口。不知為何!我只說了愉快的部分,自私的將那份最苦最恨的痛,沉埋在心的最深處!因為當我說出那個傷痛時,我的世界!也會因此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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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2 03:18:25

天使之舞(5)


筠庭一直默默的聽著,而我說的愈多時,在面前的酒杯也愈來愈多!

『妳怎不喝點!』我望著她杯中的橙汁。

『我很少喝酒!除非應酬!』

『妳和楚楚一樣,不愛喝酒!』我開始醉言醉語!平時的我,只要一喝,雖然身體會不聽使喚,意識卻是愈清楚。但今天,讓我醉在她的肩膀上,只要一天,我快撐不下去了,只要…一天就好!

在模糊的意識中,彷彿聽到卓琳的聲音!

『筠庭!鑰匙在她口袋,妳送他回去!我扶景皓回去!謝啦!』

我感覺到有人在搜尋我身上的東西,但早已無力反抗的我,就這樣趴在那人肩上,讓她找,讓她把我扶著走回…是客房吧!

『噁∼嘔∼∼∼』我吐在那人身上,之後,便倒頭躺在床上!

忽然,額頭上感覺到溫熱的毛巾,我睜開眼睛,卻沒看到半個人,倒是,聽到了蓮蓬頭傳來的水聲。

那該死的水聲!我急忙的跑進浴室,看到正在沖澡的她!那該死的記憶和現實,竟又重疊了。

『楚楚!楚楚!』我快步的從客廳跑到臥房,聽到浴室的水聲,還有臥房擺飾的雜亂及胤亂的床單………

『發生什麼事了?』我看著浴室裡楚楚正用力的搓揉著身體,粉嫩的皮膚,都被她搓紅了!

『楚楚!妳沒事吧?發生什麼事?』我快步的擁住接近崩潰邊緣因而跌坐一旁的她。

『是不是周智恆?他………』

我跪在她面前,嘶吼的狂叫著,隨著蓮蓬頭打在臉上的液體,早已分不清究竟是水還是淚!這一切,都來不及了!

『緯瑜!抱我!緊緊的抱我!』我緊緊的抱著她!

『我好髒喔!緯瑜!怎麼辦?我好髒喔!』楚楚開始抓她的身體!像是要抓破它們!

『不!都是我害的!都是我!』我推開楚楚!大力的抓破我的臉,連眼鏡的鏡片也被我抓破,銳利的劃過我的手掌,紅色的液體伴隨著眼淚和水流出。

楚楚緊緊的靠到我懷裡,而我放聲痛哭!楚楚則吻住我的唇!深深的一吻,讓我開始主動的順著她的頸,她的曲線,自然的跨越那道,我之前不敢跨越的防線!而眼淚,早已模糊兩人的視線!

淡淡的百合香,我的眼前浮現出一攤血。

『楚楚!』我從睡夢中驚醒,那攤血,也在我面前消失!

殘存的百合香還在!但………怎麼可能!

我起身!看著身上的浴袍!腦子一片空白!

走到桌子前,我看到一張字條:

『妳昨天半夢半醒間,打破了一只花瓶,還劃傷了手,我已幫妳包扎,不要
傷害自己了,都過去了,我也該走了,保重!
筠庭』
   
    我看著自己右手上的繃帶,繃帶裡還滲出一些血水!

原來昨天是筠庭扶我回來。

在布拉格裡又渡過了兩天,之後又和景皓他們到其他地方去走走。在這當中,都沒能在遇到筠庭,問了卓琳!她才說筠庭在生日的隔天,回巴黎去了!

回到台北,已經是一個月後,景皓邀請我先去他家坐坐,我知道他的用意,他不過是不想我提早回到那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吧!

『天啊!你們看!是筠庭的專訪呢!她和她未婚夫解除婚約。』這樣的新聞讓我為之一驚,反倒是景皓,一副不甘己事的樣子。

『還有!她代表Mercury到亞洲區擔任執行長一職,開發亞洲市場………』卓琳繼續讀著她的時尚雜誌,而我則有一身疑問,但那就像解不開的難題,也不打算解了!

儘管景皓留我再多天,我還是必須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跟回憶一樣,即使不去想,即使用其他的事物,逼自己不能想,但終究還是會來到妳的腦中,那就像受傷後所留下的疤,永遠磨滅不去。

回到家中,換了件上衣後便開著車上山找楚楚。

『楚楚!我從布拉格回來了。妳一定不相信,我在那遇到了和妳一模一樣的人,但她不是妳!』不知為何,我的眼框又濕了。

『我多希望那個人就是妳啊!楚楚!妳知道嗎?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真的好想妳!』

緊緊靠著墓碑的我,撫摸著碑上所刻的字,就像她還在我身邊一樣,而眼淚也不爭氣的一點一點流出。

[ 本帖最後由 ifallison 於 2007-6-12 04:29 編輯 ]

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2 03:19:21

天使之舞(6)

『緯瑜!妳還好吧?』景皓叫醒躺在墳前的我。

『嗯!你怎麼來了?』

『我知道妳一定會跑來這,妳看!我帶了什麼!』

景皓拿著一個大袋子,裡面裝滿了小菜和啤酒。

『來吧!我們好久沒有好好聊聊了!』

我無語,只是從袋子中拿起啤酒。

『對了!我有件事要問妳。』

我不解的等著景皓發問,而她則正經的提出疑問。

『妳對孫小姐有什麼感覺?』

『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感覺,我希望以後不要在遇到她了。看到她時,那種痛就像被火燒的感覺一樣,你能想像嗎?』我回答。

『正確的說法,那種感覺應該是像溺水一樣吧!』

我瞪著景皓,他說出了我說不出的答案,卻也是正確的答案。

『算了!我們不要聊這話題了!妳還記不記得,我們大學時所說的理想阿!』景皓識相的轉移話題。

『當然記得阿!我還記得有一次你很失意,而我拿了身上唯一的五百元買了一瓶威士忌陪你借酒澆愁。那是我第一次喝烈酒,最後醉倒在地上用爬的!而你還把我的外套搶去當枕頭。』我說。

『是啊!我一直以為久了一切就會變了!但會變的的確變了,不變的還是不變!』

『嗯!的確沒變!』我回想著過去那段不算久卻又離自己很遠的日子。

『還記得那次的結果嗎?』他問。

『當然記得!卓琳擰著你的耳朵咆哮的說她沒帶行照,在半路被臨檢因此獲得獎勵∼紅色罰單一張。』

『對啊!我還記得那時候痛的好爽阿!』景皓笑著回憶。

我們兩個回憶起卓琳那時的表情,開始狂笑。

『季景皓!我叫你來開導她,你跑來這喝酒!』卓琳不知哪時後來的,她氣衝衝的一把擰住景皓的耳朵。

『哎呀!痛啊!放手啦!妳不懂啦!乖!快放手!』

『放什麼手!你再給我叫叫看啊!』

卓琳叉著腰,用力的抓著景皓!讓我回想到過去那一段沒煩惱的往事,除了貧窮以外,一切都讓人感到快樂,如果不是遇到楚楚,我相信自己能夠繼續的快樂下去。至於楚楚,也能因為不認識我而得到應該屬於她的幸福吧!

但,早已回不去了!

想到這,我拿起啤酒開始猛灌,看著他們兩個打打鬧鬧,笑到眼淚都不自主的流出來。

當我和景皓有點醉意時,卓琳便拉著我們到天母去吃飯,她是那種不能餓肚子的人。

『小姐,臨檢怎麼辦?妳想害緯瑜被吊銷駕照阿?』景皓張開大手,往卓琳臉上貼住搖阿搖。

『你怎麼那麼笨!緯瑜可以坐我們的車阿!』

『我說妳笨才對!妳覺得緯瑜會把車丟在這嗎?』景皓繼續搖著卓琳的頭。

的確,我是不可能把送給楚楚的車丟在這。

『沒關係!只不過是喝一點而已,何況現在不會有臨檢的!走吧!』景皓和卓琳都知道不可能改變我的決定,所以我們便驅車到天母吃飯。

因為,我已經讓楚楚孤單的留下!不能再把屬於楚楚的東西,丟在這了!

命運總是戲弄著寂寞而不受神所眷顧的人,點料理時,從眼角餘光中又看到了那人的身影∼孫筠庭,她正笑著和朋友說話,一舉一動,一頻一笑,又喚醒我心中那份莫名的感覺。

算了!就當作不認識吧!

但當我和景皓他們聊到開心處,我總會偷偷的瞄著她。或許是因為,她有著屬於楚楚的外表,讓我的眼睛總不由自主的飄向她,這樣的感覺,很痛苦,如景皓說的,那就像溺水一樣,讓我很想不顧一切的抓住她、抱住她!

我對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那種失去楚楚的苦,本來就是我理應承受的感覺,連這都承受不住,那跟楚楚所面對的痛來比較,又算的上什麼!

『卓小姐,這是那桌的孫小姐叫我送過來的!』我看著送來桌上的82年紅酒,原來她早已知道我們的存在。

『咦!是筠庭咧!我們過去打招呼一下。』卓琳牽起我和景皓的手,反而被景皓擋住。

『妳沒看到她好像在和人談什麼事情,先不要過去打擾她,她等一下應該會過來!』原來景皓早就發現了,也難怪,我的動作那麼明顯,知我者景皓也,怎可能沒發現。

我看著她正用流利的法語和朋友優雅的談著,完全無視我們對她投以視線。我也喚了侍應生過來,盡自己理應的禮貌。

『孫小姐的帳記在我這!』我指著筠庭那桌。

我看著侍應生朝她那走過去,似乎告訴她付賬的事。她聽了,並沒有如一般人往我這看,而是稍稍的皺著眉頭,仍繼續她和朋友的話題。約莫一下,她起身向她朋友示意的握手,目送她的朋友離開後,朝我們這來了!

『哈囉!好久不見!還讓你們破費!真抱歉!』她先出聲。

『不會阿!妳何時回來的?我聽說妳到香港去了!』卓琳開口。

『是阿!集團派我到這開發台灣和大陸的市場,所以很長的時間會在三地跑!真巧,剛下飛機來到這,就遇到你們了!』

『妳說這是不是緣分阿?』卓琳有意的朝我這看了一眼說道。

『該來的躲不掉!』景皓開口說,其中的涵義,可能只有我們倆知道!不,應該說只有卓琳不知情而已。

因為當他話一出口,我就怒瞪著他,而筠庭只是沉默的笑笑,然後低著頭看著杯中紅酒,似乎在想一些事。

『筠庭!那妳找到住的地方了嗎?』卓琳這話一出,我略感不妙。

『還沒,應該住飯店吧!』

『幹麻那麼麻煩,妳可以住我們那。』卓琳的回答,讓景皓不知所措。

『小姐,我們那不太方便,太小了!』

『那妳可以住緯瑜那阿!反正她那地方較大!』卓琳話一出口,讓我倒抽了一口氣,我能拒絕嗎?這話一出口,根本不能踩煞車!

『我想,應該不方便吧!』筠庭有所顧慮的朝我這看,然後說。

但我能拒絕她嗎?我能拒絕一個跟楚楚一模一樣的人嗎?我想這才是我所顧慮的吧!

『不會,妳可以住在我那!我也沒常在那,妳不需顧慮太多,當作自己家吧!』我的堅定,讓她連拒絕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直到我將她的行李放置在車廂,為她打開車門,綁好安全帶後,油門一踩,往我家直駛的路上,她都未曾說過一句話。而我也掙扎了一整路,真該讓她去嗎?我究竟在想些什麼,連自己都不懂了!

[ 本帖最後由 ifallison 於 2007-6-12 04:30 編輯 ]

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2 03:20:02

天使之舞(7)


楚楚,妳能原諒我嗎?我竟然帶了一個和妳一模一樣的人回我倆的世界,這樣的我,妳真能原諒嗎?

一回到家中,映入眼簾的,是那架白色鋼琴,我的視線,停在那許久,而筠庭只是默默的站在我身旁。

『對不起,我失態了!樓上的主臥房,連接書房,留給妳吧!我睡客房就行了!我留在家中的時間不多,所以無所謂,妳可以長期住在這。要用車的話,就拿去用吧!這鑰匙給妳,上面有車鑰匙!』我將楚楚的鑰匙交給她,然後帶她往樓上的臥房走去!

將她安頓好後,我便獨自走下樓,再次的盯著白色鋼琴,但,今夜楚楚卻沒再出現。

細微的雜聲吵醒睡在鋼琴上的我,原來是筠庭正按著電腦鍵盤上的聲音,她披著外套坐在沙發上,熟練的敲打鍵盤,清秀的臉上,戴著細框眼鏡,專注的神情,讓我身陷在屬於她的迷思當中。

『妳醒了啊?』她雖然並未將目光放在我身上,但卻非常清楚我的一舉一動,為此我甚感不解。

『妳怎知到我醒了?』我想從她的表情中解讀些什麼,但她竟只是皺皺眉。

『妳的呼吸,就是這樣。』她仍繼續盯著銀幕。

我不語,或許是想逃避吧!我直直走向樓上的書房,開始翻找文件,專注工作。即使有任何聲音,也不可能吵醒正專注的我。不知過了多久,略感到身體上的疲憊,這樣的情況下,習慣喝杯酒的我,便自然而然的走到樓下的小吧台。

她睡著了,趴在電腦前的她,即使累到睡著,手上仍拿著文件,就這點來說,她和楚楚是不一樣的,會讓楚楚睡在沙發上,只有一種情況,就是……等我!

我拿著酒杯,躡手躡腳的來到她面前,深怕吵醒忙了一整晚的她,靜靜的坐在離她最近的位子上,一股熟悉的香味,不知為何的飄進我的腦中,這是屬於楚楚身上似百合花的味道阿!為何在她身上也有?

看著屬於楚楚的臉孔和縈繞在空氣中屬於楚楚的香氣,鼻子傳來不爭氣的酸楚,眼淚也難以自控的滴落在還拿著文件卻熟睡的她的手上。

輕輕睜開眼的她,稍稍的對我笑了一下,而我竟情不自禁的順著她的臉龐撫摸著她微捲的長髮。當淚滴再次的從我臉龐滑過,此時的我如夢初醒。

『妳醒了?』我有別於剛才而冷冷的問。

『嗯!肚子餓了吧?我剛剛開車出去買了些材料,順便幫妳作了一份!』她輕輕的說著。

是阿!在法國,精神上的享受,是絕對要的,即使是身為台灣人的她,在法國過了那麼多年,這樣的習慣早已養成了。我看到桌上的東西,最吸引我的不是精緻的餐點,而是放在我位子前的那籃草莓。

『妳也喜歡吃草莓?』我問了她一個愚蠢的問題。

『吃草莓不是享受它的滋味,而是享受那種在心裡幸福的感覺,不是嗎?』忽然,筠庭和楚楚重疊的身影,說了這樣的一段話。

『是楚楚嗎?是妳嗎?』如果她不是為何連這一段話都一字不差呢?模糊的視線,對上了近在咫尺的雙眸,那深情的眼眸,是無法替代或複製的。

約莫一刻鐘的沉默…

『我好想妳!好…想妳!』展開雙背,哽咽的我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沉重的腦袋,輕輕的靠在她的頸邊,停住了時間,卻停不住潰堤的淚水。

嗅到她身上的百合香,我想到了那一夜。

『妳喜歡哪種花阿?』楚楚看著電視上介紹花卉種植的節目,忽然問我!

『嗯…我並不喜歡花,嗯…如果要選的話,我喜歡百合,淡淡的,就像妳身上的香味!』我從後背環抱著她,輕輕的埋在她的髮間,吸取著屬於她清柔的香味。

『不算!這樣犯規!』楚楚轉過身來,小手貼著我的臉,俏皮的在我臉上又擠又捏。

『不算阿?那我想想喔!我還是喜歡百合,因為它代表妳阿!』我笑笑的說。

『不行!技術犯規!我要罰妳…洗廁所!』

『哈!好啦!妳說的算!』

楚楚的香味,在這一年多,隨著空氣稀釋,而漸漸的消失,但屬於心中潛伏的記憶,是不會因空氣而失去,隨時間而遺忘的。

『筠庭!讓我靠一會兒,一下子就好。』我抱著懷裡的人,啜泣的說。

『想不想跳舞?』筠庭開口問。

我沒說話,但輕輕的貼著她的腰間,看著她的眼,步伐自然而然的擺動起來。一步、兩步、十步;一秒、兩秒、十秒,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筠庭的眼角,淚水靜靜的滑落,掉落在地板的那一刻,時間也跟著停擺。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識相的鈴聲,重重的敲醒了活在夢中的我們。

筠庭將我推開,我看到她紅紅的眼框及臉上的淚水,於是伸手從口袋中拿了我的手帕給她。

而我拭去眼裡的淚水,急忙的前去開門。

『緯瑜!妳怎麼那麼久才來開門?不會又睡在鋼琴上吧?』卓琳和景皓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們便看到筠庭坐在餐廳裡,卓琳便高興的對她揮揮手,快步的跑了過去。

『咦?好精緻的早餐啊!一定不是緯瑜做的。妳做的嗎?』卓琳好奇的問,而手也不規矩的伸向盤中。

『你們吃了沒?幫你們做好嗎?』筠庭笑笑的說,但眼框中仍紅紅的。

『筠庭!妳怎麼了?怎麼眼睛紅紅的?』卓琳發現了。

『沒阿!昨天熬夜趕著看企劃,所以根本沒睡!可能是累了吧!』此話一出,我感覺到她飄過來的視線。

『喔!是這樣啊!唉!管理一間公司真不容易,對了!嘿嘿!筠庭姐姐,教我做這早餐好嗎?真的好精緻喔!』卓琳諂媚的拉著筠庭進了廚房,在廚房中,我可以聽到歡笑和打鬧聲,這是已經好久沒聽到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了。

[ 本帖最後由 ifallison 於 2007-6-12 04:30 編輯 ]

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2 03:20:48

天使之舞(8)


筠庭和卓琳忙了許久,將早餐都做好了,看著她將之前的東西全部倒掉的我,並不驚訝她的行為,畢竟常年在法國的她,對吃的總有一定的要求和執著,看著專注的她,讓我想起另一個她,某個程度,她和楚楚絕對是同一個人,只不過是生活在不同空間罷了!

『哎呀!怎麼辦!我不知道怎麼下手呢!天啊!真是太藝術了!』卓琳眼睛發亮的說,貪食的個性,表現無遺。

『都嘛是你!房子不夠大,要不然我們就可以讓筠庭住我們那了!不會讓緯瑜將她獨占,你看,多精緻阿!要是每天都能吃到這樣的東西多好啊!』卓琳對景皓開始些許抱怨。

『那以後每天來嘛!反正多人吃較熱鬧啊!』筠庭開口說。

『嘿嘿!我是不會跟妳客氣的!對吧?緯瑜!』
       
我們開始一些關於以前學生時代的話題,筠庭只是默默的聽著,偶而笑笑。就這樣吃吃鬧鬧了將近一個鐘頭。

『哇!好幸福喔!好久沒這樣,以前你們不在時阿!我跟楚楚…』卓琳沒敢再說下去,因為她碰觸了那個不該提起的話題。

『噓…別亂說話!』景皓趕快止住卓琳那沒經大腦的言語。

『對了!緯瑜,我要跟妳談展揚的事!那個……』景皓快速的轉移話題,但轉移不了我的思緒。

『嗯!我該去換衣服了!你們聊,我今天還要去視察新竹的商圈。』筠庭收拾好自己的盤子,起身說。

『開我的車去吧!』我開口。

她別過身,點點頭,往樓上走去。

『景皓!你車上有沒有斗草?』

『有阿!』景皓回我。

今天的我,需要更多的……應該是冷靜吧!於是我出了餐廳,往小吧台走去,拿了已經一年多沒碰的煙斗,清洗過後,取了些菸草,開始點燃它,讓香草味道,瀰漫整個客廳,也清理我的心。

當香草的味道,縈繞著周圍,我看到了快步走下來穿著高雅的筠庭,手拿著公事包,定定的看著我,似乎想跟我說些什麼!但那應該不重要吧!

『筠庭!妳今天會回台北嗎?』卓琳走過來,站在我旁邊。而景皓則拿了我放置在吧台旁邊另一個掛在架上的煙斗,開始搓揉著菸草並點燃它。

『應該會吧!看進度如何!我再跟你們聯絡。』筠庭往我這看了一下,便轉身走出門。

我聽到楚楚車的聲音,發動、起步、倒退、方向燈、轉彎、到空氣中不再有車聲。

『景皓!你的車借我一下。』我不等景皓問我原因,便拿了車鑰匙出門去了。

不為什麼,因為這是我在台北每天都要做的事…去見楚楚!

近20分鐘的車程,在今天竟走了一個小時,找個位置將車停下來,熟悉的路,熟悉的景仍在,但,最熟悉的人卻不見了!今天的我,不似往常一樣很多話跟楚楚說,只是靜靜的看著碑上的名字,腦袋裡卻空白一片。算了!不如離開這裡,楚楚想休息了吧!

回到家中,景皓和卓琳並沒多問,相信他們應知道我去哪。我詢問著景皓近些日子該有的行程,才發現,原來有半年以上的時間都必須待在台北,有個重大的case需要留下處理。

我和景皓在書房研究細節,而卓琳無聊到煮了一大堆東西,但卻沒叫我們下去吃,因為她知道我們在談事情時是不可以打擾的。

『……那展揚就這樣處理了!太過積極,可能會……』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是文緯瑜!請說!』

『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需要我帶什麼吃的回去嗎?』是筠庭打來的。

『不用了!卓琳應該已經做好了,妳趕的回來嗎?』

『大概再一個小時的車程!妳們餓了先吃吧!別等我。』

『沒關係!我和景皓在談事情,大概也還要一下子,妳慢慢開,我們等妳。』我說。不知為何,明知她不是楚楚,但卻會不自主的對她很溫柔。

『好吧!那等會兒見!』

『筠庭打來的?妳不覺得她對妳有很奇特的感覺嗎?』景皓詢問著我。

『其實,我想說一件事,但是我想現階段還是先不說好了!可是…』

抽一口煙斗,讓煙味迷漫在屬於自己的空間,我根本也沒將景皓所講的聽進去,思緒只是飄到遠方,遠到連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裡。

『喂…妳有沒有在聽啊?算了!我們繼續吧!其實展揚的進度大概也超前了,所有都可以掌握,但是,聽說有很多集團也很有興趣,我知道說了對妳會造成很大困擾,但是,在國內我們必須要堤防的對手是楚楚她爸爸的公司!』

『是嗎?那這部分你跟進吧!』我面無表情的回答。

楚楚的爸爸在她走了之後並未參加她的喪禮,誠如他對楚楚說的一樣,要死要活都不甘他的事了!他早在與楚楚最後一次爭吵中斷絕了和楚楚的父女關係,即便楚楚是他唯一的孩子。

『嗯…我會試圖去了解,大概就是這樣!妳可能不知道,她爸公司動作頻頻,而且,最近正為繼承人問題引發集團董事的質疑!妳應該也知道,如果楚楚還在的話,理所當然的繼承者就是她了!但是,現在楚楚已經不在!其實,一個人要扛下公司那麼多問題也不簡單,我想…』景皓說著,我的心也跟著痛著。

從未想過,原來我和楚楚在一起,會引發那麼多的漩渦,是我連累了她爸爸,也是我將楚楚一步步推向死亡!如果早知道會如此,那我會克制自己的愛情,但是,一切都無法從頭了!

思緒,又回到以前!在當時,我因一個併購案在業界聲名大噪,楚楚的爸爸激賞的看著我。

『原來妳是我女兒的朋友,好!年輕有為!而且還是個女中豪傑啊!』

他從來不知道,是這樣的一個傢伙擄走了他最寶貝的女兒。直到楚楚和他攤牌之後,他斷絕了楚楚的後路,卻留了一條生路給我,因為,在當時初出茅廬的我,以他的權勢擺弄下,是絕對無法在台灣繼續生存!

『走吧!我們今天就說到這,是該下去了!』景皓打斷我的思緒,試圖讓我不再想起悲傷的過去。

我和景皓來到一樓客廳,看到卓琳躺在沙發上,大概是無聊到睡著了。

『你們講完了阿?』卓琳聽到我們的腳步聲,睡眼惺忪的看著我們。

『妳這個小笨蛋,不會去玩電玩阿?竟然在這裡睡著!』景皓疼惜的替卓琳槌槌肩膀。

門外傳來車聲,我知道筠庭回來了,不等她自己開門,卓琳已經快步跑到門外高興的拉她進來。

當我們炙熱眼神交會的那刻,感受到自己的迴避,是錯覺嗎?我竟也從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絲絲的眷戀。

餐桌上,卓琳和筠庭互相交換商場上的動作與消息,筠庭甚至開口邀請卓琳加入她的團隊,卓琳也大方的答應,但有個附帶條件,她僅僅只想擔任客座設計師。

『那好!那好!要不我怕筠庭的公司被她搞的天翻地覆。』景皓忍不住損了卓琳一句。

『季景皓!你說什麼?看我回去不修理你才怪!』卓琳嬌捻的怒罵。

『好飽喔!吃飽囉,先走!要不這婆娘等一下不知道會怎麼整我。』景皓說著說著,故意在卓琳的臉頰上一捏。

『景皓!你先到我書房去一下,我有公事要和你商量,我看你是跑不掉了。』我故意的說。

『那我不是完了!妳還真忍心等一下看我出車禍啊!?好啦!我先上去順便抽根煙!』

而我也努力的扒著飯,等著火速趕去書房,不想讓我和她有其他時間繼續相處下去,我不懂為何逃避,但是!直覺上就是這樣的逃著。

放下碗筷,我迅速的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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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2 03:21:27

天使之舞(9)


『妳怎麼那麼快?我以為妳還要一會兒呢!所以看看桌上展揚的案子。』景皓翹著角坐在沙發上,訝異我的吃飯速度因而說著。

『別忘了我以前吃飯和你一樣快!』說著,便從景皓的煙盒中取出一根煙點燃,看著煙霧舞出不規律的步伐。

『我記得自從妳改用煙斗後就不再抽煙了。』

『是啊!因為楚楚覺得抽煙對身體不好,不准我抽煙,我也因此改抽煙斗!至少不會讓她聞到煙臭味,但是…現在好像也沒差了吧!她不會因為煙味而痛苦。』

『哎呀!說到哪去了!算啦,下去拿瓶紅酒喝喝吧!』景皓不打算讓我想下去,他大概已經看到我眼角的淚光。

『我下去拿!』起身阻擋正要開門的景皓,逃離似的跑開還瀰漫著思念空氣的地方。

一開門,我聽到卓琳和筠庭正聊著關於我的內容。我不敢作聲,只是躲在一角靜靜的聆聽著。

『其實,景皓有提過妳那天在布拉格陪緯瑜一夜,對吧!?』卓琳問。

『我還以為妳不知道!是啊!我那天的確陪了她一整晚,正確來說,應該是第二晚。』

『我的天阿!真的嗎?』

『是啊!其實早在妳介紹我和緯瑜認識前,我和她在前一晚就見過面了!當時,我正想到聖維塔教堂看看,走著走著,她就撞向我來,原本在異國遇到和妳相同膚色的人是讓人高興的事,但是…我沒想過,她竟然緊緊的抱住我,口中卻喚著不屬於我的名字,當時的我,真的嚇呆了!』

『難怪!原來妳們根本就見過面了,結果呢?妳說的那一夜是怎麼回事?』卓琳像極看著電視劇的劇迷,明知會有結局,還是忍不住想事先打聽。

而我,則是跌坐在樓梯口旁邊,不可置信的回想著彷彿不是事實的事實。

『很奇怪!原本的驚訝和慌張,卻被她的哭喊取代變成一種心疼,我想,她是認錯人了,但是,她的哭聲,讓我原想推開她身體的手忍不住緊緊的抱住她,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想融化她哭泣的心,即便是一個輕輕的擁抱,我不知為何會這樣,甚至到現在仍無法釐清,那感覺像我原本就該緊抱住她,讓她緊靠在我的肩上,沉沉的睡去!』

『然後呢?』卓琳等不及的問著。

『她睡著了!我怎麼叫她也叫不醒,甚至扶著她顛簸的走著、坐著計程車,她也不曾醒來,我在她口袋中找到飯店鑰匙之後,便送她回到飯店!看她好像好久沒睡好,沉沉的睡去。』

『事實上,她大概有一年沒多沒睡好了吧!?自從楚楚走了之後,她老用酒精和工作來麻痺自己,大概想忘掉那些痛苦的甜蜜吧!可是卻怎麼也忘不掉,眼神透露出比以往更孤寂的孤寂。』

『是呀!若說我被她的哭聲所震住,該說是我被她的眼神所吸引吧!那天,我看著她睡著後眉頭仍深鎖,眼角不時還有淚水滑落,當時心裡竟有種應該陪陪她的念頭,所以我坐在床邊,看著她的臉,一直到隔天清晨。那時的我不懂她臉上那些表情所代表的傷痛,只是訝異於她沉重的情感,卻遺忘她竟會帶給我的震撼!』

『這麼說妳是…喜歡她了?』卓琳驚訝的問著。

我則抬起頭來試圖從她的表情上找答案,但是,心中冀望答案不是我最承受不起的那個。景皓不知不覺也走到我身旁,想來,他應該多少也有聽到一些些,於是我和他偷偷摸摸的縮在一旁偷聽著。

『我不知道!一開始,我想知道究竟在她身上帶有多少傷痛,所以我反常的在飯店陪了她一夜,想等她醒來之後的解釋,卻沒等到,所以我轉身離開,但卻又在酒會上遇到妳們,妳對我解釋說我像極她的摯友,我懂妳意思,但卻不懂她的傷痛,直到那天生日會,她半醉半醒的說著,言小姐和她的過去,直到後來言小姐的離開,我彷彿才懂言小姐對她人生的意義,看她痛苦的說著和言小姐快樂的過去,我的心也因此撼動著。之後,她完全喝醉了!我扶著她回到客房,她吐了,我幫她清理後,便將她扶上床,之後,我進浴室洗去她吐在我身上的東西,而她沒頭沒腦的衝了進來,一把抱住我開始嚎啕大哭!我真的慌了,不知道她為何會那樣哭鬧!』
『然後呢?』

『她開始說她該死,她對不起言小姐!手也被她打破的花瓶劃傷,卻一直狂吻我!之我和她瘋狂的親吻著,然後…就這樣渡過了一夜!隔天當我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不知為何,我的心和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流淚,彷彿感受到屬於她的悲傷正一步步的入侵我的心。就在臨走那時,我遇到景皓,可以確定她看到我眼角的淚水,而他也寬容的不多問,只是關心的對我點點頭,接下來的事妳都知道了!』

景皓頂著我的胳臂,而我則是怒瞪著他,想大聲對他說,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沒說!

『景皓有說過那天妳從她房裡出來的事,其實應該只有緯瑜自己不知道吧!』卓琳說著。

『不知道怎麼搞的,現在我的心好像會與她的心一起悲傷,只要她開始想起楚楚,我的心也跟著刺痛,緣分真的是很玄的東西,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這輩子還未曾有過這種感覺,所以我不懂!但是如果這是愛情,我相信我會牢牢的抓住。』筠庭說完,卓琳也跟著點點頭。

『那妳和妳之前的未婚夫呢?』

『唉!其實我和他只不過是順著時勢在一起。當時,他玩他的,我走我的,以事業為重的我,根本也顧不了他在外面究竟做些什麼事。對他,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只是,女人都需要有個依靠吧!所以我和他就是這樣在一起,當我和他解除婚約時,雙方面都是很平和的談著,也默默的祝福對方,我想,我們還會是朋友!』筠庭笑笑的說。

『嗯嗯!那我了解!』

『問妳一件事唷,妳不說沒關係!究竟言小姐是怎麼走的?』筠庭的疑問就像雷擊般撞痛我的心。

『是自殺!但是我不知道為何自殺,景皓不說,而我也不想問緯瑜,那只會讓她更痛苦。但是,我覺得過去就讓它過去,所以我試圖讓緯瑜忘掉楚楚,但是,我想這輩子她都忘不掉吧!』

我看著筠庭驚訝的表情,失去楚楚的痛楚,也像利刀刺入我的心一樣再次傳到我的中樞神經。景皓拍拍我的肩,拉著我和他回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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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allison 發表於 2007-6-12 03:22:45

天使之舞(10)


『妳現在打算怎麼做?』景皓看著我,想從我的表情中找答案。

『我不知道,她不是楚楚,但卻擁有楚楚的容貌,這樣的她,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從新來過吧!妳不應該老是活在過去的痛苦,既然會痛、會苦,那就不要走回痛苦的回憶啊。』

『我不知道,別說了!別再說了!』我痛苦的說著。

『妳自己想想吧!我也應該回去了!』景皓說完,便鈕開門鎖離開。

留下手足無措的我,想從混亂中釐出一些頭緒。

也不知究竟思考了多久,所幸下樓拿了一瓶威士忌開始喝了起來,當酒瓶只剩三分滿時,筠庭洗完澡從樓上走了下來,擦著微濕頭髮的她,對我笑了笑。迷亂中,我竟分不出她究竟是不是筠庭還是楚楚!

『妳喜歡我嗎?』我定定的看著她且大膽的問。

『……妳怎麼會問這個?』筠庭迴避我的眼神。

『妳回答我!喜不喜歡我?』夾著七分醉意,我開始肆無忌憚的掠奪她半封閉的心房。

『我不知道!只是…很奇怪!很難形容,我真的不懂。』筠庭迷惘的扯著她微捲的長髮。

『妳喜歡我吧?』我走近她,略帶侵略性的摸著她的髮間。

『…不要問我,我真的不知道!』

筠庭逃避的走往客廳,我和她兩人,其實相距有五公尺,但心的距離卻近到可以聽到對方心裡的聲音。我將酒杯倒滿,一飲而盡。只剩下空空的酒杯與酒瓶陪伴我空蕩蕩的心,而筠庭則像個旁觀者默默的觀看一切。

『如果,妳對我有一絲絲感覺,我們在一起吧!』頭暈到已不知道自己為何有如此驚天之言,只知道,現在的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停靠的港口,讓我漫無方向的心靈,找得到一處容身之地。

『好嗎?』一步步的逼近她,讓兩人距離只剩五公分間隙。

『妳能當我的楚楚嗎?可以嗎?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妳能救救我嗎?好累喔!我真的好累,妳能幫幫我嗎?至少讓我和她不再有遺憾!妳幫我好嗎?我真的好想她,我好想她!』楚楚與我共渡的歡樂時光,在此時,竟然一幕幕的閃過我的腦中,令人窒息的痛,也在心中蔓延開來,眼淚…跟著思念的一秒兩秒三秒晃過漸漸的滑過臉龐。

瑟縮在一旁,我埋頭痛哭起來。彷彿有一世紀般漫長的夜,直到像極楚楚柔軟的手,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頭髮,原本掉入黑洞的我,感受來自遠方的一道光,抬頭張望,看到那熟悉的臉龐,她正輕輕的為我拭去淚水,微笑的對我說。

『我懂了!如果這是妳的決定!我答應妳!』她答應的堅決,卻看到她淚水的猶豫。

『我好想她!我好愛她!妳知道嗎?』哭泣中的我輕輕張開手臂,擁抱著心中認定的那人。

『我都知道,快別哭了,妳喝醉了,上去睡覺好嗎?』

『只要別離開我,我都聽妳的,我不要再工作了,就陪妳而已,但是妳不能再離開我!』

『上去睡吧!妳真的醉了。』

她攙扶著我,一步一步的跨越樓梯,直到臥室。

倒臥在床上,看著她擰著濕毛巾為我擦臉,我突如其來的抓住她的手,讓她因為重心不穩而跌入我懷中。我開始瘋狂的吻著她,直到手開始褪去她身上的衣服時,她終於開了口。

『緯瑜!等一下…別這樣!停止…停下來!』我對她的抗拒感到不解,迷惘的看著她,手仍持續的撫摸著她腰際上的曲線,而她卻抗拒的推開我的身體。

『妳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誰?』她問。

『我知道,我知道自始自終妳都是筠庭,但是…』自己的眼框可能也對自己的內心感到悲哀,漸漸開始泛紅。

筠庭用手摀住我欲開口解釋的話語,柔媚的對我笑了笑,但淚水卻滴在我的臉上。

『噓…這樣就夠了!我只求這樣就足夠了!』

她不再抗拒我的手,反而化被動為主動來輕輕吻過我的耳朵及臉龐。我和她渡過了漫長的一夜瘋狂,卻也是最清醒的時光。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幾點了?』我睡眼惺忪的問。這一晚,是我近來睡的最好的一晚。

『已經12點了!我看妳睡的熟,沒叫妳!』看著一旁放置在燈檯上的精緻早餐,我感動的覺得一陣鼻酸,這是多久都沒感受到的悸動。

『大概是卓琳他們來了,我下去開門,妳先去換衣服。』筠庭溫柔的對我笑了笑。

於是我慵懶的起身走到浴室,洗去她留在我身上的甜蜜氣味,真像楚楚留下的味道一樣,是種淡淡的百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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