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情事
序語:這是算滿久以前發生的事情,
東挪西擺的, 還是放在這吧,
諸位看官就當是看小說,
這是一段Quest 曾經的情事囉~ (^^)
... 二千零四年, 與艾分手半年後...
新認識一個委內瑞拉人,
她已暗戀過兩個女生, 但是前幾個月才出櫃,
我們到目前身份只是朋友...
無法面對她受傷的眼神,
在每一次, 我告訴她: 不要愛上我…
在每一次, 我跟她說: 我是個流浪的吉普賽…
常常不自覺的看著她的唇,
當她閑聊著一天發生的事…
當她不經意的撥開, 我垂在面上的髮絲…
身邊的朋友不了解我, 既然我寂寞,
為何要一次次, 壓抑了心痛的推開她…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才認識兩個禮拜, 為何她會愛上我…
更不明白,
明明對她有好感, 為什麼卻不遺餘力的想把她推開…
我愛的很深, 卻很難愛上一個人…
才和前一個女友分手不久…
她也是…
為什麼我們會在這種時候相遇?...
真的不想一直想她…
可是矛盾的知道, 明早一起床, 一定會接到她的短訊…
而如果意外沒接到, 會一整天失魂落魄…
真的不想找她,
可是矛盾的知道, 今天沒見面的我們,
明晚誰一定會約彼此出來喝個什麼…
而若不是我先約的, 我也會滿心歡喜的去赴約…
我真的是個災難…
六月二十, 晴 ~
~~~~~~~~~~
今天一起床, 她的電話就來了...
”Hola, Caro?” 在Caller ID上看到她的名字.
”Hola, Como estas?” (妳好嗎?) 她一貫的開場白,
”Acabas de despertar, verdad?” (妳才起床吧?)
”嗯, 是啊, 妳呢?” 我隨口答著.
”到處辦事中啊, 天氣好熱...” 可以想像她站在太陽下, 蹙著眉頭的樣子...
”下午, 妳忙嗎?” 電話那頭傳來她不確定的聲音... 我的心緊了一緊... 唉...
”不, 沒有計畫...” 閉上眼, 輕聲的回答著.
”能陪我一下嗎?” 又彷彿見到她低著頭, 看著自己鞋尖的樣子...
”怎麼了?... 算了, 告訴我何時何處? 我去接妳, 到時再說吧”
痛恨自己的口吻, 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嗯... 三點鐘, 我姊公司門口, 我等妳...” 聽出她語音裡的高興...
我往後一仰, 唉, 重複上演的歷史...
”Bien, alli estare, chiao!” (好的, 我會在那兒, 拜~)
”Besitos, chiao!) (一個吻 (拉丁習慣) , 拜~)
掛上電話, 遊魂似的逛到浴室, 打開水龍頭, 洗臉刷牙,帶隱形眼鏡....
鏡子裡的我雖皺著眉頭, 嘴角卻有一絲掩不住的笑意...
我完了... 再一次陷入無可救藥的矛盾情結...
天阿, 誰來救救我....
六月二十二, 該死的晴天...
~~~~~~~~~~
”為什麼對我若即若離?” 她說.
”為何如此說呢? 我們是朋友, 妳需要我時我不都在妳身邊嗎...?”
我轉過頭, 凝視著剛吐出來的煙...
”朋友... 嗯” 她玩弄著手上的咖啡匙.
”不是嗎?” 我逃避她的眼神.
”...”
”...”
好安靜...
下午的咖啡座, 有南美的陽光,
卻沒有一點感情...
突然間心痛...
好空, 好空...
六月二十五, 依然是無雲的晴天...
~~~~~~~~~~
今天下午, 約她出來, 我決定跟她坦白...
開了一個小時的車, 到了我父母的郊外房子.
兩人都沒說什麼...
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Vermouth,
知道她喜歡這種甜甜的酒...
在黃昏的天台上, 看著漸漸沉落的夕陽...
”Caro, 妳認為什麼是愛?”
她側著頭, 嘴角浮現一個我讀不出意義的笑...
”妳說呢?” 不著痕跡的用問題代替回答.
”我... 想先聽妳的說法...” 我不迴避她的眼神, 誠實的回答.
”好, 我愛一個人時, 會不能克制的想她... ” 她轉過身, 與我正面相對,
”眼裡只有她, 不管身邊的朋友有多少...” 她閉上眼, 聲音開始發顫,
”想....吻她, 擁抱, 被擁抱, 要她, 24小時, 365天... 時.時.刻.刻”
她停頓了一下, ”我... 對妳... 就是這樣的...”
我被她的直接震住了...
原來打算要說的全部亂套...
本來以為她暗戀過兩個女生, 應該不會如此一針見血的告白...
我自大的假設, 卻錯的如此離譜...
”...” 我無話可說, 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睜開眼, 堅定, 卻有點虛弱的笑著,
”There, I said it... 在擦身而錯過太多以後...!”
”妳... 會如此的想我嗎?” 在一段窒息的沉默後, 她問.
我抬頭看著她, 下定決心坦白一切,
”我... 像妳所說的一樣, 就是這樣的想她...
想她, 那個遠在天邊, 那個叫艾齊貝兒的女子...”
”我, 現在, 不能再這樣的想另一個人...”
”我真的很喜歡妳, 也承認妳的一舉一動會影響到我的心情...”
”但是, 我依然還深深的 ’愛著’ 她...”
”所以, 這樣的我, 沒有資格, 接受妳的愛...”
”原諒我, 我不能, ’愛’ 妳...”
一口氣講完了所有原來打算慢慢說的主題,
語畢, 我看著她, 靜待我的判決...
但是, 心上的那塊大石, 終於不再壓迫我的呼吸...
”...”
太陽完全的落下了,
周圍的景物逐漸沒入黑暗...
”...”
我一口口喝著Vermouth, 認命的等待著…
冷冷的夜降臨. 一切沒入昏暗,
我漸漸的看不清楚她的臉…
突然間, 她站了起來,
走到我的面前…
我手足無措的, 準備承受…
是一巴掌吧?!
她卻沒有揮出來,
她只是緊緊的擁抱了我…
天啊… 她在流淚…
一閉眼, 自己畢竟是太魯莽了…?
在想著這一切的同時, 我無意識的回抱了她…
但是, 我明白, 必須貫徹始終…
“對不起, 我話很沖…”
我開始… 卻被她止住.
“我知道... 妳的坦白一向很傷人,
但那也是妳最獨特, 吸引我的一面…”
感覺她看著我,繼續說著,
“很遺憾… 真的... 如果彼此不曾帶著如此多的’過去’,
或許今天的一切會很不一樣...”
她從我的胸前離開, 在黑暗裡站直了...
”謝謝妳, 明白的跟我坦白一切…
雖然, 我已經感覺到了…”
“Caro…” 我語結…
“別說了, 我們依然是… 永遠都會是.. 朋友…”
她很快的, 堅定的說.
語畢, 她竟然溫柔的的吻了我的額頭…
無話可說的我, 回了一個緊緊的擁抱….
…
或許是一個對的人,
卻出現在錯誤的時間…
為什麼偏偏相遇,
在彼此最脆弱的時候…
七月初~
~~~~~~~~~~
前幾天小女子忙著打點行裝,
隨著醫療隊, 出發到亞馬遜叢林部落做義診.
在這兩天緊鑼密鼓的行程後,
今天, 終於把自己從叢林裡拖回來了...
很累的一次旅程,但是心裡滿滿的
去義診的部落附近有一條小河,
起頭處還有一個瀑布...
昨天晚上,和隊裡的幾個不怕死的傢伙,
到離瀑布下不遠的一個河灣洗澡/泡水,
舉頭只看到樹梢和一個好圓的月亮...
河水很涼, 在炎熱的叢林裡真是另一番風情,
一邊享受那種只有叢林裡才有的”吵雜的寧靜”,
一邊還在開玩笑懷疑我們會不會被食人魚吃掉...
(還好,所在的村落附近的水域沒有這種魚...哈)
這次的旅程不是為了醫院的工作,
而是因為我以前曾幫過同樣一個組織,
在叢林裡工作過一段時間,
亞馬遜雨林... 是這個地球上, 最偏遠, 未開化而危險的地方,
這醫療組織只派用的上的人, 而且最好能身兼數職.
一則是因為危險, 二則是因為費用昂貴...
這次他們再邀我同往, 因為我不但有叢林的工作經驗, 還是醫生,
同時, 我也能擔任翻譯.
但是這種機會, 對像我們這種, 爲冒險而活的義工來說,
一方面探險, 一方面又能幫助人, 實在是一件一舉好幾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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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回來後, 在網上才晃了一下,
Caro 電話就來了,
我一邊講一邊眼睛都快閉上了...
實在好累, 那種螺旋槳小飛機不是給人坐的...
她聽出我的詞不達意, 叫我快點去睡... 真的很可愛...
然後我聽到自己正在告訴她,
明晚我會親自下廚, 請她賞光到我的公寓晚餐...
...
依然認為我們只能做朋友,
可是突然間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明明很喜歡跟她在一起...
他X的...
我為什麼這麼複雜...
七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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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燭光晚餐...
小女子我親自下廚, 真要感謝我老娘的訓練 (如果她知道...)
好久沒有如此, 盛大隆重的做如此精緻的餐點了...
Caro 好像有點受寵若驚...
從開胃菜吃到飯後酒,
兩個人都吃的好安靜...
很親近, 又好陌生...
”Que bueno, en realidad cocinas super bien...”
(真好吃, 妳真的很會煮喔)
她說...
”Gracias a mi madre, quien me prepara desde las 11a”
(都謝我媽囉, 從我十一歲起就開始訓練.)
我虛應著...
”Oye, tengo un favorcito a pedirte... puedo?”
(嘿, 我可不可以問妳幫我個忙?)
突然間她說...
”Claro~.” (當然可以)
然後她跟我解釋這個禮拜三她開始搬家,
可是第一天晚上她會需要一個人留守新家,
她說會怕, 希望我能去陪她...
諸位看倌, 請相信我的理智, 跟我狂吼著, ”不要答應!!!”
可是我的心卻告訴我, ”答應吧, 妳知道妳無法說不...”
”Solo si me puede dejar dormir en tu cama...”
(好吧, 只有一個條件, 除非妳讓我睡妳的床)
天啊,我到底在說什麼!!!! ㄡ... 想住口時已太遲了,
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Si! pero claro!”
她很快的回答...
之後就是一段很難堪的沉默...
唉... 她走了,
臨走時, 照例互吻面頰晚安...
這個明明很公式的習慣...
昨晚... 卻有一些... ”纏綿”... 的感覺...
一定是... 點太多蠟燭的關係吧...
現在我這已是半夜快三點了...
我卻無法入眠...
一想起明天晚上的約定...
我就頭痛.........
七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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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
懦弱的我...
編了一個家裡有事的理由, 說服她我真的無法分身...
婉拒了她前晚的邀請...
痛恨自己的行為, 甚至有點自殺傾向的開著快車,
一個人飆到我最好的朋友家裡去...
很久, 沒有喝的如此的醉...
很久, 沒有如此的痛哭...
他 (He is gay) 聽著, 微笑著, 緊緊擁抱著我...
知我如他, 很多事...
他總知道如何安撫我, 把我帶出迷惑...
大醉一場... 卻使我的心清醒了過來...
對於Caro, 我決定告訴她我與艾齊貝兒的約定,
一個我依然遵守著, 純屬靈性的約定...
我也會告訴Caro我是真心的喜歡她, 想跟她在一起!!!
我會告訴她, 對她的在乎, 對她患得患失的心,
把我最懦夫, 脆弱, 矛盾的自我全體坦白...
在她了解一切之後...
讓她決定我們的未來!
對於她的抉擇, 愛我與否...
我都將坦然接受...
我把主控權交出去...
理性的我輸了戰爭...
感性的我, 會好好的去愛!
從現在開始, 一直到那我與艾約定裡,
那個沒有日期的日子,來臨的時候...
不再執著...
七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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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很亂…
與Caro的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因為, 她的初戀飛回厄瓜多來找她!
而我, 在看了她聽到消息的時候露出的表情,
(是的, 我那時正跟她在一起…)
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或許, 我只是一個她寄放感情的人…
其實, 她回來了也好.
我, 退身繼續做Caro的朋友.
畢竟, 做情人, 或許我不及格…
後來, 我開車帶Caro到機場接她.
(不是說了嗎, 我是個沒有忌妒心的人…)
Caro 介紹我們認識,對她, 我沒有成見…
可是我卻很擔心Caro一直刻意隱藏著的,
卻又不時飄過來看著我的眼神…
是真心的希望她能好好選擇她要的,
所以我知道是時候, 讓自己消失一陣子,
留空間讓她們兩個好好的訴說,
一些心情, 一些感覺…
跟Caro說我想要去流浪幾天…
揹起一個簡單的包袱, 跳上了我心愛的吉普車,
到了一個很少人知道的小海灘度過了這個週末…
海浪聲, 陽光, 吉普塞般小販們的叫賣聲中,
我的雜亂的思緒慢慢沉靜…
就像先前對自己說好的,
我放棄所有主控權,
讓Caro決定她要的…
帶著陽光洗滌後, 古銅色的自己,
快樂的回到這個老舊的山城,
沒有負擔的心情, 真好…
從海岸幫她帶回來一串椰子殼串成的手環.
樸素中帶著海岸的氣氛,
希望能與她分享…
回來後, 照例致電與她報平安,
電話裡她說好想我, 約我明天出來喝咖啡…
我說我也一樣, 並且有一個小小的禮物給她…
聽著她雀躍的, 高興的聲音…
我想, 隨緣吧, 一切都已足夠…
七月十九
(之二)
從來不知道,夾在一段本該是逝去的, 感情裡的滋味…
原來是如此的令人苦惱…
越來越不知道, 到底誰是第三者
是我? 還是Ingrid…?
沉溺在這個三角關係裡的我…
好累, 好累…
本來說好,
在她決定以前,
我只是個朋友…
可是機場的那一幕…
Caro的眼神, 她的猶疑…
我想, 或許Ingrid 已發現,
不只是”朋友”吧…
我很易感, 或許,
當Caro還未發現, 她依然深深的愛著Ingrid時,
我已感覺到了…
對於這段還未萌芽的感情,
是否該狠心的讓它枯萎了…
我不想做第三者…
就算Ingrid曾經放棄過Caro,
但是深深的刻劃在Caro心裡的那個人,
是她…
不是我…
不是忌妒, 不是傷心, 只是太明白,
一個深愛著的影子, 壓在心裡的重量,
好沉好沉的…
會毀滅一切的快樂…
昨天, Caro對我說,
“…她會傷害我… 我知道我會再次為了她而放棄所有…”
“…與她在一起的我, 不快樂…”
“…我想, 我還是深深愛著她的…”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聽著她說著這些話的時候,
我的思緒,回到了一個遙遠的地方,
Caro的一字一句,
雖然敲打著我的胸口…
可是, 為什麼只有空盪的回音…?
我的心, 我的靈魂,
是否依然留在艾的身邊…?
我是從來不曾真正的回來了…
無語… 只是靜靜的啜著濃咖啡…
我聽著, 看著…
沒有淚水, 只有一抹, 無奈, 理解的微笑…
是朋友, 還是情人…?
我與Caro之間的界限模糊著…
暫時不想清理了…
不想加諸負擔給她…
讓她清清楚楚的把自己看懂,
那麼或許, 我們還能聽到那聲Whisper,
For a mere possibility of happiness…
很抱歉, 今天的日記,
很憂鬱, 很陰暗…
可是窗外的天空,
只有低低的雲…
還有一些, 無名的感情…
壓的我, 不能呼吸…
七月二十, 沉沉的陰天
~~~~~~~~~~
暫時不想見到Caro．．．
決定給她一個沒有我的空間思考．．．
就算是放她自由了吧，
或許，
她會回來停留，
也或許，
我們註定將失去彼此．．．
聽了一個朋友的建議，
昨天下午把手機關了．．．
一直到現在還沒開機．．．
不知道，其他的朋友們會以為我發生什麼事了．．．
昨晚，幫家父修好電腦時已經天黑黑了，
卻遊蕩著不回家，
我知道她會打到家裡來找我，
可是我不想接．．．
因為如果我聽到鈴聲，
我知道我還是會回答．．．
開著吉普車，躲到山頂的一個公園裡去，
荒山野嶺的，沒有人在視野以內，
有點危險的，在昏暗的天色底下，
一個人吹著風．．．
反正會武術的我，也不是真的很怕一般的小憋三．．．
怕的，是心軟的接起一個註定心碎的電話．．．
怕的，是心軟的開始一段註定悲劇的感情．．．
所以，我獨自一個人坐在山頂好久．．．
一直到冷風吹得，我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
感覺不到『自己』時．．．
才敢拖著自己麻木的身體回家．．．
今天，窩在床上的我，
望著關掉的手機．．．
突然之間，感覺到．．．
昨晚的麻木．．．
依然伴隨著我．．．
七月二十二
~~~~~~~~~~
昨晚, 盛裝出席了巴西歌手的藍調演奏會,
邀我的這個朋友, 父親是巴西使館人員,
所以能拿到早已賣光的門票…
堅持要我去, 她說, 藍調,
是最近心情低潮的我的旋律…
演奏會結束後,
我們與其他幾個朋友,丈著有她的保鑣跟隨著,
遊蕩在西班牙殖民地時期的古城小巷裡…
這一部分的城, 經過特殊設計, 柔和的燈光,
能把人帶回到三, 四百年前的過去…
正談笑著,突然她的電話響了,
是Caro…
(我們都是朋友)
她跟Caro講了不一會兒話,
就轉頭, 用一種『事情大條了』的眼神看著我…
然後只聽她說, 『… 她現在跟我在一起… 我把電話給她…』
我還來不及阻止, 這個熱心的巴西女孩,
就燙手山芋般的把手機一丟給我…
『Alo…』
我裝著無事的開口, 痛苦的瞪了她一眼…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妳知不知道我快擔心死了!... 妳到底在想些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吼聲…
『妳聽到了, 我很好, 不是嗎…』
我緊皺著眉頭, 冷冷的回答.
『“妳很好”… 這是一句多麼不負責任的話…』
我可以想像她說這話時候的表情, 心裡一軟…
『別這樣, 我們都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不是嗎?』
其他的朋友識相的落後一段路跟著…
『想想? 妳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Caro… 妳很清楚我所說的, 別再問了…』
『我不管, 我要見妳! 現在!』
我深吸一口氣, 從小到大, 驕傲的我,
沒有人能指使我做任何事…
『不方便吧, Ingrid 在妳那, 不是嗎?』
空氣裡濃濃的火藥味…
『…』
她沒了聲音…
『去睡吧, 晚了… 有事明天再說… Chiao~ (拜~)』
我堅定的, 在戰火還未開始前, 柔和的劃下休止符…
無語… 好長的一秒沉默…
電話斷了…
我深呼吸著…
巴西的她從後面走上來,
環著我的肩膀, 陪我無語的走著…
『對不起…』
她說.
『不, 跟妳沒關係, 我沒怪妳…』
『你們… 到底怎麼了…』
『我們…』
我抬頭看著一盞路燈從頭上劃過,
我也不知道, 我沒有答案…
『妳這樣很讓人擔心耶, 一點都不像妳!』
『Sorry…』
是我唯一能回答的…
『唉…』
她突然誇張的嘆一口氣.
『幹麼啦… 別煩我!』
我被她擠眉弄眼的表情逗笑.
『小中國女孩, 開心一點啦!』
這些老外, 一天到晚與我的國籍過不去…
『台灣女孩, ok?! 台灣!! 虧妳爸還是外交官!』
斜眼看著她…
她誇張的扶著額頭, 好像快昏倒的說著
『毆… 又來了… 還不都一樣!』
『一樣! 呃… 哪就叫妳『葡萄牙』女孩好了…』
我大笑, 剛剛的烏雲總算消失了…
有朋友, 真好…
七月二十四, 晴
~~~~~~~~~~
這幾天下定決心要把論文寫完,
可是卻有許多其他的事等著我做…
其中之一, 就是把跟Caro之間的情形理清楚…
不知道為什麼, 心裡慢慢對她回復到初識時的感覺,
那一些其他的情愫, 漸漸的消失了…
人與人之間的感覺, 實在是一件難以定義的事…
一剎那間存在了, 有時能延伸到永恆…
又有時候,
一剎那間消失了, 有如過眼雲煙…
我釋懷的, 真正的當回朋友…
起起伏伏的繞了這麼大一圈,
我們終於, 能夠回到開始,
誠實的原點…
七月二十六, 雲
(完)
Caro 消失了好一陣子,原來, 是陪著Ingrid 到海邊去了.
今天一大早突然接到她的電話,
說她正坐在陽光海灘上喝著奶椰子酒看帥哥美女...
呵呵~ 真是... /(! X_X)\
還躺在床上,小女子我沒有穿睡衣的習慣,
隨便拉起了床單坐起來, 聽著她說這幾天的行程.
『Ingrid帶我去見了她的家人…』
Caro突然間蹦出了這句.
『是喔! 那妳們現在是正式的囉?』
但是我卻聽出她語氣裡散透出了問題…
『她… 算了… 現在我不想講這個…』
她匆匆的結束了話題.
『嗯~ 隨妳了… Hey! Don’t think about it,
you are at the beach! Just have fun!!!』
我試著鼓舞她突然降溫的心情.
『妳呢, 這麼久沒有打電話給我, 妳不擔心我的失蹤啊?』
她突然的轉移話題, 我卻真的沒有在過去的這幾天想到她…
一時間, 我啞口無言…
『喂?! 妳還在嗎?』
『什麼? Sorry, 我才起床嘛~』
回答不出來, 趕緊虛晃一槍, 馬虎應付過…
『算了… 嗯, 不能講太久, 電話費好貴的…』
Caro不知是真的假的, 也不再追問了…
『對呀, 省錢啦! 要為我多喝幾杯奶椰子酒喔!』
『嗯~ 這還用說! 妳這酒鬼… 當然啦!』
『ok, 那就等妳回來見囉!』
我只想快點回到夢鄉…
『嗯~ 那… 我很想妳喔… 真的…』
電話那頭她的聲音, 一剎那間, 似乎又回到了初識時的不確定…
『嗯~ 少來了! 陽光, 沙灘, 帥哥, 美女… 妳會想我才怪! 哈!』
不同的是, 我的心裡已經沒有最初的那種情愫…
『妳… 是啦~ 嗯~ 我才不想妳哩!』
聰明如她, 想必也聽出來了我的心思…
『哈哈! 妳要帶禮物回來給我喔, 要不然就別回來了!』
耍賴, 耍壞, 是射手座最拿手的作風…
『嗯~ 那就… 什麼啦!!!! 可惡!!! 等我回來就有妳好看!』
Caro的反應, 老是慢半拍…
『嗯嗯~ 那就走著瞧吧! 哈哈… Chiao!』
『Chiao~』
闔上電話, 一看鬧鐘, oh… 9 am! 又是一大清早~ (對夜貓子的我來說…)
這個女人! 天啊… 這麼刺眼的陽光… 我要如何睡回籠?!!!
Ah~~~~ 我要換手機啦!!!! (T_T)
八月一十, 大晴天
~~~~~~~~~~
昨天下午閑著無聊, 一通電話打給我的好朋友, 結果卻掛在線上聽他訴苦…
原來他該是一早就搭車, 下到海岸去找他的男朋友的,
可是卻因為遲遲沒去預定票, 變成只能坐晚班的車去…
打給他時, 他的聲音讓我想到一只洩氣的皮球…
『怎麼會這樣啦~』
他喪氣的說.
『Hey boy~ 你還好吧?』
我真的很想笑, 大笨熊一隻, 活該~
『現在好一點了, 我在Katia 這兒... 喂~ 妳來嘛!』
『嗯~ 好吧, 反正我快無聊的發瘋了, 給我半個小時, 我就到.』
關掉了電腦, 站起來伸著懶腰, 忘了問還有誰在了…
心想反正一定就是那一票窮極無聊, 個個海量的酒鬼…
管他的, 反正連著四天的國定假日, 那就喝個痛快吧~~
畫了淡妝, 草草的打扮了一下, 照例抓了一些新錄的音樂CD,
跳上我的吉普貓, 往Katia 家行去(就是那個巴西女孩).
車程十五分鐘, 我也一路罵人罵了十五分鐘, 天~
一到這種連續的國定假日, 酒醉開車的, 不會開車的,
一窩烏煙瘴氣的駕駛全上路了! 真是驚險刺激…
等著Katia家的警衛出來幫我開車庫門,
抬頭就看到她Penthouse的窗戶每一扇都開了…
嗯~ 這些酒桶已經開始了…
才不過是下午四點…
停好車, 我惡作劇的按了三聲我trade mark的喇吧聲,
只見一夥人從窗戶裡探頭出來… 而其中, 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Caro 回來了…
還有, Ingrid 也在…
依然掛著, 有點僵掉的笑容在臉上…
看著其他人瘋狂的揮著手… (這些醉鬼…)
我帶著有點懊悔的心走進了樓下大廳, 搭上電梯…
真是, 不問清楚的現世報…
- - -
『啊~~~ 論文進行的如何啦?!』
真不虧是Katia, 單刀直入! 我門都還沒進呢!
『多虧妳們這幾天不拖我出去玩, 寫完啦, 等校正囉~』
給她兩個拉丁式的貼面吻, 捏著她的臉說.
『真乖喔~ 好了, 哪妳今天沒有藉口不喝醉了!』
完蛋! 中計了! 我沒想到原來問題有這個陷阱…
『吼~ 妳很詐喔!』
無奈的斜眼看著她, 苦笑…
『這叫好客…』
走出玄關, 只見到兩隻毛茸茸的手臂對我伸過來… 啊~ 不能呼吸了~
『Zac!!! 你這隻大笨熊! 我要窒息了, 放開我!!! 現在! 立刻!』
我那過於熱情的好朋友, 身高有200cm, 標準北極熊…
看似雄壯, 可是不折不扣的gay甜心一個喔…
『Ummmuuua!』
他重重的親了我額頭一下, 才把我放開.
『妳終於出現了!』
他說.
『想我嗎?』
丟給他挑釁的眼神一個, 然後… 唉~
我的目光反抗了我的意志, 尋找著Caro…
『Hey you~』
熟悉, 的聲音從Zac身後傳來…
『Caro… hey, whaz up!』
我繞過Zac, 看到了她…
海岸燦爛的陽光在她身上留下了餘暉…
金黃色的笑容, 點綴著她金黃色的肌膚…
暗自深吸口氣, 我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們, 只能做朋友!
『Hi, how are you?!』
身後傳來那另一個女子的聲音, Ingrid…
『Hey! Did you have fun? (嗨! 玩的還愉快嗎?)』
轉過頭, 彼此都有點尷尬的貼了一貼面…
我在她的身上也看到了一樣的, 陽光的傑作…
『It was great!』
Caro在我的背後回答了…
『太好了, 那, 我的禮物呢?!』
逮著機會逃避繼續跟Ingrid 對話, 我回身半開玩笑的問著Caro…
『吶… 就在妳面前呀~』
Caro 伸開雙臂, 擺了一個 『就是我』 的pose…
我想我的血液, Katia的, Zac的, 當然還有Ingrid的…
(還有一些知情, 但是對於說故事不重要的朋友們的…)
都在她說這句話的同時凍結了…
天啊!!! 這一定是個惡夢~
喔~ 讓我醒來…
怎麼辦, 怎麼辦… 當無法可辦時, 就只有用那第三十七計~ 裝傻吧!
『哪裡啊, 沒看到啊~』
我裝模作樣的東翻翻西翻翻她的衣服口袋, 更為了逃避Zac 和Katia 的眼神,
同時忍受背後那種, 被監視著的… 嗯~ 從Ingrid 方向傳來的, 燃燒的感覺…
『嗯~ 真是不可饒恕, 怎麼可以沒有, 但是看在妳需要陪Ingrid的份上,
我就看在她的面子原諒妳啦! 下次就沒這麼好說話囉!... Hi~ Jaqui!』
繼續裝熊, 自言自語著, 藉著還有幾位朋友還未打招呼, 趕緊溜掉…
一晚上我試著避免與Caro或是Ingrid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不太了解Ingrid對我的感覺是什麼, 但是我有感覺,
Caro已經告訴她, 關於我跟Caro一些事情…
酒足飯飽後Zac 也離開了, 大家東倒西歪的在樓中樓一樓繼續喝著,
已經喝的微醺的我, 為了逃避繼續被Katia灌酒, 一個人躲到樓上的客房看電視…
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 誰知道…
『我, 有些話想要… 告訴妳』
Caro竟然跟了上來, 她站在客房的門口, 有點局促的說.
『我的榮幸…』
我抬頭看著她.
『Ingrid 下星期二就會回去了… 我跟她說清楚了, 說… 我對她的感覺已不再了…
嗯~ 就是, 這樣而已, 我想妳應該… 我想妳該知道的…』
Caro 低著頭說完, 就轉身下樓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
轉頭看著電視… 我的腦袋卻一片空白…
乾脆關了它, 鑽進被子裡… 不再去想了~
- - -
今天中午起來時, 發覺身邊多了幾個呼呼大睡的朋友,
其中, 並沒有Caro 或是 Ingrid… 還好…
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下午回到家, 依然宿醉著…
然而, 頭痛的原因不只一個而已…
傍晚決定犯懶, 一覺又睡到清晨二點,
唉~ 睡不著了~ 起床寫這篇文~
明天, 看來又是日夜顛倒的一天囉…
八月十四, 清晨… 天未明
~~~~~~~~~~
距離上一次看到Caro, 不知不覺的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這一段時間裡, 發生了很多事情,
同樣的, 也可以說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我的論文以A通過了, 而奇蹟般的,
指導教授竟然幾乎沒做什麼更改,
讓本來應該耗時耗力的過程輕鬆無比…
… 還有與艾那一段漂泊的緣分…
似乎也走到了尾聲…
可是, 在這所有的異動中, 我的心情, 可以說是依然如昔…
有點寂寞, 卻是依然熱熱鬧鬧的活著…
有時候, 當靜下來後, 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是一個人…
今天, 又再次接到Caro的電話…
在闊別一個月之後…
然而曾經的感覺卻已不在…
她與我… 逐漸習慣了沒有彼此的生活…
不再是追逐者與獵物…
只是朋友… 聽與說故事的人…
她來到了我的公寓, 破天荒的掌杓了一頓午飯…
非常委內瑞拉的口味… 雖然我實在不知道… 嗯~~
可是重要的是心意嘛…
話題中說到了最近的生活, 她似乎又有了新的獵物…
而且, 好像還有男有女…
她輕描淡寫的提, 我也就輕描淡寫的聽…
那種感覺, 終於是回到了, 我最懷念的, 與Caro初識的時候~
她也問我, 我的感情生活…
… 還是只有一個名字…
久久環繞心頭...
我, 依然沉醉回憶…
她笑笑, 不再執意的追問…
在她又進到廚房裡準備咖啡的時候,
我點燃一根菸, 讓自己消失在煙霧裡…
因為, 這個味道,
是我懷念的, 近乎儀式性的
回憶, 艾的味道…
Caro 在下午三點時離去…
臨走前, 她留下一句令人深思的話
『我們都需要走下去…』
如果有個朋友對我訴說,
我現在的心情,
我想我也會說: 『一個沉浸回憶裡的人已經放棄了生命…』
但是…是當事人的我…
會微笑的說:
『這段回憶是如此的美麗, 我情願放棄一小段的生命, 也要好好的回味…』
… 會徘徊在這裡, 一直到,
我再也想不起她的味道的時候…
但是現在,
讓我遮住眼睛睡去…
傻到不行的射手,
Quest
二千零四年的九月十八, 夜, 小雨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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