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凜 發表於 2013-4-10 19:53:13

【輕語細喃】逝 13.12.31

本帖最後由 花凜 於 2013-12-31 01:21 編輯

【T & T】


  「對不起,我還是覺得男人好。」

  「幹,妳跟我說說,我是不是這一輩子都要被女人用這句話給甩了?」  王郁看著用力將啤酒罐扔下樓的她,沒說半句話地默默仰頭將冰涼啤酒灌進嘴裡、喝進胃裡。  「哪個王八蛋又亂丟垃圾?砸到人了知不知道!」  一聲怒吼讓原本氣到臉頰泛紅的劉沛恩顯出小孬孬性格,連忙躲在女兒牆邊,聽著底下那人的怒罵。  聽著那把祖宗十八代都叫出來的穢語,王郁慢條斯里地揚手,手上的啤酒罐在空中滑出了完美圓弧,鏗啷的,砸下了一樓。  「喂,妳還丟?不要命了啊!」劉沛恩的粉頰倏地刷白,望著面無表情的王郁。  沒多久,一聲急促的腳步聲從狹窄的樓梯間傳上樓頂,劉沛恩指著好友,說:「妳負責啊,最後那瓶妳丟的。」  「妳就是這樣,才會總是被女人用同一句話甩了。」王郁用冷冷的話語甩了劉沛恩一巴掌。
  「妳妳妳……」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食指伸得長長對著殘忍的王郁。
  「哪個渾蛋丟啤酒下來的?」
  一個女人氣沖沖地拿著還滴著黃色液體的鋁罐,嘶吼著聲向她們問。
  劉沛恩細長的手指就像定住了一般,說:「是她。」
  面對對方的指認,長髮女人並沒有針對王郁,反而翻了個白眼,自語道:「真是他媽的衰,到哪都遇到死踢!」
  「喂,妳們今日遇上老娘算妳們好狗運,要是上來的是剛剛那粗鄙男人,妳們倆絕對沒好下場!」
  那女的逕自拿了她們放在未鋪磚的水泥地上的啤酒,啵的打開拉環,爽快地喝了一口。
  「這些酒就當作妳們給我的醫藥費。」女人拿走僅剩的兩瓶啤酒,愉快地走下樓。
  劉沛恩目送女人離去,嘴裡說:「哇靠,這女的是導演跟演員啊?」
  「我看妳也去跟男人在一起吧,小孬孬。」從頭到尾都不作聲的王郁站起身,她拍拍身上的塵。
  「妳個王八蛋,可別忘了我是連踢都吃得下去的,小心妳身體!」劉沛恩指著王郁怒道。


  後來她們才知道那女人是誰,可要是不說,任誰也不相信她們是一家子人。
  「房東太太竟然有這麼一位潑辣的妹妹。」劉沛恩嘖嘖稱奇,彷如見了什麼世界奇蹟般。
  「有什麼好訝異的?像妳這般面貌嬌豔的女人,旁人也難相信妳是個踢。」王郁輕笑出聲,道:「而且還是個不給摸的鐵踢。」
  朋友的恥笑聽入劉沛恩耳裡,著實讓她耳朵感到一陣刺痛,同時嘴巴也跟著賤了起來。
  「也對啦,像妳這般面貌如男性的女人,旁人也難相信妳竟是個願意給人東摸摸、西摸摸的嬌踢。」
  王郁端起桌上的咖啡一啜,然後凝眸於手上的小說集,擺明了不把劉沛恩放在眼裡。
  劉沛恩啐了一聲,跟王郁同居多年,她也早就習慣王郁這性兒了,所以也就養成了動怒之後自動消火的習慣。
  「欸,昨天遇上那房東妹妹,她是不是罵了什麼死踢的?我看她望著咱倆的眼神,八成跟我們是同一圈子的人。」
  王郁抬眼看了她,不說一語,只見劉沛恩呵呵笑著說:「房東妹妹雖潑辣直接,但也是個美人。」
  王郁用鼻子哼了一氣,嘴上漾起一抹淡笑。
  「妳單身這麼久,有沒有興趣啊?朋友一場,一句話,我一定幫妳一把。」劉沛恩攬上王郁的肩。
  「如果要幫我的話,我只希望妳還我片刻安靜。」王郁淡淡地說。
  碰上一鼻子灰的劉沛恩哼一聲,往自個兒的房間去,直到晚餐時間都未出來,王郁也懶得叫她,因為她知道劉沛恩只要睡著了,不到隔天雞啼是不會醒的。


  「唔……」總是好眠的劉沛恩醒了,不是在天成魚肚白之時,而是在夜深凌晨之時。
  她在睡夢中感到有人在啃舐著她,是挺舒服的,但舒服到令她癢了起來,所以便睜開眼睛想瞧個清楚,結果發現迎來了一個人影,朝她就是一個深吻,兩個柔軟之物就這樣在劉沛恩口裡攪動。
  湧上全身的酥麻感讓她險些失去理智,終於在對方停了熱情深吻後,劉沛恩抓住了對方的肩膀,這時候的她已經適應了黑暗,雙眼瞅著壓在她身上的人影。
  「幹,王郁!」
  她嚇得推開室友,下床開了室內燈。
  王郁穿著無袖背心跟棉質短褲,露出了她白皙的肌膚。
  劉沛恩看著王郁穿著睡衣慵懶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剛剛的事似乎從未發生,她困惑地捏了自己的大腿,痛得驚呼一聲。
  「不是夢!」她指著王郁叫道:「妳剛剛、剛剛在幹啥呀?」
  王郁絲毫不害臊,輕鬆地答:「情慾高漲罷了。」
  「那也不能對自家好友下手啊!我看妳考慮一下房東妹妹吧。」她摸摸自己的唇,方才那溫熱的感觸似乎還在。
  「不,像妳這樣的孬孬踢我才嚥得下口。」
  劉沛恩暗自請出了她的媽媽,心裡暗忖著,跟她同住三年,我怎麼都不知道她是個只吃踢的踢?
  「妳不是常說踢妳也吃得下?」王郁促狹地說。
  「妳媽的咧!我隨口胡謅的妳也信?」劉沛恩又不留口德地二度將媽媽請了出來。
  「哦,是嗎?沒關係,我吃得下就好。」王郁聳肩,然後下床離開劉沛恩房裡。


  經過那一夜,王郁總是趁夜溜上劉沛恩的床,但一、兩次之後,劉沛恩就索性將門給鎖上,但那王郁不知是從哪學來的,竟會開鎖。面對前後判若兩人的王郁,在一晚的攻防戰,劉沛恩忍不住問了──
  「幹,妳突然覺醒了嗎?」
  沒想到王郁回答:「誰叫妳一直在我面前發花痴,有女伴時也在我耳邊喋喋不休,若不趁妳現下身邊沒人時下手,之後又待何時?」
  劉沛恩不是白痴,王郁這番話她聽得懂,只是沒料到王郁這人竟想她有一段時日了,思及此,劉沛恩雙頰染上了粉暈。
  王郁湊近了她,在她耳邊呢喃:「可愛如妳,就依了我,讓我好容易入口吧?」
  「妳個王八蛋!」劉沛恩倏地推開了她,臉上的粉色讓王郁的那番話更添了深紅。「我不給摸!」
  見劉沛恩那嬌嗔的模樣,王郁慵魅地笑著聳肩。  她想,反正哪天讓她給吃抹乾淨了,劉沛恩在床上的嬌喘呻吟,她想賴也賴不掉了。







花凜 發表於 2013-4-12 01:53:32

【逝】

  世界人口目前已超過七十億,台灣則是只有兩千三百多萬人,妳可曾想過,妳跟多少人擦肩而過?然後在茫茫人海中,認識了多少人?然後在這些人群中的妳,就只會是七十億人口又兩千三百多萬人之中的一人,妳會在大多數人之中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擁有自己的人生。
  妳應該沒想過,少部分人是如何的吧?

  「妳好無聊。」

  妳的笑語宛如還在耳邊迴響,而我仍賭氣地問著這個問題。
  妳說妳是風,嚮往自由,一旦離去就可能不再歸來。

  「風是會循環的吧,妳總會回來的。」
  「難說。」
  妳依然笑著。

  我愛妳的笑容,但同時也討厭著妳那泰然的模樣。
  我總是把愛放在玩笑話裡,而妳也總是半認真地拒絕。在這之間,我可以說愛妳,同時也不被妳傷害。

  「自我感覺良好。」
  「面對妳就是如此,否則哪開心得起來啊。」
  「原來妳這麼脆弱?」
  「只有妳一直認為我很堅強。」

  我希望妳能對我說些什麼,可妳總是不會開口訴說;我希望妳能稍微對我在意些,可妳總是無所謂地聳肩。妳所認為的堅強,只是我為了掩飾悲傷所築起的高牆。
  是妳輕輕一推,就會崩塌的假象。

  「好愛妳喔。」
  「勸妳最好不要。」
  「那我就只好默默地單相思囉。」
  「……」

  我露出妳能奈我何的表情,眼帶笑意地看著妳無奈的神情,其實我心裡正期待著妳說:「隨妳吧。」
  但妳是風,我一直都記得。

  身為七十億總人口又於台灣的兩千三百多萬人之中的一人,但我又是其中佔了10%的同志之一,而能在廣大人海中與我相遇的人,又能跟我在一起的人,就是那10%的其中一人。
  仔細想想,我會孤苦一生也不無可能。

  我遇見妳了,卻貌似注定不會有結果;雖然妳是風,但我卻傻得以為妳會因我停留。
  「妳會想我嗎?」
  「妳要習慣我不會想妳這事。」
  妳仍然笑著。

  就像放羊的孩子,妳已經搞不清楚我那認真的玩笑了,然後我仍舊倚著脆弱的高牆,苦笑地說──
  「我就知道……」

  妳察覺到我不再笑了,也察覺到瀰漫在我們之間的沉默。
  當我再重新問起:「妳會想我嗎?」
  「妳要習慣。」
  「那一開始,就不要讓我習慣有妳啊!」
  
  之後我選擇離開了,離開了她,離開有她在的地方。
  可是……我的心卻離不開她,那個,說自己像風一般的女孩。





wajenyu 發表於 2013-5-19 00:19:50

前面那篇是甜文吧後面那篇是虐文!?
習慣很難改變   有時你習慣有一個人默默為你付出
久而久之你就會把那人的付出想成理所當然
人都是這樣的   唉~~

花凜 發表於 2013-5-24 01:58:00

回復 wajenyu 的帖子

前面那篇文只是單純想寫TT戀的故事,也想嘗試一下用這種口吻寫文,然後就在胡思亂想中生出來了~

後面......只是一篇很單純的--一個女孩不想有所牽掛,不想另一個女孩為她傷心難過,所以一直拒絕那堅持所愛但疲憊了的女孩而已。

謝謝你回覆{:1_1:}

花凜 發表於 2013-12-31 01:16:01

本帖最後由 花凜 於 2013-12-31 01:17 編輯

《不再聯繫》



  SK的上線音響起,駱欣從音樂聲中聽見了那如細語般小聲的提示音,視線從網頁移到螢幕右下角──  【歐陽 上線了】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點出SK看著亮著的聯絡人──歐陽,滑鼠游標移到了名字上,纖細的手指輕點右鍵,然後在「從連絡人名單消除」的位子按下左鍵。  再見了。




  駱欣知道還會在網上看見她,電腦中使用的播放軟體歌單中,也還留有她喜歡的歌,駱欣一直捨不得刪,不管是聯絡人名單中的名字,還是躺在歌單裡的那首歌,即便那總是讓她看了心煩、聽了煩躁。  駱欣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刪掉所有,不代表就真的不再想她,不過這只是一種決心,想要忘掉她的決心。  「生日就快到了呢,想要什麼禮物?」  電話那頭傳來許久不見的好友的聲音,駱欣很開心,通電話時都保持著笑容。  「不用禮物啦,寄張卡片給我吧,手寫卡片最有心意。」  「這麼容易?好,那我就寫張卡片寄給妳。」朋友笑了笑,說:「等我休假再找你吃頓飯,先掛了。」  切斷電話後,駱欣的笑容垮了下來。  接到朋友的電話固然開心,但一聽到生日就讓她煩了,因為讓她想到她要求歐陽單獨唱生日快樂歌給她,但現在卻不可能實現。  「妳生日那天,我不會唱。」  她的聲音就這樣敲進駱欣的腦袋,駱欣皺起眉,在心底罵個髒字。  這樣說的歐陽卻單獨為其他人唱了歌。  「妳以為我就希罕妳的祝福嗎?」她說著。



  駱欣喜歡歐陽,一直都很喜歡,可是歐陽從來都不表示什麼,但駱欣無所謂,愛情本來就是這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是久了,駱欣看多了歐陽對待她的種種,開始學著放下感情,與漸漸地與她疏離。  她不求回報,只希望歐陽能在乎她一點,真的,就算只有一點,可是悲哀的是,駱欣總是一方面的付出,連一點的在乎、關心,都沒有得到,最後要來的只有她對別人的好,以及對自己的特別待遇。  駱欣真是個只看見自己想要的事物的人,現在她開始學著看那些愛她的人,不再奢求歐陽會給予她什麼。  現在看到歐陽或聽到她的聲音,駱欣都能平淡地面對她,不再表現雀躍、歡喜,甚至在她身邊繞啊繞,她不會了、清醒了。  絕對不會了。

  電話又響起,接起電話後,這次從那頭傳來的是一個軟軟的嗓音。  「學姊,明天一起吃個飯好嗎?大家都會來呢!」  總是很喜歡她的學妹開心地問著,而學妹口中的大家就是指社團裡的夥伴們,當然歐陽也在內。  駱欣答應了,因為她沒有理由拒絕,雖然她並不想見到歐陽。  隔天到了餐廳,她坐在學妹旁邊,從頭到尾都與學妹聊得很開心,她很喜歡跟學妹相處,總是無話不談,很輕鬆。  歐陽坐在她的對面,還是一如往常地受到新舊生的歡迎,她無感,因為她知道歐陽總是與人保持距離,如果那是她自己覺得舒服的相處方式,駱欣自然無話說,但最讓人看不慣的,就是保持距離又要與人拉近距離,矛盾至極。  駱欣不懂她。


  ##


  「學姊,妳跟歐陽怎麼了嗎?」  「沒怎麼了。」  學妹皺著眉,疑惑地問:「真的嗎?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我們看起來像吵架的樣子?」  「像,平常學姊總是喜歡跟歐陽玩在一起的,現在卻不怎麼有交集,就算有講話,感覺也都怪怪的。」  「哪裡怪?」其實她都覺得一切正常,只是不再耍笨、鬧著玩了。  「說不上來,就……感覺冷冷的。」學妹偏著頭說。  「哪有啊,只是不鬧著玩而已。」  學妹點點頭,說:「對,就是這個!妳們真的吵架啦?」學妹語氣流露著擔心。  「就說沒有了。」她伸手巴了學妹的頭,然後走出社辦。  這不是很可悲的一件事嗎?一旦不主動接觸了,就跟不熟一樣,見面只剩打招呼,原來不管是對歐陽的感情還是彼此間的友誼,全都是一廂情願嗎?  「駱欣。」  剛走出去就看到歐陽迎面而來,駱欣笑著打招呼,然後繞過她走離。  無所謂了,就讓彼此沒有任何交集吧。駱欣在心裡這樣說著,而且這樣做她心裡好過多了,不再因為歐陽的一舉一動牽動她的任何情緒。  反正歐陽也一樣無所謂,也好。



  駱欣的生日到了,她收到好友的祝福卡片,雖然說不用禮物,但好友還是從遠方寄來一副心型耳環。  社團的夥伴們為她舉辦生日派對,唱了生日快樂歌、許了願,一起吃了蛋糕,她知道歐陽在看著自己,但她不去理會,只顧著跟朋友們互相在臉上抹奶油,玩得不亦樂乎。



  我已經不再為妳傷心難過、快樂開心,任何的情緒都不會是因妳而起,妳我只會是在路上相遇會打招呼的「同學」而已。駱欣笑著。
  聯絡人名單裡沒有她的名字了,但躺在歌單裡的那首歌,卻偶爾會輪播到,駱欣的生活裡,也只剩下那首歌還留有過往的氣息,駱欣一直不知道,自己藉由那首歌在回憶,就算那首歌只是躺在電腦的歌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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