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gLyon 發表於 2012-1-30 21:04:37

[美]弗朗西斯科•高德曼《念及她名》每一刻向你前進一步

本帖最後由 WengLyon 於 2012-1-30 21:11 編輯

如果你很愛一個人,卻迫不得已與他或她分開。你說我選擇堅持到底要在一起,你肯定忘記有一種力量在冥冥中早已註定,它來自於意外或是疾病,它叫死亡。

面對死亡,你會怎樣?你會像《在瑞士的日子》里特納老太太嗎?獨自站在空曠的庭院裡仰望蒼天慟哭呼喊死去的丈夫:沒有你的世界好寂寞!特納被確診與丈夫同患一種疾病後,選擇了安樂死。他們會在天堂的路口相遇;或者像《戀戀筆記本》中的諾亞,在艾利患了老年癡呆已經不認識自己後,每天堅持為艾利讀日記。兩人最終手拉手躺在床上共赴死神的約會。你瞧,在暮暮垂老以後,可以選擇讓愛情完整美麗。

但如果相處短暫,還沒來得及愛,或者還未愛夠的話?那又該如何?會不會有人與美國作家弗朗西斯科.高德曼一樣?寫下這本《念及她名》。死神可以帶走奧拉的生命,卻帶不走她的名字。與其說這本書是對亡妻的哀悼冊,倒不如說是高德曼獨自面對生活的情感地圖,嘗試找尋從過去到未來的出口。其實相愛,率先死去的那個人比較容易,活下來的那個真難。

小說家高德曼於2005年與墨西哥作家奧拉結婚,她比他年輕二十歲,並非我們眼中的金童玉女般的戀愛。在他們期待已久的第二年結婚週年前幾個月,奧拉在墨西哥瑪松蒂海灘衝浪時,折斷頸椎意外身亡。

“2007年7月25日,奧拉永遠地離開了我。”高德曼​​不得不在奧拉週年忌重回那片殺人的海灘,並以冰冷文字開始紀念。

在《念及她名》裡完全讀不到一名小說家的壑智,倒似鰥夫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高德曼說他做鰥夫的日子比當丈夫的日子還要久。書中的內容也沒有精緻的結構,想到哪裡就寫到哪裡,誰能夠為一個深愛著的人突然離去而設定結構?因為她無處存在,又無處不在。我們無法再要求高德曼文采飛揚,可字句中浸潤的悲涼與哀傷足以讓我們陪著他哭,陪他笑,陪他回到過去,陪他面對現實,陪他預見未來。

追隨奧拉死去是何其容易,活下來繼續生活卻需要無限的勇氣。高德曼將奧拉的結婚戒指串成項鍊系在項頸上;他以為她的洗髮水是醫治痛苦的良藥,若它空了,她的愛也隨之消散;他給她寫信,訴說在生時未來得及說出的話;他想像她是必經之路上的一棵樹,站立只為每日相遇;他收集她生前的點點滴滴,想還原一個更豐滿完美的奧拉。

“沒誰比朱麗葉的母親更恨羅米歐了”,在忍受奧拉已逝的痛苦之即,高德曼必須承受來自奧拉母親的憤怒。對於獨自撫養奧拉長大的胡安尼塔來說,高德曼的罪過大於無知的海浪。為什麼他未盡到照顧好小女兒責任?她為高德曼綁縛一條心靈十字架。她帶走了奧拉的骨灰,高德曼留下了奧拉的日記。也許日記能夠實施小小的反抗,至少抵擋“兩個人共同的回憶,如今只剩下我的版本,顯得萬分寂寞”的現狀。

世間可否有相愛人的替代品?高德曼嘗試過,可連鍋碗瓢盆都在提醒他,它們拒絕背叛。他注定要一個人面對奧拉缺席的人生世界。還好有亨利.金在《妻子的葬禮》中的詩句:每一刻向你前進一步。 ”

如果愛,注定要分開,就請寫下這樣的書信:“親愛的,請站在原地等我,我愛你,我在時刻向你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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