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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運動,一個外部者的觀察及反思

2015-11-17 17:02| 發佈者: 我是園丁| 查看: 776| 評論: 0|來自: UDN

摘要: 近來全亞洲最大的一場國際同志會議,十月底才剛在台北落幕,此會議由全球最大的同志組織ILGA的亞洲分會舉辦(International Lesbian, Gay, Bisexual, Trans and Intersex Association,中文翻作「國際同志聯合會」) ...

圖/路透社

近來全亞洲最大的一場國際同志會議,十月底才剛在台北落幕,此會議由全球最大的同志組織ILGA的亞洲分會舉辦(International Lesbian, Gay, Bisexual, Trans and Intersex Association,中文翻作「國際同志聯合會」),我除了參與這場盛會之外,也有幸於今年夏天和ILGA的歐洲分會的人見面,了解目前LGBTI運動在歐洲的經驗。

自去年夏天開始,我因緣際會地開始書寫「跨性別」(Transgender)族群至今,採訪從東南亞、澳洲、歐洲之後,也回到台灣的脈絡之下,產出了兩篇專題報導。身為一個順性別異性戀的「局外人」(此稱為與LGBTI社群及長期在性別運動中的工作者而言),在「跨性別」這個主題下,根據自己搜集資料及與不同地域的團體和人對話的過程裡,我亦有幾點觀察與反思。

首先是長期以來,因為社會對LGBTI社群的不了解及多數媒體偏頗的呈現,這些誤解和傷害使社群內部產生了一種對外的不信任感,而當我以一個媒體寫作者且外部者的角色,在嘗試和相關的團體、角色對話的時候,起先都必須花上一段比起採訪其他主題時要更長的「溝通時間」以贏取對方的信任。即便總是向對方表明獨立記者的身份,但很顯然「記者」這兩個字早已黑掉,在台灣如此,甚至在歐洲採訪時也遇到相同的狀況,甚至還有需要為確保「不被扭曲及傷害」的前提下,採訪前還得先簽字及錄音存證的經驗。當然,我相信這不是只有在跨性別族群才會有的現象,一定也有其他的議題會遇到類似景況——當一個「外部者」想要「進門」時,總得敲很久的門。

自身的眼界必然有所限制,但就至今所觀察及身邊所能接觸到的資訊,如今在中文世界裡與LGBTI相關的討論,仍有著內部與外部的局限性。相關深入的研究與論述,仍停留在已長期在社群裡的推動者——即本身便屬於LGBTI之一族群的人裡;而所謂外部「一般大眾」所能觸及的資訊及討論,仍停留在非常稀薄且片面的程度。

這兩者之間資訊的傳遞顯然出現了一種詭譎的距離,這和專業知識與實際知識之間的斷層相似。當然,我們沒有必要去吸收、了解每個領域或議題內的所有知識,但我認為LGBTI族群所包含及延伸出來的,是與每個人、不論是誰都會有相關聯的廣泛性主題,畢竟「性別」與「性向」,是只要生而為人、生活在這個社會下都會有的本質性問題。

因為偏見及傷害讓社群不得不生出對外部的防衛機制,但又因此產生了不論是在政策制定、推行或是公共設施上對特殊性別族群不友善的現狀。在當今性別運動能量及意識越發高漲的這個過渡時期,如果今天的社會問題來自於先前內部與外部的對彼此認知的斷裂,社群內部究竟又該如何拿捏對外「開門」的程度?而外部的人又該怎麼重新調整姿態與之交流?


圖/美聯社

另一個反思,是在書寫此報導時所面臨到的各種類別名詞的意義混亂,而這樣的混亂讓我身為一個外部者在使用語詞上已犯下許多「無知的錯誤」。

其一是為何不要使用「變性」而改用「跨性別」來稱呼Transgender。這當中其實就表現了性別光譜的拓展歷程,將原本男變女、女變男這較為單一的想像,擴展至含納了性別為流動模糊的意象。即便已身為一個初起意圖友善的外部者,仍會在這當中迷失,而產生不小一種因為擔心害怕「自身的無知」,而造成某些傷害「政治不正確」的恐慌,於此而生的小心翼翼便助力於兩邊交流上無形的隔閡。

其二是曾在與歐洲的性別運動團體採訪時,被「糾正」不要使用「案例」(Case)來指稱跨性別族群,他們說:「我們一樣都是人,為什麼要被叫似乎在指稱一件物品或事件一樣?」這在當時就如一棒重錘敲醒了我,即使這當中其實也牽涉到不同語言上在轉換使用時的意義不符。

但除此之外,這也展現了身為一個外部者,在討論與自己不相同,較為特殊的身份背景及少數族群時,會有的無意識下與自身的切割,而這個切割也正表現了:「你會有的問題不會是我的問題,所以反正說真的其實也不是很關我的事。」而這種覺得對方的世界與自身相距甚遠的心裡感受,是否也正是現在我們在討論許多性別相關的政策上仍一直無法跨越或前進的原因?

其三為對於「同志」這個名詞到底是單指「同性戀」族群而已,還是其實泛指所有LGBTI所有族群?其實「同志」這個名詞為1989年香港電影人林奕華開始使用,當時只代表著「同性戀」群體,但接著性別意識的高漲,越來越來多以不同的性別姿態出現後,「同志」便已漸漸泛指LGBTI當中的所有人。

但現今大眾的概念,仍直接認為同志就只「單指」同性戀的性傾向社群,而當我們不斷地單使用此名詞時,其他非同性戀的社群便會在討論中愈被遺漏。他們彼此的需求大不相同,既不能如此被簡單地以「同志」化約,但至今中文世界卻又還未有一個較恰當的名詞能夠涵括所有LGBTI社群?一個根本無從分辨社群當中細膩差別的外部者,便會因此不自覺地壓迫到了我們以為在同一個傘下的其他群體。於是他們非得更強烈地用「我們不是同志,我們是另外一種人」的態度站出來向社會發聲,而越來越多指稱不同樣貌的名詞輪番出現,身為一個「無知的外部者」根本無從分辨,而迷失在意義繁複的叢林裡。

當性別概念在社會運動的過程當中不斷地崩解後重組,歐美正不斷地向前推進時,亞洲經驗下的性別運動應該如何發展?亞洲地域之間的文化差異比起歐美更加廣闊,匯聚能量的過程必定得經過一條更發散的路徑,台灣為一個亞洲性別運動走在前端的注目亮點,如LGBTI內部需要更多外部者的了解及支持而匯聚更大向社會體制衝撞的力量,那麼我們該如何不各說各話而消耗無謂的能量,重新架築溝通及合作的橋樑?


圖/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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